楊秀娟開車載著阿樂來到人民醫院,扶著他顫顫巍巍地邁著鴨子步,找到座位坐下後,阿樂已是面色煞白一頭冷汗……
「至於嗎你……!!坐好啊,我給你掛號去……」
她走到窗口前也不知掛什麼科,就算是人民警察可也是個女孩子傢,她可不好意思跑去問:醫生麻煩問下,男人蛋疼掛什麼科??
看瞭看各科室的介紹,發現『男性生殖外科』剛好有位老專傢座診,一問竟然還有最後一個號。楊秀娟拿著號和病歷本找到阿樂:「走吧,讓老專傢給你看看……」
排瞭一個多小時的隊,阿樂在楊秀娟的攙扶下,又邁開鴨子步走進診療室。老專傢是個60多歲的老人,戴副老花鏡眉目慈祥。等阿樂坐好後,他翻開病歷本準備好瞭筆……
「小夥子,你哪裡不舒服呀?」
阿樂看瞭眼旁邊的楊秀娟,哭喪著臉道:「醫生,我的蛋,蛋碎啦!!」
「哦,你也是……」老專傢扶著眼鏡仔細看瞭看阿樂,自言自語道:「你也是被踢碎的?」
「我是被打碎的!」
「哦……都一樣!先躺床上我給你看看……」老專傢讓阿樂躺在診療床上,拉上簾子等阿樂脫下褲子後,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睪丸一戳瞭戳:「疼嗎?」
「疼!!」
「這裡呢?」
「也疼!!」
……
過瞭會簾子拉開,老專傢坐回位置,開始在病歷本上刷刷點點地寫瞭起來……阿樂穿好褲子出來關切地問:「醫生,我情況嚴重嗎?不會要做手術吧?」
老專傢專心致志地寫著,用鼻子嗯瞭一聲沒說話。阿樂夠著頭看瞭看,要說這位大夫可真是老專傢,反正他寫的字,阿樂連標點符號都看不懂……
總算寫完瞭病歷,老專傢拿起杯子喝瞭口茶,嘆氣道:「小夥子啊,你來晚啦……」
阿樂隻覺腦袋裡『嗡』地一聲,突然天旋地轉!心想完啦!要切除!!!一旁的楊秀娟也一愣,喃喃道:「不會吧……」
老專傢放下杯子咳嗽一聲,神態自若地緩緩道:「我要開會去啦!等不瞭你照片子……哎?小夥子怎麼躺地下啦?快快!扶他起來……」
…………
回傢的路上,副駕上的阿樂咒罵著,說永輩子不再來這破醫院!!楊秀娟扶著方向盤笑道:「我倒是覺得……這老專傢挺可愛的呀!」
「可愛個屁!」阿樂摸瞭摸上觜唇人中的位置道:「哎我說,你掐也太狠瞭吧!嘶~~現在還疼著呢!」
「好啦,好啦……你這不好好的嘛,你那個……檢查瞭也沒問題……」
一說道這個,阿樂伸手又進褲襠裡掏弄起來:「秀娟你說……我下面怎麼還是麻麻的,什麼感覺沒有啊??」
「給我把手拿出來!!醫生說瞭好好回傢休息去!」
阿樂不情願地從褲襠裡抽出手,皺眉道:「話是這麼說,可心裡面還是毛毛的……」
倆人回到阿樂傢,開門一看屋裡沒人,心想老爸應該上班、趙阿姨買菜去瞭吧。阿樂顫著腿回到自己房間,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阿樂,水在哪?你先把藥吃瞭……」
「樓下有水……哦!不用啦……」阿樂指著亂七八糟的電腦桌上道:「那還有半瓶呢……」
楊秀娟伸手拿水,卻從桌上帶下個東西,『啪』地掉在地上,她順手拾起來一看,竟然是阿樂給妻子用的,那個兔女郎絨球肛塞!!
「咳~咳~」阿樂尷尬地咳嗽兩聲,楊秀娟白瞭他一眼將小玩藝丟回桌上,水遞給阿樂拿著,開始為他查看服藥的說明書……
阿樂看瞭看她,結結巴巴地說道:「秀娟……那個……你看咱倆……現在是不是……」
「你想幹什麼!!」楊秀娟瞟瞭眼肛塞,嗔怒而警惕地說道。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咱倆現在是不是算……扯平啦?」
「扯平?什麼扯平?」
「你看啊秀娟,我之前不是的那個嘛,當時也是喝醉瞭……是我對不住你……」阿樂愧疚地道瞭聲歉,轉而又討好道:「可你看今天我……我怎麼說也算是出生入死瞭一回!雖然是被你打的……這樣,那個……上次的事就這麼算啦,好不好?」
見他一本正經的還在糾結那事,楊秀娟被逗樂瞭,轉瞬又正色道:「滾!一碼歸一碼,今天你要死瞭算烈士!不過之前的事沒完!」
「別去……」阿樂察覺到她並沒生氣,正想再跟她逗會,楊秀娟卻遞過來一小把藥:「快點吃藥,我還有事呢!」
把藥捧在手心,阿樂沒忙吃:「秀娟,你……你還要去抓那人?」
「費話!警察不去……你去?」
「我的意思是,沒必要這種抓法啊!簡直就是玩命好不好!!」
「你不知道,他已經殺瞭七個人!!而且……」楊秀娟沉吟片刻道:「算瞭,反正你已經知道這麼多瞭!他實際殺的人,應該不止七個!因為……第一個被害者,恐怕沒找到!」
「嗯??第一個被害者不是十年前發現的嗎?」
「十年前的被害者,死亡方式與其它被害者基本相同……」
阿樂喝瞭口水咽下藥疑惑道:「都是一個人殺的,當然相同啦!」
「你喝的水進腦袋瞭,是不是??甭說殺人,就算是熬一鍋海鮮粥,你十年前第一次熬,跟你學習瞭十年再熬第二鍋,用的手法、火候會基本相同??」
阿樂恍然道:「你是說在第一起兇案前,他就殺過人!隻是屍體沒找到!!」
「這十年間的七個受害者,殺人手法已經形成瞭固定套路,說明之前他……至少殺過一個以上的人,才能形成自己的風格!!!」
「不管七個八個,他都是連環殺手嘛……」
「不對!!第一個被害人是他最重要的目標!!」楊秀娟正色道:「這一個目標,除瞭想得到殺人快感,還摻雜著很多個人感情,再加上作案手法不成熟,這是最容易找到兇手的機會……可是奇怪的是……」
「什麼地方奇怪?」
楊秀娟嘆瞭口氣搖搖頭,發現跟阿樂聊案子一點意思都沒有,說什麼他都聽不懂!但還是解釋道:「第一次殺人,是他最緊張最不成熟的時候,照理說第一具屍體是最容易被發現的,可整整十年毫無頭緒,這沒道理啊……」她說完沒理會阿樂,自己陷入瞭沉思。
「哎呀,行啦行啦!你別跟我說這些專業的……」阿樂打斷瞭她道:「我就問你,還要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啊??」
楊秀娟瞪瞭他一眼,道:「我的命,我自己做主!!」
「你……我……切!!」阿樂也不知道說點什麼,生氣的『切』瞭一聲:「行,行,行!你抓你的壞蛋去吧!!」說完也不理她,找出外敷的藥膏自己動手準備起來。
楊秀娟見他生氣,心一軟伸手摸瞭摸他的頭。一把搶過藥膏倒在紗佈上,均勻地塗抹開,看瞭看他說道:「脫褲子!」
「我,我自己可以……」
「行啦,打是我打的,這藥就我幫你上吧!你倒是脫啊!」
阿樂解開褲帶脫下褲子,露出跨下軟綿綿的陰莖,反正今天已經被看瞭無數次,倆人倒也不覺得尷尬。楊秀娟蹲下身子捧著藥膏,努瞭努嘴示意他自己動手。阿樂聽話地拎起龜頭後,她將藥膏輕輕貼在瞭睪丸上……
「阿樂……」
「嗯?」
「今天……謝謝你!」
「我倒沒什麼,隻是你……唉!」
楊秀娟咂瞭聲嘴道:「咱倆都不聊這個啦!今天算我欠你條命!以後……林莉的案子,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聽她這麼一說,阿樂心裡倒是一動!不過又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問她蝴蝶的事……
「怎麼?有話要說?」蹲在地上的楊秀娟抬頭看瞭他一眼。
「我是有件事……嗯,怎麼說呢……」阿樂抓抓鼻子,他現在真心敬佩這個女警察,要是再騙人傢過意不去,想瞭想說道:「有件事……得先跟你坦白一下……」
楊秀娟微微一笑:「你是想說這些天來……你對我這麼好,不是單純陪禮道歉吧……」
「哎!!你怎麼知道的?」
「我腦袋又沒進水!說吧,什麼事?看在你主動交待的份上,我不追究你!」
「你們警察都這樣……什麼都知道……」阿樂自己小聲的嘟囔一句,還是問道:「那個……那天晚上我喝多瞭……那個……」
他抓瞭抓頭覺得用什麼措辭都不合適,幹脆直接問道:「我就想知道你肚子上,有沒有紋和林莉一樣的蝴蝶!!!」
聽他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問,楊秀娟怔住瞭。不過冰雪聰明的她立馬想通瞭前因後果:「你懷疑那天晚上……見到我也紋瞭隻蝴蝶?」
楊秀娟想倒是想明白瞭,可也想起瞭阿樂一邊幹自己,一邊叫林莉的名字這事,於是說這話時的語氣可不怎麼好!
阿樂看她面色不善,有點害怕地點點頭。楊秀娟松開藥膏,刷地起身抬手,照著坐椅子上的阿樂頭頂就招呼過來!阿樂嚇得一手扶著跨下,一手擋在面門前……
哪知楊秀娟隻是輕輕撫瞭撫阿樂的頭,笑道:「你就這麼怕我?」
「誰,誰說我怕你啦?」
「如果你不怕……要是敢的話……」楊秀娟將身體向他靠近瞭些,輕聲細語地說道:「就自己掀開衣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