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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真兇(上)

第097章、真兇(上)

  市人民醫院,一號住院樓三樓走廊……一個女警,坐在供人休息的條椅上,踩著淺色地磚的雙腳,不停的沙~沙~抖動著,她一隻手攥著半瓶可樂,另一手握緊瓶蓋,將紅色的小蓋子擰開……又蓋上……又擰開……

  一看她年紀就不大,應該是剛入伍沒幾年的新警員。女孩長得很漂亮,秀氣的臉龐,精致的五官,可愛的大眼睛。再配上這身颯爽的警服。可愛中帶著英姿,活潑裡又透著嚴肅……

  「娟姐真討厭~~」女孩小聲的罵瞭一句:「明明叫我陪她一起來的,又不給我見吳老爹……討厭!!!」

  女孩嘟著小嘴,自己一個人在空曠的走廊裡生悶氣!!說起今天拜訪吳老爹,真可謂是一波三折……她倆開車到瞭老人住處,把一樓的小院門都快砸倒瞭,就是沒人開,電話也打不通……

  最後鄰居傢大嬸買菜回來路過,才對她倆說道:「別敲啦~~老吳住院去瞭,病得可重瞭,沒在傢!!」

  「啊~~!!」聽到這消息的楊秀娟大驚失色,急切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住瞭哪個醫院??」

  大嬸見她倆穿著警服,自然也沒什麼好防備的,吧啦吧啦說個沒完:「老吳他啊~~就是幾天前的事!!聽說是突然就不行瞭~~好像是中風還是什麼的,反正嚴重得很……你說這老吳也怪慘的,那麼好的一人,偏偏沒兒沒女的,出瞭這種事,可怎麼辦呢~~~」

  「阿姨……」楊秀娟急忙打斷對方:「他到底住哪個醫院??」

  「哎呀~~你別急!!」大嬸反倒怪起女警來:「我這不跟你說著嘛……老吳幸虧發現的及時,當時就送瞭醫院!!他這不是沒傢屬嘛~~~聽說從送醫院開始,到平時的護理,都是他單位上派人來照顧!!前幾天街道上的幾個老街坊約著一塊去探望,我也想去來著……結果我那倒黴催的老頭,好死不死的讓電動車給撞啦~~~」

  楊秀娟一聽,這大嬸十有八九,是不知道吳老爹住哪個醫院!不過幸好,是單位裡的人在照顧著……她拿出手機,撥出瞭吳老爹所在法醫院的電話。

  一旁的大嬸見她打電話,又拉住小李說瞭起來,反正話就沒停過:「我說警察同志呀~~這事你們得好好管管啊~~現在這些電動車騎得飛快,多少老人都被撞啦……」

  「哦,哦~~」小李敷衍著,順嘴問瞭句:「在什麼地方被撞的?」

  「就在北京路上!!那人電動車都騎到快車道上瞭,你說危險不危險……」

  「等等~~他騎車上快車道是不對!可你傢老頭子他……走路走上快車道……又是幾個意思??」

  「……」

  「小李快走~~!」楊秀娟問到瞭醫院地址。

  倆人急沖沖的趕往市人民醫院,路上開車的楊秀娟,明顯比剛才緊張許多,小李安慰道:「娟姐,沒事的,吳老爹身子骨不錯,這點小病挺得過來……」

  楊秀娟點點頭:「但願沒事……」

  「對啦,娟姐!到底是為瞭什麼事……非得找吳老爹請教~~?」

  「嗯~~沒弄清楚以前~~暫時不能說!」

  小李倒覺得,肯定是個非常關鍵的問題,要不然打個電話問問就明白瞭,現在不但親自跑一趟不說,老爹都住院瞭還要追到醫院來……到底是什麼事呢??

  小李滿心好奇好地走進病房,跟躺床上吸著氧、氣色萎靡的吳老爹打瞭聲招呼,還沒說話呢,就被楊秀娟趕瞭出來,隻能無聊的在走廊裡打發時間……

  小姑娘仰頭喝下口可樂,咔嗒~!!病房門打開,人終於出來瞭……隻見楊秀娟滿臉怒氣,噔~噔~邁著大步朝自己走來,小李一看這架勢有點不對頭啊~~!!她放下可樂站起身:「娟~~」

  『姐』字沒說出來,就被楊秀娟一把薅住脖領子,整個人直接按到墻上!!倆人幾乎是臉貼臉的這麼站著……

  「李慧!!你給我聽好!現在問你句話……!敢撒謊我弄死你!!」楊秀娟惡狠狠地道。

  小姑娘哪見過這架勢,直接就嚇懵瞭:「我,我,我不撒謊~~」

  楊秀娟盯瞭她一秒鐘,這才夠過頭,嘴貼著小李耳朵問瞭句話……這個時候,一個年紀挺大的老頭,穿著病號服,顫顫巍巍地走過,見倆個漂亮的女警花,曖昧地貼身站一起,相互還咬著耳朵……老頭抖得更厲害瞭:「護,護士,量個血壓~~」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小李驚叫一聲,扭頭看瞭看病房:「吳老爹也不可能知道啊~~!!」

  「別管那麼多,回答我,是不是?」

  小李尷尬地點點頭:「是~~是的!」

  楊秀娟皺著眉放開她:「唉~~~算啦,這也不怪你……操!!」

  「你怎麼罵人呢,娟姐~~」

  楊秀娟不答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擰開小李的半瓶可樂,喝完後一抹嘴,微微笑道:「好啦,抓捕方案有瞭!!隻差一個問題……」

  小李試探著問道:「什麼問題~~?」

  叮呤~~楊秀娟的電話響起,一看號碼是個不認識的座機。

  「喂~~找誰?」

  「是~~是我~~!哈哈~~可找著你啦,我……我……哎呀~~!喘不過來……」電話那頭一個男人莫名其妙,又氣急敗壞地嚷嚷著!

  楊秀娟一頭站瞭起來:「阿樂~!!你怎麼啦?什麼喘不過氣來?」

  「我……我實在跑不動瞭……喘不過氣來……」

  呼~~~楊秀娟這才松瞭口氣!罵道:「平時多鍛煉!!你怎麼出來的?」

  「逃跑……逃跑出來的!!」

  楊秀娟非常懷疑他能逃跑成功的可能性:「跑……就你?難道不是肖鋒放瞭你的??」

  「怎,怎麼可能!!真是跑出來的……你快來接我呀~~!!」

  「別慌~~慌什麼!!等我想想~~~」楊秀娟掐著眉頭,努力理清著下步的行動方案。小李小聲地提醒道:「娟姐,不管怎麼說,先把陳樂接回隊裡吧……」

  楊秀娟看瞭她一眼,點點頭對著電話說道:「阿樂~~」

  「我在!你多長時間能過來?」

  「你~~相信我嗎?」楊秀娟憑白無故地問瞭這麼一句。

  「費話,當然相信!!哎呀~~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

  「好!既然你相信我的話……」楊秀娟說出瞭一個匪夷所思的方案:「你現在就轉頭,回去找肖鋒!!」

  「啊~~!!!!」電話裡的阿樂和身邊的小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楊秀娟抬頭,透過醫院窗戶,看著遠處的一抹殘陽,肯定地道:「對!回去!!」

  …………

  阿樂晃晃悠悠、極不情願的又回到大鐵門前,看著院子裡那一棟老舊、破敗的三層小樓,夕陽下,陰影對比強烈的老式建築,猶如電影中的鬼屋般聳立著……

  要不……別進去瞭吧……這他媽太嚇人啦!!!阿樂不自覺地一轉身,可心裡又暗道:不行啊~~秀娟讓我回來,臨陣脫逃說不過去啊!!她是要我回來抓肖鋒嗎??我阿樂能逃命都是祖上燒過高香!!抓肖鋒……這也太沒譜瞭吧~~~

  阿樂又轉身想要離開,沒走兩步突然又頓住:會不會……秀娟有什麼高深的計劃,需要我回來投案自首配合一下……我呸!!老子投什麼案、自什麼首!!要投也是肖鋒找我投!!會不會……肖鋒已經在等著我回來,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什麼的……

  阿樂搖搖頭,這種想法太過於夢幻……還是跑吧,回去肯定又是活受罪!!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咔嗒!!鐵門開瞭,那個四十來歲,臉龐方正、線條清晰、目光如炬的肖鋒瞪視著門外的阿樂!!

  「哎呀~~別!!」阿樂嚇得腳下一軟,不爭氣地蹲瞭下去,雙手還挺配合的,主動抱在瞭腦後……

  肖鋒終於對他說瞭幾天來,最長的一句話:「你他媽要走就走,要進就進來!別在我門口瞎雞巴晃悠!!!」

  …………

  回警隊的路上,副駕上的小李嘰嘰喳喳問個不停,楊秀娟總是說:「先回警隊,弄清最後一個問題再說……」

  「娟姐~~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開車的女警緩緩道:「從一開始就困擾我的事……鋒為什麼要抓阿樂??」

  「天底下的事,肯定有原因呀~~」

  「會是什麼原因呢~~??阿樂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人呀……」

  「那可不一定~~」小李看著車窗外,喃喃道:「你覺得無關緊要,難說對肖鋒來講,很重要也說不定……」

  「很重要……很重要……」楊秀娟反反復復說著這三個字,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被自己抓住!最後的線索呼之欲出……

  吱~~~急促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小李整個人向前一撲,含苞待放的小酥胸被安全帶勒得生疼,

  「你~妹~的~~!!」楊秀娟握著方向盤,雙眼直鉤鉤盯著正前方,一字一句地罵道!!

  小李還以為發生車禍瞭呢,可眼前大路上一馬平川,警車就這麼突兀地停在路邊!!「哎~~娟姐,怎麼又罵人啦!!」她揉著胸部生氣地說道。

  「不是罵你~~而且,這話根本不是我罵的!!」

  「你中邪瞭吧~~不是你罵的誰罵的?」

  「是肖鋒!!他抓走阿樂的時候,罵瞭這麼一句!!」

  小李想不通有什麼聯系,疑惑道:「這能說明什麼?」

  「我問你……」楊秀娟興奮異常:「你來瞭快兩年,聽沒聽肖鋒罵過『你妹的』這三個字??」

  小李大致回想瞭一下,厭惡的道:「反正你們這些人,張口都是臟話!!不過……肖隊年紀大些,好像沒罵過這種……比較流行的詞,要是小孫他們就會……」

  「告訴你!我到刑偵隊十年瞭,肖鋒從沒罵過這三個字!!」

  「那又怎麼樣??」

  「肖鋒一定在向我傳遞什麼信息……」楊秀娟使勁揉著太陽穴,冷靜,冷靜,好好想想,會是什麼信息呢???過瞭片刻她突然抬起頭,大叫一聲:「小李!」

  「啊~~~!」小姑娘被她一驚一詐嚇得不輕:「什,什麼事~~?」

  楊秀娟盯著她問道:「肖鋒他……是不是……還有個妹妹??」

  「是啊~~肖瀟姐嘛!」楊秀娟一驚,小李還兀自說著:「肖隊那麼兇巴巴的人,竟然會有個溫柔漂亮的妹妹,說出來誰信呀~~每次來警隊的時候,都會給我買冰淇淋……」

  「她在哪上班?」楊秀娟打斷瞭她。

  「銀行啊~~」

  「哪個銀行?」

  「工商銀行……我想想,應該是……」小李抬頭看著車頂,努力回憶著:「對啦!工行的城東支行,沒錯!就是在那上班!!!」

  「我操!!剛路過!」楊秀娟油門踩到底,原地一個掉頭,呼嘯著朝城東支行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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