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面風來波瀲瀲,波間露下葉田田。
聽荷小築湖心亭,夜色溶溶,夜風淡淡,四周碧水環繞,湖面荷葉沁香,美得讓人迷醉。靜謐的夜空中,鉛華如洗,月亮溫柔地掛在天邊,象個帶著笑臉的鴨蛋黃,仿佛生活裡的希望,永遠都在前方。
常妹偎在愛人懷中,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一雙眸子閃閃發亮,似帶著優柔的傾訴和淡淡的甜蜜。夜風吹過,撩動瞭她的秀發,常妹的身軀輕輕一顫,肖石愛憐地親瞭她一下,加大雙臂的力量,把懷裡的女人摟得更緊。
“這裡真靜,真美呀!”常妹感慨。
“嗯,美得令我抱著你都不想松開。”
常妹柔柔一笑,翻瞭一下眼皮,忽然問道:“肖石,你說荷花不是看的嗎!為什麼這裡叫聽荷小築呢?”肖石笑道:“中國人就這樣,明明是聽的東西偏說是看,看的東西就說是聽,比如什麼聽月樓、觀風閣,還美其名曰通感、意境,其實就是拽,或者是裝。”
常妹“噗哧”一笑,輕輕掙脫愛人的懷抱,嗔道:“我看你才是拽呢!什麼好話到你嘴裡都沒個好!”頓瞭一下,常妹又道:“你的驚喜呢,現在該拿出來瞭吧?”
“嘿,我還以為你忘瞭呢!”肖石笑瞭笑,從兜裡掏出兩個小蛋糕,大小跟月餅似的。常妹低頭看瞭看,半張著嘴,不屑地道:“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別急呀,還沒完呢!”肖石又從裡懷口袋掏出兩隻火柴棍似的小蠟燭,一塊一個,插在蛋糕上,用打火機點著。常妹奇道:“這是幹嘛?”
肖石笑瞭笑,撫著她的臉,深情地道:“常妹,這兩個小蛋糕,一塊錢一個,是我用今天修車的錢買的;蠟燭是我從人傢要的,沒花錢。你下個月就過生日瞭,我想現在給你提前過一次,就咱倆,你看好嗎?”肖石望著她,黑暗中的笑臉,依然那麼真誠和燦爛。
凝視著眼前的的愛人,常妹雙眼迅速濕潤,結瞭一層薄薄的霧,一股感動和心酸翻湧而出。她輕咬著微顫的嘴唇,輕輕地笑瞭。
月華空蒙如洗,小園靜謐怡人,荷塘上的風,也識趣地靜止瞭,隻有燭火搖曳著溫馨的光芒,映照著常妹絢麗醉人的笑容,美得刺眼又清澈。
常妹感動,肖石也感動,多好的小女人,對幸福的要求竟是如此簡單。他癡望著常妹,滿心歡喜,原來讓自己的女人幸福是如此的開心。他更加感激心裡的姐姐瞭。
“肖石!”常妹輕呼一聲,投入愛人懷抱,大顆的喜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肖石擁著自己的女人,不停地撫摸著她的脊背。良久,肖石將女人扶起:“常妹,吹蠟燭許願吧!”
“嗯。”常妹掛著淚眼,微笑著點瞭點頭。兩人蹲在地上,各對著一隻蠟燭,常妹柔柔地向看瞭他一眼,面帶微笑,閉上瞭雙眸。須臾,常妹睜開雙眼,再度望向愛人。肖石笑瞭,兩個人齊齊一吹,蠟燭滅瞭,兩縷淡白色的煙緩緩而去。此時,一道流星沿月華的邊緣掠過,似一朵絢麗的煙花,綻放在夜空。
肖石眼快,起身將手一指,欣喜地道:“快看!常妹,是流星!”常妹抬頭,目光跟隨流星的走勢,幸福的笑容洋溢在她臉上。月華下的她,白晰的面龐泛著磷磷光彩。
“星語心願,還是在吹蠟燭的時候,常妹,你的願望一定能實現!”肖石興奮地道。
“但願吧。”常妹笑瞭笑,微垂著頭坐下。
“你許的什麼願,能告訴我嗎?”肖石湊近,摟著常妹的肩。
“當然不能瞭!說瞭就不靈瞭!”常妹白瞭他一眼。
肖石嘿嘿一笑,板過常妹的身體:“你想不想知道我送你什麼生日禮物,嗯,就是我今晚要給你的第二個驚喜。”常妹愣瞭一下,睜大瞭眼睛道:“什麼驚喜?!”
肖石按捺住激動的情緒,看著常妹的眼睛道:“一個房子,一個大律師,合起來就是一個傢,你要不要?”
“啊!”常妹輕呼一聲,張大嘴巴看著他,一臉地難以置信,半晌方道,“你……你說什麼房子,什麼……大律師?”
“常妹,對不起,這段日子讓你受委屈瞭。我本想給你個驚喜的,卻忘瞭考慮你的感受。”肖石將女人攬在懷裡,貼在她耳邊道,“我辭職領取瞭一萬五千塊錢,再加上我手裡的,已經夠三萬塊瞭。局裡的的房子蕭局幫我留下瞭。我還準備明年參加律師考試,等到我考中瞭律師,房子也該下來瞭,到時候我們不就有一個傢瞭嗎?”
常妹嬌軀巨顫,呼地直起身,喜淚狂湧而出。她雙手捧著愛人的臉頰,顫抖著道:“哦,肖石……我……你……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怎麼才……我……我恨死你瞭!”
“你這個壞蛋!……壞蛋!……”常妹一頭紮進他懷裡,邊哭邊罵,還用小拳頭一下一下地砸著。肖石擁著女人,輕拍著女人的背,不停地安慰著,心裡充滿瞭幸福。
良久,常妹止住哭,抬頭望著他,委屈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我本想到時候給你個驚喜的。”
“驚喜!”常妹苦笑瞭一下,又問,“那你現在怎麼又告訴我瞭?”
“……嗯,是這樣的。”肖石將小女人橫身抱起,摟在自己懷裡。“今天早上你走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瞭,可你沒給我機會,我很生氣,甚至……甚至不想告訴你瞭!好在有人及時批評瞭我,我如夢初醒,才明白你為我受的委屈和壓力。”
“誰批評你瞭,是秦隊吧?”
“嗯,不是。是我新認的一個……一個幹姐。”肖石觀察著女人的反應。
常妹愣瞭一下,盯著肖石問:“什麼幹姐?你哪來的幹姐?”她有點兒緊張瞭。
“就是……就是我要保鏢的那個老女人。”肖石覺得頭皮有點兒發麻,盡管心裡無愧。常妹皺瞭皺眉,擔心地道:“她怎麼會成為你幹姐?”
肖石笑瞭笑,正色道:“我們挺談得來,她又比我大,非要當我姐姐,我就認瞭。”
“談得來?!你們不就見過一次面嗎?”
“嗯,後來又見過兩次。昨天她找我要身份證,今天來通知我一下保鏢的事宜,說是要晚幾天走。”肖石如實回答瞭。
常妹嘆瞭一口氣,攏瞭攏頭發,摟上愛人的脖子:“肖石,你別嫌我多心,這個有錢的女人肯定對你有不良企圖。取身份證也好,通知也罷,打電話不行嗎?幹嘛非要跑一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肯定……肯定是想把你……把你……把你當成自己的小白臉!”常妹恨恨不已,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把話說瞭出來。
“別胡說八道!怎麼可能?你現在張嘴閉嘴都是不良企圖!”肖石哭笑不得,沒好氣地道,“你也不想想,人傢要想把我當……那個什麼,還會耐心勸解我,讓我跟你道歉嗎?如果不是她開導我,我今天根本就不可能來找你!”
“怎麼就不可能,她又不想嫁給你!”常妹坐起身,扶著愛人的雙肩,“我告訴你,這些有錢的女人都喜歡玩帶感情的肉體遊戲,先讓你有女朋友,讓自己沒後顧之憂,然後虛情假意,一步步套牢你,什麼姐姐弟弟的,就是她們一貫的手段。等你對她有瞭一定感情,就會引誘你跟她上床,最後再假裝為你考慮,隻和你保持肉體關系。這種事兒我見得多瞭,你千萬不能糊裡糊塗上她的當啊!”很難得,這次常妹控制瞭自己的激憤情緒。
“見得多瞭?!你從哪見的?”肖石皺瞭皺眉,常妹的話太難聽瞭,他多少有點兒不悅。
“我……哎呀,反正……反正雜志上都這麼說!”
“雜……雜志上!你看的都是什麼些雜志,就不能有點兒健康的追求?”肖石別過頭暗嘆一聲,耐心解釋道:“常妹,你別瞎想,她根本不是那種人,今天他還……”肖石把凌月如勸他的話學瞭一遍,包括凌月如幫他砍人的事兒也說瞭。“你想想,別的不說,她要是真象你說的那樣,可能幫我打架嗎,換個女人,早就逃之夭夭瞭!”
“那又能怎麼樣!那些小流氓你一個人就能對付得瞭,說不定她是故意做出來給你看的!”常妹不屑地道。
“故意?!那是刀啊!明晃晃的刀!刀劍無眼,我就是再厲害也不敢保證她肯定不會出事兒,換瞭你,肯為一個小白臉去砍人嗎?”
“那她……會不會是愛上你瞭?”常妹眼珠一轉,又開始擔心新的可能。
肖石差點兒氣結,無奈道:“常妹,你別胡思亂想瞭,你就算不相信她,總得相信我吧?這些年我怎麼過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那種人,還會跑去修車嗎?再說要不是她,我還不知道你為瞭我受瞭那麼大委屈呢,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感謝她。”
常妹癡望著眼前的愛人,無奈笑瞭笑,沒有再計較。
起風瞭,常妹的秀發在夜風地吹拂下輕輕搖擺,彎彎的眉稍也在微微顫抖。肖石愛憐地將女人攬在懷裡:“常妹,讓你這個大警花跟著我一個臭修車的,真是難為你瞭。”
常妹緊縮在愛人懷裡,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委屈,眼圈紅紅的,又濕潤瞭。肖石將女人輕輕扶起,望著她的眼睛道:“常妹,你放心,那個律師,我一定會考上的,隻要你相信我,我保證讓你一輩子驕傲,一點兒苦也不讓你吃!”
“不!你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別太勉強自己,我以後再也不說你瞭。”常妹摟著他的脖子,一雙大眼睛淚水漣漣,癡癡地道,“肖石,我真的、真的太喜歡你瞭,喜歡你到骨頭裡去瞭。我不怕丟臉,也不怕吃苦,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什麼都行!”
女人說出這樣用情至深的話,肖石感動不已,雙手捧著她的臉,就想說點兒什麼,不過他沒說出來,因為常妹已經張開小嘴把自己遞上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