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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開張慶典

第157章 開張慶典

  大年初八,肖石上班瞭,生活回歸瞭應有的軌跡。這一年的春節很不同,無論是事業,還是感情,抑或與鄧十月玩命動槍,還有那個凝在心底的小太妹鞏小燕。

  肖石總體感覺有些累,說來在人情世故中鉆營,或在男女感情中打滾,都不太適合他。他並不否認,嗔與怨、癡與倦,都是生活留容的態度,隻是他總覺得格格不入,好在姐姐的歸來讓他恢復瞭平和。平和,也是一種態度,但更是一種境界。至少,肖石這樣認為。

  可生活就是生活,無論你喜不喜歡,你都得繼續。

  接下來的幾天,肖石吃瞭N次飯,簽瞭若幹份年前約好的合同。這些合同多半是慕名而來和朋友介紹的,另外一些是大寬公司的關系單位,和他簽合同僅僅為瞭巴結姐姐。

  這算不算是變相收禮呢?應該算吧。隻是禮物可以拒絕,合同不僅不能拒絕,還連帶著責任。肖石可笑而無奈,覺得隨著交際圈子的擴大,身邊越來越多的都是狡詐的人。

  傢裡邊,肖凌已經回到瞭學校,楊洛還有幾天假期,日子一如既往地繼續著。唯一不同的是,小女人放開瞭心理負擔,若即若離地跟他粘上瞭,雖然沒再去他傢,但卻天天往事務所跑,而且儼然把自己當成瞭“女老板”。方雨若不論,短短的幾天,至少柳眉對常妹的惶恐已經超過瞭他這個男老板。

  肖石淡然處之,理智地保持著距離,盡管他不否認,每次見面,那份曾經的感情和小女人嬌美動人的臉蛋仍會讓他的心有種融化的感覺。不過常妹若即若離的態度還是讓他很欣慰,或許在他幾次明確的表態之後,小女人也在慢慢地適應著兩人新地關系。

  這天是禮拜天,也是事務所開張慶典的日子。肖石衣著光鮮,一大早就開車奔酒店去瞭,楊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不時幸福地看他一眼。她非要去幫忙。

  小丫頭今天沒梳馬毛辮。特意到發型屋做瞭頭型,劉海也焗成瞭暗紅色。那種微亂的感覺,配上她清純地面容和靦腆的表情,讓人有一種很想上的沖動。

  酒店遠遠在即,肖石心頭略感沉重,不禁搖瞭搖頭。昨天是李文東行刑的日子,今天他開張典禮,雖然是巧合,但也是偶然中的必然。人生的現實總是這麼殘酷。

  方雨若已經先到瞭,正領著柳眉和大寬公司的幾個年輕人忙活,其中就有秘書王小姐。

  這次慶典肖石訂瞭整整四十席。如果隻請司法部門、律政界和關系單位的朋友是用不瞭這麼多的,關鍵是公安部門地舊識。請誰不請誰呀,寧落一窩,不能落一個!他跑瞭一趟刑警隊和市局,邀請瞭所有人,各分局和派出所隻請瞭領導,但初步估算。也能來兩百多人。

  進門後,眾人互相打瞭個招呼,楊洛就過去幫忙瞭。方思誠作為貴賓,隨同小方的車子直接來瞭,也跟著忙活呢。肖石上前道:“方院長,你怎麼也跟著幹上瞭,趕緊抽煙喝水,一旁坐著吧。”

  “哈哈!坐好一會兒瞭,坐不住啦!”方思誠咧開大嘴一笑,回瞭下頭。又神秘地道,“石頭,若若媽走瞭這麼多年瞭,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年輕姑娘呢,跟著忙活忙活,也能湊個近乎!”

  肖石哭笑不得。又無奈感慨,老方還對他賊心不死呢。他剛要說點兒什麼。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肖石!”

  常妹一臉笑顏,穿得漂漂亮亮地走瞭進來。肖石頓覺一陣頭暈,楊洛已經來瞭,小女人也來瞭,姐姐也馬上就到,好嘛,都快湊一桌麻將瞭,這下可讓人看熱鬧瞭。

  “方院長好!”小女人看瞭愛人一眼,禮貌地跟老方打瞭個招呼。

  老方正愣著呢,忙道瞭一句:“哦,好。”言罷又對肖石道:“石頭,你們聊,我過去瞭。”

  方思誠走後,肖石道:“常妹,你怎麼來瞭?”

  “我為什麼不能來!”常妹翻瞭翻眼皮,向裡面望瞭望,湊近道,“連楊洛那個不可臉的都來瞭,我是你女朋友,還不比她有資格!”

  “是前女友。”肖石沒好氣地校正。

  小女人不屑地笑瞭笑,毫不在意,還揮著手同裡面眾人打招呼。方雨若淡淡一笑,應瞭一聲,繼續保持自己的特殊;楊洛沖苦笑瞭一下,似有些無奈;柳眉對肖石發出同情的眼光。

  眾人都在忙活,小女人不甘心,拉住愛人問道:“肖石,我幹點兒什麼?”

  “你……”肖石剛要說話,月如姐姐拎著個袋子,從大門走進。

  凌月如也是一愣,隨即滿面春風地道:“喲,這不是常妹嗎,我們又見面瞭。”常妹白著她哼瞭一聲,死死挽住肖石的手臂。

  凌月如沒在意,肖石苦笑瞭一下道:“凌姐,你拎的什麼東西?”

  “方房四寶。”凌月如將東西遞給他,交待道,“你找兩個可靠的人坐在門口,一個負責收禮金,一個負責記帳。”

  肖石打開看瞭一下,道:“記帳……還非得用毛筆嗎?”

  “講究嘛!”

  “哦。”肖石皺著眉,回頭向裡面望去。可靠倒好辦,但可靠還要會寫水筆字就難瞭!柳眉肯定不會,楊洛不知會不會?

  “交給我吧!”他正為難間,小女人得意地伸出手。

  肖石一愣,打量著她道:“你會寫水筆字?”相處一年多,他知道常妹寫字很漂亮,但確實不知道還會這一手。

  “那當然!”常妹白瞭凌月如一眼,陰陽怪氣地道,“怎麼說本姑娘出生於書香門弟,從小琴棋書畫,禮儀廉恥,哪個沒學過!可不是那些一身銅臭的人能比地!”

  凌月如忍不住低頭笑,肖石咽瞭咽吐沫,把東西遞給她,悻悻道:“別的我不知道,下棋你肯定是不會!”

  小女人一怒,狠狠掐瞭他一把。肖石沒理她,轉身搬瞭張桌子放在門口,小女人鄭重其事坐瞭過去,取出筆硯,倒好墨汁,捋胳膊挽袖子,倒也有模有樣。

  肖石和凌月如兩人都不會寫水筆字,看得面面相覷。

  常妹蘸飽好瞭墨,提著筆道:“誰先送第一筆,本姑娘讓你們開開眼!”言罷冷眼目視凌月如,她要把凌月如逼成客人的地位。

  凌月如哭笑不得,無奈看瞭弟弟一眼,從手提包裡取出一整沓錢扔瞭過去。她怕臨時有什麼事,特意帶瞭些錢。

  常妹看都沒看,寫下:大寬公司、一萬元整。

  肖石和凌月如二人湊近一看,還真象那麼回事。小女人字體娟秀整潔,尤其是把“萬”字寫成繁體,把“元”字的最後一筆拉得老長,好象還有些經驗的樣子。

  “常妹,你還真會呀!”肖石吃驚地誇贊。

  “那當然。”常妹揚著脖,得意非凡。

  “行,就你瞭!”肖石拍板敲定。常妹是刑警隊內勤,管理舊案卷宗,負責登記、入冊,再錄入電腦,沒想到還會寫水筆字,還真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瞭。

  凌月如笑瞭笑,客氣地道:“那就麻煩你幫忙瞭!”

  “什麼幫忙啊,你可別亂說!”常妹眼一瞪,恨恨道,“告訴你,我可不是來幫忙的,我是應該的!倒是某些女人,仗著有兩個臭錢,就勾引別人男朋友通奸才……”

  “哎哎!常妹!”肖石看瞭姐姐一眼,忙打斷道,“別說廢話瞭,你看看誰收錢合適?”

  常妹不滿地瞪瞭他一眼,沒再繼續。凌月如苦笑搖頭,轉身走瞭。

  “有錢瞭不起呀,哼!”小女人抓起那一萬塊錢,對著凌月如的背影罵。肖石暗嘆一聲,道:“常妹,你先坐著吧,一會兒我讓柳眉過來收錢,你隻管記帳就行瞭。”

  “哎!”常妹忙把他叫住,認真道,“柳眉是你的雇員,她怎麼可以呢!一會兒人多瞭,我會很忙地,你必須找個真正可靠的人,要不然帳目對不上,可就麻煩瞭!”

  肖石嘆瞭口氣,湊近故意道:“那就隻有楊洛瞭,她肯定不會偷錢,帳目也不會差。”

  “什麼!她呀!”小女人拉著長聲,一臉地不情願。

  “對,就她,再沒別人瞭。”肖石一笑,立刻轉身走瞭。

  眾人忙忙呵呵一早晨,八點鐘,事先請好的樂隊按時到達瞭,九點鐘,肖石和方雨若兩人整好衣裝,站到門口,迎接到各路賓客,凌月如等人在裡面招待。一時間,酒店內喜樂響起,門前恭喜道賀之聲不絕。

  當看到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記帳收禮,各路人馬無不表現出極大的吃驚,尤其是占大多數的公安人員。肖石和常妹以往地關系不必多說,和凌月如的關系、傢裡有個俏房客也都不是什麼秘密,可單獨看到一個倒罷瞭,三個同時出現就不能不讓人關註瞭。

  那些昔日的戰友,今日的兄弟,一個個張大嘴巴,眼珠子掉瞭一地,更何況除瞭三個女人,還有跟他並排迎客的方雨若,這個盈盈而立,淡雅得如出水芙蓉般的長發女孩兒,本就是來賓的第一亮點。在眾人眼裡,好象幾女都跟肖石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

  眾人親熱地跟肖石擊掌、擁抱、說笑,膽大好逗的,門口開完瞭肖石的玩笑,再進門開常妹的玩笑。

  肖石連連苦笑,一臉無辜的表情;常妹羞窘不堪,臉紅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她實在是忘瞭這碴,好生後悔自告奮勇坐在門前記帳。

  盡管有諸多靦腆和別扭,常妹和楊洛一個記帳一個收禮,還是忙得不亦樂呼。

  蕭遠山和秦劍鋒聯袂而來,也是驚愕得合不攏嘴。二人和肖石關系特殊,立刻忍不住把他拉到一旁。秦劍鋒偏向小女人,毫不客氣地問:“肖石,不是跟常妹好瞭嗎?幹嘛還跟那些女人不清不白的?”

  “聽誰說的?”肖石也不客氣,沒好氣道,“常妹是來幫忙的!”

  秦劍鋒愣住,一臉的疑惑。小女人最近氣色好多瞭,他以為兩人重歸於好瞭。

  蕭遠山看瞭他一眼,松瞭一口氣:“小肖,月如這姑娘不錯,雖說比你大兩歲,但懂事、能幹,又會體貼人,可以說面面俱到,我已經把她當兒媳婦瞭,你可要珍惜啊!”

  “我會的,局長。”肖石瞥瞭老秦一眼,鄭重地點點頭。蕭遠山拍瞭拍他的肩,看也不看秦劍鋒,轉身進去瞭。關於肖石的愛情問題,他和老秦已經完全沒有共同語言瞭。

  秦劍鋒目瞪口呆。怔怔望著老上司的背影。他實在想不明白蕭遠山為什麼就看不上常妹,而且是一開始就不喜歡。

  肖石拍瞭拍他的肩,嘆瞭口氣也走瞭。

  秦劍鋒一愣,不滿地揮手罵道:“靠!不就有兩錢嗎!我咋沒看出來她哪比常妹好!”

  如果說公安系統的來客都洋溢著喜悅。那麼有一個人例外,就是刑警隊副隊長李拴。李文東昨日行刑,作為堂兄,面對今日這片繁華,他感受很復雜。論私人感情,李文東的兄弟情和肖石地戰友情根本沒法比,可他和李文東畢竟是堂兄弟,自小一起長大,又在一個系統工作。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不可割裂的。但他還是友好而熱情地祝賀瞭肖石。

  肖石也不知說什麼好,兩人隻是重重一握,一切盡在不言中。

  公檢法司四部門向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除瞭公安部門,檢察院、法院和司法局地舊識也讓肖石感受著融融的友情。

  “不錯不錯!臭小子,果然夠風光,大姐沒看錯人!”人未到,聲先至,身著便裝的才婧婕檢察官飄著媚眼。婀娜風騷而至。那胸脯、那身段,怕是常妹都要遜上兩分。

  “才姐來瞭,謝謝捧場!快到裡面坐。”肖石伸出手,才婧婕卻拍上瞭他的肩,他隻好訕訕收回。

  “不著急。”才婧婕看瞭看他身邊的方雨若,又探瞭一下頭,向記帳收禮的常楊二女看瞭一眼,“你這麼大事兒,大姐也沒幫什麼忙,就站門口陪你接會兒客吧!”

  暈!接客。這話說的!肖石忍住笑,和方雨若對視瞭一眼。

  才婧婕妙目一翻,又湊近道:“大姐還不至於給你丟臉吧?”

  “不會不會!”

  這位大姐實在太熱情瞭!肖石隻得應承,於是門前又多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才婧婕性格爽朗,不拘小節,又識人極廣。一時門前媚眼紛飛,清語陣陣。還不時弟弟長弟弟短地跟肖石動手動腳開玩笑。醋得裡面的常妹咬牙切齒,記帳都直走神。沒辦法,小女人現在聽見姐姐弟弟這類稱呼眼睛就發綠。

  “小肖,我來瞭,還給你帶來幾個新朋友!”鐘偉祥大法官熱情而難聽地嗓音響起。

  肖石忙拉著小方迎上前,與隨鐘法官前來的眾人寒喧握手。鐘偉祥看到才婧婕,打趣道:“喲!才大處長,怎麼不當檢察官改接客瞭?啥時候改行的?當心群眾舉報!”才婧婕的職務是公訴處副處長。

  “呸呸呸!胡說什麼!你個老不正經!這是我弟弟!”才婧婕臉一紅,抬腿就踢。

  眾人一陣哄笑,鐘偉祥等人隨後進入。誠然這個社會沒有真正意義的凈土,但相比之下,公檢法司四部門內部的人情關系還是要對其他單位多瞭些單純和真摯。

  一輛銀灰色的小車停下,周海敏和張唐二人到瞭。

  張唐依然戴著大墨鏡,也依然向他欠身頷首。肖石微笑回禮,又向律政佳人望去。周海敏眼若朗星,玉面瑩徹,徑直走到他面前,望著他伸出纖手。左手。

  肖石握住,兩人無言對視。周海敏手如柔荑,顏如舜華,盈盈一握間,兩人的眼光在空氣中交匯,很多燦爛和體解在這一刻消融。肖石體會到一種無聲勝有勝的妙境。

  小方和才婧婕面面相覷地看著兩人,張唐表情依舊。

  肖石想松開手,不想周海敏卻突然握緊,深望著他地眼睛向後退。肖石略覺尷尬,看瞭看左右,一步步跟上瞭。

  如果說才婧婕讓常妹喝醋,那麼周海敏則讓楊洛心裡很不是滋味。小丫頭探著頭,直到周海敏牽著肖石不知退到哪去瞭,才扁瞭扁嘴,酸溜溜地收回目光。

  常妹看瞭看,心裡也是一懸,扯住她問:“楊洛,那女人不是法庭上那個律師嗎?肖石跟她有什麼關系嗎?”

  “沒有。”楊洛低頭答,表情很不自然。

  “沒有你幹嘛那個樣兒?”常妹不依不饒。

  “關你什麼事?你都跟他分手瞭,還管那麼多!”楊洛歪頭看著她。

  “你……”楊洛也學會這招瞭,小女人這個來氣。

  周海敏牽著肖石,一直到路邊的一棵大樹下站定。

  肖石回頭看瞭一眼。問道:“小敏,幹嘛把我拽這兒來,啥事?”周海敏松開手,望著他問:“聽月如說。過幾天你要跟她去馬爾代夫,回來就結婚,是嗎?”

  “對,沒錯,怎麼瞭?”肖石平靜地問。

  周海敏忽然低下頭,表情依依,伸出一根手指輕抵著他胸口。“等你回來,我也要去英國瞭,可能趕不上你的婚禮瞭。”

  “……沒關系。”肖石心中不忍。木木地說,“什麼時候走告訴我一聲,我請你吃飯。”

  “那倒不必瞭。”周海敏抬頭望著他,一張美面桃羞李讓,“你不是答應在我走前幫我一個忙嗎,別食言就行。”

  “沒問題,隻要我幫得上。”肖石說。

  “你肯定能幫上。”周海敏笑。雖然眼前的男人很聰明,可她卻常常覺得他很傻。

  賓客絡繹來到,酒店門庭若市。客人多半是S市政法界人士。大多熟識,酒店大廳裡人聲鼎沸,人們興致高昂。

  作為慶典的第一主人,凌大寬無疑是最高興的一個。老傢夥和蕭遠山、牛明等領導和商賈們圍坐在一起,大聲地說笑著,不時發出招牌式的大笑。女婿風光,女兒終身有托,他這輩子從沒這麼高興過。

  九點四十,客人差不多到齊瞭,肖石進去跟凌月如商量。準備正式開始。方雨若急急地跑瞭過來:“石頭哥,快,張書記來瞭!”

  “哪個張書記?”肖石一時沒反應過來。

  “市委副書記張玉周。”

  肖石恍然大悟。他知道小方請瞭於曉晴,但萬萬沒有想到張玉周也能親自前來,這位大領導可算給足他面子瞭。他跟姐姐點瞭個頭,隨小方迎出。

  凌月如也是一愣。隨即返身找老爹去瞭。

  還沒到門口,張玉周一傢三口已經進來。常妹大吃一驚,習慣地站起身;楊洛不認識這位大官,沒動。小女人忙把她扯瞭起來。

  “小肖同志,又見面瞭!”張玉周神采奕奕,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主動向肖石伸出右手。

  “張書記您好!”肖石握住,客氣地道。“張書記,您這麼忙,怎麼還親自過來瞭?”

  “呵呵,應該的嘛!”張玉周握著他地手,把著他的小臂,親切地打量道,“小肖同志,你救過小秋,又為周所長夫婦洗脫清白,為市委和公安局解決瞭難題,無論於公於私,我都應該親自感謝你!”

  “張書記,您太客氣瞭,都是我應該做地!”

  二人正寒喧間,凌大寬得到女兒通報,迅速趕上前:“哎呀,張書記,怎麼驚動瞭您的大駕!”張玉周見瞭,笑著迎上前道:“老凌總裁,你不通知我,我隻好不請自到瞭!”

  這時,於曉晴和方雨若寒喧已畢,走上前道:“肖律師,恭喜你!”二人握手,肖石真誠地道:“於會長,事務所地事情,您幫瞭這麼多忙,真不知道怎麼感謝您!”

  “舉手之勞而已。”於曉晴豐盈怡麗,笑容得體。張秋怡偎在媽媽身邊,怯怯地叫瞭一聲:“大哥哥。”

  凌月如跟在老凌身後上前,見瞭小女孩兒,立時一愣,看瞭看於曉晴,又向張玉周望去。她不久前剛剛看過玲兒照片,也發現瞭張秋怡和玲兒樣貌的相似。

  至於方雨若,她早見過張秋怡,故而並不意外。

  此時,座中眾人都已起身,一些有頭有臉的都圍上前和張玉周握手。張玉周分管公安司法,可以說是眾人的正管。

  慶典正式開始,凌大寬首先介紹瞭重要來賓,並表示歡迎和感謝,隨後肖石和小方一起講瞭幾句,便請張玉周講話瞭。

  張玉周代表市委、市政法委發表瞭熱情洋溢地講話,對肖石多年警察工作給予瞭充分的肯定和極高地贊揚,並預祝他在新的領域取得更大的成績。令滿堂驚喜地是,張玉周還宣佈,將提議肖石作為公安司法戰線的代表,參加本年度“S市十大傑出青年”的評選。

  慶典由於張玉周的到來開場便進入高潮,凌月如及時取消瞭原本預定的一些歌舞表演,公安局長、法院院長、檢查院副檢查長依次講話,周海敏也被揪出來代表律師協會發瞭言。一時掌聲陣陣,慶典徹底成瞭政府大會。

  周海敏發言後,張玉周推說有事,率先離開瞭,不過於曉晴母女沒走。隨後服務員陸續上菜,凌大寬老懷大慰,端著一杯酒,準備再次致辭,正式開始酒宴。

  這時,兩人提著一隻盒子,突然進入。

  “曹雄和曹斌!”

  大廳瞬間陷入平靜,這兩傢夥很多人都認識,尤其是眾多的公安人員。曹雄不必多說,曹斌是曹雄的弟弟,兄弟兩個都是鄧十月心腹,隻不過曹雄的身份還是保釋犯,未經允許不能擅離本市,故而曹斌一般在A市和D市兩地活動。

  “這小子怎麼回來瞭!”肖石心裡隱隱掠過一絲不安。黑幫主要分子們突然聚在一起,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事。

  “你們兩個來幹嘛!”

  “這是你們來的地方嗎?”

  一些正直而憤怒地公安人員站瞭出去。

  “別嚷別嚷!嚷什麼!”牛明忽然上前攔住眾人,訓斥道,“你們幹嘛呢?無組織無紀律!肖石是鄧董的朋友。”

  “沒錯,我們是來送賀禮的。”曹雄道。

  肖石居然和鄧十月成瞭朋友!在場的公安人員一愣,在他們心目中,肖石一向嫉惡如仇,鄧十月又是公安局的大對頭,即使不當警察,也不該和鄧十月這種人交朋友。

  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肖石。

  肖石緩緩走上前,打量著二人道:“謝謝鄧老板的好意,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禮物,二位還是請帶回吧!”

  二人對視一眼,曹斌陰笑道“鄧老板一片好意,肖律師不想看看是什麼東西嗎?”

  此言一出,酒店大廳立刻沉寂瞭,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所有人都睜大眼睛,向那隻盒子瞧去。曹雄眼睛盯著肖石,嘴角掠過一絲笑意,慢慢伸出手,揪住瞭包裝繩的繩頭。

  答案就要揭曉瞭!

  “砰!”肖石突然飛起一腳,曹雄完全沒防備,盒子被高高踢飛。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在肖石身上,隻見他縱身躍起,將盒子穩穩接在手中。曹雄和曹斌面面相覷。

  “會是什麼東西呢?”肖石故做疑惑狀,手裡掂著盒子子,在大廳門前閑庭信步。

  “肖律師打開看看不就知道瞭!”曹斌咧嘴一笑。

  “打開看看!我說過要收下嗎?當我是三歲孩子?”肖石斜著眼,冷哼一聲道,“鄧十月會好心送我東西嗎?無非是為瞭羞辱我!我要真打開,那我還是肖石嗎?”

  二人再度對視,都沒說話。

  肖石將盒子扔給曹雄,淡淡道:“今天是我開張慶典的好日子,我不想動手,聰明的,就拿著東西趕緊走。”

  越來越多的公安人員站瞭出來,包括怒目而視的秦劍鋒。

  曹雄抱著盒子,咳瞭一聲道:“既然肖律師不領情,我們也不勉強。不過我們老板還有一句話帶給肖律師。”

  “行啊,說吧。”肖石點瞭一支煙,又道,“不過我提醒你,我肖某人從不吃眼前虧,要是話太難聽,你最好就不要說瞭,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肖律師誤會瞭!”曹雄遠遠看瞭周海敏一眼,道:“我們老板隻是想告訴你,以後周律師的事情,跟他再沒關系。不過念及舊情,希望肖律師能多多關照。”

  此言一出,大堂中幾百人同時一愣,不約而同地向周海敏望去。大傢都在想。肖石、鄧十月和周海敏之間是什麼關系呢!難道又和李文東常妹一樣,是一個混亂的三角?

  常妹大眼睛來回閃爍,忍不住拉住楊洛問:“楊洛,肖石和那個律師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和鄧十月扯到一起?”楊洛強笑瞭一下,道:“真的沒什麼,常姐,你不用擔心。”

  小女人不信,狐疑地看著她。楊洛暗自嘆息,滑雪那天。她就擔心愛人和鄧十月對立,現在看來,到底還是對立瞭。

  凌大寬也很奇怪,不覺向女兒望去,凌月如清楚個中狀況,向老凌笑笑搖頭,表示沒事。

  肖石自己也是一愣。鄧十月雖然是黑社會頭子,但畢竟是一方大豪,又是政協委員。這話貌似很客氣,但多少有點兒被搶瞭女人的味道,盡管不是事實,但作為男人,他幹嘛要自取其辱呢?聯系到曹斌突然返回S市的事實,他覺得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多謝鄧董關心。”周海敏忽然站起身,打破瞭沉寂,“雖然解除瞭同十月集團的顧問合同,但美辰事務所不會仰人鼻息生存,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曹氏兄弟齊齊欠身,轉身要走。

  “等等!”

  二人回頭。蕭遠山遠遠地坐在位置上,抽著煙道:“回去告訴鄧十月,我這個公安局長,還會再任一期,退休前我還想破個大案。希望他不要給我這個機會。”

  曹氏兄弟輕哼一聲,拎著盒子走瞭。張唐戴著大墨鏡。直直地跟瞭出去。肖石暗暗搖頭,那哥倆怕是要倒黴瞭。

  眾人歸位,酒宴正式開始,肖石和小方兩人一起往各桌敬酒。雖然出瞭鄧十月送禮這一幕,但眾人興致還是很高,尤其是公安系統的昔日戰友,沒人肯放過他。肖石喝瞭去吐,吐瞭再喝,折騰個半死,小方也喝得桃腮蔫紅,嬌軀直晃悠。

  敬到律師席時,周海敏遠遠就對他掩嘴笑。

  肖石很奇怪,倒酒時小聲問道:“你笑什麼?”周海敏不說話,再笑。一旁地張唐忽然湊到他耳邊道:“那個盒子,我剛剛看瞭,你想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嗎?”

  肖石一愣。不會吧,這個張唐,難道出去一趟隻為看那個東西?張唐微笑道:“別看我,是周主任讓我去的。”肖石又轉過頭,望向微醉中紅著臉的律政佳人。

  周海敏姿妍色艷,忍住笑道:“對不起,你不踢那一腳倒罷瞭,我實在是太好奇瞭!”肖石哭笑不得,差點兒沒暈倒!

  周海敏眼波婉轉,湊近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那是東西?”

  “不想!”肖石斬釘截鐵,扭頭走瞭,酒也不敬瞭。

  這個周海敏,居然戲弄我,真是可恨!肖石忿忿不平,又不自覺地想起瞭那個東西。是什麼呢?他當時又掂又晃,感覺很輕,好象又很軟,象是佈一類東西做地,到底是什麼呢?

  肖石的好奇心徹底被挑起瞭,鬱悶!

  好不容易敬完一圈酒,肖石頭昏腦脹,眼冒金星,又跑到衛生間摳瞭一通,正當他在水池漱口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大哥哥!”

  肖石回頭,張秋怡正拿著一方小手帕,笑著遞向他。望著這個酷似玲兒的女孩兒,肖石心中柔柔湧動,猶豫瞭一下接過,隨意擦瞭幾下又還給她。

  “秋怡,吃好瞭嗎?”

  “嗯。”張秋怡點瞭下頭,鼓瞭鼓勇氣道,“大哥哥,要是我以後也學法律,可以到你事務所上班嗎?”

  “行,隻要你爸媽不反對。”肖石心中暗笑,不住搖頭。

  “他們不會反對,都希望我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小丫頭很認真地說。肖石再笑,心道你爸媽不反對就怪瞭。

  “你學習好不好?”肖石彎下身問。

  “嗯,比以前好多瞭。”張秋怡咧瞭一下嘴,背著手道,“現在我很努力,以後會更努力。”

  肖石點點頭,拍著她的肩道:“那就好好努力吧,大哥哥沒上過高中,也沒上過大學,一直很羨慕你,好好珍惜時間,把握機會,將來上個好大學。”

  “嗯。”張秋怡大眼睛黑亮黑亮,甜甜一笑,用力地點著頭。

  這個動作別說樣貌,連表情都酷似玲兒。肖石一陣恍惚,仿佛當年溫婉動人,明眸皓齒的玲兒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大哥哥,你怎麼瞭?”張秋怡睜大眼睛,看著他問。肖石收攏心神,微笑道:“沒什麼,你快回去吧,要不你媽該著急瞭。”

  張秋怡點瞭下頭,雙手合在身前,戀戀不舍地走開瞭。

  肖石一聲嘆息,獨自點瞭一支煙。

  他常常弄不明白,人在一天天長大,為什麼生活卻總是重復很多相似的場景?就象太陽每天在樹枝間投下暈染得斑駁的影子,人細碎的腳步,細碎地日子,一天天在光影裡流淌,可驀然回首,光影卻還是那個光景,分明沒有任何變化。

  或許人長得太快,太陽老得太慢吧,總之他搞不懂。

  “想玲兒瞭?”凌月如遲步款款,走到他身邊問。肖石笑瞭笑,道:“你也看出來她和玲兒長得象瞭?”

  “豈止是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凌月如皺著眉,很認真地道,“我還仔細看瞭張玉周,也發現很多共同點,你說玲兒會不會是張玉周的私生女?”

  “怎麼可能!”肖石笑瞭笑,解釋道,“玲兒到孤兒院時已經九歲,那時候張玉周已經是L縣副縣長兼公安局長,就算有私生女,也沒必要送到孤兒院!再往前,玲兒出生那年,張玉周在S市負責撥亂反正工作,還是一個什麼委員會的委員,他始終是個實權人物,不至於連個私生女都養不瞭。”

  “那可不一定!”凌月如白瞭他一眼,不屑道,“說不定他在哪鬼混留瞭種,自己都不知道,根本談不上養不養的問題!”

  肖石道:“這個……理論上可能。不過張玉周別的不說,男女作風上一直相當正派,別說市裡,據說連省裡都是數的著的。”凌月如嗤笑道:“那些高官哪個不是道貌岸然,背地裡什麼樣,你上哪知道!”

  “那倒也是。”肖石笑瞭笑,換個話題道,“找我什麼事兒?”

  “沒什麼,來看看你,沒什麼事兒吧?”凌月如打量著他一下,又道,“客人已經開始退席瞭,趕緊去送送吧。”

  “知道瞭,走。”肖石拉著姐姐,走瞭兩步停住,“姐姐,咱們什麼時候去馬爾代夫?”

  凌月如忍不住低頭笑瞭一下,最近弟弟天天追著問,她耳朵都要聽出繭子瞭。她抬起頭,望著他輕輕道:“我們以支援專傢的身份去,手續很容易辦,你把事務所和傢裡安排一下,什麼時候走都行。”

  “真地!”肖石狂喜,湊到她嘴上就啵瞭一下。

  “哎呀,你!”凌月如一羞,左右看瞭看,嗔道,“也不怕被人看見,還十大傑出青年呢,十大禽獸還差不多!”肖石溫柔道:“姐姐,我保證,等到瞭馬爾代夫,一定讓你嘗到,什麼是真正的禽獸!”

  凌月如深情一瞥,拉住他的手,兩人相攜而出。

  慶典結束瞭,肖石不停地跟辭行的客人握手,臉上的笑容燦爛而自然。他的心,已經飛到瞭印度洋上那個小小的珊瑚礁堆成的國傢,在那裡蔚藍的海水裡蕩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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