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是請帖。”驛館的小廝恭敬的送上瞭大紅金箋的帖子。
看瞭看手上的帖子,楚雲墨點瞭點頭,“備車。”
已經一臉輕松準備離開的小廝呆瞭呆,以為自己聽錯瞭。
“什麼?”
看到楚雲墨皺著眉頭看向自己時,那小廝才想到自己居然逾距瞭。
“是小的無狀,沖撞瞭侯爺,請侯爺責罰。”那小廝嚇得連忙跪倒,不過臉上還是帶著疑惑。
不怪他啊,自來到商國,這位懷安侯大人就沒出驛館應酬過,頂多是和宮裡來的魏公子出去逛逛,給他的帖子向來看都不看就扔到一邊。怎麼這會兒卻說要出去?他當然嚇一跳啊。
“沒事。”楚雲墨嘆瞭口氣,揮瞭揮手。“去準備馬車,我去,對瞭,逸閑侯呢?”
“逸閑侯爺去瞭九王爺府上去赴宴。”
“嗯,下去吧。”
楚雲墨倒是不怪下人無禮,畢竟如果是他說不定也是這種反應,受邀去商國的吏部大司馬的府上赴宴。如果是平常,他是不想去的,可是,為瞭他與魏七的計劃,他今天晚上必須要走上這一遭。
換上衣服,叫兩個暗衛陪同,楚雲墨出瞭驛館。
馬車轆轆,楚雲墨看瞭眼在車中坐著的侍衛,想瞭想。
“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請侯爺稱我們廷晉和廷印。”左邊那個長得濃眉的低聲說。本來他們兩人是要跟著馬車走的,楚雲墨逼著兩人上車,說有話要說。
“好。”楚雲墨點頭。“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嘀嘀咕咕的說瞭話,兩個侍衛互相看瞭看,點瞭點頭明白瞭楚雲墨的意思。
“那就這樣,廷晉你就和那四百人一起留下幫魏公子,隨時保護著他聽他指揮。但是有一條,就是最多三年,在三年間,如果他讓你們離開,你們就回去,如果不讓你們走,最多三年,三年後,你們必須回鳳國,知道瞭嗎?”
廷晉和廷印互看瞭一眼,來時鳳君毅下瞭死令,命他們全力聽從懷安侯爺的指揮,保護懷安侯爺周全,如今他們聽從安排,卻也是軍令。
楚雲墨見廷晉兩人聽從他的安排,心底松瞭口氣,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指揮不動他們,那麼計劃誓必要變,而現在,他基本上是沒什麼問題瞭。
突然,路上傳來一陣馬蹄擊打石面的聲音,楚雲墨伸手車簾微掀,馬車後方,三人三騎自遠處疾馳而來。
當前的一人,一身軍人戎裝,黑色的軟甲包覆著肩膀、手肘、手腕、前心、膝蓋。頭發烏黑似墨一絲不亂的高束著,用紫金色的武士冠束好,一張臉五官平凡古樸,雙眉毛濃密漆黑,而那雙眼睛神采森然,周身散發著強烈的戰意。
因為那人的氣勢太強,襯得他身後的兩人雖然穿著上比他要耀眼很多的亮銀的!亮鎧甲,卻怎麼也無法勝過前面那人的氣迫。
看著緩慢,事實上這三騎卻相當快,前面的車夫並非是鳳國帶來的下人,想來是認得這三人的,連忙側避在路邊,給這三人讓瞭路。
“這三人是誰,為什麼我們要給他們讓路?”廷晉微微不滿,畢竟他們是鳳國的貴賓,那車夫如此做簡直就是直接在掃他們鳳國人的威嚴。
“侯爺見諒!”那車夫嚇瞭一跳。“爺您不知道,這三位爺來歷非凡,不隻是軍中棟梁,還是皇親國丈,那位黑色打扮的,就是我們商國剛生下皇長子的榮嬪娘娘之父榮暄武榮大將軍。他身後就是他的兩個兒子,一位是威遠將軍,一位是平南將軍,當真是一門虎將。”
“哼,幾個武將皇親就這樣當街疾馳?”廷印也有些不滿意。
“爺,您們有所不知,那位榮大將軍,事實上深以外戚為恥,當年榮嬪娘娘入宮,他官升為一品大將軍,就氣得直接上瞭奏折,說是若無戰事再不上朝,為人剛正不阿,是我們商國人人人敬佩的正義之將,他帶領的虎師營,在我們商國除瞭戎少帥的少帥軍,真是無人能敵的彪悍善戰。”
聽著車夫幾乎是推崇恭敬的話,興奮的顫抖的聲音,楚雲墨的心裡卻有著不祥的預感。
既然榮暄武曾上書說沒有戰事拒上早朝,那麼,這樣入夜疾馳又是為瞭什麼?一想到這裡,他恨不得立即騎上馬直接奔上回鳳國的路,商國,難道答應瞭鳳鶴天出兵支援?
馬車又駛瞭一會兒,終於,在吏部大司馬蔣存良的府前停瞭下來。遞瞭帖子,馬車被下人帶到瞭一側的東側門,那裡停瞭幾輛華麗的馬車,幾個人正從馬車下來,換坐府裡的小油車,看到這邊又有馬車到,那幾人停下來轉身看著楚雲墨這邊的車子沒動。
楚雲墨下瞭馬車,就看到瞭楚雲錚穿著一身松花色的錦袍,衣袍邊,繡著墨竹的紋路蔓延到衣擺深處,臉上微醺,顯然是喝瞭一些酒才過來,另一個站到他旁邊的男子,頭戴著銀色五冠,身穿著墨綠色繡著五爪蟒袍,年輕的臉龐上也是微顯醉意。
“咦?這不是懷安侯爺?”一側一個身穿三品紫紅文官官袍看著眼熟的男子笑瞭笑,看樣子應該是商國的文官,文質彬彬的臉上帶著一絲異樣的神情。
“聽說懷安侯爺自到瞭商國就婉拒一切應酬,要我說,這還是他們面子不夠大呢,你們看,還是蔣大司馬的面子大一些。”
“哪裡。”楚雲墨還沒來得及接話,楚雲錚先開瞭口。
“舍弟隻是身體一直不太好,到瞭這邊有些水土不服罷瞭,今天精神稍稍好些,就看到瞭大司馬的帖子,想來是覺得一直這樣婉拒邀約未免顯得太過小傢子氣,這才來強給大司馬捧個人場,寥侍郎這樣說,舍弟會不好意思,要是臉上抹不開走人瞭,大司馬你隻管找寥司馬罰酒,可是與我傢弟弟沒半點關系。”
“哈哈哈!”一旁的主人蔣存良一身深藍色的雲錦儒士服,搖搖頭一臉的得意。“看看吧,我就說寥侍郎定會找到機會就酸我,果然沒錯,懷安侯到瞭敝府,本就是錦上添花的喜事,下官高興還來不及,寥仲青如果你把懷安侯說走瞭,我就讓你躺著回府裡,醉他個三天三夜!”
說著,上前對著楚雲墨抱手行禮,蔣存良一臉誠至。
“懷安侯爺,您請。”
“雲墨,過來見過九王爺。”楚雲錚笑瞭笑,招瞭招手。
楚雲墨對著蔣存良抱手行禮,上前見過瞭站在楚雲錚身邊的商國九王爺,商奕軻。
“這位就是懷安侯?逸閑候爺的弟弟?”商奕軻上下打量瞭一下楚雲墨,有些懷疑的看瞭眼楚雲錚。
與楚雲錚一身的淡冷的氣魄不一樣,楚雲墨卻是一身月白錦緞的銀絲綢衣,衣擺處繡著水墨丹青,層層疊疊的山河圖案走動間微閃,頭發束著玄色的發帶,上面綴著幾顆指尖大小的珍珠,與他腰間束著的墨玉底龍眼大小的珍珠腰帶相輝映。
一個強勢,一個文弱,一個冷漠中透著精明,一個溫雅中透著疏離。自長相到氣質,真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這兩人是兄弟?在場的人都有些興味的互看瞭一眼。
作傢的話:
想知道魏七與楚雲墨密謀之事請看《魏七》第165章 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