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在街上,蕭馭寒看看楚雲墨,“怎麼瞭?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看出來瞭?”
“嗯。”
“其實也沒什麼。”楚雲墨抬頭看看,今天的天氣真的不錯,溫暖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似乎連整個人也被暖得困意綿綿的。
“我很想知道,馭寒,當初你決定不再回蕭國時,是怎麼下定的決心。”
蕭馭寒沒做聲,他的臉上一片冰冷肅穆,眼神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蕭索意味。
楚雲墨停下腳步看瞭看蕭馭寒的冰塊臉。
“你知道我沒有揭你瘡疤的意思。”
“我知道。”
蕭馭寒從牙齒中擠出瞭這幾個字。
“那你也應該知道,逃避沒什麼用的。”
蕭馭寒沒作聲,事實上,他的臉上一片蕭瑟和一絲掩藏的淒涼是楚雲墨不忍睟看的,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得不面對的,他希望蕭馭寒明白。
“你有說嗎?”
“你,到底要做什麼?”
蕭馭寒看看楚雲墨。
“你應該知道的,我四哥,是無辜的。”
“我當然知道他是無辜的。”
楚雲墨笑瞭,“我也不會去傷害他什麼,隻是想讓楚爾擎離開的腳步緩上一緩而已。”
“不過,我四哥似乎有什麼事情想和我說,欲言又止的,隻說讓你小心點。”
蕭馭蕭回想著,從不知道,平淡的四哥會有猶豫的表情,他向來是想說就說,不說也從不會放在心裡一個人難受的人,可是現在卻似乎真的很困擾的樣子。
“讓我小心?”
楚雲墨驚訝的瞪大瞭眼睛。
“對啊,很奇怪吧?”
楚雲墨眨眨眼睛,“算瞭,一切等我這次出城有機會和楚爾擎談清楚再說。”
“可是,你有什麼自信認為他會給你機會?畢竟他已經定下瞭楚雲錚是繼承人,而且那可是他一直用心栽培的兒子,和你可是不一樣,你具體長什麼樣子他恐怕是近期才註意到,你忘記瞭你們有時在街上遇到,他居然不認得你的事?”
那還是幾年前的舊事,楚雲墨一直當笑話講,可是卻不知道他們這些聽的人有多為他心酸。
“呵呵,你們別這樣啊。”楚雲墨笑瞭,“我已經不是個小娃娃瞭,父親這樣的人有或沒有我不會在意瞭。”
說完他徑自的向前走,不想讓別人看著自己東想西想。
蕭馭寒看著這個單薄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有時候,越是說不在意,就越說明瞭其實很在意,不是嗎?
很快的,出發的日子就到瞭。
上瞭小樓看過二夫人,又仔細的叮囑瞭奶娘註意二夫人的情況,順便和一聽到他要離開就哭鼻子的雲曦告別,並使盡混身解數說一定會帶好吃好玩的新奇玩意回來,小傢夥終於停下瞭水漫楚府的行為。
帶著自己隨便收拾的幾件隨身衣物,楚雲墨就走到瞭大門口。
春日的陽光灑落到瞭府門前,把候爺府的扁額照耀得分外的絢麗。
楚雲墨在陽光下走出瞭府門,門口處幾個仆人正把他少的可憐的行李接過來放入停在府門的馬車。
前方還停瞭一輛一模一樣的馬車,應該是楚爾擎要乘坐的。
果然,東西放好後,楚爾擎從府門裡出來,身後跟著楚雲傑、楚雲炫,楚雲浩卻是還在別院居住估計是不及趕到吧。
楚雲墨低頭向父親兄長一一見禮。
“五弟,這還是五弟第一次出門,一路上雖有父親照顧,可還是要註意安全啊!”
楚雲傑依然一臉溫文的笑意,那笑容已經成為瞭一個面具一樣的罩在他的臉上。
“是,謝謝二哥的關心。”
“墨兒,”楚雲炫上前一把抓住瞭楚雲墨的手,把他帶到瞭一旁,將手裡的東西塞入瞭楚雲墨的手中。
“一路上要小心啊。”
楚雲炫的臉上全是擔心,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憂慮,最近他很少見到楚雲墨,這不知道為什麼,讓他有種從心底升起的不安感。
“聽說這一次會和那個三皇子同行,一切衣食住行,你要註意,他畢竟是皇子,你要千萬當心啊。”
“哥哥放心吧。”楚雲墨看著楚雲炫,發現他居然消瘦瞭不少,這段時間他有什麼事情嗎?
“哥哥,你怎麼瘦瞭?”
“沒什麼,”楚雲炫摸摸臉,“可能是最近忙著看公文沒休息。”
“初入禮部,很累嗎?”
“怎麼會,還好啦!”隻是由於鳳陽公主的暗示明示而被人欺負下,沒什麼大不瞭瞭。
楚雲炫苦笑,似乎他永遠也無法被那個女人當成兒子來看待,他似乎就是她眼中的那粒沙,肉中那根刺,可能要一直等到拔除的那天,她會心安理得吧。
“雲墨,走瞭。”楚爾擎看瞭看楚雲墨和楚雲炫,一向漠然的表情變得有瞭一絲溫和,莫名的讓楚雲墨有種對方終於有瞭活人氣息的感覺。
“知道瞭。”楚雲墨應瞭一聲,轉身看向楚雲炫,燦然的笑瞭。
“哥哥在傢裡好好等著我啊,我一定會給你還回來好玩的東西!”
楚雲炫笑著點點頭。
楚雲墨又對著楚雲傑點點頭,轉身上瞭馬車。
兩輛一模一樣的紅頂墨綠蓬的馬車分別坐著楚爾擎和楚雲墨,另外一輛紅頂黑蓬的簡單稍窄的馬車是隨行仆人乘坐的,一行三車向著飛羽城的東門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