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墨抬頭看向門口。
一身深紫色的錦袍的楚爾擎正站在那裡,一向剛毅而無表情的臉上顯出瞭一絲放心。
“父親。”
楚雲墨輕喊,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來自己這裡,長瞭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自己的房間有幸被楚爾擎光臨。
“嗯。”
楚爾擎點點頭,抬頭看瞭奶娘一眼。
奶娘知機的點頭對著楚爾擎深施一禮,在看到楚雲墨的眼神裡寫著讓她放心後,才緩步走出瞭門外並帶上瞭房門。
“你現在沒什麼大礙瞭吧?”
楚爾擎看瞭看楚雲墨的臉色,走近瞭床邊在床邊的凳子上坐瞭下來,隻是身體僵硬而帶著違和感,也許,這就是楚爾擎第一次坐別人房裡的冷板凳吧?
想到這裡,楚雲墨有種想爆笑的沖動,卻又馬上克制自己,讓自己靜下心來和楚爾擎說出他想說的話,畢竟他也一直在找和楚爾擎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好瞭很多瞭。”
楚雲墨抬頭看看楚爾擎。
“大哥的傷勢怎麼樣瞭?”
楚雲墨明明想問的是其他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偏偏不由自主的問起瞭楚雲錚。
“他沒什麼,人已經清醒瞭,沒什麼大礙。”
楚爾擎看看楚雲墨,等著他開口。
也許是他過於敏銳吧,他感覺到楚雲墨似有重要的話要說。
楚雲墨轉過頭看看窗外,一片陽光的照耀下,窗外的天空分外的清澈。
在這片清澈下,他的心突然冷冷的打個冷顫,如果成功瞭,一切對他有什麼意義?可是,他很想動用一切力量來調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知道,是不是隻有嫡子才可以繼承候爺之位?是不是過幾個月就要舉行傳位儀式?”
“怎麼?墨兒想搶這個位子?”
楚爾擎發出一聲輕笑,隻是那笑意淡得還沒有到達唇邊就閃瞭過去。
“其實,墨兒是不是覺得不公平?”
楚爾擎看著楚雲墨,眼中有著什麼情緒一閃而過卻沒有辦法看清楚。
看著楚爾擎幾乎可以被稱為笑容的表情,楚雲墨有點呆愣。
從出生,到現在。
楚雲墨活瞭十七個整年頭。
可是,他第一次,在與楚爾擎見瞭大約幾十次面的今天,看到瞭那個一向薄情寡心的男人,臉上有瞭笑意---笑意是指笑的意思,千萬別誤會有什麼笑容出現在他的木頭臉上。
“我楚爾擎心裡---嫡子,不過是個笑話。”楚爾擎的臉上有著一絲說不出的表情,似乎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回憶糾結瞭他,過瞭好久回過神來接著說下去。
“楚傢是鳳國的首富,從前也是楚國的首富,可是即使是首富,意義也和普通百姓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現在到瞭鳳國成瞭什麼皇親國戚,倒來要求什麼嫡子血緣,那對我來說還真是個笑話。”
靜靜的看瞭看楚雲墨,楚爾擎的眼中有絲矛盾的感情掠過。
他無法大聲的說他對自己的孩子疼愛,但是同樣的,他無法忍受他的孩子被傷害。
楚傢的人楚傢的根,隻有楚傢的人可以動。
楚傢不認什麼嫡子,但是認血緣。
隻要是楚傢的孩子,無論怎麼樣也是珍貴的,而非楚傢的孩子,無論怎麼高貴,也是一樣的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