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離宮宴的時候應該還有段距離,楚雲墨猶豫的看著門口,心中有絲忐忑。
楚雲錚叫奶娘過去問話,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的那般單純。
可是,他又有絲僥幸,如果說楚雲錚問也未必就訂死他的罪名吧?再說就算是知道瞭他是暗閣的主人又怎麼樣呢?他沒有下過暗殺的命令。
但是楚雲錚是否會在知道他是隱閣主人的一瞬間就已經判定瞭他的罪狀呢?他也沒辦法想出答案。
楚雲墨怔怔的看著門外,心裡一片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小廝在門口輕敲門,楚雲墨抬頭一看,原來是打過兩次交道的楚義。
“五公子,大公子命我送來吃食,說晚上宮宴怕五公子吃不好,所以請五公子先吃一些吧。”
說著楚義拎著一個紅木食盒子走瞭進來。
到桌前打開蓋子,裡面是分開三層擺入的小碟。
裝著各種小菜及幾個饅頭。
將東西擺好後楚義點點頭向楚雲墨告辭。
“五公子請慢用,食過後院裡的下人自會收去,請不必掛心。”
說著楚義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楚雲墨緊張的叫住瞭楚義,卻在對方回頭的瞬間想起瞭蕭馭寒的警告。
“什麼事情啊,五公子?”
“沒、沒事,你去吧。”
楚雲墨下意識的揮瞭揮手。
楚義疑惑的行瞭禮後離開瞭。
楚雲墨沒有看到,楚義在離開瞭馨園後回到瞭凈華樓後,整個人的氣質產生瞭炯然不同的變化。
一臉嚴肅冷凝的進入瞭凈華樓後對著楚雲錚下跪行禮。
“大公子。”
“飯送去瞭?”
楚雲錚漫不經心的從桌上拿起瞭茶杯輕叩一口。
“怎麼樣?”
“五公子很是不安,似乎是有事情想問我,卻又顧忌什麼而不問,如果屬下猜的不錯的話,奶娘來此的事情他應該已經知曉瞭。因為他沒有提起過往常晚飯都是由奶娘送去的這件事情。”
深吸瞭一口氣,楚雲錚揮瞭揮手。
楚義從地上站起後就離開瞭,而楚雲錚的表情卻愈驅冷凝,手裡的茶杯越抓越緊,最後狠狠的拋瞭出去。
細瓷的茶杯撞到墻壁發出瞭清脆的破碎聲,最後化成一片碎片落在瞭地上。
楚雲墨,為什麼是你!
終於,入夜時分到瞭。
楚雲墨換上一身新行頭,從馨園走到瞭大廳,大廳裡,楚爾擎及楚氏兄弟幾乎都在,隻有因傷而臥床不起的楚雲炫沒有辦法出現。
楚雲浩看到瞭楚雲墨就把頭一扭,裝作沒看到樣。楚雲傑鮮少的居然在這裡讓楚雲墨瞪大眼睛。
自成年後,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楚雲傑除非歲節或是傢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很少會回到飛羽城,而是長年在外留駐在鳳國邊境,如今忽然回到瞭飛羽城,怎麼不讓楚雲墨發呆。不過發呆也隻是一瞬,他隨即反映過來太子戴冠也屬大事瞭,太子戴冠即表示瞭太子的繼承大位已經基本上確定瞭。
楚雲錚沈默的坐在大廳的左上位,臉上冷凝的神色沒有消褪半分,看向楚雲墨的眼光讓楚雲墨莫名的有種寒意掠上心頭。
他知道瞭。
在看到瞭楚雲錚看向他的眼神中楚雲墨輕易的解讀到瞭,楚雲錚應該已經知道瞭他是隱閣主人的事實。
這讓楚雲墨心頭有絲顫抖蜂湧而上,他既安心又有絲害怕。
安心於真相的出現代表他不用再為掩飾什麼而說謊,害怕於楚雲錚此時的反應,明明他應該立刻把他抓去問話,甚至是一陣嚴刑烤打他都覺得不稀奇。可是,為什麼如此不動聲色?甚至還讓下人給他送吃的?
不知道為什麼,楚雲墨忽然想起死刑犯人聽說死刑前都會有豐富的一餐……
“好瞭,我們走吧。”
楚爾擎慢理條斯的說,轉身撇瞭眼依然一臉寒意緊緊盯著楚雲墨的楚雲錚,卻沒有說什麼隻是起身向著大門走去。
楚氏兄弟皆跟在後面向著大門走,楚雲墨在楚雲錚看向他的時候連忙快走幾步幾乎要和楚爾擎並著肩的邁出瞭大廳的門。
楚爾擎奇怪的看瞭楚雲墨一眼,卻沒有打算細問的毫不做聲的走瞭。
楚雲墨松瞭口氣,拼著白眼終於還是搶著和最討厭自己的楚雲浩坐在瞭一輛馬車上,就這樣在忐忑不安與楚雲浩的白眼中,楚雲墨進入瞭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