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鬥夠瞭嘴的某人終於放松的陷入瞭深深的沈睡,而鳳君毅在那個某人睡瞭後沒有像以往的陪伴在側,而是從床上一躍而起。
門外暗三正等候著,而樓下,一隊暗色衣著的暗衛們也都寂靜無聲的等等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你到底想做什麼?“
看著鳳君毅從樓上慢慢的走下來,楚雲錚猛得從椅上站起,鳳君毅皺瞭皺眉頭,對方一身的酒味讓鳳君毅的臉色冷得徹底。
”你除瞭喝酒就什麼也不做瞭?“鳳君毅站到瞭楚雲錚的面前,楚雲錚的臉上露出瞭深深的譏諷。
”那麼,你覺得我還應該去做些什麼?“
鳳君毅幽深的眼神在楚雲錚的身上翻轉冷睨,最終嘴角隻是冷嗤瞭一聲,轉身揮揮手,暗衛們在暗三的帶領下出瞭客棧隱入瞭茫茫的夜色中。
楚雲錚冷冷的看著鳳君毅的身影轉瞬消失在瞭客棧的樓梯間,曾經有過的疼寵與溺愛之色已然消失不見。
夜色中,看著暗衛們逐一漸漸消散在星光的映照下,楚雲錚眼中的酒意轉眼就已經不見瞭蹤影,而顯露出的是眼角的森森涼意。
轉身楚雲錚向著樓上邁步,在楚雲墨的房間門口他停瞭下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柄尖銳的武器正邸在瞭他的咽喉。
一身暗色衣著的暗三面無表情的站在瞭房間門口,他手上的武器很是有趣,居然是一對寒鐵打造的雙戟。
楚雲錚看著暗三,他的身後,一身黑衣的暗九正慢慢的從腰間抽出武器,那是一條鞭子。
楚雲錚抬瞭抬手,暗九停住瞭手上的動作,最終在楚雲錚的眼神堅持下後退瞭幾步側立一旁。
”暗三,讓他進來。“鳳君毅的聲音響起,楚雲錚眼神一閃,伸手推開瞭房門。
房裡一片暈暗,隻有一盞小小的油燈,床鋪那邊床幔垂落,隱隱可以看到楚雲墨抱被沈沈入睡。
”進來,把門關上。“門外吹拂的涼風讓鳳君毅微微皺眉,身體轉瞭轉擋住瞭楚雲墨的臉。
”真是好興致!“
楚雲墨唇角微帶著諷意看著桌子。
簡陋的桌面上,放著幾碟小菜一壺燙好的燒酒,鳳君毅正在自酌自飲。
”坐下。“
鳳君毅不管楚雲錚的臉色,臉上的表情微帶著一絲淡漠。
楚雲錚細細的端看著鳳君毅。
一身普通的深藍色的棉佈儒衫,頭上也隻是用深藍色繩帶編制的頭帶紮束,腰間掛著一個細細的錦囊,一身上下平凡普通,隻有那錦囊算得上是精致之物,和從前在鳳國的王宮中的錦衣玉服,差瞭何隻是一星半點?
他記得對方應該是四十歲左右瞭,可是鳳君毅一張清冷的英俊的臉龐上,卻找不到歲月的痕跡,一身肌肉精壯堅實,深藏在衣衫下的身體,不見一絲中年男子的贅肉癡肥,依然是那樣的引人註目。
想到這裡,楚雲錚的心如同被什麼東西澆過一樣,燙得傷痛,冰得發抖,五味俱全隻是說不上哪個感覺更強烈些。
這個男人是他血緣上的父親,曾經年幼時,他天真的以為對方對他的疼愛和關心重視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改變。然而殘酷的現實卻深深的告訴瞭他,這個世上沒什麼是永遠。
每個人都會為瞭自身的利益出賣別人,每個人都會為瞭私心而不擇手段,每個人都會為瞭這樣或那樣的理由而不斷的背叛著。
而現在,這個男人,背叛瞭他對與他最後的一絲信任。
他,搶瞭他最珍愛的寶貝。
剛剛坐到椅上的楚雲錚猛得站瞭起來,其動作之大讓木質的椅子倒瞭下去,床上的楚雲墨被聲音驚到從床上坐瞭起來。
”誰?“
結果卻看到鳳君毅坐在桌前,而楚雲錚卻一臉的氣急敗壞,聽到楚雲墨的提問,冷冷一眼掃過來,楚雲墨清楚的感覺到瞭那眼光的復雜。
怨恨、焦急、驚慌、無措。
這情緒的復雜已經超出瞭楚雲墨的理解范圍,楚雲墨隻是怔怔的隔著床幔看著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
他怎麼會用到珍愛!!
他怎麼會珍愛他?怎麼可能珍愛他?最重要的,是他怎麼會……愛上他??
楚雲錚被自己心裡猛然湧出的感情嚇到瞭,被楚雲墨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氣到瞭,他轉身頭也不回的出瞭房間,氣場之凌厲讓和他隔瞭段距離還藏在霧蒙蒙的床幔後的楚雲墨打瞭個冷戰。
”醒瞭?“鳳君毅先到房前把門緊緊的關好,轉身看到楚雲墨正愣愣的,尖挺的下頷在披散下的頭發間顯得更加修長,小小的臉龐幾乎被披散的頭發所淹沒。
”你太瘦瞭!“
不滿意的皺著眉頭,鳳君毅上前脫下瞭鞋跨到瞭床裡,其動作的流暢讓楚雲墨扔掉瞭糾結到一邊的疑惑不甘心的接受著對方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