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伯瑞不但欽點十二名侍衛保護姽嫿,另外在皇上送給他的美婢裡又選瞭紫鴛、雲嬌、月巧三人到西院服侍,姽嫿性子好靜,不喜太多人陪著,所以一般還是金珠兒隨侍筆墨,其餘三個在外屋服侍,多做些針鑿女紅的細活計;
管傢張盛是個有眼力的,對西院隔外殷勤,見忠貞夫人熱孝未除,就換著花樣的采買白色佈料,在料子暗紋上做足文章,什麼雲紋、祥獸、花卉都讓他給找全瞭,冬衣上多用白色狐裘點綴,打扮的姽嫿更與降世仙姝一般無二。
東院打發瞭大侍女彩鳳前來“教敬”一碗避之湯,自然被死衛攔阻在外,這侍女也是個機靈乖巧的,隻說請侍衛大哥給通稟一聲,說是給忠貞夫人送藥。不多時出來回話,道夫人叫把藥送進去。
那時金珠兒正幫姽嫿研磨,“夫人不必懼怕東院。”拿手往東邊一指:“誰不知道將軍看重夫人,又有品階加身,我看不但不用喝這個什麼鬼湯,就是晨昏定醒不想去,也是行得通的。”
姽嫿沾瞭些墨汁,在宣紙上繪出竹節竹葉,道:“金珠兒你看,竹子雖翠綠清雅,但若沒瞭泥土、溪流、卵石,亦是單溥可憐,孤苦無依……你說對嗎?”
金珠兒早蒙瞭,不明白怎麼扯到竹子上面去瞭,隻好裝懂點點頭。
彩鳳端瞭湯進來,姽嫿痛快的一飲而盡,絕無半點為難,道:“但請邵夫人放心。”
這位邵夫人王氏,表面看著賢惠,其實最是悍妒之人。
邵湛傢裡這三子兩女均是嫡出,倘若侍妾有孕,她就要使著手段去整,最終不是滑胎就是夭折,所以邵湛有三名庶女,卻無一名庶子。而且在邵傢,“庶”等同於“廢”,雖有一瓦安身,卻無半分富貴,男入不得席,女出不得戶,是以姽嫿在邵府兩月,從未見過庶出的孩子們。
彩鳳進瞭東院回稟,王氏也是寬瞭一把心,這姽嫿實乃是她心病一塊,人長得標志,年紀又小,將軍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要不是這次北疆有強敵來犯,邵湛怕是要長在西院長宿弟媳瞭。這若有一星半點的“閃失”,都叫她下半輩子鬧騰難安。
做人不拘一格,邵夫人同樣兩面三刀,為瞭規避悍妒之名,顯其大度能容,晚飯在曉月居擺開兩桌,還命人去請姽嫿入席。
另外邵三郎這邊,由著近衛們盯的緊,他兩日來隻和姽嫿在湖心亭吃過一次茶,美人在側,含情脈脈,卻隻能兩眼對看,無語凝噎,更可恨天公還不作美,午時就起瞭風,佳人擔心受寒,早早就收瞭雅興回屋歇瞭,隻苦瞭他望穿秋水,一陣緊似一陣的煩悶。
東院曉月居,此時是兩扇朱扉,內透銀燭燈火,盤器精致,內盛美酒佳肴。
鳳欽一挑眉對暮允道:“咱們三弟今兒個是酒穿愁腸啊。”
邵玨一樂,拍著邵瑾的肩膀道:“何事煩心,說出來二哥給你開解開解。”
邵瑾隻拿眼看著女眷那一桌,姽嫿正在和麗珍說笑,連看也沒看他一眼,一點心有靈犀都沒有,抬手又盡一杯。
邵瑜也隨著他目光望去,但見姽嫿雲鬢高挽、目若點漆,那玉面雙頰,因吃瞭酒的緣故,映出兩團紅暈,宛如桃花相似,就是西子王嬙,也要遜她一二。
當下也是一陣子心向往之,“嬸子雖美,卻是碰不得的瓷娃玉婦,三弟不要癡想瞭。”邵瑜勸道。
邵玨夾瞭口菜送入嘴裡,又拿手肘碰碰逸真:“逸真莫煩,一會席散瞭,二哥帶你去姻脂巷訪一佳人,去去心火?”
邵瑾才嘗過瞭消魂滋味,現下哪個也不稱他的心意,隻是搖頭吃酒,一杯又一杯。
不多時見姽嫿起身往暖閣走,他稍沈片刻,一整衣襟也跟去瞭……
邵瑜道:“三弟到是個癡情種子,早沒見他對女人這麼上心來著,不如我去看看,別叫嬸子受驚才好。”
暮允把大哥的手一按,起身道:“區區小事,由為弟代勞即可。”
姽嫿不過到暖閣醒酒,想著小歇片刻便要回席,打發瞭金珠去要醒酒湯,丫環抬腳剛走,她便被邵瑾劈面抱住,摟摟摸摸,百般糾纏。
邵瑾低著頭胡亂的尋她小嘴要親,道:“好嬸子,真好狠心,也不賞侄兒一眼憐惜,隻與麗珍調笑吃酒也就罷瞭,這會子就你我兩人,還要擰來躲去,不讓人近身,莫不是變瞭心腸?”
“真真冤枉。”姽嫿忙吐瞭丁香到他嘴裡含瞭,男人一美,把她舌尖緊緊咂住,扶頭抱腰,吮吸不迭。
兩人唇齒相交,津唾互換,那邵瑾就似要把懷裡美人吃瞭似的狂興勃然,陽具早已高高豎舉,沈甸甸的頗為粗大,隔衣頂著磨著挑著,把美人兒越發箍的緊實。
姽嫿掙紮著抬起頭來,忙道:“逸真不可,此事需得尋一穩妥去處才美,這會子外間人多眼雜,實為不妥。”
邵瑾色膽包天,罔顧顏面,這樣的說詞哪裡聽得進,還要去纏,手一伸進她兜衣裡去揉掐兩團粉乳,那一片綿軟凝潤勾得他下腹蠢動難忍,急道:“好嬸子,好嫿兒,逸真想瞭兩日瞭,吃不下睡不實,要熬不住瞭,還請嬸子憐惜成全。”
姽嫿嬌聲道:“逸真不要亂來……”
邵暮允正在這時晃瞭進來,他看得清楚,三弟正在糾纏索歡,已將那妙人衣襟抓散,四敞大開,露出裡面黃白兜衣,勉強蓋著一身嬌皮酥肉,香肩微露,鎖骨橫春,微聳兩團粉嫩,似掩非遮,偶見圓弧側影,一朵嫣俏兒桃蕊,於掙紮扭動中嬌羞晃動,若隱若現。
邵玨也是看的胯間昂舉,情欲難禁,又見三弟挺動肉具,隔衣頂撞,正欲強行索歡,心中有瞭計較,道:“三弟好生糊塗!”他把邵瑾一抓一帶,拖離瞭仙姝玉體,姽嫿急急收整,羞得臉似紅霞,眸盈秋水,略帶感激之色,輕輕一眼帶過邵玨。
這一眼看得二公子邵暮允是神魂蕩漾,如墜夢裡,躬身一揖道:“三弟魯莽,暮允代為賠罪,還請嬸子不要聲張。”
姽嫿扶腰還禮,道:“正是。”
丫環金珠兒端瞭湯碗進來,見三人都在,很是詫異,姽嫿一言不發,隻飲瞭湯,移蓮步裊裊婷婷的回席。
當晚邵瑾飲得是酩酊大醉,席散後各自歸房,邵暮允撐著他架起來,兩個剛剛走過遊廊,見一假山,邵瑾便昏天黑日的狂吐瞭一地,暮允遞瞭帕子與他揭拭,邵瑾把他手一推,氣悶道:“二哥做什麼……壞我美事,嬸子愛瑾,自然……願意與我……嗯……親熱。”
邵玨何等樣人,正是趁著他酒醉套話,問:“嬸子如何願意?你與她燕好瞭?”
“這是……當然,嫿兒與我情投………意合,早有……盟誓,如果不是父親……從中做梗……她早被我收瞭……房。”
暮允心道:你個浪蕩子兒,別的不成,弄女人下手到是快的狠。
又問:“你可得手瞭?美是不美?”
邵瑾蹣跚著站起身來,揪著二哥的衣襟扶著,道:“美…怎麼不美?就沒有一處不美,纖腰如柳,玉腿如筍,軟玉溫鄉不能形容……二哥,我跟你說……嬸子那銷魂窟簡直能美死個人……夾得好緊,箍得好快活……快活死瞭……就沒有這麼美的……”
邵玨聽得這心就跟貓兒抓得似的酸癢,問道:“比那小玉官兒的後庭花如何?”
原來兄弟兩個都不是什麼好貨,風流成性,玩膩瞭一眾嫣粉女色,偶爾也貪新鮮,招惹過戲班裡的名角小玉官兒,弄過兩次菊門,還著實得瞭些趣兒。
邵瑾醉眼迷離:“小玉官兒是個什麼東西,怎麼和嫿兒比……那小妙穴,隻可遇,不可求……又是熱又是緊,包握又是有力,其間層層疊錯,似吮若吸,妙不可言……真真快活死我瞭……”又是一番血脈噴張的形容,最後悲切不已的狂叫:“可恨父親這老淫棍,奪瞭嬸子元紅也……便罷瞭,還留瞭死衛看護,防著……藏著,想一人獨……占,真真氣煞逸真。”
邵玨聽他說得這樣妙,也是心癢,此時抿唇一笑,道:“三弟莫愁,不過幾名侍衛,二哥自有妙法,總讓你達成瞭願便是……隻是……”
“隻是什麼?二哥速速講來。”
邵玨色迷迷的涎著臉道:“隻是你我兄弟,親如手足,有福同享……玨要讓瑾稱瞭心願,結你二人鸞交之好,需得讓二哥也似那神仙一般,要死要活的快活一回才成。”
邵瑾便想:我與二哥,體形相似,物事亦為伯仲,不過一回雲雨,不妨什麼,隻需想個法子不叫嬸子知道便成,隻當是我在弄她。
隨即便應稱瞭。
邵玨有一庶子,名喚梓逸,年方七歲,長得粉妝玉琢,聰慧可愛,一天,他叫妻子劉氏帶瞭鱗兒去西院做客,姽嫿見之甚喜,時常留他為伴,這一大一小做瞭很多玩意,與一眾侍婢天天在西院開懷同樂。
有天梓逸回來說,二奶奶怕是信佛,因著有誦經的習慣,每日晨昏定醒回房,都要誦上一卷經文。
暮允聽罷,計上心來。
宏京郊外,有一處罔圓寺,香火鼎盛,因著求財求子頗為靈驗,故每日善男信女絡繹不絕。
邵夫人惜月是個信佛的,初一十五都要去寺裡盤恒二日,求經問法,邵傢因此常常佈施,廣結善緣,春來冬去,與主持海問大師頗有瞭幾分交情。
暮允將想好的主意說給三弟聽:“佛門清地,最不容易叫人做它處想,我們便尋一處幽僻禪室……如此這般……怎樣?”
邵瑾對姽嫿是朝思暮想,輾轉反側,隻是苦無良計,一親芳澤。聽瞭暮允如此這般綢劃,竟如撥雲見日一般,一拍大腿贊道:“二哥好妙計。”
邵玨又吩咐梓逸其中穿針引線,篡奪姽嫿去廟裡燒香,他人小好騙,並不知道他父親與三叔想幹什麼,便照樣做瞭,說罷小手將衣襟一撩,露出中衣小褂,姽嫿一瞧,撲哧樂瞭出來。
原來這邵三郎怕她不肯入寺偷歡,引瞭一首艷詩在這孩子衣服裡,訴說相思之意,寫道:
春風何處寄相思,總在妍紅嫩綠枝;
莫怪啼鶯窺繡幕,可憐佳樹繞遊絲。
盈盈碧玉含嬌日,滴滴文姬初嫁時;
博得回眸舒一笑,憑君見慣也魂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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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清水,不討喜,但我寫得辛苦,書友們憐惜側個,明日便有肉吃──婀娜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