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瞭個把月,眼看秋風乍起,稻谷澄黃,放暑假的學生娃,又快上學的時候。
這天,王秀花從信用社取瞭兩萬塊錢,讓春桃給蔣福生送去,先給他救救急,是他大兒子上大學需要的學費,也算娶蔣潔蕓彩禮錢中的一部分。
春桃先將錢別在新買的一件上衣口袋裡,他娘王秀花見瞭,說這麼一大筆錢,你這樣放著,萬一掉瞭,就找不回來瞭。
她要春桃將錢放在貼身的內衣口袋,她說,要不,我還是跟著你去一趟吧,也好放心些。
春桃他爹李澤軍腳已經好瞭,從堂屋裡走出來,聽到他們母子說的話,知道王秀花是不放心春桃將這事辦妥,便給兒子打氣,說:「都這麼大瞭,送點錢的事,能當什麼事,他熟門熟路的,將錢揣好就行,將摩托車開穩就行,有什麼不放心的。」
見李澤軍這說,王秀花才放心將錢交給春桃。
末瞭還交待,說到瞭蔣潔蕓屋裡,你要勤快點,嘴巴甜一點,傢務事搶著幹一點,別傻不愣懂的。
春桃點點頭,說「曉得瞭。」
「你這送錢過去,他要留你吃飯,你也吃,吃瞭,就趕緊回來,聽到沒?」
王秀花本來就嘴碎,話多,這會兒兒媳婦還沒過門,兒子又是初次獨自去老丈人傢,這要不好好交待他,他萬一說壞什麼話,做錯什麼事,被蔣福生給退瞭親,非但丟人,而且傳出去兒子的名聲也不好,名聲不好,以後想娶媳婦就難瞭。
春桃又說,「我曉得瞭,不就是這些事嘛!」
見兒子不耐煩瞭,王秀花還加瞭一句,「你騎摩托,可別騎快瞭,路上註意安全。」
春桃見這已經說到瞭話尾,當即發動摩托車,朝著蔣潔蕓傢裡奔去。
路過林場門口的小賣部時,春桃想起蔣福生愛抽煙,這到哪買煙不是買,到這買還能照顧一下付群英的生意。
進瞭店,付群英正在看電視,見春桃進來,喜意盈盈地站起來。
自從那天晚上陪她到肥水鎮上捉蔡得喜的奸,回來在鋪滿野菊花的草地上親熱過之後,付群英對春桃說話的態度就有瞭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以前嘻哈打鬧的她,在春桃面前變得沉靜,說起話來,也不再是臟話連天,更重要的,不再動不動,就喊他「小憋卵」
「小憋卵」是啥?肯定是沒長大的娃,瞧不起人的意思。
經歷過那個事,春桃看付群英也覺得有所改變,以前總覺得她是林場裡所有男人的公共情人,是公交車。現在他才知道,這付群英在放浪不堪的言語下,有著守身如玉的思想和身子。這讓他打心裡有點尊重她.
春桃淺淺笑著,說要買煙。
付群英就將一盒好一點的煙拿到手上,然後放到春桃的面前。
春桃從口袋拿出錢,要付賬。付群英說,「得瞭吧,你拿去抽吧,算是你陪我到肥水鎮的摩托車油費。」
春桃說,「那怎麼可以?」
付群英說,「今天打扮得這麼帥氣,還買上煙,是去新媳婦傢吧?」
春桃說,「是呀,就是過去送彩禮。」
付群英就有一絲失落,幽幽地說:「你不說天天要安慰姐的嗎,還娶媳婦幹嗎?」
付群英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有一絲淫浪的笑。
春桃狡猾地說:「我娶瞭媳婦,還不是可以天天安慰你。」
這話讓付群英頗為高興,她揮著手,說,「得瞭吧,你還安慰我,小媳婦都安慰不過來。」
春桃笑笑,出瞭小賣部,發動摩托車,半個多小時,便到瞭蔣潔蕓傢。
蔣潔蕓正在門前的搖井上洗衣服,彎著腰,胸衣也空蕩著,她那一對細小的奶子,被騎在摩托上的春桃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間怔瞭一下,心想,這麼小?
蔣潔蕓的父親蔣福生,正坐在蔣潔蕓鄰傢傢門前的稻場裡曬太陽。稻場周邊,蔣潔蕓種的花開得艷艷的,小小的房舍掩蔽在花海叢中,有一絲掠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