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聚,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凌峰懷中的許鳳鳳還在夢想之中,隔壁的房中傳來瞭幽幽的琴聲和歌聲……
在這個畫舫中,能世間情唱得如此娓婉動人的,除朱秀頎之外,絕無他人。朱秀頎的武功雖然不怎麼樣,可是大傢閨秀出身,琴棋書畫倒是樣樣精通。
夜已然三更,朱秀頎不眠而唱,自然是心事重重。這也可以理解,這是她第一次離開湖心島,離開父親。跟隨隻認識一天,甚至見面不過三次的凌峰離開,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將來的夫君。不過這種事情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很多新娘嫁人的時候,到洞房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夫君是什麼樣的人。畢竟婚姻大事,做主的父母之命。
隔壁房間之內,凌峰和許鳳鳳、雪琪高低起伏的呻吟,讓她根本無法入眠,心中煩躁不安的她,隻能通過琴聲來撫慰心靈。
聽到琴聲,凌峰披瞭一件上衣,踏月而出。
月光下,江面上。
一片銀光灑落,格外的潔白動人。
凌峰正要追尋朱秀頎的歌聲而去,琴聲卻早已經停止,不巧在畫舫三層欄桿之旁,朱秀頎矗立遠眺,凝視著江面前方……
皎潔的月光之下,寧靜的湖水,波光粼粼,朱秀頎仿佛是天地之間最美的仙女,一個人傲然站立,充滿瞭如仙的氣質。
“秀頎?”
凌峰忍不住的叫瞭一聲,打破瞭這如仙如詩的意境。
朱秀頎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仰首望見凌峰,微微的道:“凌大哥?”
朱秀頎一襲白衣披身,顯得高貴大方,嬌媚之態不現於形,風姿萬千,皮膚雪白嬌嫩,光滑柔細,乳房豐滿。
“秀頎,這麼晚瞭你怎麼還不睡?”
凌峰一邊說著,一邊步下三層。當走近朱秀頎時,聞著她美麗清純的處子那獨有的幽雅體香,看著她清秀脫俗的面容,姿色絕美、體態婀娜、苗條勻稱的身體,白皙溫潤的肌膚,纖長柔美的手指,以及散落下來的如雲如瀑的秀發,顯得異常苗條修長的身段鮮嫩而柔軟,冰清玉潔的肌膚溫潤光滑瑩澤。美麗的酥胸羞辱地向前挺立,象兩座高聳的雪峰,愈發顯得豐滿挺拔,性感誘人。那深深的乳溝在褻衣的束縛下深不見底,風光綺麗。
朱秀頎低低頭,先是不習慣的羞澀,轉而想通瞭什麼似的,仰月一陣長嘆,道:“或許第一次遠離傢門,所以夜裡睡不著。”
凌峰長嘆的道:“別說是你,想當初我第一次離開傢到華山學藝,第一天夜裡也是寢食難安。”
朱秀頎看瞭一眼凌峰,道:“凌大哥,你這麼年輕就有如此高強的武功,一定是很小就到華山瞭吧?”
凌峰微微一笑,道:“沒有,其實我是去年才到華山學藝的。”
“啊!”
朱秀頎驚訝不已的看著凌峰,道:“才一年啊?你怎麼可以做到這裡厲害,我聽父親說過,習武如果沒有十年八年以上,在江湖上都隻能是三流角色。父親習武三十年,現在也不過二流而已,你居然隻學一年就可以這麼厲害!”
凌峰點點頭,道:“不是你凌大哥吹牛皮,很多東西都是靠天分和領悟的,我就是特別聰明的哪一種人。”
朱秀頎欣喜的點頭,道:“的確,凌大哥你應該就是我父親所說的那種天才。假以時日,凌大哥你一定會前途無量的。”
凌峰搖搖頭,道:“秀頎,我對武林沒有什麼興趣,所以我也不需要什麼前途無量,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帶著心愛的人到一個世外桃源過著幸福的生活,生多多的小孩,共享天倫。”
朱秀頎眼睛睜得大大的,實在想不到凌峰會說這樣的話來,心中一陣感動,晶瑩的淚花甚至已經在眼裡打轉轉瞭。
凌峰握住她的小手,道:“嶽父大人把你托付給我,我一定會做到一個男人的責任,也會做一個好相公,好爸爸。”
“凌大哥……”
朱秀頎再也忍不住瞭,淚水滑落,就差一點就整個人依偎在凌峰的懷中。
凌峰輕輕的伸出手來瞭給朱秀頎擦拭淚水,道:“傻丫頭,剛才你唱的這麼傷感,我還以為你不通哩。”
朱秀頎微微的點頭,道:“問世間情為何物?這的確是我不明白的。”
凌峰一愣,道:“現在還不明白嗎?”
“我……我知道凌大哥你愛我疼我,我也愛你。”
朱秀頎羞澀的低下頭,道:“但是我想到古往今來多少癡情男女,他們未必有我們這麼幸福,他們更多的是演繹酸甜苦辣一幕幕。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總有相思苦。幾許朝為絲暮成雪,淚飛柳絮舞!情纏千千結,誰解其中苦?淚珠兒飛過冬夏,化作瞭春雨秋露。”
“那不過是文人騷客筆下的癡情離別,其實在現實中也有很多有情人終成眷屬,就算不成眷屬的……”
凌峰頓瞭一下,道:“隻要兩心相印,也是感人至深的,有道是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嘛。”
朱秀頎卻很執著的說道:“生離死別都是緣,到底恩恩怨怨為誰訴?情亦濃意亦濃,都說愛永駐。海為誓山為盟,誰見海石枯?潮起有潮落,雲卷有雲舒。情深處真愛無言,還說什麼朝朝暮暮!君不見孟薑女哭長城,粱祝化蝶,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凌峰道:“秀頎你為免太過悲觀瞭。情縱然是欲語先慘咽的容,是能教腸寸結的曲,是那相顧無言的淚,是戀花的哀傷蝴蝶,是梁祝的淒苦宣言……但情又何嘗不是人間摯愛,是西廂張生鶯鶯,是紅娘,更是千古傳奇的司馬相如和卓文君……”
朱秀頎微微一怔,道:“凌大哥,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好久瞭。”
凌峰似能透視朱秀頎的心神,微笑的道:“秀頎是想問我的心中所愛吧?”
朱秀頎點點頭,道:“世上的事情,都瞞不過凌大哥的眼睛。我隻想知道,你妻妾眾多,你如何能將心給到每一個人?”
凌峰微笑的道:“愛由心生,我愛由我。我不能把心分給每一個愛我的人,我卻可以將真情散播,讓愛萌芽。對於我的每個妻子,我都無偏無私,一視同仁。或許很多人感覺我的愛是泛濫的,但我卻是如一的。我愛她們每一個人,她們所分享到的愛,都是一樣的,同時也是絕無僅有的。”
“是嗎?”
朱秀頎說完一陣沉默,良久的沉默。
凌峰明白她心中所想,隻是彼此一層隔膜尚未捅破。
月光下,一陣涼風吹來……
“噗哧!”
朱秀頎一個噴嚏,顯然是著涼瞭。
凌峰關心的道:“秀頎,回房去吧。夜深瞭,容易著涼。”
朱秀頎不依的道:“不,我想跟凌大哥多聊一下……”
凌峰微笑的道:“回房也一樣可以聊啊。”
朱秀頎一怔,微微的道:“可是,孤男寡女的……”
“孤男寡女?你忘記瞭嗎,你父親已經將你許諾給我,今天我就娶你過門!”
凌峰顯得無比認真的說道。
“啊!”
朱秀頎驚訝的看著凌峰,盡管她心中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臨,但是她還是希望能有一個小小的拜堂儀式,沒有拜堂就洞房,對於朱秀頎來說是有點缺憾的。
凌峰沒讓她再說下去,已經將朱秀頎摟在懷中,朱秀頎這時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多瞭許多。嬌俏的身子在凌峰的懷裡不斷的顫抖,因為顫抖帶起的摩擦卻讓凌峰更加欲望高漲起來。
朱秀頎聞著凌峰身上散發出男人特有的氣息,整個人都有種被熏陶迷醉的感覺,但是淑女的矜持還是讓她本能地把身體避開瞭一下,可是凌峰稍稍一用勁,她就倒在凌峰的懷抱中。
這一夜,凌峰想著的就是最美的洞房,因此他又怎麼會錯過懷中的美人呢?
月光皎潔,在寧靜的湖面之上,充滿瞭一片詩意的銀白。畫舫之內,確實盎然著春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