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樣夠不夠向你們掌門問候瞭呢?”
隻聽“修羅冥王”甘重天冷冷道,隨即一個揮掌!
“啪!”
整個酒樓都聽見一聲清脆的耳光!順聲望去,隻見覃畹鳳旁邊那程小葉的俏臉上多瞭一個五指紅印。醒目異常!
另人驚奇的是,“修羅冥王”甘重天壓根連乳房都沒有挪動!好一招“隔空打牛”眾人心裡一陣驚嘆,唯有凌峰心裡坦然處之,相對他而言,這種功夫未免太過於簡單瞭一點!
程小葉自是委屈不說,華山派諸弟子更是憤憤不平,心想你甘重天好歹也是一個前輩,居然可以對一個晚輩,而且還是如此溫柔的小姑娘動手,實在可惡。
一切都在凌峰的眼皮底下發生,按凌峰今時今日的武功造詣,完全可以制止甘重天對程小葉扇出的一巴掌,但是他卻是沒有出手阻止。因為他知道甘重天還沒有到出手傷人的地步,他隻是殺一下華山派的威風罷瞭。
難題就回到瞭陸承天的手中,他眉頭大皺,華山派和聖嬰教結怨已久,一向勢如水火,更何況自古正邪不兩立!對壘是很正常的事,隻是現在力量對比懸殊,誰勝誰負還不敢斷言,隻怪自己小師妹太沖動瞭!正為難間,程小葉一點沒有示弱道:“堂堂聖嬰教副門主,欺負我一個丫頭,說出去也不怕江湖人取笑。”
凌峰心底裡暗暗為程小葉喝瞭一聲,的確,師娘教出的弟子,都是錚錚鐵骨,巾幗不讓須眉。相比陸青楓教出的弟子,太多窩囊之輩。
就在甘重天有點理虧不知如何面對的時候,畢仲這時起立大步踏入場中,來到覃畹鳳的桌前十多步處站定,冷冷道:“那我總不算欺負你們瞭吧!隻要你們華山派有人勝得瞭我畢某人,我們保證轉身便走,意下如何?”
程小葉看著畢仲,怒喝一聲:“好膽!”
正要上前迎戰,覃畹鳳扯住瞭她。
華山派眾人間響起一片嗡嗡語聲。
聖嬰教這是在挑戰,挑戰的是華山派的尊嚴和正派武林的實力。這對於一個門派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的事情瞭。
這時,一個粗豪僚亮的聲音響自華山派中圍的一席裡,喝道:“我來!你算……”
他“算”字下面的話尚未說出,眾人眼前一花,原本立在場中的畢仲失去蹤影,眾人眼光連忙追蹤往發言的大漢處,隻見一條人影像一縷煙般降在發言大漢那一桌上,手上幻起重重劍影,倏又收去,人影由一個變成幾個,似欲同時飄往不同的方向,忽爾間又消失不見,失去蹤影的畢仲竟回到場中原處。
“鏘!”
劍回鞘內。
出言責難的華山派大漢提著一柄尚未有機會一揮的長劍,全身衣衫盡裂,臉如死灰,有多難看便多難看,驀地憤叫一聲,離席奔逃,轉瞬去遠。也不管在座的眾兄弟們,他自覺在華山派混不下瞭!
華山派眾弟子這時倒抽瞭一口涼氣!
陸承天也想不到對方如此瞭得,難怪敢單身前來挑戰華山派,隻怕連自己出手也無穩勝的把握。
程小葉這算是見識到瞭聖嬰教的厲害,眼中亦現出驚惶不安的神色。
畢仲一出手震懾全場。
華山派現在場中也隻有覃畹鳳一個人坐得住瞭!隻見她淡然自若,不見任何波動。由此可以看得出,她的武功在華山派之中,的確是數一數二的,隻怕陸承天比她都要差好幾個等級。
這個時候,畢仲環顧瞭一下華山派眾人,冷冷道:“還有誰要上?”
陸承天眉頭一皺道:“畢公子不負聖嬰教第一保鏢身分,承天愈看愈心癢,望能領教高明。”
各人一陣騷動,陸承天終於要出手瞭。
凌峰明白陸承天的心情。
陸承天對覃畹鳳有意,是江湖人共知的事實。在這種情勢下便不能不出手護花,否則將永遠失去爭逐裙下的機會。更何況人傢聖嬰教都已經欺負到這種份上瞭,再沒有人站出來,那華山派顏面何存。這要是傳瞭出去,他這個華山大師兄都可以退出江湖,就像剛才那個被畢仲教訓的華山弟子一樣,無顏在華山呆下去。
陸承天心中也是承受極大壓力,因為這同時是自己不能輸的決鬥,輸的結果就是英明盡散!
畢仲見陸承天站出來,不由的臉色一變,一對眼兇光畢露,殺機大動,面對挑戰,他顯得很謹慎。要知道華山陸承天的名號也不是吹噓出來的,作為武林盟主的嫡傳大弟子,陸承天的武功絕不是浪得虛名,因此他不能不小心謹慎。
這時,程小葉大怒向畢仲喝道:“欺人太甚,師兄,對付這樣狂妄之徒,就由我來即可!”
眾人再次沉默起來,因為誰都看得出畢仲一出手,就可以讓這小師妹的命懸眉睫。
雖然凌峰恨華山派,恨陸青楓,但是對於師娘和華山派的師姐師妹們還是很有感情的。於是凌峰一聲長笑,打破瞭整個酒樓的寂靜,卓然起立,讓人更覺偉岸軒昂。眾人這才發現酒樓上原來一直藏龍臥虎,凌峰不理眾人的目光,從桌上拿起酒壺,一飲用盡,手一揮,空壺投往後方遠處,良久才傳來落在水裡的響聲。
畢仲凌厲的目光同時轉到凌峰的身上。
甘重天、聖嬰教少門主穆天鵬、唐思思等人也是一驚,他們進來時也知道凌峰和西門婷婷是一流的高手,但實在沒有想到凌峰會強橫至此!於是他們都靜光其變,這也等於將畢仲直接推至與凌峰正面交鋒的最前沿!
凌峰的眼迎上畢仲的目光,淡淡道:“常聞聖嬰教人才輩出,尤其聖嬰傢法乃劍法中極品,今日一見,靈變有餘,沉穩不足,畢仲你多年浸淫間,人亦變的心胸狹窄,喜怒無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滾吧,回聖嬰教去學劍十年,再來此撒野。”
西門婷婷也暗暗為凌峰捏瞭一把汗,凌峰再怎麼武功高強,也還沒有強橫到一人單挑聖嬰教的時候。但西門婷婷見到凌峰瀟灑的神情與逼人的氣勢,心中一蕩,不禁為之迷醉!誰都會為自己擁有如此豪情的丈夫而驕傲,看到凌峰的自信,西門婷婷懸掛的心也隨之放瞭下來,變成靜靜的享受凌峰的完美演出!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出言不遜?”
畢仲大為震怒的問道,被人指出自己的武功不足,這是極為難堪的事情。同時畢仲心裡也暗暗吃驚,畢竟對方能看透你的武功缺憾,就有足夠的把握來對付你,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凌峰微微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裡是杭州,而我,就是杭州的主人。你說我能讓你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嗎?”
“杭州主人!”
畢仲大為愕燃,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敢如此向他說話,要知道這跟與聖嬰教為敵沒有什麼區別啊。凌峰這麼一說,反讓畢仲作聲不得。
“小女子有一事相詢!”
發言的竟是一直未作聲的覃畹鳳,她的聲音柔美綿軟,令人聽起來舒服至心坎裡。
在場數百人大為奇怪,為何這口氣極大的人一作聲,便能引得覃畹鳳開其金口,由此而想到此人必非平凡之輩。
凌峰望向覃畹鳳,懶洋洋的道:“若能不問,最好不要問今天或者我是來錯瞭。”
眼光又往西門婷婷望去,眼神中盡是愛意與關切、體貼之情。西門婷婷心中俱是一陣感動!
覃畹鳳自然認得凌峰是“南宮宇”但是沒有想到他拒絕用這樣模糊的回答堵住瞭自己,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餘。
畢仲暴喝一聲,截斷瞭凌峰與覃畹鳳的對答。他以冷得能使水變成冰的語氣道:“閣下今天的確是來錯瞭。”
凌峰坦然處之,淡淡冷笑道:“真的嗎?”
那種無以倫比的自信與優雅氣質,讓人傾慕不已。不要說對他用愛極深的西門婷婷。就是心不存波瀾的覃畹鳳看在眼裡,都覺得凌峰魅力無法抵擋。而那些華山小師妹更是用敬仰愛慕的眼光在看著他瞭。
而作為敵對陣營中的唐思思,此刻深深的為凌峰散發的魅力所折服!
有愛就有恨,就在現場一幫女人被凌峰迷得七葷八素的時候,畢仲早已經對凌峰恨得咬牙切齒,就差恨不得一劍將他劈成兩半。當然恨一個人有很多的原因,作為敵對陣營的畢仲恨凌峰是很容易理解的。但是作為華山派的陸承天,此刻他對出手幫忙的凌峰也產生出強烈的恨意,這就很難理解瞭。當然,陸承天這種恨是扭曲的,而且是埋藏在心裡的,原因就是因為覃畹鳳對凌峰那愛慕的眼神。
相比陸承天那種心裡的怨恨,穆天鵬就瀟灑大度許多,他看著凌峰的眼神,帶著贊許和微笑,對他來說,棋逢對手將遇良材,這乃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堂堂男子漢,如果為點兒女私情爭風吃醋的怨恨,那還能成何大事?
穆天鵬的大度,正好反映出瞭陸承天的心胸狹隘,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心有多寬,成就就有多高。由此可以看出,穆天鵬武功造詣遠在陸承天之上也就不足以為怪瞭!
隻是,此刻面對畢仲的全力一擊,凌峰將如何面對。難道聖嬰教會是第二個蝴蝶門?穆天鵬會步莊上卿的後塵?
凌峰優雅矗立,就像天神下凡一般,面對著畢仲的全力一擊,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眼睛所看的,是一旁緊張擔心的西門婷婷。凌峰目光與愛人目光交錯,瞬間給西門婷婷帶來無比的溫暖和自信。
這裡,杭州,醉仙樓,是他凌峰的地盤。這裡絕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