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三夜的航行,龍艦終於抵達瞭高麗國的仁川港口。
當大明無敵艦隊駛進高麗國仁川港口的時候,高麗國人民無比驚呼,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龐大壯觀的艦隊,得知是大明皇帝親征倭國折返的艦隊,當即列隊歡迎。仁川的官員早早派人八百裡加急送書函稟告平壤的高麗國王。而仁川大小官員全部都出到港口進行迎接,這等小官小吏,凌峰自然不屑一見,隻是讓隨從官員進去溝通便可以。自己則是等待高麗國王親自來叩拜自己。
因為來回需要一點時間,凌峰感覺實在無聊,因此就帶著李程化妝成為商人上岸微服私訪去瞭。
這高麗國一直一來都是沿用大明的文字、律法,就連建築風格都與大明一模一樣,因此走到街上,就如同進入大明的城市一樣。不過仁川相比大明的城市來說,顯然小很多。不過也算是富饒之地,民風非常不錯。
凌峰穿戴著一副商賈模樣的衣衫,把手攏在瞭袖子中。而李程打扮得更是誇張,臉上塗得一片黝黑,車夫打扮。揚著馬鞭,呼呼喝喝的趕著馬車。
凌峰嘿嘿一笑:“李程,想不到這高麗國跟咱們大明是一模一樣,不愧是我們的藩屬國啊!”
“皇上,這高麗本來就是我們大明的,不過是給他們國王代管而已!”李程微笑的說道。
“李程,你這話就不對瞭。別說我大明瞭,就是華夏歷朝歷代也沒有那個朝代把這高麗給吞並瞭。強大如漢唐,元朝都尚且不能將高麗國並吞,可見這個小國還真有點本事。”
“皇上,現在就連萬裡海疆之外的倭國都已經被大明所征服,皇上如果你要征服高麗,完全是舉手之勞!”李程微笑的說道。
凌峰道:“其實動武實在是朕最不願意看到的下策,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朕在想,用什麼辦法,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將這高麗給征服瞭,才能顯示朕的本事來!!”
李程微笑的道:“皇上你這麼英明,一定會想到辦法的,臣隻要跟隨皇上你,將來也算是建功立業瞭。”
凌峰一陣微笑,道:“李程啊,看朕現在的樣子,朕就想起當初跟你一起微服私訪的情形。那個時候你也是這麼幫朕趕著馬車。可惜啊可惜,當初坐的可是豪華馬車,又有溫柔貼心的侍女相伴。今日卻坐的粗陋光板馬車。身旁隻有你這個男人為伴……”
李程聞言,差些從馬車上跌落下來,驚呼道:“皇上。您老該不會是想讓臣給您逮幾個漂亮民女之類的吧?”
“去你的小子。”凌峰笑罵一腳踹去:“真的把朕看成瞭荒淫無道的昏君啊?
朕要真有這心思,又豈會和你說?林建成那賊小子,才是最適當的人選。”
李程這才松瞭一口氣,拍胸道:“嚇瞭微臣一跳,若真的讓微臣去幹這種事情,微臣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皇後……”
“啪!”凌峰笑著揍瞭他一記響頭:“朕隻是覺得路程遙遠無聊,想和你小子開開玩笑而已。媽的,早知道朕叫林建成給朕當馬夫瞭。”說著,凌峰平躺瞭下來,雙手枕在腦後,說道:“真是無聊啊,哪怕冒幾個簡單的盜賊出來也好啊。”
忽而,李程將馬車韁繩一拉,止住馬車,沉聲道:“老爺,前面情況有些不妙。”
凌峰一骨碌爬起身來,向四周打量瞭一番。此處地處一林地,周圍大樹林立,加之天色已經有些昏暗。樹林深處隱隱約約透著一絲詭異。我暈,該不會是想啥來啥吧。
“嗖!”一支羽箭疾風般飛射而來,鎵一聲釘在瞭馬車木板之上。箭簇刺進木板三寸,箭尾嗡嗡顫抖不已,可見此箭之力是何等強悍。
全體戒備李程沉聲一喝,從馬車底下抽出一柄大刀,躍下瞭馬車。
其餘幾輛馬車上的護衛,紛紛速度快捷的沖到凌峰地面前,形成瞭一個保護圈。個個手持兵器,目露警戒的望著四周。
“剛才隻是小小的警告,留下馬車,你們可以走瞭。”樹林的深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如若不然,下面的箭,就不長眼睛瞭。”
據說高麗國的人擅長弓箭,沒想到一個女流之輩居然也能如此犀利,看來這高麗國的人真是用弓箭能手。
女人?凌峰一愕然,真是他媽的想啥來啥。剛一想到女人和強盜,便出來瞭一個結合體,女強盜。不知道這個女強盜長得怎麼樣?不過聽聲音倒是聽好聽的。
不過,堂堂大明皇帝,又怎麼能受一個女強盜的威脅呢?便嘿嘿一朗笑:“對面的女賊聽著,你也不打聽打聽,連本老爺的貨物都敢搶劫?”
“少廢話。既然出來劫道,就沒有本姑娘不敢幹的營生。”對面女強盜嬌叱道:“我數到三,再不滾蛋,本姑娘要瞭你的小命。”
凌峰暗中向李程使瞭個眼色,李程頓時會意,身子一躬,迅即若烈豹一般向樹林中猛撲過去。
“叱。”對面女強盜嬌呼一聲,弓弦錚鳴聲連連響起。三支羽箭竟然呈品字形向李程射去。
李程臉上露出瞭驚色,身影連動,連躲兩支利箭,第三支箭是躲無可躲,擦著他的右臂劃過,帶出一片血肉。
凌峰急喝道:“李程你給我回來。”情知對面那女強盜弓法嫻熟,李程根本無法在毫無遮掩的情況下,突進過去將其生擒。
李程依言閃瞭回來。凌峰急忙查看瞭一下他的臂傷,問題倒是不大,看似嚇人,其實隻是擦傷。凌峰這才松瞭一口氣。
“好功夫。”對面那女強盜也姣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區區一個馬夫,武功竟然如此瞭得?”
“哼,你不要把我逼急瞭。”凌峰狠聲道:“別說我人多欺負人少,我們這裡可是有十多個人,就算我一個人也可以讓你吃盡苦頭!”
“你以為本姑娘出來截道,會單槍匹馬麼?”那女強盜喝道:“兄弟們,都出來。”
樹林之中,一陣雜亂的細碎聲音響起。近百名精裝的漢子,從樹林之中掩瞭出來,個個手中拿著強弩利刃,將凌峰一幹人等危困在裡面。
凌峰倒抽瞭一口冷氣,看來今日要栽在這裡瞭。凌峰自己一個人對付那個女強盜到無所謂,就算一起對付三五十個也沒問題。關鍵的問題在於對方有上百個,而且凌峰不得不考慮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所有錦衣衛的安危,自己一個人是可以輕易離開和殺敵,可是上百的弓箭,李程尚且都受傷,對方近百架強弩齊射,那些錦衣衛更不可能躲開這些弓箭。再說,那女強盜任自埋在樹林之中,並未現身。
“本姑娘再說一遍,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今天本姑娘也劫定瞭。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得。隻要你們放下武器,馬上離開這裡。本姑娘就不殺人。”那女強盜,心腸倒是不壞。
“老爺,我看他們個個身有武功,武器裝備犀利正規。不像是普通的簡單強盜。”李程湊到凌峰耳畔道。
凌峰略微思索一番,朗道:“好,今天本老爺就認栽瞭。不過,好歹你也要告訴我你的名號。否則本老爺被劫,也不知道被誰劫瞭。豈不是太過於冤枉?”
“哼,想套本姑娘的門路?”那女強盜哼瞭一下,道:“也不怕告訴你,因為你在附近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本姑娘的名號瞭。本姑娘人稱火鳳凰。”
凌峰向李程使瞭個眼色,隨即又朗聲道:“多謝火鳳凰姑娘手下留情,我們撤瞭。”
火鳳凰指揮手下,把包圍圈讓開瞭一條同道,讓凌峰他們過去。再向西行出後,凌峰不由得哈哈大笑瞭起來。
李程看得莫名其妙,怪聲道:“皇上,你為何突然大笑?微臣覺得既窩囊又憋屈,恨不得殺回去,將這群強盜殺個片甲不留才雪恨。”
“朕是在笑,那個叫火鳳凰的女子,實在有意思。”凌峰又淡笑道:“她自己恐怕怎麼也不會猜到,竟然把大明皇帝給劫瞭。”
李程沉聲道:“臣已經按照皇上的旨意,派出瞭數名得力侍衛,悄悄跟在瞭他們的身後,相信以他們的武功,應該能夠查探清楚那股匪賊的老巢在哪?皇上,天色已然不早,前面正好有個小鎮,不若先在那裡休息一晚,明日再行趕路。”
凌峰望瞭望天色,淡聲道:“也好,反正高麗國王此刻恐怕也未曾到呢。”
這是一個依江而建的小鎮。鎮不大,看上去卻是一片祥和。
由於小鎮上並無客棧,眾人便借宿到鎮中一陳鄉紳府中,紳聽說凌峰他們是跑商之人,倒也客氣,親自陪著凌峰用膳。
酒過三巡。凌峰便有意無意地開口打聽起來:“陳老爺,你可知道附近有股匪賊。其領頭的乃是一女子,號稱火鳳凰的。”
那陳鄉紳原本笑盈盈的臉,頓時凝結瞭起來。
陳鄉紳臉色又一變,急忙道:“不不,在下並沒有聽說過。”
站在凌峰身後的李程低沉道:“陳老爺,你是否在害怕那女賊上門報復呢?
你放心,既然我們打聽此女,定然是有瞭萬全之策。”
那陳鄉紳臉色一冷,站起身來道:“幾位客人,陳某累瞭。各位自便吧。”
說著,起身想走。
凌峰一愣,這傢夥之前還一副客氣的模樣,但問到瞭這火鳳凰的事情。卻突然態度冷淡瞭起來。這其中必定有鬼。遂暗暗向李程使瞭個眼色。
李程一個箭步,冷笑著擋到瞭陳鄉紳面前,威脅道:“陳老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從懷中掏出一令牌,在其面前晃瞭一下道:“我們幾個,可是官府中人。正奉命追捕那火鳳凰呢。你若是不願和凌峰們合作。嘿嘿,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瞭。”
陳鄉紳的幾名傢丁,原本見老爺被攔,欲上前幫忙。然而聞到對方竟然是官府中人,便不由得退開瞭幾步,駭然不敢插手。
陳鄉紳自己也是一臉的驚色,驚疑不定的望著凌峰他們幾個。
“李程,不準對陳老爺無禮。”凌峰緩緩站起身來,向前踱瞭幾步,笑盈盈道:“陳老爺。我們對你並無惡意。隻是消你告訴凌峰們一些關於火鳳凰信息。再說瞭,你一鄉紳,本應為民表率,積極與朝廷合作。”
“吳老爺。並非是在下不願意說。”那陳鄉紳苦著一張臉道:“實在是陳某不知道啊。陳某久居此地,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火鳳凰的。”
凌峰聞言也不由得臉色一寒,陰聲道:“老陳,別真地敬酒不吃吃罰酒。要知道,我的屬下對用刑之道,可是深有研究的。不庸,帶陳老爺下去,不惜一切方法讓他開口。”
李程頓時配合著露出瞭殘忍興奮的表情,欲撲向陳鄉紳。
陳鄉紳久居安逸,養尊處優。對於那些殘忍地刑法。即便是想想,也駭得面無人色瞭。急忙跪拜下來道:“吳。吳老爺。我願意說瞭。”
凌峰揮瞭揮手,止柞不庸的行動,淡淡道:“早如此,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瞭。”說著,回到瞭那張難得的楠木椅上,翹著腿道:“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吧。”
那陳鄉紳寒瞭一寒。便嘆瞭一口氣道:“今日我陳某人說瞭出來,恐怕會被仁川百姓的吐沫淹死。罷瞭罷瞭,頂多賣掉傢財田產,移居他處得瞭。”說著,陳鄉紳緩緩說出瞭這火鳳凰的來歷。原來,這火鳳凰,乃是活躍在漢江一帶的響馬頭領。雖說是響馬,卻並不打劫普通的老百姓。而是打劫那些過往的商人和為富不仁的富戶。而那些劫來地貨物等,又運往他處變賣。換成糧食和鹽巴等民生用品,救濟江北地區的貧民。在江北一帶,百姓口中聲名頗佳。官府幾次圍剿,均鎩羽而歸。而那些舉報火鳳凰地人,也會被老百姓唾罵。所以,陳鄉紳才不敢把火鳳凰的消息說出來。
原來是一群義賊。凌峰嘿嘿一笑道:“做的事情雖然值得稱贊,不過卻違反瞭朝廷的律法。而且,這股賊的胃口也忒大。劫貨時,竟然不給人留半點餘地。
那些被劫的商人,往往因此而血本無歸。”
陳鄉紳急忙又分辯道:“吳爺,這是有原因的。今年高麗國全國上下鬧完水災鬧旱災,許多農戶傢顆粒無收,又要應付官府種類繁多地稅收。許多百姓根本吃不飽肚子。這火鳳凰以前劫道,也往往留有餘地。不過,今年她說瞭,一傢商人破產,總比餓死千戶百姓好。”
凌峰一聽,實在沒想到,高麗國這個鳥地方也會有“梁山好漢”,而且還是女當傢,真是難得一見。一想到這裡,自己更希望會會這個俠義雲天的女強盜,看看她有什麼通天本領,長得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