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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魔主出世

第二十九章 魔主出世

  林間戰事漸漸止息,朝陽升起之時,眾人押著數位紅衣薩滿回到石坪,宣告大獲全勝。

  這些紅衣薩滿武藝高強悍不畏死,雖被俘虜,卻毫無懼色,反倒嗚嗚哇哇叫囂不停。

  黃蓉站在一旁,見眾人聚齊,便使瞭個眼色,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用蒙語對那薩滿說瞭幾句,隻是薩滿們桀驁不馴,自顧劈頭蓋臉辱罵不休。當前那薩滿正跪在地上罵得起勁,忽見兩隻大腳出現在跟前,不待他抬頭去看,一顆頭顱便滾落在地!

  薩滿們駭然看去,隻見一個七尺壯僧雙手抱胸站在面前,他滿臉刀疤,不怒自威,站在那裡足足比別人高數個頭,宛如一座鐵塔。

  這壯僧本名雷洪,人送外號「血和尚」,在江湖中殺戮無數名聲赫赫,也因此人們常喚他名號,而不知他法號。他因殺性太重被方丈責令閉門思過,終身不得踏出少林,此次少林寺大劫,雷洪臨危受命,率眾殺出重圍,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之一。

  雷洪出手便殺人,也不說話,隻單腳踩著地上那顆血淋淋的頭顱,銅鈴般的雙眼環視一周,原先叫囂的薩滿頓時不敢聒噪。

  老者再次上前翻譯訓問,隻聽那薩滿應道:「我們是國師大人派來,趁武林大會之機,將中原武林一舉殲滅,為我大軍南下清除障礙。」

  黃蓉聽他口氣頗大,譏諷道:「今日我等聚此勢力,那烏山老妖親來都未必能活著回去,隻派你等蝦兵蟹將,還想成事?」

  「國師大人武功絕頂,你們怎會是對手?」那薩滿大聲爭辯著,忽而又冷冷一笑,道:「趁現在趕快放瞭我們,投降可汗,說不定還能活命,等到大軍南下,定教你等葬身火海!」

  「蠻夷之邦,也敢覬覦我中原?怕是有來無回!」黃蓉搖瞭搖頭,不再與他爭辯,隻道:「你且告知我,是如何得知此處?」

  「如何得知?嘿,想殺便殺,休想套我說話!」

  黃蓉見那薩滿頗為硬氣,此時又不便嚴刑拷問,便又對雷洪使瞭個眼色。那雷洪手提大刀一步踏出,抬手便將薩滿頭顱斬下,不待那頭顱落下,又揚起血紅的刀口斬向另一人。他手起刀落,片刻不停,一顆又一顆頭顱滾落在腳下,熱燙的鮮血噴滿瞭他高大的身軀,卻讓沉默寡言的他眼中泛起一絲興奮。

  雷洪殺得興起,轉眼間便屠戮一地,待黃蓉將他叫住,場間卻隻剩下一個薩滿,看著血淋淋的場間,滿目驚恐。

  「我……我也不知內情……」

  那薩滿哆哆嗦嗦說瞭半句,便被嗜血的雷洪一刀砍下頭顱,黃蓉勸之不及,隻能無奈地搖瞭搖頭。

  看著那站在一堆屍體中的「血和尚」,繞是歷經爭鬥的江湖中人亦倒吸涼氣,這般嗜血狠人,江湖少有,不知昔日做下多少殺業。

  那血和尚殺完人便自去河邊沐浴凈身,盤膝念佛,也不知他心中的佛是何模樣。

  黃蓉見此間事瞭,便道:「今日我等歃血為盟,以蒙人之血做祭祀,結兄弟姊妹之心,共抗大敵。當下時局緊迫,魔教蠢蠢欲動,便化繁為簡,留存精神。」黃蓉這邊主持結盟之事,而在河下遊的一處木屋中,卻進行著另一場會面。

  小龍女推開門,見面前袈衣佛珠,老僧含笑,連忙拜道:「聞命而來,見過大師!」

  一燈大師虛手一抬,將小龍女二人扶起,道:「路途辛苦,清兒信中已告知於我,不知楊施主現在病情如何?」

  小龍女略略說來,一燈大師道:「黃藥師既已看過,便循法而治,待此間事瞭,我親去相助。」

  一燈大師說完,又為小龍女巡脈一回,道:「毒火難卻,實是心法作祟,早年有一奇咒,名曰蓮心,專克火毒,可惜如今難覓蹤跡。」

  「還有這種咒法?清兒定要去尋來!」

  一燈大師搖瞭搖頭,道:「那是四十年前,我途徑華山,見一青年滾落懸崖,又被火蛇所傷,命不久矣。當晚我將他置於身旁,打算次日埋葬,夜深之時卻聽他口誦真經,吞吐精華,天亮時已精神奕奕。我心中驚異,趕忙相詢,得知他乃是江湖秘派「凡龍門」弟子,所誦真言是門中秘咒蓮心咒,專克火毒。問及門派之處,青年避而不答,言道門派存危,此行乃是尋找門中遺失真經,不宜久留。

  我與他匆匆分別,隻知他名號赤龜,可惜這幾十年來從未再聽聞此人,更不知凡龍門在何處。」

  「這赤龜,老夫倒是略知一二。」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小龍女二人大吃一驚,沒想屋中還有一人,而且近在眼前。隻見他五短身材,濃眉大鼻,舉止間與周遭氣息渾然一體,讓人無法察覺。

  小龍女暗暗感知,頓知此人乃是化境絕頂高手,怪不得這般高深莫測,無跡可尋。想她昔日亦曾登臨此境,隻可惜這些年毒火纏身,早已跌落凡塵。

  那真是:一花一葉一真蕊,一顆丹心化仙胚,夢裡問道誰人知?取朔功果入輪回。

  說話之人正是翁江雪,他見眾人看來,喝瞭口酒,反問道:「大師可還記得,四十年前江湖中曇花一現的「四大淫賊」?」

  「略有耳聞,傳言那四大淫賊個個武功高強,嗜色如命,更曾聯手夜闖皇宮,褻辱妃嬪,搞得京城雞犬不寧。後來卻一夜間銷聲匿跡,再無消息,是為武林一大奇事。」

  「沒錯,這四人中便有一者,名號赤龜!白蟒,毒龍,赤龜,蒼松,這四大淫賊師出同門,行蹤詭異,雖喜淫事,卻又與淫賊大相徑庭,難以具說。」翁江雪言罷,又忽道,「我記起一宗秘事,當年我師尊路經鬼域,見域外走來一男子,師尊連忙阻之,言道此處乃江湖三大禁地之一,入者十死無生。那男子笑道:「我乃凡龍門中蛟,入得此門得自然。』言罷,一指定住師尊,悠然踏入。師尊在域外久立三日才得自由,料想那男子已然命隕,便轉身離去。」

  「前輩的意思是,那男子也是凡龍門中人?」小龍女開口問道。

  翁江雪點點頭,道:「那男子名號鬼杵,一招制住師尊,武功深不可測,應是那四大淫賊長輩。這等高人,江湖中卻從未聽聞,真不知那凡龍門是怎樣的臥虎藏龍,現今又在何處……」

  小龍女聽完,忽見身旁的左劍清面色異樣,連忙捉住他的手,問道:「清兒,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聽聞那前輩如此高深莫測,卻要去鬼域送命,心中甚是可惜。」

  「凡塵險地皆有道,那先者想必也是應道而去。天地萬物源於氣,我等研武之人納氣修身,亦要遵循天道,反哺自然。」一燈大師悠然道,「我這些年來亦在尋找阿修羅島,隻不知何時應道。」

  「大師萬萬不可!」小龍女驚呼道,「那阿修羅島乃是與鬼域、黃泉天並稱的江湖三大禁地,凡入者無一生還,大師又何必以身犯險?」

  一燈大師微微一笑,隻搖頭道:「罪孽之處,自要有人度之。」

  小龍女和左劍清見無法勸說,心中甚是焦急,卻聽翁江雪道:「你且放心罷,那阿修羅島飄渺不定,已經幾百年沒有人找到瞭,大師就算想去,也無路可循。」二人聞言,這才略略放心。

  眾人一番言談,已是天色大亮,小龍女欠身告辭,一燈大師起身相送,行至門口又道:「你且不必太過憂心,楊施主非常人,自有道運造化。」

  小龍女心中一動,道:「大師何出此言?」

  「數年前,老衲曾與楊施主山中論道,適逢暴雨連綿洪水蔓漲,山邊小鎮即將淹沒。楊施主以掌隔山,言道此山外傾內疏,可潰之以阻險水,遂以身化道,禦大地而崩高山,鬼神敬也。老衲心中駭然,才知楊施主天縱英才,早已走在眾者之前,其法浩渺,其意蕩蕩,凡人莫可意會。」

  小龍女從未聽說此事,暗道莫非過兒已經達到那般境界?那為何又被金輪法王毒火攻身,功散將死?想到他如今生機全無,命不可知,隻嘆道:「人有力窮時,又怎知天意何為?」

  「傳言地臧者,天意難斷,生死隻在心中,且觀日後。」一燈大師合掌而禮,道,「此去一路艱難險阻,便讓清兒隨身相護,待除魔事畢,我再去相助。」又對左劍清道:「你且小心謹慎,日日念我真言,莫要懈怠。」

  「甚麼真言?」左劍清疑惑道。

  一燈大師一怔,繼而嘆瞭口氣,隻道:「萬事小心……」

  小龍女二人告辭離去,結盟之事也近尾聲,忽聽林間傳來一聲張狂的大笑:「堂堂中原英豪,卻躲在這偏僻之處,莫不是被魔教殺破瞭膽?」

  「何方賊子!」

  眾人紛紛怒斥,卻見笑聲響處,十幾個紅衣薩滿簇擁著兩位紫衣人飛渡而來。

  那紫衣者一高一矮,一喜一悲,卻均是天庭飽滿,氣息綿長,端得內力深厚。

  二人兔起鶴落,眨眼間便立於石坪上,那胖者笑道:「我乃關外一和尚,烏山座下烏喜也,今奉烏妖法旨令,專取英雄項上頭。」烏喜言罷,那另一位高瘦的紫衣者隻一臉悲色,冷聲道:「烏悲!」

  「兩位莫不是傳言中的「悲喜和尚」?十年前做下惡事,被正道通緝,沒想到竟是去關外給蒙人當起瞭走狗!」黃蓉不屑道。

  「黃幫主此言差矣,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趙傢民心盡失,大可汗天命所歸,我等隻是順應天意……」烏喜笑道。

  「妖言惑眾,不過是來送死的!」

  「非也非也,你等人多勢眾,即使勝我也不磊落,況烏妖國師現為大軍先鋒,統領前路軍事,今日我若身死,大軍即日南下,屆時生靈塗炭悔之晚矣。」烏喜好整以暇道,「我此來本奉國師之命生擒你等,若擒之不得,便替國師戰黃幫主三場,若你輸,便與我等走一遭,獻身侍奉國師;若你贏,烏妖大人許諾按兵不動,保你中原三月太平,如何?」

  黃蓉被他羞辱,心中登時氣結,便道:「有何不可!」言罷,祭出打狗棒縱身掠去,與那烏喜戰在一處。

  二人短兵交接,真氣激蕩,鬥得甚是兇險。那烏喜手執一條烏黑大棒,揮動間風聲大作,威力無窮,將黃蓉擊得倒退連連。鬥得半晌,二人不分勝負,忽聽那烏喜笑道:「黃幫主何必執迷不悟,不若拋卻江湖爭鬥,獻身國師帳下,將來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黃蓉又羞又怒,真氣一亂頓時落入下風,那烏喜不依不饒,一根鐵棒狠狠砸來,黃蓉不敵,隻得閃身敗走。

  「卑鄙小人!」黃蓉心中恨恨,卻知這烏喜內力渾厚,實是勝自己一籌,就算不施心計,自己也必敗無疑。悲喜和尚當年一度叱吒風雲,本就是化境之下,人境巔峰,如今卷土重來,確是一大麻煩。

  「哈哈!還有誰?」烏喜贏得一局,得意洋洋,忽見人群中走來一青年,揚聲道:「三影閣白宿,領教高招!」

  黃蓉心中一動,暗道正合我意,便道:「白少主小心,不可硬碰。」白宿點點頭,瞬間化為一道虛影欺身而上,那烏喜見他來勢迅疾,連忙揮棒相迎,然而數招施來卻連連落空。

  白宿仿佛化為一道影子,在烏喜周身三尺內飄忽不定,又如蓄勢待發的兇獸,隨時有可能張開猙獰大口,發出致命一擊。

  「不愧是三影閣少主,虛虛實實,變幻莫測。」

  「據說那三影閣閣主白行夜已經將《影蹤》絕學練到極致,身形一動便可化身三人,更能凝虛化實同時出招,端得鬼神難測。」

  「此言謬矣,影子本是虛無之物,又怎能凝實?」

  「這也難說,化境玄妙非常人所能忖度,我傢祖師數年前開壇宣講,曾以琴音化蛾,飛入百花間,這又如何解釋?」一位白雲澗的弟子說道。

  且不說眾人議論,烏喜此時被影身所困,一時間攻無果退無法,隻得把一根鐵棒舞得密不透風,整個人滿頭大汗。他昔日作惡多端,被武林正派驅逐,之後遠逃塞外投身黑山老妖,自此作威作福,功力也日益精進,此次回到中原本想大展拳腳,一解昔日之恨,不想擊敗黃蓉後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輩困住。他忽然想起江湖中那些古老門派的恐怖之處,尤其七門九派,便是他當年亦不敢招惹,這青年出身三影閣,怪不得這般厲害。

  烏喜內力耗損,心生退意,然而他此時被影身死死困住,兩腳如同陷進泥沼,舉步維艱,身周更是危機四伏,稍不留神便會被吞噬。正僵持間,忽見一巨棒狠狠砸來,烏喜心中一喜,連忙舉棒相加,將那噩夢般的身影暫時避退,抽身而回。

  「好個悲喜和尚,以二敵一,欺我中原俊傑,真是好生威風!」黃蓉諷刺道。

  烏喜定瞭定神,笑道:「非也非也,我倆旗鼓相當,勝負難定,再戰下去恐傷性命,便算平局,平局……」他滿臉堆笑,恬不知恥,任誰都知道方才若無烏悲插手,他敗局已定。

  「嘿嘿,接下來最後一局,不如……」烏喜話還沒說完,忽見一道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他連忙閃身避開,隻聽轟然一聲大響,整個石坪都跟著微微震顫。

  烏喜抬頭看去,一尊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他面容猙獰,滿身刀疤,正是方才以血洗身的雷洪。

  「你這和尚,我不喜歡!你們倆一起上罷!」雷洪說完,一腳向那烏喜踏去,他本就高大無比,抬腳間風聲呼嘯,一隻大腳當頭砸下。

  烏喜見這巨僧聲勢駭大,他低矮的身子在雷洪面前便如嬰孩一般脆弱,讓人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

  「咄!」

  一聲悶喝傳來,烏喜瞬間醒過神來,狼狽躲過雷洪大腳。他驚魂未定,暗道這莫非便是傳言中的「血和尚」?如此兇神惡煞,怪不得被少林寺軟禁。方才他被雷洪氣勢所懾,若不是烏悲警醒,怕是真要被他一腳踩死。這中原武林,人才濟濟,此次前來討伐,怕是要羽煞而歸,早知如此便不該應承國師。

  烏喜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連忙與烏悲合在一處,準備應對雷洪。隻見那「血和尚」正小心翼翼解下身後寬大的包裹,如捧珍寶,忽而揚手一掀,一道雪亮的白光晃過場間,竟是一把無以倫比的大鍘刀。這鍘刀太過巨大,以至於眾人一時間驚駭莫名,卻不知何物。

  據說這雷洪在少林寺閉門思過,方丈為除他殺性,禁止他接觸任何兵器,平日裡隻準植麥種粱,斷梗喂牛。原以為從此無事,一段時間後,這雷洪卻戀上瞭草棚裡的大鍘刀,每日揮刀斷梗從未間斷,夜深之時常有人見他夢遊而來,抱刀而睡,惹得少林寺弟子人人懼怕,是為一段奇聞。沒想此般少林寺大難,雷洪竟將那鍘刀一並帶出,也不知他是喜歡刀還是喜歡血!

  風聲呼嘯,雷洪端起鍘刀便是一個橫掃,悲喜和尚哪裡見過這般駭人兵器,連忙急退躲閃,手中鐵杵根本不能招架。那丈餘長的大鍘刀落在雷洪手中,宛如一道耀眼的瀑佈,揮舞間橫掃千軍,陰風怒號,繞是悲喜和尚善使合擊,也隻能退避三舍,根本近不得身。

  「分開遊鬥,看他能耗到何時!」烏喜一聲斷喝,與烏悲分作兩邊,時戰時走。

  眾人見雷洪大刀揮舞狀若瘋魔,連忙閃身退開,空出好大場地。遠遠看去,隻見那巨僧單臂擎刀,縱橫捭闔,百十斤的大鍘刀在他手中輕若無物,真如天神下凡。而那悲喜和尚隻遊走在刀鋒邊緣,小心抵禦,渾然沒有瞭方才的狂妄。隻是二人畢竟成名多年,雖處在下風,倒也奇招頻頻,遊刃有餘。

  雷洪久戰不果,忽地刀身一重,雪亮的大鍘刀被那烏悲借力深深砸入石縫中,緊接著一根鐵棒呼嘯而來。雷洪兇性大發,怒吼間整個身軀泛起一層金色,迎著那烏黑的鐵棒一拳擊去。

  「嘭!」的一聲悶響,沉重的鐵棒倒飛而回,身後又傳來刺耳的風聲,雷洪不躲不閃,任由那鐵棒擊在後背上,掄起巨大的拳頭將烏喜掃落在地。

  烏喜滾落一旁,吐血不止,更讓他驚駭的是那雷洪硬受他一擊,竟然渾若無事。那巨大的身影此刻金光奕奕,刀槍不入,讓他駭然的同時心生退意。

  「是大羅金身!撤!」烏喜大喝一聲,率先向林中掠去,此刻保命要緊,哪裡還顧得其他。他剛奔出幾丈,忽聽一陣瘋癲的喊聲傳來,緊接著便被一道白色的身影瞬間撞飛,失去知覺。

  「魔頭來啦!魔頭來啦!」

  一個白衣老道奔入場間,跑到黃蓉面前大聲道:「魔頭來啦!黃蓉你快跑呀!」

  黃蓉大吃一驚,隻見面前的瘋人頭發花白,癡癡癲癲,正是多年未見的老頑童周伯通!她連忙將老頑童攔住,道:「什麼魔頭,老頑童,你怎嚇成這樣?」

  「就是……就是魔主啊!」

  老頑童打瞭個哆嗦,轉身欲逃,又被趕來的廖無計等人攔住去路,翁江雪見他如此失態,不禁笑道:「你這老頑童,還說天不怕地不怕,看你以後再怎吹噓……」

  老頑童不管他調笑,隻跺腳道:「魔主來啦!再不走,就跑不掉啦!」他話音剛落,忽有一陣微風襲來,空氣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輕輕撥動,將天涯化為咫尺。

  「滄海雲帆,幸如今來!」

  一聲優揚的音律在河畔飄蕩,仿若谷間清鳴,溪水流泉。

  翁江雪等人聞言大震,廖無計更是脫口而道:「來人尚在十裡之外,這難道是傳言中的「隔山傳音」?」

  一燈大師搖頭道:「這乃是「天穹化音」,這位施主武功已近通神。」他剛說完,忽地心有所感,轉身看向前方高瀑。

  隻見那百丈瀑佈之上,不知何時站著一位青衣男子,他腳踩白雲,身如洪鐘,任由瀑佈沖刷猶自巋然不動。

  「這麼快!怎麼可能!」

  「完瞭完瞭,跑不掉瞭……」老頑童哀呼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垂頭喪氣。忽然又聽黃蓉一聲驚呼,他連忙爬起來踮腳望去,隻見那瀑上男子如流星般直躍而下,從百丈高空墜落下來。

  「哈!魔主自殺啦!」老頑童鼓掌大笑,視線中那魔主的身影化為一道虛線,越來越快,直至紮進洶湧的河水中。

  「轟」的一聲大響,整個石坪都能感覺到隱隱的震動,眾人大吃一驚,這才知道有人落崖。

  隻見水霧散處,一個青衣人左手托著千鈞巨石,雙足踏過明澈的河水,輕吟歌賦,閑庭信步而來。

  「有人天上來,歌成碧落賦,朝起煮白石,空山放青鹿。倦看鏡花開,閑捉水月舞,我欲乘風隨,難覓雲梯處。翩翩少年郎,漫漫通天路,何求長生訣?試把天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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