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最美妙之處就在於你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它會給你帶來什麼,比如你無心刮瞭一張彩票,可能會中大獎;你辛辛苦苦的工作,有一天老板會通知你升職加薪瞭;也可能一個意外表現,讓有錢的老板發現你這匹千裡馬,遇到伯樂瞭;還有可能在那萬人中央,你突然找到最懂你的、支持你的那個知音瞭。生活充滿很多變數,但這才是生活,我們應該為不知道的未來懷著憧憬,懷著希望,品嘗意外到來的刺激,享受著從天而降的驚喜到來的喜悅。
我坐過很多次公車,也遇到過很多的美女,但是像她那樣時尚漂亮的,還在我的腳上踩瞭一腳的,隻是她一個,我沒有想過會遇見她,也沒有幻想和她發生什麼,可是我卻真的遇見瞭她,應該是我單方面看到瞭她,估計我這個小服務員她早不記得瞭。
那天是周末,我正常上班,突然聽到包房叫我:「八號房上酒。」
八號房的客人有點來頭,是這裡的常客,聽說和我們這的老板關系還不錯,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隻是他請的客人都不像是正道的,一個個戴金項鏈,紋身,染發,一看就是不幹正常工作的人。
我準備瞭半打酒,正要進去,卻聽到裡面兩個客人在商量:「就是裡面那個妞嗎?」
「對,就是她,龍老板早就想搞上手瞭,一直都沒有機會,這不趁著工作機會讓她出來喝酒,等會喝醉瞭就找個酒店把她辦瞭。」
「光喝醉就有用嗎?」
「沒關系,等會我在她酒裡放點迷魂藥,包她一醉不醒,然後全交給龍老板瞭。」
不得不說來酒店消費的客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們很容易忽略服務員的存在,無論什麼大事小事,都能當著我們的面議論。就連迷奸老板女下屬這種事都讓我們聽見。
我熟視無睹,這種事我們見多瞭,不能管也管不瞭,如果真有那麼倒黴的人,也隻能怪她自己。
裡面正喝的熱火朝天,個個抽煙,烏煙瘴氣的,做飲食業的服務人員,對於這點是一定要忍的。我開瞭幾瓶酒,然後給他們分瞭,然後我看到瞭一個我沒有想到會見到的人。
那個曾經在公車上踩瞭我一腳,被我不知道是摸瞭屁股還是腰的那個時尚美女,赫然也在包房內,她似乎喝的有點多瞭,腳步搖搖晃晃的,嘴裡的話也含糊不清,對別人的敬酒也不懂得拒絕,她的老板包房主人是個油頭大耳的胖子,頭發都快禿頂瞭,渾身上下一副暴發戶的氣質,大方招呼大傢吃吃喝喝,卻始終盯著那美女杯子裡的酒。那美女看到我,眼睛一亮,說:「你來啦,來陪我喝一杯。」
我不理她的糾纏,隻是淡淡說:「美女,你認錯人瞭。」
這些人估計不會知道這美女和我有一面之緣,隻當她是酒醉亂認人,連忙把她按坐下。
「來來來,林小姐敬龍總一杯。」
我送完瞭酒很快走出瞭包房,把裡面的熱鬧阻隔在裡面。
我站瞭一會,突然想到之前那龍老板手下說的話,說要給什麼小妞下藥,估計就是我曾經碰見的這個妞,沒想到上次見到她光鮮亮麗,這次和這麼一幫人在一起,她很快就要喝醉瞭,就要被這些人帶走瞭,說不定就會被這龍老板迷奸瞭。
我搖瞭搖頭,心裡隻有嘆息。
突然想到龍老板那油光滿面,大腹便便,頭也禿瞭,牙也掉瞭好幾顆,再看這美女,年輕時尚,漂亮嬌艷,如果真被這胖子壓在身體下,還被他那骯臟的性器玷污瞭身體,怎麼看都是暴殮天物。真是可惜瞭這麼美麗的女子。
我心裡突然升起一個想法:我知道這些人的打算,我隻要偷偷告訴那個美女,然後讓她有瞭防備,這樣就不至於任人擺佈,說不定能逃離災難瞭。
我又轉念一想:龍老板這人可不好惹的,不光和我老板認識,就包房裡那些人也都不是善良之輩,如果知道我惹瞭他們,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不行,這事我不能做,就當不知道,沒見過她。
我幾番思考,最終還是打定瞭主意,不管不顧。房間裡還喝的火熱,沒有再找我要東西。這時門咯吱一響,一個人走瞭出來,我看過去的時候正是那個龍老板要打主意,曾經和我有一點小交集的麗人。美女有些語音不清問我:「洗手間在哪裡?」我隨手一指,她搖搖晃晃去瞭。
包房裡又走出一個人來急忙說:「林小姐走瞭。」
另一個人說:「沒事的,她會回來的,都喝那麼多瞭,房間廁所被人用瞭,讓她去吧。」倆人又重新進瞭包房。
我一直冷冷淡淡,全當自己是個毫不知情的人。不一會那美女回來瞭,歪歪斜斜,好幾次都要扶著墻才能走,她對我視而不見,完全把我當成瞭一盆盆栽。
就在她快要到門口的時候,我心裡突然湧出瞭一個念頭,我幾乎是想都沒想上前一把拉起那美女就走,女子開始有些茫然,馬上叫道:「你幹什麼啊,拉我幹嘛,我朋友在裡面呢。」
我把她拉到角落,說:「你不能喝瞭,再喝就醉瞭,你回傢吧。」
美女搖瞭搖頭:「我想回傢,可是好暈,好想睡,我要朋友送我回傢。」說完掙脫我就要往回走。我頓時騎虎難下,眼睜睜看著她慢慢往回走,可是我知道她回去的後果,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落到那個下場吧。
我內心糾結瞭好久,想管又不敢管,管瞭又擔驚受怕,最後實在不忍心看到預料的後果,我又拉住瞭她:「我送你回傢好不好,我幫你打車。」
她瞟瞭我一眼,顯然不信任我:「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幹嘛要相信你。」
我們就站在包房門口,萬一她的那幫人突然出來一個兩個,那我就算再怎麼樣也救不瞭她瞭,我急得焦頭爛額,陡然生出一個想法,說:「美女,您的朋友都走瞭,隻剩下您一個瞭,他們沒想到您會回來,我們酒店特意推出溫情服務,我們可以送您回傢,也可以送您回您住的地方。」
美女歪著頭說:「原來是這樣啊,那好,我就回傢瞭。」走瞭幾步又皺眉說:「我的頭好暈,好想睡覺,我要你們酒店的溫情服務,送我回傢吧。」
我趕緊扶著她離開瞭這條走廊,然後從餐館後面一條小門走瞭出去,我半摟半抱著她的身子,茫然四顧,好不容易找到一間中檔酒店,開瞭一個房間把人送瞭進去。酒店接待員見我穿著服務員服裝還扶著一個半昏不醒的女的,對我投來詫異的目光,我隻好解釋我是某某飯店的,有個老板很重要的客人喝醉瞭,要我送過來,走到半路就昏迷不醒,那個飯店你知道的,就在前面,如果你來吃過飯,估計都見過我。最後接待員相信瞭,給我開瞭房間。
我把被迷暈過去的美女丟到床上,微微喘瞭口氣,站在窗前冷靜思考一下自己的作為,突然感到後怕。從那麼一大幫人手裡搶出瞭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子,就好像在一幫強盜手中奪去他們最珍貴的財寶。想到自己也是有根有底的人,如今做瞭這麼大的事,算是得罪龍老板瞭,還不知道他的手下會怎麼對我。我甚至生出瞭一個想法,主動討好龍老板,然後把他引到這裡來,騙他說我早想跟他混瞭,所以特意為他把這小美女弄這裡來,讓龍老板享受。這樣我就一點事都沒有瞭,至多被罵兩句而已。
這個想法如山洪海嘯一樣充塞著我的頭腦。
床上的美女無意識的翻瞭一個身,趴在被子上美美的睡瞭,我很確定她應該是喝瞭龍老板手下的迷魂藥瞭,喝醉瞭的人不會意識這麼沉的。我找瞭張凳子坐下,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回去通知龍老板,想瞭好久都沒個結果,直到最後我知道回去瞭也沒有用瞭,這個時候瞭龍老板估計都和手下走瞭。
我嘆瞭口氣,不知道是慶幸還是什麼,心中揣揣不安,不知道這件事情會是個什麼後果。我起身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小美人,這美女今天還是一身連身套裙,月白色的,腿上裹著肉色的絲襪,小腳上的白色高跟鞋還沒有脫,美女身材起伏有致,盈盈一握的細腰,胸脯鼓鼓的,看上去十分有料,雙腿筆直,連一般女孩凸起的膝蓋會顯得很難看的地方,她都長得很漂亮。臉蛋狹長,嘴唇小而紅,像櫻桃一樣,睫毛有點長,總之這是一個無論任何人看到都會產生驚艷感的美女。
我輕輕嘆瞭口氣,她美就美吧,我絕不能對她產生邪念,她本來就是被人下藥要迷奸的,我好不容易救瞭她反而自己把她迷奸瞭,那我還是人麼。
我把她的鞋子脫下,把被子替她蓋好,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仔細關好門戀戀不舍看瞭一眼,然後離開。
回到傢有些忐忑不安,但是為瞭不讓媽媽擔心,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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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憂心忡忡的上班,隻希望龍老板不會發現我的所作所為,不會來找我算賬。當我看到門口湧進好幾個來意不善,似乎是龍老板昨天包房裡的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妙,下意識的我感覺自己要逃,但是我硬生生忍住瞭,風雨總要來,勇敢面對吧。
帶頭的一個脖子裡戴著金鏈子,胳膊上露出骷髏紋身一角,他帶著幾個人直奔我,問我:「你就是王壑?」
我隻有點點頭。
紋身男歪瞭歪嘴角:「你小子膽子很大,昨天我包房那個女的是你帶走的吧。你知道不知道那是我龍老板看上的人,還是他下屬,你拐走別人喝醉瞭的下屬,在道上說不過去,在法律裡你也占不到理吧。」
我隻能不要臉皮低聲下氣:「大哥,昨天不是我帶她走的,是她自己要走的,我隻是扶她一把而已。大哥你和龍老板的大名我們都知道的,借我一個膽我也不敢對不起大哥和龍老板。」
紋身男一把把我按在墻壁上,口裡的煙味沖到瞭我鼻子裡,我一點也不敢反抗,紋身男拿出一把沒出鞘的刀,拍拍我的臉:「小子,我昨天問瞭很多人,都說是你帶走的,你就別狡辯瞭,按你的行為,在道上起碼也得見點血,不過看在你們老板的份上,就不動你瞭,以後別再讓我在這裡看到你。」
紋身男的刀在我臉上劃過,他的幾個兄弟團團把我圍住,我很怕突然一下拳頭下雨一樣打瞭下來,我嚇得什麼也不敢說,紋身男見嚇得我夠瞭,招呼一聲和幾個兄弟一起走瞭,剩下我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當我再看四周時,平時親密的同事也都站在一邊,沒有一個人發言,也沒有過來問幾聲的。我沒有怪他們,自己也感覺抬不起頭來,我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呆不住瞭,無論有沒有紋身男的警告,今天我在他們面前這麼丟人瞭,沒臉在這裡做瞭。
我直接找瞭餐館老板,說我不做瞭,然後沒有提工資的事,直接走瞭。老板也無奈,也絲毫不和我提工資的事情。
回到傢,我盡量裝的開心點告訴媽媽我沒有工作瞭,真實原因沒有告訴她,我和媽媽的關系正如漆似膠,我不想因為這件事破壞我們的心境。
媽媽知道我辭掉瞭工作,也沒放在心上,隻是安慰我工作很好找,現在的工作沒瞭很快能找到一份新的。
總之我現在閑下來瞭,沒有瞭工作我可以白天隨時出去玩,傢裡的事我全幹瞭都沒有關系。可是我不想這樣,我和媽媽的關系就是在我們都有工作的情況下發展到現在的,我怕自己沒有瞭工作會發生變數,再說沒有工作,我也沒有自信。
又是一天,我在街上溜躂著,路過一個公交站時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王賀,王賀!」聲音我並不熟悉,除瞭在傢和在之前的工作場所,很少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轉過身,一個女孩跑到瞭我面前,原來是她,就是被我冒著很大風險從龍老板手下救出來,還為瞭這個丟瞭工作,甚至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的那個女孩。
她說:「你是叫王賀嗎?慶賀的賀?」
我冷冷說:「我叫王壑,丘壑的壑。」
美女歉然說:「對不起,我是從你同事那裡打聽到你的名字,可能記錯瞭。你記得我嗎?」
我冷冷說:「我不認識你。」
看到站點的人都在看我們,美女有些不好意思,輕輕說:「王壑,我們到一邊去說好不好。」
我看瞭看四周,確實很多人在看我,這女孩長那麼美,又倒追著我,像是要報恩似的,我還不領情,別人難免胡亂猜測。
我帶著她走到另一條路上,這裡人比較少,冷冷對她說:「有什麼事?」
「你以前在某某餐館做過的,我記得你。」
「我已經辭職瞭。」
「我知道,我想問你那天是不是你救瞭我的?」
「我沒有救你,你的事我全不知道。」
「不可能,如果不是你,你怎麼會在怡心酒店,我醒來後就在酒店裡,我還問是誰開的房,是誰送我來的,酒店登記的名字就是王壑,而且人傢很清楚記得瞭你的相貌。」
「那又怎樣?」
「我還記得那天中午在餐館見到你瞭,你還扶瞭我,後來的事我就全不知道瞭。」
「你到底想幹嘛?」
「如果真是你解救我,我應該對你說聲感謝。」
「你想錯瞭,我根本沒有做你想的那些事情,別再纏著我瞭,我要走瞭。」
「你為什麼不肯承認,明明是你做的,我都清楚,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和你做個朋友而已,順便感謝一下。」向我伸出手:「林佳,做個朋友吧。」
我不握她的手,隻是說:「交朋友就不必瞭,林佳美女,再見。」
林佳見我要走,在我身後怒叫:「你到底要怎樣呢?你怕得罪龍老板,其實我也得罪瞭,我已經不在他手下做瞭。我們是一樣的,知道瞭嗎?」
我停下腳步,回頭說:「那好吧,我承認那些都是我幹的,我也認同你是朋友,還有事嗎?」
林佳咬住下唇:「你冒那麼大風險,隻為瞭救我這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是人都會好奇的好麼,你不打算跟我說說你的動機?」
我冷冷說:「就當我一時頭腦發熱,英雄救美,需要什麼動機?」
林佳說:「你不打算說你喜歡我嗎?」
我冷冷回絕她:「林佳美女,你太自我感覺良好瞭吧,我不會喜歡你的。」
這次我決意要走,不再和這小美女糾纏下去瞭。
背後林佳沉默瞭一會,突然大叫:「王壑你個強奸犯,來人啊,抓強奸犯!」
我驚愕莫名:「林佳你瘋瞭嗎?」
林佳說:「我可記得,那天是你開的房,也是你抱的我到房間,我們還單獨相處瞭,那天我醉瞭,對於一個喝醉瞭的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女孩,你強奸瞭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有些恚怒:「你別亂說,那天我可碰都沒碰你。」
林佳像是拿住瞭我的把柄,得意洋洋:「如果你敢走,敢不理我,我就追著你像剛才那樣喊。」
我怒瞭:「我那天怎麼會救你。」
林佳說:「不準對我發脾氣,現在我要你答應我所有的要求。」
「我沒空理你,我還沒工作呢,還要找。」
「我也沒工作呢,先別找瞭,走,陪我吃東西去。」說著不管我怎麼拒絕都不放手,拉著我去她想去的地方瞭。
城裡有條河,河邊有個碼頭,林佳拉著我在碼頭上吹風。
我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怎樣,遊江陪你遊瞭,我該走瞭。」
「你敢,那天到底強沒強奸的事你還沒說清楚,別想走。」
我真的很無奈,卻隻有耐著性子陪著。
林佳說:「那下面有很多燒烤攤,我們一起去吃燒烤吧。」說完不顧我的反對拉著我走瞭。
如果有外人的話,一定會以為我們是男女朋友,林佳對這一片燒烤攤挺熟悉的,輕車熟路找到瞭一傢看上去生意挺火爆的店,老板熱情招呼我們坐下,林佳坐定後對我說:「這傢店我來過很多次瞭,老板手藝很不錯的,烤得很好吃,材料也用的好,在這裡吃絕對沒問題。」
接著居然向我傳授她的燒烤經:「吃燒烤要選火爆的地方,人越多材料就越新鮮。還有拿原料的時候,最上面一層不要拿,有灰,拿蓋住的那一層,還有,如果哪樣好吃的就剩下最後幾樣瞭,不要拿,說不定是積累的料,不會好吃,可能會鬧肚子。你知道瞭嗎?」
我不耐煩說:「哪有那麼多規矩,趕緊吃完,我還要回傢呢。」
林佳「嗯」瞭一聲,說:「吃完回傢吧。好吧,你平常能喝幾瓶?」
我驚訝:「還要喝酒?」
林佳好像聽到什麼奇譚怪論,不屑說:「當然,來燒烤攤哪有不喝酒的。」
我不理她,轉頭對燒烤店老板說:「老板,我們不要酒。」
林佳很快對老板說:「老板別聽他的,我們熟,我說瞭算,給,給我們拿四瓶。」
老板對於我們的爭吵也有些無奈,對於這種事情他也見得多瞭,其實他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酒上瞭,至於開不開由你們自己決定。
我們的桌上準確無誤多瞭四瓶酒,冰涼冰涼,瓶身還帶著露珠。林佳動作熟練,一口氣開瞭四瓶,然後分給我兩瓶,問我:「你喜歡拿杯子還是喜歡拿瓶子吹?」
我硬著頭皮說:「我不會喝酒。」
林佳顯然不信,哂然說:「切,在餐館上班的人不會喝酒,誰信啊。」說完不由分說往我一次性杯子裡倒酒。然後為我舉杯:「來,王壑,我們喝瞭這杯,為我們的相識,還有你挺身而出。」
我犯難:「我不能喝,真的不能喝。」
林佳狡黠一笑:「王壑,別人可都看著呢。」
我心裡暗暗罵瞭一句惹禍精,為瞭平息旁人好奇的目光,隻好和她舉杯到同一水平線上,說:「王壑,很高興認識你。」輕輕和她碰瞭一下,一口吞瞭下去。
和抗拒喝酒的人隻要喝瞭第一杯,那後面的都好辦瞭,林佳也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很快就在我不知不覺裡,我和林佳的一瓶酒就見瞭底。
我真的不是不能喝,而是不想喝,因為我想傢,我戀傢,我傢裡還有……
接著我們又換上瞭第二瓶,這次換吃吃喝喝瞭。林佳應該是久經酒場的,一瓶多啤酒下去,白皙的臉蛋一點變色都沒有。林佳不停給我夾著烤好的雞翅,烤好的魷魚,烤好的龍蝦,我還抱著一份烤茄子大快朵頤。不時和林佳碰上幾杯。
林佳說:「你知道嗎?夏天吃燒烤最舒服瞭,出點汗後來點酒,再加上火辣的燒烤,那叫一個淋漓盡致,保證你什麼煩惱都沒有瞭。」
我說:「吹吧你,越是煩惱才越想喝酒,你是愁人陪,才去亂找人喝酒。幸虧遇上瞭我。」
看來酒精的作用真能讓人放開胸懷,平時我不會對人說的話也能說出口瞭。
林佳聽我這麼說,一拍桌子:「誰說我煩惱瞭,整天好多人陪著我,給我解悶呢。你別以為你那點小事有什麼瞭不起的。」
「我是沒什麼瞭不起,我本來就攀不上你這樣的美女,讓我喜歡我也不會喜歡你。」
「你憑什麼不喜歡我,你就是喜歡我你才狗熊救美的。」
我發怒瞭:「我不是狗熊。」
林佳眼波一轉,又哄我:「我知道你不是,來喝酒。」又喝瞭一杯。
我感覺頭腦麻木瞭,運動神經有些遲鈍瞭,心裡有什麼話也敢沖口而出,而且變得很豪邁,彷佛登高一呼,我就是盟主似的。
對面的林佳也好不到哪去,眼波如水,趴在桌子上歪著頭看我,早沒瞭清醒時的兇悍氣質。我問她:「接下來怎麼辦,回傢?」
林佳胡亂點點頭:「嗯,回傢,你回傢我也回傢。」
我點瞭點頭對店老板說:「老板結賬。」
一聽到結賬林佳立馬跳瞭起來,說:「我給我給,是我請你的。」
老板說:「你們一共是一百二十四,抹掉零頭,給一百二就行瞭。」林佳把錢付瞭,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要走,我看的擔心不已,隻好上前扶著她。林佳嘻嘻一笑,也沒有抗拒我,就這麼掛著我慢慢向前走。
直到走出瞭一段距離林佳才咯咯嬌笑說:「現在這是還原犯罪經過。」
我嚇唬她:「別亂說,小心我真的對你圖謀不軌。」
林佳反而大笑:「你來啊,你來啊,你要是不敢你就是膽小鬼。」
我怒道:「我今晚開房就把你辦瞭。」
林佳隻是咯咯嬌笑。
酒精越來越影響我瞭,我感覺自己好沉,好疲倦,懷裡的林佳也是這樣,腳步越來越不穩瞭。說不定我們這樣走下去真的會摔倒在馬路上,爬都爬不起來。
我說:「林佳,我們開個房休息一下吧。真的走不瞭瞭,這裡也沒有車。」
林佳癡癡傻笑:「好啊,開房,幹壞事。」
我看到附近有一傢酒店,帶著林佳一起走瞭過去,走進酒店來到前臺,前臺收銀員問我:「請問兩位是?」
我說:「開房,開一間房。」
「請問您需要什麼樣的房呢?我們這裡有豪華單間,豪華雙人間,貴賓房,如果您需要,還有普通房和標準房。」
我沉思瞭一下說:「要個雙人間吧。」
「好的,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
我摸摸口袋,犯瞭難,連忙問林佳:「你帶證件瞭嗎?」
林佳暈乎乎摸出一張證件:「我有。」
收銀員接過證件看瞭一下,又對我說:「先生您的證件呢?」
我詫異:「有一張不就可以瞭嗎?」
「對不起,因為您開的是雙人間,而且還是一男一女,照慣例,我們是要一起登記的。」
我發瞭愁,收銀員見我犯難又問:「請問先生這是您什麼人呢?」
我剛想說是我朋友,林佳馬上搶著說:「他是我男朋友,我是他女朋友,不用登記瞭。」
收銀員點點頭說:「那好吧,豪華雙人間一共三百八十八,請問先生是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
「好的。刷卡成功,感謝您入住本酒店豪華雙人情侶套間,您的房間在8013,請收好房卡。請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我哪裡還有什麼事,趕緊把這累贅扶上樓才是要緊事。林佳聽到收銀員的話,竊笑說:「情侶!套間!哈哈,我們成情侶瞭。」
坐電梯上瞭八樓,找到我們的房間,把林佳幾乎全掛在我身上,柔軟得像面條的身體扔在瞭床上,心裡還在奇怪為什麼林佳在樓下還嘻嘻哈哈,到瞭房間反而一點動靜也沒有瞭,完全像個悶嘴葫蘆。我自己也累的不行,頭暈腦脹的,打瞭杯水一口氣喝下,再也等不及走到另一張床,翻身就倒在瞭林佳睡的那張床上。朦朧意識裡,我似乎壓到瞭林佳什麼地方。
啤酒雖然也醉人,但是喝過的朋友都知道勁頭不會持續太久,最多睡一小覺,酒勁就過去瞭大半,我不知道自己睡瞭多久,起來看時,發現天還亮著,轉頭瞧瞭一旁的林佳,正呼吸平穩,臉帶紅雲躺在被子上睡得香。
她的雙手輕輕交疊在身前,雙腿伸得筆直,上身的白色小西裝微微敞開,露出裡面淡粉色的襯衣,襯衣鈕子也沒扣好,透過縫隙可以看到潔白的胸脯和若隱若現的乳溝。
對這麼一個酣然入睡,美艷誘人的美女,我要說自己沒有半點欲望那是不可能的,我口幹舌燥,忍不住吞咽瞭一下,心裡很想對這美女做點什麼,就在我俯下身去準備親她一下臉蛋時,我突然心裡想到瞭媽媽,然後心裡一痛怎麼也親不下去,反而離得她更遠。我在房裡靜靜整理瞭一下思緒,然後決定離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在我快關門時若有若無聽到一聲嘆息。
回到傢之後媽媽發現瞭我身上的酒氣,皺眉說:「小壑你喝酒瞭?媽媽記得你好久沒喝酒瞭。」
我說:「沒事,就一點。」
媽媽拉著我溫柔說:「老實說,告訴媽媽是不是因為沒有工作心情煩悶才跑去喝酒的。」
我安慰媽媽:「媽媽,我真的沒事,隻是和以前的同事喝瞭一點而已。媽媽,我心情很放松,一點鬱悶都沒有。」
「那就最好瞭。晚上吃什麼,媽媽做。」
「嗯。」
到瞭晚上的時候,我抱著媽媽躺在被窩裡,也不知道是我真的有點憂慮還是媽媽胡思亂想的,媽媽始終放不下心來,和我聊瞭會天,沉默一會突然把手伸到我的褲子裡,捉住我的小弟弟輕輕擼動幾下,說:「小壑,媽媽和你做愛一下好不好?」
我的小弟弟已經勃瞭起來,但是我還是拒絕瞭媽媽:「不要媽媽,現在不是時候。」我知道時機很勉強,媽媽這樣做是為瞭討好我,開導我,怕我不開心,但是我不想在和媽媽的愛欲中夾雜其他的東西,做,就一定要心無旁騖。
媽媽沒出聲,隻是把我抱得更緊瞭,母子倆就在相擁裡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