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股沖動過後,瑞茜又開始後悔瞭。她把喬安娜狠罵瞭一通,不知道那位小姐會記恨多久呢。她下午看書的時候還在想著這件事,等到晚上放學,在路口被一群人給堵上時,瑞茜又笑瞭。
看來喬小姐的耐心很差呢,才被她罵瞭不過五個小時,報復的人就找過來瞭。
幾個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把瑞茜圍成一團,喬安娜就從角落裡面鉆瞭出來,吩咐要那幾個人動手打人。
“不好吧?我們動手打女人,若是傳出去,名聲就臭瞭……”
“對啊對啊,幾個大老爺們打個小女人,這太難看瞭!”
男人們七嘴八舌,就是不肯動手。把喬安娜氣得跳腳,她實在是不甘心,非要給瑞茜點顏色看看,卻又不敢做得太過分,怕自己惹上麻煩。
最後為首的男人打瞭個商量,說是把瑞茜的頭發剪瞭,就算是嚇唬過她瞭。喬安娜表示同意,畢竟錢已經付瞭,總要教訓教訓瑞茜。她讓那幾個人擒住瑞茜,用小刀把瑞茜的一頭長發割得亂七八糟,又狠狠地罵瞭幾句,才算甘心。
在這個過程中,瑞茜始終低頭,表現得非常窩囊,又氣又笑的。等喬小姐泄瞭憤,滿意地離開之後,她才抬起頭來問那幾個人:“她給瞭你們多少錢,這麼糟蹋我?”
“一千塊。”為道的男人笑嘻嘻地說。
瑞茜摸摸自己的頭,瞪瞭他一眼,“隻為瞭一千塊,你們就這樣出賣我?太過分!”
“唉呀呀,小茜茜,我們哥兒幾個好窮的。好不容易來個買賣,不賺白不嫌的,再說你也沒什麼損失啊!”
“我的頭發已經留瞭三年瞭!你們拿什麼來還我!”瑞茜氣憤地大叫著。
“不要氣瞭。”另外一個人摟著瑞茜,“小陳哥新開瞭發廊,我們過去,讓他幫你修一修就好瞭啦!”
這幾個人瑞茜都認識的,雖說都是二流子,但對自己人從來都是很講義氣的。瑞茜不想擋他們的財路,也就配合著在喬安娜面前演瞭一場戲。對自己的頭發,她沒什麼傷心難過的。如果這樣就可以化解掉與喬安娜的恩怨,她還覺得是賺瞭呢。
小陳哥就是陳叔叔的兒子,不過他並不像他爸爸那樣幹黑道,而是自學手藝,幹起瞭美發師。瑞茜被帶到小陳哥面前時,他嚇瞭一跳,問道:“茜茜,你得罪誰瞭嗎?”
“一言難盡……”瑞茜苦笑,她現在處境尷尬,細想下來,還真是得罪瞭不少有錢人呢。
小陳免費為瑞茜剪瞭頭發,理成很時髦的參差不齊的短發。瑞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覺得換個發型也挺好的,至少這樣比較省洗發水。
臨走之前小陳哥叫住瑞茜,有些靦腆地問:“你愛米姐現在過得怎麼樣瞭?”
“還不錯吧……她的男人挺疼她的。”
“那就好瞭,我挺擔心她會被欺負的。”
瑞茜看著癡情的小陳哥,心中有些酸澀,又說:“要不下次我帶愛米來這裡做頭發,你也能看看她?”
“不用瞭,看瞭也是傷心。”小陳搔搔自己的鼻子,又想到什麼,“你最近見過包磊嗎?他前幾天帶梅子來過,我看梅子好象是生瞭重病,人瘦瞭好多。”
瑞茜對梅子沒有多深的感情,但是聽說她病瞭,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看。她打完工,就直接去瞭冰點酒吧。晚上十點多鐘,正是夜生活熱鬧的時候,酒吧裡的人見瑞茜這個時候來,都有些驚奇。但是聽說瑞茜已經出來單過之後,就不覺得奇怪瞭。一個人住的好處就是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時間。
她走到後院,登上二樓,在門口喚瞭一聲。包磊出門,把瑞茜堵在門外,卻並不請她進去。
“我聽小陳哥說梅子好象生病瞭,她還好吧?”
包磊看起來好憔悴,人也瘦瞭很多,瑞茜有些心慌,怕他也被拖累得害瞭病。她想進去瞧瞧梅子,卻被包磊帶到後院的角落裡。
“茜茜,你以後別來找我們瞭,我和梅子很快就要搬走瞭。”
“為什麼要搬傢,是有人又來找你的麻煩嗎?是李傑又來瞭嗎?”
瑞茜看著包磊哀愁的表情嚇著瞭,她心裡隱隱地覺察到,一定是有什麼極可怕的事情發生瞭。
“茜茜……”包磊痛苦地閉上眼睛,深吸瞭一口氣才又睜開,“醫院打電話過來,說是在我的血裡發現瞭HIV病毒。已經確診瞭,而且梅子也有,她現在開始發病瞭……”
好苦好苦的一口氣卡在瑞茜的脖子裡,她抖瞭半天也沒說出話來,受到的打擊不遜於包磊。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她在腦子裡想著,這種病在特種行業裡並不罕見,每個人都有很大的風險。但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親朋友身上時,又變得難以相信瞭。
她剛剛覺得一切都開始慢慢變好的時候,她最親近的朋友又要離她而去瞭嗎?
“那你呢?你有沒有事,會不會死啊!”瑞茜哭著拉起包磊的手,好怕他一下子就不見瞭。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病……”
包磊的臉變得縹緲起來,世界在瑞茜面前翻轉不停。她往回傢走的時候,仍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這怎麼可能呢。包磊人那麼好,從小都那麼喜歡她,疼愛她。如果包磊也死瞭,那她還剩下些什麼呢?
有朋友招呼她,瑞茜也聽不到,一個人往前走,紅腫的眼睛甚至看不清夜路。剛剛包磊還在安慰她,說他已經看開瞭,人的生死由老天掌控,強求不來,有機會活著的人就好好生活吧。但瑞茜想不開,這病肯定是梅子傳給包磊的,她一個人死瞭就好,為什麼還要拖著包磊一起陪葬!瑞茜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梅子,她從自己身邊搶走包磊也就算瞭,現在還要害得包磊得絕癥……
她邊走邊哭,眼淚越掉越多,卻突然被人拉住,推進一個小巷裡。瑞茜對這種黑暗的地方尤其恐懼,伸出手來給瞭對方一個巴掌。
“瑞茜,是我啊!”男孩沙啞的聲音,急切又委曲。
瑞茜眨瞭眨眼中的淚水,才看清那雙散著瑩光的綠眸,喃喃說:“唐糖,你不是走瞭麼?”
作者留言 我是想完結的,但是一時半會兒還完不瞭。昨天說的清水文是指《遙遙無盡期》,我很想抽空把那個寫完瞭。至於《盡》,無論如何也清水不瞭瞭~
等把《盡》寫完瞭,也許我再開個新坑,有個名字刷牙的時候突然闖入腦海《超淫亂學院》不錯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