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閣樓旁邊的一塊草坪上,蘇菲和瑪利亞面對而立,此時,兩女都換上瞭一套銀灰色的緊身裝束,自然飄逸的金發用緞帶象馬尾似地紮成瞭一束,不僅使絕美的面容加倍的精神煥發,更使原本十分惹火的身材愈發誘人至極!
我向來不願同美女過招,面對瑪利亞的競技邀請和眾多美女的熱情起哄,正感為難之際,忽見蘇菲露出瞭躍躍欲試的神情,於是靈機一動,把燙手的山芋甩瞭過去,自己則做起瞭悠閑的觀眾,與十枝嬌艷綻放的校花一道,靜靜地圍站在草坪邊緣。
瑪利亞雖然勉強答應瞭與蘇菲過招,但在她的記憶裡,蘇菲從來就不是自己的對手,是以一直盤算著怎樣把蘇菲盡快拿下後逼我下場。可是,當她一眼觸及到對面的蘇菲渾身散發出神定氣閑、穩健如山的氣勢時,不禁大為驚訝,擺瞭擺手中的長劍,輕聲嘆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想不到一年不見,妹子的劍道功夫大有長進啊!”
蘇菲微笑道:“妹子的劍法向來不如姐姐,隻是最近跟翼弟學瞭十幾天,多少有些長進,此時與姐姐過招,也不知道成與不成。”
瑪利亞不無驚訝地瞟我一眼,隨即面容一整,道:“妹子不必過謙,說不定姐姐已非你對手瞭,咱們這就動手吧。”
說完,渾圓修長的雙腿呈弓形微微分開,劍尖斜斜上揚,兩眼平視對手,渾身迅即散發出一種凝重而又驚人的氣勢,精神、肉體和寒光耀眼的利劍瞬息之間已水乳交融在一起。
我看得暗暗點頭,心道這妞兒不愧是大英帝國蟬聯多屆的擊劍冠軍,果然具有精良的劍道素養!倘若將來再配以高深的內力和精妙的輕功,定能在武學界大放異彩。
陡聞兩女一聲輕叱,手中劍同時快如閃電地向對方攻去。旁觀眾女吃瞭一驚,根本不曾想到兩人甫一出手便互不示弱、迅如奔雷地搶攻起來。
隻見兩柄堅韌的長劍似靈蛇般拼命地糾纏在一起,乒乒砰砰的發出瞭一連串清脆悅耳的磕碰聲,眨眼間已對攻瞭十餘招。諸女無不大呼小叫地喝起彩來。
我卻看得真切,表面看來好似雙方著著對攻,其實不然。瑪利亞的確招招進逼,采取的幾乎全是凌厲的攻擊招式,每一招都攜帶著驚人的爆發力,雖樸實無華,但充分顯示出石破天驚的強勁威勢,委實令人難以想象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在絲毫不會內功和輕功的情況下居然具有如此凌厲的身手;蘇菲則看似招招回敬,寸步不讓,實則主要采取的守勢,隻是守中含攻,把我傳授給她的乾天劍法中‘以守代攻’的一路劍式發揮得淋漓盡致。
眼見二人以快打快地對戰瞭五十餘合,其中驚險之處令人眼花繚亂,驚心動魄!眾女神情無不緊張之極。
我的心弦也不免有些緊繃起來,實在擔心她們任何一方出現丁點兒疏忽導致受傷流血,隻好在雙掌中蓄滿力道,準備於危急關頭出手化解。
兩人堪堪鬥至八十餘招,陡聞蘇菲一聲低喝,嬌軀猛然騰空而起,手中劍直刺向瑪利亞的左肩空擋;瑪利亞雙足橫移,已經刺空的長劍快如閃電地順勢回旋,向蘇菲的雙足削去。好個蘇菲!變招快捷之極,刺出的劍身倏地回帶,兩劍相交脆響齊鳴,在眾女的驚呼聲中,兩人的嬌軀彈瞭開來。
蘇菲飄落地面,在眾女突然爆起的鼓掌聲中抿嘴笑道:“咱們還用比嗎?”
瑪利亞面不紅氣不喘,聞言盈盈笑道:“勝負未分,當然得比。”
我甚為贊嘆,想不到並不依靠內功來支撐體能的她竟有如此長力。
蘇菲秀眉一挑,笑道:“那好,我可要進攻瞭。”
說罷,身形似電疾撲而上,劍尖直刺瑪利亞秀麗的面門,瑪利亞挺劍封擋,劍未碰實,蘇菲的身形已如鬼魅般地飄瞭開去,緊接著又以閃電般的速度欺瞭回來,劍尖直點瑪利亞的小腹空擋。就這樣,蘇菲倏進倏退,瞬息之間已攻擊瞭一二十招,卻沒有一招與敵劍交實。
旁觀諸女對蘇菲閃電般的輕靈身法又驚又羨,對她的劍招更感莫名其妙。的確,以常理看來,對敵中偶爾采用一兩回虛招再正常不過,可是,全部采用虛招就太令人奇也怪哉瞭,何況尚在一味的攻擊中。
我卻深知這套劍路的厲害。它有一個非常詩意的名稱,叫做“凌虛夢劍”屬乾天劍法中的第二路攻擊型劍式,目的是借無比高妙的輕功身法和快如閃電的攻擊招式來迷惑對手的心智,使其產生虛無縹緲難以捉摸的不真實的夢幻感覺,其每一記攻出的劍招看似都是虛招,實則招招都是虛中套實,隻要對手稍有疏忽即可化虛為實重創對手。這套劍路對於輕功較弱的強敵來說尤具奇效,可以說正好擊中瞭對方的致命弱點。
果然,在蘇菲連續攻擊二十餘招之後,瑪利亞已有些不耐煩起來,想接招卻無從著力,想追擊又力所不及,端的是進退兩難,攻守雙艱。
對於蘇菲恰到好處的隨機應變我非常高興。她跟我的時日雖然不長,卻被我以奇妙的雙修功法打通瞭渾身經脈,又輔以仙芝丹那樣的靈丹妙藥,已具有紮實的內功根底,再經我悉心傳授,哪能不進境神速?與以前相比當真是脫胎換骨判若兩人!此時以內力輕功為基礎向不懂內力輕功的瑪利亞發動攻擊,哪能不得心應手,占盡上風?
瑪利亞從未見識過象蘇菲這般飄忽古怪的招式,眼見自己全力封擋瞭數十招居然沒有一招擋實,心中難免生出一種力不從心的別扭感來,逐漸出現瞭心浮氣躁的征兆。
我輕輕舒瞭口氣,知道勝卷在握的蘇菲決不會魯莽地傷害對方,於是放心地向旁觀諸女望去,卻見一個個金發碧眼的美人兒無不目瞪口呆,如癡如醉地把目光鎖定在蘇菲飄忽不定的身影上。
猛然,眾女紛紛驚啊出聲,我趕緊註視鬥場,不禁差點笑出聲來。原來,場中竟出現瞭類似秦夢瑤當初在黑煞宮遊鬥趙婉姑娘的那一幕,蘇菲正如行雲流水般的繞著瑪利亞轉起圈來,手中劍卻毫不放松地頻頻發動攻擊,使瑪利亞不得不原地轉圈窮於應付。然而,蘇菲的轉圈卻越來越快,攻出的劍招也越來越密。瑪利亞臉色微變,亦不得不加快旋身的速度,以便能看清蘇菲神出鬼沒的劍招來路。
忽地,蘇菲猛力加速,呼的一聲繞到瞭瑪利亞的身後,手中劍電光般的向瑪利亞後腦挑去。眾女尖聲驚呼,聲音剛一出口,蘇菲已如彈簧似地躍瞭開去。與此同時,瑪利亞緊束在腦後的金色秀發已如飛瀑般的飄散開來。
蘇菲微然而笑,亭亭玉立於已有些嬌喘微微的瑪利亞身前五步開外,手中兀自顫動的長劍尖端正高挑著一條精致秀雅的粉紅色束發綢帶,在微風的吹拂中輕輕飄揚。
瑪利亞神情一黯:“我輸瞭。”
我連忙上前兩步,實話安慰她道:“小姐的劍術其實非常高明,蘇菲若非憑借巧妙的輕功加內力,休想勝你。”
蘇菲點頭稱是,隨即面向瑪利亞嫣然笑道:“怎麼樣?妹子的師父夠得上做姐姐的師父嗎?”
“夠得上,當然夠得上!”
瑪利亞展顏一笑,頹然之色一掃而光,竟快步來到我面前,誠懇道:“請先生不吝賜教,收我為徒。”
邊說邊跪瞭下去。
我大感錯愕,忙不迭地擺手道:“使不得,小姐快快請起!”
哪知,瑪利亞竟跟我耗上瞭,昂首固執道:“先生若不答應,瑪利亞絕不站起。”
“這……”
我頭大如鬥,無奈之下,耐心勸道:“我年齡比小姐還小,哪有資格做小姐的師父啊?不可,萬萬不可!”
“能者為師,與年齡何幹?今天,你這師父我拜定瞭。”
這英國的妞兒固執起來竟比大清的刁蠻女猶勝一籌。
我尚要勸阻,蘇菲忽道:“翼弟,你過來一下。”
我狠狠地瞪她一眼,心想都是你這小娘皮瞎起哄!雙足卻不由自主地邁瞭過去。
蘇菲對我氣乎乎的態度毫不介意,笑嘻嘻地扯住我,昵聲耳語道:“老公,你不是想讓英國人罷兵嗎?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我拍拍腦袋,對呀,隻要把瑪利亞收歸為徒,接下來的許多事豈非可事半功倍?她老爹約瑟夫將軍咋也要看在寶貝女兒的名下給點面子吧?嘿嘿,我雖不怕與英國佬發生沖突,但,能免則免,豈非更好?隻是,收一個比自己年齡尚大的外國美女做徒兒,實在叫人有些匪夷所思!
哪知,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在後面……
我低低地誇贊瞭蘇菲兩句,在她的撒嬌不依聲中走回瑪利亞跟前,柔聲道:“你起來吧,我答應瞭。”
瑪利亞喜不自勝,正欲行叩拜大禮,一個聲音卻突然以不太標準的印度話高叫道:“不行,你還沒答應我們呢!”
我微驚之下回頭一看,隻見身後的草坪上,以蘭妮為首的十名金發美女一窩蜂地湧瞭過來,頓時,我剛剛恢復正常的腦袋瓜子又“嗡”的一聲漲大如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