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莫過如此瞭!自我上初中後經歷瞭‘大姨媽’第一次的造訪,到現在也有個十幾年瞭,卻從未親身遭遇過這種暗害,熟料此刻在這裡,而且是在這自大的南源赫面前,我竟然鬧瞭個那麼大的笑話!
比起前一刻的沾沾自喜我覺得自己好象遭瞭當頭一棒,打得我暈頭轉向簡直有想死的感覺!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讓自己出糗過,自然也沒有應對糗事的經歷。所以這頭一遭的體驗讓我異常的痛苦,大腦霎時也停止瞭工作,唯一能做就是讓自己的尖叫持續著。
他沖上前捂住我大張著的嘴,俯在我耳邊輕聲說“別叫瞭,再叫整幢樓都聽見瞭!”
我驀地停止瞭叫喊,一臉羞愧地覷著他,難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才乖。”見我不再尖叫,他把捂在我唇上的大手放瞭下來,嘴角眉梢盡是笑意,有明顯的揶揄之意。
我看看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再低頭看看身上這條Burberry的米色春裙,頓時覺得羞憤交加,胸腔裡的空氣象是全被抽走,渾身無力地癱軟瞭下來。
他再次接住我虛軟的身體,一雙鐵手死死地攬住我的腰,低笑著說“你也太誇張瞭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瞭呢!”
我哀怨地瞥瞭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我日以繼夜地加班導致瞭我現在的悲慘處境!我覺得我沒有面目活在這個世界上瞭,幹脆死瞭得瞭!”我說話的語氣滿是埋怨,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才是造成我悲慘的元兇。
他皺著眉頭,眼神變得幽深,唇角掛著抹譏誚“沒想到李小姐連一點打擊就受不瞭!”
瞬間他又似變回瞭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我死死地瞪瞭他片刻後又氣又惱地掙開他的手,退離幾步“總裁根本犯不著擔心,我會找個地方安靜地等死,絕對不會死在你面前!”
“你是個獨立的個體,無論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他輕描淡寫道。
TNND!我在心中咒罵他千萬遍!我唱作俱加地邁力演出他居然不當一回事,仍是擺出那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冷冷地,仿佛把身邊的人都看成一堆雜草似的。
“那麼我現在能回傢瞭嗎?總裁?”他的冷漠給瞭我一個重擊,使我覺得身體更加疲乏。
聽到我要走他目光逐漸變得柔和,語氣平緩地說“我送你!”
正當我要拒絕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搶先瞭我一步“小曼你出瞭什麼事?我剛才好象聽到你的叫聲。”
我和他同時把目光轉向瞭一臉愕然的何英奇,他的出現緩和我們之間詭異的氣氛,也剛好給瞭我一個絕妙的拒絕理由。
“我沒事,何特助,剛才看見瞭一隻很大的蟑螂所以嚇瞭一跳”我對他眨瞭眨眼淡笑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好似察覺到我的不軌意圖,訕笑著就想開溜。可是我卻絲毫不給他落跑的機會,飛快地把目光轉到南源赫似刀雕石刻般的側面上,微笑道“總裁不好意思,何特助一早就說要送我回去,我也答應瞭他,所以今天還是不勞煩您瞭。”
話音剛落南源赫的眼風就掃向瞭我,怔怔地看瞭我幾秒後把冷咧的眼神對上暗暗叫苦的何英奇,神色一黯“是嗎?”
他口氣中的懷疑成分非常明顯,何英奇用詫異萬分的眼光看著我仿佛在怪我為什麼要陷害他,我則撇撇嘴,用眼神警告著要他自己看著辦。
半晌後,何英奇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對著那張陰森恐怖的臉說“是的,我們早就達成瞭共識。”
他聰明地選擇合作令我非常滿意,而南源赫的臉此時又陰瞭幾分,眸光中寒氣和緊抿的嘴唇充分顯示出他的不悅。
我惟恐他會多加幹預,趕緊對何英奇使瞭個眼色,然後對著一旁全身線條崩緊的南源赫大聲地說“總裁再見!”
沒等他回答我立刻抓起桌上早已收拾好的皮包擋住身後那塊血跡,遮遮掩掩地走到何英奇面前,催促著“我們走吧。”
何英奇對著我一臉無奈的苦笑,我則拉著他的胳膊使勁地把他往電梯方向拽,就在我按下電梯的那一剎那身後突然傳出瞭一聲沉喝“等一下!”
我和何英奇全身一僵,對望瞭一眼後同時露出瞭面如死灰的表情,隻有硬著頭皮轉身。
南源赫邁著大步走到瞭我的面前,深邃墨黑的瞳眸覷瞭我片刻後,動作十分輕柔地把一件男式大衣蓋到瞭我的身上,語氣僵硬地說“你穿這個回去。”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意外的體貼讓我心頭的震動簡直難以形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謝謝!”
“恩。”我的道謝使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朝我隨意地點瞭點頭後把瞬間轉冷的眼眸對上何英奇,厲聲道“路上開車小心點。”
何英奇意味深長地瞅著他,過瞭一會兒才回應道“我會小心的!”
他又再瞥瞭我一眼便轉過身步瞭回去,我則癡癡地望著他落寞的頎長背影久久不願回神。直到電梯門開瞭,何英奇低笑著把我拖進去我才猖狂地傻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