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瞭遊戲。
“老大,這周的維修計劃已經排滿瞭,你和明天章隆說一聲吧,別讓他再接單瞭。”
洛克抬頭看瞭一眼正在爬出遊戲倉的我,與此同時把一疊文件丟在旁邊的桌子上。
我用掛在把手上的毛巾擦瞭一下汗,抬頭看著掛在墻上的時鐘再一次確定瞭下時間。
“嗯,行瞭,你走吧,我來清帳。”
洛克在接到這句話以後如蒙大赦,像隻瘋狂的小雞似的夾著早就收拾好的背包逃出店鋪。畢竟是周末,在我登出遊戲之前他大概已經拿著那摞單子在遊戲倉外邊兒等瞭很長時間。
整個店鋪在洛克走瞭以後就隻剩下我一個瞭,這種相當安靜的環境比白天時候的吵吵鬧鬧美好無數倍。
這傢CRK腕式電腦店是我的,去年剛剛還完銀行的貸款,不過暫時還欠著老媽十來萬。現在手底下雇瞭四個夥計,洛克、雅客、黎黎還有章隆。
負責財務和排班兒的洛克,是個白人,怕麻煩、事兒多、喜歡抱怨。我相當煩他,其他人也是。不過這傢夥漢語真不錯,而且業務上找不出一點兒毛病,我也沒得挑他理。
雅客,黑人,不愛說話,一膀子力氣,作為包雜活的角色真是非常加分的性格。他笑的時候會露出厚厚的牙花子,嘴裡一股不好問的牛肉味。
接待、客服這種工作肯定不能讓大老爺們兒幹,黎黎就是負責這片兒的。大學剛畢業,性格開朗,長的也不難看,混血都這樣。白天幹活的時候,迎著人進門,對著顧客一笑,基本這人就算是回頭客瞭。不過私下裡聚會的時候這姑娘有點兒人來瘋是真的。
章隆是我朋友,從小在一個社區長大的,在我這兒掛著當維護。他大學的時候學的就是這個,幹的得心應手,這店算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技術股。
我對完帳,反手鎖瞭經理辦公室的門,然後又按著門把手推瞭兩把修理房的門。
嗯,鎖瞭。章隆這人就是仔細。
大概還有一點兒時間,我抄瞭片兒棉佈開始擦外邊兒櫃臺上的樣品。最討厭有些不愛幹凈的客戶拿油膩膩的手去試樣機,弄得上頭全是手油。你想想,你去試用新出的電子產品的時候,一摸,上頭又滑又粘,你還願意再來這店麼?
賣CRK電腦其實真不掙錢,勉強不賠就是瞭,能賺的都是維修費和配件。
不是說CRK質量次,而是現在的人用的太不仔細瞭。
我仔細的擦瞭幾臺機器,門外“滴滴”響瞭兩聲車喇叭。
我把棉佈塞到櫃臺底下,抓起外套,三兩步小跑出瞭店門。
“快點兒快點兒,要遲到瞭!”
那個穿著牛仔坎肩和小皮裙的姑娘是我女友,這姑娘的名字特別有意思,叫艾盈風。盈風,聽起來和壽司店的名兒似的,我老拿這個笑話她。
她現在站在她那臺二手的“願望流星”浮車旁邊,一個勁兒的點著腳尖,顯得有點兒著急。晚上七點半的電影,現在七點一刻,路上稍微堵會兒就看不瞭開頭的新片預告瞭。我和她都特別愛看那個。
我一邊心說還不是你自己來晚瞭,這能怪我麼?一邊點瞭一下手腕上的CRK,鎖瞭鋪子的大門。
“我來開吧?”
我隨口說瞭一句。
“不行!”
她提高聲音,打開車門把我按進瞭副駕駛。這車她金貴的要命,我都不讓碰。
其實我挺願意就這麼看她看車的,側臉特別好看。而且她註意力集中的時候喜歡抿嘴唇,每到這時候我就打肝兒裡想吻她。
“小蜜蜂,今天過得還行?”
我一邊兒說話一邊下意識的去摸懷裡的煙盒,然後嚇出瞭一身冷汗————好懸!讓她看見得打死我!
“挺好的。你不知道,凱文今天給我穿小鞋,在主管那兒擠兌我!可真氣死我瞭!後來我偷偷把可樂撒他凳子上,他不知道!哈哈哈!”
女人就這樣,開始還一句挺好的,然後嘟嘟嚕嚕後邊兒能跟一大串。每到這時候我就直接把自己改自動回復模式,內容是“是嘛?”
“真的假的?”
“這都行?”
“哈哈哈哈”。這都是正確答案,錯誤答案包括“嗯”“哦”“啊”以及不說話。
“完瞭。”
她一邊說一邊減速。我扭頭一看,前面排瞭不少車,時速低於兩位數。目測電影是看不瞭囫圇的瞭。
“升道麼?”
我指瞭指頭頂。上面的二級和三級車道也有不少車,但是總比我們所在的一級車道好點兒。四級車道沒車,當然也沒人敢升上去,那是給緊急車輛用的。
她嘆瞭口氣,開始變檔。好車就是好車,雖然是二手的,升道變檔的過程仍然是超快。
可是沒過一會兒,二道和三道也慢慢緩瞭下來。按理說真不應該,可誰讓是周末呢。我下意識的摸瞭摸口袋裡的電影票,慘,這二百塊是白花瞭。
“哎呀我好想看那個電影啊!”
小蜜蜂用手略顯兇狠的拍著方向盤,讓車自己浮在空中的車流裡慢慢前進。
我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輕輕摸著。
“哎呀別鬧,癢……開車呢……”
她扭動著緊繃勻稱的大腿嗔道。
我沒有就這麼善罷甘休,指尖輕輕地沒入瞭她裙子的邊沿。
當我用舌頭輕輕舔到她耳垂的時候,她的喘息已經非常急促瞭。
“不去瞭吧……”
我在她耳邊說。
小蜜蜂的面色潮紅,在路燈下面微微發亮。
“那,去哪兒……”
我用手撥打瞭一下她手裡的方向盤,然後浮車飛離瞭車道,向最近的那個酒店“俯沖”瞭過去。
當小蜜蜂渾身顫抖的將飛車好不容易泊進酒店車位的時候,她的絲襪已經濕瞭好大一片。她幽怨的拿那雙水盈盈的眼睛來白我,讓我的心跳有些加速過頭。
我拿著房卡將房間的門鎖死的一瞬間,小蜜蜂從後面狠狠的咬瞭一下我的耳垂,還沒等我痛的叫出聲,她細小柔嫩的舌頭就往我的耳朵裡伸瞭進來。
滑膩膩的觸感帶著靡靡的聲音讓我頭皮發麻,我粗暴的捏著她的臉對對向自己,然後狠狠的吻瞭上去。也許是手上的力度有些大瞭,她在我用力把舌頭伸進去的時候從嗓子裡輕輕呻吟瞭一聲。
那個讓人小腹發熱的呻吟讓我手上的動作得寸進尺,開始兇狠的撕扯她的衣服。
“別……別啊……弄……弄壞瞭……就沒的……沒的穿瞭……”
盈風細如蜂鳴的聲音讓我稍微冷靜瞭一點點,不過這讓她的衣服離她而去的速度更快瞭。
她一邊喘息著一邊將我的衣服也脫瞭個精光……女人在這種時候往往比男人更有節奏,我暗自笑道。
我用分身抵到她下面的時候,隻剩下一大片火熱的泥濘。她順從的讓我將她放倒在床上,然後閉緊瞭眼睛。
她從來都是這樣,無論我們兩個怎麼瘋,她很少舍得把眼睛睜開,最多也就是瞇出一條細縫,隻能讓我看到裡面蕩漾漾的水光。
“嗚……”
她發出一聲咕噥,用手臂圈住我的脖子,將我拉向自己。
我用下身順著又滑又粘的她的縫隙開始上下滑動,她咬住瞭嘴唇。
“啊!別鬧啊……這樣……這樣我……啊……我不行……我……啊…再鬧……我……我可要生氣……啊啊啊啊!”
她渾身哆嗦,瞇起眼睛嬌嗔的看著我的時候,我將分身用力挺瞭進去,以至於她的後半句話完全被一聲令人融化的呻吟吞沒瞭。
“……你老是……這樣……突然進來……會痛……啊……等一會兒嘛…啊……啊……你……你先別……啊啊啊……嗚……”
她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大口喘著氣,用手胡亂的抵住我的腹部,似乎想緩一緩過於刺激的感受。可是我沒有令她如願,有點惡作劇般激烈的運動瞭數次。
退到最外面,然後猛地用力頂到最深處。她眉頭緊皺起來,眼睛湧滿瞭淚,嘴張的大大的卻發不出聲音。
我趁機又吻瞭上去,勾住她的小舌,然後開始放慢速度。她抱得我更緊瞭,在兩個人一起顛蕩的時候,她嗯嗯的嗚咽著,發出非常可愛的呻吟。
她裡面暖的像一汪溫泉,我將整個分身推到深處以後忍不住停下瞭動作,那種全部被顫抖的嫩壁緊緊包裹的感覺既奇妙又享受。
分身也在不由自主的抽搐這,頂端正擠壓在緊閉的宮室門口。小蜜蜂的嘴唇開始顫抖,她瞇起眼睛看著我,腰部開始不受控制的扭動起來。
“不要……一直……頂著那裡……好難受……”
“可是我覺得好舒服……”
我笑著在她耳邊喃喃道。
“大混蛋……隻顧自己一個人……你壞死瞭……”
她用手開始輕輕搖著我的腦袋,“又欺負我……”
我愛憐的在她嘴唇上舔瞭一下,她毫不吝嗇的伸出小小的舌尖試著挽留我。
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我支起身子用手箍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然後開始猛烈的進攻。
從下面突然爆發的快感讓小蜜蜂立刻用手擋住瞭嘴,但卻被能擋住忍不住而發出的一聲短促尖叫。
“……啊……啊……你……慢一點……不……快一點……啊……嗚……”
在強烈的感受之中小蜜蜂迅速的被淹沒瞭,她很快就棄守瞭自己的神智,開始模糊不清的發出細不可聞的但卻猶如旋律一樣的呻吟,那聲音充滿瞭的迷惘和被釋放的欲望永遠都讓我那麼著迷。
在她混混沉沉的時候,我俯身輕輕梳瞭一下她鬢角俏卷的頭發,將自己從下面拔瞭出來,抱著她翻瞭個身。這個動作讓她多少恢復瞭一些神智。
“……嗚嗚……不喜歡……”
她用手撐起來身子,嘟著嘴想重新恢復躺著的姿勢。
我輕輕將她的手一推,她再次撲倒在柔軟的床上。我擒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從後面壓上去。
“怎麼可能讓你反抗~”我笑著吻她的脖子。
“討厭你~~啊……啊!別舔耳朵啊……”
她瞇眼笑著,象征性的掙紮,但是我的手將她用來反抗的小爪子全都護在下面,她根本無力回天。
我開始從後面進入。已經非常敏感的盈風隨著我重新進去發出瞭長長的顫音。
“啊啊啊啊啊……又從……又從後面來……嗚嗚嗚啊啊啊啊……”
激流一樣的觸感從我下面傳遞到腦海的深處,我嗅著她頭發的清香,開始發力挺動。每一次帶著淫靡水聲的突進都讓小蜜蜂不由自主的向前撞去,我握住她的雙肩,將她和自己更緊密的連在一起,以免她的防線從我的進攻中溜掉。
“啊啊、啊啊、嗚嗚……啊……壞蛋……我……”
“我不行瞭……已經……不行……啊啊、啊……”
盈風用手抓著床單,用盡全力在我的籠罩裡將頭抬起來一點點,瞇著含滿瞭淚水的眼睛看著我。
“嗚……吻……吻……吻我啊……已經……要來瞭……不行瞭……啊啊……”
我用手攬住她的腦袋,完全釋放瞭自己的情緒。兩個人的舌頭像痙攣一樣瘋狂的糾纏著對方,我貪婪的品嘗著她香甜的涎液,啜咬著她嬌嫩的嘴唇。
盈風整個身體開始顫抖,劇烈的顫抖,連同她最下面緊致的通道一起闡述著無盡的快感。洶湧而來的令她面紅耳赤的潮水浸濕瞭我們身下一大片床單。
在強烈的情感籠罩下,我也仍憑已經積攢到瞭極點的快感爆發在她的裡面。
她全身像快要窒息一樣起伏著汲取空氣,雙手在半分鐘後仍然打著哆嗦。我也在喘息,卻沒有放棄繼續侵占她水潤潤的嘴唇。
*** *** *** ***
吃飽喝足,然後吃飽喝足之後,我和小蜜蜂踏上瞭回傢的路。
“今天晚上你上線麼?”
我將整個身體扔在軟綿綿的座位裡,讓從窗口吹進來的氣流努力沖刷著身上裹挾的她的香水味兒。傢裡人很麻煩,一旦讓他們聞出來,就會用齷齪的眼神盯我好幾天,我恨這種事情。
“不上啦~我哥應該在玩,你上瞭幫我把花澆一澆。”
她一邊開車一邊說,臉上的餘韻在夜晚的燈光中充滿瞭魔力。
我點點頭,然後扭頭去看道路兩邊排的滿滿的高大建築物。我總覺得,你看這個現實的世界越久,你就會越喜歡另外那個世界。或許,隻要能和盈風一起,在哪兒都差的不多吧。
回傢打開門,看到老爹和老媽正靠在沙發上吃著葡萄看電視,我過去抓瞭兩顆往嘴裡扔。
“身上有味兒……又和盈風去酒店瞭,打賭?”
老爸歪著嘴笑,對老媽說。
老媽捶他。
我灰溜溜的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上瞭樓。再呆一會兒不知道這老頭能說出什麼來。
鉆進遊戲倉,我登入瞭【神都】我是在遊戲中自己的房子裡退出的,所以登陸以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天花板。
抓起墻角的水壺,我向門外走去。這事兒可不能忘瞭,如果明天盈風看到自己種的花枯萎掉一定會殺瞭我。
“貪狼!”
我剛剛出門,就聽見一個傢夥在叫我。
這個傢夥ID叫774,遊戲裡認識的朋友。我總覺得使用數字做ID是很傻的行為,人如其名,我覺得有的時候他確實傻的可以。
“我F級瞭!剛去評定所測的!”
這傢夥非常興奮的叫嚷著。
“知道瞭知道瞭~~”我低頭查看瞭一下手腕上的遊戲內置CRK,裡面有幾封郵件。
“咱倆什麼時候再打一場?”
774不依不饒的嚷著。
“等你升到D級再說,不然等你輸瞭又說我欺負你。”
我上星期剛測過,比他高足足兩級。
“好吧……”
和外面的世界一樣,【神都】現在也是晚上。我漫不經心提著水壺向城鎮外面的小溪走去,準備澆灌盈風種在我們傢門口的那些花花草草。
這個世界的空氣比外面要清爽的多,我覺得大概絕大多數呆在【神都】裡的人都僅僅是為瞭這虛假的新鮮空氣和頭頂湛藍的天空——當然現在是一片漆黑,但至少還能看見星星,我記得自從十歲以後就再也沒在外面的世界看到過星星。
盈風在這個世界裡的愛好就是種花,如果沒有這件事情做的話她一開始也不會跟著我玩這個遊戲。開始的時候我帶著她在這個世界到處冒險、找魔物廝殺,可她看上去對這些並不感冒。於是我們在這個城停留瞭下來,然後蓋瞭一座木頭房子。
除瞭那些不要命的傢夥,大多數玩傢並不會到處冒險,他們會在一開始的城鎮定居下來,因為這個世界可以做的事情並不隻有打架那麼簡單。對大多數四十歲到九十歲的玩傢來說,曬曬太陽聞聞青草的氣味比什麼都強。
【神都】已經運營瞭五年,幾乎在量子網絡普及的下一秒鐘這款遊戲就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占領瞭市場。給人一種似乎這個遊戲早早的就做好瞭,隻是在等待量子網絡成熟而已的錯覺。
【神都】的戰鬥等級從A到Z,我玩【神都】已經一年,等級D,這是在這座紅松城裡數一數二的級別。如果沒記錯的話,城衛隊隻有三個比我高級的戰士。
當然,那個“怪物”就要另說瞭。
定居在紅松城以後,我終於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大的興趣竟然是是“搭積木”。當你用最簡單樸素的石塊和木頭搭建起一座高高的建築的時候,那種成就感就別提瞭。
和早先的其他網絡遊戲不同,【神都】的世界很難弄到錢。殺死魔物是沒有任何金錢獎勵的,在城裡也沒辦法接到類似於“殺死XX隻怪物”這種任務。
可是你可以試著種些東西,比如蘋果樹,或者釀點兒酒————愛喝酒的人永遠用不著擔心在這個世界把肝臟喝出毛病。
或者像我這樣幫別人搭建房屋,很多人樂意出錢購買這些東西。我周圍大部分的鄰居的屋子都是我和他們一起建造的,當然,我出瞭大部分的力氣和材料。
我對自己設計的房子的樣式和品位相當自信,至少他們都說相當不錯。
現在城西邊還有一個沒完工的房子,但是今天晚上我沒打算繼續那個工作,因為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買主,我並不著急。
“就你一個人麼?你女友呢?”
當我走到溪水旁邊的時候,一個傢夥坐在不遠處木屋門口的臺階上看著我。
“呵呵,她今天晚上不玩瞭。”
我對說話的人笑瞭笑,走過去也坐在瞭臺階上,然後接過這傢夥遞過來的煙,慢慢的吸瞭一口。
她的ID是挽歌,相當灰暗的名字。性格和名字很像,不愛說話不太合群,對不熟悉的人也很冷淡。不過如果你們還記得的話,她就是我之前提過的那個怪物。
不過如果她像現在這樣穿著普普通通的衣服坐在木屋前面,沒有人能夠相信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會是一個高級戰士。
我沒見過她認真的和別人打過。但是我和她切磋的時候即使用上全力,在一分鐘之內她的劍毫無例外的都會指在我脖子的前面。我曾經問過她的等級,她從來沒有回答過,我覺得她肯定已經到瞭A級。
第一次碰見她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她當時受瞭很重的傷,我救瞭她。給她包紮的時候她曾經發出過非常痛苦的呻吟,所以我知道她的神經擬真級別應該非常高。
我的神經擬真級別被我調成瞭最高,一級,感官刺激強度基本上是百分之五十左右。在這種狀態下我發現吃東西的時候比低等級的神經擬真更加香甜。相對應的,如果戰鬥起來受傷的話也非常疼。
在這個世界死瞭的話,你所使用的人物就真的死瞭。想要繼續玩就要從頭再來,沒有人願意輕易放棄在這裡的生命。但我想我救過她這件事也不會令挽歌多麼感恩戴德,因為即使她沒瞭戰鬥等級,她的戰鬥技巧卻不會因為這個人物死亡而消失。
不管怎麼樣,我和她倒是成瞭朋友。她現在住的這座房子自然也是出自我的手筆,可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這女孩從來沒有稱贊過我的這個傑作,這曾經讓我有點兒不爽。
她幾乎不和其他人交談。774、亂舞、艾薩克,我的這幾個朋友曾經都試著和她搭訕,不過都討瞭個沒趣。這並不是因為挽歌態度冷淡,正好相反,她笑容中的溫柔甜美有時候讓小蜜蜂都會嫉妒。
真正的原因是,她似乎對那幾個傢夥所說的任何話題都不關心,所以他們之間的對話很難長久的進行下去。而對話中誕生的沉默往往會讓兩邊都很尷尬。
並不是我和她之間會有什麼與眾不同的話題,而是我和她能夠輕松地面對我們之間的沉默,然後像這樣享用同一根香煙。
“你怎麼知道小蜜蜂不在的?”
我依著木頭欄桿問她。
挽歌指瞭指我放在腳邊的水壺:“今天來打水的是你。”
“你倒是觀察的挺仔細……”
挽歌撥弄瞭一下她的長頭發,揚起臉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我手腕上的CRK響瞭。
竟然是章隆……那傢夥雖然也住在紅松城,但是卻喜歡在周圍瞎跑。
“貪狼!有個叫黑色烈焰的強盜團要來打劫木桶鎮!鎮上已經發佈賞金瞭!隻要來就有一千金幣!速度快點,晚瞭就來不及瞭!”
“好!我來之前你別參戰,聽見沒有!”
“知道瞭,你快點兒就行!”
關瞭CRK我就跳瞭起來:“你去不去?”
挽歌搖瞭搖頭。我知道她會拒絕,她總是這樣。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她不喜歡打架,為什麼還要把戰鬥等級練那麼高。
我正要沖回傢拿裝備的時候,挽歌伸手拽瞭我一下,我疑惑的向她看去。
“黑色烈焰裡有高級戰士,最好別去。”
我大大咧咧的一笑,“放心吧,打不過我就跑,他們要搶的是木桶鎮,沒必要非和我過不去。”
挽歌沒有再說什麼,我轉身開始加速,將她和木屋甩在瞭身後。
*** *** *** ***
“啊啊啊啊啊!”
我手裡爆出的能量彈將面前的敵人狠狠的炸瞭出去,那傢夥的慘叫震得我耳膜發麻。章隆在我身後將手中的劍連續揮舞瞭六次,劈碎瞭另一個傢夥向我們發射的能量刃。
“還有能量麼!”
我大聲問他。
“不多瞭!還能做一個D級的能量罩!”
“那就做!”
我將僅存的能量附加到武器上,然後向那個敵人沖瞭過去。
章隆在我身後怒罵瞭一句臟話,但是很快就被身邊的能量爆炸聲淹沒瞭。他緊緊地跟在我後面,用能量護罩將我也包裹瞭起來。
之前擊倒瞭兩個人,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能量用來加速瞭。剩下的這個傢夥等級似乎並不是特別高,他在我們沖向他的過程中所揮出的能量刃全部被章隆的護罩擋瞭下來。
當護罩破碎的時候,我已經沖到這個傢夥的面前高高揚起瞭手裡的劍。附加瞭我所有殘餘能量的武器砍破瞭他的防護罩,然後在他脖子和右肩連接的地方留下瞭一個致命的傷口。
我和章隆一起筋疲力盡的坐在瞭地上。周圍的戰鬥似乎也結束瞭,不少房屋被能量火焰點燃,向夜空中散發著大量的濃煙。
不幸的是,輸的是我們這邊。
“倒黴……就來瞭這麼幾個,怎麼可能擋得住對面那麼多人……”
章隆看著黑色烈焰的人向這邊圍過來,憤憤的說。
雖然我們隻殺瞭對方一個,但這讓對方判決我們死刑有瞭足夠的理由。當對方領頭的那個傢夥帶著剩下的六個手下將我們兩個圍住的時候,我有些絕望。
“身手不錯,你們兩個。”
那個傢夥站在我們面前居高臨下的說。
我打量瞭他一下,然後更後悔瞭。這傢夥明顯是非常熱衷於戰鬥的那類人,那身鎧甲大概值的上我和小蜜蜂在遊戲裡全部的積蓄,更別提他手裡的那把高級武器瞭。擁有這種裝備的傢夥,很難想象級別會比我們低。
“這一千金幣掙得真是不值啊……”
我對章隆說,章隆苦笑著搖瞭搖頭。
“如果你們兩個加入我們黑色火焰,我可以放你們一馬。你們兩個戰鬥天賦不錯,隻是經驗不足。考慮一下。”
“別廢話瞭,要動手就快點兒。再廢話我們兩個的能量可要恢復好瞭,那時候你可別後悔。”
章隆說。
那傢夥發出瞭非常狂妄的笑聲:“你們倆覺得自己能打贏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挑釁道。這很幼稚,但是我並不想將這個辛辛苦苦練到D級的角色就這麼放棄。隻要有一線機會,我不介意用一些惡劣的手段。
那個傢夥收起瞭笑容,揮手示意他的手下向後退。
“我站在這裡不動,你們盡全力砍。”
“能量恢復瞭多少?”
我低聲問章隆。
“百分之十左右。”
“我也差不多……都傳給我……”
這是一個秘密。我和章隆在以前探險的時候曾經得到過一個隻需要少量魔力就可以驅動的咒文,我們兩個可以通過這個咒文相互傳遞能量。但是使用這個咒文是有代價的,兩個使用者在咒文生效的一個鐘頭後會永遠下降兩個戰鬥等級。
章隆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照做瞭,畢竟相對於重新練級而言,降低兩個等級實在是不算什麼。我的能量很快提升到瞭將近百分之二十,這已經夠瞭。
這把劍所能附著的最高能量是我總能量的百分之十,我可以用剩下的能量額外做一次短距離的全能量加速。我開始努力在劍上凝聚能量,這需要費幾秒鐘,實戰中根本不可能給你這種全能量轟擊對方的機會,但這個傢夥太托大瞭。
D級戰士的全力一級,就算你是用A等級的能量護罩也不可能完好無傷。他大概以為我們的能量不足以作出那種程度的攻擊,但那個咒文讓他失算瞭。
劍上負載的能量過於強大,以至於雙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震動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在武器上附著這麼多能量,以前我從未這麼做過。
我舉起劍,向那個抄手站立的傢夥奔瞭過去,然後在距離他五米的時候猛地做瞭一個全能量加速。
巨大的加速度讓我眼前發黑,根本無法看清他的表情。我隻能憑借著感覺將手中的武器用盡全力劈瞭下去。
在劍身和那傢夥的能量護罩接觸的瞬間,能量護罩猛地震動瞭起來。劍身沒入瞭防護罩足足三分之一,但是卻沒有將之擊潰……
這不可能……這個護罩的防護能力竟然比A級還要高?這是我腦海中唯一能思考的問題。
“幹得不錯。看來我之前小看瞭你們……”
那個傢夥咧開嘴笑瞭起來,“現在該我瞭。”
他將劍拔瞭出來,向我的胸口揮去。我殘存的理智迫使自己松開瞭手裡的武器,向後做瞭最後一個能量跳躍躲過這一擊,然後摔倒在地上。
一個巨大的能量刃突然從遠處尖嘯著沖向瞭試圖繼續攻擊我的敵人。這意外的攻擊讓那個傢夥不得不停下手裡的動作,重新凝聚高等級的護罩來進行防禦。
當那道能量刃撕破護罩,然後把護罩主人的身體炸成兩段的時候,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瞭。從屍體中爆出的血液被炙熱的能量在一瞬間蒸發,並在空氣中留下瞭濃重的鐵銹味。失去瞭下半身的屍體在空中被帶的翻滾瞭兩圈,重重的落在地上,發出瞭沉悶的聲音。
我回頭看去,挽歌穿著一身熟悉而又陌生的鎧甲從空中落瞭下來。我記得那身鎧甲,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那身打扮……我已經很久沒見她穿過瞭。
在看到她的時候,沒有人動。黑色烈焰的傢夥們是不敢,而我們兩個是沒力氣瞭。
挽歌沒有說話,她看瞭看那個領頭傢夥的屍體,然後對其他幾個人揮瞭揮手裡的劍,示意讓他們走。
黑色烈焰的幾個人沒有任何廢話,他們知道在這種程度的力量面前說什麼都是笑話。在帶上瞭其他受傷的成員之後,他們很快消失在瞭我們的視線裡。
我和章隆看瞭看對方。看來今天晚上很難睡個好覺瞭。
*** *** *** ***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過瞭店鋪開門的時間。我手忙腳亂的沖到店裡的時候已經錯過瞭三個做好瞭預約的客戶,洛克不得不將這周的預約重新排一邊,他氣的想跳腳罵人。
章隆來的時候也帶著黑眼圈,他和我一樣沒辦法全心全意的享用昨天晚上的睡眠。
這不是我第一次面對遊戲裡的死亡,但的的確確是第一次距離它這麼近。很難想象如果挽歌最後不出現的話,我們倆現在是不是還有心情繼續工作。
我為瞭躲避洛克的嘮叨,躲進瞭章隆的修理間。我這個老板當得可真是有點丟人。
“媽的,現在774高興瞭。我降到瞭F級,他一定會纏著和我對戰……”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章隆皺著眉頭:“我一晚上都在想那場戰鬥……”
“有什麼好想的?”
“你那個朋友的級別到底是多少?”
“你是說挽歌?應該是A級。”
章隆若有所思的搖著腦袋:“你的全能量轟擊沒有能夠破開那個傢夥的A級護罩,這還可以接受,他也許有增幅護罩強度的裝備……可是挽歌的那記能量刃,你不覺得太強瞭麼?”
能量刃這種東西所凝聚的能量更容易發散和流失,再加上本身沒有持續的局部能量加速,在攻擊力上是完全不能和直接的揮砍相比的。
“也許她也有專門增幅能量刃攻擊力的裝備呢,誰說的準……”
我找瞭個安慰自己的借口。
章隆沒有再說什麼,但是他似乎有點兒不想善罷甘休的樣子。
整整一天,我都有點兒心不在焉,後來幹脆放下手裡的活登入瞭遊戲。
昨天打完那場仗以後由於過於疲憊,我和章隆都是脫離戰鬥以後在原地下線的。登陸以後眼前一大片被燒焦的房子讓我呆瞭一小會兒。我不是沒見過在戰鬥中被摧毀的建築,可是小半個鎮子被摧毀的情形讓我心裡並不是很舒服。
由於降瞭兩個等級,我明顯感覺向紅松城飛回去的時候有點兒力不從心。能量加速的效果也是差強人意,這讓我的心情更差瞭。
昨天下線的時候有點兒倉促,而且章隆在旁邊,有很多想問挽歌的事情都沒來得及說出口。這也是我在上班時間登入遊戲的原因。
穿過濃密的樹林,挽歌的木屋漸漸出現在我的視野裡。當我看清楚以後,發現那傢夥就站在門外的空地上。
有的時候我會懷疑這傢夥從來就沒下過線,因為每次我來找她的時候她幾乎都會在。難不成她是“電池”?可是很難想象像她這麼優秀的女人會去做那個。
隨著【神都】技術的成熟,三年前出現瞭一個新的職業,我們都稱之為“電池”。這些人通過特定的設備,在登陸遊戲的同時將自己身上的生物電轉化成環保而又高效的能源;【神都】和政府合作的機構利用自動營養補充和代謝裝置保證他們能夠一天二十四小時在線。
大多數人和我感覺一樣,這些“電池”們往往都是現實世界的廢物,他們隻是渾渾噩噩的沉浸在【神都】這個虛擬的世界裡面而已。紅松城就有不少所謂的“電池”,他們大多都被運營公司安排做一些城鎮系統商店中負責販售工作,類似於替代AI的角色。隻有少數幾個傢夥是城衛隊的頭目,他們的戰鬥等級不低。
【神都】不能設定自己的虛擬形象,你在外面是個醜八怪的話在這個世界也不會變的漂亮。這點我很慶幸,至少自己不需要什麼虛擬的形象來挽救自己的自信心。
挽歌就長得相當不錯,所以我覺得她不可能是“電池”。這並不是偏見,因為如果你自己是一個擁有還算出眾面孔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至於自暴自棄到那種地步。
而且我本能的覺著她骨子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是做“電池”的那些廢物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當我看見她的時候,挽歌也註意到瞭我,不過她沒有停下正在做的事情。
她仍然穿著鎧甲,手裡舉著那把殺死黑色烈焰頭目的劍。挽歌並不是在和什麼人打架,也沒有提升自己的能量,她隻是仿佛臆想一般在揮舞著武器。
在練劍?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人做這種事。那看上去有些傻,畢竟故弄玄虛的揮動武器並不會讓你的等級有所提高……
我饒有興趣的站在一邊看著她的動作。挽歌揮劍的動作純熟而又流暢,但是速度並不快。哪怕向我這種反應神經並不突出的傢夥也能清楚地抓到劍刃行動的軌跡。
當然,如果她現在用上局部的能量加速就是另一回事瞭。
幾分鐘以後,挽歌將劍插回瞭腰間的劍鞘,然後向我走瞭過來。
“穿著這個不沉麼?”
我指瞭指她身上略顯厚重的鎧甲。雖然是女式的,但是一直穿著那種東西對身體仍然是一種負擔。
“現在才發現似乎自己已經快忘記瞭戰鬥的感覺……”
她淡淡的說。
我異樣的看瞭她一會兒。
“那個,昨天晚上……謝瞭。”
挽歌盯瞭我幾秒,這讓我有些不自在。
“你救我以後我從來沒和你說過謝謝,忘瞭?”
我咧著嘴笑,嘆瞭口氣:“老實說,你到底多少級瞭?昨天晚上那個傢夥連你一招都接不下來……”
挽歌將手伸到腦後解開瞭練劍的時候紮住的長發,然後輕輕晃瞭晃。栗色的光滑頭發再陽光下微微閃光。
“那重要麼……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以後用不著再舉劍的好。”
“那樣的話,昨天晚上你也沒必要跟過來。”
挽歌沉默瞭好一會兒,她扭頭走到木屋前面的臺階坐瞭上去,全身的鎧甲發出輕微的摩擦聲。我跟瞭過去。
“貪狼。如果我問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和人戰鬥,你怎麼想?”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這個世界有許多有意思的事情,戰鬥是其中之一。
男人骨子裡面和人爭鬥的天性在這個世界得以暢快淋漓的發揮,那在某種程度上是個很大的誘惑。尤其是當你知道自己的攻擊行為並不會在實質上對對方造成什麼傷害的時候。
“你是說,想讓我放棄那種有趣的事情麼?為什麼?你應該也很喜歡打鬥,不然等級也不會這麼高。”
“我並不是要讓你做什麼不做什麼,我隻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挽歌說這句話的時候流露出瞭我從未見過的軟弱感,這讓我心臟猛地跳瞭一下。
我下意識的伸手揉瞭一下她的頭發,笑道:“我玩這個遊戲不是為瞭戰鬥,戰鬥隻是小小的取樂。我不會去一味的尋找戰鬥,這個遊戲有很多種讓人開心的方式,大多數都比戰鬥要簡單很多。所以不用擔心,無論如何,這隻是個遊戲。”
挽歌抬頭看瞭看我,用手輕輕地摸瞭一下我的臉。
“遊戲如人生。”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吻瞭上來。
我的腦海一片空白,甚至來不及將她推開。更重要的是,她舌頭上所夾雜著的若隱若現的茉莉花甜味把我深深地吸引住瞭。
這是一個充斥著復雜感情的吻。吻這種東西往往能夠傳遞很多情感,而現在這憑借著虛擬世界電子訊號所傳遞來的洶湧訊息太過真實以至於我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
她伸進我嘴裡的小舌和盈風完全不同,盈風很少這麼主動。而挽歌的吻裡沒有調情,沒有挑逗,隻有一種連同她自己都會深深沉溺進去的幽深。
良久之後,我們輕輕分開。她晶瑩嘴唇上掛著的透明絲線和我連在一起,我看著她,然後伸手去拭她的嘴角。
“你吻我的時候仍然想著她。”
挽歌任憑我的手劃過她的嘴唇,靜靜的盯著我。
“她是我女友。”
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避開她的眼睛。
“我不是要從她那裡搶走什麼……”
“我懂。”
挽歌搖瞭搖頭,她栗色的頭發無聲的從她肩膀滑下。
“你不懂……其實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想說什麼……”
我輕輕問她。
“對不起……私自吻瞭你……”
她轉過身準備離開的那一剎那,我莫名的感到異常悲哀和心動。我伸出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回來,然後低頭吻瞭上去。
這一回主動的是我,我用舌頭在她的小口中用力攪動著,希冀一個熱烈的吻能夠多少給予悲傷的她一些力量。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悲傷,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我想象那樣是悲傷的。我現在隻想吻她。
她的面頰變得緋紅無比,連閉著的眼睛上的睫毛都在微微顫抖。我瞥到瞭這一幕,心中升起瞭一個念頭:難道她是第一次被人主動吻上?
很長的吻,到最後她整個人都靠在瞭我身上。
這一次是她喘息著推開瞭我。
“一個吻……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珍貴……我沒有資格奢望別的東西……”
在留下瞭一個溫暖和釋懷的微笑之後,她退出瞭遊戲。
接下來的幾天,我將城西的那座房子建完瞭,有個挺有錢的傢夥出瞭四千金幣買瞭下來。除去那些建築原料的錢,我好歹是賺瞭一千五百個金幣。
這幾天我除瞭建房子我都陪在盈風旁邊,很少看見挽歌,不過每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都穿著裝備,不知道是為什麼。
*** *** *** ***
周末,我和小蜜蜂躺在鎮外草坪上享受愜意的午睡的時候,章隆把我叫醒瞭。
別人打斷我睡眠的時候我的脾氣都會非常差,但是當我看到章隆臉上表情的時候我將幾乎脫口而出的咒罵吞瞭下去。
他看上去狀態非常糟糕,臉色蒼白滿身是汗,眼睛裡全是血絲。不得不說,【神都】的遊戲細節做的真的非常到位,能想象的到的地方全都完善瞭。
“怎麼瞭?你這是……”
我被他拉著到瞭一個沒人的地方,他手上的力道很重,呼吸也有點兒急促。
“貪狼,我在網路上找到一個東西……”
他喘著粗氣,渾身發抖的說道。
“什麼東西?”
“外掛、插件、作弊器、修改程序……你怎麼叫都行,我下載瞭一個…”
我瞪大瞭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你……怎麼找到的?幹什麼用的?”
他整個人窩在地上,眼神不定。
“本來隻是單純的想找一些情報,可是陰差陽錯駭客進瞭一個網站……然後找到瞭那個玩意兒……那個網站的瀏覽量不是很高,但是和它友鏈的幾個禁止遊客註冊的網站上似乎都有這東西的下載……”
“你到底下載瞭什麼東西!”
我被他那種神經質的情緒弄得也開始煩躁緊張瞭起來。
“是一個設備的升級包……可以解碼設備上自帶的保險裝置……將神經擬真級別改成零級……”
“什麼意思?”
章隆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根煙試著將它點燃,但是顫抖的雙手沒能讓他如願。
我劃著一根火柴,幫瞭他一下。
猛吸瞭兩口煙,他似乎稍微穩定瞭一些。
“神經擬真級別改成零級以後……感官刺激強度似乎能到達完全擬真……”
“就是說……百分之百強度的痛感和快感?”
我皺著眉頭問。
章隆點瞭點頭:“如果我沒想錯的話,是這樣。”
我舒瞭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那又怎麼樣,真實度提高瞭而已。少和人打架,多吃點好吃的,不是挺好麼。”
章隆臉色蒼白的苦笑瞭一下:“那麼如果在這個世界死瞭呢?”
我沉默瞭足足一分鐘。
“你是說……在這裡死瞭,外面也會死?”
章隆搖瞭搖頭:“我……不知道……”
我突然意識到瞭什麼。
“你他媽已經用瞭!”
他點頭。
“你是不是瘋掉瞭!胡亂改裝設備,你真的不要命瞭!”
我氣的向他吼道。
“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會怎麼樣……但是……實在是忍不住……”
我氣的在原地轉瞭半天,最後一把將他從地上拽瞭起來。
“刪號!現在就刪號!我陪你重新練一個!聽見沒!”
章隆推開我抓著他衣服的手:“……刪掉現在用的這個人物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判定作自殺……”
“那……那就別玩瞭!”
我叫道,“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章隆用一種我非常陌生的眼神看著我:“因為……很刺激……”
“什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真的非常刺激。”
章隆猛地吸瞭一口手裡的煙,“改裝完機器,然後重新登錄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瞭……我感覺……自己是真實的活在這個地方的……很害怕,但是更多的是興奮……”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他什麼瞭。良久的沉默之後,我拍瞭拍他的肩膀。
“別再戰鬥瞭,答應我。”
章隆笑瞭:“我可不想死……就是你綁著我去打架我也不會去的。”
我哈哈笑著,然後突然拔出隨身攜帶的劍指向他的脖子。章隆整個人都僵硬瞭,面孔變得極度扭曲。
“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表情。”
我笑著將武器收瞭回去。
“你這個狗娘養的!”
章隆松瞭一口氣,狠狠的罵道,然後揉著自己的臉走瞭。
當天晚上我花瞭七八個小時在網上查找有關於那個升級包的信息,然後我發現似乎真的有一些人在用那個東西。【神都】公司的意思非常明確,任何類似的對機器的改裝都是非法的,所有出現的事故要當事人自己負責,包括死亡。
據一些人說,當神經擬真級別為零的時候,任何超出瞭本身承受能力的傷害都會導致遊戲者的死亡。偶爾也有沒死掉但是大腦嚴重受損變成植物人的情況。
總的來說就是,遊戲中死掉的話,至少現實中是不可能完好無損的。
我有些理解章隆瞭……事實上,我也意識到那的確是非常刺激的事情。我本來是想繼續勸說章隆的,但事實卻是我躺在床上用瞭足足兩個小時才打消掉瞭也去改裝機器的念頭,然後不知不覺就睡瞭過去。
*** *** *** ***
“我們結婚吧?”
我一口紅酒差點兒噴出來,連忙用餐巾去擦。
“別開玩笑啊,大小姐。”
今天是我生日,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但是小蜜蜂執意說要出來吃頓好的。
然後在吃到一半兒的時候她就給我來這瞭麼一招。
“誰和你開玩笑啊!大哥,咱倆交往瞭六年,我都二十四瞭!再拖幾年就是老女人瞭!”
小蜜蜂嚼著牛排說。
我一算,還真是這麼回事兒。我隻是沒想到,會是她先提出結婚的。
“再等等吧,等我把欠我媽的錢都還清瞭咱們就結婚,好嗎?”
“這又不是要讓你做什麼大生意!不就是結個婚麼,和錢能扯上什麼關系!本小姐不缺錢,隻缺人!下周一日子不錯,和我去領證!”
我本能的渾身一哆嗦,把頭探過去低聲問:“難不成……你有瞭?”
小蜜蜂一巴掌拍在我頭上:“有個屁!你再胡說?”
這丫頭傢裡可有錢,她爸和她哥對她是千寵百溺,所以多少有點兒嬌蠻,沒培養出來個女王級的已經不容易瞭。
老爸老媽都喜歡她,這要歸功於她傑出的演技,去我傢的時候那真是叫一個乖巧,我都認不出來瞭。
我的打算其實很簡單,覺得現在還年輕,想自己多混混。並不是說我不喜歡她,相反,我真是沒覺得再能比她靠譜的姑娘瞭。可是結婚是另一碼事兒,尤其是事業剛起步的現在,感覺精力分不出來————雖然打遊戲的時候精力倒是沒問題,呵呵。
*** *** *** ***
這天,下班回傢登入遊戲,有點兒無聊的我站在自己房子裡在考慮今天該幹些什麼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瞭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就是貪狼?”
這個冷冰冰的聲音嚇瞭我一跳,我立刻扭過頭去。
一個穿著普通皮衣的男人正倒轉著坐在屬於我的那張椅子上,把雙手放在椅子靠背上面。他的眼睛很有神,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腰間有一個長長的黑影,那應該是一把劍。
“你是誰?”
我的語氣非常不友好,手也放在瞭腰間的劍柄上面。這傢夥隨隨便便就進到我傢裡,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人————好人應該會更有禮貌一些。
他推開椅子站起來:“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隻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買房子?那套房子我已經出手瞭。”
那個人微微愣瞭一下,“不是,是另外一件事。”
當他向我靠近的時候,我看見他臉上有一道傷疤,那道傷疤讓我不自覺的拔出瞭劍。
那個男人沒有在意我的這個動作而是掠過我走到臥室門口,推開瞭通往客廳的門。
“章隆!”
客廳裡坐著另外兩個陌生的傢夥,而一把匕首正頂在章隆的脖子上,他的嘴被封住,看向我的眼神裡面全都是恐懼。
戰鬥狀態退出會被系統強行將人物殺死……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恐懼這種東西就好像具有感染性一樣,在我看到章隆眼睛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被那種可憎的感情所控制瞭。
“你們別殺他!他改過設備,真的會死人的!”
我叫著沖瞭過去試圖做些什麼。
那個男人伸手攔住瞭我:“我們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傻到劫持他做人質。”
“你、你、你們想要什麼,隨便拿!我、我這兒還有六千金幣!也都給你們!你們放瞭他!”
我語無倫次的叫道。
那個男人將手輕輕放在我的肩膀上:“別激動,先坐下。”
我顫抖著坐到瞭一邊的沙發上,然後無意識的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杯水。我貪婪的將一整杯水都喝瞭下去,終於讓自己恢復瞭思考的能力。
男人坐到瞭我的面前,打量著我:“你現在多少級?”
我嘴唇動瞭動,剛要答話,他卻抬手止住瞭我。然後扭頭向另外一邊示意瞭一下。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章隆的一根手指被斬斷瞭。
他被旁邊的男人用力按在座位上,全身都在抽搐,被封住的喉嚨之中發出瞭沉悶而又淒慘的嘶叫。從斷裂的手指處流出的血染紅瞭一大片地板。
“零級的神經擬真,痛感百分之百,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的問題隻說一遍,任何的猶豫或者明顯的謊言都會讓你的朋友更加痛苦,明白沒有?”
我的心底有種極端的憤怒在燃燒,那是被人踩在腳下才會有的恥辱感。但是這種感受在零點一秒之內就被巨大的恐懼所吞沒瞭,我點瞭點頭。
“你的戰鬥等級。”
“大概是F……”
“是否有戰鬥特技。”
“有一個可以傳遞能量的咒文……”
“有沒有女朋友?”
我抬眼看瞭一眼章隆,然後意識到這大概隻是對我們兩個所提供信息的一個核對。隱瞞盈風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不過盈風沒有改過設備,而且等級很低,所以就算被殺也沒有關系。
“有。”
我答道。
男人點瞭點頭。
“認識一個叫挽歌的女性戰士麼?”
“認識。”
“她住在什麼地方?”
“溪流邊的木屋。”
“你們的關系如何?”
“還可以。”
男人露出瞭滿意的表情,但是我心底的那種憤怒燃燒的更旺瞭。這種被人像玩具一樣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讓我的手指開始發抖。
就在我被情緒慢慢侵蝕,有些微微失控的時候,男人突然將一把短刀和一個錢袋扔在瞭我面前。
“這兩個東西都是給你的。幫我們做一件事,然後你可以得到一把高級武器,五萬金幣和你朋友的命。”
我有瞭非常差的預感:“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要你殺瞭那個女人。”
我有瞭一種想嘲笑他們的沖動:“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動手?”
“她如果想跑的話,憑我們幾個可攔不住。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藏身的地方,讓她跑掉太可惜瞭呀。”
那個男人帶著一絲微笑說。
“我……做不到……”
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點改變:“那你的朋友可就要和你永別瞭。”
“這他媽的隻是個遊戲!你們不明白麼!為什麼要把人命牽扯進來!”
我無法控制的吼道。
那個男的竟然笑出瞭聲。他站起身,走到瞭章隆身邊,看著章隆那佈滿血絲的眼睛。
“你還真是天真。有一些人為瞭自己的目的是不會在乎所使用的手段的,無論是外面還是這裡。”
他將手指慢慢的插進章隆手上的傷口,血液和斷裂的骨頭發出令人作嘔的咯吱聲。章隆用力掙紮著,嗓子變得嘶啞。
“我們為瞭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以做很多事情,因為我們是壞人,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他的嗓音就好像吱吱作響的鐵絲在刮劃著墓碑,連同章隆的悶哼,以及血肉擠壓在一起的聲音一同傳到瞭我的耳朵裡。我渾身發麻,手腳冰涼。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瞭,你做不做?”
他的手指滴著章隆的血,走到我面前,低頭看著我。
“最後一個問題……挽歌她……改過設備麼?”
那個男人搖瞭搖頭:“那個女人神經擬真級別是1,我們隻想讓她現在的角色從這個世界消失而已。別擔心,現實中她不會有事。”
我向那把短刀伸出瞭手。
*** *** *** ***
黑夜中從身上竄出來的能量讓我非常醒目,百分之五十的能量加速,已經讓我呼吸有些困難。
那個男人帶著手下從身後追上來,他們爆出的能量掀起瞭不小的氣流。
當我看到溪流和小屋的時候,那幾個傢夥已經追的非常近瞭。他們抬手向我打出十多枚能量彈,我迅速向地面降瞭下去,讓他們的攻擊全都落空瞭。
可是這也讓我的速度大減,他們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沖到瞭我的面前。那個為首的男人獰笑瞭一聲,舉劍向我砍來。
他們之前給我的短刀果然是相當高級的武器,吸收附著能量的速度比我原來的武器要快百分之三十以上。我用短刀連擋他兩劍,然後聽見瞭熟悉的聲音。
“看來你並不討厭自己身邊的麻煩越來越多……”
挽歌已經站到瞭我的身後。
那個男人和他身後的部下在看到挽歌的時候露出瞭非常兇狠的表情,但是都沒有輕舉妄動。
挽歌掃瞭他們一眼,然後拔出瞭手裡的劍,開始提升自己的能量。
對不起……抱著這個念頭,我手中的短刀帶著能量刺入瞭她的後背。
一大股鮮血撲到瞭我的臉上。
挽歌踉蹌瞭一步,然後半跪到瞭地上,抬頭看向我。她的眼神裡面混雜著震驚、不解、悲傷、絕望、淒涼、憤怒……無數種我難以一一分辨的感情。
我咬緊牙扭過頭,沒有看她。
“上!”
那個男人對身後的傢夥們大吼一聲。
“啊啊啊啊啊啊!”
挽歌的喉嚨中爆發出淒絕的吼聲,她身上爆發出一股我從來沒見過的強大能量風暴。我不得不撐起護罩來進行防禦,但是在一秒鐘之後仍然被能量風暴轟到瞭十多米遠的地方。
等我努力恢復神智,透過大片的塵土向那邊看去的時候,我看到瞭令人震驚的東西。
挽歌原來所在的地方被她爆發出的能量炸出瞭一個半徑十米的大坑,她的劍被翻騰的紅色能量所包裹,連身上的鎧甲都變成瞭鮮艷的紅色。
她身邊的敵人用非常快的速度不斷圍攻著她,令人眼花繚亂的能量刃和能量彈像暴雨一樣將她籠罩在戰陣中間。
我想動,但是手腳完全不聽使喚。
挽歌被一發能量彈擊中,然後被炸的向後飛去。她身上的護罩讓她變成瞭一發炮彈,將那座木頭小屋砸的四分五裂。
那些穿黑衣服的傢夥們身上的能量在夜空中畫出瞭無數道亮線追擊過去,接著就是更加密集的能量碰撞和兵刃相接的聲音。
一次劇烈的能量爆炸讓我微微回過神來,三個黑衣人的殘缺身體被炸得向空中飛去。然後一道紅色的光芒向我沖瞭過來。
挽歌全身都是血,鎧甲被砍得到處都是傷痕。原本柔順的頭發被氣流吹得向天空舞動著,手中的劍斷掉瞭三分之一。她沖到跪在地上的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服,高高舉起瞭手中的武器。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愣愣的看著她,沒有任何動作。
她手中的劍在瘋狂的顫抖,卻遲遲沒有揮下來。
兩秒鐘之後,一把從後背穿透瞭身體的利刃迫使她跪倒在我的面前。接著是第二把,第三把。
她透過浸飽瞭鮮血的頭發一直盯著我的眼睛,抓住我衣領的那隻手攢的緊緊的。
第四個人的武器刺穿瞭她的脖子,更多地鮮血濺到瞭我的臉上。
她的嘴唇劇烈的顫抖著,但是沒能再發出任何聲音。
然後挽歌的整個身體慢慢沉瞭下去,拿劍的手砸在地上,斷劍從她的手中滾落。
她眼睛裡面的光彩一點一點的流淌到瞭帶有濃稠血腥味的空氣裡,直到變成死灰色之前,都沒有從我的眼睛上挪開。
我發現自己臉上全都是淚,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 *** *** ***
之後的兩天,我沒有從房間裡走出來。
躺在床上,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自己做瞭一個不得不做的選擇。挽歌隻是被系統刪除瞭那個高等級的角色而已,用這個來換章隆的一條命,是值當的。
是值當的,值當的,值當的!你能說這不值當麼!
可是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忘記她最後看我的那個眼神。那個眼神中的憤怒流淌殆盡之後,是無盡的悲傷和不甘,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透過那隻抓住我衣服的手指一點不剩的傳遞到瞭我這裡。
這隻是個遊戲,隻是個遊戲而已。
盈風輕手輕腳的擰開門走瞭進來,蹲在床前看著我。
“你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你一直都沒吃東西,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
“你不能這樣……那隻是個遊戲,玩遊戲連身體都不要瞭麼?”
那隻是個遊戲……是啊……誰說不是呢……可是如果她看到瞭我所看到的,她還會這麼說麼?我不知道,其實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看到瞭什麼……
盈風用手慢慢的解開瞭我的腰帶,然後開始輕輕的,充滿瞭溫柔的撫弄著我的下身。
我感到下面慢慢開始蘇醒,至少那代表我身體的某一部分已經開始脫離那個噩夢的糾纏。
盈風輕輕地吻著我分身的每一個地方,然後用小小的舌尖開始揉壓著最堅硬的地方。
嘴唇沾染著的口水在滑動的時候傳來啵啵的細微聲響,這聲響讓盈風滿臉通紅。但是她沒有停,隻是更加溫存的舔舐著越來越燙的肉棒。
“你……不需要這麼做……”
一陣強烈的刺激弄得我挺起瞭身,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我隻是不想盈風委屈自己。
盈風抬起頭,帶著水潤的紅暈溫柔的看瞭我一眼,這眼神幾乎將我融化。然後在下一秒,她帶著某種覺悟一般猛地將肉棒吞瞭進去。
她在第一下就含的特別特別深,以至於我都忍不住叫瞭一聲。分身像根棍子一樣一直被她含到喉管裡面,最盡頭緊湊柔嫩的觸感差點讓我直接失守。
“嗚!”
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喉管被這麼大的東西塞進去會有多麼痛苦。盈風的眉毛一下子皺瞭起來,鼻子裡發出瞭驚愕的聲音,整個身體本能的想向後撤去。
可是她伸出手一下攬住瞭我的腰,拼命將自己重新探回來。肉棒在細窄的喉嚨裡更深入瞭一點,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瞭下來。
盈風的喉嚨在巨大異物入侵以後開始抽搐著嘔動,試圖將肉棒擠到外面,這不住的抽搐勝於最高等級的按摩,我的脖子都開始隱隱發麻。
而盈風就難過到瞭極致,她的眉頭已經完全糾結在瞭一起,眼睛通紅,淚水灑滿瞭面頰。
我心痛到不行,但是身體上的快感卻更加強烈。
我往後一縮,肉棒帶著喉嚨柔滑的粘液從喉嚨中擠瞭出來。
“哼……嗯……嗚嗚……”
盈風輕輕呻吟著,腦袋隨著分身的進退開始動起來。她強迫自己每一次都將肉棒吞進最裡面,而這每一次強行的進入都會帶出她好多的淚。
我的腦海幾乎被快感吞噬殆盡,恍惚之中我似乎看到瞭挽歌的臉……
壓抑在心底的罪惡,絞痛,愧疚一瞬間爆發瞭出來,這些感情充滿瞭身體,而現在我能做的就隻有發泄。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抱住瞭盈風的小腦袋,開始瘋狂而肆無忌憚的用力抽插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盈風還試著竭盡全力的主動配合。可幾秒鐘之後,完全不顧她呼吸節奏的我的動作讓她實在無法忍受,她本能的想要停止。然而我粗暴的按住她的頭,讓她根本無法後退。
“嗚!嗚!嗚!嗚!”
我每一次深深地進入,盈風都淒慘的發出一聲高亢的嗚咽。她在缺氧的情況下已經無力反抗什麼,隻能在每一次肉棒撞擊喉管的時候微微在我的手中搖著小小的腦袋。
她在劇烈的沖擊中渾身顫抖著抬起眼睛看著我,眼神那麼柔弱和痛苦,卻夾雜著無法訴說的溫柔。
最後一次,分身開始漲到最大,我將它全部頂入瞭盈風的口中。盈風雙眼開始翻白,口中發出瞭疲憊的呻吟。
“嗚~~嗚~~嗯嗯……嗯……”
大量的白色漿液沖進瞭她的喉嚨,以至於從她嘴角噴瞭出來。
在我筋疲力盡的放開她腦袋以後,她一下子癱倒,趴在地上開始劇烈的咳嗽。
大片大片白花花的液體從她口中湧出來,有一些就那麼淫靡的粘在她的臉頰上。
我俯下身去抱住她,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她。
好久之後,她漸漸清醒過來……然後用雙手將我攬住,極盡溫柔。
生活還要繼續。
*** *** *** ***
“其實……不能刪號……是我騙你的,我隻是舍不得。”
章隆坐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小屋前,對我說。
我沒有看他,隻是看著挽歌的墳墓。現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下一秒鐘,她新建的角色從後面走過來,然後殺掉我。這樣至少我心裡會好過一點。
可是已經一個多星期瞭,沒有任何人來找我尋仇。一切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紅松城平靜的不像話。
“我準備把設備賣瞭……”
他繼續說著,“大概以後就不來瞭……”
我點點頭。
“謝謝……我欠你一條命……”
是啊……章隆欠我一條命。可是我欠挽歌什麼呢?我說不清楚……如果我能明白挽歌最後想說的是什麼,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或許仍然一樣……我不知道。
章隆離開遊戲以後,我又在挽歌的木屋廢墟那裡呆瞭一會兒,然後向城裡走去。
這個遊戲讓我變的非常迷茫,在現實世界中的青春期過後我還從來沒有這麼迷茫過。有些無論如何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糾纏在這個地方,讓我難以隨隨便便就放棄這個世界。
當快要走遠的時候,我回頭看瞭一眼,看到遠遠有三個模糊的人影在廢墟那裡站著看什麼。也許裡面有挽歌的新角色,如果是那樣就好瞭,我隻要等著她來報復我就可以瞭。但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 *** *** ***
在店裡坐著,看著進進出出、形形色色的顧客,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也許我所在的這個世界並沒有多麼真實,至少不比【神都】的世界真實太多。我能確定的是,無論在外面的世界還是裡面,你永遠不知道人們想的是什麼。
有的時候你以為你所做出的選擇,是為瞭決定另一個人的命運。可是你有資格替別人決定命運麼?這種說法隻是在逃避什麼,因為人永遠都是在為自己做選擇。
那麼我該怎麼選擇,才能夠不失去挽歌?
我背叛瞭她,從那一刻起我就失去瞭她的友誼,她的感情,她的所有東西。
在一瞬間,我突然很想小蜜蜂,很想很想。
我扭頭對黎黎交代瞭一句,然後就快步走出瞭店門。
在我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的時候,身後響起瞭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像雪花一樣的玻璃碎片帶著灼熱的沖擊氣流將我狠狠掀翻在地,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那傢屬於我的店鋪被炸成瞭粉碎,嚎叫的人群從我身旁四散奔跑著,一個被什麼東西削斷瞭腿的可憐鬼在地上哀鳴。和鮮血一樣顏色的火舌從每一個破碎的縫隙中猙獰的跳躍,似乎想舔舐所有靠近它的東西。
這個世界太不真實瞭……我心底有個聲音在尖叫著。
“不要轉頭。動的話,你現在就死,不動的話我讓你多活一會兒。”
身旁傳來的聲音在一片嘈雜聲中清晰可辨。我沒有動,因為我現在已經無法進行任何思考。
“你的命真大,爆炸前幾秒竟然被你跑瞭出來……”
我靜靜的站在破碎的店鋪前面,和那個聲音的主人並肩站在一起。我意識到周圍肯定是有公共攝像頭的,否則他不會任由我繼續呼吸這難聞的空氣。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的嗓子幾乎完全擠在一起,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挽歌……是你殺的,沒錯吧?”
當他吐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我幾乎窒息,從他的聲音中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如同死火山一般蘊含著某種深深的恨意。
我沒有辦法否認……
“可她的神經擬真級別應該……應該是……”
“是零級……她已經死瞭……而你需要付出代價……”
這句話使我之前的那些可笑的自我安慰全部變成瞭令人憎恨的欺騙自己用的謊言。我迫使自己去相信那個黑衣服男人明顯的再也不能再明顯的假話,到現在也隻不過證明我是個隻會找借口的混蛋而已。
我不清楚這個試圖殺掉我的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些脅迫我的黑衣人和挽歌有什麼必須要用性命做籌碼的恩怨,我隻知道是我殺瞭她……這一點已經清楚的不能更清楚瞭。
可是我不想死,不想死在這個地方。
那個戴著兜帽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我身旁消失瞭。他肯定不會就這麼永遠消失掉,就像他說的,他想讓我付出代價。
消防隊、警車尖叫著從道路的盡頭向這邊沖過來。當刺耳的聲音將我從呆滯之中拉回來的時候,我決定瞭一件事情,一個改變瞭我人生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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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條款看明白瞭,看明白瞭就在底下那個橫杠上簽字。”
面前的那個工作人員將一張寫滿瞭東西的表格推到瞭我面前。
我像僵屍一樣坐在桌子前面,仍舊在思考這個選擇是否正確。
站在被炸毀的店鋪門口的時候,我所考慮的僅僅就是怎麼才能從那個殺手的手裡活下來而已。我不可能一輩子躲在公共攝像頭下面活著,警察們所能對我提供的庇護也隻是相當短暫的自我安慰而已。
我不想讓自己的傢人和我一起在熟睡的時候被炸成碎片……像洛克、黎黎與雅客一樣……也不想看到盈風因為我的原因而被傷害。
所以我坐在瞭這個地方,一個可以讓我活下去的地方。
成為“電池”。
幾乎是全部封閉的生物發電廠,荷槍實彈的士兵和嚴格的篩選程序,我在這裡會很安全。
但是享用這種安全並不是沒有代價的。
代價是:放棄一切。
事業、朋友、傢人……盈風……選擇放棄這一切,然後茍延殘喘。
這就是我的選擇。我隻希望幾年之後,自己能被那個殺手所遺忘,至少還能回去見他們一面。
又或許,我隻是想在【神都】裡面尋找一個我根本不知道的問題的答案而已。
我在那張紙上簽下瞭自己的名字。
“第二張表格,申報身份。”
那個傢夥又推給我一張紙。
“什麼意思?”
“你要選擇你在【神都】裡面的身份,都是有條件限制的,看仔細瞭。”
我努力讓自己振作一點,開始閱讀那些令人頭痛的東西。
在閱讀之後我意識到,成為“電池”並不是像囚犯那樣必須一直被關在這個地方。如果選擇做替代AI的話,神經擬真級別會被設成最低的4,一天隻需要登入八個小時,其他時間可以自由支配。但是相對的,遊戲中幾乎完全沒有自由度,隻能呆在一個小范圍之內來為其他玩傢服務。
我在最後找到瞭自己想要的東西,遊戲內自由度最高的選擇,所做的事情和去任何地方都可以自己決定。但一個月隻能有24小時的登出機會,其餘時間必須全部登入遊戲。而最關鍵的是,神經擬真的級別是0。
按照工作人員的解釋,由於這種選擇自由度和神經擬真級別都最高的身份,往往很容易導致“電池”死亡。為瞭不讓成本太高,隻能加長所謂的“工作”時間。
這就是我想要的……
在填完瞭所有表格和手續之後,我最後扭頭看瞭一眼外面的世界。一成不變的灰蒙蒙的天空,鋼鐵建築組成的森林,我深知這個世界已經開始離我遠去瞭。
我登入瞭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