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見,給大傢做護罩。”
梅爾菲斯一邊飛一邊對旁邊的女孩說。
“怎麼瞭?”
我警惕的向四周看瞭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從現在開始如果碰上敵人的話都是拿下瞭一個勝場的隊伍,不得不小心一點。天蛾,你拉著星見前進,星見把能量節省到做護罩上面。”
梅爾菲斯繼續指揮道。
“知道啦,別這麼羅嗦嘛。”
星見任憑天蛾拉住瞭自己的胳膊,然後將一些魔力小球向我們甩瞭過來。
魔力小球在飛到我身上以後立刻變成瞭閃著淡藍色光芒的魔力護罩。護罩的光芒看起來有些顯眼,即使在白天從遠處應該也能很輕松的看到我們。
“這不是暴露位置瞭麼?”
我說。
“你傻?如果對方打定主意要阻擊我們,不加護罩他們也一樣會用探測類的法術鎖定我們的位置。”
我撇瞭撇嘴,不和這個混球吵嘴,單純的保持著前進的速度。
周圍的原野慢慢的被樹林所代替,天色也在慢慢地變暗。大傢的臉色都不是特別好看,畢竟沒人想在這種地方過夜。
所以當第二個鬥技空間的入口出現的時候我們都覺得松瞭一口氣。
“看~ ”星見指著前面隱隱發亮的小點說。
就在這個時候,以我們為中心,頭頂的雲彩突然開始旋轉起來,發出瞭低沉的嗡嗡聲。
“陷阱!”
梅爾菲斯大吼著爆出瞭能量。
我們也做瞭同樣的事情,五條能量光柱猛的爆瞭開來,直接夷平瞭一大片的樹林。與此同時,天空像變瞭顏色一樣開始瘋狂地落下瞭密密麻麻的閃電。
連續三道閃電直接劈中瞭我的護罩,如果不是星見的那個魔力護罩,大概我在做出能量護罩之前就會受傷。
盡管沒受傷,但是巨大的沖力將我們砸的一直向下落去。這個法陣的等級不低,但是由於攻擊面積很大的緣故,攻擊力並不是太強。
剛一接觸地面,梅爾菲斯、星見和天蛾就像另外一個方向竄瞭出去。而我卻被砸的一口氣沒提上來,撐著地面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當我看到腳底下亮起瞭魔法陣光芒的時候,才知道這下子壞瞭。
在我重新加速想要逃開的下一秒,身後非常近的地方就爆發瞭一次劇烈的爆炸。強大的推力將我直接甩出去瞭好幾十米,失去平衡的我直接砸在瞭地上,整個人立刻失去瞭知覺。
不過這個休克並沒有持續太久,至少在一個傢夥將武器向我的胸口遞進來之前我重新恢復瞭意識。我用一個瞬間加速躲過瞭致命的攻擊,隻在胳膊上留下瞭一個不算太深的刀傷。
我的同伴們已經和其他的敵人打在瞭一起。由於我失去瞭一段意識,所以根本分不清楚現在的戰況是什麼樣的。
那個傢夥向我再一次撲瞭過來,我拔出神宮接下瞭他的攻擊。可是令我意外的是,神宮上面的那三道能量流已經不見瞭,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就是這麼一愣,胸口立刻多瞭一道傷。對手的劍技非常厲害,我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發愣……實在是不想活瞭。
咬著牙開始和那個傢夥硬拼起來,刀劍相交的金屬摩擦聲不斷地響瞭起來。
腦子一片混沌,這都是那個瞬間加速和中瞭魔法陣偷襲的緣故,我的手痛的直發抖,每一次正面和那個傢夥的武器相接就會讓我有一種手要斷掉的感覺。
那個人在一陣猛攻之後意識到並沒有辦法通過劍技迅速解決我,這讓他非常惱火,以至於開始用全能量對我進行毫無技巧性的轟擊。
媽的……這個傢夥的能量等級至少是3級以上!我被打的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不斷地向後退去。
“貪狼!別被他牽著走!他要把你單獨分割開!媽的!”
梅爾菲斯焦急的聲音從遠處響瞭起來,然後立刻就被能量的爆炸聲淹沒瞭。
可是這並不是我想想就可以做到的事情,這傢夥厲害的嚇人,而且我的身體狀況也非常不好。加上本以為可以信賴的殺招突然失效,我連活下去的信心都沒剩下瞭多少。
已經沒有別的辦法瞭,我開始瘋狂的召喚各種各樣的骨質武器向他猛砸。那個傢夥似乎吃瞭一驚,我立刻就一刀劈去。
可是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瞭,我隻在他肩膀上留瞭一道淺淺的刀傷。
趁這個機會,我用剩下的能量加速脫離戰圈,向梅爾菲斯他們那邊努力靠近。
背後一個巨大的能量團跟瞭上來,那個傢夥在追我,而且越來越近。
當我看到梅爾菲斯那邊的戰況之時,差點兒傻瞭眼。
一條足足百米長的骸骨巨蛇被召喚瞭出來,正配合著另外三個敵人對梅爾菲斯他們進行圍攻。怪不得這個傢夥想要迅速解決掉我,他們的人數並不占優勢。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天蛾和星見的魔力都沒有機會發揮,梅爾菲斯和阿紗嘉接下瞭大部分的攻擊。沒有人受重傷,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瞭。
3級戰士的同伴,單憑三個人就攔下瞭梅爾菲斯他們,很難想象他們會是低於5級的傢夥。看來我是沒辦法指望他們來幫我瞭。
身後的傢夥已經追到瞭很近的地方,我沒有辦法再埋頭向前沖瞭,因為如果我這麼做,這種距離下他的能量刃會很輕松的命中我。3級戰士的能量刃,我可不想用贖魂裝甲的防禦力來賭博。因為賭輸瞭的話,付出的代價可是我的性命。
我身形一緩,對方的劍立刻爆出強光,經過完全加護的能量劍刃當頭就砸。
我恨純戰士,而且尤其痛恨這種等級超高的純戰士。毫無詭計可言的攻擊方式是我這種魔戰士的克星。他的劍似乎也是專門為純戰士配備的武器,沒有特殊效果,但是單論能量加護的承受上限,簡直是無與倫比。
已經沒有機會躲閃瞭,我將贖魂裝甲的絕大部分能量都用來生成骨盾。可是那把劍卻像切木頭一樣一層層的破開骨盾,砍向瞭我的腦門。
神宮被舉瞭起來,它終於不負我厚望阻擋住瞭那把劍的繼續前進。
“下去!”
那個傢夥對我大吼瞭一句,接著我就像木偶一樣被他從空中震向瞭地面。
這一次絕對不能含糊,我死命咬住瞭牙,在落地的瞬間就用所有力氣改變瞭自己的方向。小腿處直接傳來瞭一陣咯啦聲,大概是斷掉瞭。
可是極度的緊張和腎上腺素的分泌讓我根本感受不到痛,我原來落下的位置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被無數高密度能量刃炸出瞭一個深坑。
“貪狼!”
身後傳來瞭同伴們的大吼,我已經分不清是誰的聲音瞭,因為在回過頭去的時候,那頭骸骨巨蛇已經改變瞭原本的目標,張開血盆大口向我咬瞭下來。
能量罩被瞬間撞碎,但是我在被撞飛之前用手按到瞭蛇頭上。
那頭巨蛇瞬間停瞭下來,緊接著就變成瞭一段段的骨骸從空中七零八落的甩在瞭地上。
對方似乎被這一幕嚇到瞭,他們沒有再進攻。趁這個時候,梅爾菲斯他們立刻沖到瞭我旁邊。
“怎麼樣!”
阿紗嘉急切的詢問道。
看著她被塵土和草屑弄得臟兮兮的小臉,我忍不住想笑。但是腿部的劇痛和腦袋的迷糊讓我一點也笑不出來。
“死不瞭,不過能量不多瞭。”
我喘著氣說,“我們直接沖進那邊的空間門吧,這樣打下去要出事。”
梅爾菲斯搖頭,“不行,他們肯定在那裡也佈下瞭陷阱。”
這個時候,那個一直追擊我的傢夥飛瞭過來,我們立刻擺出架勢準備迎戰。
這種情況真是出乎意料,從來沒想我我們五個在面對四個人的隊伍之時還會這麼狼狽,潛意識已經變成瞭防守的姿態,這還是第一次。
“不錯……我們費瞭這麼多勁竟然一個也沒幹掉。”
那傢夥臉上帶著殺氣的微笑,“還單憑一招就滅掉瞭墓碑之蛇,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冷哼瞭一聲,“你想知道的未免太多瞭。”
消滅那隻墓碑之蛇的是我的對戒,對於那個等級的亡靈系怪物,我的能量不足以將其反召喚,但是取消掉它的從屬權重新放逐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們的算盤打得太理想瞭……再打下去也沒法得到什麼獎勵,就到此為止吧……你們說呢?”
那傢夥問。
我們都沒說話,當然能不打是最好的瞭,畢竟我們現在是出於一個劣勢的狀態。並不是說不能打,而是我已經受瞭重傷,再打下去即使最後贏瞭,我也八成會死。這是其他人所不想看到的。
“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人在帶著他的同伴離開之前問我。
“貪狼。”
我沉聲說,“你呢?”
“和AZZA決鬥還活下來的貪狼?呵呵,怪不得……”
那傢夥笑笑,“我叫約爾姆加德。”
我點點頭。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他的實力卻值得我尊敬。如果是單打獨鬥,我相信自己必敗無疑。
看著他們慢慢消失在視野裡,我們長長的松瞭一口氣。
“約爾姆加德,聽說過麼?”
我問梅爾菲斯。
梅爾菲斯也搖瞭搖頭,“沒有。這個世界上不出名的怪物多的是,我也不可能每個都認識。”
除瞭可以自我恢復的阿紗嘉,大傢都受瞭傷,不過絕大部分都是輕傷。我就不一樣瞭,有點腦震蕩的癥狀,而且小腿已經腫瞭,根本就沒有辦法走路。
“那個雷陣明顯就是逼我們落地的,你怎麼這麼實在,落下去還不趕緊跑?”
梅爾菲斯對我說。
“真抱歉,我可不是和你一樣的怪物。”
我沒好氣的說。
“行啦,我還從來沒見過中瞭陷阱,被從隊伍分割出去的傢夥能活著回來的。你也算是挺厲害的瞭。”
星見倒是很給我留面子。
這還是對團隊戰過於生疏造成的結果。我很清楚的記得他們三個竄出去的時候方向基本都是一樣的,這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培養出來的默契。至於阿紗嘉,她就不能用常人的標準來測定瞭。她可以用肢體的代價換取突破的機會,我卻不行。
用葬鬼去探空間門的入口,結果真的有法陣在那裡。看來梅爾菲斯他們並不是唯一一個有壞心眼的傢夥……如果我們當初為瞭逃避約爾姆加德他們的追擊直接往這裡跑,肯定有人要受重傷。
*** *** *** ***
進到瞭鬥技空間,我立刻用點數換取瞭繃帶夾板處理瞭自己的腿。與此同時,系統也決定瞭我們的身份——這一次是被挑戰者。
“你的腿怎麼辦?”
阿紗嘉蹲在我身前擔心的看著我。
“沒什麼怎麼辦,能量浮空的話問題不大。”
這並不是強行振作,我並不擅長用腿部進行攻擊,所以腿上的傷對我的影響不大。
梅爾菲斯走瞭過來,他蹲下身子在我的脖子上按瞭兩下,我立刻產生瞭一種作嘔感,幹嘔瞭兩下。
“輕微腦震蕩,應該是被爆炸震到頭瞭。下一場你能不出手就別出手,我可不想看你被別人白白幹掉。”
“那下場怎麼打?”
星見問。
“我沒事兒。”
我皺著眉頭看他們。
“別不知死活,你現在的狀態很容易被低層次的震動弄成休克。”
梅爾菲斯說,“下一場主放手吧,看情況定。”
大傢都坐瞭下來,開始等待挑戰者的出現。
我拿出瞭神宮,試圖研究一下那三道能流消失的事情。要知道,在你指望著自己招數救命的時候,出現這種莫名其妙事情無異於自殺。
神宮上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恢復瞭一道能流。可是按我的印象,如果是自行恢復,不應該是這麼快。因為我第一次發現它們的時候是在和賭徒保羅戰鬥的那天,神宮上面的能流隻有兩道。而第三道是上一場戰鬥才出現的,相隔的時間非常長。
仔細回想,我突然意識到瞭一個線索。我拿到神宮以後,交手的對象有方不凝,賭徒保羅,夏希……而實際上,我用神宮直接傷到的人隻有三個,方不凝,非要死跟著阿紗嘉的斷尾和在船上砍傷的澀隆。
而剛才的遭遇戰,我也傷到瞭約爾姆加德。
這樣想來,應該是神宮會根據傷到的人來生成能量流,然後每一次激活之後能流就會消失。
想到這裡,我抬起頭看向其他人。
“梅爾菲斯,讓我砍一下。”
梅爾菲斯正在閉目養神,他聽到我的話以後眼都沒睜開,“想找死?”
“試驗一個東西。”
我很沒有面子的單腿向他蹦過去,然後拿神宮的刀尖去紮他指頭。
“滾!別拿我做試驗!”
梅爾菲斯在我抓住他手的時候大叫道。
“行瞭行瞭,別和小孩兒似的大喊大叫,難不成害怕瞭?”
我沒有放棄,而是用老套的激將法來刺激他。
“媽的……”
梅爾菲斯無奈的看著我紮瞭他的手指。
三秒鐘之後,神宮上的血跡突然被它所吸收,第二道能流也從刀身上出現瞭。
它繞著刀身緩緩地流動著,但和約爾姆加德的那一道半透明白色不一樣,梅爾菲斯的這道是黑色的。
“來來,幫個忙……”
我對其他人招呼著,“借我一點血。我想下次戰鬥的時候,自保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大傢莫名其妙的貢獻瞭自己的血液,然後神宮上面就纏上瞭另外三道能量流。
天蛾的那道是淡黃,星見是藍色,而阿紗嘉卻是灰色的。我想這些能量流應該是可以體現汲取者本身能量屬性的東西……
查詢瞭一下神宮的物品說明,原來這種能量流還有自己的名字。這些說明是在我將它骨殖化之前沒有出現過的。
光流刃,每道光流刃除瞭切割能力還具備有隱藏屬性,與吸血對象的能力直接相關。用自己的血可以激活名為【赦·光流刃】的能力,用以操控光流刃進行攻擊。每激活一次將持續至脫離戰鬥狀態為止。其後光流刃數目將重新歸零,而且激活狀態下也不能再生成新的刃。
我將關於光流刃的事情告訴瞭梅爾菲斯他們,梅爾菲斯表示比較有興趣。
“你把那個傢夥肢解用的就是這招?那個人什麼等級?”
他興致勃勃的問。
我想瞭想,“我當時隻有一半的能量,按照我是6級來算的話……”
梅爾菲斯抬手打斷我的話,“6級?你剛才爆發的能量風暴你自己沒看見麼?和我的能量風暴幾乎一樣大!你現在4級。”
我張瞭張嘴,有些驚訝。
“我看你已經到瓶頸瞭……”
梅爾菲斯邪惡的笑起來,“慢慢磨吧,爭取用一年時間升到3級,等級上我可不會等你。”
根本沒料到自己竟然會達到和梅爾菲斯一樣的級數……當然,他在瓶頸處卡瞭多久還要另說。我總覺得自己肯定會在瓶頸卡上更長的時間……
“既然等級一樣瞭,改天一定要和你打一場……”
梅爾菲斯舔著嘴唇說。
“你不會是為瞭和我打,故意把我說的和你等級一樣高吧?”
我無奈道。
他沒有理我,而是幫我一起計算起來,“按你現在4級算,對手全盛期可以壓制你但是卻不能造成太大的威脅,那就應該是6~ 7級的樣子。可以破開那個等級的能量護罩……這招相當實用……”
“隻是相當難以控制,光流刃的行動路線非常混亂,如果不小心很容易會砍到我自己。”
我抱怨道。
“這和用鞭子一個概念。”
說這句話的時候,梅爾菲斯扭頭看瞭星見一眼。星見竟然臉紅瞭,還狠狠的瞪瞭回去。我有點兒摸不著頭腦,索性裝作沒看見。
“我如果非用這招不可的話,我會大聲喊招數的名字,你們盡量躲開吧。”
我這樣說著。
還沒等梅爾菲斯說話,系統突然跳出的提示就打斷瞭我們的交談。
已經有人決定瞭我們作為挑戰的隊伍,對方的隊伍名字叫“齒痕”“有人認識麼?”
梅爾菲斯問道,我們所有人都搖瞭搖頭。
系統給瞭我們五分鐘來選擇作戰的環境。令我意外的是,可選擇的地圖比我們想象中要多得多。
除瞭“雪山”、“沙漠”、“戈壁”、“平原”這種一看就知道大概情況的地圖之外,還有類似於“風城”、“永夜”、“河宮”這種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名字。
“我們選這一個。”
梅爾菲斯指著名為“蠕蟲”的地圖說道。
“哎呀你怎麼老喜歡選這種詭異的玩意兒?”
星見不滿的抱怨道。
“越是詭異越是要提前熟悉一下,免得以後被敵人率先占到便宜。”
對他的解釋,我們沒什麼好反駁的。梅爾菲斯選擇瞭確定,我們立刻就進入瞭第二場比賽。
傳送完畢之後,我們所有人都傻瞭。
我本來以為所謂的“蠕蟲”地圖指的是有很多蟲子的那種地方,可是當真正進到地圖以後,我們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地圖就隻是一隻蠕蟲而已。
而我們就在它的肚子裡……
透過這隻巨大無比的蠕蟲瑩瑩發光的腔體壁,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這隻蟲子的體腔足足有好數十米之高,寬度甚至無法讓我們一眼看到盡頭。如果不是腳下軟軟的組織,我們根本想象不到自己是在蟲子的體內。
“好惡心!”
星見大叫起來,一個勁兒的搓著胳膊。
“能量水晶呢?為什麼不在這個地方?”
梅爾菲斯最先註意到瞭這個地圖異樣的地方。
地上散落著正好六枚充能水晶,就好像是專門為我們準備好的一樣。我們立刻開始給自己充能,並激活瞭手腕上的探測器。
查看瞭探測器,我們才意識到這個地圖所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雙方的能量水晶全部處於這隻巨大蠕蟲的頭部,我們根本不需要去摧毀或者保護水晶。這個地圖的目的就是死鬥,直到有一方認輸或者被消滅為止。
“怎麼打?”
天蛾問道。
“既然是給瞭我們全力作戰的條件,一般人都會想與對方直接定勝負,我們打亂他們的套路。”
梅爾菲斯指揮道,“天蛾,貪狼和阿紗嘉緩速向蟲頭的方向移動,提高警惕,我帶著星見在這個地方做點兒佈置。遇到敵人以後,視人數來決定動向。”
“如果碰到瞭五個人怎麼辦?”
我問。
“直接往回跑。如果是三四個人,保證能夠撤退的前提下和他們交手,然後再裝作打不過撤退。”
“對方如果不追怎麼辦?”
“那也回來找我和星見匯合。對方不追說明早有防備,那麼我們就重新制定作戰計劃,比如設伏之類的。”
梅爾菲斯的意見相當成熟,所以我們幹幹脆脆的實行瞭計劃。
分開以後,我們三個立刻向蠕蟲頭部的方向飛瞭過去。
這個地方看上去非常的陰暗,而且軟軟的肉壁和地板都讓人的心情極度壓抑。
比較慶幸的是,這地方並沒有黏黏糊糊的體液,否則我想隊伍裡的這兩個女性首先就會想要殺掉梅爾菲斯。
這是我第一次和天蛾一起單獨行動。當然,我不是沒把阿紗嘉放在眼裡,隻是一如既往的,她對其他人沒有任何興趣也不喜歡在人多的情況下和我交談。
我和天蛾交手的時候很清楚地瞭解到一點,他雖然是偏重攻擊法陣的魔戰士,但是肉搏能力卻並不羸弱。如果忽略掉能量運用上面的問題,單純的格鬥他和梅爾菲斯是同一個水準的。所以在決定一起行動以後,我還是很放心的。
隻不過,他不是梅爾菲斯。我可以不需要擔心他背叛我,但是卻沒辦法像對待梅爾菲斯一樣用自己的生命做賭註來支援對方,他肯定也是一樣的。
如果說我和梅爾菲斯在一起的戰力是十分,那麼我和天蛾在一起的配合大概能達到六七分的樣子。
“天蛾,你認識梅爾菲斯很長時間瞭?”
我問。
天蛾一邊飛一邊回頭看瞭我一眼,“剛進遊戲的時候我們三個一起玩的。”
“你們三個?”
“還有星見。”
“哦……”
我點點頭。就我自己感覺來說,像他們這樣一起慢慢成長起來,一直到現在還有聯絡的夥伴應該都是有著深厚感情的朋友。
“他那時候什麼樣?”
“現在比以前好相處的多。剛開始玩的那一陣,一句話不合抬手就殺人,然後就被通緝瞭很長時間,我和星見焦頭爛額幫著他到處躲。那時候我們都是低級戰士,被人追殺的屁滾尿流。”
天蛾說著往事,嘴角帶笑。
“但是你們都沒死。”
“運氣還不錯,沒有被怪物們盯上,不然他肯定活不到現在。”
“因為他已經變成怪物瞭。”
我笑道。
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天蛾突然扭頭看向瞭我,我微微一愣。
“梅爾菲斯不是怪物,現在還不是。但是他內心裡被壓制著的怪物總有被放出來的一天,無論是我還是星見,都阻止不瞭他。隻希望如果到瞭那個時候,你能幫他做點什麼。”
“我?我認識他才幾個月的時間。”
我皺著眉頭說。
“梅爾菲斯很少帶夥伴來給我們認識,你是第二個。所以,我覺得你一定有特別的地方。”
“第二個?第一個是誰?”
我下意識問題的脫口而出。
“挽歌。”
這不是不可預料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沉默瞭起來。因為梅爾菲斯說過,挽歌是天蛾的朋友,那麼……
“那個女人似乎不是很喜歡梅爾菲斯,隻是因為某種原因而不得不和他同行瞭一段時間。畢竟梅爾菲斯那種性格,呵呵……”
天蛾緩緩的說著挽歌的事情,而我努力壓下正在翻騰的心境,安靜的聽著。
“和我說手她的事吧。”
“挽歌性格很不錯,而且厲害。梅爾菲斯是在外面的世界帶著她來見我們的,那時候的她是一個自由傭兵,看到她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強的可怕的怪物。”
“我和自己所屬的傭兵團接納瞭她,然後又開始一起在遊戲裡行動。【神都】那時候已經像現在一樣,變成瞭一個無以倫比的巨大存在。外面世界的業務越來越多的轉移到瞭這個世界裡,我們也漸漸地不再在外面打打殺殺,而是把賣命的地點不知不覺的改到瞭這個地方。”
“反正都是當傭兵,所以在哪裡都沒有區別。星見和梅爾菲斯是更喜歡單獨行動的殺手,而且他和我們傭兵團裡的幾個成員有仇,所以沒和我們一起。不過說句有些自戀的話,我們的傭兵團在那個時候的平均實力可以說是整個【神都】最強的,隻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而已……”
“知道的都被殺掉瞭……”
我猜道。
“呵呵,你說的差不多。我們傭兵團那個時候其實沒有官方的名字,因為我們根本就沒在系統註冊過。我們隻是把自己的這個團體稱作【幽鬼】……既存在又不存在的東西。那段時間,我們團擁有四個零級的超級戰士。要知道那可是很久以前,當時全世界的零級戰士我們占瞭將近一半,【幽鬼】那個時候就是這個世界的地下王者。可是,後來因為某件事情,傭兵團分裂瞭。”
四個零級的戰士,還是在幾年前……如果這樣想來,【幽鬼】的力量在【神都】已經可以算得上是神瞭……隻要想做,幾乎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吧……無論是這裡還是外面,力量總是可以給你帶來你想要的東西。
“擁有那種力量的團體也會分裂……”
我感嘆道。
天蛾的眼中露出瞭一絲嘆息,“【幽鬼】的四個零級戰士,一個是團長,在外面的世界出瞭車禍;一個拉著隊伍創建瞭另外一個傭兵團;還有一個繼承瞭前前團長的位置,繼續運營著【幽鬼】。有人說團長就是那個分裂傭兵團的傢夥在外面暗殺的,可是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很多人離開瞭分裂後的【幽鬼】,包括我。挽歌也是那個時候心灰意冷選擇瞭隱居,不過外面的世界她和我們還是有聯絡的。可是某一天,我聽說【幽鬼】與她突然失去瞭聯絡。他們去她現實的住處找瞭她,卻發現她已經死瞭。”
從別人的嘴裡聽著對挽歌死去的描述,陌生和熟悉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混雜在一起,我試著去回想挽歌的臉,然而卻沒辦法想起來。
她死瞭,在我的世界裡,在別人的世界裡,在這個世界裡,也在外面的世界裡。我本來以為我已經不會為這個事情而哀傷瞭,但那隻是一廂情願的謊言而已。
我現在已經知道瞭那個炸掉我店鋪的人到底是誰瞭。【幽鬼】的人……怪不得他們在外面也可以用恐怖襲擊的方式來試圖殺掉我,他們本身就是梅爾菲斯、天蛾這種人的化身,是一群殺人機器……和現在的我一樣……
“殺瞭挽歌的就是那個分裂出去的零級戰士的手下。那個人名為魯恩希安,他的新傭兵團【食影者】雖然完全比不上全盛時期的【幽鬼】,但是卻一步步吞掉瞭【幽鬼】在地下世界大部分的位置。”
聽到【食影者】和魯恩希安的名字以後,我的心臟開始狂跳。
“魯恩希安……為什麼要殺挽歌?”
我努力抑制著發抖的手,問道。
天蛾搖瞭搖頭,“我不知道,沒有人知道。除瞭他和她……或許還有我們的團長,或許還有【幽鬼】現在的首領。”
很難想象曾經處在這個世界頂點的【幽鬼】在分崩離析的時候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我所知道的隻是,我在認識挽歌的時候,她幾乎已經放棄瞭戰鬥。如果是一個曾經那樣熱愛戰鬥的傢夥,掌握著無數人都眼紅心跳的強大力量,心會要死到什麼地步才會放下手裡的劍?
這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你追逐的東西,你渴求的東西,當現實在你面前被無形的力量所扭曲,我們所能感受到的就僅僅是無力。這種感覺我已經體味瞭無數次,而這些我所聽到的新故事也隻是一再的描繪著陳舊的無奈。
微微的能量震動透過一片黑暗傳瞭過來,我們三人警覺的放慢瞭飛行的速度。
他們兩個立刻降落到瞭地上,我也讓腿部不接觸地面的情況下盡量的接近瞭地面。
天蛾立刻開始畫陣,不過並沒有用很長時間,這種法陣應該效果很一般。可是倘若觸發的時機夠好,往往可以起到逆轉被動局面的作用。
“你能量浮空的狀態他們肯定能感覺到,藏不住的,做好戰鬥準備吧。”
天蛾沉聲說。
我點點頭,然後看瞭看阿紗嘉。女孩一如既往的站在我側面,一副漠然的樣子。黑暗和她很相稱,即便她有著銀白色的頭發。
我們大體掌握到瞭對方的位置,對方也同樣掌握到瞭我們的坐標。所以如果這個時候從那個方向飛過來一堆能量刃或者能量彈之類的東西我並不會感到奇怪。
可是預想中的事情沒有發生,我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從黑暗中慢慢的飛瞭過來,非常的從容。
當我看清那個男人的時候,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有點兒麻煩瞭。那傢夥穿著超重型的鎧甲,整個頭部被一個全覆式的頭盔遮在瞭下面,一束長發從頭盔後面的縫隙裡流出來,在空中飄蕩著。
那套鎧甲上面佈滿瞭隱隱發亮的魔紋,所以一定是成套的高級裝備。而且那種頭盔……在我的認知中,頭盔會很大程度上影響作戰時候對環境的感知。如果他選擇瞭佩戴頭盔,那說明他這套裝備的整體附加能力足以讓他心甘情願的犧牲掉戰場的掌控能力和靈活度。
更讓我感到威脅的是,從他們行動的位置能看出來,這個男的隻不過是前面那個女性的跟班。
那個女人二十多歲,小巧精致的胸鎧,下面是一件等身長的暗紫色長袍。她提著單手劍,腰部纏瞭一大堆令人眼花繚亂的系繩和腰帶,那不是用來裝飾的,它們的上面插滿瞭咒棒。
咒棒本身並沒有威力,它們的作用是預設一部分陣紋。使用者需要非常多的時間用它們排列特定的組合,然後重制陣紋才能發動法陣。不過,雖然聽起來非常麻煩,但事實是隻有最頂級的法陣才會用到咒棒這種道具。
她不是法師,因為法師的魔杖對魔力的加成完全不是劍可以比擬的。她拿劍就說明她是一個魔戰士,而那些咒棒卻意味著這個女人魔力的恐怖程度。我沒聽說過有魔戰士可以使用咒棒等級法陣的,從來沒有。
天蛾也意識到瞭什麼,他在敵方靠近的時候也和我一樣開始全力提升能量。
“我們是不是應該回頭瞭……”
我擦瞭擦額角的冷汗,問天蛾。
“看看對方的意思……他們隻有兩人,可能在別的地方還有別的同夥。”
天蛾死盯著對方,輕輕說。
女的在我們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停瞭下來落到地上,那個男的也做瞭同樣的事情。
“看樣子等級很高啊,有沒有興趣一對一?”
我大聲對他們說道,試圖摸清一點對方的底細。
可是他們並沒有理我們,那個女的將手探向腰間的咒棒,而我們立刻警惕的開始加厚身上的護罩。
她並沒有將咒棒射過來,反而是插在瞭她同伴的身邊。我和天蛾皺著眉頭看著她慢慢撫著長袍下擺彎腰,在地上插咒棒,優雅的就好像是在摘花的淑女,而不是在巨大蠕蟲肚子裡準備一決生死的戰士。
當她直起身的時候,我們三個全身都繃緊瞭,全神戒備即將到來的法術攻擊。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令我目瞪口呆的是,那個男人突然間就從我們面前消失瞭。
在失去瞭敵人蹤跡的一瞬間,天蛾大吼瞭一聲“撤退!”
我立刻拉著阿紗嘉往來的方向竄去。
可是當我剛轉過身子,就感覺到臉上濺瞭什麼東西。
那個戰士就好像是瞬間傳送過來瞭一樣,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在這個位置的。他手裡的巨劍已經砍到瞭天蛾的身體裡,我瞪大瞭眼睛看著天蛾的半個身子飛瞭出去。
沒有多餘的精神感傷也沒有空閑去害怕,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逃走。
巨劍向我揮動過來,我咬著牙向地上撲去。夾雜著血腥味的劍風貼著我的頭皮掃瞭過去。
身上爆出來用來加速的殘餘能量在蠕蟲的肉壁上撕開瞭一條深深的傷痕,濃稠的汁液從破損的地方噴瞭出來。我和阿紗嘉全力加速,盡可能的想把敵人甩在後面。
沖出去瞭幾百米,卻沒有看到對方有追過來的意思,我這才稍微放緩瞭速度。
天蛾死瞭……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情。
就隻是一刀,那個傢夥就變成瞭兩段……死在這種地方……
心中一陣後怕。如果那個男人的目標是我,那麼……
我看到瞭梅爾菲斯和星見,他們兩個正和一個傢夥打著。那個傢夥並不與梅爾菲斯和星見正面交鋒,而是借著能量彈在牽制他們,似乎想將他們從佈置好陷阱的地方引走。
當他看到我和阿紗嘉出現的時候,立刻就用瞬間能量加速逃走瞭。梅爾菲斯和星見怕有陷阱,也不敢再追。
“天蛾呢!”
梅爾菲斯看到隻有我們兩個回來,大聲問。
我對他搖瞭搖頭。我不知道自己臉上現在是什麼表情,大概是面如死灰吧……
星見怒吼一聲,用手裡的武器用力砍在旁邊的地上。
“不可能……你們兩個沒受傷,他卻死瞭,這是突襲造成的結果。天蛾經驗很豐富,他不可能連陷阱都察覺不到!”
梅爾菲斯皺著眉頭說。
“很強……一男一女,男的是高級純戰士,女的魔力超強的樣子。好像會傳送法術……男的那個突然間就在我們這裡出現,然後殺瞭天蛾……”
我努力呼吸著,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放屁!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瞬間傳送的法術!”
梅爾菲斯罵道,“傳送效果的法術無論是初始地點還是終結地點都要有法陣,而且隻能借助能量洞來實現!如果要在你們旁邊開能量洞你們不可能察覺不到!”
“那你說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吼瞭起來。
“別吵瞭……”
阿紗嘉突然插嘴,“他們來瞭……”
我們扭頭看去,對方的三個人也匯合到瞭一起,正遠遠的向我們這邊靠過來。
“媽的……都小心點兒!那個女的有咒棒,她用咒棒之後那個男的就瞬移瞭!”
我舉起刀,連忙向同伴發出警示。
星見開始給我們加護罩,可是她剛做瞭兩個就愣住瞭。
梅爾菲斯也是。
“梅爾菲斯,你發什麼呆!”
我氣急敗壞的去看他,卻發現梅爾菲斯露出瞭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
殺意,讓人胸口幾乎要炸裂的殺意。混雜著無數種復雜感情的巨大殺意壓得我喘不過氣。
梅爾菲斯拔出瞭鴉羽之刃,他雙手持劍,然後念起瞭什麼。
““讓遺言做我們的道別之辭,鳥或魔!回你的暴風雨中去吧,回你黑沉沉的冥河彼岸去吧!別留下黑色的羽毛作為你靈魂的謊言象征!別再打擾我完美的孤獨!”
“你不要沖動!”
星見撲過來去拉梅爾菲斯的手,而梅爾菲斯從左手爆出瞭一大股能量將毫無防備的星見直接炸飛瞭。他用另一隻手高高舉起手中的鴉羽之刃,低著頭開始大聲完成剛才的咒語。
“不要再留戀我的雕像!不要再啄食我的心臟!告訴悲傷的靈魂,他能否在天堂擁抱,被天使稱作麗諾兒的少女!而烏鴉將回答我:永不復還!”
刺耳的鴉鳴聲響瞭起來,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這種聲音。不過這一次……甚至比幻獸巢穴的時候還要更加的淒絕人寰。
黑色碎片狀的能量在梅爾菲斯的身周匯聚起來,像無數的黑鳥繞著他盤旋一般。那是黑色的能量刃,像翅膀一樣的能量刃……
梅爾菲斯已經被劍身噴薄的強大能量從地上浮瞭起來,他沖向瞭面前的那個女人。
“去保護星見!”
我大聲對阿紗嘉吼道,然後也跟著梅爾菲斯沖瞭過去。我不明白他沖動的理由,我隻知道自己沒辦法看著他去送死。
高速旋轉的黑色能量刃群以梅爾菲斯為中心無差別的切割著他身邊所有的東西,大片的肉塊和漿汁被砍的四處飛濺,對方的兩個男性戰士被逼的根本沒法接近目標。
我想跟上去,但是卻根本追不上他。不是能量的差距太大,而是我自己的肉體完全承受不住梅爾菲斯現在的加速度……
那個女人抬頭看著向自己撲來的梅爾菲斯,冷靜的驚人。她扔下兩枚咒棒,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暴亂的鴉羽嘶鳴著在一瞬間絞碎瞭她腳下的地面,可是那個女人卻不見瞭。
緊接著就是一道劍光閃過瞭梅爾菲斯的腰間,我看到瞭血。
腦海中一片空白,而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瞭我的身後,將劍橫在瞭我的脖子上。我渾身一僵……這絕對不可能是人類能擁有的速度,除瞭瞬移我想象不出其他的理由。
“放瞭他!”
阿紗嘉大吼著沖瞭過來,卻被那個重甲戰士攔住瞭。
“再靠近我就殺瞭他。”
那個女人在我身後輕聲說,但是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阿紗嘉震開那個戰士,咬著牙停在瞭原地。
第一次成為人質,我覺得大概自己已經沒辦法活著完成這場比賽瞭。
梅爾菲斯從地上站穩後轉過瞭身,他的腹部有一道傷口,身上全是血,還好隻是傷到瞭肌肉。他右手的鴉羽之刃冒著濃濃的黑光,身周似乎還有殘餘的鴉羽不時的從虛空中劃過。梅爾菲斯死死盯著挾持瞭我的女人,一步一步靠過來。
“雅魅安……”
他輕輕地說出瞭一個名字。
“果然……不用這種方式,死鴉就不會好好說話。真沒想到你也參加瞭【穹頂之役】……”
那個被稱作雅魅安的女人說道。那聲音柔弱而悅耳,隻是在現在這個狀態隻會讓我感到不寒而栗。
“你現在真厲害……”
女人繼續說道,“剛才那招就算是齒痕和雷因茲大概都接不下來,可惜你太沖動瞭……你太想殺我瞭……”
“我不殺你,我隻要一個問題的答案。”
梅爾菲斯用嘶啞的聲音緩緩說道。
“什麼問題……”
雅魅安在回話之前,我似乎聽到她從喉嚨深處發出瞭一聲嘆息。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梅爾菲斯大吼著,而他身周的鴉羽似乎受到瞭主人情感的影響,猛地振瞭一下,在周圍留下瞭一大堆新的劃痕。
“已經說過瞭,為瞭錢。”
她靜靜的答道。
“我不信!”
梅爾菲斯繼續吼著。
“那還問我作什麼?想讓我告訴你我殺掉他們是因為我迫不得已?是因為我被人催眠瞭?是因為我被人威脅?好,是的,然後呢?你信麼?”
雅魅安冷冷的問。
“狗屁……”
梅爾菲斯從牙縫中擠出瞭一個聲音。
我聽到這個女人在我身後哽咽瞭一下,然後發出瞭笑聲,“呵呵呵呵!既然你什麼都不信,那你的問題又有什麼意義?”
“你沒必要殺他們……那個時候……如果你真的是為瞭錢,拿走就好瞭!為什麼要殺他們!為什麼非要對龍雀做那種事情!”
那個女人在我身後咯咯笑著,那個笑聲裡摻雜的全都是絕望和空虛。
“你記不記得以前說過的話?”
她突然語氣一轉。
“那你記不記得希弗迪因死前說過的話!要我提醒你麼?他說讓龍雀親手殺瞭他!”
梅爾菲斯狂笑起來,眼睛裡的憤恨就像被點燃的荒野一般無窮無盡。
雅魅安繼續笑著,可是我聽到她從喉嚨裡飄出瞭一句連我幾乎都聽不見的呻吟。
你說過……不……一個人……
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因為那聲音模糊而又細微。
“你現在的力量,遠比我想的還要強大。”
她最後說道,“你已經有資格瞭……想殺我的話,就來魔界找我吧。”
“你沒資格決定我該做什麼……”
梅爾菲斯狠狠的說。
雅魅安輕笑著抓住我的頭發,然後將刀刃瞄準瞭我的咽喉,“那就再殺一個你的同伴吧。”
就在她要用力的一瞬間,我操動贖魂裝甲從背後召喚出瞭骨翼,如同利爪一般的骨質翼肢從背後咯吱作響的猛地向她胸口竄去。
指望別人救我是不可能的,我隻能設法自救。
脖子上一陣麻癢,接著就是痛感。我一邊向前沖去一邊用手去摸,有血但是並不多,這條命算是保住瞭。
梅爾菲斯撲瞭過來,他向我打出一枚能量彈,我用護罩接瞭住,從他沖刺的軌跡上被震到瞭旁邊。同一時間,阿紗嘉也從後面向她沖瞭過去。
“認輸。”
雅魅安對她身邊的兩個人突然下瞭指令,然後在梅爾菲斯沖到她面前的時候被傳送瞭出去。
“啊啊啊!”
梅爾菲斯站在她消失的地方仰天怒吼著,身邊的鴉羽瘋狂的振動起來,將周圍的肉壁撕的一片血肉模糊。
我捂著喉嚨從地上爬起來,阿紗嘉沖到我旁邊來扶我。
之前被炸暈過去的星見也已經醒瞭,她向梅爾菲斯走過去,似乎完全不在乎還在高速浮動的鴉羽,連能量罩都沒作,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絞成碎塊。
梅爾菲斯扭頭看瞭看她,最終控制住瞭自己的理智。他收回瞭武器,鴉羽之刃像熄滅瞭一樣在他腰間暗瞭下去。
星見從後面抱住瞭梅爾菲斯,梅爾菲斯喘息著,慢慢的的平靜瞭下去。
這是一場勝利,但卻是讓人無比壓抑的一場勝利……
*** *** *** ***
在退出賽場以後,梅爾菲斯什麼都沒說,直接退出瞭遊戲。雖然我有很多想問他的,但是卻根本沒機會開口。
星見失神的站在原地盯著梅爾菲斯消失的地方,臉上全是哀傷。
“你還好麼?天蛾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輕輕對她說。
星見聽到我的聲音,抬臉看瞭我一會兒,慢慢的恢復瞭一點兒意識。她搖瞭搖頭。
“人總會死……隻是沒想到他是死在那個女人手裡……”
“梅爾菲斯他……”
“我去外面找他,免得他做什麼蠢事。”
星見嘆瞭一口氣,然後也離開瞭。
我不知道梅爾菲斯和那個叫雅魅安的女人之間有什麼仇恨,但是我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並不僅僅是復仇與被復仇的關系。可是畢竟我知道的還太少,所以即便是聯想也沒辦法得出什麼有創意的結論。
他一直對我為挽歌的復仇不屑一顧,現在看來……其實隻是對自己心中埋藏著的仇恨的一種變相鄙視吧……我說不清楚。
雅魅安殺瞭梅爾菲斯重要的人,梅爾菲斯在看到她的時候所爆發的怒氣讓他看起來變成瞭和我一樣的普通人。每個人都有說不出的話,都有不能觸動的東西,他也是一樣。
“貪狼,你脖子……”
阿紗嘉指著我說。
我下意識的一抹,發現流出來的血全都幹瞭,凝結在脖子上,領子也浸透瞭一些紅色。
阿紗嘉用點數兌換瞭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開始幫我清理傷口。我靜靜的坐著,讓她用佈沾著水擦掉瞭脖子上的血。
大概是從來沒有給人處理過傷口的緣故,她下手沒輕沒重的,扯得我傷口非常疼,甚至還直接被擦到瞭一下,我忍不住發出瞭嘶嘶的聲音。
“疼?”
她歪著腦袋問。
“用這個直接往傷口上面擦,當然疼。”
我沒好氣的說。
阿紗嘉看著我的表情,然後抿瞭抿嘴。她湊過來,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輕輕舔在瞭我的脖子上。
突如其來的舔舐讓我渾身一個激靈,又軟又滑的觸感從脖子一直竄到腦袋裡。
舌尖混著唾液蹭在傷口上,很痛,但是卻讓人全身發熱。阿紗嘉哈著氣,暖在脖子上,我能清楚地聽到她可愛的鼻息聲。
下身一下就硬瞭,這種香艷的場面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體會的。這傢夥可以任我隨便抱,偶爾也可以偷親一下,但是這種事情明顯已經跨越瞭她自己設定的界線。
我伸手輕輕襲上她的胸部,想不到她竟然沒有拒絕。按照以往來說的話,如果我這麼做她早就要殺人瞭。看她這樣我反而不敢造次瞭。
阿紗嘉往後縮回去,我能看到她舌尖上殘留的我的血跡。她輕輕品著嘴裡的血腥,抬眼看著我,面頰紅潤。
“今天你差點就死瞭。”
她看著我說。
“可惜沒有,對方大意瞭,我運氣也不錯,沒有割到氣管和動脈……”
我下意識的去摸瞭摸脖子,“如果我死瞭,不知道梅爾菲斯會不會去追殺那個女人。”
“我會。”
她靜靜的說。
我皺著眉頭看她,覺得她似乎有想說的話沒說出來。
“你想說什麼?”
我問道。
“那個女人下刀的時候,我覺得心口要裂開瞭,什麼都做不瞭,很絕望……可是,另一面,身體卻很興奮,似乎想看到你死的樣子……”
她很認真的說著讓我有點兒發寒的句子。
“想看到我死?為什麼?”
“你死瞭的話,我就可以吃瞭你。”
她說。
“你開什麼玩笑……”
我強作笑顏。
“我已經和你產生瞭具有唯一性的感情羈絆……”
阿紗嘉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臟就是這麼告訴我的。你死瞭,我會很難過很難過……但是就是這樣,隻要吃掉我衷心之人,我就會得到幾乎無盡的力量……我越是衷心你,我在吃掉你以後得到的力量就越強。”
“你會吃麼?”
我想象著自己被開膛破肚的屍體與滿嘴血腥的阿紗嘉在一起的場景,莫名其妙的,除瞭一點點震撼之外我並沒有感到厭惡,這很奇怪。
“不會。想到失去你,我的心臟就好像要裂開瞭一樣。”
她輕輕地訴說著,眼角突然滑下來一滴眼淚。
“抱歉,我現在還不能被你吃掉。”
我訕笑道,“我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要去做。”
“我知道……很想和你簽契約,所以在那之前我都會忍住。”
她一本正經的說。
我看著她的面龐,然後伸手去摸瞭摸她的角。
“你們裡奧雷特的契約現在簽不瞭,不過想不想試試我們人類的契約?”
我笑道。
“你們人類的契約?那是什麼?”
她一臉迷茫的說。
我抓住她的手腕,將它們反向攏到她後背,把她抱在瞭懷裡,然後開始恣意侵犯阿紗嘉的雙唇。
我把手指插到瞭她的銀發之中,愛撫著她的腦袋。另一隻手開始一層一層的剝掉她身上的衣服。
阿紗嘉沒有反抗,她似乎很清楚我要對她做什麼。很久以前,披著一件破麻佈,毫不在乎的出現在酒館裡的那個女孩已經懂得瞭羞澀,可她依舊沒有阻止我要做的事情。
長的讓人窒息的吻,阿紗嘉像貪婪的小貓一樣吮吸著我的舌頭,並舔舐著我的牙齒和嘴唇,像是要奪走我的一切。
今天我們失去瞭一個同伴,我也在地獄邊緣徘徊瞭一次。現在的親熱是在尋找慰藉麼?我不清楚,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意識去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瞭。
她的小手掙脫瞭我的束縛,解開瞭我身上的鎧甲和衣服。我親吻著她的脖子,品嘗著吹彈可破的晶瑩肌膚的味道。
其實我已經覬覦這道美餐很長時間瞭,隻是沒有想到今天她會主動挑逗我。
“你確定?”
我捏著她的下巴看她。
“如果這就是你說的契約的話。”
阿紗嘉瞇著眼睛看我,“不把你完全占有我不放心,至少在你死掉之前……”
“公主大人的興致不錯啊……”
我苦笑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喜歡一直把我的死掛在嘴邊上。
“今天晚上你是我的瞭,認命吧。”
阿紗嘉咯咯笑著將我壓倒在地上,用舌尖舔瞭一下我脖子上的傷,然後一點一點的舔瞭下去。
女孩的舌頭很長,或許是噬族的特點之一?而且那隻小舌頭靈活的不像話,她將它來回在我胸口掃著,又酥又麻的感覺一層一層的跳到我的腦海裡。哪怕是我經歷過最專業的妓女也趕不上她舌技的一半。
阿紗嘉一邊吸吮著我的胸口,一邊抬著眼睛看我的表情,試圖把握住我的情緒。其實她根本不用這麼做,因為我下面有一個專門的器官可以忠實的反映臉上所看不到的感受。
我任她在我身上折騰,阿紗嘉的樣子就像好奇的小孩弄到瞭新玩具一樣,讓人看著想笑。不過,她的胸部蹭在我下體的時候,我隻能感覺到肉棒硬的都要炸裂開瞭似的。
阿紗嘉握著我的陽具研究起來,“你這個和澀隆的不一樣。”
“我是正常人!不是怪物!”
我對她拿我的東西和那個宮族的裡奧雷特相比相當不滿。
她卻看著我笑,“你這個可愛很多。”
還沒等我答話,她就舔瞭上去,長長的舌頭繞著龜頭的外沿幾乎將它盤瞭起來。巨大的快感讓我一個勁兒吸冷氣。
“你從哪兒學的?”
我疑惑的問。
“船上的時候,澀隆和許多女人做過,我一直在旁邊兒看。”
她倒是很大方的把答案告訴瞭我。
“那你該知道這個可不是正戲。”
看著阿紗嘉媚眼如絲,不斷舔舐肉棒的樣子,我現在有種把她撲到,壓在身下用力發泄的沖動。
“本公主親自服侍你,你毛病倒還挺多。”
阿紗嘉攏指在我下面輕輕彈瞭一下,然後用櫻唇含住尿道口一陣猛吸。
真不知道她怎麼會想出這種把戲,刺激實在是過於強烈,我覺得渾身像觸電瞭一樣,抓著她的小角就想把她拉起來。可是阿紗嘉卻戲謔的看著我,死活不松口。肉棒又是一陣強烈的酥麻,精液再也留不住,一股腦的被吸瞭出來。
阿紗嘉看著我的眼睛,一口一口的把我射出來的東西一滴不剩的咽瞭下去,然後還貪心的多吸瞭兩口。我射的頭昏眼花,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怎麼樣?舒服啦?”
她笑瞇瞇的將嬌軀鉆到我旁邊,拉著我的手墊在頭下面。
“不是這麼幹的!這種事情刺激太強烈反而會難受。”
我無奈的說。口交享受的就是口唇間溫暖柔膩的細細呵護,她這樣做除瞭最後的高潮,感受度要大打折扣。
“那~ 再來一次?你教我?”
她眉目含笑。
剛才實在是射的太過激烈,在我射的時候她還將舌尖插到尿道裡用力吸吮,以至於我連續高潮瞭三次,實在是沒有力氣和她做瞭。
我用手探到她下面,濕濕的。我摩挲著她緞子一樣光滑的脊背,用手指撥開她的花唇就往裡送,結果她身子一顫,我感覺到手指捅破瞭什麼東西。
“你戳痛我瞭!”
阿紗嘉趴在我肩膀上用小牙用力咬我。
我抬手一看,手掌上都是血……怎麼會這樣?我清楚地記著她被人強暴過,可是……
難道說……
“你下面也能自我恢復?”
我無奈的問。
“恢復什麼?”
阿紗嘉一臉無知的問。
“剛才我……戳破的地方……”
她不知所以然的茫然點瞭點頭,我則捂住瞭臉。
老天爺,這是一個永遠是“處女”的女人麼?
“以後不要恢復那個地方瞭……不然每次做你都要痛。”
我說道。
阿紗嘉點瞭點頭,然後拉著我的手放到瞭自己的腿中間。
“剛才摸得很舒服,繼續~ ”她撒嬌道。
我吻她,然後開始用盡渾身解數用手進攻她的蓓蕾和小穴,把阿紗嘉弄得嬌喘連連,下身濡濕瞭一大片。她的肉穴緊的隻能伸進去一根手指,幾乎不能動彈,所以我隻能用指肚來回快速摩擦著,帶給她一些快感。
“舒服麼?舒服就叫出來。”
我對她說。
阿紗嘉卻緊咬著牙關,倔強的看著我,嗓子裡忍不住嗯嗯呻吟,但就是不張嘴。無論我怎麼進攻,她渾身發抖,卻死活忍著不出聲,直到被我搞的泄身為止。
她氣喘籲籲地趴在我身上,我撥弄著她的花唇,她伸手按住我的手不讓我再亂動。
“為什麼不出聲,非要忍著,不累麼?”
我打趣道。
“我是……王女……怎麼能在你面前叫出聲來……哼……”
她喃喃的說,把臉藏進我懷裡。
我愛死瞭她可愛的倔強模樣,這個女人,讓人無法厭倦……
我沒有和她做,但是似乎在她看來已經算是占有瞭我。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想到我也有這種時候……我在睡過去之前想道。
*** *** *** ***
當我重新在鬥技空間的這個緩沖區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星見已經登陸瞭。她就坐在旁邊不遠的地方,可是梅爾菲斯依然不見蹤影。
“聯系到他瞭麼?”
我看瞭看還在熟睡的阿紗嘉,走過去問道。
星見抬頭看瞭看我,“他沒事,等他登陸瞭咱們就出發。”
我點瞭點頭。
“那個女人,和梅爾菲斯是怎麼回事?”
我忍不住問道。
“雅魅安?”
“是的。他們看上去有很深的仇恨……”
星見嘆氣。
“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麼不去問他自己?”
我無奈的笑瞭,“梅爾菲斯?你覺得他會告訴我?”
“這倒是……”
星見對我的判斷表示贊同,“我所知道的是,他們倆之間也不過是又一段背叛與被背叛的老套故事而已。”
我在她旁邊坐瞭下來。
“雅魅安是梅爾菲斯在外面時候的同伴,是相互救過對方性命的同伴。不過有一天,雅魅安為瞭一筆錢,殺瞭梅爾菲斯的妹妹和另外一個朋友。而且不是用普通的暗算手段,她控制瞭梅爾菲斯的朋友,在他面前將他妹妹活生生的強奸到大出血而死掉。”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瞭一下。
“她為什麼這麼做?”
星見看著我冷笑瞭一聲,“如果有答案,梅爾菲斯也就不會在這個遊戲裡出現瞭。他追著雅魅安來到瞭【神都】,最初也無非是想弄明白那個所謂的' 為什麼' ……”
我看著她搖曳著的眼神,突然感受到瞭一點東西,“你喜歡他?”
星見的眼圈一下子就紅瞭,就好像我觸到瞭什麼不可觸摸的東西。
她將臉埋在膝蓋處抽泣起來,“那個混蛋!他永遠就隻知道向前走!從來不會回頭看看跟在他後面的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面前的女孩,我從來不擅長做這種事情,所以隻能靜靜的在旁邊看著她。
“梅爾菲斯知道麼?”
我在她稍微平靜一點以後問。
星見擦著眼角的淚,“他知道又有什麼用?你認為他這種人假若知道瞭我愛他愛得不行,就會停下來等我麼?”
“可是你沒有試過。”
我勸她。
“我根本就不用試!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他喜歡的女人從來都不是像我這個樣子仰望他的!龍雀……挽歌……他一輩子忘不瞭的女人就是他永遠都得不到的那種!我又算是什麼!”
感情上的事情,我沒辦法幫他們,任何人都幫不瞭任何人,人們隻能自己幫自己。無法扭轉的對方的意志,永遠都是戀情之中最絕望的死角。
“你不要和梅爾菲斯說這些,如果他知道我對我和他之前的交往這麼念念不忘,他一定不會再讓我跟著他……天蛾死瞭……我已經沒有別的同伴瞭……”
星見輕聲訴說著灰燼一般消沉的話語,努力將自己重新恢復成那個冰冷沉靜的殺手。
我點點頭,算是對她的承諾。
我這個人許下過很多承諾,有一些我守住瞭,有一些卻沒有。
當梅爾菲斯登陸以後,他看上去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絕口不提雅魅安和天蛾的事情,一如這兩個人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讓我非常不安,因為無論梅爾菲斯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我都感覺到他有些地方不一樣瞭。
或許像天蛾說過的那樣,他內心裡的巨大怪物在與雅魅安重逢之後,會擺脫他的控制,一點一點的被釋放出來。
五個人的隊伍現在隻剩下瞭四個,而且這僅僅是第二場的戰鬥。我們沒有任何理由讓自己保持取勝的信心,因為我覺得隊伍的核心梅爾菲斯似乎陷入瞭自己給自己佈下的某種困境。
我們換瞭【穹頂】的主地圖探測器,向著阿卡梅隆王城的方向開始前進。一路上,梅爾菲斯都沒有說一句話,這讓我越來越擔心。
星見幾次都想和他說什麼,但是卻沒有開口的勇氣。梅爾菲斯這種性格,會毫不猶豫的出口傷人。像星見這樣全身心都牽掛著他的人,很容易受到傷害,所以她不敢……
最終,我向她示意瞭一下,然後星見就和阿紗嘉向後面慢慢的拉開瞭一點距離,讓我和梅爾菲斯兩個人並肩飛在前面。
“你應該清楚……”
我緩緩地開口瞭,“就算你能拿到冠軍,你也得不到那個答案。”
【穹頂之役】的三個獎品……裝備,城主和一個問題的答案。梅爾菲斯說過他想要的就是最後一個,而我現在大概能猜到他想要問什麼。除瞭雅魅安背叛的原因,我想不出別的可能性。
可那並不是一個屬於這個遊戲的問題,又怎麼能得到答案呢?
梅爾菲斯扭頭看瞭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
“我沒想過在這裡會碰見雅魅安……”
他在說出那個女人的名字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瞭一股濃烈的殺氣,“把你牽扯到這些破事兒裡頭,還真是抱歉。”
梅爾菲斯從來不道歉,所以他這句話讓我有些不爽。
“抱歉?我本來以為這兩個字並不在你的字典裡。”
我說道。
“雅魅安是真的想殺瞭你,如果你沒反擊,現在你就是個死人瞭。”
梅爾菲斯說。
“怎麼?因為沒能救下我所以內疚瞭?”
我用很輕佻的話語開始刺激他。
“我沒想救你。我誰都救不瞭。救人這種事情,我做不來。”
我總覺得他是在說他妹妹和朋友被殺的事情。雖然不瞭解那個時候到底發生瞭什麼,但是毫無疑問的,那已經變成瞭梅爾菲斯永遠也放不下的東西。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被她殺瞭。你會為我報仇麼?”
“我不知道……我很想從她嘴裡敲出答案,但似乎她死也不會開口的樣子。我也很想殺瞭她,但那意味著我永遠不知道龍雀為什麼死。讓她的死變得如此沒有意義,這種事情我無法接受!”
“人的死本來就沒有意義,那是自然規律。”
“可是在我這裡有!”
梅爾菲斯的執拗我非常清楚,如果咬住這個事情一直和他爭執,吵上一天也不會有結果。所以我放棄瞭,沒有再和他鉆牛角尖。
“你恨她麼?”
我問。
“哈!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蠢麼?”
“想復仇?這和你曾經勸我的似乎並不一樣。你和雅魅安之間應該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呵呵……都是星見和你說的?”
我點瞭點頭。
“她倒是很信任你,才認識瞭幾天,就什麼都往外說……”
“她隻是擔心你。”
“都在他媽的瞎操心……你也一樣!”
他冷冷的說。
“我隻是不想讓你帶著這一隊人跟著你去送死!”
我有些生氣瞭,“你這個狀態還能和人戰鬥?”
梅爾菲斯轉頭看著我,眼睛裡充盈著殺氣,“怎麼?憑你也有資格質疑我?”
我沒料到他會說這種話。被小看瞭麼?還是他其實從來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我很難不讓自己這麼想,被刺傷的自尊心似乎點燃瞭我的怒火。
“我有沒有資格質疑,隻有我自己說瞭算。”
我盯著他。
“我倒是覺得有些人隻會嘴上說說而已。”
梅爾菲斯揚起下巴,露出瞭標志性的傲慢表情。
我再也忍不住瞭,伸手將神宮拔瞭出來,梅爾菲斯也拔出瞭鴉羽之刃。
“你們幹什麼!”
星見看到我們拔劍相向,立刻就沖瞭過來。
“如果你覺得我現在還是當時那個菜鳥,你會後悔的。”
我沒有理會星見焦急的叫嚷。
梅爾菲斯露出瞭邪惡的笑容,“你的每一招我都非常清楚。我想殺你真是太容易瞭,你贏不瞭我。”
“那就試試吧!”
我爆出能量,向梅爾菲斯所站的方向猛沖過去。
梅爾菲斯將手一揮,一道半圓形的不透明結界就將我們兩個罩瞭起來。
在他做完這一切以後,我立刻在空中開始減速,慢慢停到瞭他前面。
“你說的那幾句話有點兒太過瞭!”
我皺著眉頭不滿的說。
梅爾菲斯卻在笑,他隨手扔瞭幾枚能量彈引起瞭幾聲爆炸,“演戲就要演得真一點,跟蹤我們的人很有可能佈置瞭能夠聽見我們說話的追蹤類法術。”
其實在我和梅爾菲斯談話的時候,我們兩個都察覺到瞭有一隊傢夥正在跟蹤我們。不過不知道他們用瞭什麼能力,我們無法撲捉到對方的位置。梅爾菲斯和我用眼神交流過之後,就開始演這場戲。
“你說的話真的很讓人生氣。”
我不爽道。
“那就真和我打一場好瞭。”
梅爾菲斯聳聳肩。
“我還沒混賬到為瞭幾句話就和救過自己的人死鬥的程度。”
“這麼說我可以隨便罵你?哈哈哈哈!”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氣道。
我和他一起在地上用能量做瞭一些打鬥的痕跡,然後雙雙躺在地上開始裝死。
如果這樣還沒辦法把跟蹤我們的人引出來,那就說明對方是其實並不想偷襲我們。
當結界解除之後,星見驚叫起來,和阿紗嘉一起向我們沖到瞭我們身邊。而如我們所料,周圍立刻就傳來瞭能量波動。
五個傢夥從隱藏的不知道什麼地方沖瞭出來,在空中畫出瞭五道刺眼的能量光芒向我們直接發動瞭攻擊。
就在我和梅爾菲斯準備跳起來反擊的時候,卻聽到瞭阿紗嘉的聲音。
“你保護他們兩個,我上。”
星見的聲音裡全是不安,“對方有五個人!”
阿紗嘉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迎向瞭對方。
我和梅爾菲斯在這時候都不約而同的產生瞭一個比較混蛋的想法:既然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就看看她有什麼真本事好瞭。
所以我們兩個放棄瞭原來的計劃,瞇著眼睛做好瞭看戲的準備。
然而在幾秒鐘之後,我和梅爾菲斯就震驚的從地上目瞪口呆的坐瞭起來。
阿紗嘉的手臂開始增殖,腿也一樣。在幾秒中之內,她竟然化身成瞭一隻足足五米高的巨大魔獸。她的背後長出瞭鑲有厚重甲殼的肢體,將她支撐到瞭空中。
如同刀鋒一般的前肢閃耀著蒼白色的光芒。被甲胄層層疊嶂,足有十數米長的尾巴將一大片樹木掃斷在瞭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