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來到結晶大陸,本來以為這裡會有很多水晶之類的東西,可事實證明那隻不過是我的胡思亂想而已。與熟悉的黃銅大陸一樣,這片土地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也是第一次使用大陸傳送門這種東西,我在走進去的時候心裡還帶著非常不安的感覺,但整個過程卻和進入洗手間一樣平淡無奇,連一點點的特殊法術效果都沒有,我甚至開始為繳納的不菲金幣感到不滿瞭。
來到瞭自己的地盤以後,我覺得初邪正個人都不太一樣瞭。身上的傷還挺嚴重,但臉上卻掛上滿活力四射的笑容。
我們投宿在結晶大陸傳送門這邊的城市裡,借著這段時間躲避一下我造成的風波,也讓初邪能夠好好養傷。
“初邪,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在踏上瞭結晶大陸之後,初邪的朋友終於開始質問我的身份瞭。
“他是貪狼,價值一千萬的通緝犯!我抓到的!”
初邪笑瞇瞇的對那個男人說。
那個男人頂多也就是三十歲,卻留瞭不算短的山羊胡,整個人顯得生冷古板。
不過很明顯,他非常清楚初邪是個什麼樣的傢夥,因此在得到瞭那個根本沒有邏輯可言的答案之後就放棄瞭追問。
“你四處瞎跑,老大很擔心。”
他皺著眉頭說。
“哈!要他管我?叫他一起去穹頂之役幫忙,他自己說不去的!要是他也去瞭,第一肯定是我們的。”
初邪故意做出氣哼哼的樣子。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意識到,那個男人嘴裡的“老大”似乎並不是燃墟。毒煙曾經說過,他們食影者和初邪的大哥有交易往來,那麼他說的大概就是初邪的哥哥吧……我猜道。
初邪的夥伴絲毫沒有掩飾對我的排斥,他們似乎也非常反感初邪對我的友好態度。我並不是很清楚那是為什麼,初邪因為受傷的緣故,根本還沒對我展現出什麼親密的舉動,我隻能說他們本能的敵意有些過於旺盛瞭。
山羊胡子的男人叫做巴宰,他似乎在三個人中很有發言權的樣子,一直都是由他在對著初邪問這問那。另一個看上去年輕一些的男人對初邪關切之餘更多的則是恭敬,初邪也不怎麼主動和他說話。
至於那個女孩,初邪從一開始就賴在瞭她的身邊。
“小魚,我不在的時候' 傢裡' 怎麼樣瞭?”
“挺好的,大傢都還好。”
我仔細打量著小魚,感覺這個嬌小可愛的名字和她非常不相配。
小魚穿著一身女性用的全身甲,銀白色。肩甲擁有著優美而對稱的圓滑線條,精心打造的女式胸鎧和環腰甲下面露出來的紅色短裙邊緣,怎麼看都是一副英姿颯爽的女劍士風范。
這種全副武裝的女戰士我在之前隻見過一個,那就是挽歌。不過和挽歌那套超級厚重的【火精靈王的詛咒】相比,小魚這套鎧甲明顯是專門為襯托女性身材而準備的。
那套鎧甲穿在小魚的身上顯得非常正式,讓我不由自主的聯想到瞭古代戰爭故事中“貞德”的形象。金色的頭發在腦後整整齊齊的梳成魚尾辮,一雙長腿讓她的個子顯得相當高挑。
“那麼,和黑無他們的交易達成瞭麼?”
初邪繼續問。
我看到那三個傢夥全都露出瞭不夠爽朗的表情,初邪也發現瞭。
“那個……他又提瞭新的要求……”
巴宰結結巴巴的說,“你不在……所以沒有人拿主意……我們就……”
“我說沒說過無論他提什麼要求都滿足!”
初邪勃然大怒的吼瞭起來,把我嚇瞭一跳。三個人用立正的姿勢站在那兒,一句話都不敢說,就好像被教官訓斥的新兵一樣。
我從來沒見過初邪這麼認真,她的生氣完全不是裝的,那種充滿壓迫力的威嚴也讓我非常意外。
腿上還打著繃帶,沒辦法下床,女孩倚在床背上用手指著巴宰開始瞭長篇大論的指責。
“我真是傻到傢瞭!放心的把事情交給你們去做!和綁住瞭手的對手打架都能輸掉!你們……你們……吃白飯的啊!巴宰!你知不知道黑無不給我們放行的話後面的事情全都要耽擱下來瞭!”
巴宰被罵的啞口無言,滿臉都是冷汗,但是當初邪說到後面的時候他開始一個勁兒向我看過來,似乎在示意初邪不要在外人面前口無遮攔的樣子。
“到處亂看什麼!”
初邪厲聲說道。
“三小姐,我們的事情還是不要在這裡說比較好!”
巴宰很嚴肅的對她說。
“你也知道搞砸瞭事情不好意思!”
“我不是……”
“行瞭行瞭……”
初邪搖著頭抬起瞭手打斷瞭巴宰的話,“黑無要的什麼條件?”
“這裡有別的人。”
巴宰忍不住說出瞭在心裡憋瞭很久的話。
“我讓你說你就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瞭……”
巴宰用並不算友好的眼神瞪瞭我一眼,然後放棄瞭努力。
“【光血水瓶】三個星期的量。”
他說。
“媽的……”
初邪惡狠狠的爆出一句粗話,“燃墟怎麼說?”
“我們還沒來得及問他就先來找你瞭。”
初邪嘆瞭口氣,“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好歹是被你們救瞭。唉算啦算啦~ ”女孩臉上的怒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燃墟我來搞定他,你們也別擔心瞭,出去吧。”
我看到三個人都是長長的松瞭口氣,巴宰更是逃命一樣在點頭致意之後搶先離開瞭初邪的房間。
“小魚留下!”
女孩身上傳來的鎧甲摩擦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留在瞭原地。巴宰和另一個傢夥在臨出門之前一直在瞪著我,我卻坐在那裡完全沒有任何覺悟的樣子,反正她又沒說要我出去。
我坐在房間另一邊的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小魚像軍人一樣站在初邪的床邊。隻不過女孩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總是不時的向我身上瞟過來。
“小魚~ 想我瞭沒有啊?”
初邪伸出手去拉小魚的手。
“……我……恩……那個……”
小魚全身硬邦邦的站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嘴裡的句子也是模模糊糊的。
“介紹一下,”
初邪轉向我,“小魚是我的親衛隊隊長!專門保護我的哦,很厲害的,2級的純戰士,和我一起練起來的。”
我倚在沙發上對她點瞭一下頭,不過小魚並沒有回應我。她看瞭我一會兒,然後又看向初邪。
“你不告訴我他到底是幹什麼的麼,初邪?”
小魚和巴宰不同,對初邪直呼其名而沒有使用尊稱。這個細節從某種程度上顯示出瞭兩個人更為親密的關系。
“他啊~ 是奪走瞭我處女的傢夥!”
初邪笑道。
小魚緊繃的臉也露出瞭一絲笑容,“嗯,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殺瞭他。”
初邪捂著嘴咯咯笑個不停,她說的話基本都不能信,這是她所有同伴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隻是,這一次我也分不清她到底為什麼要笑成那樣子。
“那麼,他要和我們一起回去?”
小魚繼續問。
“嗯,我有要他幫我的事情,他也要我幫他一些忙。”
我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初邪要幫她什麼忙,或許那隻是她習慣性的撒謊吧。
“還沒回答問題呢,你想不想我呀?”
小魚一臉正色的表情,臉頰卻變得有些微紅。
“過來!”
初邪見她不說話,用手拍瞭拍床命令道。
似乎不敢違抗她指令的樣子,小魚皺瞭皺眉,板板正正的靠著床沿坐瞭下去。
一雙深藍的眼睛卻一直瞅著我的方向,似乎因為我的存在而非常不舒服。
初邪在她坐下之後抱住瞭她的脖子,小魚的臉立刻就紅成瞭桃子一般。
“有、有人……你別、你別……”
小魚還試圖保持著自己成規嚴守的形象,初邪卻惡毒的笑著,抓住不敢反抗的小魚的手腕,深深的吻到瞭她的嘴唇上。
小魚的喉嚨裡發出瞭驚悸的呻吟聲,用充滿瞭羞恥和擔憂的眼神看著我。
我完全沒料到會出現這麼一幕,隻能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嬌艷的女孩熱情洋溢的吻在一起。
初邪的吻技和她的床上功夫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在床上她隻不過是一個天賦十足卻匱乏技巧的小姑娘,可在吻起來的時候那隻舌頭卻充滿瞭靈性和令人想要一口吞下去的誘惑。
身穿鎧甲的女孩被初邪吻得全身都軟瞭,她任命一樣的閉上瞭眼睛不再看我,開始微微回應起初邪的熱情。初邪見到小魚服軟,一隻手抓著對方的皓腕,另一隻手兇性十足的伸到瞭她裙子下面。
在做這些的時候,初邪斜著眼看向我這邊,眼睛裡面全都是挑逗的意味。這丫頭,做這些給我看到底是什麼意思?
今後也許要和初邪手下的這些人共處很長時間,為瞭避免日後的尷尬,我做瞭一個艱難的決定,站起身走出瞭屋子。
站在二樓走道的欄桿旁邊向下看去,巴宰和年輕戰士正在旅館大廳的一樓閑坐著。我沒什麼興趣和他們混在一起,邊靠在初邪的房門外開始出神。
想不到初邪的口味倒是很寬泛,什麼都吃的進去。看她和小魚的樣子也絕對不是第一次瞭,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系還有待初邪自己對我坦白。不過,小魚那種冷艷的女人,倒是被初邪的無賴克的死死的,被吻上以後完全就是一副毫無辦法的樣子。
身後的房間裡發出瞭稀裡嘩啦的,鎧甲被脫下來的聲音。我這才意識到初邪那傢夥根本就沒改房間的隔音設置,而我出來的時候房門也完全沒有自動鎖上的跡象。
難道初邪是雙性戀?她和我在一起時候的興奮難不成和她的言語一樣也是虛假的麼?抱著根本難以平息的疑慮,我終於忍不住做瞭一次偷窺者。
小魚的鎧甲被初邪扔的滿地都是,裡面的衣服也被剝的七七八八,看上去相當狼狽。
“……初邪……你……怎麼變的……這麼壞啊……”
初邪從後面咬著女孩的耳朵,一隻手探到瞭小魚豐饒的胸口,另一隻手撫弄著下面的巢穴。小魚喘著氣,力不從心的阻擋著初邪的一雙魔手遊走在她的全身上下。
“你不是很喜歡嘛?原來這裡這麼敏感啊?嘿嘿嘿!”
“啊——”
似乎被初邪的指尖捻到瞭胸部最嬌嫩的位置,小魚仰起脖子發出瞭一聲長長的呻吟。
“呦呦,這裡都硬起來瞭哦~ ”“你別……別弄瞭……受不瞭瞭啊……唔嗯……”
初邪將手從小魚的胸口離開,小魚剛松瞭一口氣,嘴巴就立刻被兩根蔥指入侵瞭進來。初邪盡興的開始玩弄她的舌頭,攪的小魚說不出話,一絲亮銀色的口水從小魚的嘴角流瞭出來。女孩情動,非常配合的吮吸起瞭初邪的指尖。
“唔……不要……犯規瞭!犯規啊……”
小魚突然發出瞭高昂的聲音,身體挺瞭起來。原來初邪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候用手指對她展開瞭正式的進攻。小魚用雙手去按已經探到蜜穴裡的初邪的手,可是卻使不上力氣。
“頂到瞭……痛……初邪……求饒瞭……我求饒瞭……別……”
“哇……你以前那樣玩都沒弄破啊?”
初邪帶著一絲意外的眼神,用臉頰蹭著小魚。
“沒有啊……我沒有……一直都隻敢放進去一點的……”
小魚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那……我要拿走啦……小魚的第一次……”
初邪邪惡的笑著,開始試著探入另一根手指。
“放不進去瞭!脹的好痛!初邪……不要啊……”
小魚輕輕掙紮起來,但看上去卻是欲拒還迎的樣子。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初邪的眼圈突然紅瞭。她不再弄小魚,而是抽出瞭自己的手指,放開小魚開始抹眼淚。
小魚像是一下子失落瞭什麼似的,迷蒙著眼睛,氣喘籲籲的回頭看初邪。當她看到初邪無聲的哭泣之時,連忙抱住瞭她。
“你怎麼瞭啊!為什麼哭瞭?受委屈瞭?”
“……沒有……”
初邪一邊擦著流下臉頰的淚珠一邊輕聲說。
“我……我……”
小魚不知所措的捧著初邪的肩膀,“……你想要我的……就拿走好瞭……我本來也是想給你的……”
初邪哼的一聲破涕為笑,“傻瓜!我又不是因為那個……”
“那是因為什麼?”
初邪搖瞭搖頭,“……我啊……也有笨的要死的時候呢……”
“你在說什麼呀?”
初邪沒有再答話,而是對又一次壞笑著小魚展開瞭進攻。這一次初邪毫不留情的推倒瞭她,然後扯掉瞭小魚最後的壁壘。
小魚想用雙手捂著胸口,可是初邪卻側著身子壓住瞭她的一隻胳膊,一口咬住瞭小魚的淡紅的乳頭,左手進攻起瞭另一側的白鴿,右手則不住的在小魚下身肆虐起來。
小魚被弄的完全混亂瞭,隻能一直搖著腦袋發出嬌吟。
“初邪……初邪……我好喜歡你……”
我聽到小魚在迷蒙之中喃喃道。
初邪伸出舌尖挑弄著小魚的乳頭,繼續把她弄的嬌喘不已。
“我知道的啊……一直都知道……”
她輕輕對小魚說,右手加重瞭力氣。
小魚捂著嘴,身體猛地反弓瞭起來,腳趾痙攣的在床單上扯弄,被初邪推上瞭絕頂。
當女孩全部軟下去以後,初邪才將手從小魚下面拿瞭出來。整個手掌都被小魚的愛液弄的亮晶晶的,初邪將手上的東西懸在面前,然後拍瞭拍小魚的臉頰。
小魚帶著紅暈從床上伏起來,羞著臉,伸出舌頭去接初邪手上滴下來的自己的愛液。這個動作將小魚優美的身體線條展現無遺,那種逆來順受的表情更是鮮美可口。
我笑笑,可惜那表情並不是男人可以享用的。
“舒服麼?”
初邪讓小魚用嘴巴清理著自己的手,笑著問她。
小魚瞇著眼睛,點點頭。
“那輪到你啦……”
初邪說著,臉上也騰起來一朵紅雲。
她將裙子慢慢提起來一些,露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濕成瞭一片的內褲。
小魚順從的爬過去,將初邪的內褲褪瞭下來。她嫵媚的看瞭初邪一會兒,然後將腦袋伸進瞭初邪的長裙子裡面。
“哈啊啊——”
初邪在幾秒鐘之後猛的發出瞭一聲滿足的呻吟,“小魚也好厲害哦……”
得到瞭贊賞,初邪裙子裡面女孩的腦袋動的更加賣力瞭,初邪哆哆嗦嗦的用牙咬著自己的手指,努力不發出羞人的聲音。
她瞇著眼睛,小臉不由自主的仰起來,盡情的享用著小魚的服侍。可是沒過一會兒,初邪突然“啊!”
瞭一聲睜開眼睛,狠狠一巴掌扇在小魚高翹的屁股上面。
“不準把手指放進去!”
裙子下面的小魚嗚咽瞭一聲,用手去捂自己紅起來的屁股。
“不許停!”
初邪用手隔著裙子按住瞭小魚的頭,發出瞭刻薄的命令。
小魚聽話的繼續動著,初邪咬起嘴唇,重新閉上瞭眼睛。
我沒有再看下去。雖然小魚是女人,但看著初邪在她的侍奉下性意盎然的樣子,我還是有些莫名的不爽。
*** *** *** ***
重新關上門,我用胳膊將自己撐在欄桿上,百無聊賴的陷入瞭沒有目的的等待。
不知道過瞭多長時間,身後的門響瞭。我回頭看去,小魚抱著自己的鎧甲正從初邪的屋裡出來,臉上還帶著興奮的餘韻。她看到我在門口,猛的一愣,然後目光閃爍瞭一下,最終選擇把我當成空氣跑掉瞭。
我想瞭一下,決定還是去見見初邪好瞭。畢竟那場戰鬥之後我還沒有機會和她私下將事情說說清楚。
敲瞭門,然後初邪喊我進去。
女孩躺在床上,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既不是性事之後的慵懶,也不是任何負面的情緒,如果非要說的話,我覺得她有些迷惘。
“我和小魚做瞭。”
她在我進來以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知道。你沒開隔音。”
我說。
她瞪瞭一會兒眼,沒說什麼,幾秒鐘之後就釋然瞭。
“好沒意思。”
她說。
“我看你不是挺爽的麼?”
完瞭,這回似乎說漏嘴瞭。
初邪瞇著眼睛看瞭我半天,最後爆出瞭一句“偷窺狂!”
“把她弄的欲仙欲死,我是覺得很爽啦,誰讓她那麼喜歡我的。可是後來她幫我弄的時候,也就那麼回事兒啊……”
我啞然失笑,“什麼叫' 那麼回事兒' ?”
“就是感覺馬馬虎虎的樣子,雖然也不是不舒服,但是為瞭不讓她失落,最後我還要裝個高潮才行……唉……麻煩……要我說,還是喜歡……下面滿滿的感覺,嘿嘿。”
她這一句話,我剛剛平息的欲望又燃燒瞭起來。
“你想要?”
我探身上前。
初邪白瞭我一眼,指瞭指腿,“我現在可是傷員,經不起你胡鬧。而且他們隨時都可能重新進來,被發現的話我很麻煩的。”
“可以鎖上門啊。”
“我和你兩個人單獨在屋裡還鎖上門,那不如幹脆在外面掛個' 房事勿擾'的牌子呢!”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兩個人一起笑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們那麼怕你。”
這個問題我已經問瞭她無數遍,不過看樣子答案已經到瞭必須要揭曉的時候瞭。
初邪指瞭指旁邊的椅子,“坐下吧,我想我們要花一點兒時間來解釋一下,我的小傭兵。”
我聽著自己的新稱呼,感覺相當可笑,所以我笑出瞭聲,然後坐到瞭她旁邊的椅子上。
“Dreams,TWP,思滅者。這三個勢力在你眼中是什麼樣子的?”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不過我還是如實的回答瞭。
“傭兵世界裡最強大的三個公會,他們在三個大陸上具有決定性的力量,沒有人不知道他們。”
初邪微微笑瞭笑,“事實上,我是直到兩個月前才真正瞭解Dreams和TWP是什麼地位的。”
“別開玩笑瞭,那種勢力……”
“不開玩笑,因為那個時候我為瞭方便剛剛申請當上傭兵。在那之前,我以為Dreams和TWP隻是那種普通的大型傭兵公會而已。”
“為什麼會這樣?”
“很簡單,因為我並不是傭兵世界的人,所以那些在你們看來是常識的東西對我來說隻是新的情報而已。同樣的,作為傭兵,你也並不清楚冒險者世界的構成,對麼?”
我點瞭點頭,“那麼,你們是冒險者?”
初邪搖瞭搖頭,“不。無論是冒險者還是傭兵,對我們來說隻是一種單純為瞭行動更方便而存在的身份。【神都】有著各個層面的世界,你所生活的隻是其中一個。傭兵的世界,冒險者的世界,城邦勢力的世界,情報集團的世界,商業集團的世界,這些世界各自獨立,卻也相互關聯著。”
“你們呢?你又是屬於什麼世界的人?”
“開始的時候,我是一個冒險者。你們傭兵是在和人打交道,追捕通緝犯、搶奪目標的寶物、刺殺指定的目標、保衛特定的人物……而冒險者,卻是在和這個世界的設計者打交道。那些令人著迷的地下城市,宏偉而神秘的遺跡,我們破解那些深藏在這些造物下面的謎題,和這個世界的設計者鬥智鬥勇,在勝利之後坐擁成功的喜悅和無盡的寶藏,這就是冒險者的世界。”
那聽上去也是相當有魅力的生活,但我清楚地知道,冒險者的日常和傭兵們並沒有本質的不同——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爭鬥就會產生仇恨,仇恨帶來的則是無窮的惡意。
“我認為,冒險的過程事實上就是與【神都】的設計者打交道的過程。想要破解著他所設下的謎題,就會本能的代入他的身份。慢慢的,我們終於察覺到瞭那個傢夥隱藏在這個世界後面的東西。”
“你們?你和你的同伴?”
“是的。事實上,我的那個同伴在說出改變我們人生的話的時候,我也一直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溝通之後,我發現我們所想的幾乎一致……”
“關於這個世界的真實,以及外面世界的虛假……是這樣麼?”
初邪點頭,“我們在魔界的冒險更是堅定瞭這一點,於是,我們便開始著手改變這個世界。憑借著他的能力和我的財力,我們建立起瞭一個新的組織。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人類回歸真實。”
宏大到簡直堪稱是天真幼稚的夢想,可是我卻覺得那似乎並不是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
“破弈反抗軍團,我們的名字。我是副軍團長。”
她終於回答瞭我的問題,而且詳細的不能再詳細瞭。但是那並不能完全解除我的疑惑。
“聽上去非常偉大的夢想,可是你怎麼能夠確定,自己所為之奮鬥的是正確的?”
“因為我們已經有人回歸瞭真實,而且得到瞭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證據。”
初邪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炫耀非常來之不易的成果一樣,眼睛裡閃爍著光芒,那是隻有人們談論到自己最重視的事物之時才會出現的光彩。
“可以給我看麼?”
“當然,但是要到我們的基地才行。”
我點瞭點頭,然後不自然的笑瞭一下,“反抗軍……這個名字……你們想要反抗什麼?”
初邪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當然是這個世界……外面的世界,那個你所認為真實的世界!”
“我不明白。”
“是政府,是人類在那邊的一切權力機構。他們很清楚我們想要做的事情,所以要阻止我們。”
外面世界……這裡的世界……二者的聯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現在還沒有弄清楚。
“【神都】到底是什麼?”
“是一個存在於虛無之中的真實小島。這是和我一起建立反抗軍的那個同伴的解釋,我認為真是再也恰當不過瞭。有什麼問題的話,回到基地以後,你可以自己問他。”
“你們有多少人?”
“既然是' 反抗軍' 這種名字,人數自然不會少。”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覺得也許是初邪並不完全信任我的緣故。在我眼裡她應該根本沒有信任我的理由,尤其是她對我背叛過挽歌的事情一清二楚。
談話到這裡的時候我覺得已經不需要再繼續說下去瞭。得到的答案還算可以接受,也瞭解到瞭需要知道的事情,隻是我並不是那種神經足夠大條的傢夥,所以現在更需要的是用來消化這些信息的時間。
初邪給我描繪瞭一個我所不瞭解的【神都】世界,我慢慢意識到我之前的所見和生活也隻不過是在世界邊緣遊弋。而他們就不一樣瞭,他們所做的才是真正決定【神都】走向的事情。
試圖偷襲初邪的那些人,是外面世界權力集團的力量。如果說外面世界的權力集團都沒辦法跨過【神都】的規則來直接影響這邊的話,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神都】的的確確不是一個遊戲這麼簡單。
初邪提到瞭【神都】的設計者。既然【神都】並不是由程序代碼這種東西組成的世界,那麼創造這個世界的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樣想下去,【電池】存在的原因也就完全隻是一套謊言而已。為什麼各個聯邦國傢都要設立【電池】工廠?我又為什麼以這種身份被他們安置在這個世界?
這些事情是我完全無法想明白的。想要弄明白那些事情,隻有兩種途徑,一是錢,二是權力,這二者我一樣都沒有。
在當瞭這麼久的傭兵之後我對情報的價值有著深深的體會。幽鬼和食影者能夠在地下世界掌控整個【神都】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情報是幫你到達某個目標所必須擁有的東西,目標越高,情報的價值就越高。
像反抗軍這樣的組織能夠存在,毫無疑問無論是在財力、權力和情報上都有著不可小覷的力量。初邪作為他們的領袖之一,那具嬌小身體下蘊含著的東西遠遠不是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量能夠相提並論的。
我離開房間,走下樓。巴宰、小魚和年輕戰士都放下手裡的酒杯,警惕的看著我。
我想瞭想,然後大大咧咧的坐到瞭他們那桌空出來的位置上。
這不符合我的行事風格,不過我現在有想從他們嘴裡套出來的事情。
“巴宰,小魚……”
我用手指瞭指自己認識的人,並叫出瞭他們的名字。他們兩個將目光死死的鎖在我身上,一臉隨時都要拔劍的意思。雖然我是個通緝犯,但是也不至於這種態度吧,我心想。
“你呢?你叫什麼?”
我問那個年輕人。
“沙倫。”
那個傢夥用比我小一檔的聲音回答道。
“你和三小姐怎麼認識的?”
巴宰突然大聲問我道。
我看瞭看他,“想要回答我的問題,不如玩一個問答遊戲如何?”
這是初邪教給我的把戲。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沙倫竟然笑出瞭聲。巴宰臉上嚴肅的表情扭曲成瞭一個詭異的形狀,小魚也強忍著不讓自己的嘴角上翹。
“看來那傢夥和你們都玩過那把戲……”
那三個人整齊的點瞭點頭。
都被初邪用同一個手法整過,我們似乎終於找到瞭共同點,那三人的態度微微緩和瞭一些。
“小魚是初邪的親衛隊,那麼你呢,巴宰?也是反抗軍的?”
我問。
“看來她和你說瞭不少事情。”
“她沒有想要瞞我。
“我算是她的副官,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點瞭點頭。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信任你,但是這非常不正常……如果你對她做瞭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你絕對會死的很慘。”
巴宰的話裡並沒有多少威脅的意味,但是仍然讓我有些不爽。
“哈哈,我自己的死活可由不得你來做決定。”
我習慣性的說出帶刺的話。
巴宰倒是一副毫無動搖的表情,“我也許打不過你,但是有人可以。”
我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服軟的話。要知道,如果小魚是2級的話,巴宰的等級也不可能和她相差太遠。
這是因為我並沒有直觀的瞭解在沙舟之城的時候他們目睹瞭什麼樣的事情。
當很久之後,我終於完全掌控瞭那一招【朽骨天國】的時候,才真正理解瞭他們現在對我的恐懼。
“我和初邪的事情不是你們可以管的。不過你們放心,在完成瞭我必須要做的事情之後,我會如你們所願消失掉的。”
巴宰他們臉上的不安消失瞭大半,我和他們在一起隨便喝瞭點東西就回屋休息瞭。本來以為和他們的交集也就到這個程度為止瞭,可事實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以後,巴宰、小魚和沙倫都成為瞭我不可或缺的朋友。
*** *** *** ***
初邪養傷的這段時間裡,沙倫似乎不見瞭,而巴宰和小魚則是無時無刻都守在初邪身邊。
老實說,我覺得他們真的有點兒太緊張那傢夥瞭。每天都保證有一個人要守在她身邊輪班,簡直就像是在看守犯人。
隻不過初邪卻好像早已經非常習慣瞭這種待遇似得,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兩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
我並不是沒有事做,因為身體似乎起瞭某些不易察覺的變化。
當靜下來的時候,我開始仔細回憶在那片黑暗之中,小女孩的光球傳送給我的那些信息。
我在紙上憑借驚人的潛意識記憶寫出瞭大量的咒符、手印以及魔力運作方式,就好像是已經完全刻在瞭腦子裡面的東西一樣。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該怎麼拼湊起來,組成足以發動的法式,所以隻能熟練的將它們全都用淺層記憶牢牢的記下來,然後一點一點的慢慢拼湊出有效的組合。
對戒仍然處於封印狀態,看來之前那種莫名其妙的暴走並沒有對它產生積極的影響,甚至有可能進一步提高瞭封印的時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而更令我在意的是,那個小女孩到底是誰。
在努力的回憶之後,我倒是在記憶中找到瞭一點關於她身份的線索,隻是不知道那是不是有意義的。
阿紗嘉曾經提到過某個在暗面和我戒指有感應的人,她沒有細說,我也沒有追問。現在想起來,她很有可能說的就是這個小女孩。
也就是說,那個小女孩和阿紗嘉一樣也是裡奧雷特。或許,我在進入暗面之後會遇見她吧,隻希望那時候我們並不會是以敵人的身份見面。
初邪身上大多數的傷口在四天之後就完美的愈合瞭,可是她腿上的貫穿傷卻仍然沒有好。經過這段時間的療養。她也並不是沒辦法憑借自己的力量走路。按照我的經驗來說,除瞭會痛之外,那已經不算什麼瞭。
可是巴宰和小魚卻決意不讓她下床,初邪拗不過他們,況且傷口的確還是在痛,所以她隻好老老實實的繼續呆在那裡。
我在研究法式累瞭之後會百無聊賴的坐在初邪的屋裡休息,畢竟有小魚這樣的美女陪著養養眼也是不錯的。隻不過初邪和我都不敢做出太過親密的行為,她是怕傷害到小魚,我則是怕麻煩纏上身。
因為太過無聊,初邪這種傢夥的壞心眼終於爆發瞭。她在第五天的時候把我支出到門外,然後開始折騰小魚。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小魚狼狽的從房間裡逃出來,然後紅著臉一本正經的請求我先替她照看初邪一會兒。
我當然答應瞭下來,然後回到瞭房間裡。
初邪的頭發亂糟糟的,不知道做瞭什麼事情。她一邊慵懶的整理自己的頭發,一邊用含滿水意的雙眼看我。
“總感覺她被你欺負實在是太可憐瞭。”
我笑著說。
“誰讓她老是看的我死死的,也要讓她吃點苦頭,嘿嘿。”
初邪壞壞的笑著,撒嬌似的對我張開瞭雙臂,“過來!”
走上前,初邪摟住瞭我的脖子,我狠狠的吻上瞭她。
咬住她的舌頭,將她咬的嗚嗚直叫,然後粗暴的在衣服下面捏住瞭她的乳頭。
“虐待別人虐的很爽的樣子,現在輪到你自己瞭。”
我松開嘴,頂著她的額頭輕輕說。
“痛痛痛!哪有你這麼暴力的啊!”
初邪怨道。
女孩嘴上叫痛,身體也在微微掙紮。或許隻是我的幻想,但是我感覺自己真的聞到瞭一股從骨子裡的迷戀味道,她發情的時候我總能聞得到相同的氣味。
又是一陣熱吻,在我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初邪躲開瞭我的進一步進攻。
“不要瞭,我腿又開始疼瞭……”
她輕輕推開我。
這和剛才的調情不一樣,她是真的不舒服。於是我放開她,重新退回到沙發上,長長的舒瞭一口氣,緩解著燥熱的神經和有些失落的心情。
看著我僵硬的表情,初邪的嘴角微微動瞭動,“答應你,等回去瞭以後隨便你怎麼做都好啦……”
我聳瞭聳肩,“到時候某人可就反悔瞭。”
“這回說真的啦,要想好有意思的節目來滿足我才行哦。”
她倒是很會處理這種狀況,在聽到她說瞭這句話之後,心情竟然慢慢變好瞭。
聰明的女人總是知道該怎麼捏住男人的欲望和情緒……
又過瞭幾日,初邪終於養好瞭傷,而沙倫也回來瞭。
沙倫帶瞭一個箱子回來,初邪在看到那個箱子之後笑的很開心。
女孩帶著那個箱子進瞭洗手間,而我則一頭霧水的和巴宰、小魚他們站在一起看著初邪消失的那個方向。
十多分鐘之後,初邪重新出現在瞭我面前,而我被她的樣子驚呆瞭。
那套樸素典雅的白色套裙和短外套已經不見瞭,取而代之的一件超級華麗的純黑色金邊法師長袍。暗金色的緞帶極盡雅致的纏繞在女孩的身側、手臂以及裸露的肩膀周圍,微微流動著魔力的光芒。一根寬大的腰帶將長袍在女孩的腰間束起,這樣看她的腰顯得更加纖細瞭。
女孩將頭發重新紮瞭一下,柔順的垂在左肩上,將這些天來的慵懶全都變成瞭嬌奢。一雙細腿在法師袍下若隱若現,和那顏色形成瞭鮮明對比。我不得不說,烏黑的頭發和法袍的顏色真是再搭配不過瞭。
四枚戒指戴在女孩的兩隻手上,光潔的脖頸被一條紫灰色的鏈條圍瞭好幾圈,耳朵上也掛上瞭兩枚帶著黑色晶石的小耳墜。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緞帶掛滿瞭密密麻麻的咒棒。
我曾經在穹頂之役中見過雅魅安使用的東西,但是作為魔戰士,雅魅安身上的咒棒並沒有初邪這麼多的數量。初邪是真真正正的超高級法師,她所裝備的咒棒不僅數量驚人,上面還不時的散發出細微的黑色魔力氣息。
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初邪得意的用手甩瞭一下袍子的下擺。
“看傻瞭?哈哈!好看吧!”
我下意識的點瞭點頭,卻沒註意其他三個人都很不爽的看瞭我一眼。“你有什麼資格來評斷她好不好看”他們想的大概不外乎這個。
“走瞭!我們回傢!”
初邪說著,邁開腳步向外面走去。
我也推開門走出去,卻發現整個旅館的大廳噪雜的不像樣子。當我向窗戶外面看去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站瞭一大堆的人。
我本能的想要提升能量,可是卻發現其他人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於是我選擇觀望一下。
初邪從旅館的大廳穿過的時候引起瞭所有顧客的註意。吵鬧聲消失瞭,就好像所有人都忘記瞭該怎樣說話似的。
巴宰和小魚幫初邪推開瞭旅店的大門,當初邪出現在外面那一大堆人面前的時候,那群人立刻就擺出瞭立正的姿勢,身上的鎧甲發出瞭整齊的金屬摩擦聲。
足足有三十個。我靠著旅館的門框,估摸瞭一下這群人的數量。所有人的左手手腕都綁著一根白色的緞帶,那就是他們反抗軍的標志麼?
初邪看著他們微笑,然後抬起右手,用兩根指頭點瞭一下自己的右眼,並在做完這個動作之後用指尖指向瞭面前的人們。
緊接著,三十個戰士對她做瞭完全相同的敬禮,悅耳的鎧甲摩擦聲又一次響瞭起來。
“你怎麼帶這麼多人來?”
初邪扭頭問沙倫。
“老大讓我帶的,說是以防萬一再出事情。”
“哼……他是怕我拿到裝備又跑掉吧!都說瞭這次真的回去有事情要辦的嘛。”
沙倫隻是一個勁兒的賠笑,初邪沒再說話,而是看向瞭我。
“愣著幹嘛?走啦!”
她突然丟掉瞭剛才還傲氣十足的架子,跑過來拉著我就出瞭旅館。
初邪喚出葬敵法球,拉著我飛瞭起來。身後傳來瞭能量的波動,小魚他們跟瞭上來,而另外的三十名戰士則升到瞭我們周圍的位置,從各個方向將我們護在中間開始瞭行進。
我甩開初邪拉著我的手,用自己的能量飛著。
“陣仗夠大的啊……”
“以後還有更大的呢,害怕啦?”
“這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不解的問。
“不怕我把你騙到狼窩裡啊。”
女孩發出清脆的笑聲。
“你說過不會再騙我瞭。”
初邪張瞭張嘴,似乎想繼續揶揄我幾句,卻又沉默瞭下去。她這種多愁善感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隊伍以相當高的速度向著多羅羅城前進著,這個陌生的大陸從我的身下飛快的滑過,我們沒有停留,就好像時間也不會為我們停留一樣。
*** *** *** ***
我們行進瞭好幾天,絕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在觀賞這片大陸的風景,在住宿的時候也隻是埋頭研究法式。一路上我們沒有碰到任何不長眼的傢夥,以至於這趟旅途變得相當無聊。
那三十個戰士的等級一點也不低,以這種速度行進還能保持基本戰鬥能量的肯定不會是低於9級的。如果反抗軍的平均水準都是如此的話,那就相當可怕瞭。
他們可以隨隨便便就召集三十個這種等級的戰士,說明他們實際的人數已經多到可以無視絕大多數傭兵公會的程度瞭。況且又有幾個傭兵公會能保證全體的成員都在9級以上呢?
多羅羅城在我的視野裡出現的時候還是讓我吃瞭一驚的。
本來以為會看到恢弘的城堡,甚至還做好瞭看到大片軍營的心理準備。可事實上,所謂的多羅羅城卻是隻擁有著不到四米高城墻的普通城市。
城市很大,人口也和中高級的大城市有的一拼,但是城市裡幾乎就沒有什麼高大的建築,就連市政廳也隻有三層而已。這裡的居民看上去和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區別,如果非要說的話,這個地方更像是一個剛剛開始向城邦轉變的大型鎮子。
三十個護衛戰士在抵達目的地之後就被巴宰解散瞭,所以和我一起進城的就隻有包括初邪在內的四個人而已。
初邪走在多羅羅城的街道上,我看到有很多人在對她施以之前的那種觸目禮。
女孩對他們點頭微笑,或者擺一擺手,就像是回到瞭最熟悉的故鄉,面對著傢人一樣。
我們最終來到瞭一棟占地面積不小的宅子。當我站在庭院門口的時候,一下子就感受到瞭四周的魔力波動。是這些護衛用的陷阱太過強大,還是我對魔力的感知能力在迅速提高?我也說不清楚。
巴宰搶先快步走進瞭宅邸裡面,似乎是想要通告一下初邪的到來。庭院很大,我們還沒走到宅子門口的時候,裡面就迎出來瞭一個人。
“你贏瞭。”
那個男人向初邪走過來,“看來運氣真的是不錯。”
“那當然!”
初邪揚起瞭下巴回應道,然後扭頭看向我,“破弈反抗軍團的軍團領袖,奧索維·康夏。”
我愣住瞭,因為面前的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年輕瞭。最多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精練的短發,腰間插瞭一柄短劍和一柄長劍。
“他還是個孩子……”
我驚訝的對初邪說。
“喂喂,你這樣可就太不禮貌瞭。”
奧索維笑瞭起來,“我隻是看起來年齡小而已。”
“抱歉。”
我真誠的說道,“我隻是沒想到反抗軍領袖竟然是這麼年輕。”
“你並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奧索維友好的說著,然後看向初邪,“不介紹下?”
“這是貪狼,我男朋友。”
我張瞭張嘴,還沒來得及分辯什麼,初邪就在身後狠狠的掐瞭我一下。我不得不將還沒說出口的反駁咽瞭下去。
奧索維挑瞭挑眉毛,“出去胡鬧瞭一趟竟然勾瞭個男人回來,厲害。也不怕燃墟生氣?”
“他有什麼資格管我,哼!”
奧索維的性格相當和煦,有著標準的領袖氣質。那種談吐間的老道的確是十幾歲的少年不可能擁有的東西,也許真像他所說的,他隻是娃娃臉而已。
初邪跳過去,拉著奧索維偷偷開始嘀咕什麼,我皺著眉頭看著他們。總歸是不能厚著臉皮上去問他們在說什麼,所以我隻能等。
奧索維在初邪說話的時候一個勁兒的搖頭,但是最後卻認命似的聳瞭聳肩,初邪笑著跑回瞭我身邊。
“貪狼先生,這段日子裡初邪多虧你的照顧瞭。請進吧,隨便點,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地盤就行。我還有事情要忙,就讓這傢夥招待下你吧。”
奧索維說完之後微微點頭致意,然後就走掉瞭。
“這就是和你一起創建反抗軍的人?”
我看著奧索維的背影問初邪。
“是啊。別看這傢夥溫文爾雅,其實鬼點子超多,打架也厲害。”
“打架厲害?有多厲害?”
我還是對戰鬥方面比較感興趣。
“在把能量等級限定在5級的情況下,他打贏瞭燃墟。”
“這不可能!”
我忍不住叫道。
“我們好多人親眼看見的!”
“那他的等級是多少!”
“不知道,這一直是一個謎,怎麼問他都不說。想要耍陰謀詭計套出他的話也不行,他比我還狡猾!我還從來沒見過奧索維用上全力,他用劍的技術和對能量的掌控效率簡直就不是人類應該有的,就好像他已經花費瞭幾十年來鉆研能量的運作方式一樣。我總覺得就算燃墟全力和他決鬥也可能會輸。”
關於能量效率的問題梅爾菲斯曾經和我仔細說過。當對方進攻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撐起全身防護罩來進行防禦,因為這種動作的相對效率是最高的。然而這種防禦動作的作用范圍大,能量的消耗也會變大。如果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鍛煉自身對能量運作的控制能力,我們完全可以用和對方攻擊面積相近的能量罩來進行防禦。
這種能力可以節省非常多的能量,如果每一次都這麼做的話,你相當於比同等級的人多瞭好幾倍的能量上限。
可事實上,並沒有人這麼做,因為對方通過能量加速過的攻擊並不是人類現在的反應神經能夠完美撲捉的,就算經過瞭嚴酷的鍛煉也不行。況且更重要的是,人們對能量的掌控能力還沒有到達那種程度。
我的作戰方式更傾向於任意而為而不是精打細算,也許這就是我和那些超級戰士的區別吧。
初邪沒有招待我,她打發小魚去給她弄好吃的,然後帶著我跑到瞭她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很大,傢具精致整潔,數量卻很少。正當中的一張大床,窗前的桌椅,墻邊的沙發,床邊的衣櫃,這些東西讓整個屋子顯得有些空闊。
根本就沒有管我的意思,初邪自顧自的開始給自己找居傢的衣服穿。我不是第一次看她換衣服瞭,但那種賞心悅目的情景我倒是不介意多看幾次。
“什麼時候能讓我去暗面?”
我看著她的裸背,遠遠的坐在沙發上問道。
“我要處理一些事情,大概後天就可以帶你去見燃墟瞭。”
女孩背對著我,“過來幫我拉上。”
我無奈的起身,走到鏡子前。初邪將濃密的秀發捧起來,讓我幫她拉上瞭衣服後背的拉鏈。她搖晃瞭一下腦袋,將頭發重新披散瞭下來,然後翹起腳尖在我嘴角親瞭一下。
真的就好像女朋友一樣,我和盈風曾經就是這樣的一對情侶。淡淡的情愫,在日常的這些活動中悠然的流出來,令人懷念。
我很想知道,初邪對我的感情,哪一片是假的,哪一片是真的。可是,我連自己對她的感情都不敢仔細審視,就算知道瞭她的答案,又能怎麼樣呢?
“去瞭暗面,你打算怎麼辦呢?”
初邪一邊整理脫下來的法袍和魔力裝備,一邊問道。
“打聽她的事情,然後去找她。”
我靜靜的看著她收拾東西,然後說。
“說的很簡單,但是你根本不知道暗面是什麼樣子的。”
“無論什麼樣子,我所要做的事情都不會改變。”
“這點我相信。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就這樣去暗面,活不過兩天。”
“也許我的運氣不會那麼差。”
我狡辯道。
初邪扭過頭,“我不是在嚇唬你,我在說事實。你告訴我,如果沒有食物和水,你怎麼在那種地方活下來?”
我啞口無言的看著她。
“把話說開瞭吧,如果你不是反抗軍的人,燃墟是不會浪費【光血水瓶】幫你開門的。就算你過去瞭,我們也不會把重要的補給品浪費在和我們沒關系的人身上。沒有反抗軍身份的庇護,你在獨自進入暗面的第一個瞬間就會立刻受到裡奧雷特的攻擊。我說這些的目的很簡單,你應該也知道我想對你說什麼,現在你就做決定吧。”
我不是傻子,初邪想讓我加入她的反抗軍。
“一個身份而已……”
我說道,“就算加入你們,我也隻不過是為瞭達到我自己的目的。等把你們利用完之後,我再脫離就是瞭。”
初邪點瞭點頭,“聰明的選擇。”
她不再說話。
我感到瞭疑惑,因為她的反應和我預料的並不一樣。
“問題是,為什麼你想讓我加入?”
我問。
“因為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初邪平靜的整理著東西,就好像說瞭什麼無關緊要的話。
“是在騙人麼?”
我本能的問。
“是啊。”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初邪的謊言永遠讓人沉迷,就像是她所說的那樣,一切的真實就隻是取決於你相信著什麼而已。
“加入反抗軍有什麼要求麼?”
“沒什麼要求。執行安排的任務,聽命令。不服從命令造成瞭嚴重後果的人會被處死。如果不想幹瞭,要提前一個月說明。都是很普通的軍隊裡的制度。”
這些都不是不可接受的,可是她明知道我是想要利用他們,為什麼還這麼開明?我將這個問題扔給瞭初邪。
“你一定會幫我們的,因為如果我們反抗軍不能在暗面繼續前進的話,你絕對沒辦法救到你的女人。你以為憑借人類的身份可以大模大樣的走進裡奧雷特的城市麼?沒有強大的勢力作為依托,我們對裡奧雷特來說就隻不過是一團肉而已。還是說,你覺得你可以投靠Dreams那邊?他們也在我們之後於暗面紮下瞭根基。”
“而且,”
她繼續說,“你就真的不想和我們一起,尋找到真實的世界麼?”
如果說不想的話,那是在撒謊。
“可是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初邪對我勾瞭勾指頭,“我帶你去看證據,走吧。”
*** *** *** ***
這座宅子隻有三層的樣子,但是占地面積相當大。木制的地板,踩上去會發出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咯吱聲。走廊的兩旁立著用來裝飾的花瓶,典型的奢侈用品,我還是第一次進入這種檔次的宅邸。
“反抗軍的高級成員在這裡都有自己的房間,所以你可以認為這就是我們的基地瞭。”
“這麼顯眼的建築,如果真的想要消滅你們的話不是很簡單麼?”
“那是因為你並不瞭解我們反抗軍的構成。無論是我或者奧索維,就算是死掉瞭,反抗軍也會一直存在下去。因為追求著真實的人永遠都在,我們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有的時候我會思考一個問題,就算是見到瞭真實的世界,那又能怎麼樣呢?
人一樣要繼續著習慣的生活活下去,追求著遙不可及的目標。就比如對我來說,我渴望著幸福和安寧的生活。可是想要走到那一步,我不得不繼續在泥潭之中去殺人,去戰鬥。
或許我永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在一場竭盡全力的戰鬥之後,抱著深深的遺憾和悔恨陷入長眠之中,這是我唯一能夠想象的,屬於我的結局。
那麼,如果我的結局是那樣的話,能死在真實的世界,其實也不錯。
我看著初邪走在前面的身影,看著她圓潤的雙肩,看著她閃耀的黑發,心中產生瞭莫名其妙的顫抖。
其實我有很多次機會改變自己的生活,不是麼?
和夏希偷偷逃離這個世界……或者是和Fey……放棄所有深深的烙印在心裡的仇恨,重新當回一個普通人……
從一開始,我隻要放棄,或許小小的幸福生活就觸手可及瞭,現在也是一樣。
隻不過,我清楚自己永遠不會做那種選擇。
初邪停下瞭腳步,然後敲響瞭我們面前的一扇門。
“蓮恩!”
初邪對著門喊道。
開門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金發藍眼,擁有著堅毅的嘴角和溫柔的眸子。
“終於回來啦……外面玩的開心嗎?”
少婦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子,微笑著,伸手摸瞭摸初邪的頭發,然後看向我。
“這是誰?”
“一個纏人的傢夥,說是要看瞭證據才會加入我們呢。”
蓮恩對我點瞭點頭,“進來吧。”
蓮恩房間的格局和初邪那裡幾乎一樣,但是卻顯得擁擠一些。亂七八糟的衣服、玩具和各種各樣的雜物堆的到處都是……看來當一個母親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蓮恩的兒子很可愛,但是要我說的話,把還在成長的孩子帶到遊戲裡並不太合適。
“我聽奧索維說,你和燃墟吵瞭架,然後一個人跑掉瞭。”
蓮恩抱著孩子,用一隻手想給我們泡茶,然後被我禮貌的阻止瞭。畢竟我來這裡不是為瞭喝東西和閑聊。
“他們非說我一個人什麼都做不瞭,我當然要證明給他們看看!”
初邪露出氣哼哼的樣子。
“你那個時候不是中瞭詛咒麼?等級那麼低,一個人確實很危險。賭氣也要分場合,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不值得。”
蓮恩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若不是兩個女人的年齡相差並不大,我大概會認為蓮恩是初邪的老媽。
“好啦……我知道瞭……以後不會瞭……不過這次自己一個人冒險挺有意思的!認識瞭這個傢夥,哈哈!”
蓮恩看著我笑,“遇到心上人瞭麼?”
“哈哈!就他?你覺得我眼光這麼差啊?”
我的腦袋開始有些脹痛。女人總是這麼喜歡聊這種事情……
“對不起,”
我打斷兩個女人的閑聊,轉向初邪,“我記得你帶我來這個地方並不是為瞭閑聊的。要給我看的東西呢?”
初邪微笑著,“你已經看到瞭啊。”
“什麼?”
我一頭霧水的問。
女孩抬起手指,指向瞭蓮恩。
“她?她就是你所說的證據?”
我不明所以的問。
“不是蓮恩,是蓮恩懷裡的孩子……”
我迷茫的看向微笑的蓮恩,又看瞭看她懷裡的小孩,覺得更加迷惑瞭。
“這個孩子能證明什麼?”
“他叫優森。”
蓮恩笑著對我說。
初邪伸出手去,摸瞭摸優森肉肉的小手。
“優森是第一個在【神都】出生的孩子。”
女孩輕柔的聲音就好像某種虛無縹緲的音樂,緩緩地飄到瞭我的耳中,狠狠的震擊瞭我的神經。
“……出生……在……這裡?”
我瞪大瞭眼睛,試圖從初邪的臉上尋找到說謊的痕跡。
可是蓮恩也看著我點頭瞭,那並不是謊言。
“在這裡出生?怎麼可能?”
“當然可能。因為蓮恩和她的戀人,是唯一一對達成瞭我們目標的人。”
“目標……去往真實的世界……”
“不是' 去往' 真實的世界,而是找到真實的自己。當人們找到瞭真實的自己,那麼在任何地方,無論是外面還是【神都】,都會變成你真實的世界。蓮恩和她的戀人一起找到瞭真實的自己,所以,他們才能夠在【神都】孕育自己的孩子。”
優森的誕生,肯定瞭【神都】的真實。
從最開始的時候,初邪對我疑問就一直回以一句反問:“什麼是真實。”
初邪他們,不是在尋找一個真實的世界,而是在尋找真實的自己……他們並不是要改變世界,而是要改變自己……改變瞭自己就是在改變世界,因為這個世界唯一真實的就是我們自己。
“蓮恩是【神都】最先進入魔界的那批玩傢。她和她的伴侶一起,跨越瞭暗面,跨越瞭光面,橫穿瞭整個魔界,最終在光面裡林的指引下到達瞭真正的神都。”
“你說' 真正的神都' ,那是什麼意思?”
我問。
初邪看向蓮恩,“就讓當事人給你描述一下吧。”
蓮恩輕輕理瞭一下頭發,“我永遠也忘不瞭那個時候所看到的景象。站在裡林的城池之上,遠遠的看到地平線那裡。有一個東西,從地心一直延伸出來,和天空相接。純白色,像是高塔,又像是樹幹。當你走到它下面的時候,它對你來說就變成瞭一堵沒辦法看到盡頭和頂端的墻壁。我走進去,身體一點點的消融在它裡面……當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身在外面瞭。”
“外面?”
我語無倫次的比劃著手勢。
“是的。”
蓮恩點瞭點頭,“外面的世界。而且,在外面,我也能夠使用能量和魔力。”
“人類……”
初邪輕輕接口道,“真實的人類,本就應該擁有著【神都】裡的這些力量……我們想做的就是讓所有人都回歸真實,由真實的人組成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
我倒吸瞭一口冷氣,“那帶來的也許是毀滅……”
“也許不是。”
初邪抬起頭認真的反駁道,“我們無法決定真實會帶來什麼,那也不是我們該思考的事情。況且,在【神都】裡,人們不還是安安靜靜的生活著麼?這裡,遠比外面要真實。”
我沒辦法反駁她的話,但是心裡的不安卻像泉水一樣湧瞭出來。
那對人類社會將是驚天動地的改變……人類所有的工業、交通、法律、社會契約都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那將會是一場無人能夠主導方向的革命,而革命就意味著戰爭、死亡和更多的仇恨。
“所以,外面的政府才會對你們采取對立的措施……”
“沒錯。他們的目的就是將一切都歸於現狀。”
“可是各個國傢都在興建【電池】工廠,又是為瞭什麼?如果他們不想讓人們得到那種機會的話,從一開始就禁止這個遊戲好瞭!”
“因為貪婪。”
初邪一針見血的說。
“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神都】隻是一個遊戲而已。可是當他們意識到這裡面蘊含著巨大力量的時候,每個聯邦國傢都想要占據它。人們不都是這樣麼?貪婪的去尋找自己渴望的東西,同時又竭盡全力的阻止其他人得到它……我們所做的,隻是想讓所有人都平等的擁有得到那種力量的機會。”
“【神都】到底是什麼……”
“一個遊戲。真正佇立於光面的神都,是一個近乎無窮的信息、能量與意識的集合體。我們所在的這個【神都】,是在它裡面構架出的空間。光面的神都其實和暗面的深淵是同一個東西,但是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隻能將暗面的深淵作為出口。而外面的世界,則和光面的神都連通著。”
“創造【神都】的人……他們為什麼要做出這種東西?”
“我不知道。”
“光面和暗面是什麼?裡奧雷特和裡林,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這些問題大概隻有神能給你解答吧。或者,和我們一起去尋找滿意的答案,怎麼樣?”
初邪意氣昂揚的說著。
今天我得到瞭太多顛覆瞭自己世界觀的信息,那些東西讓我顫抖、震驚,並為之心動。
我看向蓮恩懷中的嬰孩。
優森,【神都】第一位真正的居民。他的存在,代表著整個人類社會的改變。
我感到眼睛有些發澀,為瞭他的存在,也為瞭這個我深深迷戀的世界。
*** *** *** ***
“你呢?你也已經找到真實的自己瞭麼?”
我從蓮恩的屋裡出來以後問初邪。
“問這個幹嗎?”
初邪歪著頭看我。
我本來隻是處於好奇隨便問瞭問而已,可是當她反問過來的時候,我突然想到瞭一件事情。
“如果你也和她一樣的話,那……豈不是也可以在這裡懷孕?本來以為是在遊戲裡怎麼弄都沒事,所以和你做的時候我從來都沒考慮安全措施。”
我愣愣的說。
初邪的臉紅的要命,她瞠目結舌的看著我,被我的問題給弄傻瞭。
可是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毫無節制的一直射在她裡面,如果她真的和蓮恩一樣,那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懷上瞭。
“你在瞎想些什麼啊!”
初邪一拳砸在我肚子上。
我忍著疼痛往後退瞭兩步,“不會……已經有瞭吧?所以才一直要纏著我?”
“放屁!”
看她的樣子應該不會發生我所擔心的事情,所以我勉強放下瞭心。
初邪氣哼哼的瞪瞭我一會兒,然後用小瞭好幾倍的聲音開口瞭。
“都說瞭,蓮恩他們是唯一一對成功的嘛。而且必須要兩個人都成功過去,才能在這邊生孩子的。他們兩個的成功是一個沒辦法重復的奇跡……所以,優森真的是一個奇跡的產物。”
“蓮恩的戀人……”
“去世瞭。”
“疾病?”
“在這裡戰死的。”
身為唯一一個擺脫瞭所有虛幻,找到瞭真實自己的男人,最終卻還是擺脫不瞭那個永恒的詞匯。無論在哪裡,死亡總是真實的東西。
“初邪……”
“什麼?”
“我加入你們。”
“我知道你一定會加入。”
“可是我不是為瞭你們的夢想而加入……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已經足夠真實瞭。我所追求的東西,【神都】就可以滿足我。我有我的要做的事情,當我要離開的時候,我就會走掉。”
“至少我們現在有著共同的目標,這就足夠瞭。”
平淡,認真而誠實的對話,這對我和初邪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我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那裡面的神色熟悉而又陌生。我不知道我們兩個的距離是在一步步拉近還是漸行漸遠,人們總是很難分辨出人與人之間真實的距離。
第三天,初邪在處理好瞭積累下來的公務之後,帶著我去向瞭結晶大陸最大的傭兵公會思滅者所在的城市。
多羅羅城距離思滅者的城市非常近,就算是不用能量單純步行也隻需要一個多小時而已。這不是沒有原因的,初邪告訴我,思滅者和反抗軍其實同屬於一個相同的勢力。
“越是大的集團,就一定會和其他領域的大型集團有著分不開的糾葛。Dreams就是這樣,他作為最大的傭兵公會之一,背後其實隱藏的是外面世界的財團組織。TWP,實際上是作為約赫利爾聖魔城堡城邦勢力在傭兵世界的代理人而存在的。思滅者也隻不過是某個集團伸到傭兵世界的巨大觸手而已,我們反抗軍也是一樣。”
初邪這樣說。
作為一個傭兵,我從來沒有思考過這些錯綜復雜的勢力關系。對我這種玩劍的人來說,玩權這種事情難度還是太高瞭。
燃墟,思滅者公會的會長。第一次聽到他的事情還是AZZA告訴我的,作為一個可以完敗AZZA的傢夥,我那個時候隻覺得他和我完全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可就是這種人,卻變成瞭我現在床伴的“前男友”這可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接受的事情。
而現在,初邪就是帶我來見他的,還要借助他的力量去往暗面。
對於這次會面,我總有一種相當危險的預感,隻希望我的預感不要那麼準就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