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地毯上,剛才經歷的強烈的感受仍使她眩暈。突然客廳衣櫃上掛著的手包裡傳來瞭「滴滴」的聲音。這聲音讓她的神智清醒瞭一些,一條短信顯示在她的手機上:「你明白瞭吧,花花公子知道什麼東西對你最合適,麗欣,明天中午,務必到我們指定的地點。」
那種帶紅門的房子朦朦朧朧出現在她前面,毫無修飾的窗戶反射著中午的陽光,這是一幢漂亮的小蹲式樓,位於街道的拐角。不過和周圍豪華的商業區比起來,它顯得有些不顯起眼兒瞭。
她瞥瞭一眼手表,恰好正午,耀眼的太陽發散出強烈的光線看著這出荒唐的惡作劇。
手伸進口袋,摸到那封信,早被她撕成兩半,靜靜地藏在裙子口袋裡。穿什麼衣服去和一個叫花花公子的男人會合呢?麗欣越想,這一切越顯得可笑,為決定穿什麼衣服,她花瞭一個小時,上帝知道,這傢夥可能是一個古怪的人,為瞭她所掌握的情況設法引誘她,毀滅她。現在她很高興,自己在大廳桌子上給孔令瑤留瞭一張紙條,告訴她自己前往的地點,如果事情進行的順利的話,她想應該比孔令瑤先回到傢。
麗欣一個沖動,抬手按響瞭門上的門鈴,卻沒有人來,她又試瞭一下,把耳朵貼在門上,裡面沒有一點聲音傳來。
傢裡沒人嗎?她到這裡隻是徒勞。這樣反而好,一切平安無事,她可以調轉方向,回傢去,給自己做上一頓美味的午飯,沖一個淋浴,總之她回到瞭正常的生活狀態,驅除瞭惡魔,才發現,完全是一場精民安排的騙局。她的心裡在放心地笑著。
可是,她應該再試一次,手抬到門把手處,當手指碰到把手時,那重重的大門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突然向裡面擺動開,還有輕微搖晃著的鉸鏈。
她的眼睛不習慣這突然的光線,房子裡的黑暗,她瞇著眼看瞭一會兒,錦緞窗簾沿著門廳遮住瞭小窗戶射進來的大部分光線,麗欣走瞭進去,又害怕,又好奇。
這是一幢普通的房子,盡管相當老式,她真的感到非常失望,無論如何,這不是一個很能顯示高貴的地方。她迅速掃視瞭一下門廳,一塵不染,因此這地方有人居住。
「有人嗎?」她的聲音在樓梯間回響,沒有人回答。
「喂?」
依然沒有回答。或者就她一個人,或者是一個比她想的更用心良苦的借口,因為想到她會來,故意讓門開著,當然,活栓扣著。現在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回傢?還是進去?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確信門關上,隻是以防萬一……
鋪著瓷磚的大廳裡,回蕩著她皮鞋的卡嗒聲,她後悔沒有穿理智一些的衣服,大廳盡頭有三扇門,兩邊各有一扇,另一扇門在她前面,其中,兩扇門是關閉著,她右邊的門半開半掩。這會不會是暗號?或者是圈套?
她決定不管那扇半開著的門,逕直向前走去,把門一下子推開,站在那,躊躇不前,後面會不會有什麼或者什麼東西,撲向她。
麗欣走進去的房間一片昏暗,一盞度數很小的燈包發著微弱的光。厚厚的窗簾拉過窗戶,小燈泡的光是唯一的光線,真是發瘋瞭,麗欣後悔進來,不過她依然慢慢地、哆嗦著向前走,飛快地左右看看,每一個影子都好像是一個面目可猙,滿嘴利牙的陰險人形。
桌子上放著一封信,白色的信封,她雙手顫抖著打開它,裡面是一張卡片,她拿出來,對著微弱的燈光:「你的禮物,麗欣,穿上它,走你的路!」
麗欣低頭向下看,一張白色的紙條貼在抽屜的把手上,她抓緊把手,抽屜打開瞭。裡面是一件金黃色的衣服,上面的金屬片在燈光下閃著光,是那麼的不真實,卻格外親切,她伸出手,想起這衣服和花花公子上次給她的T 褲很相似。果然,樣子差不多,隻是多瞭兩塊可以把乳頭擋住的小的可憐的佈。
也是一件淫蕩的衣服。
花花公子是什麼意思呢,他又想讓我穿成蕩婦的樣子嗎?這肯定是妓女的裝扮,一想到那條有突起的小丁字褲,就讓麗欣渾身發抖。
她把這件所謂的衣服攤開,看看應該如何穿在身上。其實很簡單,和內衣一樣,隻是比內衣的料子要少得多。
麗欣下定決心要看看事情最後的結果。她茫然地穿上這件衣服,把自己的大部分胴體暴露在昏暗的燈光下。她把旁邊的一小塊木板拿在手裡,朝著下一個房間走去,萬一受到攻擊,起碼手上還有點東西可以當作武器。把在手裡的木板堅硬無比,她心頭對惡作劇制造者的憤怒在滋長和蔓延,她有著強烈的要把他揪出來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