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都是手工餅幹的香味,原味抹茶蔓越莓三種口味的都有,惹得其他辦公室的人也跑過來蹭吃。
“組長,嫂子太賢惠瞭吧,這餅幹好吃到逆天啊!”
“組長你太有福瞭,天天都有這麼多好吃的!”
“而且組長怎麼吃不胖啊?!要是我的話早就被喂成豬瞭。”
“你講什麼廢話,組長經常去健身房,哪像你跟豬似的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方亦礿安靜地吃著他那盒專屬愛心型餅幹,香甜不膩的滋味充滿瞭整個口腔,那種甜到酥軟的感覺都要蔓到骨頭裡去瞭。
他當然知道沈宗做東西好吃,以前對方每次來他傢都會帶自己親手做的東西,比如手工餅幹、牛軋糖或者蛋糕。但他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所以後來沈宗都會特地在為他做的食物裡少放糖,而這盒餅幹的糖量也比其他盒的少。
對方為他做的事情他都清清楚楚地記得。
“方亦礿組長,有人找你,在會客室。”
方亦礿又拿瞭一塊餅幹,邊津津有味地嚼著邊走出去。他看著玻璃窗外的藍天和陽光,感覺腳步也輕盈瞭起來。
來到會客室,他一眼就看見瞭一襲白裙的袁菲。
“是你啊,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瞭。”方亦礿微笑著在沙發上坐下。
袁菲眨瞭眨眼笑而不言,從昂貴的手包裡掏出兩封紅色的請柬遞到他面前:“我和徐峰下個月的婚禮,就在最近的教堂,你和沈醫生有時間就來吧。”
“老徐怎麼會想到邀請我瞭?”
“都是老同學,他說邀請你也是應該的。”
“萬一他在婚禮上又喝醉瞭,我豈不是有生命危險?”
“這不是有沈醫生嘛,”袁菲笑道,“有他在老徐不敢亂來的,你放心吧。”
“行,我有時間就過去。”方亦礿接過請柬道。
晚上下班回傢,方亦礿一推門就聞到瞭濃鬱的香味。
“亦礿你回來啦。”沈宗又是穿著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歡迎他的還有蹦蹦跳跳抖毛的狼煙。
“你又煮瞭什麼東西。”
“我燉瞭雞湯,很香吧?”沈宗得意洋洋地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加班呢,沒想到那麼準時,快來先喝一碗吧。”
方亦礿在餐桌旁坐下,等沈宗把雞湯端上來後便道:“下個月二號有空嗎?老徐和袁菲的婚禮。”
“咦?他們邀請瞭你嗎。”
“嗯,今天袁菲把請柬送到公司瞭。”
“她一個人來的?”沈宗一臉復雜。
“你什麼表情啊姓沈的。”方亦礿喝著雞湯問。
“為什麼徐峰不陪她一起來啊?她一個人來見你讓我感覺是不是餘情未瞭,有什麼非分之想……”
“你他媽想得太多瞭吧,”方亦礿嘴角抽搐,“她來附近見客戶順便就送過來瞭唄。”
“是嗎?可我還是覺得……”
“你到底去不去?”
“當然要去,”沈宗堅定道,“我要親眼確定她不會有再跟你復合的可能。”
“神經病。”方亦礿嗤笑道。
“啊對,如果要去婚禮的話,我現在沒有合適的西裝……”
“你沒有西裝?”
“我的西裝在傢裡,但我現在不想回去。”沈宗皺起眉頭。
“你這麼怕你爸?”
沈宗沉默瞭,半晌後輕聲道:“不是怕,我隻是不想見到他、討厭見到他……因為他也討厭見到我,他就是想借錢而已。”
“那你打算這樣一直拖下去?”
沈宗頓瞭頓,然後輕輕笑道:“亦礿,我們先不說這個瞭好嗎?我明天去買一套西裝,正好我那套也舊瞭。”
方亦礿見他不想繼續說也沒追問,道:“你去吧,順便看看給他們倆買什麼禮物。”
“咦,還要送禮物嗎?”
“廢話,你以為隻給份子錢就夠瞭嗎?”
“啊,那我去買個嬰兒車吧,祝他們早生貴子。”
“行,記得挑高檔點的,別給老子丟臉。”
“放心吧亦礿,我們的禮物一定會成為全場的焦點的。”
方亦礿對著他的腦門就是一敲:“誰他媽要成為焦點啊?你想讓全場都註意到袁菲的前男友來參加婚禮瞭嗎?”
“啊我忘記這點瞭……放心吧,我一定會買合適的禮物。”沈宗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眼睛裡都是溫柔的星光。
方亦礿就在這深情的註視下喝完瞭一碗雞湯。
“對瞭亦礿,今天那個餅幹,他們覺得好吃嗎?”
“已經吃光瞭。”
“真的啊?”沈宗眼睛都笑彎瞭,“那你呢亦礿。”
“吃瞭一點。”
“誒?是我做的不好吃嗎……”
方亦礿翻瞭個白眼,“我又不是他們,一天可以吃好幾盒甜食。”
其實他已經把那盒餅幹吃瞭一半,比平時吃的要多瞭好多,但他當然不會告訴沈宗。
“也對哦,”沈宗點頭:“不過亦礿你別放太久瞭,過幾天它就不新鮮瞭。”
“我知道。”方亦礿從沙發上站起來,摸瞭摸狼煙的腦袋,“我去溜下狗。”
“咦?等一下,我把碗洗瞭跟你一起去。”沈宗道。
方亦礿換瞭身休閑裝後便牽著狼煙和沈宗下樓,後者開心地跟在他身旁,兩人一狗就這麼和諧地走在小區花園裡。
“亦礿,狼煙有配過種嗎。”
“曾經和我同學的一隻母狗交配過,生下瞭一窩狗崽,全送人瞭。”
“啊,原來他都當過爸爸瞭。”
“都快六歲的成年狗瞭,必須當過爹,對吧狼煙。”
狼煙聽見主人在叫自己名字立即回過頭來,驕傲地抖瞭抖毛。
“真可愛,”沈宗笑起來,“我發現自從得瞭dogshow的冠軍後,狼煙好像越來越帥瞭。”
“是嗎。”方亦礿挑眉,用手引著狼煙的鼻子任由對方跳來跳去。
“對啊,今天我帶他去寵物醫院的時候,好幾隻小母狗都朝他發情。”沈宗一臉誇自己兒子似的自豪。
“真的假的。”
“比珍珠還真,”沈宗笑道,“你是沒看見,有一隻……誒誒?”
正說著那頭突然跑過來一隻和狼煙體型相符的拉佈拉多,電光石火地就朝狼煙撲瞭過來,兩條狗迅速熱烈地打成一片。
“什麼情況……喂狼煙,冷靜點!聽到沒有!”方亦礿無語地看著兩條狗熱情似火地互相蹭著舔著,也許是處於公狗的本能和慣性,狼煙開始一個爬跨越上母狗的背,興致勃勃地當眾交合。
“啊不行……他要進去瞭!”沈宗趕緊抱住這隻發情的大魔王,“狼煙快住手啊,不可以亂來的啊!”
“給老子住手!你可是純種邊牧!”方亦礿扯著狗鏈命令道。
然而狼煙已經被撩撥起來瞭,完全不管主人的勒令和沈宗的勸阻,一心隻想著瘋狂地交配。那條母拉佈拉多更是如饑似渴,後面的陰道已經急不可耐地張開,不停往狼煙身上蹭。
“這、怎麼辦啊亦礿,不然我們就成全它們倆瞭吧……”沈宗抓著母狗的狗鏈道。
“開什麼玩笑,還不知道這母狗的主人是誰呢,萬一雜交後怪在我們頭上就見鬼瞭。”方亦礿努力地拉扯狗鏈,“狼煙你帶耳朵瞭嗎?快給老子停下,臥槽,真是服瞭你瞭……”
就在兩人兩狗糾纏不清時,拉佈拉多的主人終於趕來瞭。
“伊麗莎白——伊麗莎白快住手啊!謝謝謝謝,謝謝你們!”
一個中年男人跑過來一把大力抱住愛犬,一邊連聲朝方亦礿和沈宗說謝謝一邊趕緊揮手告別,總算終止瞭這場大混戰,“呼,還好這個伊麗莎白走瞭……”沈宗拍著胸口松瞭口氣。
“還好走瞭,不然不知道會生出什麼玩意兒來。”方亦礿翻瞭個白眼,然後用力一拍狼煙的背教訓道:“小子,你說你都多大瞭,能不能他媽穩重點啊?這種貨色也能被撩起來?”
狼煙抖瞭抖毛,看著伊麗莎白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誒,人傢說不定是走心瞭呢。”沈宗溫柔地撫摸瞭下狼煙的脖子道。
“我看是走腎還差不多。”方亦礿把狼煙一把拉出母狗的氣味圈:“快往那邊走,別戀戀不舍瞭聽見沒有?”
狼煙嗷嗚瞭一聲,不情不願地跟著主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