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亦礿在大摩工作的第十三年。
秋季是招聘高峰,身為高層管理的方亦礿需要負責一部分面試工作。來應聘的都是學生,年輕的面孔讓他忍不住想起瞭當年的自己。
十二年前他過關斬將進瞭這裡,如今也算事業有成的金領階級,在圈裡名氣不小,還經常被母校邀請回去做講座。
“……大概這些就是我的想法,啊,還有需要補充的是……”
面前的女孩是和他同校的應屆生,從頭到尾都很緊張,不但沒有抓住問題的重點,還犯瞭好幾個語法錯誤,看來是要被淘汰瞭。
“方亦礿學長,我知道自己是沒有希望瞭……但是既然來瞭,我有些話想對您說。”女孩憋紅瞭臉,看樣子是鼓足瞭不小的勇氣。
“你說吧。”
“我一直很仰慕您,因為您真的很優秀,不僅長得很英俊而且,而且在事業上也很有成就!您每次在學校的講座我都會去聽,我也一直以您為榜樣,雖然我知道自己現在還差很遠……”
被表白的方亦礿很淡定,“你在專業技能上還有所欠缺,我建議你先多找這方面的實習,慢慢磨練自己。”
“我知道,其實這次招聘我沒想到自己能走那麼遠,還能有幸和您說上話,”女孩見此立刻笑哈哈緩解尷尬,“我就是想說出自己的心意,我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有希望啦,您都結婚瞭……”
方亦礿看瞭眼手上的戒指,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沈宗的場景。
不知不覺,已經十年瞭啊。
“那個、您太太一定是個溫柔的人吧,您真幸福。”女孩怕極瞭冷場,見他不說話又趕緊道。
“怎麼看得出來?”方亦礿問。
“因為您的襯衫是我見過熨得最整齊的、我是說真的!因為我媽媽也經常幫爸爸熨,所以我能看得出來,特別是領口和袖口那一塊……”
傢裡的襯衫沈宗每天都有熨,方亦礿也時常說太麻煩瞭讓沈宗送洗衣店,但對方總是執拗地說自己就是享受幫方亦礿熨襯衫的過程,久而久之也就隨他瞭。
“還有呢。”
看上去高冷的方學長難得那麼有興趣問兩次,女孩高興壞瞭,“還有就是,您毛衣上繡的名字字母縮寫,也是您太太做的吧?真的很精致,很好看……”
沈宗本來就是手很巧的人,這種在衣服上繡字的針線活當然不在話下。方亦礿記得那是五年前的聖誕節,沈宗看著外面買的聖誕刺繡毛衣就突發奇想,於是回傢直接翻出瞭他的一件羊絨毛衣,繡上瞭“方亦礿”三個字。
你以為是上幼兒園啊,還怕老子記不得自己名字嗎?方亦礿當時說。
啊?可我已經繡上去瞭怎麼辦?
繡就繡瞭吧。
那下次我繡英文縮寫好瞭,對瞭,我想在衣服裡面也繡一句,To my love怎麼樣?
神經病。
雖然這個梗被方亦礿恥笑瞭很多次,但那件毛衣他還是穿瞭四年,而且頻率之高導致嚴重起球,已經不能再穿瞭。
所以沈宗又給他繡瞭件新的,把那件壓箱底當做珍藏。
面試完成後方亦礿便收拾東西下班回傢。升入公司高層後他的工作內容大部分是決策和管理,時間相對自由瞭很多,大部分都可以自主安排。
“我回來瞭。”
“亦礿,今晚我們吃茄子吧。”穿著圍裙的沈宗從廚房探出腦袋笑道。
按方亦礿的要求,兩人應該是輪流做飯,但說是輪流,其實沈宗還是喜歡做得更多,每次都早早從動物園下班,買最新鮮的食材回來做飯煲湯。
方亦礿知道說也沒用,便隻能多洗幾次碗瞭。
兩年前狼煙壽終,兩人把它下葬後便搬進瞭這個新傢。這裡離公司有一段距離,但貴在更寬敞明亮,還有個入戶花園,能夠滿足沈宗的興趣愛好。
沒有狼煙的生活兩人都有些難以習慣,但目前也沒有養另一條狗的打算。
“亦礿,新的沐浴露。”沈宗從浴室裡出來一屁股坐到床上。
“哪呢。”靠在床頭看書的方亦礿問。
“在我身上,你聞聞。”沈宗望著他,眉目含笑。
方亦礿側頭埋在他脖子裡深深嗅瞭一會,“說吧,買那麼騷的味道,你想幹嘛。”
“想~想被你幹。”沈宗笑出聲撲進他懷裡,直接把書撲飛瞭,兩個人緊緊相擁相吻在一起。
“姓沈的,我看你是越老越騷啊……”方亦礿用舌頭撬開對方的嘴,在沈宗主動熱情地引導下翻身把對方壓在瞭床上,邊吻邊把那白色的睡衣給扒瞭,雙手在白皙的軀體上肆意遊走。
“嗯……我隻對亦礿騷……”沈宗摟著他的脖子專註地接吻,身體被摸得開始不安分的輕輕扭動。
可能是愛情的滋潤,沈宗的皮膚狀態很好,即使已經三十五歲瞭還是很細膩,方亦礿摸著摸著就起瞭火,力道越來越大,最後直接在對方屁股上捏出瞭幾個紅印。沈宗也叫得更大聲,臉頰緋紅,眼裡都是情欲的水光。
方亦礿見此捏住他一邊乳頭,指腹由慢至快地摩挲著挺立起來的尖端,聽著的呼吸越發急促後又故意慢下來,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圈撩撥。
“亦礿、嗯、你快一點……”沈宗看起來要忍不瞭瞭,挺著胸想得到更多愛撫。
方亦礿置若罔聞,打算先把對方下面喂飽瞭,於是用膝蓋頂開對方的雙腿把胯間的那東西往裡蹭,沈宗立即屈起膝蓋抬高腿,他便順暢的長驅直入。
緊熱濕潤的內裡讓方亦礿舒服得深吸一口氣,一手揉著那舒服到發抖的屁股,另一手繼續蹂躪起那顆乳頭。
“亦礿……這邊、這邊也要……”沈宗搖晃著身體乞求他也疼愛下另一邊。
“急什麼,”方亦礿用力捏瞭下那屁股:“乖乖等著。”
“嗚……”
“都奔四瞭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以為自己是少女嗎。”方亦礿又捏瞭一下訓道,沈宗那裡立刻委屈地夾得更緊瞭。
罵歸罵,過瞭嘴癮後的方亦礿正式開幹,把沈宗雙腿大大分開像打樁一樣進出,每次都頂到對方最爽的地方,出來時又是整根抽出,沒過一會就把沈宗操弄得眼神渙散,話都開始說得凌亂起來。
“亦礿、好快……嗯、不行、瞭……啊……”
“不行?那是你老瞭。”方亦礿俯下身親著對方的臉說。
“那、亦礿你別、別嫌棄我……”沈宗含混不清地說,身體隨著抽插晃動得厲害,眼神有點焦急,看樣子似乎又開始胡思亂想瞭。
方亦礿親瞭他嘴一下,捏著另一顆乳頭安撫起來,上下夾擊的快感讓沈宗很快即將登頂,弓著身抱緊他戰栗著,嘴唇著急地追隨著他索求親吻。
“亦礿……”
沐浴露的香味很催情,方亦礿在那白皙的脖子上又啃又咬就是不碰沈宗的嘴,急得對方屁股扭個不停,生生把還埋在身體裡的那根傢夥又撩撥大瞭一圈。
“著急什麼……”方亦礿捏住他下巴吻上去,下半身開始最後的沖刺。
“因為這樣、感覺比較舒服……”沈宗如願以償地在親吻中釋放,兩腿緊緊環著他的腰,嘴角帶笑。
方亦礿把釋放出來的全部灌進沈宗身體裡,看著對方被內射得哆嗦得魂魄盡失的樣子,笑道:“看你爽成這樣。”
“亦礿……”沈宗調整著呼吸,好一會才不好意思道:“我會去健身的,最近偷懶瞭。”
方亦礿拔出來,把人翻瞭個身,看著那白色的液體從沈宗屁股裡汨汨的流出來。
“床單又要臟瞭。”沈宗自言自語道。
“好像是你流得比較多啊。”方亦礿把手指伸進他那裡,輕輕挖瞭挖就有更多的濁白流出來。
沈宗敏感地抖瞭抖,但又享受極瞭他這種戲弄,任由方亦礿用手指猥褻他那裡。
“癢、亦礿,這樣太癢瞭……”
“癢啊?”方亦礿拿出手指,在沈宗急切地想讓他插回來時換上性器沖瞭進去,同時從後把人抱緊瞭,在耳邊低笑道:“這樣,就不癢瞭吧?”
沈宗被插得反應不過來,好一會才轉過頭來笑著親瞭他一下:“不癢瞭,亦礿好厲害……”
兩人這樣抱著有一會,方亦礿突然問:
“上次你不是問這次年假去哪嗎?”
“嗯?對啊,怎麼,亦礿你想好瞭嗎?”沈宗側過頭一邊親他一邊笑著問。
“去芝加哥吧,”方亦礿說,“那裡允許外國人註冊婚姻。”
沈宗愣瞭一下,顯然沒反應過來他的潛在意思,呆望瞭他好一會。
“怎麼,有意見嗎。”
“亦礿,你的意思是,我們去結婚?”
“不然呢。”
沈宗的表情有點呆,就和方亦礿第一次跟他告白的時候一樣,儼然一副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模樣。
方亦礿很有耐心地等他慢慢反應過來,隻見不可置信的笑容逐漸出現在沈宗臉上。
“我不是在……”
“沒在做夢,老子雞巴還在你屁股裡。”
“我們要結婚瞭嗎,我們不是已經結婚瞭嗎……”沈宗看著手上的戒指,依舊感到不可思議。
的確,這十年他們和結婚的夫妻沒什麼兩樣,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看電視一起去旅行,一起理財一起揮霍,一起買房一起搬傢,反正他們的生活已經不分彼此。
“正好去旅遊,順便領個證也不礙事……姓沈的,你還好嗎。”
“不是……我就是想笑……”沈宗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瞭,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朵上,笑個不停。
“停一停……喂,是不是想你老公的命根子夾斷啊?”
“不是……對不起亦礿,我太高興瞭……”沈宗捂著嘴說,轉過身結束瞭交合的姿勢,“你先去洗澡吧,讓我一個人呆會……”
方亦礿隻好先去清理下身體,順便把床單拿去洗瞭。
當他從浴室裡出來時,隻見沈宗正躺在床上,頭還埋在被子裡。
“去洗澡吧。”
沒回應,方亦礿皺瞭下眉,上床掀開被子坐在對方旁邊。
“不洗澡就想睡瞭?”
沈宗“嗯”瞭一下,方亦礿聽聲音不太對,於是按著對方的肩膀強行把人掰過來,隻見這傢夥竟然哭瞭。
“哭什麼。”方亦礿嘆瞭口氣,捏瞭捏對方滿是水漬的臉。
“沒什麼、我就是、就是太開心瞭……”沈宗把頭埋在他懷裡,似乎不太希望方亦礿看見自己此刻的表情。
方亦礿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沈宗哭瞭,這些年兩人在一起都很快樂,除瞭偶爾看部感動的電影對方會掉幾滴眼淚外,並沒有遇到什麼值得哭泣的事。而且兩人都是過瞭三十五歲的男人,哪會說哭就哭。
這次沈宗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外。兩人在一起那麼久,方亦礿認為他們的關系已經不言自明,即使沒有什麼一紙婚書,也不會影響兩人的感情,但現在看來對方還是很在意。
果然骨子裡的文藝氣息到底是變不瞭啊。
“哭夠瞭沒?聽我說正事。”
‘嗯、嗯。”沈宗抹瞭抹眼淚,趴在他懷裡乖乖點頭。
“如果要去領證的話,要提前準備好材料,領完之後辦儀式也需要定個時間,所以最好早點做準備。”
“還有儀式嗎?”沈宗眼睛一亮。
“你覺得不需要也行。”
“當然需要、咳咳……”沈宗激動地說到一半被自己的口水嗆著瞭。
方亦礿無語地幫他拍肩膀,等沈宗咳完瞭又問:“你有什麼想法?”
“我……我有個要求,可能有點苛刻,如果亦礿你的時間實在不行就算瞭。”沈宗小心翼翼道。
“說。”
“我想定在明年四月三日可以嗎。“
“為什麼。”
沈宗的臉紅起來:“因為十年前的那天,你跟我表白瞭。”
“是嗎。”
“你說你好像有點喜歡我,難道你忘記瞭嗎?”沈宗有點失望。
“我自己說過的話怎麼會忘記。”
沈宗聽他這麼一說又笑起來:“我想把領證定在這天,或者儀式在這天也可以……如果亦礿你時間不行就算瞭。”
方亦礿看著他滿臉期待的表情,道:“知道瞭,我明天看看公司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