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兩個人來說,是過去更為重要,還是未來更加寶貴,亦或者是現在更需要珍惜?
這樣一個過去的顧大鵬根本都不會想起的問題,如今正在占據著他全部的思緒。
天已經蒙蒙亮瞭,雖然前天晚上喝瞭酒,還折騰到瞭下半夜,但多年來的作息習慣還是讓顧大鵬在冬日的太陽升起之前就睜開瞭眼睛。
但他並沒有按照自己往常的那樣馬上去梳洗。顧大鵬此刻正坐在床邊,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因為此時蘇夢夢正依偎在他的懷裡,頭枕著他的胳膊陷入深深的安眠。
顧大鵬並不想吵醒蘇夢夢,昨天晚上,蘇夢夢雖然表現的異常積極,還一度反客為主逆推瞭顧大鵬,但天生的體力差距還是讓她在堅持瞭不到一個回合後便敗下陣來。這一次,顧大鵬並沒有奮起反擊,他克制住瞭沒有得到完全滿足的欲望,選擇摟住蘇夢夢精疲力竭的身體,和她一起安眠。比起滿足自己的欲望,現在的顧大鵬,更加憐惜蘇夢夢的身體。
而這一夜,顧大鵬並沒有睡得特別踏實。
蘇夢夢一直在說夢話,她時而緊緊地摟住顧大鵬的胳膊,與他零距離的貼在一起,時而又與他遠遠地離開,甚至還在顧大鵬想要安撫她的時候咬瞭他一口。
牙印並不深,顧大鵬幾乎沒有感覺到痛,但他的心卻與被噩夢糾纏的蘇夢夢一道,飽受著無盡地折磨。直到後半夜,蘇夢夢才逐漸平靜下來,她最後還是選擇瞭和顧大鵬緊緊貼在一起,而看著她那虛弱的模樣,顧大鵬雖然因為自己成為瞭她的依靠而歡欣,卻又更加因為她的痛苦而心疼。
此外,蘇夢夢在醉酒之時說過的那些話,也像夢魘一般纏繞著顧大鵬的心。
他不是沒想過,自身條件優越的蘇夢夢走上賣身這條路,甚至成為另一個男人的玩具是有一番不為人知的苦衷,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蘇夢夢的過去竟然隱藏著這樣一段心酸與痛苦的回憶。而且,蘇夢夢不僅將這樣她內心深處埋藏著的秘密告訴瞭他,還選擇瞭故地重遊這種自揭傷疤一樣的方式。顧大鵬突然明白為什麼蘇夢夢的室友孫鴦會在自己見到蘇夢夢之前叮囑他不要帶蘇夢夢去喝酒瞭,毫無疑問,不隻是酒吧,就連酒都已經成為瞭蘇夢夢噩夢的代名詞。
然而蘇夢夢卻主動提出瞭這些,主動地將他帶到瞭她噩夢開始的地方。顧大鵬有些迷惑,蘇夢夢這麼做到底是想傳達什麼呢?她並沒有向自己求助,甚至從始至終,她都是以一種十分坦然的態度來向他敘述那些過去的黑暗歷史的。但顧大鵬看得出來,說出這些過去的蘇夢夢並不想她表現出來的那般輕松,這些事情,她並沒有忘懷,相反那些痛苦的回憶依舊糾纏著蘇夢夢,她的噩夢便是最好的證明。
那麼,被告知瞭這些過去的顧大鵬自己,又被她當作瞭什麼呢?
朋友?顧大鵬不甘心這種程度的關系。戀人?顧大鵬又並不覺得自己到達瞭那一步。蘇夢夢肯定不是想通過這些慘痛過去來博取顧大鵬的同情,這一點他非常的肯定,即使是在兩人的關系最懸殊的時候,在他面前的蘇夢夢,都依然保持著不卑不亢的獨立與自主,然而正是這一判斷,讓顧大鵬對蘇夢夢自願——至少他是這麼聽說的——成為靖遠的玩具這件事感到不解。蘇夢夢不應該是那樣一個依附於男人而生存的女人,顧大鵬確信自己的判斷,但現實卻同樣血淋淋的擺在顧大鵬的眼前,這讓他更加的糾結,也更加的不知所措。
自己……真的能幫到她嗎?
盡管蘇夢夢就依偎在顧大鵬的懷中,但顧大鵬還是對於「幫助蘇夢夢」這一他最初的本意,產生瞭深深地懷疑。
天,漸漸地亮瞭。冬日的朝陽那並不算強烈的光芒灑在房間裡,驅散瞭所有的黑暗,卻驅不散顧大鵬此刻心中的陰翳。他低頭看著仍然在沉睡的蘇夢夢,她那長長的睫毛此刻正微微地顫動著,鼻息間的呼吸悠長而緩和,安靜的如同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顧大鵬看著她,心中的陰暗漸漸被堅決取代,他暗暗發誓,無論蘇夢夢的過去如何,亦無論她現在身處何境,他都會拼勁自己的所能去保護她,保護這個他依然不夠瞭解但卻甘願守護的女人。——分割線——蘇夢夢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中午瞭。
她撐著因為宿醉而頭疼欲裂的身體爬起來,偌大的床上隻有她自己,早就不見瞭男人的身影。她伸手摸瞭摸自己身邊的床單,那裡依然是熱的,這說明男人離開的時間並不遠,她因而放下瞭心來,重新躺倒在床上,盯著眼前雪白而陌生的天花板。
這裡是哪兒?
模糊的記憶讓她無法判斷出自己身處的環境是何處。她隻記得,自己貌似被男人扶著來到瞭這裡,中途的過程全都如同蒙上瞭一層濃霧,無論她再怎麼回想都無法變得清晰。
頭,好疼。
自己昨天應該是喝瞭不少的酒,但看周圍的情況,至少她沒有丟人的嘔吐——亦或者是她早就吐過瞭,然後已經被人打掃幹凈。無論現實是哪一種,她昨晚喝瞭酒這個事實是不會改變的。蘇夢夢對於自己帶著顧大鵬去瞭酒吧這件事還有清楚的印象,但她的印象也僅僅停留在這裡,進瞭酒吧之後,她自己說瞭些什麼,又做瞭些什麼,都被籠罩進瞭霧中,模模糊糊,記不真切。
不過,既然自己帶他去酒吧瞭,那麼那些事情,也一定都告訴他瞭吧。
蘇夢夢對這一點可以確信,因為這是她從一開始就確定好的目的。
老實說,蘇夢夢到現在都還不能完全確定顧大鵬的想法。她知道那個男人對於她的身體有異常的執著與沉迷,但是,那也僅限於身體瞭。對於顧大鵬後來所表現出的親近,蘇夢夢感到無法理解,也不敢相信。
畢竟……她並不是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
無論外表打扮的再光鮮亮麗,這三年來在無數個男人的懷抱中輾轉騰挪的事實,還是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蘇夢夢。
她是一個——妓女。
這樣一個不幹凈的自己,又怎麼會真的去吸引住一個男人呢?
就算那個男人也是和她有著同樣的出身,男人天生的獨占欲,也會讓他心生芥蒂。何況,蘇夢夢敏銳的直覺與這麼些年的經驗都在告訴她自己,顧大鵬並不是一個在風月場摸爬滾打慣瞭的男人,他雖然很厲害,厲害到蘇夢夢都承受不住,但那些更多的是來自他天生的本錢,而非閱歷積攢下的經驗。
他過去肯定會認為她是一個好女人吧?
蘇夢夢自嘲地笑瞭笑,不隻是顧大鵬,在很多男人面前,她都扮演過各種各樣的角色,戴上過不隻一張光鮮的面具。
但現在……她自己,把那些過去都告訴他瞭。蘇夢夢現在,對於顧大鵬,是沒有秘密的。
這是蘇夢夢自己的選擇,她不後悔。但想到顧大鵬可能的反應,她還是有些……害怕。
頭,更疼瞭。蘇夢夢再次從床上爬起來,想要找點兒水喝。剛剛起床時還沒有察覺,現在她隻覺得喉嚨幹渴地厲害。宿醉的感覺比她想象中還要難受,好在,也就這麼一回,以後她再也不會喝這麼多酒瞭。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喝瞭那麼多酒,蘇夢夢真的不敢確信,她能不能鼓起勇氣解開自己心底的那道瘡疤,將那些過去說給顧大鵬聽。
蘇夢夢下瞭床,踏著虛浮的步子準備去房間外面找水喝。她對於自己身上是赤裸的並不感到奇怪,昨天晚上她一直和顧大鵬在一起,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又都喝瞭酒,對方不做出些什麼她才會懷疑呢。但走瞭兩步,一絲異樣感還是讓她停住瞭腳步。
有什麼東西,順著她的大腿,流瞭下來。
蘇夢夢撐住身體,低下頭,查看著自己私處的情況。
微微紅腫甚至還保持著翻卷開狀態的陰唇,昭示著她昨晚與男人之間發生的親密結合。這並不讓她意外,她意外的是,那些從她腫脹的陰道口邊緣往下滴的東西。
那是……白色的液體。
蘇夢夢將手指插進自己的陰道,皺著眉頭稍微撥弄瞭幾下,拔出來的時候,她的手指上已經沾滿瞭乳白色、略微有些凝固的粘液。
他射進去瞭,而且,還這麼多。
不用進一步確認,白色粘液那熟悉的味道已經告訴瞭蘇夢夢事實。蘇夢夢顧不上擦掉手上的精液,她在腦中飛快的計算著日子,同時確認著時間。
啊,不會吧。
雖然上一次和上上一次,她都讓顧大鵬直接射瞭進來,但那兩次她都提前做好瞭防范措施,一次是安全期,另一次則提前吃下瞭避孕藥。但現在,或者說昨天晚上,蘇夢夢是沒有做任何準備的。
而好死不死的是,蘇夢夢算瞭三遍,都發現從昨天到明天,都是她的排卵日。
看著手上的精液,蘇夢夢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瞭。
昨天晚上是他硬要射進去的嗎?
蘇夢夢實在記不起來瞭,但她隱隱約約感覺的到,昨晚主動的那一方,甚至可能是她自己。她清楚在排卵日期間她的欲望會比往常更強烈,而且昨天還喝瞭酒,雌激素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說是蘇夢夢自己要求顧大鵬射進來的她都不會過多的懷疑的。
現在該怎麼辦?給孫鴦打個電話嗎?
蘇夢夢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自己那個並不算親密的室友。作為前輩和年長者,孫鴦雖然和蘇夢夢的關系一直都是若近若離,但還是在很多地方教會瞭蘇夢夢必要的知識的。很早以前她第一次去買事前避孕藥的時候,就是孫鴦陪著蘇夢夢一起去的藥房。
對瞭,想起來瞭。鴛鴦姐說過,還有事後用的緊急避孕藥這種東西。
雖然蘇夢夢同時還想到瞭孫鴦關於事後避孕藥「對身體傷害很大」「盡量不要走到這一步」的叮囑,但現在明顯已經不是在意副作用的時候瞭。蘇夢夢並不清楚事後避孕藥要在多少小時以內吃下去才起效,但很明顯,絕對是越早越好,她一分鐘的時間都不應該耽誤。
要去買藥。
心中打定瞭主意,蘇夢夢開始在房間中尋找自己被脫下來的衣服。好在,她的衣服一件不少都扔在床上和床下。但在彎腰去撿衣服的時候,蘇夢夢卻腳底一軟,跌坐到瞭地上。
她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如同觸電一般的麻木感過後,頓時痛徹心扉。
蘇夢夢抱住瞭膝蓋,她躺倒在地板上,赤裸的皮膚與冰冷的地板相接觸,讓她的痛苦被進一步放大。
她恨顧大鵬!
昨天晚上他絕對折磨瞭她很久,不然她怎麼會連站都站不穩,連身體的平衡都保持不瞭。而且他現在還不知道跑去哪兒瞭,上瞭自己,射瞭自己一肚子就跑,真是不負責任!
而就在蘇夢夢在心中拼命咒罵沒良心的男人之時,房間的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瞭。
顧大鵬一手端著盤子一手端著杯子,走瞭進來。
他第一時間就看到瞭床尾的地上躺著的蘇夢夢。實際上,他就是被蘇夢夢摔倒後弄出來的動靜給引來的。
「你怎麼瞭?摔倒瞭?」
顧大鵬把手中的盤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趕忙去扶還因為痛苦而蜷縮著身體的蘇夢夢。
「你,你走開!」
蘇夢夢含著眼淚打開瞭顧大鵬伸過來的手,這個時候過來瞭,她才不會被男人的假惺惺給騙到。
但顧大鵬並不為所動。他直接越過蘇夢夢,將她從地上抱瞭起來。蘇夢夢隻覺得自己突然飛瞭起來,然後,便回到瞭溫暖舒適的床上。
「昨天你喝瞭那麼多酒,早上肯定會有點兒不舒服的。下次註意點,別再磕到瞭。」
顧大鵬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蘇夢夢的腿。
「你要幹嗎?」
蘇夢夢警惕地往後退,但還是被顧大鵬抓住瞭腳踝。
「你別那麼緊張,我隻是想看看你的膝蓋,是不是磕傷瞭。」
顧大鵬這麼說著,蘇夢夢才放松下緊繃的神經。她任由顧大鵬拉直瞭她的大腿,然後查看著她剛剛磕到的地方。
「有點兒紫瞭,不過應該過幾天就會消下去的。」
顧大鵬看瞭一下,然後又問道:「你現在還覺得疼嗎?」
蘇夢夢活動瞭一下膝蓋,然後搖瞭搖頭。
「那就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顧大鵬說著,從床邊站瞭起來。他轉身端來盤子,放到蘇夢夢的面前,道:「你餓瞭吧?吃點兒東西。」
盤子中盛放著煎雞蛋、火腿和幾片嫩綠的生菜葉,還有幾片已經塗上瞭果醬的面包。雞蛋和火腿都散發著油香和熱氣,顯然是剛剛出鍋的,而面包也散發著蓬松的熱感,應該也是剛剛從烤箱裡拿出來。
蘇夢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西式早餐,一向喜歡賴床的她,早飯都是和午飯一起解決的時間居多。而且,她其實並不擅長做飯,也因此基本上沒有自己動手下過廚。
眼前的早餐雖然簡單,但也能從細節處看出這出自一位廚藝不錯的人之手。
蘇夢夢看瞭看顧大鵬,難道這裡還有第三個人?比如說請來做飯的阿姨?
「怎麼,你不喜歡這種早餐嗎?」
看著她疑惑的眼神,顧大鵬有些會錯瞭意,他接著道:「這裡的冰箱裡就這麼些東西,所以我也隻能做出這種簡單的飯來……你想吃什麼?要不我去買?」
蘇夢夢的眼睛睜德更大瞭,她不敢相信地看著顧大鵬,道:「這是你做的?」
「對啊。」
「你……自己做的?」
「除瞭你和我,這房子裡還真的沒別人瞭,不是我自己做的還會是誰做的?」
蘇夢夢勉強收回自己驚訝的表情,她實在是無法想象,眼前這個身材高大、在床上如同野獸一般的男人,居然還能下廚做飯。
而且看起來還能做的一手好飯!
這真的還是那個她認識的顧大鵬嗎?
但心中剛剛生出這種想法,蘇夢夢就又意識到,她對於顧大鵬,真的不是特別瞭解。
從顧大鵬的手中接過盤子,蘇夢夢用行動回答瞭顧大鵬。她用叉子插起雞蛋,半熟的蛋黃立馬流瞭出來。為瞭不讓蛋黃液流到床上,蘇夢夢盡力張大瞭嘴巴,把煎雞蛋塞進瞭嘴裡。
濃鬱的蛋黃和剛剛好的調味瞬間刺激瞭她的味蕾,也讓她空空如也的胃被激活。蘇夢夢顧不上吃相,狼吞虎咽的咽下瞭第一個雞蛋,甚至沒怎麼咀嚼。她馬上用筷子插起第二隻煎雞蛋,又是兩口塞進瞭嘴裡,溢出來的蛋黃液粘在瞭她的臉上,但她完全沒有註意到,繼續將叉子伸向那滋滋冒油的火腿片。
「你慢點兒吃,別著急。」
顧大鵬看著蘇夢夢狼吞虎咽,轉身又端來瞭杯子,那裡面放著還冒著熱氣的牛奶。顧大鵬沒有馬上將牛奶遞給蘇夢夢,這奶還太熱,他擔心會燙到蘇夢夢的舌頭。等蘇夢夢把盤子裡的所有食物都塞進瞭肚子,甚至還用生菜葉擦幹瞭盤子上粘著的蛋液之後,他才遞過牛奶,還不忘補上一句:「小心燙。」
蘇夢夢接過杯子,本想馬上喝下一大口,但聽到瞭顧大鵬的叮囑,她強迫著自己忍耐住欲望,小口小口的抿著溫度已經降下來的牛奶。她有些臉紅,剛剛是餓極瞭,沒有註意吃相。現在肚子被填飽瞭大半,她才反應過來剛剛的自己是多麼的狼狽。
而顧大鵬也笑瞭笑,端起另一杯牛奶喝瞭一口。
啊……我剛剛吃下去的,是幾個雞蛋來著?
看著顧大鵬手中的杯子,蘇夢夢突然反應過來,她狼吞虎咽下去的食物的量,對於一個人來說貌似太多瞭。
「你,你沒吃嗎?要不我去給你做點兒什麼?」
雖然在吃過瞭顧大鵬做的早餐之後蘇夢夢對於自己的手藝極度的不自信,但這個時候她還是隻能硬著頭皮說出瞭這句話。
「不用,我在做的時候就已經吃過瞭,你吃飽瞭就好。」
顧大鵬這裡撒瞭謊,他拿來的的確是兩個人的早餐,但他現在寧願這麼說。
聽到他這樣解釋的蘇夢夢松瞭一口氣,她捧著杯子,臉上的紅暈卻越來越濃瞭。
「你怎麼瞭?臉好紅。」
顧大鵬伸出手,想要去摸蘇夢夢的額頭,但手臂伸出去一半,他才發覺這似乎太過親密瞭。但蘇夢夢沒有躲閃他的動作,而是主動的,將自己的額頭貼到瞭顧大鵬的手上。
「我沒事的。就是有點兒……不知道說啥好。」
顧大鵬強忍住繼續撫摸她額頭的沖動,收回瞭手。
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隻有舉起杯子喝奶的聲音發出來。兩人手中的杯子幾乎同時空瞭,顧大鵬看著蘇夢夢把杯子還給他,道:「要不要再來點什麼?」
「不,不用瞭!」
蘇夢夢忙連連擺手,「我已經吃的夠多瞭,還喝瞭牛奶,已經吃飽瞭。」
「那就好。」
顧大鵬說著,卻沒有離開房間的意思。
看著他手中的空玻璃杯,蘇夢夢低下瞭頭,開口道:「我昨天晚上應該和你說瞭很多事情吧?」
「嗯,是很多。全部都是關於你過去的事情。」
「哈哈,果然呢……我喝太多瞭,都記不清我到底說瞭什麼瞭。」
蘇夢夢自嘲地說。她摸瞭摸自己的臉,潔白的牙齒不自覺地咬著下唇。
「你……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看著沒有如她預想的那般說話的男人,蘇夢夢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告訴我的那些事情,肯定都是你不想提起的。我聽到瞭,我記住瞭,然後我還需要說什麼嗎?」
男人的回答讓蘇夢夢有些發愣,她張瞭張嘴,道:「可是我,我……」
「過去的事情,已經是過去瞭。」
顧大鵬打斷瞭她,認真地看著蘇夢夢的眼睛,「我隻關心現在,和未來。過去的事情,我不在乎。」
蘇夢夢又低下瞭頭,她的臉又紅瞭:「你……對我的看法,沒有變嗎?」
「我為什麼要改變對你的看法?難道你不是那個我認識的蘇夢夢瞭嗎?」
蘇夢夢沒有說話,她不敢抬起頭,她怕面前的男人發現她的眼淚。
於是她就這樣低著頭,突然,她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擁抱住瞭。
「我說過,我要幫你。」
顧大鵬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
「我會這麼做的,所以,請你相信我。」
蘇夢夢回抱住顧大鵬,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擁抱住這個曾經讓她懼怕的男人。
這是她,三年以來,最好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