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令狐沖在棉花地拔完雜草,想去抓隻野雞打打牙祭,卻發現一隻小兔兒,雪白的毛兒甚是可愛,便想抓住送給師娘做寵物,這小兔東閃西躲,靈動異常,他此時輕身功夫已甚是瞭得,但一時竟它追不上。他玩心大起,卻與它比賽輕功,要累得兔兒無力奔跑為止。一人一兔越奔越遠,兔兒轉過樹林,忽然在一大叢粉花底下鉆瞭過去。
這叢粉花排開來長達數丈,密密層層,奇香撲鼻,待他繞過花叢,兔兒已影蹤不見。令狐沖與它追逐半天,已生愛惜之念,心想找不到也就罷瞭。但見花叢有如一座大屏風,粉蕊碧枝,煞是好看,四下裡樹蔭垂蓋,便似天然結成的一座花房樹屋。
令狐沖心念一動,忙回去拉瞭寧中則來看。
寧中則開心的道:「好漂亮的花兒,可惜離傢太遠瞭些,你想移植些回去麼?」令狐沖道:「不,師傅,這是咱們練功的好所在,你在這邊,我到花叢那一邊去。咱倆都解開瞭衣杉,但誰也瞧不見誰。豈不絕妙?」
寧中則聽瞭大覺有理。她躍上樹去,四下張望,見東南西北都是一片清幽,隻聞泉聲鳥語,確是個上好的練功所在,說道:「虧你想得出,咱們今晚就來練罷。」
吃瞭晚飯過後,師徒倆踏著月光,來到花蔭深處。靜夜之中,花香更加濃鬱。寧中則將雙修的口訣法門說瞭一段,令狐沖問明白瞭其中疑難不解之處,二人各處花叢一邊,解開衣衫,修習起來。令狐沖左臂透過花叢,與寧中則右掌相抵,頓時仿若有一股電流從掌間向二人身內流去。
兩人運起內力,令狐沖覺得寧中則玉掌涼潤如玉,觸之舒服至極,體內炎火順著內力湧向掌端,流入寧中則掌內。寧中則隻覺一股熱流湧進體內,暖洋洋的甚是舒服,把內力轉入丹田,化作真陰,又流轉到令狐沖體內,二人真氣循環不休,都覺得內力在緩慢增長。
九陽真經練到第二卷,卷曰如自己有不得力處,便是雙重未化,要於陰陽開合中求之。九陰真經第三重訣曰:法如第二重,陰陽互相克。意在修罡氣,熱火不侵法。陽中求真陰,九陰第三重。九陰九陽剛好暗合雙修之道。
月光之下,令狐沖見面前寧中則眼波流轉,玉容嫣然,青絲披肩,宛如芙蓉,在粉花簇擁下,更增嫵媚,忽然心猿意馬,忍不住便想伸臂將她抱在懷裡,親她幾下,但隨即想到她是師娘,雙臂伸出瞭便即縮回。寧中則奇怪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招數?」令狐沖道:「我腋下奇癢,忍不住動瞭一動……」
寧中則笑罵道:「坐不住的東西,今天且到這裡,明兒咱們再過來。我先回傢做飯去。」
二人便天天到此練功,半月之後,令狐沖感到體內燥熱盡去,九陽內力更加精純,其他多股內力竟然被化掉一股。他更感覺到師娘比之前竟然年輕瞭些,皮膚更加盈白緊致,臉部眼角的小小皺紋皆已不見,面部有若蛋清般光潔細膩,偏那一顰一笑又帶著成熟的風情。寧中則本大他十餘歲,如今看來,竟似不到三十歲的少婦般。
花開終有花落,夜裡的豪雨讓粉花飄零瞭一些,二人練功時令狐沖不經意間經透過花叢縫隙看到那後面的婀娜身姿,點點花枝後雪白,不由得有些發癡,忽然微微用力,大手覆住寧中則的纖軟玉手,隻覺入手如若無骨。
寧中則一抬頭,見他目光癡呆,紅暈上臉,微感不妥,眼光中露出羞怯之情,輕聲道:「沖兒,收手!」
兩人這段日子單獨相處,年歲日長,不由得有一股說不清的情愫在二人心底滋生,隻是一個矜持端莊,一個尊敬恭順,且有師徒名份,即在言語中亦無絲毫越禮之處,此刻所練功夫卻委實曖昧,讓令狐沖有些情不自禁。
令狐沖卻見她眼波盈盈,滿臉紅暈,嘴角邊似笑非笑,嬌媚百端,不禁全身滾熱,再也難以克制,雙臂穿過花叢,抱住瞭她身子,但覺入手嬌嫩,粉膩無骨,伸嘴欲在她臉頰上一吻。寧中則正處盛年,心中自非全無情欲,給令狐沖這麼一抱,見到他的眼光,不由得心中動情。但她自持師傅名份,驀地裡覺到不妥,出力跳起,脫出令狐沖的摟抱,穿上衣服,又重重在他臀部猛踢一腳,喝道:「小混蛋,你不乖!不練啦!」奔回石屋。
令狐沖又驚又慚,急速隨後跟去,幸好寧中則並沒閉上門。令狐沖走到寧中則臥室之外,拿瞭一柄掃帚,跪倒在地,說道:「師傅,今天我錯瞭,請你重重打我吧!」高舉掃帚過頂。寧中則橫瞭他一眼,哼的一聲,說道:「我不打你,你知錯瞭就好。咱們以後……另找地方練吧。」寧令狐沖聽瞭她一聲哼,心中大石才落,說道:「師傅,我下次再也不敢瞭。」寧中則又哼瞭一聲,俏臉一紅,卻沒有說話。
第二天,寧中則把練功地轉移到瞭棉花田裡,棉花結的茂盛,簇簇擁擁仿佛一床大大的棉被鋪在大地上。二人臉部皆略高於棉花團,寧中則暗笑,心道:「看你怎麼再偷看我……」她卻不知令狐沖雖再也不能看到下面情形,然而看著她的如花嬌靨,卻也怡情自樂。
兩人自此每日練功練功,都進展神速。令狐沖和寧中則也各嚴自提防,以免更犯當日險些情不自禁之誤。如此兩月有餘,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