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小漁村裡休養瞭數天,莊敏難得享受瞭幾天安寧,如果那青斛沒日日夜夜纏著她交歡更好瞭。雖深陷其中也十分爽快,但再這幺下去,莊敏不得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腎虧而亡。莊敏卻不知,莊府已經亂成瞭一團。
宋子書因尋找雪姝的下落,而無法抽身,薊雲子雖是收到瞭莊府之人送來的消息,但卻被那江南數個城池的疫情而拖住。雖心中焦急,卻無法離開。
莊府之人看小說一¤定要來就要耽╤美網皆知莊敏如今出事,當時尋到山洞裡,隻見不少黑衣人屍體與夥計的屍體,卻無莊敏身影,如今死活不知,生生給莊府籠上陰影。
嬰歌雖著急,但他神力被封鎖,如今隻能幹著急。莊府不斷派人出去四下尋找莊敏下落,皆是沒有半點消息。待瞭五日,尚未有音信,一直沉默隱忍的紫茗再忍不住,在黑夜裡默默的離開。
以他之力,無法尋探到莊敏下落,最後隻得去瞭那二人,但二人皆是無法離身,紫茗隻得一人離去。
“如今這四城染上疫情,再不救治,怕是要傷亡無數,吾不能走。不過,小姐應當沒有生命危險……”當時薊雲子臉色陰沉的道,繼而將手中一隻似木非木的鐲子給瞭他:“它能感應到小姐的氣息方向……”
紫茗拿著就走。
雖小漁村的風景不錯,但這廢棄的漁村到底是生活不便,總不能叫她天天吃魚。便商量著要出去,青斛心中輕嘆,便是暫時拂瞭這人的記憶,可這人的本性並沒有變,是不可能與他永遠呆在這樣的地方的,隻得應瞭。
這小漁村離著最近的鎮子也需得走上一天時間,二人趕到小鎮上時已經天黑瞭,隻得準備著先尋個客棧休息。
隻是未想,這小鎮上唯一的客棧卻是不給進。那掌櫃一臉為難道:“客倌去別處吧,今兒整個客棧都被包瞭……”
青斛一怒,就要動手。莊敏抓住瞭他。沖掌櫃道:“掌櫃,我們隻想尋個休息的地方,便是柴房也是可以的。”這春寒料峭的時節,總不能去睡大街吧。
掌櫃的正要回答,便聽後面傳來一聲厲喝:“不是說瞭,這裡被我們包瞭,去別處……”莊敏微皺眉,抬眼看去,從樓上走下來幾人,為首的男子錦衣華服,生得是倒是精致如玉,神色傲慢無禮,手中抱著劍,劍上鑲刻著數顆閃閃發亮的寶石。
後面跟著的幾個年輕男子,個個樣貌俊美無儔,皆是風流倜儻的美少年。若莊敏未見過青斛之前,免不得要驚艷一番,如今見那五六個美少年,也隻挑瞭挑眉。目光卻是看向最後的一抹紅色身影。
總覺得,有些熟悉。
“發生什幺事瞭?”低沉的女聲響起,從二樓的廂房走出一女,女子一身艷麗的紅袍,袍上繡著朵朵精致的牡丹,發上金釵步搖,遠遠看去,隻隱約可見身材比之一般女子高挑。看見她出來,為首那錦衣的美貌少年連忙上前,“小姐,是個不長眼的,打擾到你瞭吧……”
說完狠狠瞪瞭眼門口的二人,那女子哼瞭聲,微垂的眉頭輕揚起,一雙如水妙目瞪瞭過來,在看見門口的人時,卻是整個人渾身一震。
女子袖袍一甩,一個箭步下樓,走到瞭二人面前,一雙杏眼瞪圓看著莊敏,朱唇輕抖著。一旁的錦衣少年見她異樣,隻以為她是在生氣,這人本就是喜怒無常之人。當下哼瞭聲,沖著莊敏道:“若是不想我們小姐發火,你二人速速離去……”
剛說完,那女子轉手啪地一巴掌打在那少年臉上,所有人都是一震。錦衣少年瞪大雙眸,臉上有一絲委屈,抿著嘴唇卻不敢說話。
莊敏眉頭一顰,隻覺得這容光艷色的女子盯著她的眼神有些讓她發毛,而且,更奇怪的是,這人給她的感覺十分的熟悉。不待她說話,那女子卻是突然沖瞭過來,二人見她行為異常,皆是暗中戒備,下一刻,那女子的行為卻是叫在場之人都震住。
莊敏隻覺眼前多瞭一道陰影,隨即臉龐被人捧住,嘴唇被柔軟的東西貼上,而對方身上那熟悉的香味,也叫她一震。莊敏大驚,本能的想要推開女子,對方卻是緊緊揪著她不放。“敏……”那一聲若有似無的呢喃響起,莊敏腦中嗡地一聲響,心中如被鐵錘重擊,一陣悶疼。
雖不同的相貌,但那同樣的眼神,氣勢,多幺的熟悉!
莊敏隻覺眼前發黑,喉嚨中艱澀的吐瞭出來:“你……你是鐘晴……”
女子放開她,臉上終於露出瞭笑來,漂亮的杏眼微紅,纖纖手指挑起她下巴,眼神溫柔,聲音卻透著寒氣:“你以為……你死瞭我就找不到你瞭幺……我說過你是我的人,逃走,是有代價的……”
莊敏渾身一震,苦笑。
她並不是自殺而死,但當初意外身亡時,她心中到底是有些解脫的。那輩子活得太累瞭,隻是她沒想到,自己死瞭,穿越瞭,這人,依然不放過她……
莊敏是雙性戀,但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在前世二十五歲之前,她還交過兩個男友,但在二十五歲之後,遇見鐘晴,就生生的被掰彎。一開始,莊敏與她的戀情如同所有戀情般,是甜蜜的,但時間一長,她便再無法忍受。
鐘情久處上位,性格霸道專制不說,占有欲已經到瞭變態的地步,不許她與男性多接觸不說,連女性亦是如此。她不是不喜歡鐘晴,隻是,她的愛讓她窒息,不喜約束愛自由的莊敏,自然是受不瞭,最後與之分手,但鐘情那為我獨尊的性格,豈會答應。
所以莊敏隻好離開她所在的城市,期許雙方都能冷靜一下。
在逃離有她的城市時,卻是出瞭意外。
在這個世界十數年,她已經快要將她忘記。今天,那些壓抑的過去,卻是被她生生的撕裂開來。
還有,這人到底是怎幺來到這個世界的?
她以為自己的穿越是個偶然,難道並不是?
莊敏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洶湧翻滾,微用力的將她抓著的手拉下,退後瞭幾步,“以前的莊敏已經死瞭,以前我做的決定,今天也是一樣……”說完便轉身抓著青斛:“走吧……”
女子臉上的笑凝住,再次抓住她,讓人齒寒的聲音從牙縫擠出:“你……還是想離開我?”終於見到她的喜悅,被她無情的態度傷到,她臉上壓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的即將要爆發出來。
莊敏轉頭看向她:“沒錯,而且現在我已經有瞭愛人瞭……”
鐘晴雙眸盯向青斛,瞇起瞭眼睛:“你的口味變瞭……”莊敏哼瞭聲,想要抽回手,卻叫她緊緊抓住,這輩子,她不想再與她有什幺牽扯!這人上輩子對她做的事,她永遠也忘記不瞭,當初吵一架之後她說要分手,鐘晴竟從此將她囚禁起來,好不容易逃出來之後,她自是要逃走,這人卻仗著鐘傢勢力,撒下天羅地網的想要抓住她。
那樣的戀情,她可不想要再來一次。
“敏兒說瞭要走,還不放手!”青斛見這女子不喜,一掌就朝著她身上拍去。女子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紅光,袖袍一揮,一把拽開莊敏,朝著青斛攻擊而去。“敏,你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差瞭,不喜歡人,倒是去喜歡一頭畜生!”
說著,手掌間一團狂暴紅光朝著青斛身上擊去,青斛慘叫一聲,摔落在地,妒嫉和憤怒叫她恨不得立刻擊斃青斛,手下自是不留情。莊敏來不及去細思這人如何這般厲害,但卻知道,這人冷酷起來有多可怕。
“你別傷他性命,我,我跟你走便是……”在她要擊中青斛心臟時,莊敏痛苦出聲。聽見她的話,女子嘴角一勾,本要拍中青斛心口的手換瞭方向,打在瞭對方的肩頭,青斛哇地一聲吐出口血,青斛捂著心口,眼睛盯著莊敏,眼中湧起說不出的澀意,身體卻漸漸的變化,變成瞭一條手指粗細的墨青小蛇,雖未死,卻已重傷。
“孽蓄還不快滾,想死幺?”女子厲喝一聲,青斛在這人一出手時,心中便是大駭,早知曉不敵她,隻望瞭望莊敏,不甘的迅速滑行逃去。
“你到底……”莊敏看著青斛離開,心中到底松瞭口氣,轉頭想要問她,到底是怎幺來這個世界的,又如何有這般力量?話未說完,女子便手指在她眉間一點,眉間一道紅光乍現,莊敏身體一軟,暈倒下去。
女子伸手將她攬住,眼中流露著深情,手指輕輕撫在莊敏面上:“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你逃走瞭……”
說著時手在顫抖著,她不會知道,上輩子在見到她的遺體時,她是怎樣的心境,那是想要將天下毀滅的憤怒和整個世界都黑暗下來的絕望。
鐘晴自殺瞭,死在她的遺體前,最後遺言是要將二人合葬在一起,她希望死後二人能在一起,但醒來後,卻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依然沒有放棄尋找她,本以為永遠沒有結果,也許她根本不在這個世界。
但前些時日,卻有個神秘人告訴她莊敏的下落,她便來瞭天龍皇朝。
那神秘人唯一的要求,便是要寄生於她的身體裡,並會賦予她強大的力量。她沒有拒絕,二人合體,他們擁有共同的身體,能力,以及互相的記憶。
知道瞭那神秘人是個怎樣可怕的魔鬼,但她不在乎,因為她本來,也可以算是個魔鬼。
旁邊的錦衣少年捂著臉龐,看著她眼中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神色,眼中又是嫉妒又是震驚,小聲道:“公主……”
“回大燕吧!”女子抱起莊敏,淡淡道。出來的目地已經完成瞭,該回去瞭。
莊敏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處華麗而陌生的地方,床上綾羅軟枕,精致繡被,屋裡香氣繚繚。
莊敏一臉茫然,下床坐到一邊的梳妝臺前,桌上放著的是光可鑒人的玻璃鏡,鏡裡的女子模樣卻是叫她一楞,那女子遠山眉,明眸如晶,朱唇嫣紅,雙頰如桃花艷麗,鏡中的女子不說沉魚落雁之貌,卻也是芙蓉牡丹之姿。
隻是那容貌,卻怎幺看,怎幺覺得陌生。
我是誰?
莊敏忽的想起,看著那陌生的臉,緊緊的按住頭,她想不起任何事,隻覺得頭痛欲裂,隻要一深想,腦子裡便如電鉆在鉆似的尖銳的疼。
“啊……”她痛苦的揪著發低吼一聲。
門突然的被推開,走進一名艷光四射的華服女子,身後跟著幾個漂亮的女婢。女子走瞭進來,見她痛苦的表情,連忙上前扶起瞭她。“敏,怎幺樣?”
莊敏抬頭,看著眼前面容妖怡艷麗的女子,隻覺得氣息很熟悉。“我,我是誰,你又是誰?”
“我從前的名字叫鐘晴,現在叫姣嫊,是燕國的大公主,現在你在我的宮裡……”姣嫊紅唇微勾,手指輕輕在她臉上劃過,眼中閃爍著異樣光芒。有那薊雲子與宋子書在,二人遲早會找到她。姣嫊自不願意讓人找到她,封鎖瞭她身上掩藏的原本氣息,封住所有記憶,甚至,幻化瞭她的原本容貌。
便是那數人聯手,也永遠找不到她的下落瞭!
現在的莊敏,腦子裡幹幹凈凈的,既沒有她,也沒有那些該死的男人。她很滿意,姣嫊想要與她重新開始。
鐘晴……
莊敏眉頭緊鎖,隻覺這名字十分熟悉,卻什幺也想不起來。姣嫊拍拍手,後面幾個女婢將食物一一放桌上,然後默默退瞭下去。
“餓瞭吧,我們先用餐,一會兒,我再帶你出去走走,瞭解一下宮裡。”姣嫊慢聲溫語的道,一邊給她夾菜。
“我們是什幺關系?”莊敏皺眉道,雖這人眼中神情溫柔,濃情四溢,可她卻有種想要逃開的本能。
姣嫊艷麗的臉龐閃過異色,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夾著一粒咕嚕肉放進莊敏口中,“你是我的人,你說是什幺關系……”說著嘴唇覆過去親在她唇上,莊敏微微偏頭躲過,嘴角冷冷一勾,若自己是她情人,為何心生排斥抵觸?
這人,在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