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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暮春

第八十五章、暮春

  淮河的水有些冷。

  打小便在相府內長大,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生活的周珣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缺女人的時候,更沒有想到,早就在女人堆裡練就瞭一雙挑剔眼睛的他,竟會有像現在這樣急迫的想要與一個女人交媾的時候。

  不論美醜,隻要她是個女人,那便可以讓他欣喜若狂。

  何等的諷刺……

  楊狄一手提著周珣,在淮河上飛掠。

  時間一點點流逝,方才看到的那艘船,是一艘小漁船,船上隻有一個漁夫。

  若是不遠處的那艘小畫舫上,還沒有找到一個女人,周珣很可能就要以可笑無比的方式,死在這淮河上瞭。

  越是靠近前頭的船隻,周珣的一顆心便越發懸瞭起來。

  緊張、害怕、期待……這些情緒如麻般的交錯在瞭一起。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不但是因為緊張,更是因為血毒淫蠱開始在他體內擴散瞭。

  視野不斷拉近。

  楊狄瞇起眼睛,首先出現在眼前的是船尾處一道身著蓑衣的身影,然後便是那道婷婷立於船頭的窈窕倩影。

  肩若削成、腰若約束,一張白皙標志的臉蛋俏麗無比,胸前聳立著兩座乳廓分明的傲人雙峰,如瓜般碩大。

  楊狄勾起嘴角,露出饒有趣味的笑容。

  「周公子,便宜你瞭啊。」

  周珣聞言也望向船頭的那個身姿曼妙的女子,他陡然睜大瞭眼睛,目光中露出一種難以言容的狂喜。

  ……

  夕陽越發紅艷,兩岸的嫵媚青山,在暖紅色的光線下,仿佛正在燃燒一般。

  何薇薇看著眼前的黃昏美景,神色卻有些擔憂。

  忽然有一聲異響在船尾處響起,她心中一驚,猛然轉過身去。

  像是看到瞭什麼可怖的畫面,她的瞳孔驟然一縮。

  「船傢……」

  隻見不久前還與她有說有笑的艄公,此時正一臉痛苦的僵在那兒,猩紅的鮮血正從七竅中汩汩流瞭出來。

  艄公看著何薇薇,嘴唇微微動瞭動,便直挺挺的栽進瞭水裡。

  「什麼人!」何薇薇驟然拔出瞭劍,警惕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一道灰袍身影出現在瞭船尾。

  盡管不認得此人,但何薇薇卻認得出他手裡提著的那個人——左相獨子周珣。

  這個曾在賞心樓上輕薄過她的世傢子,正披散著頭發,呼吸粗重,臉色痛苦,再看到她之後,更是像是見到瞭救命稻草一般,用充滿希冀的眼神望著她,再無曾經的不可一世模樣。

  想到瞭對方曾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她不可抑制的生出幾分快意,但與此同時,她也在飛快的思考著,判斷著眼前的形勢。為什麼周珣會落在此人的手上……

  何薇薇想起瞭陸金風說過的話——邪道想要行刺左相。

  周珣是左相之子,眼下邪道行動敗露,在逃跑途中捉瞭周珣,想要將其當做人質挾持朝廷,倒也是能夠說得通的事情。隻不過,依照周珣此時的神色,卻又有點不對,難道是因為殺不成左相,就想要凌虐左相獨子來泄憤……便在她思緒百轉之際,那道灰袍身影忽然開口:「看你的神色,你似乎認得他?」

  何薇薇心頭一跳,對方卻沒有等她回答,隻是冷笑瞭一聲,就將手裡提著的周珣朝往前一擲,力道之大,竟是硬砸開瞭艙門,將周珣扔進瞭船艙。

  在一陣雜亂聲音響起的時候,何薇薇的身子也微微一顫。

  她下意識往後退瞭一步,攥緊瞭劍,一面緊盯著楊狄,一面用餘光看著癱在船艙內狼狽無比的周珣。

  周珣正痛苦的痙攣著身子,不停顫抖著,脖子處還有一道藤蔓似的暗紅色長痕,襯著他那一副驚恐的神情,顯得極為猙獰可怖。

  狀貌淒慘的他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又力有未逮似的又摔瞭下去,緊接著又朝何薇薇的方向一點一點的爬瞭過來,並哀求的望向她,「求你……救救我……」

  眼見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紈絝登徒子,竟是落到如此田地,何薇薇不可抑制的又想起瞭在賞心樓上發生的那一幕。

  那時候周珣罔顧禮法,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羞辱於她,沒有人敢出頭,他是何等的囂張跋扈,現在又如何……

  何薇薇看著他此時的狼狽模樣,既感到緊張與害怕,又有種幸災樂禍般的快意。

  惡人果然還需惡人磨,原來他也有今天啊……

  便在她如此想著的時候,隻聽得周珣呢喃說道:「何姑娘……救我,救救我……我求你瞭……」

  若是擱在平日裡,聽到這樣的話,她理都不理,但在此時聽到這句話,卻是讓她的一顆心懸到瞭嗓子眼兒,她急忙叱道:「不要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楊狄走進船艙內,看瞭一眼腳邊的周珣,嘴角的笑容更多瞭幾分玩味。

  「看來你和他之間,是發生過一些事啊……」

  話音剛剛落下,他驟然消失在瞭原地,又瞬間出現在瞭何薇薇的面前。

  何薇薇心中一驚,下意識出劍,劍鋒刺向楊狄的肩頭。然而楊狄卻半步不動,在劍尖露出鋒芒的剎那,便以雙指捏住瞭劍尖。

  「他是通玄境高手……」見到這一幕,何薇薇心尖一顫。

  楊狄冷笑一聲,捏住的劍尖的手指猛然發力,何薇薇隻覺得虎口一震,竟是再也握不住劍。

  哐當一聲,長劍落在船上,楊狄也快若閃電的出手瞭。

  何薇薇目光一凜,緊接著便感到脖子驟然一緊。

  楊狄緊緊的捏住瞭她白皙的頸子。

  何薇薇不敢輕易動彈,隻是緩緩問道:「你是什麼人……你想要做什麼?」

  楊狄輕笑道:「在下楊狄,江湖上的人都稱呼我為蠱真人。」

  「蠱真人……原來你就是蠱真人!」

  何薇薇剛聽到這個名號,先是一怔,旋又陡然色變,下意識驚呼出聲。

  在當今天下,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被稱作真人的,唯有踏入神念境的高手才有資格稱為真人。這蠱真人能夠以通玄境的修為得此殊榮,不為別的,便是因他極擅蠱道,培育出來的毒蠱,聞名天下,就是神念境修士,也不敢以身相試。

  而且江湖傳聞此人脾性古怪,對淫蠱一道也鉆研甚深,但卻不近女色而是喜歡用人試蠱,他親手培育的淫蠱非同尋常,效果驚人。除瞭用以奸淫女子,還有折磨凌虐之用,許多淫賊惡徒都有求於他,將他奉若神明。

  沒想到,她竟然落到瞭此人的手裡……

  「看樣子,你應該聽說過我,那你猜猜我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何薇薇面色變得更加難看,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楊狄打量著她那張秀麗的面龐,微笑道:「自然是拿你試個毒瞭……不過要想試此毒,需要兩個人才行,周公子一個,再加上你,可算是湊齊瞭。正好你們二人相識,也可以借著這共患難的機會,讓彼此多些親近。」

  「不……不要……」

  「現在的你,憑什麼和我討價還價?」

  「你可知道我是誰麼……我乃是天華劍宗弟子……我爹是明華峰的峰主何有才……我若是在你手上有個三長兩短,天華劍宗是不會放過你的……」

  「天華劍宗?」楊狄眉頭微微一挑。

  何薇薇以為楊狄心生忌憚,趁勢說道:「不錯,你不要以為……」

  她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感到喉部陡然一疼,卻是楊狄突然在手上加瞭幾分力道,令她的話戛然而止。也就在同時,一股暗紅色的妖冶霧氣忽然從楊狄的袖口中席卷而出,湧入她的口鼻之中。

  這些霧氣不難聞,反而帶著一種特別的芳香,並且還有幾分灼熱感,就好像水燒開後蒸騰起的霧氣。在進入體內後,這股熱力流經全身上下,直燙得她的經脈酥麻不已。

  何薇薇大感不妙,奮力掙紮瞭起來,卻是被楊狄牢牢箍住瞭脖子,無法動彈。

  很快,那些詭異的暗紅色霧氣便悉數進入瞭何薇薇體內。

  在感到越加酥軟無力的同時,何薇薇隻覺體內漸漸生出瞭一種燥熱難耐的感覺。

  「你……」何薇薇剛開口,卻不料楊狄又陡然發力,她隻感到眼前一晃,忍不住驚呼出聲,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被楊狄粗暴的扔到瞭船艙內。

  楊狄站在船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何薇薇,微笑道:「原來姑娘還有這麼大的來頭,真是失敬瞭……放心吧,你身份高貴,周公子同樣不簡單,我自然是不會殺瞭你們……」

  何薇薇聽到他的話,感受著體內的變化,愈發的不安起來,「你、你到底對我做瞭什麼……」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瞭。」

  「你下的是什麼蠱毒!」

  楊狄笑瞭笑,頗有深意的看她一眼,饒有趣味的答道:「很快你就會知道瞭。」

  何薇薇緊盯瞭他一會兒,準備暗中調動真元。不料一運轉真元,便生出瞭一種難以抗拒的乏力之感,令她猝然癱倒在瞭地上。非但如此,流動在經脈中的那股奇異的熱力也被催動,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到全身各處,灼燙著她的身體,令她燥熱難耐。

  不僅呼吸變得越發急促,而且下身也開始有瞭一種瘙癢之感,她下意識摩擦起瞭雙腿,試圖緩解,卻不料越發不可收拾。

  「他下的蠱毒,該不會是……」

  楊狄忽然說道:「姑娘,提醒你一句,你越是慌亂害怕,越是想要催動真元,這蠱毒便發作得越是厲害。」

  驚怒不已的何薇薇揚起臉兒,對他怒目而視,咬牙切齒,正欲要開口質問,足底卻忽然被人抓住,猝不及防下,失聲叫瞭出來。

  扭頭一看,原來是同在船艙內的周珣撲在瞭自己的腳邊,並爬瞭上來,緊緊抓住瞭自己的腳腕,目光中露出瞭一種病態的癡狂,他一邊急促的呼吸著,一邊說道:「何姑娘……我快不行瞭……你快救我……」

  「不要過來……走開啊!」何薇薇驚呼一聲,下意識便要將他蹬開,不過周珣抓得緊,盡管將他踢瞭開去,但卻被他脫去瞭白色的繡鞋,一隻白玉如雪,小巧玲瓏的玉足便裸露瞭出來。

  驚慌失措的何薇薇急忙縮起小腳,用瑩白色的裙擺遮掩住春光乍泄的玉足,並將手護在胸前,神色慌張的看著周珣,道:「周珣!你在做什麼……別過來!」

  「說什麼都沒有用瞭……我已經被他下瞭蠱……非這樣不可……」

  周珣目不轉睛的盯住那隻在裙擺下若隱若現的玉足,平日的他見瞭這一幕,都要感到口幹舌燥,更遑論眼下還身中淫蠱,欲火焚身,更是被撩撥得欲罷不能。

  都說福禍相依,他有此劫難,如今看來,倒不全是一件壞事。若非他遭此劫難,他想要得到何薇薇的身子,怕是難上加難,而現在,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需要你……救我……」周珣用力咽瞭一口氣,一臉癡狂的又朝何薇薇那裡爬瞭過去。在那兒,朝思暮想的美人兒一襲長裙委地,猶如怒放的玉簪花,幽香撲鼻,他就是要趁著這一次的機會,將這朵純潔無瑕的花朵采擷,品其芬芳,嘗其花徑,與之合一,令其謫落。他要在這死生的夾縫裡,與她同墜情欲,共赴極樂,從此在她身上烙印下獨屬於自己的印記。所以他又撲瞭過去,抓住瞭那隻纖盈玉足,似是得到瞭天下第一等的美玉一般,癡迷的撫摸起她那光滑盈潤的足底。

  「你……啊……你不能碰那兒……滾開……」便在他的手指觸及玉足上的嬌嫩肌膚的時候,何薇薇渾身一顫,隻覺得周珣的手仿佛帶著電一般,使她的足底酥麻非凡。

  與此同時,還有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感覺湧上心頭,這種羞恥就像是在賞心樓上被周珣當眾揉弄胸脯之時的感覺——女子的玉足,也是不能讓人輕易觸碰的貞潔之處,便是青樓裡那些梳攏瞭的女子,也是不太給人碰的。而今,不僅讓周珣給碰瞭,而且還是這般輕佻的撫弄……她想起瞭那天在淮河岸邊暗暗發下的誓言,眼眶不自覺就紅瞭,羞憤欲絕的她拼命的掙紮瞭起來,試圖將周珣給蹬開。

  周珣被何薇薇蹬開之後,很快又再次爬瞭回去,莫說眼下是生死攸關之際,便是在平日,若能得遇一親芳澤的機會,他也是決不放棄的。

  周珣那邊越挫越勇,何薇薇卻發現自己越發的疲乏無力,反抗再不如初時那般有效。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夠踢開周珣,而今卻隻能與對方相互推搡,並在身體接觸的過程中,被占盡便宜。

  夕陽在天邊一點點的下落,令人浮想聯翩的曖昧紅霞在天際逐漸蔓延。

  無助的感覺也在一點點的滋長,連同燃燒而起的欲火,交織成一張大網,縛住她身上的每一處地方,要將她徹底吞噬。

  她越是掙紮,絲線便纏得越緊。

  血毒淫蠱在體內不斷擴散,肌膚上暈開瞭嬌媚誘人的霞紅,她的心神,也開始漸漸失守。

  那登徒子的動作變得粗暴瞭幾分,雖然疼痛,但也有種強烈的酥麻之感傳遍全身,使她為之沉溺。此消彼長下,她的抵抗越顯無力,身上被周珣輕薄的地方也越來越多,瑩白如玉的足趾、光滑渾圓的腳踝、修長緊致的小腿……

  周珣那隻發熱的手,輕薄著她,讓她嬌軀顫動、呼吸急促;拖拽著她,將她拉進錯節盤根的欲網深處。

  難以抑制的,在賞心樓上被周珣輕薄的一幕再次浮現於何薇薇的腦海。

  碩大飽滿的乳房被緊緊攫住的感覺……

  乳頭被輕輕撥動的感覺……

  這些她最不想回憶起的奇怪感覺,在這一刻,全部如潮水一般的湧上心頭。

  即便如此,何薇薇還是沒有放棄掙紮,哪怕凌亂瞭衣襟,小腹裡燒起的欲焰越來越旺,可她依舊在內心的最深處,固執的撐著一點光芒。

  楊狄玩味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說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看眼前這模樣,周珣應是欠瞭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不僅有救命之恩,還有成人之美。他所培育的這血毒淫蠱,若是用於折磨,必能夠讓人發瘋而死;若是用於淫事,於交媾之中產生的那種超乎想象的極致歡愉,也將深深的烙在雙方的骨子深處,再難忘記。

  周公子,在下送瞭你這麼大的一份恩情,可千萬記住瞭你的許諾……

  楊狄在嘴角抿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下一場活春宮即將上演,自己是在這看著呢還是先走為妙呢?

  便在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突然仰起頭,瞇眼望向遠處。

  兩道身影正朝這裡飛掠而來。

  ……

  玉秀舫沉入水中之後,邪道修士見勢不妙,都趁亂逃脫瞭。何薇薇如今獨身一人,對玉秀舫上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陳卓生怕何薇薇遇到什麼危險,當天策府的人趕到玉秀舫時,便直接將善後的工作交給瞭他們,與陸金風一同匆忙離開,溯流而上,朝西北方向急掠而去。

  片刻不停的趕瞭一陣,終是找到瞭何薇薇所在的那隻畫舫,隻是未等他松一口氣,此時正站在船尾處的那道灰袍身影,卻是令他的神色陡然一變。

  「遭瞭。」陸金風認出瞭楊狄,臉色更是難看。一路過來,兩人生怕何薇薇的船順流而下,撞見瞭逃命的邪道。然而越是怕什麼,便越是來什麼,何薇薇不僅真遇上瞭邪道,而且還是最歹毒難纏的那一個。

  陳卓問道:「陸婆婆認得那人?」

  陸金風凝重道:「方才我便與此人交過手,此人是妙音魔教中的高手,精於蠱毒之道,江湖之人皆稱他為蠱真人。」

  陳卓倒抽一口氣,望著船尾的那道身影,內心深處的不安變得愈發強烈起來。

  陸金風瞇起眼睛,緊盯著船尾回望著自己的那個男人,道:「楊狄交給我便好。」

  話音落下,她便猛然運轉真元,朝船尾的那道身影激射而去。

  楊狄微微偏頭,瞧瞭一眼船艙內的畫面,露出一點意猶未盡的遺憾,自語道:「可惜瞭這一場活春宮,看樣子是無法親眼目睹瞭。」

  他望向陸金風,遙遙一指。

  隻見數道氣勢驚人的毒霧從水面席卷而出,裹挾著不盡的河水,猶如一條條兇焰逼人的毒蛟,朝著陸金風呼嘯而去。

  陳卓清楚陸金風的能耐,自是不會擔心,隻是徑直朝畫舫的方向奔襲而去,所有的心思,全然落在瞭何薇薇一人的身上。楊狄瞥瞭一眼陳卓,目光在掃過少年手中緊握的天離劍時微微一凝,「原來壞瞭我們好事的就人是他啊……倒真是英雄出少年……」他註意到陳卓臉上的焦急與關切之色後,似是明白瞭什麼,忽又想起瞭一句話來。

  英雄難過美人關。

  如此人中龍鳳,當親眼目睹心愛的女子失身於旁人時,又該是怎樣一副表情?

  便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陸金風已經斬開毒蛟,來勢洶洶的沖瞭過來。

  見瞭這一幕,他隻怪笑瞭一聲,便縱身離開。

  船尾輕輕一晃,還未停穩,便又有一道身影落瞭下來。

  當陳卓看到船艙內正在發生的事情後,臉色頓時一沉。

  他沒有想到,周珣竟然也在船上,更沒有想到的是,周珣竟敢如此欺侮何薇薇。

  此時何薇薇正被周珣壓倒在地上,緊咬著薄唇,目露羞憤,欲要掙紮出去,卻有心無力,隻能任周珣肆意妄為,對著她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體上下其手。她的衣衫凌亂不堪,腰帶已被解開,裙裳鋪散開來,一雙修長的美腿若隱若現,甚至能夠窺見大腿上那白皙而光滑肌膚,令陳卓更是目疵欲裂。

  何薇薇的上襦已被除去,落在一旁,眼見周珣的手正往那對將粉紅色褻衣高高撐起的巨碩美峰上摸去,便在這個時候,正被周珣壓在身下的何薇薇輕吟出聲:「師弟,救我……」與此同時,兩行晶瑩的淚珠順著雙頰淌瞭下來。

  看到這一幕,陳卓哪還顧得上其他,當即沖進艙內,舉起手就要一巴掌將那衣衫不整的淫賊登徒子從何薇薇身上扇飛。

  「住手。」他隻是剛舉起手,便被抓住瞭手腕,耳邊同時傳來一聲深沉而平靜的聲音。那是隨他一同趕來的陸金風。

  陳卓怔瞭一下,轉過頭去難以理解的看向陸金風,問道:「陸婆婆,你這是 ……」

  陸金風用蛇杖指著在地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說道:「你且看他們二人的脖子。」

  陳卓方才一門心思全落在瞭何薇薇的身上,隻註意到周珣的淫行,卻沒有察覺到兩人的異樣之處。如今聽瞭陸金風的話,仔細一看,才註意到兩人的脖子上各有一道藤蔓似的蜿蜒而上的暗紅色長痕。相較於周珣脖子上的那一條紅痕,何薇薇的則短瞭少許,落在霜雪般無暇的肌膚上,顯得妖冶非常。而且,兩人的神智似乎都已經不太清醒瞭……

  「血毒淫蠱。」

  陸金風神色復雜,緩緩開口道:「血毒淫蠱發作之後,將會使人血氣上湧,感到浴火焚身,並亂其心智。隨著時間的流逝,蠱毒將會融入渾身血液,流經四肢百骸,隻要半個時辰受蠱者就會毒發身亡。」

  「此毒最明顯的癥狀,便是脖子上的這一道紅痕。隨著蠱毒的不斷作用,這紅痕也會不斷變長。當這條紅痕與左耳徹底相連之時,也是受蠱者毒發身亡之際。依目前的情況看,應該隻剩下半柱香不到的時間……」

  「……此毒何解?」陳卓心裡一緊,頓時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陸金風深吸瞭一口氣,道:「此毒唯有一解——找到另外一個同樣受蠱之人,彼此交媾,使各自體內的陰火與陽火交融相濟,方能化解此毒。」

  陳卓聽到這裡如遭雷殛,怔在那裡,顫聲問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事已至此,你若阻止,他們二人必死無疑。」

  陸金風輕嘆瞭一口氣,接著說道:「一個時辰前,天策府與神監司便已經得知瞭邪道要行動的消息,在天都附近都做瞭佈置。楊狄沒那麼容易逃走,我這就去追他,你……」

  陳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神色痛苦而復雜的看著被周珣壓在身下的何薇薇。

  周珣雙目通紅,他一面親啃著何薇薇雪白的鵝頸,一面將雙手放在她胸前的褻衣上面,肆意揉弄著那一對豐滿挺拔的碩大瓜乳。

  「啊!不,不要……」聽著何薇薇柔弱無助的哀求,他與何薇薇彼此之間過往的點點滴滴,那些或是青澀或是甜蜜的回憶,也難以抑制的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師姐,我……」陳卓隻覺如鯁在喉。

  陸金風拍瞭拍他的肩膀,輕聲道:「走吧。」

  陳卓木然的站在那裡,似是沒有聽到陸金風說的話。陸金風搖瞭搖頭,便走出瞭船艙,縱身離開瞭這艘畫舫,獨留下陳卓一人,面對著交纏在一起的周珣與何薇薇。

  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過瞭多久,陳卓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幾乎衣裳盡褪。

  周珣赤裸著身子,何薇薇也隻餘一件繡有一隻花蝶的褻衣遮身。那被乳峰高高撐起的褻衣已被何薇薇沁出的香汗濕濡瞭一片,粉紅色的錦緞變成瞭半透明,隱約浮現出瞭兩點嫣紅的蓓蕾。周珣正壓在她身上,此時何薇薇那張嫩白的嬌顏,也由於欲火的燃燒,而露出瞭媚意盎然的酡紅,桃紅色的櫻唇微微張開,發出一聲聲惹人遐思的喘息之聲。碩大飽滿的酥胸隨之起伏,褻衣上繡著的那隻花蝶也動瞭起來,似是在乳峰之間翩翩起舞。

  陳卓攥緊瞭手,雙眼中露出憤怒而痛苦的光芒。周珣卻對身後的陳卓渾然不覺,徑自將手伸進瞭何薇薇的褻衣之內,用力的攫住瞭那對碩大柔軟的乳房。何薇薇渾身一顫,終於克制不住,從檀口中發出瞭一聲勾人無比的嬌吟。

  看著這一幕,陳卓的目光驟然縮起,然後緩緩松開瞭手。

  他轉過身,呆呆的從船艙裡走瞭出去。

  一步一步,腳上似灌瞭鉛一般。

  剛走出船艙,他忍不住駐足,回頭看瞭一眼正在被侵犯的心上人,心如刀絞。

  周珣壓在何薇薇身上,肆意輕薄著她的身體,如饑似渴的親吻著,撫弄著。

  何薇薇杏眸迷離,檀口微張,一邊無力的掙紮,一邊發出勾人的呻吟。

  淫糜的聲音交雜在一起,他恍恍惚惚的聽著,耳中又響起瞭更加渺遠的聲音。

  ……

  「師、師弟……陳卓!你這傢夥……可算是舍得出來啦,害我在外邊等得這麼久……哼,腿都坐麻瞭……」

  「我……我隨便說說的,其實,我就喜歡坐在那裡……那個臺階上,等著你出來……我、我是師姐嘛,就該多關心你這個師弟一些……」

  ……

  「都怪你,都怨你……我都擔心死你瞭……你就那麼把我一個人丟下來……又是那麼久,我都不知道該去哪兒等你好……」

  「以後不這樣瞭……我以後再也不丟下你一個人瞭……」

  「嘻,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住瞭……」

  ……

  「不、不要……師姐……」

  陳卓的眼眶一熱,他不想再看,不想再聽,下意識的反手將艙門關上瞭,卻忽然一怔,然後臉上泛出一抹苦楚。

  艙門是殘破的。

  上面的窗紙開裂瞭大半,似是為硬物沖撞所致。

  既擋不住聲音,也遮不住他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都一清二楚的展現在瞭他的眼前,他的耳邊。

  濕濕漉漉的衣服貼著身子,從頭到腳都是冷的。

  他往船尾走去,想要逃離這裡,卻又忽然冷靜瞭下來——如今何薇薇與周珣皆身中蠱毒,神志不清,毫無自保能力,淮河上說不定還邪道在逃竄,他不能走。

  他得留在船上守著兩人。

  陳卓轉過身在船尾坐下,往艙內望去,夕陽金色的餘暉透過破損的窗戶照瞭進去,裡面是一片曖昧的顏色。

  最後那件用以遮羞的褻衣正好飄落下來,墜在地上,凌亂在斜陽的暮色中。

  夕照落在何薇薇凌亂的青絲上,落在她那光潔無暇的赤裸胴體上,映照出來的緋色,比漫天霞光更多瞭幾分美艷。她昂著線條姣好的修長玉頸,輕聲嬌吟著,那兩座高聳的巨碩美峰也隨著呼吸不住起伏,乳頭也因充血而脹得通紅,尖翹在碩大的雙峰之上,嬌艷欲滴。她的目光已經迷離,抗拒也變得若有若無……

  「為什麼……」他嘴唇微微翕動。

  他就想先將頭紮到土裡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為什麼要硬逼著他睜大眼睛,豎起耳朵,去看這一場春宮淫戲,去聽那些淫靡之音。

  他驟然凝住瞭目光。

  周珣將何薇薇那雙修長的美腿分瞭開來,在夕色的光芒下,露出瞭一蓬濕潤的烏卷細毛,黏膩的覆著一道粉色的嬌媚肉縫,內裡的光景若隱若現,定睛細看,還能瞧見縫隙間溢出的一抹晶瑩的黏液。陳卓不知自己為何挪不開目光,隻想要多看一會兒,隻想要看得更真切一些,卻忽然被擋住瞭——周珣壓瞭上去,一手扶住何薇薇那纖細的蠻腰,一手扶住自己那硬挺如龍的粗長陽具,對準瞭那處他都未曾親近過的聖地,往下一壓,猙獰黝黑的龜頭便頂開瞭那兩瓣濕潤的花唇。

  暮春的風,被夾在兩個季節之間,曖昧的繾綣著,吹動瞭艙內的簾幕,於水面上撩起一圈圈波瀾,微涼之中混雜著幾分燥意。

  一雙玉腿霎時繃直瞭。

  十根小巧可愛的瑩白足趾,就像是十片小小的花瓣,分不清是盛開還是在凋落,就那樣淒美絕倫的勾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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