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申時,陳卓方才離開菜園,覺得有些勞累,便直接回廂房。
剛一進門,他的目光馬上被榻上的成熟女體吸引。
若是以往,陳卓心中必定會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奈。
但是此時,一如午後照入廂房的陽光,他隻感覺到一種很美好的感覺。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榻上,很是美麗,更是將榻上的發散的黑發照耀得光澤動人。
陳卓輕輕地將房門關上,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害怕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音,生怕吵醒這位神監司的美人掌司。
他來到榻邊,看著沉睡的沐穎,柔嫩白皙的肌膚上浮著一層澹澹的粉色,肌香溫潤,襯得膚如凝脂。
“真是美!”
陳卓心中嘆道,目光經過美人露出的肌膚後,又來到她的胸口。
傲人的玉峰將裙裳高高撐起,形成一道圓潤的弧線。
他內心深處很想知道,皇後趙琴與沐穎到底哪個美人的乳房更加美妙,他想將那礙眼的裙裳剝開,看看玉峰的真實面目,用手來感受一樣柔軟度,甚至用嘴嘗一嘗,看看誰的雙峰更加香甜。
裙裳輕盈,將胴體的輪廓毫無保留地凸顯出來,如水的曲線簡直引人犯罪。
陳卓咽瞭口唾沫,目光逡巡在白裙下裸露出來的的修長玉腿上,上次因為多看幾眼被沐穎罵瞭兩句,如今美人酣睡,陳桌再無顧忌。
一對小腿白晰纖細,不著鞋襪,羊脂般的腳背以及粉嫩的足趾都一覽無遺。
陳卓一點不漏地欣賞完沐穎的成熟女體,不由想到靖王凌紹,才明白為何凌紹那般喜愛二十三四歲的女子。
沐穎玲瓏有致的胴體真是熟到極處,風韻動人,精致美麗,宛若瓜果沁蜜,無不香甜。
平時陳卓過多關註這個神監司掌司的能力、手段,以及才藝,此時他毫不懷疑,沐穎的姿色更在這些之上。
這一切都很美好,風景如畫,榻上的女子更是則美得不似在人間。
陳卓心動不已,看著沐穎的容顏,她在榻上睡得很香,沒平日的殺伐之氣與爾虞我詐,給人一種平日在沐穎身上難以看到的單純之美。
一縷亂發黏在沐穎的唇邊,撩動著陳卓的心。
他小心翼翼地幫她勾開,又幫她理瞭理額頭間的散亂絲發。
看著這一張動人的玉臉,陳卓再忍不住,情不自禁地低下頭顱,嘴慢慢靠近沐穎的紅唇。
即將接近之時,他停住瞭。
“不知道是不是沐姑娘的初吻?如果是的話,這樣奪走她的初吻對沐姑娘實在不太好。”
他的嘴往上移瞭些,情動之間,在沐穎的額頭上輕輕吻瞭一下。
隨後他什麼也沒有做,來到房中間的桌邊,將竹簡攤開,靜靜地研習竹簡上的《清心咒》。
不知道過瞭多久,沐穎睜開眼睛。
她旁若無人地伸瞭個懶腰。
兩人四目相對時,臉色都是微微一紅。
“我睡瞭多久。”
這是沐穎醒來的第一句話。
“我申時回來就看到你在床上,現在太陽快下山瞭吧。”
沐穎自怨道:“我竟然睡瞭快兩個時辰,你回來這麼久,怎麼不叫醒我?”
“你平日太累,剛才見你睡得香,不忍打擾。”
沐穎微瞇著鳳眸,略顯媚意地說道:“你有沒有趁我熟睡時對我做點什麼?”
陳卓心裡一虛,緊張道:“沒……沒有。”
沐穎兇巴巴道:“沒有的話你緊張什麼?”
陳卓支支吾吾道:“我隻是……隻是看瞭你一會兒。”
“一定是看瞭個飽吧。”
陳卓無語道:“哎,我說沐掌司,你自己大白天地跑到一個男人的床上睡覺,卻反過來怪男人偷看你,這未免也太霸道瞭吧。”
沐穎瞪瞭陳卓一眼,冷哼一聲,不再理會。
她用指尖朝著空氣輕輕一點,指尖旁的空氣驟然一縮,凝成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她將水珠輕輕按在眉心,均勻的塗抹開來。
陳卓看得心動不已,道:“你這變戲法不錯,能不能教給我?”
“哼,一邊瞧不起地稱作變戲法,一邊又讓我教給你,教給你你也學不來。”
“為何?”
“我所習的兩個功法皆是至陰之法,不是你們男人能修習的。”
陳卓突然想到無骨曾說沐穎是玄陰體,一下子想通一些事。
他恍然大悟道:“原來無骨說的是真的,沐姑娘是天生的玄陰之體,難怪我看沐姑娘有病。”
沐穎想也沒想,頓時回罵。
“你才有病!”
陳卓道:“上次不是跟沐姑娘說過瞭嘛,姑娘時有出冷汗、失眠,這不僅因為沐姑娘同時修習《月華心經》與《洛水劍訣》,還因為姑娘是天生的玄陰之體,三陰相加,導致體內陰火浮越,丹田和真元裡有陰氣結鬱,這種情況會將沐姑娘的身子引向一種極端。”
“玄陰體?本姑娘隻聽說過在醫理上有種天生陰體,女子若是有這種體質,就會極難懷上子嗣,哪聽說過什麼玄陰體。”
陳卓道:“具體什麼是玄陰體我也不太懂,不過看無骨對姑娘那樣執著,應該是一種極罕見極陰邪的體質,若真是三陰相加,等到一度程度,恐怕沐姑娘身體會受不瞭。”
沐穎秀眉一蹙,說道:“你有什麼法子嗎?”
“上次就跟沐姑娘說過,陰火浮越,陰盛陽虛,萬物負陰抱陽,沖氣以為和……。”
“本姑娘才不要嫁人。”
沐穎憶起陳卓接下來要說什麼,雙頰驟然紅暈,卻又傲嬌地回應。
陳卓解釋道:“沐姑娘以劍走偏鋒之法,年紀輕輕便擁有通玄境中品修為,但姑娘三陰相加,弊端恐怕不小,尤其是姑娘的玄陰之體,自生陰柔之氣,我怕姑娘身子會承受不住。”
沐穎來到桌邊坐下,低頭沉思,自己的情況自己最是清楚,她以二十三歲的年紀便達到許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通玄境中品,確實是劍走偏鋒,她想過弊端,想過解決之法。
那便是先破境後處理,她要先破境神念,再想方法解決。
“我還能承受得住,等我到神念境再考慮這事。”
陳卓道:“不達神念便不嫁人嗎?”
沐穎瞪道:“要你管!”
陳卓面對沐穎這般蠻橫,想瞭想,說道:“沐姑娘想守住玄陰之體,又希望降低體內結鬱的陰氣,除瞭破身外,陳卓還有一法。”
聽到“破身”,沐穎臉頰一紅,雙手支在桌上,托著下顎。
“是啟天訣,對嗎?”
陳卓吃驚道:“沐姑娘怎麼知道?”
沐穎道:“我從郡主那知道的。”
“郡主?”
“你別多想,郡主可沒告訴我,是我訛的郡主,她不小心說露嘴。”
陳卓道:“我是說郡主怎麼知道的。”
“你跟郡主整天孤男寡女地在房間裡……切磋,她的真元不知道進入你的身體多少回瞭,以她的聰慧,你以為能瞞得往她嗎?”
陳卓紅著臉解釋道:“那時我剛剛破境通玄,體內氣息不穩,郡主隻是單純幫我調理……”
“我沒空理會你們怎麼調理,你真學會瞭啟天訣?”
陳卓道:“不能算會,還在修習之中。”
“你放心吧,既然郡主替你保密,我也不會將它告訴其他人,包括我的師傅。”
十年前,季北檸翻遍天玄宮,甚至帶兵逼上天華宗,僅僅為瞭找出這個來自天門的《啟天訣》。
陳卓問道:“沐姑娘為何幫我?”
沐穎被問得臉頰滾燙,秋波流轉,片刻回答道:“十年前陛下已經下令不再追查啟天訣,既然如此,我不如幫你隱瞞,也好讓你欠我一個人情。”
《啟天訣》雖是陳卓的秘密,如今他名聲大噪,應該不用多久,這個秘密也要瞞不住。
但是沐穎這麼幫他,他心中還是暖暖的,他決定領沐穎的這個人情。
“既然沐姑娘這麼幫我,我也應要所回報,傳說《啟天訣》是來自天門的至高功法,我昨夜在床上運轉周天,上面殘留有《啟天訣》的氣息,這些氣息進入姑娘體內能壓制裡面的陰火,除去陰氣,這應該是姑娘喜歡跟我睡覺……啊不,喜歡在我床上睡覺的原因。”
沐穎狠狠地瞪瞭陳卓一眼,她不知道陳卓是有意還是無意口誤,不過也不願多加計較。
“若是你幫我,會不會減緩我的修行?”
陳卓想瞭想,搖頭道:“不知道。”
“那算瞭,不過我會記得的,等我到瞭神念境,如果我還未嫁人,我會找你的。”
沐穎說完,覺得話裡有些歧義,什麼叫未嫁人就找你,不禁臉頰更燙,又見陳卓面前放著一卷書簡,趕緊岔開話題。
“你在看什麼?”
陳卓將竹簡推到沐穎面前,說道:“覺心給我的清心咒,說如果被邪魔侵蝕時或許用得上。”
“覺心?就是蜇龍谷輸給郡主的那個覺心。”
“嗯!”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
沐穎看著竹簡,小聲念著,她對梵音寺一向多疑,念瞭幾句,發現竹簡確實是一份清心咒。
“沐姑娘從天音壁上有沒有發現?”陳卓突然問道。
沐穎隨口道:“沒有,不過我現在確信張術玄一事跟梵音寺真的沒有關系,那個黑雪並不是從天音壁上出來的。”
陳卓目光堅定地問道:“那沐姑娘覺得黑雪來自何處?”
沐穎看著陳卓,從這個俊俏的少年眼裡,她看到瞭堅定,知道陳卓話裡有話,她像是明白陳卓的意思,從紅潤的唇間迸出三個字。
“天隱門!”
雖然這三個字已經在陳卓心裡默念千百遍,但從沐穎嘴裡說出時,陳卓還是心中一凜,可想而知這三個字所攜帶的恐怖力量。
“躲在背後,攪動天下風雲,甚至將百姓視作草芥,這個宗門非常強大,也非常可怕。”
沐穎站起身,踱步道:“我查瞭它數年,還是不明白它的目的是什麼,你母親也是天隱門的人,曾經可對你說過什麼?”
白憐容從未跟陳卓提過天隱門的事,倒是姨母白洛華提過隻言片語,但是白洛華與陳卓關系是個秘密,他並不願對任何人提及。
陳卓隻是搖搖頭。
“那個黑雪魔人認識你的母親,也認識你,你身上藏著很多秘密。”
“我知道,我從來沒有停止過調查,這些年來我雖然雜役纏身,但依舊勤奮地修習兩門功法,特別是啟天訣,就是為瞭調查清楚這一切。”
沐穎看著陳卓,眸子裡皆是真誠。
“你應該知道這個使命有多艱巨,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退縮,無論是為瞭十年前的真相,還是為瞭天下蒼生,讓我們一起,將這個視天下為玩物的宗門揪出來。”
……
“當……當……”
一襲長裙在夕陽下搖曳,沐穎獨自一人走在鐘樓下,一個健壯的僧人正一下一下地撞著大鐘。
鐘聲震震,震得沐穎點心亂。
想起剛才邀請陳卓共同對抗天隱門的那份真誠,她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主動。
她心裡很亂,真的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