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大雨中,一輛轎車開到瞭藝校的門口。在門口轉悠瞭差不多十分鐘,車子停瞭下來並從裡面走出一個打著雨傘的黑衣人,「咦,明少呢?」
疑惑的掃視瞭一下周圍,他摸出手機打通瞭杜智明的電話,手機裡卻是冷冰冰的電腦合成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返回車前,敲擊車門的玻璃,杜傢的老管傢杜強焦急的問道:「杜鵑,你確定沒有聽錯?明少讓你在名都餐廳門口等?」
杜鵑有些疑惑地點瞭點頭,說道:「強叔,沒錯,明少是讓我在名都門口等待。」
點瞭點頭,杜強深吸瞭一口氣,接著拿出電話撥打瞭一個號碼。幾分鐘後,一輛白色面包車緩緩駛到他的面前。車門打開來,七名黑衣人走下車子,齊聲向他問好。
「明少失蹤瞭,你們去學校找,再把那個小米找來。」
這幾人是黑虎幫的下層幫眾,聞言立即點頭稱是,接著就分散開來四處尋找杜智明的下落。然而他們都不知道的就是,杜傢的少爺已經命喪黃泉,就是把S市翻瞭個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G省G市的一棟別墅內,兩具雪白的身軀在糾纏著,男女雙方發出粗重的呼吸……二十分鐘後,男人狠狠地挺動瞭一下,緊接著便嘶吼著壓在瞭女人的身軀上。
叮叮的電話響瞭起來,男人惱怒的看瞭一下來電顯示,隨即按瞭接聽鍵吼道:「杜強,怎麼回事?」
電話裡的聲音唯唯諾諾的,顯然是有些害怕,「明少不見瞭,我們派瞭一百個弟兄找遍瞭他平時喜歡去的地方,也不見人。」
「你再說一遍。」
杜新一字一頓的低沉聲音,在房間裡回蕩著。等到確切的得知消息後,他一巴掌拍在瞭身邊女人的腦袋上,女人慘叫一聲便昏死過去。
「給我發動所有的人去找,等我回來,若是還沒有他的消息,你等著下去陪葬。」
一字一頓的說完這句話,電話已經被他捏成瞭碎片。
大雨磅礴而下,謝仲明騎著機車在雨中穿梭。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杜智明竟然落單,而且還喝得酩酊大醉,這才給他一個可趁的機會。
復仇的第一步完美的劃上瞭句號,謝仲明沉重的心情帶著絲絲的喜悅。
今天見到李傑的時候,他也收到瞭風聲,知道杜新手下的黑虎幫正在找他。
還好有朱浩的幫助,他和謝靈暫時隱藏得很好。
來時已經做好瞭打算,不管刺殺成功與否,他已經暴露瞭自己的位置,S市是不能再繼續待下去瞭。
他回到傢裡會立即帶著謝靈離開S市,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躲上一個月,然後再回來繼續狙擊杜傢,直到將杜新也幹掉為止。
正自想著心事,忽然前面的馬路上沖過來兩個男子,謝仲明的車子速度很快,來不及作出反應避開,車子嘩地一下撞在瞭其中一人的身上。
噗通一聲,謝仲明從車上摔瞭下來,那被撞的男子也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泥水飛濺,落地滾瞭幾下,將慣性的巨大力量消除之後,他才覺得膝蓋一陣疼痛。
心內罵瞭一句,謝仲明立即站瞭起來。機車已經倒在瞭地上,摔得不成樣子估計是壞瞭,正要起身大踏步的跑開,被撞男子的同伴上來抓住瞭他的領子。
聽著同伴嘴裡發出的慘叫聲,那男子嘿嘿一笑,說道:「媽的,撞到人瞭就想跑嗎?」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時間寶貴,謝仲明不想再耽誤,連忙陪著笑臉道歉。
那男子臉上有一塊刀疤,滿臉剽悍的氣息,看起來就不是善類,聞言更是覺得眼前的人可欺,叫囂道:「媽的,別廢話,我兄弟被你撞到瞭,賠錢。」
謝仲明心內冷笑一下,但隨即就憋住瞭怒火,哀求道:「我沒有多少錢,就五百,都給你,你放我走吧。」
嘿嘿一笑,男子接過他遞來的鈔票,抬頭看著他的臉,忽然叫道:「你是謝仲明?」
謝仲明此時正要離開,聞言立即一震,隨即盯住男子的臉,卻發現是個陌生面孔,於是便搖瞭搖頭,「對不起,你認錯瞭人瞭。」
他心內惶恐轉身就要離開,卻被男子抓住雨衣拖住,「先別走,讓我看看你。」
他是黑虎幫手下的小弟,名叫刀疤,前幾天黑虎尋找謝仲明的時候,幾乎給每個小弟發瞭一張照片,所以印象尤為深刻。
今天是被杜強招來尋找杜智明的,但是走遍瞭幾個常去的娛樂場所也不見人,正自懊惱間接到瞭電話,要他和手下的弟兄返回本部,哪想到在半路上被人撞瞭一下,於是心內生出計劃,要好好的敲詐此人一番。
「小子,給我老實點。」
從口袋裡摸出照片,再對照此人看瞭看,心內的疑惑更大瞭,想到老大說的抓到謝仲明就能得到一百萬的獎金,他立即拿出匕首準備制住眼前的可疑人物。
看到那人拿出自己的照片,謝仲明就知道此時身分敗露,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心內一橫,在雨衣內的手便拿出噴劑,準備立馬將此人制服。
但刀疤的匕首已經拿瞭出來,並且頂在謝仲明的腹部,這時候他的同伴大叫一聲:「你他媽的,刀疤,我的腿已經斷瞭,過來把我扶起來。」
「奶奶的,你這個混蛋,死瞭就死瞭吧,免得還要分我的那一份錢。」
刀疤在心裡默默想著,便不打算去救他;但他實在叫得聒噪,於是威脅著謝仲明一起來到那人的身邊。
「刀疤,媽的,腿好疼,這小子不長眼,你給我好好的扁他。」
他字還未落音,刀疤的匕首已經割破瞭他的喉嚨,那人嗚嗚叫瞭一聲,一口氣喘不過來就見瞭閻王。
看著血水被雨水沖走,刀疤嘿嘿笑著收回匕首。這裡是偏僻的巷口,大雨下瞭好幾個小時,附近根本沒有人過來,他也不擔心事情會敗露,大不瞭回到幫中把責任推給肇事司機。
美美的想著那即將到手的一百萬,刀疤轉過身體,忽然眼前一亮,一把帶著慘綠色的匕首劃瞭過來。
刀疤自幼習武,身手在幫中也算赫赫有名,隻因為進幫時日尚短,並沒有遇到升遷的機會。見謝仲明偷襲而來的一刀,心內冷笑一下,手中匕首迎上去一撥。
啪的一下,謝仲明就感到虎口一麻,手裡的匕首不由自主的脫落。心內一震,他立即飛起一腳踹向刀疤的小腹,然而腿剛踢出去,就被刀疤抱在手裡。
惡狠狠地一推,謝仲明就感到自己飛瞭起來,噗通一聲,他由半空中落倒在地,摔在瞭泥水中。哎喲叫瞭一聲,渾身一陣酥麻疼痛的感覺傳來,就算是想要站起來也是力不從心。
「謝仲明,你別想逃跑瞭。嘿嘿,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嘿嘿笑瞭一下,刀疤逼近他的身邊,一拳砸在瞭他的胸口。
剛坐起來的謝仲明,被一拳砸地再次摔倒在地。刀疤為瞭防止他再發難,立即扯掉他的雨衣,將那瓶噴劑和手槍搜瞭出來。
謝仲明此時心內是萬念俱灰,一切都進行的十分完美,沒想到事到臨頭竟然栽在瞭一個小蝦米的手裡,如今他真的很後悔沒有讓朱浩一起前來。
「你認錯人瞭,我不是什麼明。」
「少給我廢話,要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刀疤一巴掌掃在謝仲明的嘴角,頓時一抹血水滲出,嘴角也腫瞭起來。
「老實跟我走,否則老子立即廢瞭你。」
刀疤惡狠狠地威脅瞭一句,打算若是他不配合的話,就拿手裡的噴劑制服他。然而,眼前忽然閃過一個人影,再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噢噢的叫瞭兩句,刀疤發現自己的脖子已經掉在瞭雨水裡,那無頭的身體晃瞭兩下,無力的軟倒在地,在最後一點知覺消失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瘦瘦的年輕人,手裡拿著一把匕首,看著他的無頭身體冷笑……
謝仲明驚訝地抬起頭來,卻發現朱浩正站在他的面前,瓢潑的大雨瘋狂灑下,可他渾身的衣服都很幹燥。
再仔細看去,才發現他的身體四周有一個無形的氣罩一般,雖然沒有打傘,但雨滴卻被無形的氣體給逼開,無法打濕他的身體和衣服。
「你來瞭……」
謝仲明嘴角腫瞭,在和刀疤搏鬥的時候,更是被他連番打擊,周身到現在都疼得厲害,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我一直都在跟蹤你,做得不錯。」
朱浩淡淡地笑瞭笑,伸出手來,將謝仲明從地上拉瞭起來。
「走吧,小靈還在傢裡等我們呢。」
朱浩說完,當先踏著泥濘的道路走開來,帝王訣的真氣運轉全身,雨水飛濺到身邊就被氣罩彈開,而身後則是一瘸一拐的謝仲明。
大雨滂沱而下,將整個世界變成瞭汪洋大海。足足到瞭翌日晚上的八點,雨勢才有些緩和。
而這一天裡,市區裡多瞭幾百個手拿雨傘的黑衣人,碰到人他們就會拿出手中的照片,問他們有沒有見過照片裡的人……
「廢物,還沒有找到明兒嗎?」
杜新恨恨地甩掉手機,啪的一下,手機四散開來,看那個樣子,大概又要買新的瞭。
龍五從沙發上站瞭起來,道:「大哥,這件事情有些古怪。按照杜鵑的說法,那天,智明去藝校跟小米求愛,之後去瞭學校旁的餐館裡喝酒。在大約八點半的時候便離開瞭餐館,之後便沒有人再看到他。」
「媽的,好端端的一個人,難道就像鬼一樣消失瞭嗎?」
杜新呼呼喘著粗氣,眼裡閃耀著赤紅色的光芒。
杜傢一脈到他這一代就留下杜智明一個子嗣,這些年來,雖然他不覺得杜智明是個有用的材,但是也著重地把他往繼承人方向培養。
如果杜智明真的出瞭意外,那他怎麼有臉面對杜傢的祖宗呢?
「餐廳的人都盤問瞭嗎?」
龍五點瞭點頭,道:「都問瞭,卻得不到有效的線索。」
杜新沉吟瞭一下,問道:「小米呢?也問瞭嗎?」
龍五:「小米簡單的問瞭一下,不過,大概和她沒什麼關系,因為手下跟蹤她的人,發現她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杜新點瞭點頭,冷酷的眉頭皺瞭皺,道:「繼續觀察小米,同時叫弟兄們繼續查找明兒的消息,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還能消失瞭。」
龍五點瞭點頭,問道:「要不要報警?」
「我杜新要辦件事還需要警察嗎?」
杜新囂張的搖瞭搖頭,道:「五弟,這幾天有些反常,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去,這裡的事情交給杜力操辦。」
「知道瞭。」
龍五看著杜新的背影,默默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刷刷的寫下一行字……
雨滴啪啪的滴著,雖然讓人心裡很煩躁,卻沒有昨日那般的兇猛。
夜裡十一點半,S市郊區的一個巷子裡。
三十名黑衣人聚集在一起,人雖然挺多卻沒有一絲雜亂的聲音。因為這一場大雨,附近的供電系統在今早八點癱瘓,路燈失去瞭往日的作用,四周一片黑蒙蒙的。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從遠處走瞭過來,他身上穿著黑色的皮衣,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板散發著一股威猛的氣息,他就是聞名黑道十多年的黑虎幫老大黑虎。
走到聚集在一起的小弟身邊,立即有一個頭目模樣的人迎瞭上來,「老大,已經勘查好瞭,謝傢兄妹就住在前面三百公尺的地方。」
黑虎點瞭點頭,冷冷的說道:「準備一下,三分鐘後開始捉人。」
下瞭命令後,他眉頭一皺,問道:「派人監視沒有?」
「從下午三點得到消息後就派五名兄弟輪流監視,在此期間一直沒有人出來。」
那名頭目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似乎志在必得的樣子。
黑虎滿意的點瞭點頭,說道:「好,隻要抓到謝傢兩個餘孽,今晚上行動的兄弟每人獎賞三萬元。」
十一點四十五分,黑虎看瞭看手腕的勞力士金表,揮瞭揮手。那頭目收到信息,立即帶著二十人沖進瞭雨幕中。
十五分鐘後,頭目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老大不好瞭,房子是空的,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黑虎聞言變色,叫道:「什麼?再給我去搜,找不到人你他媽的別來見我。」
小頭目連連點頭,慌慌張張的再次沖進雨慕中。十分鐘之後,他再次返回到黑虎的旁邊,當把人去樓空的消息說完之後,黑虎一腳將他踢飛。
小頭目在空中慘叫一聲,落在瞭泥濘的雨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疼得是齜牙咧嘴,但看著黑虎要殺人的神色,那呻吟的聲音又憋瞭回去。
黑虎罵瞭一句,再一次的把手下召集起來,「媽的,一群廢物,繼續給我搜查。」
「是!」
一群人點頭稱是,不一會又四散開來。
看著他們消失在雨幕中,黑虎拿著手機撥打瞭一個電話。幾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瞭他的面前,再看瞭一眼被他踢飛的小頭目,黑虎破口大罵:「三棒,今晚上找不到人,或者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明早上你提著頭來見我。」
罵完後,黑虎氣的扔掉雨傘,打開車門鉆瞭進去。坐好後吩咐司機開車,不一會便消失在雨幕中。
「媽的,就會發號施令……」
看著車子走遠瞭,那小頭目掙紮著站瞭起來,隻是心裡已經把黑虎祖宗十八代的女性親屬都罵瞭一遍。
「看什麼看?媽的,跟我去搜查。」
對著幾個手下罵罵咧咧的,小頭目一瘸一拐的帶著他們搜查去瞭。
就在幾人離開後,小巷子對面名華賓館十八層的房間內,傳來瞭兩個人的說話聲,「朱浩,現在該怎麼辦?」
說話的人胳膊上打著石膏,嘴角也腫著,正是昨天晚上跟刀疤搏鬥的謝仲明。
朱浩此時站在窗戶前,看著漆黑的巷子,忽然轉過身體,看著謝仲明說道:「杜智明已經被你幹掉,據我探查的消息來看,明天上午杜新就要回來,目前黑虎正在全力追查你的消息。」
「這裡無疑是很危險的,我已經讓人買好機票,你和小靈明天就離開這裡吧。」
話音剛落,謝仲明就搖瞭搖頭,鎮定地說道:「我忽然不想離開這裡,最危險的地方。其實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留在這裡跟杜新鬥一鬥。」
「這樣啊?」
朱浩沉吟瞭一陣,看瞭看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謝仲明,說道:「如果你不想走,那就留在這裡吧,不過,我想把小靈安排到另外一個安全的地方。」
謝仲明到目前為止,已經完全信任朱浩,聞言點頭道:「那就麻煩你瞭。」
說話的時候,裡面房間的門打開來,一臉疲憊神色的謝靈走瞭出來。她穿著一身奶白色的睡衣,寬大的衣衫勾勒出的是豐滿的曲線,臉上的表情充滿瞭天真,但卻夾雜著一種讓人心悸的堅毅。
看著兩人還在聊天,她擦瞭擦眼角,問道:「哥、朱浩,都十二點多瞭,你們怎麼還不休息?」
「馬上就休息瞭,小靈,你去睡吧。」
謝仲明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逕自走到瞭裡面的一個房間裡休息去瞭。
躺在床上,想起這兩天的事情,他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遇到瞭貴人。若不是朱浩的幫忙,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拿下杜智明;若不是他的出現,謝仲明絕對無法從刀疤手上逃脫;若不是他的機智,發現瞭一些可疑的人物,今晚上說不定就被黑虎逮個正著。
「朱浩,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當初在辰星理工遇到朱浩的時候,謝仲明曾以為他是朱傢的子弟,可現在看來,這一切又不是那麼回事。
他知道朱傢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包括謝傢、杜傢以及國內許多的名門望族,都是朱傢的外圍勢力。他現在已經看清楚謝傢滅門的根源,其實就是朱傢爭奪勢力的犧牲品。
想起叔叔前段時間給自己的那個電話號碼,他的額頭不由自主的冒出瞭冷汗,「他會幫助我嗎?」
謝靈從飲水機裡倒瞭杯開水遞給朱浩,看著他優雅的喝水樣子,內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種異樣的情愫,「朱浩,這一次你又救瞭我們兄妹,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朱浩淡淡的笑瞭笑,將水杯放在茶幾上,逕自走到她的面前,說道:「傻丫頭,怎麼還跟我那麼客氣?」
謝靈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心頭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在她的手上捏瞭一下,朱浩說道:「去休息吧,我還要出去辦點事情。」
謝靈一愣,隨即便反問道:「你要去哪兒?外面還下著雨呢?」
「我去會會黑虎幫的幫主,好好休息,我明天會把你安排另外一個安全的地方。」
黑虎幫的總部在S市東區的一個地下室內,這裡除瞭黑虎幫的核心成員知道外,很少有人能摸清這裡的底細。加上地下室在一個私人別墅內,就更顯得隱秘瞭。
就在黑虎開車進入別墅門口的時候,一條繩索從別墅旁邊的大樹下撒下。看到繩索,黑虎便感覺到不對勁,他立即摘下安全帶打開車門翻滾出去。
果然,當繩索接觸到地面的時候,砰的一聲巨響傳來,車子立即被洶湧而來的火苗淹沒。
地面上冷冰冰的,黑虎在翻滾的時候,身上已經被泥水所浸濕,但他卻不敢大意,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他迅速鉆進瞭別墅內。
此時的別墅早就跑出來十多名黑衣大漢,看到狼狽無比的黑虎,他們組成一個包圍圈,將他護在裡面,以防止突如其來的襲擊。
五分鐘之後,外面依然一片平靜,仿佛剛才的爆炸不存在一般。
「老大,你沒事吧?」
黑虎搖瞭搖頭,道:「沒事,隻是擦傷。」
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黑衣人,指瞭指外面,立即有四個手下分兩個方向來到門口;剩下的人,則在首領的帶領下,護著黑虎走進大廳內。
那四個人勘察瞭足足五分鐘,這才返回來,道:「報告,外面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
三分鐘之後,換瞭一身衣服的黑虎在手下的簇擁下來到瞭爆炸的地點,此時車子已經被炸成瞭一堆廢鐵,想想當時的場景,黑虎就有些害怕;若不是他反應快,說不定才三十來歲就要被閻王找去喝茶。
仔細地勘察瞭現場。黑虎卻最終無功而返。脾氣暴躁的他,惱怒之下一拳砸在瞭旁邊的花壇上,水泥粉末到處飛濺,看得旁邊的人是心驚膽顫。
朱浩此時就站在這別墅對面的廢棄樓房裡,看著黑虎發瘋一般的舉動,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看來這自制的炸藥蠻好玩的。黑虎,這隻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更好玩的,嘿嘿。」
離開東區,朱浩逕自去瞭學校。黑虎隻是杜新手下的小角色,現在並沒有到做掉他的時候,想到即將歸來的杜新,他露出瞭玩味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謝靈起來刷牙洗臉的時候,電視機裡播放瞭一則讓人震驚的新聞。畫面顯示的地方是城北的環城河邊,一天多的大雨雖然結束瞭,可河水依然是渾濁無比,此時天空一片黑蒙蒙的,似乎有下雨的跡象。
冷風呼嘯而過,在這樣冷的天氣裡,河邊依然站著不少的圍觀者。
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主持人出現瞭,「各位觀眾,本臺記者xx為您播報,今日凌晨四點,有群眾在江面發現一具無名屍體。」
轉過身去,主持人繼續道;「此處為發現屍體的現場,現在這裡已經被警方封鎖,死者的身分暫時還未能確定,初步調查顯示,死者的死因是被人用鈍器錘擊身體所致……」
這時候謝仲明也從房間裡走瞭出來,看瞭看電視畫而,謝仲明已經可以猜測得到,這具屍體就是杜智明。
想不到那一場大雨竟然將他的屍體沖到瞭北城。看著畫面上的警察和法醫,他的心咯登一下,暗想這些人會不會查出是我幹的?但隨即就釋然瞭,為瞭報仇他早就立下必死之心,即便是查出來又能怎樣?
就在這時,主持人繼續道;「警方目前正在調查取證,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有明確的消息,請觀眾繼續鎖定本臺的最新消息……」
市區的杜傢別墅內,杜新一臉疲憊的看著電視螢幕,身邊的女人嚶嚀一聲坐瞭起來,正要主動施展功夫和他進行再一次的戰鬥,他的眼睛突然變成瞭一抹紅色。
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視螢幕,他不可思議地叫道:「明兒,我的明兒,你怎麼……」
女人看他神情突然變得極為怪異,下意識的移開瞭兩步。
等到新聞播報結束之後,他仰頭看著天花板,定定的也不說話,似乎沒有什麼話要說瞭。
十分鐘之後,杜新撥通瞭龍五的電話,「龍弟,我知道明兒的下落瞭。」
龍五有些激動的問瞭一句,「怎麼回事?他現在在哪兒?」
「他被人殺瞭。」
杜新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是喜是悲,「剛才的新聞播報你看瞭沒有?有人在北城護城河裡發現瞭明兒的屍體。」
龍五有些疑惑的問瞭一句,「我也看瞭那則消息,大哥,你能確認嗎?」
「應該沒錯的,他的脖子上戴著一個平安符,上面寫著梅,是當年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
說到這裡,杜新已經有些哽咽瞭,「現在你立即去警察局認人,順道幫我確認一下,希望是我看錯瞭。」
市警察局內,肥胖的局長看瞭看正襟危坐的手下們,咳嗽瞭一聲開始講話……會議結束之後的十分鐘後,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女人拿著一份報告走進瞭他的辦公室。
「頭頭,DNA化驗報告以及頭骨復合報告出來瞭,已經確定瞭死者的身分。」
說到這裡,女人將報告遞給瞭局長。
仔細的看完化驗報告,局長神情凝重的道:「想不到杜智明竟然是杜新的兒子,立即召集手下人馬開會。」
正要開會時,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走進瞭警察局內,他就是被杜新派來確認死者的龍五。
半個小時後,龍五走出瞭警察局,但是臉上卻帶著神秘的微笑。上瞭轎車,他撥通瞭杜新的電話,將杜智明的驗屍報告敘說瞭一遍。
杜新聽瞭惱怒異常,在電話裡就指示龍五向警察局施壓,讓他們盡快調查出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