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玉京市國際機場255號接機口。
一個二十來歲,染著銀白色頭發的年輕人正一臉焦急地盯著出口處,古銅色的皮膚配合著那銀白色的頭發,看起來有幾分蒼老的味道,但是那深邃的眼眸卻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閃耀著絲絲精光。
年輕人一臉焦急,嘴裡喃喃自語著:「該到瞭啊,怎麼還不出來呢?」
出口處人潮如流,朱浩隨著一個年輕女孩走出接機口,他的臉上帶著微笑,精致的五官,給人一種美的享受。那前面的妙齡女子不時地轉臉,似乎在提防著什麼。
往前走瞭幾步,女子轉過身來,很親熱地拉著他的胳膊,臉上帶著媚笑,湊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好弟弟,姐姐一個人在傢很寂寞,晚上陪陪我好嗎?」
女人燙著火紅色的波浪長發,長相也算頗為漂亮,特別是眼角的媚意,給人一種放蕩饑渴的感覺。纖細的五指緊緊拉著朱浩的手,不知道兩人關系的人,還以為他們是處於熱戀中的情侶。
聽著挑逗意味的話語,朱浩苦笑一下,心想不就是在飛機上聊瞭一個小時嗎?有熟悉到可以這樣說話的地步嗎?
雖然現在和剛進入辰星理工大學時有瞭很大的改變,也在都市裡打滾瞭半年,朱浩潛意識的思想還沒有徹底改變。
在受到這陌生女人的邀請時,朱浩搖瞭搖頭道:「不好意思,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把電話留給我,等我辦完事再找你。」
女人聽到這裡,不由得皺瞭皺眉頭,臉上的熱情漸漸消散,默默地從皮夾裡掏出一張名片,說道:「好弟弟,你可別忘瞭我,這是我的名片,你一定要找我哦!」
「好的,我就不耽誤你瞭,再見。」
朱浩輕輕抖瞭下胳膊,甩開女人的糾纏,轉眼間消散在人流中。
剛把女人的名片扔到垃圾桶裡,朱浩就感覺到身後來瞭一個人,帝王訣真氣默默運轉全身,轉過臉來,才發現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看著他故意挑染的銀白色頭發,朱浩正要離開,男子上前來小聲道:「您是朱公子嗎?」
「嗯?」
朱浩聽到他說中瞭自己的姓氏,想起登機前母親說的話,便頓住腳步問道:「你是?」
「我是方金明派來的。」
男子有些激動地湊上前來,站在朱浩前方一步遠的地方,先轉臉看看四局,待發覺並無可疑的人才小聲道:「明爺讓我來接您,您叫朱浩是吧?」
聽到這裡朱浩已經明白瞭,在前往玉京市之前,母親黃琳曾經說過,方金明是父親的貼身保鏢兼管傢,十八年前就跟著父親,一直忠心耿耿未曾有過差錯。
他和母親團聚的時間很短,除瞭父親和管傢知道他的存在之外,其他的人一概不知。
眼前的陌生男子既然提出瞭他的名字,想來應該是自己人,況且就算是個假貨,朱浩也不會擔心,想到這裡,笑瞭笑,說道:「是的,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帶我去見明叔吧。」
男子警戒地四處看瞭看,這才轉身頭前帶路,「好的,請往前走。」
帶著朱浩鉆進瞭一輛黑色轎車,男子坐在駕駛座位上發動車子,向方金明的藏匿之處前進。
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閃閃的繁星,像是情人的眼睛,在等待著愛人的歸來。
夜色正濃,謝靈卻毫無睡意,站在窗前凝望著遠處,心裡卻很煩躁。
前兩個月提心吊膽的逃亡日子,讓她身心疲憊,現在好不容易報瞭大仇,卻沒有最初的心情。返回學校已經一個禮拜瞭,她卻依舊無法融入校園生活。
掏出手機看瞭看那條簡訊,她的心也隨之飛到瞭遙遠的地方。手上傳來瞭震動的感覺,緊接著嘀嘀嘀的聲音響瞭起來,翻開手機看瞭看,來電顯示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看看宿舍內熟睡的同學沒有被吵醒,謝靈猶豫瞭一下,慢慢走到瞭洗手間裡接聽電話。「喂,你找誰?」
「妹,我是哥。」
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很低,但是謝靈還是一下就聽出來是謝仲明的聲音。「哥,你在哪兒?回來瞭嗎?」
「剛來到S市,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你現在能出來嗎?」
謝仲明的口氣裡充滿瞭焦急的語氣,心裡更是疑惑,所以大半夜的還想要謝靈能出來。
「哥,我現在在學校瞭耶。」
謝靈躡手躡腳的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看看外面漆黑的夜色,說道:「哥,你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我明天早上就出去找你。」
「那好吧,這旁邊就有個旅館,嗯,我現在就去看看,等會兒住進去我再給你電話。」
謝仲明說瞭一下旅館的名字,然後掏出錢包結帳走瞭出去。
一陣冷風吹來,謝仲明裹瞭裹衣服,已經入冬瞭,天氣格外的冷,先前在南方的B市還不覺得,來到S市怎麼就那麼冷瞭?
念叨瞭幾句,正要大步走進馬路對面的旅館,旁邊的餐館裡傳來瞭一陣吆喝聲。「他媽的,又是你這個混蛋,給我滾!老子這裡沒吃的瞭!」
轉過臉來,謝仲明看到瞭兩個人,其中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穿的極為單薄,看起來像是個流浪漢;另外一個則穿著一身廚師的衣服,上面沾滿瞭油污,看起來格外的惡心,滿臉的橫肉,正對著流浪漢罵著三字經。
如同烏鴉一般的破嗓子,在大半夜的傳得格外遠。不過這種事情見多瞭,謝仲明隻是搖瞭搖頭不打算去管他,剛要轉臉離開,那漢子轉過身體,瘸著腳向他這邊走瞭過來。
咦?謝仲明在看到那人的臉之後,忽然覺得有些熟悉。等那漢子來到他身邊十多米的時候,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他。
漢子明顯的一愣,隨即拐著步子快步走到他的身邊,「你……是……明少嗎?」
說話的時候,他眼角就滲出淚花來,將那烏黑的臉龐沖出兩道痕跡,看起來格外的讓人心悸。
「你?」
謝仲明有些詫異,仔細一看忽然明白過來。原來這人名叫謝偉,是他叔叔謝東文的貼身保鏢,在謝傢遭受杜新所率人馬圍攻的時候,還在拚死保護著主人。原本謝仲明以為他已經戰死,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見到瞭他。
「偉叔,您怎麼在這裡?」
這人忠心耿耿,對人比較嚴厲,謝仲明當年在高中的時候因為泡妞打傷瞭別人,還被他親手教訓過,所以下意識的說話有些畏懼。
「哎,一言難盡啊。」
謝偉嘆瞭口氣,擦瞭擦有些酸澀的眼睛,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吧。」
十分鐘後,明喻旅館內。
謝仲明坐在沙發邊,看著謝偉一手拿著燒餅,一手拿著炒飯狂吃的樣子,不由得嘆瞭口氣。在他的記憶裡,何曾看到這個特種兵的嚴厲大叔這副樣子?
等到謝偉吃飯洗瞭個澡,謝仲明將買來的香煙遞給他。撕開封條拿出香煙點上火,陶醉地抽瞭一口,謝偉道:「自從那日大哥戰死之後,我就離開瞭謝傢。」
「後來得知幕後的兇手是杜氏傢族之後,我就跟著杜新輾轉來到瞭S市,因為他的身邊高手眾多,我也沒有行刺的機會,後來我暗中調查,知道黑虎幫是他控制的組織,便暗中搞破壞,並且和黑虎幫的幫主黑虎較量瞭一番。」
說到這裡,他拍瞭拍自己的腿,說道:「黑虎的本領確實很強,到最後不得已,我便用出瞭自制的炸彈,結果和他兩敗俱傷,而我也因此廢瞭一條腿。」
「偉叔,您這都是為瞭我謝傢啊。」
謝仲明激動地站瞭起來,握住謝偉的手,說道:「偉叔,以後隻要我謝仲明還活著,就絕對不會虧欠您,一定會好好地對你。」
謝偉搖瞭搖頭,嘆瞭口氣說道:「哎,我已經是個廢人瞭。」
「放心吧,偉叔,我會給您找最好的醫院治療的,一定能把您的腿治好。」
謝仲明放開謝偉的手,兩人坐在沙發上,他道:「小靈現在在學校裡,明天早上就會過來,到時候我會和她一起陪你去醫院。」
「我也試圖去學校找過小靈,四處打聽才知道她已經離開學校。」
謝偉將燃燒完的香煙扔在瞭煙灰缸內,問道:「你們這段時間去瞭哪兒?黑虎幫曾四處搜尋你們……」
當聽完謝仲明的話,謝偉才點瞭點頭道:「原來是遇到貴人相助,呵呵,也幸好老天有眼,讓杜新這個雜碎傢破人亡。」
「對瞭,偉叔,我這幾天在B市。回來的時候就聽說杜氏傢族倒閉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偉回憶瞭一下,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卻知道黑虎幫和小刀會的廝殺是分外慘烈,到現在還全城戒嚴;但我估計,要不是有人暗中攪和,兩個幫派肯定不會那麼快就打起來的。」
「我知道瞭,可能是他做的。」
謝仲明看著謝偉,捏瞭捏鼻頭,自言自語道:「小靈這段時間都在S市跟他在一起,大概是知道這件事的。」
「明少,你說什麼呢?」
「偉叔,沒什麼,晚瞭,咱們休息吧。」
謝仲明拉上窗簾,轉身道:「您先睡吧,有事咱們明天再說……」
轎車一路走走停停,最終停在瞭一個偏僻的巷子口。路上談天的時候,朱浩知道銀發小子的名字叫小白,剛剛從藝術學校畢業,是方金明的遠房親戚。
這個名字有些搞笑,聯想到他挑染的銀發,他差一點就笑瞭出來。
下車的時候,小白很謹慎地看瞭看四周,確定安全之後,這才帶著朱浩鉆進巷子裡。
這是一個偏僻落後的轄區,衛生狀況比較差,路上堆積著菜葉、塑膠袋之類的生活垃圾,走在路上就能聞到一股讓人作嘔的臭味,朱浩不得不閉住呼吸運轉帝王訣的氣息,而小白似乎住在這裡,並沒有太大的不適。
已經是凌晨兩點,附近的住戶早就入睡,偶爾能聽到狗的狂吠;巷子裡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著寫滿「亂倒垃圾死全傢」的斑駁墻壁,有一種來到舊上海的味道。
小白的神情有些緊張,一路走著也不說話,不時地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朱浩。
大約走瞭五分鐘,他帶路穿過一條巷子,來到瞭一個類似於四合院的院子前。
長長地呼瞭一口氣,小白轉臉低聲道:「少爺,到瞭。」
朱浩打量瞭一眼這個院子,因為沒開燈的緣故,裡面漆黑一片,門口有一條臭水溝,幾根爛白菜飄在水面上,讓人一眼望去就難以忘記。
這裡實在是太落後偏僻瞭,按照從母親處得來的消息看來,恐怕傢族的動亂已經到瞭極為嚴重的地步,父親和爺爺怕是已經被軟禁,而方金明肯定是拚死才逃瞭出來。
從小白謹慎的樣子看來,怕是野心勃勃的大伯已經派遣人手四處搜尋他們,不過以他的眼光來看,目前這個落腳的地點應該是安全的,相比之下內心比較擔憂父親的安全。朱浩點瞭點頭,說道:「嗯,敲門吧。」
小白握著拳頭叩叩叩的敲門,旁邊的朱浩可以聽得出來,他是用一種三長兩短的方式,看來是兩人商量的暗號。
敲門聲剛落音,裡面傳來瞭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啊?」
「媽,是我,小白。」
一陣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門開瞭,露出一個女人的臉孔,朱浩在外面看得清楚,來人大約四十多歲,面容比較樸素,從走路的腳步和姿勢來看,完全就是一個道地的傢庭婦女。
婦人看到兒子安然歸來,但還是謹慎地看瞭看外面,待看到站在兒子身後的朱浩時,眼睛一亮,隨即便小聲問道:「小白,人接來瞭?」
「嗯,這就是明叔說的朱少爺。」
小白點瞭點頭,轉身讓開路子,說道:「少爺,這位是我的母親,明叔在屋裡養傷,咱們進來說話吧。」
朱浩點瞭點頭,默不作聲的鉆進屋子裡,耳朵裡傳來關門聲,緊接著母子兩人帶著他走進瞭院子裡。
小白進屋後打開瞭電燈,正要倒水,朱浩說話瞭:「先帶我去見明叔,我有話要跟他說。」
「哦,好,跟我來。」
小白點瞭點頭,笑瞭一下,對身後的婦人道:「媽,先去廚房做點吃的,少爺剛下飛機還沒吃東西,肚子肯定餓瞭。」
「哦,那你快帶少爺去見他吧,我這就去廚房。」
那婦人說完,從門後的盆架上拿出圍裙,裹在身上便離開瞭堂屋。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堂屋,步行瞭七、八步,來到瞭一扇橘黃色的木門前,小白敲瞭敲門,喊瞭句「明叔」,接著便打開瞭門。
屋內的燈啪的一下亮瞭,床上的人慢慢坐起,在看到小白的時候,立即問道;「小白,人接到瞭沒有?」
「明叔,接到瞭。」
小白讓開瞭身體,朱浩向前一步,細細打量著床上的人,隻見他四十多歲年齡,國宇臉透出一股精明幹練的氣息,隻是眉宇間帶著些疲態,手上還纏著繃帶,隱隱可見殷紅的血跡。
這房間不大,擺設也很簡單,床上的人卻給人一種銳氣逼人的感覺。按照母親黃琳所描述的相貌來看,此人確實是父親的貼身管傢方金明,朱浩立即上前到他的床頭。深深地鞠瞭一個躬,這才說道:「明叔,您好,我是朱浩。」
「朱浩……」
床上的方金明仔細盯著朱浩的臉,眉宇間閃耀著慈祥的神色。
「真像啊,四少後繼有人瞭,咳咳……」
說到這裡,他便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幾聲。
朱浩立即坐在床頭,拿起方金明的手,這時候他明顯地感覺到方金明的手抖動瞭一下,而且體內的血液流動速度加快,但是當他的手搭在他手臂繃帶上的時候,對方的手臂肌肉緊縮瞭一下,隨即便恢復正常。
「明叔,您是不是口渴瞭?我給您倒杯水去。」
就在朱浩搭上方金明的手的時候,身後的小白便走上前來,在茶幾上拿來兩個杯子,從床頭的保溫瓶裡倒瞭兩杯水,一杯遞給方金明,另一杯遞給瞭朱浩。
「小白,少爺剛下飛機,你快去收拾房間讓他好好休息。」
他的話剛落音,朱浩就放開瞭他的手腕,看小白退出瞭房間。沉吟瞭一下,他道:「明叔,為瞭父親,讓您受瞭這麼重的傷,小侄心裡很過意不去。」
「這是應該的,四少爺一直把我當好兄弟看待,就是死在朱力行的槍下,我也死而無憾。」
方金明說到「朱力行」三個字的時候,眉頭擰成瞭疙瘩,顯得分外激動,又咳嗽瞭幾下。
喝瞭一杯茶水,他問道:「這次夫人沒過來吧?她還在S市嗎?」
「是的,這次實在是太危險瞭,我也不放心讓她一起過來。」
朱浩點瞭點頭,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瞭一口,正要問父親的狀況,外面傳來瞭小白的腳步聲。
「明叔,我媽做好飯瞭,讓少爺先吃點,然後你們再談好嗎?」
「少爺,你剛下飛機,旅途勞頓,還是先去吃飯吧,等會我再跟你談談。」
方金明說話的語氣有些虛弱,就像是狂風中的蠟燭一般,隨時都能熄滅。
「明叔,您就別叫我少爺瞭,這樣我會不習慣的,您就叫我朱浩吧。」
說完,他放下手中的水杯,道:「明叔,您好好休息吧,有事咱們明天再說。」
方金明沉吟瞭一下,點瞭點頭道:「小白,快帶少爺去用餐吧,晚上註意著點,對方隨時都可能找上門來。」
「明叔,您先休息,我會註意的。」
小白點瞭點頭,上前服侍著方金明躺下來,接著熄滅瞭房間的電燈,和朱浩一前一後的退出瞭房間。
來到客廳,朱浩就看到餐桌上擺著兩葷兩素的四碟小菜,旁邊是米飯和湯鍋,一陣陣的香氣撲鼻而來,他忍不住的嗅瞭嗅鼻子,贊嘆道:「好香的味道,小白,伯母呢?」
「我媽休息去瞭,少爺你先坐下來吃吧。」
小白像是個盡職的下人一般,殷勤的把凳子放好,拿出幹毛巾擦瞭擦才讓朱浩坐下來。
吃瞭一口傢常豆腐,味道確實不錯,比學校外面飯店裡的廚師做的要好很多。一口氣吃下半碗米飯,朱浩轉臉看小白站在旁邊,詫異道:「你也來吃啊!不要跟我客氣,來,快坐下來。」
小白看瞭看桌上的菜肴,下意識的摸瞭摸肚子,隨即便聯想到兩人之間身分的差距,忙擺手道:「少爺,您先吃吧,我不餓,真的不餓。」
「小子,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瞭,坐下來。」
朱浩的年齡不大,但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卻透出一種威嚴,帶著一種命令的意味,小白聽瞭不由得乖乖坐下來,仿佛一個聽話的孩子一般。
「吃吧。」
朱浩的身分轉換很大,一下子從尊貴的朱傢少爺變成瞭這寒酸傢庭的主人,讓小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半個小時之後,朱浩躺在瞭客房,外面漆黑一片,房間的石英鐘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黑暗中看瞭一眼,竟然是凌晨四點半瞭。
心裡雖然擔心父親的安危,恨不得立即闖進傢族本部,但是他知道此時不是急躁的時候。野心勃勃的大伯在經過幾十年的經營之後,勢力已經達到一個巔峰,這次既然在傢族本部發動變亂,說明他已經策劃很久,並下定決心拿下傢族的族長之位。
他雖然是朱傢的子弟,但這二十年來從未和傢族有一絲聯系。對傢族的一些認知,全是從母親黃琳處聽來的,所以必須要花一定的時間去熟悉一下,才能有出手救人的機會。
這裡雖然暫時是安全的,可是並不代表永遠都安全,對方隨時會搜尋到這裡。他雖然有自信能保護這裡的三個人,但是就怕一時失手,連累到這對無辜的母子。
更何況父親和爺爺被大伯朱力行囚禁,所以他也要抓緊時間,爭取早一點實施救人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