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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回 不死遊魂

第05回 不死遊魂

  望著母親含淚的杏眸,楚婉冰芳心一陣刺痛,低聲說道:“娘親你為什麼能夠破解禦天借勢呢?”

  洛清妍微微一笑,抹去眼角的淚水,說道:“因為娘親曾經仔細翻閱過龑武天書,知道禦天借勢的行氣運勁的法門,所以我懂得破解之法。”

  楚婉冰微微一愣,奇道:“娘親,你莫非到過盤龍聖脈?”

  洛清妍輕嘆道:“當年我與你爹爹的事情,你是假裝不知道,現在你又裝傻充愣。為何娘親會看過龑武天書,其實你心裡早就有答案瞭,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楚婉冰花容越發慘白,貝齒緊咬唇珠,淚水已是蓄滿瞭眼眶,低頭捏著衣角。

  洛清妍輕輕撫著她的秀發道:“傻孩子,你想什麼娘親怎麼會不清楚,別忘瞭你身上可是還有娘親當年的一些東西啊!”

  楚婉冰嬌軀不由一顫,不住地發抖,洛清妍繼續說道:“涅槃再生後,我早就想起瞭許多東西!所以當初我在傀山見到那個小子就是一肚子的火,於是便找瞭個借口揍瞭他一頓!”

  楚婉冰小臉已經變得毫無血色,但還是強忍笑容地道:“是啊,那個小賊這麼可惡,娘親打他是應該的。”

  洛清妍噗嗤一笑,嘆道:“是啊,當年我不會武功,而那小子又是天下無敵,我便是想打也打不過他。誰料到,五年前他居然傻愣愣地送上門來,我若不趁機打他一頓,等到他恢復記憶和功體之後,那便沒機會啦。”

  楚婉冰亦是呆住瞭,抿嘴欲言,卻不知道說什麼。

  洛清妍柔聲道:“冰兒,過去的事情便讓它過去吧,無論這個天下變得怎麼樣,冰兒你都是我的女兒!”

  楚婉冰嗯瞭一聲,含淚撲入母親懷裡,洛清妍摟住她喃喃地道:“冰兒,自從被你爹刺瞭一劍後,娘親已經不能回頭瞭,隻能做個冷血無情的妖婦,但若再失去你,娘親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我可以什麼都沒失去,但絕不能沒有冰兒!”

  楚婉冰撲在母親懷裡哇哇大哭,泣聲說道:“娘親不是妖婦,一切都是冰兒不好,我不該胡思亂想!”

  洛清妍輕輕拍著楚婉冰的粉背道:“乖冰兒,既然明白就好瞭,千萬別憋在心裡!”

  楚婉冰嗯瞭一聲,問道:“娘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雲氏姐妹的事情瞭?”

  洛清妍含笑道:“雲曦,雲璇,在沒看到天宮八鉉譜之前,我早就知道瞭……哎,你這丫頭吃醋都吃到娘親身上瞭!”

  楚婉冰俏臉一紅,吐瞭吐可愛的舌頭,又把小腦袋埋在母親胸口,撒嬌似地蹭著那兩團乳脂飄香的豐腴傲峰,惹得洛清妍咯咯嬌笑,胸口一陣酥麻溫熱。

  洛清妍柔聲說道:“冰兒,你要知道,在娘親心目中,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比得上冰兒你的一根頭發,便是無缺也不行,更別說那個薄情寡義的臭小子!”

  “娘親!”

  漣漪的聲音從後方響起,將兩人驚醒,洛清妍扭過臻首淡淡地道:“漣漪,有什麼新的情況嗎?”

  漣漪嗯瞭一聲,點頭道:“駙馬爺已經進入甑郡,與鐵壁關的六萬大軍回合,重新接管青龍軍!”

  楚婉冰笑道:“那小賊居然來得這麼快?”

  漣漪說道:“駙馬爺是來瞭,但袁長老那邊卻有些事情。”

  洛清妍微微蹙眉,奇道:“袁師兄他有什麼事情?”

  漣漪搖頭道:“我也不曉得,我剛剛接到袁長老的傳信,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告訴娘親。”

  楚婉冰朝母親望瞭一眼說道:“娘親,既然如此,那便先處理正事吧。”

  洛清妍見女兒如此識大體,心頭不禁一寬,溫溫含笑點頭。

  妖族在甑郡的暫時據點是一間民宅,其與青龍軍的駐紮地隻有一裡之遙。

  推門進去,竟看到袁齊天正坐在椅子上喝酒,楚婉冰嬌聲道:“袁叔叔,你回來瞭?你沒事吧?”

  袁齊天呵呵笑道:“冰丫頭,我當然沒事,不過我剛才到豐郡之內走瞭一趟卻看到瞭一些有趣的事情。”

  三個時辰前,袁齊天孤身潛入豐郡,發覺這座城池已是一片死寂,無論是街道還是民宅皆是空無一人,他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實際上是粗中有細,行動起來七分粗狂中帶著三分謹慎。

  袁齊天隻覺得四周陰氣極為濃重,暗忖道:“他奶奶的,這幫煞域的孫子,居然把偌大的一座城變作瞭養陰之地,想必城裡邊的居民早就成瞭他們的養料瞭!”

  煞域之人所修煉的乃是至陰功法,最擅長於操控魂魄,城裡的居民十有八九已經被他們殺瞭,而這些冤魂厲鬼也被煞域所控制,可以說豐郡已經成為瞭一座鬼城,在鬼氣陰力越重的地方,煞域的功體便越為強大,在這種地方與煞域的人作戰便是袁齊天也得提起十二分精神。

  倏然,心念一動,袁齊天發覺前方湧起強烈的殺氣,好奇之下過去查探,當他靠近之後,竟感到宏大氣勁鋪面而來。

  前方冥氣彌漫,陰風翻湧,無數惡鬼呼嘯而至,爭食活人血肉,但惡鬼卻被一道星河太極印擋在十步之外,那些惡鬼隻要觸及太極圖便會被一股無形的勁力化解吞噬,猶如銀河星海中的一粒沙塵。

  “天穹妙法,滄釋天?”

  袁齊天大吃一驚,因為眼前之人竟是當初被眾人聯手打傷的昊天教主滄釋天。

  隻見滄釋天掌化太極,拳動光明,將四周的冤魂鬼氣打得支離破碎。

  倏然幾名百姓模樣的男子從黑暗中沖瞭出來,朝著滄釋天便是一頓拳腳,滄釋天冷哼一聲,掌風一動,使瞭一招“火蜃手”,灼烈炎氣將這幾個百姓燒成瞭灰炭。

  “符九陰,你果然沒有死!”

  滄釋天冷目凝殺,盯著不遠處的那一片民宅淡淡說道,“當日在玉京被斬首的人想必隻是你的傀儡吧!”

  “邪神滄釋天果然名不虛傳!”

  一名邪異俊秀的男子緩緩走出,正是冥師符九陰。

  滄釋天冷笑道:“制造被人斬首的假象,隱身在暗處,趁著各方勢力的目光都集中在玉京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豐郡,你冥師的手段才算真正的高明!”

  符九陰淡然道:“談不上高明,裝死的手段也不止我一個人用,當初滄教主不也吃瞭同樣的虧嗎?”

  滄釋天臉色微微一變,但依舊沉穩。

  符九陰望瞭他一眼道:“被五大先天高手圍攻,你居然能夠這麼快恢復過來,看來天穹妙法真是玄妙無比。”

  滄釋天冷哼一聲,說道:“多餘的客套話可以省下,冥師可知煞域如今處在極為不利的局勢麼?”

  符九陰哈哈笑道:“邪神說的不利是指朝廷那十幾萬大軍和三教高手嗎?”

  滄釋天搖頭道:“也不全是,除瞭朝廷和三教之外,妖魔兩族恐怕也要將矛頭轉向煞域瞭。”

  符九陰淡淡笑道:“邪神何出此言?”

  滄釋天笑道:“冥師何必裝作不知呢,煞域一旦掌控瞭酆都,那便可以奴役天下陰魂,等同於有瞭源源不竭的兵源,妖魔兩族又豈讓視煞族做大呢?如今魔尊親自領軍出征,三萬大軍正駐紮在鬼風峽外,準備隨時動手,而妖族的高手也潛入瞭甑郡之內。”

  符九陰微微一笑,點頭道:“邪神所言甚是,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妖魔兩族是準備連同三教對付煞域瞭。不過,邪神不惜千裡趕赴豐郡,不會僅僅隻是說這些話的吧。”

  滄釋天笑道:“煞域被多方勢力針對,昊天教也是如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算是同命相連。”

  未等滄釋天說完,符九陰便打斷道:“邪神莫非是想與我煞域結成同盟嗎?”

  滄釋天點頭道:“然也!”

  符九陰嘖嘖笑道:“邪神真是好算計,但你們昊天教剛剛被人搶瞭一半身傢,又有什麼實力與煞域聯手對抗妖魔儒道佛呢?”

  滄釋天道:“昊天教雖元氣大傷,但也僅是財力上的損失,教中的骨幹精英一人未損,而且昊天教在神州滾打多年,已經建立瞭一套完整的情報系統和人脈關系。”

  符九陰皺瞭皺眉,說道:“你邪神最擅長於左右逢源,誰知道你這回安的什麼心!該不會是想讓我們煞域做急先鋒,與對方拼個兩敗俱傷,然後趁機收拾殘局吧?”

  滄釋天笑道:“煞域敢與天下為敵,又何須顧忌區區一個昊天教呢,而且昊天教乃是繼承昔日煞域奇才傲心所創建的聖極宗,從根本來說我們都是一傢人。”

  符九陰哈哈笑道:“好一個一傢人,既然是一傢人,為何邪神要修煉這專門克制我煞域功體的‘天穹妙法’!你若有合作誠意,便自廢天穹妙法之根基。”

  滄釋天道:“昊天教在各方勢力中夾縫生存,茍延殘喘,比不得三族那般兵強馬壯,修煉天穹妙法隻是多一份保命的機會罷瞭。”

  符九陰嗯瞭一聲,冷笑道:“好一張能言會道的利嘴。”

  滄釋天淡淡地道:“若昊天教沒有自保的手段,煞域便會趁勢將我們吞並,最後還是免不瞭大戰一場。雖然昊天教的實力不如煞域,但一場大戰下來,煞域也要傷筋動骨。”

  符九陰陰沉笑道:“如此說來,邪神修煉天穹妙法還是為瞭我們煞域好瞭?”

  滄釋天淡然道:“合作便是要建立在雙方互利的基礎上,滄某隻是為瞭能讓雙方有公平會晤的機會罷瞭。”

  符九陰哈哈大笑:“邪神果然厲害,將其中之厲害分析得如此透徹,符某幾乎要動心瞭!”

  滄釋天笑道:“冥師過獎瞭,滄某隻是將事實說出罷瞭。”

  符九陰瞇著眼睛說道:“在正常情況下符某確實是應該與昊天教結成同盟,但我卻發現結盟始終不夠穩妥,既然邪神自認為與昊天教與煞域乃是一傢所出,那不如回歸故裡!”

  短短幾句話,符九陰已經表明瞭立場,那便是我煞域要吞掉你昊天教。

  滄釋天臉色一沉,冷笑道:“雖然滄某有這個心思,但昊天教內部還存在著許多問題,此刻若回歸煞域恐怕會帶來不少麻煩,不如讓滄某再細細整頓一番。”

  符九陰道:“既然邪神有此打算那邊最好,但時間緊迫,不如讓一位前輩幫滄邪神整頓教務吧。”

  言畢,陰風倏然而起,一名粗壯的男子緩緩飄下,雙眼泛著幽幽冥光,面色慘白不似活人。

  滄釋天眉頭一皺,奇道:“敢問冥師,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符九陰笑而不語,但那名男子卻是傲然冷笑道:“兄臺?好個沒大沒小的小鬼,便是你滄傢那個老爺子見瞭本座也得畢恭畢敬的,你這後輩居然敢如此逾越!”

  符九陰朝那男子拱手道:“昊天教乃是傳接與前輩之宗脈,由前輩出面主持大局,定可重振聖極宗之威名!”

  對方的意圖已是昭然若揭,顯然是要奪取自己的基業,既然撕破臉皮,滄釋天也不再顧忌,忽然使瞭一招“紅木焠骨掌”拍向那神秘男子。

  男子冷笑一聲,翻手便是一擊絳雷,正是“藏玄冥功”,其力道萬鈞,竟將滄釋天打退瞭三步。

  那男子冷笑道:“若再外邊交手,以我這副軀體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但在這個陰地廝殺,你滄釋天也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罷瞭!”

  遠處觀戰的袁齊天知曉此人所言非虛,如今的豐郡已經成瞭一片鬼蜮,陰氣籠罩四方,外人一進來立即會被削弱功體,而煞域高手卻可以增加功力,彼消彼長,優劣立判。

  隻見滄釋天被那人打得節節敗退,危及之時他悍然使出瞭天穹妙法,這門可以克制煞域功體的神功替滄釋天爭取瞭一絲喘息的機會。

  那名男子怒道:“天穹妙法?你居然敢在吾面前施展竹虛子的功夫,滄釋天你是想找死!九陰,與老夫一同殺瞭此人!”

  符九陰似乎對此人甚為敬重,聞言立即出手,隻見他五指一伸,引動陰風鬼魂,正是“鬼脈心經”的追魂爪。

  在陰魂鬼氣的加持下,煞域兩大高手更添兇狠,滄釋天雖能以天穹妙法力保不失,但隨著環境的限制,滄釋天亦是左支右拙,星河太極圖已經開始出現崩碎的痕跡。

  又過瞭幾招,滄釋天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大聲喝道:“你是傲心?”

  那男子哈哈笑道:“小子眼光不差,正是老夫!”

  “傲心,聖極宗宗主?”

  袁齊天頓時大驚,但隨著他的情緒波動,立即引來瞭激戰的三人的註意。

  滄釋天急中生智,大聲叫道:“袁長老你總算來瞭,快快助我!”

  袁齊天本想置身事外,但被滄釋天這麼一叫,卻令得煞域的兩人心生芥蒂,符九陰冷笑道:“好你個袁齊天,果真要來對付我們,既然如此今晚便將你一塊殺瞭!”

  符九陰也不管袁齊天的意圖如何,反正便要借著地勢之助,趁機擊殺此人也好削去妖族一大戰力。

  面對符九陰的強烈掌力,袁齊天也不甘示弱,祭起元古大力反擊,誰知一接觸之下,剛強宏大的元古大力竟是力弱一籌,袁齊天被震得連退五步,渾身氣血翻湧。

  袁齊天暗驚道:“真他娘的邪門,老子的功體居然被消弱瞭三成,而那個符九陰增加瞭最少兩成功力!”

  滄釋天朝著袁齊天靠近,說道:“袁長老,我們昔日的恩怨暫且按下,先對付這兩人如何?”

  袁齊天哼道:“按下恩怨,我呸,若不是你這小人,老子有豈會打上這麼一場糊塗仗!”

  傲心哈哈大笑:“有什麼廢話留著變鬼後再說吧!”

  隻見他真元收納,將身邊飄蕩的鬼魂聚攏過來,隨即甩手丟出,倏然一聲巨爆,那些陰魂竟然暴漲開來,其威力絲毫不在當初植入滄子明體內的丹鼎火種之下。

  袁齊天和滄釋天是鼓盡全力,以氣築墻才擋住這一下,誰知傲心竟然再度收納陰魂,看他的架勢顯然是要故技重施。

  危機關頭,袁、滄二人拋下恩怨,同時將功力提升到瞭極限,元古大力和光明業火瞬間而動,兩種剛猛強勢的武學合招並氣,強行劈開瞭一道生路。

  傲心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也想與吾之‘陰火鬼雷’抗衡,真是癡人說夢!”

  隻見他連續丟來一團又一團的鬼魂,剎那間魂體爆炸,兩人被這股異力震得幾乎吐血,幸虧兩人修為不凡,聯手虛晃一招,掉頭便走。

  聽完這個消息後,洛清妍和楚婉冰都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兩雙美目瞪得圓滾。

  洛清妍媚眼一轉,恢復瞭平靜,微微笑道:“昊天教畢竟是源於聖極宗,教內有不少骨幹乃是聖極宗的後裔,隻要傲心登高一呼,昊天教便會被拉走一半的高手,看來滄釋天要頭疼瞭。”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豈不是更好,為瞭保住基業,滄釋天他一定會不惜代價與煞域鬥到底的,便讓他們鬼打鬼算瞭!”

  洛清妍嘆道:“我如今最擔心的便是豐郡的情況,便是袁師兄這等高手進去也被限制功體,換做普通人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瞭,看來煞域有恃無恐,才敢公然打下豐郡。”

  楚婉冰哼聲道:“這符九陰也忒狡猾瞭,用假死騙過瞭所有人,在暗中奪取豐郡,更把好好的一座城池變成瞭鬼蜮絕境。”

  洛清妍拂袖道:“如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瞭,一旦煞域控制瞭酆都,掌握瞭奈何橋,無論正邪兩道都得被仰嘆他們的鼻息,魔尊這老狐貍還想繼續坐山觀虎鬥,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袁齊天嘆道:“集合魔界的力量攻打豐郡也不見得能夠成功,那座城池是在是太過詭異瞭,在城裡作戰煞域的兔崽子實力大增,而外人卻是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敵強我弱,可是又不得不打,真是憋氣!”

  與鐵壁關大軍會師後,齊王坐鎮帥帳之中,仔細看著那剛剛傳來的軍情:“魔界此番前來之兵力約有五萬,但卻一直屯兵與鬼風峽之外,不見任何舉動。”

  齊王眉頭輕蹙,隨即露出一絲冷笑,喃喃地道:“好一個魔尊,在這個時候按兵不動真是高明!”

  坐在副座的裴海峰問道:“殿下,莫非瞧出什麼端倪來瞭?”

  齊王道:“原先魔界本意是想搶下鬼風峽,把握戰局的主動,但失敗之後反而按兵不動,這一招可謂是化被動為主動,可攻可守也。”

  裴海峰微微一愣,甚是不解。

  齊王繼續說道:“我們通過鬼風峽後,就相當於把住魔界進入豐郡的入口,但這個鬼風峽也相當於將我們關在瞭豐郡。若我軍作戰失利,魔界既可以在外圍斷我們的退路,又可以借著發兵相助的藉口通過鬼風峽,而我們若是擊敗煞域,魔界也可以在外圍夾擊我們,總之在大戰略上他們是占據絕對主動。”

  齊王繼續說道:“如此看來魔界是占據瞭有利位置,表面上可以對自己的盟友有個交代,實際上他們完全可以在背後捅我軍或者是煞域的刀子。”

  裴海峰臉色一沉,低聲道:“王爺,那我們該如何部署?”

  齊王笑道:“繼續派人鎮守鬼風峽,這次將守關人數增加到三千人。”

  裴海峰微微一愣,此番做法與前面誘敵欺人的做法完全是兩碼事。

  齊王高深一笑,說道:“這也是欺敵之法,一松一緊,本王便要魔界以為我們開始心虛!”

  隨即他緩緩站瞭起來,漫步走出帥帳之外,望著外邊正在操練的士兵,淡淡地道:“然後本王要把魔界給拖進來,讓他們跟煞域正面沖突,至於該如何將魔界拖下來,已經有人開始著手瞭!”

  達到甑郡後,龍輝帶著幾名親兵趕往青龍軍的駐紮地。

  這幾名親兵不是別人,正是妖族的年輕妖將,分別是青鱗蛇族的謄咲、傲鳥族的陸飛、獨角巨人族的荒奎,這幾個人並沒有參加鐵壁關的大戰,所以不怕被人認出,楚婉冰便安心派他們過來照應龍輝。

  除瞭這幾個妖將之外,還有石洪,此人也是出身與行伍,但在宮裡當差過得憋屈,於是便請龍輝將他帶出宮去。

  剛一進入軍營大門便看到明晃晃的鎧甲,正是青龍軍全體將士,他們軍姿雄壯整齊,威風凜凜。

  “青龍軍恭迎龍將軍!”

  隻見為首一人大聲吆喝道,正是王棟,隨著他一聲令下,便聽到整齊一致的行禮聲,全軍朝著龍輝敬禮。

  再見昔日兄弟,龍輝心中激動萬分,哈哈大笑道:“兄弟們,許久不見,你們辛苦瞭!”

  梁明叫道:“我們都盼著能再與將軍並肩作戰!”

  王棟應聲說道:“龍將軍,自從你走後,我們的操練是一日都沒有落下,就是為瞭今天能重歸將軍麾下!”

  “將軍,我們何時出戰,我們都快憋死瞭!”

  眾人大聲求戰,多日的安逸已經讓這支精銳感覺到瞭枯燥無味,如今大戰再臨,使得他們沾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上去廝殺一番。

  龍輝朝他們瞥瞭一眼,朗聲笑道:“豈有此理,你們這班兔崽子,老子才回來你們就鬧騰,是不是皮癢瞭!”

  王棟說道:“將軍,兄弟們是悶慌瞭,所以想去大幹一場。”

  龍輝聳聳肩膀道:“想打仗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我們先好好樂一樂。”

  看著詫異的諸多士兵,龍輝發號施令道:“別愣著,我好不容易才回來,這幾天咱們兄弟們先好好喝上一番!王棟,你帶上些兄弟到山裡打些野味回來,今晚烤來吃!”

  梁明不由一愣,低聲道:“將軍,這個時候去打獵似乎不太合適吧?”

  龍輝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道:“梁明你真是提醒我來,這個時候打獵吃肉確實不合適。”

  梁明剛剛松瞭口氣,卻聽到一句讓他差點昏過去的話:“有肉沒酒卻是不妥,這樣吧,你去置辦幾車美酒,我們今晚好好喝幾壇子!”

  說罷又從懷裡掏出瞭幾張大額的銀票塞到梁明手中,說道:“我雖在京師享樂,但也不會忘記兄弟們,今天我便請大傢好好喝上一宿,梁明你趕緊去買酒,一定要是好酒。”

  梁明低頭看清手中銀票的份額,頓時嚇瞭一跳,這些銀子足夠管他們整個青龍軍一個月的軍餉瞭。

  龍輝笑呵呵地道:“快去,快去,我這兒還有的是錢,不夠再問我要。”

  說罷又拍瞭拍手,示意隨從抬上瞭幾個箱子,打開後眾人頓時被一陣亮光晃得兩眼發暈。

  銀子,白花花的銀子,青龍軍雖然是精銳之師,享受軍中最好的待遇,但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看著眼前的銀子,營地中頓時響起瞭一陣陣的吞口水聲,就像是一群色中餓鬼看到脫光衣服的美女一般。

  “哈哈,這些銀子就算我給兄弟們的零花錢,你們快排好隊過來領銀子!”

  龍輝大聲說道,他剛剛搶瞭昊天教的一半身傢,雖然將四分之三先給瞭皇甫武吉,可是剩下來的銀子也是多得難以想象,這些隻不過是九牛一毛。

  龍輝一回來便大發銀兩,青龍軍的士兵紛紛感激涕零,這昔日的統領還是將他們掛念在心上的,自己富貴瞭也沒有忘記兄弟。

  領完銀子後,王棟點瞭三百多人去山裡打獵,梁明則去買酒,到瞭夜晚青龍軍營地裡是篝火通明,肉味飄香,酒氣盎然,周圍的幾個軍營是羨慕的連口水都流瞭滿地。

  坐在士兵中央,龍輝與眾人同樂,生出一份溫馨的感覺,這便是昔日所建立下來的生死情誼。

  抓起一隻雞腿塞到嘴裡,龍輝仰頭喝瞭幾口美酒,哈哈笑道:“單單喝酒太沒意思瞭,不如咱們玩蹴鞠吧!”

  蹴鞠這玩意不但可以放松身心,又可以鍛煉士兵的默契和配合,所以在軍中十分盛行,龍輝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一致的贊同。

  龍輝說道:“六大營地各出五人,分別比試,那個營地輸瞭罰酒三碗,贏的營地還有銀子打賞!”

  青龍軍的構架分別是鉤槍、陌刀、鐵甲、神火、弓弩步兵五營,再加上騎兵營,正好六大營地。

  喝酒倒沒什麼,但是這個“銀子打賞”卻讓這群人蠢蠢欲動,紛紛挑選出瞭五個蹴鞠高手,六個小隊抓鬮後便分組比試,各大營地都在為自己的隊伍吶喊助威,立即將氣氛推上瞭高潮!龍輝一邊觀賞一邊喝酒,好不愜意,倏然身後傳來一聲冷笑:“龍將軍真是好雅興啊。”

  回頭一看,竟是一聲戎裝的白翎羽,她身後還跟著十多個親兵。

  自從皇城一戰後,白翎羽便暫且放下母親血仇回到鐵壁關,想起來兩人也是許久沒見,龍輝心頭一暖,笑道:“白將軍,許久不見,龍某可是十分掛念你啊。”

  說罷還朝她眨瞭眨眼睛,兩人相處已久白翎羽那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臉皮一陣滾燙,心裡卻是多瞭幾分欣喜。

  雖然心系愛郎,白翎羽卻還是公事公辦,冷冷問道:“如今大戰將近,龍將軍為何要在軍中聚眾喝酒,難道不知道這是違反軍規之事嗎?”

  龍輝笑瞭笑,將白翎羽拉到一邊,找瞭個沒人的地方說道:“小羽兒,我這是要把鬼風峽外邊的魔軍拉下水。”

  白翎羽眉頭微蹙,奇道:“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龍輝頓瞭頓,便將心中的計劃說出。

  “魔界這次看起來是在支援煞域,但實際上也是在防止煞域坐大,在他們看來最好就讓我們跟煞域拼個兩敗俱傷,但若是出現瞭戰局一邊倒的情況,特別是我們被煞域打得落花流水,你說魔界還能坐得住嗎?”

  龍輝輕輕笑問道。

  白翎羽蹙眉道:“煞域一旦打敗我們的大軍,其威勢便是一時無兩,再加上那傳說中的輪回路,煞域完全有問鼎天下的實力,換瞭我是魔尊,也坐不住,肯定要搶在煞域成功之前出兵制止!”

  龍輝拍手笑道:“這就對瞭,所以我要把魔界拉下水,免得後背多出一根芒刺,得時刻提心吊膽。”

  白翎羽奇道:“你想怎麼拉下魔界,難道真要我們連輸幾場嗎?”

  龍輝擺手道:“連輸幾場,我可不會拿兄弟的命開玩笑,而且以魔尊的謹慎又豈會看不出我們是故意打輸的呢?”

  白翎羽更是奇怪,隻聽龍輝繼續說道:“我要跟他玩一出虛實結合,叫他疑神疑鬼的,最後不得不進來。”

  白翎羽指著正在吃喝玩樂的青龍軍士兵問道:“你該不會說現在這一出便是你的虛實結合吧?”

  龍輝笑道:“然也,小羽兒真是聰慧也。先是齊王增兵鬼風峽,緊接著我又在這兒吃喝玩樂,你說魔尊會怎麼想呢?”

  白翎羽喃喃自語道:“穩守關卡可以說成是小心謹慎,而你陣前享樂卻更像是欺敵,這兩者一結合,卻是心虛表現。”

  龍輝笑道:“如果你是魔尊,你到我們開始心虛瞭,你會怎麼想呢?”

  白翎羽恍然大悟道:“他一定會認為我們已經處於下風,但又怕被魔界大軍趁火打劫,所以才做出這些事情。”

  龍輝哈哈笑道:“然也,到時候他為瞭避免煞域坐大,肯定得出兵參戰。”

  白翎羽有些疑慮地道:“單單是你這一個營地大吃大喝,看起來真有些別扭,這真能瞞得過魔尊嗎?”

  龍輝笑道:“放心吧,越是聰明人就越容易鉆牛角尖,越是別扭的計策,在他眼裡就越有深意,不出三天他一定會按捺不住。隻要他一出兵鬼風峽,齊王便會命令守軍讓道,再做出一副恭敬友軍的姿態。你想想,此刻煞域正處在奪取奈何橋的緊要關頭,神經定是極為敏感,看到魔界和我們這番動作,他們會怎麼想?到瞭那個地步,魔尊就算不想打也得打瞭!”

  白翎羽咯咯一笑,低聲道:“被你這鬼頭鬼腦混攪一輪,魔尊可有得頭疼瞭。”

  龍輝嘆道:“其實,這也不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齊王早也想到瞭。我們是相互配合,共同引魔尊入局罷瞭。”

  聽到龍輝特地提出齊王,白翎羽臉色一沉,眼中凝霜。

  龍輝暗叫不妙,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轉移話題道:“小羽兒,既然你也來瞭,那便跟我們一起玩吧!”

  於是把白翎羽拽到瞭場地中央,高聲道:“兄弟們,白將軍要跟我們比試一場蹴鞠,你們敢不敢迎戰!”

  青龍、麒麟兩軍乃是鐵壁關之精銳代表,雖然兩軍常常協同作戰,但心底中還是有些互相競爭的意思,如今對方上門踢館,青龍軍的人哪會甘心,紛紛起哄道:“敢,有什麼不敢的!”

  龍輝笑道:“那你們誰出來迎戰啊?”

  眾人紛紛舉手,蠢蠢欲動,是要一展身手。

  白翎羽妙目一轉,哼道:“既然本將是來挑戰的,那龍將軍你敢不敢迎戰啊!”

  白翎羽與龍輝軍銜一致,她這般赤裸裸地挑釁可謂是主帥之間的對決,龍輝便是想找手下迎戰都不可能瞭,於是便點頭道:“有何不敢,那咱們便率領各自的親兵來一場蹴鞠吧!”

  白翎羽招瞭招手,隨行而來的親兵立即出列,雄赳赳地站成一排,冷視龍輝眾人。

  龍輝也拍瞭拍手,石洪、謄咲、陸飛、荒奎以及梁明、王棟也隨之出列,雙方連同主帥在內一共有七人,雙方分別站好位置,相互抓鬮決定由哪一方先開始。

  隻見白翎羽神力一發,抬腳一條,蹴鞠化作一道流星朝著龍輝這方的龍門飛去。

  妖族的居所內,楚婉冰和漣漪正在廚房中忙裡忙外,不住地炒菜熱飯,兩小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甚是可愛,魏雪芯則在一旁幫忙生火,洛清妍俏立在門沿外,捧著一把瓜子愜意地啃著,姿態嫵媚慵懶,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三個丫頭忙活。

  “啊!姐姐……”

  隻聽魏雪芯一聲嬌呼,被煙火熏得眼淚直流,俏麗的玉容頓時一片烏黑。

  洛清妍咯咯一笑,丟掉手中的瓜子,掏出手絹替魏雪芯擦臉道:“雪芯,火不是這樣熏的。我來教你吧。”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吐瞭吐舌頭,低聲說瞭一句道:“謝謝大娘。”

  楚婉冰嘟著小嘴道:“娘親你快點動手吧,我這邊忙不過來瞭,爹爹和二娘就要來到瞭,我這菜還沒炒完呢。”

  洛清妍噗嗤一笑,依舊不緊不慢地動作,一邊燒火炒菜,一邊教導指點魏雪芯,魏雪芯也聽得十分認真,學樣有樣。

  四人忙瞭一會,終於將飯菜做完。

  洛清妍看著這滿桌子的菜肴,不由點頭贊道:“冰兒你的廚藝真是越來越有進步瞭,你爹一定會把舌頭吞下去的。”

  楚婉冰咯咯笑道:“人傢的菜哪有娘親燒得好,娘親才是化腐朽為神奇。”

  洛清妍笑道:“傻丫頭,你漣漪姐的菜才是燒得最好的,她可是咱們族中第一廚神啊。”

  漣漪不好意思地紅著小臉,說道:“娘親,人傢的廚藝還不是你教的?”

  魏雪芯沮喪弟低著頭,喃喃的道:“壞瞭,我這青菜燒得跟個焦炭似的,待會怎麼見娘親啊?”

  洛清妍撫著她小腦袋道:“雪芯,你放心吧,你娘親一定會把你做的菜全都吃下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正是楚無缺和於秀婷,隻見一個長袍廣袖,豐神如玉,一個碧裳螺髻,清麗脫俗,兩人並肩而行,步履飄然,絕似一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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