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域屍兵並不需要糧草營帳,所以煞域屍兵擁有普通軍隊無法比擬的優勢——不需糧草輜重,而且還不怕傷痛。
煞域在白沙原的駐軍除瞭防禦工事外,並無其他物資,遠遠看去煞域軍營就像是一個墳場般,不但空曠冷寂,而且陰森恐怖。
數道身影猶如閃電般劃過,白色的沙土上留下淡淡的痕跡,帶頭者正是龍輝。
龍輝說道:“屍兵駐軍中無營帳,也就是說我們沒有掩護之物,到時候必須得一擊必中,然後遠遁而去,決不能給對方圍剿的機會。”
孟軻點頭道:“吾等曉得。”
龍輝回頭瞥瞭一眼所跟隨的高手,孟軻、鴻鈞、接引和提準,這四人可謂是三教中最年輕有為的弟子,如今竟與自己攜手闖敵營,可謂是兵強馬壯。
而孔岫、仙宗、天佛三大教主要坐鎮後方,無暇分身,所以此次破陣皆有年輕一輩負責。
“洛姐姐此刻應該在天空尋找妖雲陣眼,以她對噬魂妖雲的瞭解,區區陣眼焉能瞞過其鳳目!”
龍輝想起妖後尚在天空掠陣,心中更添十分把握。
眾人忽然感覺到一道銳利目光射來,龍輝低聲道:“止步,那是煞域的哨兵!”
隻見遠方轅門之上,一名面目猙獰的屍兵正朝著四周觀看。
屍兵乃是以屍體煉制,介於生死之間,相當於是活死人,不但力大無窮,而且對活物特別敏感,尤為是血腥之氣,隻要有人受傷,這些屍兵就會如同嗜血鯊魚般蜂擁而來,將傷者活活啃食。
眾人紛紛駐足,猛地趴在地上,將自身氣息隱匿起來,身體溫度調整到跟地面一致,如此一來雖然瞞過哨兵,但卻難以前行。
龍輝暗忖道:“我若以陰陽篇轉化陰氣,說不定可以瞞過那個哨兵。”
他正想動手,卻聽接引開口道:“諸位,由小僧先來!”
接引緘口不言,雙目緊閉,整個人仿佛沒瞭氣息一般,猶如枯木磐石,這正是“枯木禪法”。
龍輝暗叫妙哉,這接引之功法正好將整個人的氣息變得跟石頭枯木一般,那煞族屍兵隻懂認出活物氣息,不能從形體上來觀察事物,接引這一手絕對叫他無從分辨。
接引使出枯木禪法後,竟大搖大擺地朝轅門走去,龍輝不禁暗自好笑:“這和尚也真夠損的,這般戲耍這些活死人。”
隻見接引嗖的一下竄上高塔,那名屍兵似乎感覺瞭風速的變化,搖頭晃腦地盯著接引看,鼻子還不斷地抽吸,但就是看不出個端倪,然而接引則是雙掌合十,似乎在念著經文,而且還慢慢地走到屍兵跟前,明顯是一副“你看不見我,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下面的人肚子都快笑翻瞭,誰都沒想到這個和尚看起來傻愣愣地,作弄人可真是有一手,而且還是一本正經地作弄對手。
接引手捏法訣,在屍兵眉心處點瞭一下,那屍兵渾身一軟頓時倒地。
接引又有這個法子接連制服瞭其餘瞭望臺上的屍兵。
龍輝等人見狀,趁勢摸瞭進敵營之內。
敵營除瞭外圍的圍欄外,裡面的還佈有弓弩臺、馬欄、有掩體、塹壕、火器座、暗壕、塹壕、交通壕等,而且這些部署皆是有條不紊,而且暗含天文星宿之數,看似平常無奇,但實則殺機四伏。
鴻鈞傳音道:“諸位,營地裡每一個工事皆按星宿之位擺放,屍兵又按照特定路線巡邏,這麼一動一靜便將整個營地盤活,吾等此刻猶如陷入星辰銀河之內。”
龍輝回應道:“然也,隻要對方發現我們的行蹤,那這些屍兵便會結合星宿之位進攻,從而發揮出更強的威力。能以此等方式安營紮寨者,必定是精通兵法和天文地理之奇才,大傢需得小心應對!”
他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除瞭楊督帥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用此法!”
越是細看陣營之部署,龍輝心中越是驚嘆,此人果真是將帥之才,每一環的防禦皆是設置恰到好處。
以暗溝為例,暗溝之內倒插著尖木、鐵鍬等銳器,而暗溝之外三十步之處便是弓弩臺和火器座。
煞域之兵力也不僅僅是陰冥死物,也有不少活人,這些活人便擔當操控屍兵已經操控弓弩、火器的職責,因為屍兵雖然可以馴化,但卻隻有蠻力,無法使用弓弩等遠程武器。
因此這三十步正好是一個最巧妙的距離,既能讓煞域的活人發揮弓弩和火器的最大威力,又能讓出適當的空地給屍兵發揮,隻要有敵人入侵,這五萬大軍便可以遠近結合,再輔以陷阱等手段將敵人絞殺。
“背後操控之人真是將帥之才。”
龍輝心生嘆服之意,若要強攻根本就是難以奏效,隻會讓自己的弟兄白白暴露在煉神火炮之下,“難怪能讓洛姐姐忌憚至此。”
再行六十多步,龍輝等人發現再難寸進,因為他們已經進入敵營的核心所在,這裡不但有屍兵,還有煞域高手,也就是說接引那套枯木禪法再難奏效。
龍輝傳音道:“諸位,請在此稍候,龍某去去便來。”
說罷使瞭一招土遁術,鉆進地下,頓時沒瞭蹤跡。
孟軻嘆道:“妙哉,有如此異術,何愁煞鬼不破。”
龍輝在地底驅動五行真元潛行,避開地面各路高手,直取營地中央腹地,誓要一探煞域深機。
以龍輝曾面對過一次噬魂妖雲,而如今他又是妖族駙馬,按理來說尋找噬魂妖雲之陣眼並非難事,但他絞盡腦汁也找不出陣眼何在:“這個噬魂妖雲的陣眼究竟是何物,為何我沒有一絲感覺……”
龍輝跳出地面,制服一個小卒,使瞭個“攝心術”問出營地口號,再萬變幻元術變成他的樣子,在軍營內暗中尋找下手的機會。
“吞魘!”
一名煞族男子朝著龍輝叫喚道,“快到中軍營帳,軍師有召集所有百屍掌。”正所謂百屍掌便是可以操控百具喪屍的人,龍輝此刻以無相功法模仿煞族真氣,所以那名男子也沒看出端倪。
龍輝應瞭一聲,朝著中軍營帳走去。
一座獨特的營帳聳立在空地之中,隻見此物乃是輕紗籠罩,金絲為邊,鸞鳥作圖,尚有淡淡幽香飄逸而出,不似營帳倒似閨閣,處處透著旖旎春風,與周圍的凝重陰氣格格不入,然而卻更顯其妖異之態。
透著優雅的紗簾,隻見營帳中閃爍著陣陣金華佛光,突然一股沛然妖力籠罩四周,大有將佛光壓下之勢頭。
佛妖不容,妖力越強,佛氣越盛,佛門聖器豈容妖邪玷污,隻見禪法菩提杖爆燃竄起,隨即定天神珠亦應聲而動,兩大法器朝著帳中妖孽撲打而來,其綻放的佛光頓時匯聚成一尊佛像,法相莊嚴萬千,揮掌欲降妖孽。
隻聽見一個女子冷笑道:“負隅頑抗!”
話音未落,隻見七色奇光再度出現,在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一隻八翅鸞雀,羽翼揮動利爪撲打,眨眼間的功夫竟將佛像一口吞下。
佛門法器難敵巨妖之威,頃刻間已經失去瞭反抗之力,從半空中墜落。
一隻素白如玉的纖手輕輕一覽,便將禪杖抄瞭過來,隨即紗裙一般,帶出絲絲香風,那二十四顆定天神珠便被收入囊中。
“佛界法器果真不凡,竟耗我不少元功。”
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隻見一名美貌麗人手持禪杖踏空而出,其雙足凌虛。
再看其容貌,峨眉朱顏,艷而不俗,靈動的雙目宛如一灣春水,晶瑩雙唇更似盛開玫瑰,修長婀娜的身段宛如山巒險地,叫人難以側目,但她身上卻又散發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氣勢,又叫人不敢褻瀆。
洛清妍是清媚一體,於秀婷乃是淡雅端莊,蘇貴妃則是柔美水嫩,而眼前此女帶給人的是一種赤裸裸的誘惑和勾引,當想靠近的時候卻發現隻是觸及鏡花水月,又或者是踏入萬丈深淵。
若以花喻之,洛清妍帶刺玫瑰,於秀婷則是空谷幽蘭,蘇貴妃則是華貴牡丹,然而此女便是罌粟妖花,既艷麗又危險。
龍輝覺得此女與洛清妍到有幾分相似之處,皆有說不出的嫵媚妖嬈,龍輝不由暗嘆道:“果真是妖族所出,皆是這般迷人的尤物。不過她之修為竟如此高深,難怪當年敢跟我那丈母娘爭位。”
龍輝心中喊出三個字——鷺眀鸞!鷺眀鸞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的禪杖,姿態有說不出的愜意和慵懶,說道:“這根禪杖質地著實不凡,惠明師何在?”
隨著鷺眀鸞輕聲呼喚,一名僧人緩緩走出,朝她行禮道:“主人,有何吩咐?”
鷺眀鸞道:“你可有法子將此物熔煉再鑄?”
惠明師雙手合十道:“此禪杖乃是采集天外玄鐵,再以舍利之火鍛煉而成,本應無堅不摧,但此刻被主人化解瞭佛力,隻要花些時間要想重鑄並非不可能。”鷺眀鸞將禪杖丟給他,說道:“此事交予你也,替本座重新鍛煉出一口寶劍。”
惠明師應瞭一聲是,拿著禪杖退瞭下去。
鷺眀鸞掏出那一顆定天神珠,仔細地端詳瞭片刻,笑道:“這些禿驢不是說什麼四大皆空麼,竟然還有這般好看珍貴的寶珠,端的是一身銅臭,這些珠子便給本座當首飾。”
一名道人堆笑道:“這珠子能給主人做首飾乃是它們之福分,在主人之榮光下,這些珠子才不至於明珠暗投。”
鷺眀鸞笑道:“連雲雙你這巧嘴倒真是能說會道。”
那名叫連雲雙道人笑容可掬地道:“為主人效勞乃貧道之福分。”
鷺眀鸞臉色驀地一寒,沉聲道:“連雲雙,昨日本座讓你收羅的天靈七色花呢?”
連雲雙頓時滿頭冷汗,吞瞭吞口水道:“主人,方圓百裡內的天靈七色花已經在前些日子被采集一空瞭……”
鷺眀鸞冷哼一聲道:“方圓百裡沒有瞭,你不會到千裡之外采嗎?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廢物!”
連雲雙嚇得咕咚跪倒在地,不住磕頭道:“主人饒命,主人饒命!”
龍輝暗忖道:“這天靈七色花乃是裂心魄的一味藥引,看來這妖女是要有所動作瞭。”
鷺眀鸞冷冷道:“今日尚有要事,便先放你這奴才一馬,再給你一日時間,若不能收集足夠的七色花,你便自己瞭斷吧。”
連雲雙抹瞭抹臉上的冷汗,唯唯諾諾地道:“屬下清楚瞭。”
鷺眀鸞美目輕掃聚集的百屍掌,淡淡地道:“風魈出列!”
一名男子走瞭出來,恭敬地道:“軍師有何吩咐?”
鷺眀鸞道:“本座命你帶領本部屍兵負責東四營防禦。”
“山魊,你率領本部屍兵防禦東五營的防禦。”
鷺眀鸞竟如數數傢珍般將這些控屍者的名字喊出,並一一分配任務,看得龍輝是一陣驚愕,這裡最少也有三百人,此女不但能記得他們的名字,還能將他們分配到最合適的位置,這份老練和精明當真不凡。
龍輝從小見大,一個將領若能記住手下士兵的名字,就證明其對整個軍隊的瞭如指掌,打起仗來才能如臂使指,進退自如。
鷺眀鸞對下屬的命令皆是針對恒軍八面合圍之勢的防禦,看來她是鐵瞭心要拖延恒軍腳步。
“吞魘!”
龍輝打瞭個機靈,聽到鷺眀鸞叫到自己的名字,鎮靜地站出來回應道:“在!”
鷺眀鸞美目盈盈含笑,朝他掃瞭一眼道:“本座命你率一百屍兵迅速繞到恒軍背後,以置放裂心魄,借風勢之助放毒滅敵。”
龍輝心中不由大叫:“妖婦真毒,如今正是起風之際,裂心魄毒煙一起,便會席卷整個白沙原,活物皆難逃一死。先是穩固防線,借著便是背後使毒偷襲,這一套手法真是奇正結合,穩重求變,果然厲害!”
鷺眀鸞招瞭招白玉素手,說道:“你且過來,本座先賜你解藥。”
龍輝應瞭一聲,走瞭過去,就在距離鷺眀鸞還有十步之時,頓時感覺到一陣妖氣元力的波動,雖然隻是一剎那的感應,但龍輝已經察覺這陣妖力的本質——噬魂妖雲的陣眼。
“這妖婦將陣眼放在身上瞭?”
龍輝暗忖道,繼續不動聲色地朝鷺眀鸞走去,用眼角的餘光迅速掃視鷺眀鸞的嬌軀,試圖找出充當活陣眼的物體。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連魂度丟瞭,隻見鷺眀鸞肌膚雪嫩柔滑,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淡淡的玉色,宛如千古美玉般晶瑩透徹,尤其是她那修長纖細的脖子,雪白的膚色畫出柔媚的線條,從上而下蜿蜒而至,到瞭領口之處便不再見任何肌膚,她衣裳端雅緊湊,不露任何春色,然衣襟卻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撐起,顯得肉肉呼呼,圓圓潤潤,那層層絲綢之下不知隱藏著何等山巒秀色。
鷺眀鸞遞過瞭一包藥粉,說道:“此乃裂心魄的解藥,你在放毒之前先行服下,可保你不受劇毒侵擾。”
龍輝接瞭過來,隻覺藥粉之上似乎還殘留著她肌膚的柔滑和嬌軀的幽香。
糟糕,若再不找出她身上陣眼所在,那便沒有機會瞭,龍輝心知若繼續在此處停留定然會被鷺眀鸞瞧出端倪,但如今卻還沒找出陣眼所在。
莫非就要前功盡棄瞭?龍輝百般不甘,忽然靈機一動:“我真是笨,都走到她面前瞭,還在乎什麼陣眼,直接動手便是!”
心念急轉,龍輝殺機頓生,掌如閃電直拍鷺眀鸞心口。
也就在龍輝生出殺念的一瞬間,鷺眀鸞柳眉一揚,已是感覺到瞭危險。
火光電石間,一隻芊芊素手擋招封掌,龍輝偷襲一擊竟是毫無建樹。
鷺眀鸞俏臉一沉,嬌叱道:“你不是吞魘,你是何人!”
龍輝冷笑一聲,故作深沉地道:“你猜猜看!”
鷺眀鸞噗嗤一笑,白瞭他一眼道:“無賴!”
說話間手底卻毫不含糊,玉掌一翻竟要反制龍輝。
龍輝隻覺得她那隻素白玉掌中透出雄厚內力,尚未近身,衣裳已被勁風吹得徐徐拂動。
龍輝使瞭一招“以疾破猛”,借著迅速交纏之手法夾住鷺眀鸞的一掌,正想化解其掌力時,卻感到一陣怪異真氣湧來,頓時眼前一亮,正是七色奇光。
龍輝整個人籠罩在七色奇光,萬變幻元術竟瞬間消散,鷺眀鸞咯咯笑道:“哪來的小妖,還不快現身出來!”
幻術散離,龍輝顯出真身,鷺眀鸞妙目盈盈如水,嘖嘖笑道:“好個少年英雄,可惜要英年早逝瞭!”
她話音未落,四周的煞族高手紛紛湧上,隻見眾邪各展鬼術,有的使出陰風冥力,有的操控屍兵,將龍輝團團困住,頓顯圍殺絕命之局。
龍輝大喝一聲,先來一招禦天借勢,穩守防線,將各種陰冥真氣蕩開,隨即再來一招萬世兵魄,頓時四周兵刃挑起,順著龍輝心念朝著鷺眀鸞撲去。
鷺眀鸞俏臉微微一愣,隨即綻放出一抹明艷的微笑,隻見她左手探出,在胸前畫瞭一個圓圈,頓時七彩奇光再度浮現。
赤曾黃綠青藍紫,七種不同顏色的光芒籠罩八方,那些兵器竟在瞬間被光暈吞噬,捕捉半點痕跡。
龍輝曾見識過這七彩奇光的威力,如今正面敵對心中的驚嘆絲毫不減:“好詭異的功體,簡直就是天下間武器法寶的克星!”
鷺眀鸞哼道:“小子修為不錯,竟讓本座動用七色神光。”
龍輝哈哈一笑,祭起五行真元,怒然贊掌,口中說道:“七色神光可收武器法寶,不知能否收納在下之掌力?”
鷺眀鸞展顏輕笑道:“有何不可?”
她玉手再轉,五行真元竟被抽吸一空。
龍輝偏不信邪,這一次左掌化玄陰,右拳揮烈陽,陰陽二氣左右開弓。
鷺眀鸞心裡暗自驚訝:“吸納這五行之力,我已經難以承受,這小子竟然還能轉化陰陽,真是棘手!”
五行相克相生,鷺眀鸞方才雖成功抽走五行真元但氣脈卻是激蕩難受,對於陰陽之力她是萬萬不敢故技重施。
鷺眀鸞提元運氣,將七色神光由內收轉為外綻,彩虹般的光芒化作無數利刃應上陰陽二氣。
一聲巨響竄起,在兩人真氣撞擊下地上頓時多瞭個大坑。
極端一掌,雙方各自震退,龍輝退瞭兩步便止住,然鷺眀鸞則退瞭五步。
龍輝看出對方內力不如自己,於是決定以強欺弱,猛地再提一口真氣,將庚金真元糅合萬世兵魄,正所謂兵器屬金,在庚金真元的刺激下,萬世兵魄更為強悍,隻見千萬兵刃飛速激射而來。
鷺眀鸞俏臉湧起一抹艷紅,咬唇嗔道:“好狠心的小鬼,這般欺負奴傢!”
她言辭雖是幽怨,但手上不減雌威,七色神光迎上龍輝極招。
短兵相接,鷺眀鸞嬌軀輕顫,衣裙被氣流吹得緊緊貼在身上,頓時曲線畢露,真是雙峰高聳,柔腰纖細,玉臀圓潤,粉腿修長,便是在激戰中亦難掩其天姿國色。
“小子,休得撒野!”
一聲怒喝如雷般響起,隻見惠明師和連雲雙同時撲入戰圈,各自贊招。
龍輝心知勝負隻在剎那間,若不盡快取勝,自己便會陷入困殺羅網,於是再運禦天借勢,將這兩個外道邪佛之真氣左右相迎,來個禍水東引,讓他們自相殘殺。
蕩開兩人後,龍輝怒喝一聲,聚起真元強納九天之氣,隻見天際電閃雷鳴,正是霹靂篇之武決——怒雷鳴!得天威加持,龍輝一擊掌心雷打來,鷺眀鸞嬌叱一聲,紮馬沉腰,隻見裙佈被其豐腴的下盤撐起一道柔媚飽滿的圓弧,隨即便是浩大之大地元氣隨掌而出,正是——拔山掌。
雷鳴怒取自九天之力,拔山掌收納地基之氣,頓時天地相撞,再掀百丈怒濤,灼烈煞風卷得方圓之內無人可立。
鷺眀鸞隻覺得一股剛烈雷勁鉆入經脈,頓時半身酥麻,轎靨驀地一下子變白,悶哼一聲再度後退。
“臭小子當真可惡!”
鷺眀鸞氣得酥胸不住起伏,暗罵一聲,立即使出鍛骨經,藉此強化骨骸,轉運經脈將雷勁驅散。
龍輝豈會給她這個機會,又使瞭一招“惡電破”,隻聽見嘰嘰的電流聲響起,一道電火劈頭斬下,鷺眀鸞被電得秀發揚起,嬌啼一聲便撞入營帳內。
龍輝趁勝追擊,對準其心口便是一掌“天龍元功”,一股不遜於元古大力的雄勁撞向鷺眀鸞。
掌心結實地印在鷺眀鸞心口,龍輝隻覺得豐腴肥美之中尚帶著幾絲異樣,一股不屬於鷺眀鸞的妖力激發而出,將天龍元功硬生生抵消。
龍輝腦海頓時一亮:“噬魂妖雲的陣眼!”
鷺眀鸞俏臉嗖的一下就紅瞭,嬌叱一聲:“放肆!”
玉手一揮,將那二十四顆定天神珠打瞭出來。
定天神珠在妖氣的加持下更顯兇悍,宛如火彈般噼裡啪啦地朝龍輝身子打去。
龍輝腳步挪移,戍土真元激發地脈之氣,數道土墻拔地而起,擋住定天神珠。
鷺眀鸞暫時擺脫龍輝的追殺,妙目一轉,展顏笑道:“原來你是為瞭噬魂妖雲而來的。”
龍輝哈哈笑道:“然也,那便請姐姐交出陣眼,咱們也好心平氣和地交談一番。”
鷺眀鸞咯咯笑道:“好個油腔滑調的小鬼,倒讓妾身想起一名故人。”
龍輝嘿嘿一笑:“莫非姐姐想起昔日的老相好,小弟雖然生得不夠俊俏,但還算體貼,不如姐姐就從瞭我吧。”
鷺眀鸞噗嗤一笑,搖頭道:“毛還沒長全,就想著調息姐姐,好個色膽包天的小子。”
龍輝聳瞭聳肩道:“閑話少說,姐姐還是快些交出陣眼,免得待會打起來傷到姐姐!”
鷺眀鸞跺腳嗔道:“殺千刀的很狠心鬼,就不知道憐香惜玉麼?”
龍輝懶得再跟她口花花,直接沖瞭上去,撮指成刀,劈出一擊手刀。
鷺眀鸞玉臂一格,架住龍輝的刀勁,隨即媚眼如絲,朱顏含春,玉唇展笑地道:“小弟弟,陣眼就是姐姐的肚兜,有本事就來拿吧!”
如此香艷的誘惑,龍輝頓時精神大作,哈哈笑道:“妙哉,小弟最是善解人衣,姐姐小心瞭!”
隻見龍輝腳踏遊龍步,左右虛幻,上下竄動,趁機尋找鷺眀鸞的破綻。
鷺眀鸞卻大開中門,雙手負後,挺起豐滿的酥胸擺出一副任君擺佈的可憐模樣。
然而她這麼故意顯出破綻,反而讓龍輝不敢輕易下手,隻是在她身邊遊走。
鷺眀鸞咯咯笑道:“小鬼,姐姐的衣服就在這兒,你怎麼不來解啊?”
龍輝道:“姐姐的衣帶系的實在太緊瞭,小弟也不知如何下手。”
鷺眀鸞笑道:“解不開,那便撕碎嘍!”
龍輝搖頭道:“不可,不可,如此唐突佳人之舉,在下實在做不出來。”
鷺眀鸞媚眼一轉,轎靨生暈,咬唇輕笑道:“唐突麼?姐姐還沒被人唐突過呢,不如小弟弟你來讓姐姐試一試被人唐突的滋味吧。”
她媚態畢露,然而卻又帶著處子般的嬌羞,龍輝心知這是高深媚術,當即收斂心神,抱元守一。
當初龍輝也領教過洛清妍那渾然天成的媚態,所以對鷺眀鸞這手段也有瞭防備之心,才沒被對方攝取心智。
鷺眀鸞見龍輝不受引誘,不禁生出幾分好奇:“這小子究竟是不是男人,怎麼還能這般平靜?”
她對自身容貌極為自信,如今竟無法讓龍輝動心分毫,不由生出幾分好強和惱怒,當即捏瞭個法訣,使出冰髓勁,剎那間營帳內氣溫劇降,數道冰錐憑空而出,朝著龍輝喉嚨、背門、心坎、丹田等要穴刺來。
龍輝再運戍土真元,在身邊築起數重土墻,擋住冰錐,隨即一個箭步踏上,使瞭一招“黑虎掏心”朝著鷺眀鸞胸口抓去。
鷺眀鸞俏臉泛起一層丹霞,暗罵小鬼不要臉,玉臂十字交叉在胸口,藉此架住龍輝這隻“魔爪”。
誰料剛剛接觸的瞬間,鷺眀鸞手臂便一陣酸麻,防線在一剎那間被龍輝攻破。
原來龍輝這一爪暗含瞭“天龍元功”與“霹靂篇”的勁力,可謂是雄沉剛烈,而且後勁十足。
龍輝猛地揪住鷺眀鸞胸口的衣服,隻覺得一陣柔滑腴美,真是上等的絲綢佈料,否則豈有如此觸感,但若僅僅是絲綢為何會有陣陣綿柔飽滿的感覺……倏然手中美感轉眼即逝,龍輝手中再次空空如也,鷺眀鸞已經朝後退去。
而後退的鷺眀鸞臉頰愈發紅潤,隻見她胸口處的衣衫已經裂開一道口子,露出水嫩的肌膚,還有渾圓的傲峰,雖隻有半峰之景,但卻是春光無限,將薄薄的抹胸撐得圓圓鼓鼓的,那抹胸上的每一條絲綢似乎已經到達瞭最後的極限,就像是美人輕輕吸一口氣,這些綢絲便會相繼斷裂,釋放出深藏其中的妙物。
臉上紅暈轉眼即逝,鷺眀鸞咬唇嬌嗔道:“把姐姐的衣服撕爛瞭,你讓人傢怎麼見人!”
龍輝嘿嘿道:“撕爛一件也是爛,撕爛兩件也是爛,姐姐你就行行好,讓小弟將你那件小肚兜取下吧。”
鷺眀鸞用手指理瞭理腮邊凌亂的秀發,秋波流轉,轎靨暈紅,笑盈盈地望著龍輝,卻是不出一言半語,猶如跟丈夫耍花槍的小媳婦般。
她將凌亂的秀發整理好後,咯咯笑道:“小弟弟,你中計哩!”
胸口那半露的酥胸隨之蕩起乳浪連連,就在她嬌笑之時,營帳中同時出現瞭六個鷺眀鸞,同時發出七色神光,將龍輝圍住困殺。
雲霄六相?龍輝暗叫妖婦狡猾,急忙催動元功抵禦四周殺著。
“你是什麼時候佈下這個暗手的!”
龍輝一邊抗衡七彩神光一邊怒喝道,鷺眀鸞自持勝券在握,淡淡冷笑道:“就在你逼我進入營帳的時候,姐姐便暗中分出部分真氣,凝聚雲霄六相。怎麼樣,被六重的七色神光夾擊的滋味不錯吧!”
“難怪,方才你的真氣竟然如此衰弱,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我打傷瞭!”
龍輝左支右拙地招架四面八方的妖光,口中怒罵道,“好狡猾的妖婦!”
鷺眀鸞嘆道:“兵不厭詐,小弟弟,你就認栽吧。”
嘣的一聲,龍輝的護身真氣被七彩神光沖破,頓時中門大開,七彩神光猛地打在龍輝身上,隻聽龍輝慘呼一聲,口吐朱紅,噗咚一下倒在地上。
鷺眀鸞搖頭嗤笑道:“有勇無謀,當真匹夫也。”
就在她話音未落,龍輝猛地竄瞭起來,對著她連拍六掌,每一掌之中竟蘊含著七色神光,原來龍輝方才是將計就計,假裝中招,但暗中施展禦天借勢將七彩神光納入體內,趁著鷺眀鸞放松警惕的瞬間出手偷襲。
鷺眀鸞驚愕之餘勉力迎擊,接下頭五掌後,她已經是氣血翻湧,第六掌再難抵禦,被龍輝一掌掃開中門,隨即覺得胸前一涼,低頭一看抹胸竟已被這小畜生順手取走,圓潤飽滿的玉峰在顫抖之中裸露出來。
“人渣!”
鷺眀鸞羞得滿面通紅,雙手立即捂住胸口,而龍輝取瞭她的抹胸,一股煙地溜瞭出去。
鷺眀鸞咬瞭咬唇,壓下臉上的紅潮,在營帳中找瞭一件外衣套上,這才追出,發現龍輝已經逃之夭夭,不見蹤跡。
鷺眀鸞氣得柳眉倒豎,喝道:“傳令下去,全面封鎖營地,我要將這小畜生碎屍萬段!”
她言語未落,不知從營地的哪一個角落傳出龍輝的長嘯聲:“時機到瞭,大夥動手!”
隻見數道雄勁沖霄而起,佛光,道華,紫氣三種浩大真元同時在外圍營地竄出,隻聽見屍兵的陣陣哀嚎。
鷺眀鸞氣得嬌軀一陣發抖,美目中噴出陣陣怒火,她還沒來得及頒佈下一步的軍令,忽然一道至陽至剛的真氣在東面營地冒出,隨即天空中的妖雲發出哀嚎悲鳴,不住綻放出血色雷電,宛如再做最後的掙紮。
鷺眀鸞嘆瞭一聲:“陣眼被毀,妖雲滅矣。”
惠明師吞瞭口吐沫道:“主人,下一步該怎麼辦?”
鷺眀鸞已經恢復冷靜,淡淡地道:“妖雲雖滅,但煉神火炮尚在,吩咐各部固守營地,隻要恒軍敢過來,便用煉神火炮將他們殲滅!”
“軍師,發生何事!”
一名身著王袍的男子急匆匆地朝這邊趕來,鷺眀鸞秀眉微蹙,朝他行禮道:“見過平等王,隻不過有幾隻小老鼠混進來罷瞭。”
平等王哼道:“小老鼠就把噬魂妖雲給毀瞭,軍師你真是好手段啊!”
聞及對方冷語嘲諷,鷺眀鸞也不動怒,淡淡笑道:“我軍尚有煉神火炮,此戰定然立於不敗之地。”
忽然大地一陣鬧動不安,平等王臉色低沉地道:“發生何事?”
連雲雙蹲在地上,捏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上聞瞭聞,說道:“土質劇變,似乎地氣不足。”
平等王微微一愣,皺眉道:“火生土,火源熄滅,地氣便會中斷……”
倏然他臉色大變,驚愕地道:“莫非地心真火出問題?”
鷺眀鸞擺手道:“平等王不必擔憂,地心真火乃大地之源,豈會輕易熄滅,這隻是恒軍耍的手段,將地心真火暫時封住罷瞭。”
平等王沉聲道:“封住地火,這世上又有何人可做到?”
鷺眀鸞蹙眉道:“挪動地氣,封閉地火,這是道門的法術,當今世上能有此修為者唯有道門掌教仙宗一人。”
平等王沉吟數刻,說道:“如今恒軍分兵八路圍困白沙原,如今煉神火炮已經失效,若給對方合圍成功我軍危矣,倒不如集中所有兵力主動出擊,將其中一路擊潰,破其合圍之局。”
鷺眀鸞搖頭道:“此事萬萬不可,恒軍這是誘敵之計,平等王切莫中計。”
平等王眉頭一揚,哼道:“誘敵之計,誘敵還能將主帥推倒戰場來?”
鷺眀鸞微微一愣,奇道:“平等王此言何意?”
平等王說道:“剛接到探子回報,齊王親自上陣,引一萬五千人馬從南面進發。”
“齊王親自上陣,莫非是用個替身?”
鷺眀鸞蹙眉道。
平等王說道:“齊王自幼從軍,百戰百勝,以他性子親身上陣也不是什麼怪事,軍師手下不是有望氣能人嗎,何不妨請他一探究竟。”
鷺眀鸞朝連雲雙使瞭個眼神,連雲雙會意,順著旗桿嗖嗖竄上,站在上邊朝南方觀望瞭數刻,開口說道:“主人,南面確實有股皇氣,雖尚未成熟,但卻是鋒芒畢露,銳不可當,應該便是齊王的氣息。”
平等王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就率軍強攻此點,將齊王拿下,此戰便可結束!”
鷺眀鸞搖頭道:“八面合圍,主帥上陣?此間必定有詐,我軍隻要固守陣地,等仙宗道術一過,便可以煉神火炮攻擊恒軍,不必輕率出戰。”
平等王哼道:“軍師莫非認為本王此舉太過輕率?”
鷺眀鸞搖頭道:“本座隻是就事論事罷瞭。”
平等王哼道:“擾敵軍心,隨即合圍絞殺,這本是最常見的兵法,又何來詭計詐騙之說。”
鷺眀鸞嘆道:“往往最簡單、最常見的手段才是最容易迷惑人的。”
平等王眉頭一揚,心中冷笑道:“女人就是女人,小心翼翼,難成大事!”
隻見他衣袖一拂,堅定地道:“本王意已決,軍師不必多言,準備出戰吧。”看著平等王離去的背影,鷺眀鸞低聲道:“惠明師,馬上通知瀟瀟,讓她離開甑郡。”
惠明師微微一愣,低聲道:“主人你是要放棄甑郡?”
鷺眀鸞哼道:“不隻是甑郡,其餘四大郡縣本座皆要舍去?”
惠明師驚訝地道:“主人,這是你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局勢,如此放棄豈不可惜?”
鷺眀鸞笑道:“是啊,真是好局勢啊,先攪亂妖魔兩族與朝廷的聯盟,又暗中截斷恒軍的退路,本來可以在白沙原上大敗恒軍的,形勢雖是一片明朗,誰知卻被某些庸才給攪渾瞭!”
惠明師點頭道:“即便妖雲被毀,但隻要平等王按照主人你的部屬進行防禦,也足以給恒軍一個迎頭重擊……哎,真是可惜!”
鷺眀鸞垂目道:“既然平等王敗局已定,我們也沒必要陪他一塊死,立即撤離,日後再尋找機會東山再起!”
惠明師應瞭一聲是,便與連雲雙下去收拾一些細軟。
鷺眀鸞美目蕩起一絲異彩,水潤的朱唇輕輕開闔道:“若要大得,必先大舍,今日我鷺眀鸞便棄掉在煞域經營多年的心血……洛清妍,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