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貴妃把虞花招到身前,說道:“虞花,你是不是有個同鄉表妹在明鋃宮當差?”
虞花恭敬地道:“回娘娘話,奴婢確實有個表妹在明鋃宮,她與我同一年進宮,喚作夏珠。”
周貴妃道:“這個夏珠秉性如何?”
虞花回道:“奴婢和夏珠雖是親戚,但她傢境比較貧寒,而且為人也較為勢利,我們兩人來往並不多。”
周貴妃甚是滿意,道:“很好,她什麼時候不用當差,你就把她帶到我宮裡來!”
虞花想瞭想,說道:“回娘娘,夏珠後天不用當值,奴婢就替娘娘傳她過來!”
周貴妃點頭道:“你們即使同鄉,想必許久就未見,本宮賜你一些美酒佳肴,你先在屋子裡招呼她一番。好瞭,你先下去吧,本宮再與蘇貴人說會話。”
虞花應瞭一聲是,退瞭下去,她在周貴妃身邊多年,知道什麼事該聽,什麼事不該聽。
麗日便徑直趕赴西宮,直接尋到宮女太監的住房。
走入一間屋子,虞花不由得蹙瞭蹙眉頭,這屋子不但狹小,而且還有十個床鋪,心裡不禁有幾分不喜,暗忖道:“這麼小的屋子,一個人住都嫌窄,居然還硬生生擠進十個人。”
她眼眸掃瞭一圈,隻見有宮女正在整理被鋪,對她進屋充耳不聞。
“夏珠!”
虞花叫瞭一聲。
那名宮娥似乎被嚇瞭一跳,急忙轉過頭來。
夏珠雖無過不如虞花般美貌,但卻膚色白皙,被陽光一照,皮膚瑩白得幾乎透明,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此刻夏珠剛當值回來,正在屋裡歇息,這些宮娥太監也有三六九等,像虞花這種貼身伺候周貴妃的宮娥則住在貴妃宮殿的側屋,雖說是一間側屋但也極為寬敞,各種傢具都備齊,而且還是一個人居住,比起夏珠與一大堆人擠在這個小屋子好上百倍。
夏珠見虞花進屋,白皙的臉蛋堆出一團笑容:“喲,虞花姐姐,你怎麼有空來瞧小妹呢?”
虞花道:“妹妹,今日姐姐正好不用當值,又想到妹妹今日也是有空,便來看看你瞭。”
夏珠掩唇嬌笑道:“姐姐現在可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大紅人,小妹怎受得起姐姐這番熱情。”
虞花拉著她的手道:“妹妹真是折煞我瞭,姐姐也不過是娘娘的奴婢,哪敢妄稱什麼紅人。多餘的客套話不必再說,姐姐承蒙貴妃娘娘厚愛,賜下一些美酒佳釀,特來請妹妹過去一同品嘗。”
宮中規矩嚴厲,妃嬪貴人所用的膳食乃是精挑細選,而宮娥太監隻能吃粗菜淡飯,這是不可逾越的等級制度,除非是主子恩賜下來,否則就算是擺在面前,也不許擅動。
夏珠常年伺候白淑妃,也見過不少美食,但那種能看不能吃的感覺著實難受,如今聽得有貴妃賞賜,哪能不心動,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虞花帶著夏珠走入自己屋裡,夏珠不由得兩眼放光,艷羨地道:“姐姐,你這兒可真大,一個人住得比我們那十個人都寬敞!”
虞花笑瞭笑道:“這都是貴妃娘娘的恩情,你日後好好伺候娘娘們,也會有大房子住得!”
她邊說話邊揭開桌子上的食盒,把裡邊的菜肴一一捧出,其中有天星花仁糕、水晶羔蹄、千層蛋黃酥、桂花燒雞、香椰酥、冰盆藕絲等精美佳肴,色香味俱全,惹得夏珠口水暗流。
虞花擺手招呼道:“妹妹,快來嘗嘗吧。”
夏珠吞瞭吞口水,說道:“那小妹就不客氣啦!”
夏珠動筷,將美味菜肴糕點往嘴裡送,吃得正歡時,忽然門外響起一聲“貴妃駕到!”
夏珠和虞花急忙放下筷子,跪地相應,隻見周貴妃緩步踏入屋內,溫和笑道:“虞花,這便是你常日說起的夏珠表妹嗎?”
虞花根本沒在主子面前說過任何關於夏珠的事情,但此刻卻是心領神會,配合地說道:“娘娘慧眼,這便是奴婢的同鄉表妹。”
周貴妃含笑道:“不必多禮,快快起來說話!”
兩女站起來後,周貴妃凝視瞭夏珠幾眼,說道:“果然是個妙人兒,精靈乖巧,本宮身邊隻有虞花這麼個貼心宮娥,但事務一多的時候,虞花有些忙不過來,你既然是虞花的表妹,不知願不願意過來幫虞花一把呢?”
皇妃的貼身宮女就意味著地位大大提高,不但吃得好住得好,而且還有機會蒙受聖寵,這等好事竟出現在眼前,夏珠受寵若驚,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虞花小聲提醒她趕緊謝恩,這才回過神來。
“奴婢多謝娘娘厚愛!”
夏珠咕咚一下跪地謝恩。
周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又說道:“但你畢竟是白淑妃的婢女,本宮這樣就把你從明鋃宮要過來恐怕會引起白淑妃不悅,而且如今白淑妃身懷龍種,若為此氣壞瞭身子,那可是天大的麻煩。”
夏珠神情不禁一黯,眼中露出失望的色彩。
周貴妃又說道:“其實隻要不氣壞白淑妃的身子,那什麼都好商量。這樣吧,我這兒有副安胎藥,乃是本宮娘傢的祖傳秘方,不但可保母子平安,更能讓孩子一生下來就身負過人天賦,本宮已命人將安胎藥磨成藥粉,你以後就每天在白妃娘娘的湯藥中放入此粉末,絕對可以讓白妃娘娘母子平安!”
將不明藥粉放入皇妃的湯藥中,這可是一件殺頭重罪,夏珠不禁一陣籌措,可是心中卻又放不下這到手的富貴。
周貴妃笑道:“你是不是怕這藥粉會吃壞白妃的身子。”
夏珠哆嗦地道:“娘娘明鑒,奴婢確實不敢觸犯這宮中戒律。”
周貴妃微微一笑,將藥粉倒瞭少許到杯子裡,用茶水沖瞭調勻,一口喝下,夏珠不禁嚇瞭一跳。
周貴妃將空杯在她面前晃瞭晃,頗為得意地道:“喏,你可看到瞭。這安胎藥本宮在懷胎之時也喝瞭不少,那有什麼不良之事。你要是不信,也想想齊王殿下,他一出生便會喊父皇瞭,都是秘方的功勞。”
夏珠也聽過齊王的事情,傳說這個小皇子剛一出生,便會開口喊人,如今方滿九歲,力氣堪比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舞刀弄槍,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乃是皇室中的一個小天才。
聽到這裡,夏珠也信瞭七分,但還是有些顧忌,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娘娘,為何您不直接把安胎藥給白妃?”
周貴妃嘆道:“現在宮裡都在說我對白淑妃不滿,我若冒然將安胎藥送過去,不但白妃不會領情,說不定還會讓有心之人在皇上面前中傷本宮。所以本宮也想借這次機會,先讓白妃服下靈藥,等生下聰明伶俐的孩子後,本宮再公佈真相,到時候不但可以堵住那些長舌婦的嘴,還能解除我與白妃的誤會。”
夏珠沉思片刻,說道:“娘娘請放心,我當值之時都是負責白妃膳食,奴婢定替娘娘達成此美意。”
周貴妃咯咯笑道:“好乖巧的孩子,本宮真是越看越喜歡!”
說罷又命人賞瞭夏珠一些首飾珠寶,樂得夏珠眉開眼笑,恨不得就把心窩逃出來給周貴妃。
到瞭這裡,虞花便止住,嘆道:“之後的事情都是在明鋃宮內發生的,奴傢也不太清楚瞭。”
龍輝沉聲說道:“那麼後來白淑妃真的與宮流光私通瞭?”
虞花點點頭道:“是的。過瞭大概一個多月,宮裡就傳出白淑妃遇上刺客的消息,皇上便馬上趕往明鋃宮,恰好抓奸在床。之後兩人都被亂棍打死……”
龍輝又問道:“夏珠可是都給白妃下藥?”
虞花點頭道:“隻要是她當值,就往白妃飯菜裡加藥。”
龍輝蹙眉道:“你為何要出宮?”
虞花道:“其實奴婢不是被逐出宮墻,而是周貴妃要殺人滅口,奴婢才逃瞭出去。”
龍輝更是疑惑,問道:“你一個弱女子又如何從周貴妃手中逃脫?”
虞花嘆道:“說來也奇怪,當時奴傢接到風聲,說夏珠身染重疾而暴斃,我便猜出是周貴妃要殺人滅口,於是便連夜收拾行囊準備逃走。可是周貴妃的人已經將我的住所給圍住,當時我根本沒法子逃命,就在我認命的時候,有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房子。”
此時不單是龍輝,就連鷺眀鸞也有瞭興趣,兩人同時追問道:“後來呢?”
圓滑吞瞭吞口水,說道:“那黑衣人這樣說的,周貴妃如此不仁不義,你何必再替她賣命呢?我當時就說‘我也想逃命,可是現在周貴妃的爪牙就要進來殺我瞭’黑衣人笑嘻嘻說‘你命不該絕,本人今天就大發慈悲,救你一命,讓你日後揭穿周貴妃的罪行,也好向冤死白淑妃討個公道’話剛說完,他隨手一翻,我的床板就自動掀開,床底下竟然躺著夏珠的屍體。我當時就嚇壞瞭,那人又說‘我把夏珠的屍體從亂葬崗帶出來,就是為瞭救你一命。’說罷就一把打翻瞭油燈,將屋點燃……當時一片火海,嗆得我喘不過氣來,就在這時,那人也不知用瞭什麼法術,就把我帶出瞭火海,更送出皇宮。”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這麼說周貴妃看到那具燒焦的屍體,就以為你已經死瞭,所以就放棄對你的追殺?”
虞花道:“似乎是這麼個道理,可是那場火來得有些突然,一定瞞不過周貴妃,這不,奴傢還是被揪瞭出來。”
龍輝道:“你可看清那個人的樣子?”
虞花搖頭道:“看不清,他渾身好像蒙著一層黑氣,根本看不見他的面目。”鷺眀鸞道:“此人既然救瞭虞花,卻又不露面目,背後目的似乎不單純……是不是滄釋天在背後下黑手?”
龍輝搖頭道:“不像滄釋天。以昊天教的作風,既然十幾年前接觸過虞花,就一定會將她控制在手中,絕不可能讓唐冉客先一步找到。”
鷺眀鸞蹙眉道:“那究竟是何人在這裝神弄鬼?”
龍輝道:“我最為疑惑的是,那包藥粉明明被周貴妃喝下去瞭,難道這勞什子淫藥是假的?”
鷺眀鸞搖頭道:“應該不是假的,隻能說是一種慢性毒藥,要吃夠一定的量才會發作。”
龍輝奇道道:“可是夏珠給白妃吃瞭足足一個月的藥,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就在皇甫武吉過來探望時毒發,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鷺眀鸞道:“其實隻要掌握好每次加藥的量,是可以控制毒發時間的!”
龍輝轉過頭問虞花:“周貴妃有沒有告訴過夏珠每次要加多少?”
虞花搖頭道:“這倒沒有,周貴妃隻是讓夏珠想加多少就加多少,隻要把藥粉給白淑妃吃下去就行瞭,並沒有規定藥量。”
鷺眀鸞不禁奇道:“怪事,既不控制藥量,那麼又是如何引發淫毒的?”
龍輝嘆瞭口氣,說道:“鷺姑娘,今日就先掌握這些訊息吧,咱們還是先離去。至於虞花我想讓她繼續留在此地,還有這個阿修羅,待我問一些事情後,也拜托姑娘處理瞭。”
鷺眀鸞咯咯笑道:“沒問題,這兩人中瞭奪神術,神識中就有我的獨門印記,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回來。而且暗中留下這兩個釘子,到瞭時機成熟也可以讓滄釋天翻個大跟鬥!”
龍輝又召來阿修羅詢問一些關於昊天教的事情,但滄釋天把這些門人分開管理,每人都有獨自的據點和任務,就算是聯系也要通過昊天聖母,所以龍輝也隻是問出一些關於阿修羅的事情,唯獨知道昊天教每隔三天就會輪換一次人手來水道候命。
“你們記住,從未見過我跟龍將軍!”
鷺眀鸞玉手一揚,兩人恭敬地應瞭一聲,便回到原先的位置,虞花繼續擺出那個蜷縮在地的姿勢,而阿修羅也繼續盤膝練氣。
龍輝正想轉身離去,卻被鷺眀鸞拉住衣袖:“龍將軍,你不會就這麼走瞭吧?”
龍輝聳聳肩道:“留在這裡也探不出什麼消息。”
鷺眀鸞媚眼一揚,似笑非笑地道:“誰說探不出什麼消息,那個裡不是還有個水潭嗎?”
龍輝恍然大悟,拍腿道:“我差點忘瞭,這個水潭可是昊天教上層發佈命令的渠道。”
鷺眀鸞點頭道:“然也,將軍難道不想知道這個水潭連接著何處水脈嗎?”
若能探出水脈源頭,或許就能找出昊天教的所在,龍輝心情一陣激動,朝阿修羅踹瞭一腳,喝道:“快說,這水潭通往那兒!”
阿修羅從地上爬起來,搖頭道:“小人不知,因為沒有教主或者聖母的命令,吾等不許擅自進入水潭。”
鷺眀鸞冷笑道:“好一條聽話的狗!”
龍輝哼道:“罷瞭,我自己去看個究竟!”
說罷便要跳下水潭,卻被鷺眀鸞一把拉住:“龍將軍,這兒畢竟是昊天教的地盤,你一個人下水若遇上變故也沒個照應,不如妾身隨你一同下水吧。”
龍輝笑道:“鷺姑娘地下水陰寒潮濕,泡多瞭對身子不好,你還是不要下去瞭,這種粗活交給我來做吧。而且我身負葵水真元,可以驅動五湖四海之水,根本不畏水戰,所以就算昊天教的賊子變成鯊魚,我也能把他碾成魚翅!”
鷺眀鸞嗔笑道:“將軍本事好大,那是不是就看不起妾身這一個婦道人傢瞭?”
龍輝擺手道:“鷺姑娘智勇雙全,我怎敢輕視。”
鷺眀鸞白瞭他一眼,啐道:“知道便好,昊天教殺我同胞,所以這也是妾身的事!”
說罷率先跳入水潭,龍輝隻好跟著躍下。
潭水昏暗渾濁,雙目難以視物,在裡邊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鷺眀鸞不由暗自叫苦,這妖族神通並無水裡的功夫,所以遊瞭十多丈就已經迷失瞭方向,想要回頭卻找不到回頭之路,端的是進退兩難。
“糟糕瞭,我一時好強魯莽潛入,這下子難辨方位,若再找不到路徑,恐怕會活活憋死!”
鷺眀鸞雖然內功深厚,就算在水裡閉氣幾個時辰也不會有事,但若過瞭期限內氣總會耗竭,那時候就隻能溺水而亡。
慌亂之餘,鷺眀鸞手腳有些不協調,打水時激起一陣強烈的水流,卷起沉積在潭底的一些物體。
鷺眀鸞瞧得真切,那正是人的骨骸,而且不止一具,看到這裡不禁大吃一驚,暗忖道:“這些人想必就是昊天教的弟子,他們為瞭探清水潭的流向而喪失性命。”
就在這時,龍輝遊到她身邊,伸手扣住她的藕臂,拉著她朝前遊去,並打瞭個跟我走的手勢,鷺眀鸞也不疑有他,便任由龍輝牽著自己的手朝前遊走。
龍輝以葵水真元感應水流方向,所以無懼渾濁的潭水。
遊瞭一陣子,水源逐漸清澈,可是眼前卻出現三條水道,鷺眀鸞不禁傻瞭眼,求助地望向龍輝,用眼神詢問他該選那條路?龍輝試著以葵水真元感應,過瞭片刻得出結論——三個都是出口。
於是龍輝此刻還牽著她的柔荑小手,於是便拉過來在手心上寫道:“三個通道都可以出去,咱們先試試左邊的那一個吧。”
鷺眀鸞點瞭點頭,表示同意,忽然俏臉一熱,想起自己的手正被龍輝牽著,急忙掙脫,示意龍輝她可以自己遊。
龍輝報以抱歉的一笑。
靠近左邊第一個,卻見洞口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兩人明白過來,這也是昊天教的手筆,於是對洞口後的世界更為好奇。
兩人先後遊瞭進去,慢慢的眼前透出一絲光亮,儼然出口就在跟前。
鉆出洞道,眼前景色豁然開朗,還有魚兒在遊動,似乎是河床湖底。
雖然水流平緩,但是隱隱有股暗流朝著洞口地方流去,雖然不足以帶動活人,但要承載幾個瓶子還是可以的,想必這兒便是昊天聖母向屬下發號令的地方。
龍輝朝四周看瞭看,正好不遠處有座橋墩,於是便示意鷺眀鸞遊到那兒。
兩人攀著橋墩緩緩上浮,上邊是座拱橋,正好可做掩護。
龍輝冒頭後,朝四周掃瞭一眼,不由抽瞭一口冷氣,這兒分明就是禦花園的水池,湖心處還聳立著幾座樓閣,而且龍輝頭上這座拱橋就是當初他大戰符九陰的地方。
鷺眀鸞驚愕不已,嘖嘖道:“好個昊天教,先前我還以為水道會連接一些什麼偏僻之地,誰想到竟然直接把地下水道修來皇宮,好膽魄,好算計!”
龍輝蹙眉道:“任何城池都會有人監聽地底動靜,這是杜絕敵人挖地道偷襲的可能,可是昊天教卻出人意料地挖水道,借著地下水的流動而掩蓋住動工的聲音。但是這挖水道十分艱險,不但耗費時日,還會搭上挖掘者的性命,看來這水道並非短期之功,由此看來滄釋天已經籌謀許久瞭!”
鷺眀鸞在裴傢潛伏多年,對皇宮內的事情也極為熟悉,點頭道:“禦花園因為是皇室遊樂的地方,未免影響遊玩心情,說佈置的侍衛並不多,侍衛大多是在外圍輪值,而且禦花園又處在皇宮中心,若滄釋天遣送一隊死士進來,完全可以打皇帝一個措手不及!”
龍輝嘆道:“我現在疑惑的是,滄釋天究竟還有什麼掩飾身份!”
鷺眀鸞蹙眉道:“將軍所言何故?”
龍輝道:“先是飛絮酒樓,再到地下水道,如今又是通往皇宮,這種種大手筆除瞭錢財之外,還得有權力支持,若不然如何能瞞過這京師的文武百官!”
鷺眀鸞道:“隻要查一下飛絮酒樓東傢,或許可以摸到一些線索。”
龍輝嘆道:“也隻能如此瞭!”
鷺眀鸞道:“還有兩個通道,要不一並查清。”
龍輝點頭道:“既然來瞭,那便把水道都摸清楚吧!”
兩人折返回去,這次從中間的洞口遊出,這回他們來到瞭另一個水池,水中佈滿瞭水草,顯然是荒廢已久,所以無人清理。
浮出水面後,入眼竟是頹廢陳舊的宮殿,竟是——明鋃宮!龍輝這回徹底被震住瞭,一條水道通向禦花園,這條水道則連接明鋃宮,這滄釋天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鷺眀鸞沉吟片刻,說道:“龍將軍,妾身有個想法。通向禦花園的水道是用來發動雷霆一擊的,而連接明鋃宮之水道則是用來積蓄兵力,等候時機發難。”龍輝久居軍營,聽到鷺眀鸞這般提醒,也想出瞭個大概——禦花園接近皇宮中心,可以忽然襲擊,施展斬首行動,但是護衛也相對較多,所以不能派遣過多人手進去,隻能以精英高手行動,頗有幾分賭命的性質,不成功便成仁。
那麼明鋃宮因為白妃的緣故,荒廢已久,所以能夠加派人手,等囤積足夠兵力後,就可以沖擊皇宮,有些打持久戰的意思。
如此看來,這兩條水道就代表瞭昊天教的兩種行動策略——偷襲斬首或者強攻火拼,但無論哪種都可以打禦林軍一個措手不及。
兩人又再次回到地下暗河,探查第三條水道,當即將到達洞口之際,前方忽然湧來一股亂流,這股亂流又快又急,帶起一陣河沙,鷺眀鸞首當其沖,先是被沙子打中眼睛,又被河水沖歪瞭身子,險些一頭撞到洞壁上。
幸好龍輝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免去瞭撞頭之痛,隨即再施展葵水真元排開亂流,帶著鷺眀鸞遊出洞道。
四周竟是砌著磚,而且十分狹小,形成一個類圓狀的空間,正是是一口水井。
出口恰好就在地下,可能因為出口較小,才造成如此劇烈的亂流,龍輝帶著鷺眀鸞遊到水面,問道:“鷺姑娘你沒……”
話還沒說完,龍輝立即被驚呆瞭。
酒店夥計由於要端茶捧菜,所以衣服較一般男裝寬敞,有因為泡水的緣故,衣衫早就緊緊貼在鷺眀鸞嬌軀之上,再加上方才被暗流這麼一沖,竟把領口掀開瞭一大片,露出一抹艷麗春光。
隻見此時的鷺眀鸞發簪零散,烏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臉頰,甚至是黏在雪白玉頸,還有幾縷延伸而下,掛在纖瘦的鎖骨上……水珠滴落而下,顯得尤為楚楚可憐;領口衣襟被沖至肩下,不但雪嫩粉潤的香肩一覽無遺,更是露出裡頭那件粉色滾綠蝶紋肚兜來。
雖然隻是露出半截肚兜,但是她的乳房渾圓豐腴,飽滿尖挺,挺拔圓碩的酥胸將緞面撐撐得圓圓脹脹,褻衣褶皺圓弧花邊處隱隱可以看到那傲人的乳溝,白嫩嫩,讓人看著熱血沸騰。
此刻不但春光畢露,而且還被男兒擁在懷裡,豐腴的嬌軀正毫無縫隙地貼在龍輝結實的身子上,鷺眀鸞紅著臉咬著嘴唇,企圖閉上雙目遮掩怦然如潮的羞意,誰料男兒的目光充滿侵略的霸道,直視著她,被他目光掃過之處生出瞭一陣宛若火燒般的灼熱,細嫩的肌膚仿佛都要被烤融,腦海裡一片凌亂,竟又回想起當初的白沙原之戰……這個冤傢竟然如此可惡,在營帳中把自己帶在身上的肚兜搶去,使得胖乎乎的一雙玉兔羞赧地脫出束縛,裸露在夏季的空氣中,任由炎熱的夏風吹拂。
當時那火熱熱的夏風好似一個蒸爐般,將瑩白如雪,圓潤如丘的乳肉熏烤得不住膨脹發酵,就像是即將成熟的蜜瓜。
鷺眀鸞媚眼緊閉,嬌羞答答地在懷裡顫抖,鼻息越發粗重,檀口微張,香喘噓噓,噴出如蘭似麋的溫熱,鮮艷的嘴唇猶如飽吸露珠的罌粟花瓣,既艷麗又危險。
不可否認,鷺眀鸞的才貌絲毫不比洛清妍差,與洛清妍那股成熟艷麗的妖嬈不同,鷺眀鸞渾身上下散發著充滿危險的野媚,但偏偏帶著一份與她閱歷和年紀並不相符的青澀嬌羞,別有一番誘人風味。
朱顏玉貌唾手可得,貝齒花唇低首可見,龍輝不情不自禁地俯下臉龐,張唇含住兩瓣罌粟妖花,玉唇初啟逢君掃,鷺眀鸞首度被男子吻住,霎時六神無主,嚶嚀一聲,微微睜開秀目,粉面卻益發酡紅,身子軟綿綿地倚在龍輝懷裡。
恍惚間,鷺眀鸞內心湧出諸般情緒,受辱紅塵,恩師斃命,姐妹決裂,兄妹訣別……孤苦無依地帶著瀟瀟四處遊蕩,無處安傢,身心依然冰寒冷凍,哪怕是身處烈日之下也毫半絲暖意,她的感覺仿佛永遠停留在傀山的那個寒冷刺骨的冬天。
然而此刻身骨雖軟,但卻感覺到男兒胸口處透過逼人的灼熱,滲入肌膚每一個毛孔,多年後再度到自己還有體溫,心還是會跳動。
“好暖和……”
鷺眀鸞腦子裡一片空白,媚眼迷離,似乎無意識地探出雙臂,主動穿過龍輝腋下,將身子盡量地貼在男兒身上,貪婪地感受那股火熱的氣息。
四唇吻合,涎液交融,鷺眀鸞香丁被龍輝卷吸過來,生澀嬌羞地任由男兒施為。
溫香軟玉,豐腴瑩潤的身子貼在懷中,龍輝美得直投心肺,雙手由摟著鷺眀鸞的香肩緩緩滑下,直落在玉背之上,頓時感到入手一片溫潤平滑,骨肉勻稱,隨即而下便是纖細婀娜的楚腰,那小蠻腰沒有一絲贅肉,健美而又充斥著彈性,與洛清妍那熟潤滲蜜,妖媚無骨的身子不同,鷺眀鸞的身子腴潤又結實、溫婉又野性。
情迷意亂之時,井口外傳來一陣腳步,隨即便是一個熟悉而又好聽的女聲傳來:“濤兒,這些日子你都在忙著文科舉之事,倒也許久不來看為娘瞭!”
這個聲音分明就是蕭元妃,而她口中所言的濤兒便是隻有宋王,龍輝恍然大悟,立即明白過來這第三條水道代表著滄釋天的何種策略,於是便低聲說道:“鷺姑娘!我知道瞭,這第三條水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誰料話還沒說完,就被鷺眀鸞狠狠地瞪瞭一眼,嗔怪薄怒地說道:“你若再敢叫一聲鷺姑娘,你以後便別再來尋我!”
龍輝心頭一顫,已然知曉其心意,於是便溫和地笑道:“鷺姐姐……”
鷺眀鸞又嗔道:“不許叫姐姐,把人都叫老瞭!”
龍輝又換瞭個稱呼:“明鸞!”
鷺眀鸞啐道:“不行,這兩個字被你叫出來,感覺怪怪的!”
龍輝搜腸刮肚,終於又想出一個稱呼:“鸞妹妹!”
鷺眀鸞被他喊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嗔道:“算瞭,還是前一個順耳點。”
鷺眀鸞尖尖的下巴抵著龍輝肩窩,藕臂緊緊箍住男兒的腰背,細聲呢喃道:“抱緊點,我冷!”
龍輝緊瞭緊臂彎,說道:“這樣暖和點瞭嗎?”
鷺眀鸞瞇著眼眸,似乎吃飽的貓兒,微微點頭。
龍輝低聲說道:“明鸞,我想到這第三條水道是做什麼的瞭。”
鷺眀鸞道:“水道直通蕭元妃宮內的水井,若這個蕭元妃不是昊天教的人,就是昊天教用來挾持人質的!”
龍輝點頭道:“正是,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以你的才智恐怕早就瞧出來瞭!”鷺眀鸞芳心一甜,螓首枕著龍輝肩膀上,享受這多年來難得的溫暖。
倏然,井口上傳來蕭元妃的聲音:“濤兒,這文舉究竟是誰通過會試?”
聽到這話,鷺眀鸞耳朵不禁豎瞭起來,靜靜聽講,隻聞宋王說道:“這次文科舉真乃能人輩出,在三位主考的推舉下,有十一個人通過會試,比去年多瞭三人。”
蕭元妃問道:“此次是何人得瞭會試第一名?”
宋王說道:“是個叫做薛樂的寒門子弟,不過能不能金榜高中,還得看父皇心意。”
蕭元妃道:“既然這個薛樂能夠取得會試第一名,就說明有一定才華,無論他中不中榜,濤兒你都要想法子把他拉攏過來。”
宋王稱瞭一聲是,然後又聽蕭元妃嘆瞭口氣道:“這幾日都在擔心濤兒你文科舉的情況,誰都睡不好,腰酸背疼得緊……”
宋王道:“孩兒替母妃揉揉肩膀吧。”
蕭元妃嗯瞭一聲後,上邊就陷入一片沉默。
鷺眀鸞拍瞭拍龍輝,低聲說道:“再留下來也聽不出什麼所以然瞭,不如先行回去吧。”
龍輝點瞭點頭,便松開鷺眀鸞,鷺眀鸞紅著俏臉白瞭她嗔怪的一眼,垂首整理衣服,雪白的嬌軀很快便再次掩蓋在寬大的衣衫下,龍輝還有些意猶未盡。
即將潛入井底,卻聽聞一聲慵懶嬌媚的呻吟從井口傳下,隨即便聽到宋王說道:“母妃,孩兒的手法可曾舒服?”
蕭元妃用鼻息膩聲說道:“不俗,很舒服,為娘全身骨頭都快被你揉散瞭……”
這嬌嬌膩膩的聲線絲毫不像是一個母親再跟孩子說話,倒與楚婉冰跟自己撒嬌相似,龍輝不禁暗自生疑,卻又聽宋王道;“母妃,父皇有多久沒來你寢宮瞭?”
蕭元妃長嘆一口氣道:“足足有一年多瞭,前些日子若不是有你跟銘兒入宮陪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度過這綿綿長夜,哎,如今銘兒與我陰陽相隔,就隻剩下濤兒你一人瞭……”
語氣先是傷感,隨即變作幽怨,聽得龍輝心頭一陣陣的酥麻。
“母妃休要傷心,待孩兒登上大寶,定然日日陪伴母親。”
宋王柔聲說道。
蕭元妃咯咯笑道:“好孩子,嘴巴真甜,你若做瞭皇帝,三宮六院美女如雲,那還會記得娘親這個老太婆。”
宋王笑道:“娘親那裡老瞭,娘親是越來越成熟美艷,比起那些羞答答的小姑娘不知勝瞭多少倍!”
龍輝越聽越是覺得不對勁,按理說飽讀詩書的宋王斷不可能跟自己母親說這等逾越無禮的話,這些話恐怕也就隻有情人愛侶間才說得出口,想到這裡,龍輝手掌生出吸力,黏在井壁上,使出壁虎功之類的攀巖功夫,直接爬上井口。
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隻見繁花似錦的花園內,蕭元妃正端坐在涼亭之中,四下並無其他宮娥太監,錦袍玉冠的宋王正好站子啊蕭元妃身後,雙手輕柔溫和地在蕭元妃肩膀上按摩捶打。
此刻的蕭元妃把如雲的秀發綰疊在頭上,梳瞭個繁瑣、發根處別著金銜碧玉,玉步搖恰當的橫插在發根處,穿透明珠的流蘇垂吊在瑩白的耳朵邊上,使得她典雅高貴的氣質更加的迷人。
綰起高髻,露出她雪白的脖子和光潔無暇的花容,艷麗成熟臉蛋化瞭一層淡妝,看上去白裡透紅,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朱紅的雙唇像極瞭兩瓣花瓣,輕輕抿住。
蕭元妃穿著顯得高貴典雅,上身是一件明黃色紋邊對襟底衣,一件繡飛鳳的錦紅抹胸比甲,柔軟的質地把那傲人的酥胸包裹得鼓隆隆的,酥胸下圍著一件青翠的護腰,勾勒出來纖柔的腰肢;下身一件鵝毛黃的襦裙,褶皺層疊,把一雙筆直修長的玉腿給藏在裡面,纖細的雙手交疊在小腹下方,顯得典雅大氣,端莊賢淑。
然而宋王在捏肩捶背的時候,雙手竟悄悄地揪下蕭元妃的衣領,緩緩拉下,一抹雪潤豐腴的膀子緩緩露出。
蕭元妃閉目嬌吟一聲,嗔道:“壞小子,有你這麼按摩的嗎……嗯,手往那放……”
這是宋王的雙手已經放肆地探入蕭元妃的胸衣內,原本豐腴的雙峰隱藏在胸衣下已經極為狹小,如今又擠入一雙大手,頓時把雙峰逼得豪無容身之地,綿柔肥嫩的乳肉向衣衫邊緣溢出,白花花地猶如蒸熟發酵的大白面團。
蕭元妃瞇眼嬌喘,說道:“濤兒,別在這裡,回……回房。”
宋王雙手越揉越歡,把兩團乳肉都揉成各種形狀,龍輝雖然看不到全景,但從溢出的奶膚上看到鮮潤的酡紅,可想而知這雙手是如何地用力。
“不要,孩兒現在就想要娘親!”
宋王吻著蕭元妃脖子,任性地說道。
“濤兒……不要在這兒,會被別人瞧見的……回房後娘親什麼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