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駿吃過晚飯,伴隨這夕陽傾斜的餘輝,開著摩托車返回漕湖。這一次,他把車開得特別的慢,沿途不時的欣賞著田野美景。他有種感覺,這次自己公務員考成瞭,可能要一輩子走出這大山,走出漕湖。
如果真的要離開這個養育自己的土地,唐駿還真是有點舍不得,但是他心裡最舍不得的恐怕還數梅姨。因為他知道以梅姨的性格,讓她跟著自己離開漕湖,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盡管是不可能,但是唐駿並沒有輕易的放棄。一路之上,唐駿在想如何才能讓梅姨跟隨自己一起離開。
與此同時,在梅香居,梅姨遇到瞭麻煩。晚飯過後,梁詩瑜去操場看電視瞭,梅姨在廚房收拾碗筷,這時候大門外有人敲門。
“誰啊?”梅姨問瞭一句,從廚房出來,仍圍著圍裙,邊走邊用圍裙擦著手。這時候敲門聲越來越急,梅姨忙說道:“來瞭來瞭。”
梅姨將門打開,從外面探進強一個頭,然後身子也擠瞭進來,來人竟然是村民李勝謹。這個李勝謹是村裡扒灰三色公之一,跟段偉、鄧元江齊名,而且這個李勝謹是三個人中最年輕的,還不到五十歲。他經常是在村裡調戲大姑娘、小媳婦,很令人討厭。梅姨之前住在學校那邊,有村長唐傢晟在,平常村裡這些好色男人都不敢有什麼舉動。但是鄧元江的偷窺,終於是點燃瞭這些色狼蠢蠢欲動的心。梅姨搬進梅香居,與其他村民住宅相距有點距離,而且這個時候大傢都會去操場看電視,於是這個李勝謹覺得時機來瞭,偷偷摸摸的跑來梅香居。
梅姨一看是李勝謹,臉色冷瞭下來,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李勝謹轉身將門關上,笑嘻嘻道:“梅傢嫂子,沒事我就不能來你傢玩玩?”
“我傢沒什麼能玩的,到底有什麼事?”梅姨想將他拒之門外,可是這個人已經死皮賴臉的進來,讓梅姨頗為無奈,隻能一副冷冰冰的臉孔對著他。
這個無賴趕也趕不走,實在是可惡。
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梅姨這麼漂亮的女人。這些年梅姨不知道拒絕瞭多少人傢的提親再嫁,還有那些不三不四的騷擾。本想平靜過生活的梅姨,始終沒能阻止無聊人士的打擾。好不容易有瞭一些安定的日子,特別是唐駿回來,給瞭她巨大的幸福之光。想不到剛剛搬來梅香居,唐駿不在,這些村裡流氓扒灰公就纏上來瞭。
李勝謹臉色也變瞭,陰沉下來,嘿嘿笑瞭兩聲道:“你別給我臉色看,你跟唐駿那個小子做那些事情,那幾天我都看在眼裡。嘿嘿,想不到吧,早幾天我就在你們傢外邊候著瞭……”
“啊?~”梅姨沒有想到這個李勝謹如此厚顏無恥,竟然偷窺和要挾自己,不由一驚,道:“李勝謹,你說什麼,嘴巴放幹凈點。”
“嘿,給我擺架子?我看是你怕瞭吧?”李勝謹得意的道:“還真把自己當成貞潔寡婦瞭,是不是想討一塊貞節牌坊?不過要是我把你跟唐駿的醜事抖出去,相信你被浸豬籠都有份吧……還有唐駿那個小子,估計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梅姨又驚又氣,道:“李勝謹無憑無據,你胡說什麼,走,給我滾出去……”
李勝謹嘿嘿兩聲的道:“小淫婦,你就別裝樣子瞭,今時不比往日,現在唐駿不在,這兩天沒有男人瞭吧,你一定是癢癢瞭吧,要不今天讓我給你解解悶兒!”
梅姨被他的話給氣得不行,沒想到他竟如此無禮,她氣得話都話不出來,指著他,嘶聲道:“李勝謹,你給我滾出去!馬上滾……”
李勝謹冷笑一聲,道:“哼哼,你說滾就滾?我偏不滾,我還賴在這裡瞭,你能把我怎麼樣?把我惹急瞭,你就知道錯。”說著,還想用手摸梅姨的臉,被梅姨躲瞭過去。
“你……你,不走是嗎?”梅姨情急之下,拿起瞭一根木棍,對著李勝謹就要砸下去。
李勝謹一看,連忙躲瞭過去,這時候他還趁機要撲向梅姨。
“碰~~”的一聲,院子的門突然被人踢開,隻見唐駿從外邊沖進來,大喝一聲:“住手!李勝謹,你想幹什麼?”
“小唐?!”梅姨看見唐駿,心裡頓時有瞭依靠一樣,心裡一陣激動。相反那個李勝謹就變得慌張起來,整個人不知所措的看著唐駿。
唐駿也是剛剛回到漕湖,還沒有來得及把車停放好,就聽到梅姨在院子的怒吼,他知道事情不對,於是就急忙踹門而進。
李勝謹看見唐駿出現,心裡也是一陣緊張,他以為這麼晚瞭,今天唐駿不會回來,所以才大膽的跑來梅香居,意圖不愧。他此時忙把手縮瞭回去,有些做賊心虛的慌張,向這邊看來,看到唐駿走出來,面色一變。
梅姨忙走過來,唐駿把她讓在身後,對李勝謹冷冷一笑,諷刺道:“李勝謹,我敬你是長輩,可是你這算什麼?你是想欺負人還是做犯法的事情?”
李勝謹面色有些蒼白,目光卻仍狠狠的,道:“小唐,你別恐嚇我,我不是段偉,更不是鄧元江,你……你跟這個淫婦的事情,我都知道!”他嘴裡逞強,但是話明顯是有些氣弱。
調戲梅姨,意圖**,現在還要恐嚇要挾自己。唐駿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的,隻有怪他倒黴瞭。
唐駿冷笑一聲:“對,你不是段偉,也不是鄧元江,你是李勝謹。不過我要告訴你,所有敢動到梅姨頭上來的人,我唐駿是一律不會放過……”
李勝謹聽唐駿這麼一說,面色反而平靜瞭下來,道:“哼,這麼說你是承認瞭你們之間的私情瞭?要不然你為什麼這麼緊張她……你對我不客氣,我就讓你們浸豬籠。”
“是嗎?浸豬籠?你以為現在是清朝還是明朝?現在什麼都要講法律,別說大傢不相信你的話。就算是相信瞭,這你情我願的事情也不會犯法。今天老子不教訓你,你還真以為自己無法無天瞭……”唐駿冷冷的說,突然邁步上前,一把抓住瞭李勝謹的前襟,距離將他整個抓瞭起來,用力將她往門上扔去。
“哐”的一聲,李勝謹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撞到門上,彈瞭下來,倒在地上開始不停的**,不停的呻吟。
“媽的,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居然敢打我……我一定要把你們的私情公佈出來,讓村長,不,讓村民知道懲罰你們……”李勝謹嘴巴不斷的說著,全都是一些不幹凈的話語。
唐駿異常生氣,沒等他爬起來,沖上去又是一腳把他踹飛,從門裡飛到門外。其實這也是觸瞭唐駿的狠,想想從沒人在唐駿面前如此囂張,李勝謹竟還想威脅他,不是找死嗎!唐駿不解恨,沖上去,還要給李勝謹補上幾腳。
“別~~”梅姨拉住唐駿,力氣竟然很大,真想不到她一個婦道人傢的身體能發出如此的力量。唐駿轉過頭看她,梅姨驚慌的說道:“駿兒,別打瞭,再打就打出人命瞭。這出人命可就大事瞭,要償命的!”
唐駿的怒氣微微消瞭消,放松下來,笑道:“梅姨,沒事的,我心裡有數,今天不教訓教訓這個混蛋,往後說不定他還會上門,就算他不上門,其他男人也會上門惹事!今天我就是殺雞儆猴,以一警百……”
梅姨想想,唐駿說得也有道理,一個寡婦在村裡是活不下去的,一些小痞子最愛欺負那些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女人,特別想到唐駿要出去住,自己以後更加的為難。左想右想,梅姨最後還是放開瞭攔住唐駿的手。
李勝謹這時從地上咳嗽著慢慢爬瞭起來,站立不穩,身體搖晃,隨時要倒下來的感覺。但唐駿的心沒有一絲憐憫,隻有不屑。
李勝謹這時候也是發瘋瞭,吼道:“唐駿,你個狗娘養的,有種你就把我打死,今天你打不死我,你就是個王八!”
唐駿知道他這是想驚動其他村民,人多瞭,他唐駿自然不敢把他真的打個好歹,頂多是皮外傷罷瞭,可今天他的算盤可算錯瞭,唐駿正想殺雞儆猴呢。
唐駿也不著急,隻是看著他,一臉鄙視。
這時候,有一些從遠處路邊走過要去學校的村民聽到這邊有打鬥,於是就圍過來,但還沒有人跑去學校報告村長。
這看熱鬧本來就是村民所喜歡的,原本村裡人打架大傢都會勸架,可大傢一看是唐駿教訓李勝謹,也就懶得出手瞭。一來唐駿梅姨在村裡的口碑最好,很多村民還得瞭唐駿的恩惠,大傢自然就站在他這一邊,二來李勝謹跟段偉、鄧元江簡直就是村裡三個惡霸一樣。段偉被唐駿用計謀攆走,鄧元江要被唐駿教訓瞭一頓,剩下來教訓李勝謹,這簡直就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人們看著就解氣得很,巴不得唐駿將他打死,所以壓根沒有人站出來要解圍。
唐駿見人來得差不多,於是沖著李勝謹走瞭過去,照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李勝謹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即使他心裡暗暗戒備,眼睛死死盯著唐駿也沒用。
唐駿下手很重,一個血紅的巴掌印出現在他臉上,口中開始出血,吐出幾顆帶著血的牙,他摸著臉,狠毒的望著唐駿。唐駿冷冷一笑,道:“你喊呀,看你那副熊樣,也就能欺負個女人,碰到個男的你就像個龜孫子似的,像你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我們村裡的敗類!”
三叔公作為村裡長輩,在村長沒來到之前,見到這種紛爭,自然要挺身而出,他走過來拉住瞭唐駿,問道:“小唐,你跟勝謹怎麼就打上瞭?有失身份啊~~”
唐駿臉色一沉,道:“這個王八蛋竟然來欺負梅姨,你說他是不是該打?”
在農村裡,男人欺負女人是最令人憎恨的事情,更不要說欺負寡婦瞭。這李勝謹平日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時候竟然還敢動梅姨的念頭,由此可知村民是多氣氛。剛剛打瞭鄧元江,沒想到這李勝謹又來找茬,於是大傢都等著看熱鬧。
而李勝謹見三叔公站出來勸架,甚是得意,開始叫囂,大嚷:“唐駿,你有種你把老子打死,打不死我,你就是孬種!”話很難聽。
李勝謹的話徹底把唐駿激怒,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瞭李勝謹的手,用力一握,“喀嚓”一聲脆響,接著所有圍觀的人都聽到李勝謹發出一聲尖厲的慘叫:“啊——-”。
唐駿氣憤的哼聲道:“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李勝謹痛苦的倒在瞭地上,不停打滾抽搐,一手捂著自己的右手,不停的慘叫,身上沒有一處幹凈的地方,全被滾上瞭土,跟一個泥人似的。
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已經圍成瞭一圈,聽到這樣淒厲的慘叫,都面色大變,汗毛聳立,不忍目睹。
唐駿朝著倒地的李勝謹再踢瞭兩腳,大聲道:“李勝謹,膽敢在我唐駿傢裡耍流氓,今天我不打死你就不叫唐駿……!”說著,又要上前給李勝謹幾下。
“駿兒,你給我住手!!”這時候,唐傢晟從人群外大聲的喊道。“臭小子,你非要鬧出人命才開心對嗎?”
唐傢晟聽到村民來說唐駿跟李勝謹打上瞭,他顧不上許多,急忙從傢裡趕過來。他氣鼓鼓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生氣的道:“虧你讀瞭這麼多年的書……”
唐駿卻一點不畏懼的說道:“爸,不管誰欺負梅姨,我就讓他沒有好下場。”
唐傢晟氣道:“什麼叫沒有好下場?你要殺人嗎?”
梅姨這時候也迎上來扯住唐駿,勸說的道:“駿兒,夠瞭,你爸說得對。”
唐駿盯著李勝謹狠狠的道:“梅姨,對這種惡棍善良寬恕是行不通的,萬一日後他再來騷擾你怎麼辦?”
唐傢晟道:“你以為村裡就隻有你一個人伸張正義不成?這世界還有法律的。大傢聽我說,今天這個事情是李勝謹引起,不過他現在已經受到懲罰。這事情就這樣瞭,今後誰都不要在村裡滋生事端,要不然我將你們送派出所。”
李勝謹痛苦的在地上掙紮,幾乎是強忍著痛楚對著唐傢晟道:“唐傢晟,你們……你們父子狼狽為奸,為惡鄉裡,我……我要告你們。”
唐駿氣道:“靠,你倒是告去,看坐牢的人是你還是我?混蛋,你就是欠揍也看看自己什麼能耐。”說著,又要上前去給他幾下。
“夠瞭!!”唐傢晟拉住唐駿,恨道:“你小子是不是要把我氣死才甘心。”轉而又對著李勝謹道:“李勝謹,你馬上離開這裡。”
“對,李勝謹你根本不是東西,欺負寡婦,算什麼男人,滾……”
“滾出漕湖村……”
……
圍觀的村民同時高呼。
李勝謹見村民起哄自己,實在占不到便宜,這時候他傢的媳婦從傢裡趕來將他扶起要離開。
“慢著……李勝謹,今天我饒瞭你,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沒事。”唐駿對著李勝謹呼喝,哼聲的道:“如果下次你再敢來欺負梅姨,我就讓你跟這個石磨一樣。”說著,舉起手掌往一旁的石磨劈去。
“碰~~”的一聲,隻見唐駿舉手落下,整個大石磨少說也有直徑一米,厚度三四十公分,居然被唐駿肉掌劈成瞭兩半。現場的人無比驚訝,這簡直就是神功瞭一樣。
村民的各種驚嘆不絕於耳,周圍的人都被唐駿這一掌嚇住瞭,試想,隨便一掌就能將石磨劈成兩半,這比鋼刀還要厲害,如果劈在腦袋上,那還簡直比用石頭砸西瓜還容易,這實在太嚇人瞭。
李勝謹見瞭,催著自己媳婦趕快帶自己離開,免得唐駿一怒之下,找自己黴氣。
唐駿看著李勝謹走開,讓梁詩瑜陪著梅姨回院子,唐傢晟則疏散圍觀的群眾。等大傢都離開瞭,唐傢晟看著唐駿,道:“你……你這功夫哪裡學來的。”
“讀大學的時候跟武警學的。”唐駿回想當初自己學習這硬氣功,可沒少吃苦頭。平常看武警手劈磚頭,最多一次可以劈十多個,這如果沒有十年以上的修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唐駿大學四年,卻練就瞭這樣一身硬本領,隻能說他天資過人。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唐駿總覺得自己體內有一股力量在升騰,不斷的壯大。剛才他並不想捏斷李勝謹的手腕,於是隻用瞭兩分力道,可是沒有想到這兩分的力道居然比起之前自己五分力道還要強大。
唐駿手劈石磨,一來是想給村裡那些對梅姨有想法的男人一點警惕,二來也是試試自己的實力。換做平常,他要將石磨劈開,要用上十分的力氣;可是剛才他用的力道不過五分,這實在是讓他驚訝得很。
唐傢晟看著兒子,語重心長的嘆道:“你就是有瞭這身本領,也應該是用來造福大傢,而不是爭強好勝。”
唐駿道:“我教訓李勝謹這種混蛋就是造福大傢,難道這不對嗎?我不是想爭強好勝,相反我非常反感用武力解決問題,但是就是有些人犯賤,非要打瞭才知道疼。爸,你也不用操心瞭,過不久我就要離開漕湖瞭。”
唐傢晟看著兒子,道:“你要走?”
唐駿點點頭,道:“昨天的面試非常順利,這次公務員九成把握要成,而且極有可能會在縣城上班。”
唐傢晟長松一口氣,點點頭,道:“這就好,這就好……”說著,眼看前方,眼睛突然有點濕潤起來。
父子兩人就這樣看著遠方,星空閃耀,父子倆誰也沒有說話,但是他們心裡所想卻恐怕已經不用說都能彼此探知……
知子莫若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