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山近坐在顛簸搖晃的馬車車廂中,聽著外面傳來的車輪滾滾之聲,皺眉靜靜沉思。
這次他在太後寢宮中收獲良多,冰心訣順利入門,並一舉突破關口,能夠施展出冰蟾宮最初等的冰寒仙術。隻等將來修為增進,踏入冰心訣的第二層,就可以申請回到冰蟾宮,暗中尋訪大仇人瞭。
自己在冰蟾宮中的師父給自己的感覺十分熟悉,但究竟是不是那兩個輪好自己的仇人呢?伊山近雙眉緊鎖,陷入瞭苦思回憶之中。
太後的身體很敏感,禁不起玩弄。被他幹暈之後,一直昏迷不醒,伊山近也不想吵醒她,穿上衣服就偷偷溜出瞭寢宮,準備趕回伯陽侯府去。
他正在思索,突然一縷神念從身上掠過,讓他立即汗毛倒豎,驚得渾身湧出冷汗。這神識如此強大,與他相比簡直是皓月與燭火之較,而且他隱約感覺到這神識中似有惡意,如果這樣強大的修士突然向自己出手,恐怕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怎麼回事,難道是冰蟾宮發覺不對勁,追上來要殺掉我嗎?可是我明明隱藏得這麼好,是哪裡露出瞭馬腳?’伊山近心中閃電般地疾速思索,表面也在努力偽裝,將自己真實實力掩蓋下去。
僵寂術法掩飾著他雙修功法的實力,同時又在努力催動冰心訣,以這極純凈微弱的靈力佈於身上,試圖偽裝成冰蟾宮弟子,希望來追殺自己的敵人能夠被騙過。
神識一掃而過,伊山近冷汗淋漓,卻不敢向外放出神識查探,也不敢相信在暗中窺測的敵人會就這樣放過瞭自己。
馬車突然停下,前面傳來一個微有些耳熟的聲音:“前面的可是文傢小姐?今日相會有緣,不如入本王府中一敘,不知可不賞臉?”
伊山近強行按捺心神,用顫抖的手掀起車簾,卻見一個相貌堂堂、滿臉胡須的大漢身穿親王華麗衣飾勒馬立於車前,正是今天才見過的晉王趙光復。
伊山近一怔,想起自己剛剛將手指插入他出生的蜜道裡面,活活幹暈瞭他美貌的母親,現在突然看到他攔車,不由心虛,移步出車廂,在車上遙遙行禮道:“見過殿下!”
雖然在驚慌之中沒有下車,他倒還比較清醒,知道自己現在是女孩身份,要行女子之禮才行。
趙光復眼中露出一絲淫邪之意,盯著眼前纖瘦可愛女孩咽下口水,溫和微笑道:“本王聽說仙子則從仙傢名門回來,心中好奇,想向文仙子請教仙傢的事情,就請入府一敘,如何?”
他也謹慎,在人前絕口不提“冰蟾宮”三字,免得皇傢受冰蟾宮支持的大秘密外泄出去。
伊山近一怔,搖頭正要拒絕,突然感覺到那強大神識突然又籠罩在他身上,駭得他身體僵硬,不敢稱動。
趙光復順勢回頭,下令道:“請文仙子入府!”
他身後的隨從們齊聲應命,浩浩蕩蕩地走過來,拉住馬車,強行趕著駿馬向王府行去。
那些車夫見他們人多勢眾,又是朝中實力最強的親王下令,都不敢動彈,任憑他們拉著馬車馳向晉王府。
等到伊山近清醒過來,感覺到那神識又突然消失,正要拒絕他們這樣強搶民女的行徑,卻已經看到一座雄偉府第,高大門首所懸的牌匾上寫著“晉王府”三個大字。
‘這字寫得好生奇怪,似乎有些飄渺之意,難道是世外修行之人寫的?’他心中思忖著,微一疏神,馬車已經被王府豪奴硬推進大門裡,隨著趙光復笑咪咪地策馬跟入,轟的一聲關上瞭大門。
馬車來到堂前,伊山近看看馬車周圍,到處都簇擁著膀大腰圓的豪奴,紛紛跪拜於地,同聲大叫道:“請文仙子下車!”
如此多的壯漢圍住馬車叩拜,叫聲震得車廂嗡嗡作響,豪雄勇武之氣撲面而來。
‘真有氣勢!雖然表面上對我很恭敬,可這不是逼我下車嗎?’伊山近遲疑地走下馬車,那些壯漢又奮力磕頭,大叫道:“謝文仙子!”
聲音整齊雄渾,如千軍萬馬咆哮,顯然是趙光復治傢有方,傢將們訓練有素。
伊山近心中一動,看著那些顯然是從戰場上搏殺出來、帶著凌厲氣勢的壯漢,暗忖:“趙光復養瞭這麼多能殺人的傢將,是單純想要保護自己的王府,還是想要造反?‘趙光復也不容他多猶豫,走過來大笑道:“文仙子駕臨寒舍,蓬蔽生輝,就請入堂上坐!”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來,就要拉伊山近的手,想要順勢摸上一摸,占這位小仙子一點便宜。
伊山近從沉思中驚醒,立即不著痕跡地向前走瞭兩步,躲開他的手,道:“殿下多禮瞭,實在愧不敢當!”
一群如狼似虎的豪奴尾隨在後面,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帶來隱約的壓迫感。伊山近無奈地走上臺階,踏入堂中,突然一怔。
在堂裡有幾個中年人正在談詩論詞,大概是王府中的幕僚。隻有一個長須中年負手而立,臉上有效然之色,似乎不層與這些人為伍的模樣。
伊山近的目光盯在他的身上,隱約感覺到有些發冷。
現在離得這麼近,他幾乎就可以斷定,剛才用神識來探察自己的正是眼前這長須中年。
即使不用神識探查他,伊山近也能感覺到此人修為深不可測,浩如煙海,顯然不是聚靈期的低階修士,隻怕要高上許多,至於到瞭哪一階的修為,伊山近現在功力還淺探查不出來。
那中年回過頭來冷漠地看瞭他一眼,見他怔怔地出神,倒有些意外,額外多看瞭他幾眼。
趙光復大笑走進堂來,為“文仙子”引見堂中這幾位,果然都是他府中清客幕僚,那個長須中年名叫羅棲梧,據他介紹說在詩文上很有造詣。
伊山近心中暗悚:“姓羅的,難道是羅傢的人嗎?羅思齊被我殺瞭,消息不知道有沒有走漏出去。眼前這人本是世外修士,卻遁入凡間,難道是羅傢也不甘寂寞,想要做些什麼事嗎?”在修仙大派中,羅傢的勢力也不算小,在所有修仙傢族之中舉是輕重。那羅思齊隻是傢中一個不受重視的子弟,也隻有在下凡出外時才敢耀武揚威,死瞭也沒有多少人關心,不然早就大張旗鼓地搜尋他的下落瞭。
‘紙包不住火,早晚羅傢知道我殺瞭他們的人會來對付我,得預先提防才行。這次破冰盟與冰蟾宮的大戰,不知道他們是站在哪一邊?可惜情報不是,不能瞭解羅傢的情況,早做準備。’他心裡有事,有一搭沒一搭和他們說些閑話,又被趙光復引著往後堂去,說是夫人虔誠信道,希望能拜見仙子,聆聽仙傢之事。
伊山近神思不屬地向內堂走,感覺到長須中年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就像芒刺在背,很是難受。
等到那目光終於消失,他才松瞭一口氣,這時已經被趙光復領著他左拐右拐,進入內堂深處。
越過一道門戶,眼前羅幔高卷,紗簾輕輕搖動,伊山近隻當紗簾後有人,正要施禮拜見,突然聽到身後匡當一聲門響,回頭去看,卻見趙光復已經掩上瞭屋門,並拿出鎖來牢牢將門鎖住,隨手將鑰匙丟到瞭窗外。
“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伊山近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立即質問道。
趙光復回過身,英俊微胖的臉上浮現出淫邪的笑意,張開雙臂走來,淫笑道:“小美人,今天在宮裡見到你,本王就壓不下思念之情,顯然是夙世良緣,今天能在這裡相會,是天賜的機會啊!”
伊山近退後一步,脹紅瞭臉怒道:“請殿下自重!我本是仙傢弟子,斷情絕欲,殿下怎麼可以有這樣的非份之想!”
趙光復眼中欲火熊熊,興奮地喘息道:“從前有異人給我算過命,說我有仙緣,今天不就是仙緣到瞭嗎?此乃天意,文仙子千萬不要錯過仙緣啊!”
他一邊說,一邊縱身飛撲而來,動作敏捷勇猛,顯然也是經歷過戰場的,身懷武功。
伊山近從胯下俠女那裡偷學來的輕功,本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腳下輕輕一轉,就躲開他的虎撲,叱道:“大膽!竟然敢褻瀆仙傢,不怕冰蟾宮降罪嗎?”
趙光復已經是欲火焚心,哪管他什麼仙傢不仙傢,如虎豹般疾撲而來,雖然被伊山近閃開,卻還是撲擊不止。
這樣連撲瞭十幾下,趙光復還是沒能抓到伊山近,停下來喘息道:“文仙子果然不凡,小王佩服、佩服!”
他向後退瞭幾步,在一個茶幾旁邊坐下來,端起茶來飲瞭一口,陪笑道:“仙子請原諒小王無禮,今天之事頗有緣由,隻是說來話長,還請仙子坐下敘話!”
伊山近警戒地看著他,見他沒有什麼異動,也放松下來,退後幾步找瞭把椅子坐下,心裡琢磨著該怎麼逃離這尷尬局面。
如果不是看在剛幹瞭他母親的面上,早就打得他滿地找牙。自己剛玩弄瞭他母親的身體,現在卻又被他調戲輕薄,這算不算一報還一報?
他仔細打量著趙光復,怎麼看也不覺得他長得跟少女太後相像,更想像不出這麼魁梧高壯的一個大漢,是怎麼從那緊窄濕潤的銷魂蜜洞裡面鉆出來的。
他正想得出神,突然喀嚓一聲,幾道鋼環從椅子扶手下伸出,閃電般地將他的雙腕鎖在椅上。伊山近一驚,這時從腳下又伸出兩道極粗的鋼環,喀喀兩聲鎖住他的雙腿,與椅腳箍在一起。
趙光復將手從茶幾下的機關上移開,興奮地跳瞭起來,失聲怪叫道:“啊哈!文仙子,今天是本王仙緣到瞭,你就從瞭本王吧!”
他看著眼前冰雪可愛的仙傢女孩已經是欲火熊熊,焚燒心肺,三下雨下撕光自己的衣服,隻穿著一條內褲,大步狂奔,張開雙臂沖向已經不能動彈的小小仙子。
“混蛋!”
伊山近氣得滿臉通紅,從前被麻子幫主盯住屁股、被兩個仙女強暴三年的悲憤又湧上心頭,看著滿胸黑毛的壯漢沖向自己,不由得一陣思心,想也不想,立即抬手彈出一指。
一道寒光從指尖射出,化成一個冰寒小球,閃電般地射向欲火攻心沖來的魁梧大漢。
雪白光球,寒光四射,噗地一下打在幾近全裸的晉王唯一穿著衣服的部位,隨即發出清脆的裂響。
趙光復腳下一虛,轟然撲倒在地,發出震天的痛苦嘶吼!
他的內褲已經被凍得雪白一片,胯部也泛起白霜,隨著他摔倒在地的聲音,一個圓柱形的冰雕從破碎的內褲中滾落出來,在地上滾瞭幾滾,停在他面前的地板上。
伊山近目光隻向那邊掃瞭一眼,就思心不想多看,心裡鄙夷:‘這麼小,也敢拿出來現世?’
門外傳來大步奔跑之聲,突然大門一聲巨響,喀嚓一聲被擊得粉碎,塵層飛揚之中,在門外站著一個長須中年,臉色鐵青地看著這邊,正是那個自稱羅棲梧的修士。
一群傢將蜂擁而入,將他們的主子扶起來,看到他破碎的下體,都臉色慘白,面面相?不知所措。
其中一個壯漢最是忠心,看到主人慘狀,怒吼一聲,舉起鐵錘就要撲上來和伊山近拼命。
伊山近手指上現出雪白寒光,在鎖住手腕的鋼環上輕點,喀喀幾聲,鋼環化為冰柱,輕輕一掙就斷裂開來。
看著撲上來的壯漢,伊山近站起身,冷聲喝道:“大膽!爾等凡人,想要挑戰仙威嗎?”
從他手上閃現出冰寒光芒,照射在那群傢將眼中,讓他們不由渾身發冷,如墮冰窖。
仙傢的恐怖實力他們早就知道,因為是身在京城王府,知道的還要比平民百姓更多一些。上一個皇朝就是因為觸怒瞭仙傢而被滅,在多年戰亂之後,才有今日趙氏天下,他們再長幾個膽子,也不敢挑戰仙傢的威嚴。
那個撲上來的壯漢速度也緩瞭下來,卻收不住腳,一直沖到伊山近面前,被他伸手一點,指尖正碰觸在錘頭上。
叮的一聲,鐵錘上現出一點雪白,這白色迅速擴大,整個錘頭都被冰雪覆蓋,甚至蔓延到瞭持著錘柄的手上。
壯漢痛叫一聲,收錘後退,卻已經拿不住錘柄,大錘失手落到地上,砸碎腳趾,痛得他跌倒在地嗷嗷大叫,右手指尖發白,現出冰雪光澤。
這還是伊山近手下留情,不然稍加一點靈力,這壯漢立即殘廢。現在回去休養,幾個月不拿東西或者還能將手養好。
雖然如此,伊山近連用靈力,臉色也隱隱發白,剛修練出來的一點冰心訣靈力幾乎用盡,而雙修靈力卻又不敢使出來,免得被那姓羅修士看出破綻。
此時趙光復已經昏瞭過去,長須中年冷冷地瞪瞭伊山近一眼,也不想在此時就和冰蟾宮起劇烈沖突,回頭喝道:“快把王爺扶回去休息!送文小姐回府!”
傢將們都已慌成一團,聽到羅先生的命令,不由自主地遵守,幾個人扛著趙光復向外面跑去,其他的人去松開機關,恭敬地送這煞星仙子離開。
伊山近腳步虛浮,努力保持著身體平衡,一步步走出內堂,向著府門走去。
王府中一片混亂,到處都有宮娥太監慌亂奔跑,甚至嚇得哭泣流淚,看到這身穿紗裙的清麗女孩,都嚇得臉色慘——低頭不敢直視。
伊山近已經顧不得享受別人對自己的敬畏,努力走到府門處,費盡力氣爬上馬車,對車夫低聲道:“回府!”
車夫慌忙揮鞭趕車,馳出府門。車輪滾滾,卷起一路煙塵,揚長而去。
在後面,無數傢將、太監恐懼地望向馬車,目送著這可怕的小惡魔遠去。
在他們中間,還站著一個長須中年,冷冷地望著那滾滾煙塵,低聲怒道:“可惡的小瞭頭,倒是低估你的實力瞭!嘿,早晚有一天,讓你知道本仙師的厲!”
※※※
“羅傢為什麼會派人到晉王府上去,難道是羅傢有什麼圖謀,或是趙光復想要奪取皇位?”在美人圖中的瑤臺之上,有一張巨大的白玉坐椅,伊山近就坐在上面沉吟問道。
在他面前,站著他的幾位情人和媚靈,聞聲都搖頭不語,兩名貴婦臉上卻頗有憂色。如果晉王圖謀纂位,朝局必然動蕩,說不定會波及到伯陽侯府,以及她們父親當年在軍中的眾多部下。
而太後將蜀國夫人姊妹二人養大,視同己出,這恩情粉身難報。若是她在此次動蕩中受到什麼傷害,這姊妹二人定然會為她傷心落淚。
看到她們的模樣,伊山近也知道她們在擔心什麼人,不由得引起遐思;‘她真的很美啊,尤其是下體,纖美粉臀和嫩穴真是誘人,嘖嘖……’他不自覺地流出口水,滴落玉座,慌忙又擦掉瞭。
他輕咳兩聲,轉換瞭話題:“媚靈,那個冰蟾宮的傢夥還沒有屈服嗎?”
媚靈仰頭看著天空明月邊的小小星星,搖頭嘆息道:“她脾氣很硬呢,誓死也不肯投降。而且還在積蓄力量,一心想要破繭而出,撼動本圖禁制,逃到外面再和我們一較高下。”
“她想得還翼長遠啊!”
伊山近贊嘆道,“要是她夢想成真,我們大傢可不好過瞭!”
大傢沉默瞭一會兒,伊山近沉吟道:“難道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將她收服,然後請她拿出靈力,供我雙修使用嗎?”
媚靈白瞭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是看她長得漂亮,又動瞭色心瞭吧?”
伊山近不好意思地笑瞭兩聲,正色道:“她的修為那麼深,如果能好心幫助我,讓我吸取她的靈力增進自己修為,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隻是你單方面占便宜,她可得不到什麼好處吧!”
媚靈尖刻地說,隨後欲言又止,陷入瞭沉默。
她的臉上現出復雜難明的神色,掙紮瞭許久,終於拉著伊山近走到一旁,躲開瞭他那些情人的耳目,幽幽地道:“我其實知道一個辦法,有希望擊破她的防護,將她收服。”
“什麼辦法?”
伊山近精神大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熱切地希望她拿出一個絕佳方案。
“但我有條件!”
媚靈咬牙說道,俏臉又現出掙紮之色。
“什麼條件,要我滿是你嗎?”
伊山近順手摸上她挺翹香臀,輕輕捏瞭一把。
媚靈啪地將他的手打開,蹙眉道:“不許胡鬧!從前老主人答應我的事,結果沒有做到,你得重新立下契約,發誓一定要努力做到這個承諾!”
“謝希煙答應過你什麼事情嗎?”
伊山近奇怪地問,“可是他都做不到的事,我又怎麼做到呢?”
“又沒讓你現在就做,將來你實力增強之後,再做不遲。”
媚靈伸出玉手,在空中一劃,立即劃開空間,從虛空之中扯過一張契約,纖指在上面輕拂,潔白紙面上現出一行行字跡,金光閃爍。
那契約在空中飄行,來到伊山近面前,他伸手接過,大略看瞭一遍,驚道:“你原來的門派現在還在嗎?謝希煙真的沒替你把他們收服?這傢夥是不是死得太早,還沒有來得及去找他們麻煩,就被人圍攻幹掉瞭?”
“我也不知道老主人去瞭哪裡,不過我原先的門派還沒有被他收服,這我可以確定。”
媚靈咬緊貝齒道,美目中不禁現出痛恨之色。
“你真的這麼恨他們?”
伊山近怔怔地道,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有這樣仇恨的表情:“可是那門派到底是你待過的,裡面說不定還有你的徒子徒孫!”
“沒有瞭!”
媚靈斷然搖頭:“我隻收過兩個弟子,其中一個背叛瞭我,幫著我師姊把我引入陷阱,受許多同門圍攻;另一個為瞭保護我沖出重圍,已經當場戰死瞭!”
伊山近聽得晞噓不已,遙想兩千年前的同門爭鬥,竟也是這麼血腥慘烈。
空中現出一枝朱筆,伊山近伸手握住,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幫你降服瞭那個門派就是瞭。不過話說在前頭,要是我實力不是,我可不去送死,像我現在的修為,隨便哪個修仙門派都能把我轟成渣瞭!”
“那是自然,我還要盡力幫助你,讓你快些提高實力,好有能力替我報仇雪恨!”
伊山近點點頭,也不多書,刷刷刷在契約上面簽下“伊山近”三個大字,將筆一雲,看著朱筆、契約逐漸消失在空中。
媚靈這才說出瞭征服那個女修的方法:“隻要找到三百名身懷內力的處女佈成仙法大陣,再在仙法陣中破瞭她們的處,吸收瞭她們的內力和處子元陰,以仙陣激發這龐大力量匯入明月之心,就可以增強本圖陣法威力,一舉擊破她的法寶防禦,讓她再無反抗之力!”
伊山近擦去嘴邊流下的口水,疑道:“這不容易做到吧?再說三百童女好找,三百有內力的處女就難尋瞭!”
他琢磨瞭一下,突然拍手大叫道:“有瞭!我正想去找俠女盟報仇雪恨,替她們母女四人出氣,現在正好可以發軍去攻,既攻破山寨報瞭仇,又逮瞭幾百名有內力的俠女或是俠女的手下,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其實還有一得。那就是他剛幹暈瞭少女太後,就把她兒子的雞雞凍成瞭冰雕,還不小心打碎瞭,實在是羞於見她。現在藉機溜掉,等以後她氣消瞭再回來,大傢就可以一團和氣地“相見歡”瞭。
‘幸好那個新任太監從前還生過十幾個兒子,比他的皇帝老哥強得多,不然我害他斷子絕孫倒也罷瞭,太後恐怕會很傷心。’他正善意地關心趙光復傳宗接代的問題,而趙光復卻躺在王府內室大罵,口口聲聲,罵的都是那個弄掉瞭他雞雞的“文仙子”他一直罵得口幹舌燥,才從含淚服侍的姬妾手中喝瞭幾口蔘湯,然後換口氣再罵,這一回卻改口罵起瞭自己的傢將護主不力。
實際上,是他命令傢將守在門外不許進去,自己又親手從裡面反鎖上瞭門,如果不是羅仙師一掌擊碎門戶,隻怕直到他的雞雞化成瞭水,傢將們還是不知道慘禍的真相,這事實在是怪不得傢將們。
等他罵得喘不過氣來,羅仙師也適時踏入房中,一同進來的還有趙光復的十幾個兒子和大批姬妾,聽聞噩耗一齊趕來,圍在床邊放聲大哭。
姬妾們大都哭得很傷心,如喪考妣;而大些的兒子們卻一邊哭一邊暗自竊喜:“這下不會有太多的兄弟來爭傢產瞭!”
趙光復看到自己那些兒子,心中略寬,拍床嘆息道:“皇兄隻有一個兒子,比我是差遠瞭!雖然那小蹄子害我斷瞭……可是別想斷瞭我的香火!”
他的大兒子已經十八歲瞭,比太子還大一、兩歲,最小的兒子也有一歲多,還不太懂事,其他的兒子也個個聰明伶俐,讓趙光復看待老懷大慰,斷雞之痛仿佛也不那麼銘心刻骨瞭。
他抬起頭,含淚看著羅棲梧,顫聲道:“仙師!我這下體之傷可還有方法醫治嗎?”
羅棲梧面容冷峻,搖頭嘆息道:“肢體已斷生機,再難存活,請王爺節哀順便吧!唉,沒想到那瞭頭天資聰慧,竟然以冰心訣第一層的修為強行施展出冰蟾宮最低級的仙術,冰蟾宮今年得到瞭一個傑出人才啊!”其實要治療雞傷也不是做不到,隻是那需要大量珍貴藥材,還要實力高強的修士折損自己的修為,才能斷肢重生。羅棲梧舍不得這麼多珍貴藥材,何況那雞雞又不是長在自己身上,又何必要自己吃這大虧?
羅氏與晉王府合作,意在社稷。雖然晉王重傷,卻並不妨礙他爭奪皇位。誰說沒有雞雞的人就坐不上皇位,上古大聖衛忠賢豈不就是宦官出身,最後卻受瞭禪讓的帝位,並傳位於養子,導致天下五百年大治嗎?
趙光復卻不知道仙傢法術巧妙,隻當他說的是真的,心中怒罵:“都是你說那小瞭頭本事不高,可以趁機試探一下冰蟾宮法術的深淺,現在出瞭事,卻不敢去惹冰蟾宮的人瞭?”他倒忘瞭自己色欲攻心才有此禍,隻怪別人不對。但他再大膽子也不敢直斥仙師做得不對,隻能把氣撒在自己兒子身上,將大兒子喚到床邊,劈頭一個大耳光打翻在地,怒罵道:“沒用的東西!”
晉王世子搗住臉,含淚不敢出聲,怎麼也想不出這事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趙光復恨恨地指著他大罵道:“看看你都十八歲瞭,還沒給老子生出一個孫子來!想讓老子斷子絕孫嗎?”
他這裡“老子”、“孫子”地大罵,抬頭看到其他的兒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抄起床邊的茶壺、茶杯就亂砸過去,怒罵:“都是沒用的畜牲!怎麼不去加把勁,給老子生幾個小畜牲出來!”
三歲的小王子趙通聰明懂事,看父親氣昏瞭頭,什麼胡話都說出來瞭,低頭不敢作聲,心裡卻很不服氣:“要是我真的生個小畜牲出來,還不把你嚇死啦!‘“都給我滾出去,我告訴你們,誰能早一點給老子生出孫子來,就改立他為世子!”
趙光復粗聲大叫,幾近瘋狂。
他的大兒子嚇得差點背過氣去,趕忙向臥床養傷的父親磕瞭個頭,爬起來慌慌張張地向門外跑去,一溜煙跑回自己的寢宮,隨手拉瞭個成熟姬妾就騎上去,同時性急地大叫:“快些,快把所有宮女都叫來,誰能給老子生個兒子,就立她為正妃!”
趙光復其他較年長些的兒子也不是傻瓜,都爬起來就跑,回到寢宮鼓是幹勁大幹特幹,第二天早上一個個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就連他剛滿六歲的兒子趙夠也躍躍欲試,回屋拉瞭個比他大十多歲的宮女強行試驗,喜得那宮女眉梢眼角都是笑,第三大走路都是抬頭挺胸,比別的宮女有面子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