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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半突襲

第二章 夜半突襲

  「是我們先來的,這表也是先拿給我們看的!」

  伊山近身後的林白雲不服氣地叫瞭起來,聲音清脆悅耳,讓濤瀾聽得心裡癢癢的,邪笑著向她拋個眼風,輕佻地道:「小妹妹,你想買手表嗎?哥哥買來送給你,不像你前面的那個鄉巴佬,隻能進來看一看,根本就買不起!」

  他轉頭看向店主,口中嘆道:「人窮萬事難哪,窮人進店,怎麼你們也要招呼,看那一身破衣服像是買得起手表的嗎?」

  店主隻能尷尬陪笑,聽他又問起手表的價格,慌忙回道:「少城主見諒,這是剛到貨的新款手表,給少城主打個折扣,隻要三千金幣就可以瞭!」

  「什麼?」

  濤瀾大叫起來,怒視著店主,寒聲道:「你跟我也敢說這樣的價錢,當我沒買過表嗎?」

  魚頭人店主卻直起腰來,滿臉堆笑地道:「少城主,這是商會總部定下的價格,您看這上面的寶石,還有裡面的精密機械,再加上防水功能,光是成本就差不多是這個數字瞭!既然是少城主來買,小的最多能讓到兩千九百金幣,再少一點,商會就會懲罰小人瞭!」

  「你敢拿金海商會來壓我?」

  濤瀾臉上的肌肉扭曲,狠狠地瞪著店主,心裡已經在琢磨該怎麼逼他離開這個村鎮瞭。

  店主雖然滿臉陪笑,心裡卻在冷哼:「商會的實力哪是你們能夠明白的,哪怕是各個大城,商會也是根基深厚,一個鄉下土包子也敢招惹商會?隻怕你老爸也沒這個膽子!」

  雖然商人隻為求財,不生閑氣,可要是事情找上門來,也不能退讓太多,不然各地諸侯早就蜂湧而上,從他們身上啃下一塊塊的肥肉瞭。

  旁邊那中年人卻知道金海商會的底蘊深厚,後面還站著許多大人物,慌忙上前示意,希望大少爺能夠忍耐一下,不要和商會正面沖突。

  濤瀾怒視瞭店主半晌,雖然很想掏出錢來砸死他,可是最近錢花得太兇,三千金幣一時也掏不出來,如果想要賒賬,恐怕這傢夥也不會買賬。

  就這樣怒視好久,直到旁邊的伊山近也看不得耐煩,開口說道:「你要是買不起的話,就請讓讓!」

  這麼一說,倒讓濤瀾把怒火轉到瞭他的身上,惱怒地瞪著他,輕蔑地問:「怎麼,鄉巴佬也想買手表?你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嗎?」

  「當然知道,兩千九百金幣,是這樣吧?」

  店主臉上的肥肉晃瞭兩晃,苦笑道:「是,如果客官真心想買,可以按最優惠的價格出售!」

  濤瀾冷笑一聲:「兩千九百?也不怕說大話咬瞭舌頭!要知道,那是金幣,不是銅幣!」

  接近三千金幣的價格,確實太過昂貴,可是看到林白雲那閃著光芒的雙眸中戀戀不舍的神情,伊山近還是決定要將這手表買下來,至少看個時間很方便。

  偏偏濤瀾還在一邊說風涼話:「鄉下來的窮人連好衣服都穿不起,你買得起嗎?」

  伊山近不怒反笑,伸手拿出錢包,打開來取出三張超大額的金票,遞到店主手中,大模大樣地道:「告訴我,這手表怎麼戴法!」

  眾人的眼睛立即瞪大,看著那錢包裡面滿滿的金票,眼睛閃閃發光,露出貪婪的神色。

  尤其是店外躲在暗處的魚頭壯漢,遠遠望到錢包裡面的金票,臉上露出懷念、神往、貪婪、痛恨等等復雜的神情,縮到街角處捂住臉,幾滴淚水從指縫中緩緩流出。

  店主倒是見過大世面,神色自如地接過金票,對著光驗瞭一下,證實道:「是金海錢莊出的金票,收您三千,找您一百!」

  他拿瞭面額一百金幣的金票給伊山近,又滿臉堆笑地拿起手表,小心地幫他戴在手上,教給他怎麼戴。

  「寬松瞭點。」

  伊山近看著林白雲羨慕和渴望的目光,含笑道:「要是給她戴,得縮小一點才行。」

  這一剎那,林白雲的眼中出現驚喜的光芒,想也不想就撲上去,抱住他的頭,在他臉上用力地吻瞭一口。

  因為他比林白雲要矮上一些,這樣的親吻倒像是姐姐在親弟弟。

  吻完之後,林白雲也不由害羞,轉身不再看他,俏臉上的紅暈久久消不下去。

  店主躬身請他們稍等,立即叫工匠來將表帶改小一些。

  在工匠動手修改的時候,伊山近斜瞄著濤瀾那鐵青的臉色,悠然嘆道:「有的窮人啊,明明自己沒錢,還要冒充富人,帶上一群手下到處晃蕩,裝作很有錢的樣子,何苦呢?何必呢?」

  濤瀾聞聲大怒,沖上來喝道:「你說什麼?」

  伊山近滿臉無辜地看著他,奇道:「怎麼,我說什麼也要少城主管嗎?那些冒充富人的窮人,想必少城主也很蔑視吧?」

  濤瀾平時倒是很喜歡蔑視窮人,可是當自己被人當作窮鬼蔑視,那就很難以接受瞭,怒得握緊雙拳,差點就要一拳搗過來,將他捶翻在地。

  幸好他沒有這麼做,不然伊山近動起手來,這群人還不夠他扁的。

  那個中年人突然又過來,背對著伊山近,向濤瀾使瞭個眼色,沉聲道:「濤瀾少爺,城主有事找你,請你回去一下!」

  他那詭秘的眼色讓正在怒火中的濤瀾怔瞭一下,琢磨瞭一會,冷哼一聲,轉頭便帶著一群手下出門走得無影無蹤。

  林白雲才不管他要去哪裡,隻是著迷地盯著那手表,眼眸中出現灼熱的光芒。

  等到工匠終於將它改好,伊山近拿過來,微笑著親手為林白雲戴上的時候,上面鑲嵌寶石的璀璨光華將林白雲的眼睛照亮,她欣喜地將表貼在臉上,看向伊山近的目光也不由得有幾分嬌羞。

  這是她最喜歡的禮物,伊山近送給她的,就像收到瞭訂情信物一樣。

  伊山近默默地凝視著她,一時間神情有些恍惚,仿佛看到瞭她那美麗溫柔的母親。

  不僅是容貌相似,就連她眼中隱約出現的柔情,也有她母親的幾分神韻。

  想到離別時楓橋美麗臉龐上悲痛絕望的神情,伊山近忍不住有些傷感,不知道多久後才能回去找她師父、師祖復仇,才能再見到她。

  恍惚瞭一陣,直到林白雲含羞出門,他才回過神來,踏出店門,追著那青春美麗的倩影離去。

  他沒有註意到,在店門外的暗處,有一個海族人悄悄地打出靈符,化作一道毫光,沾到他的衣服後擺上。

  他們走在街道上,看到集市上的人越來越多,顯然是遠近鄉村的海族人都到這裡來買賣貨物,一片繁華的景象。

  這是他們來到的第一個海族人村鎮,卻隻是短暫停留,他們的目標是海底大城龍王城,不能在這裡久留,所以他們出瞭村鎮,踏上飛劍,在海水中疾速前行。

  他和美人圖中的媚靈討論過,經過論證,認定禦劍在海面上飛行,會與天地間的靈氣激撞,出現人類用仙術的形跡,以至於敗露身份。但如果是在水下禦劍,就不會有這個問題瞭。

  伊山近摟著林白雲,踏劍疾行,穿過重重海水,按照在集市上買來的地圖,朝著龍王城的方向前進。

  原本高傲倔強的林白雲,一向喜歡跟他鬧別扭,踏劍而行時,總是想找機會踩他幾腳,現在卻是乖乖依偎在他懷裡,小臉紅撲撲的,輕咬櫻唇的模樣嬌憨可愛。

  到龍王城的路途遙遠,伊山近倒也不著急,如一道青虹般向遠方射去,在水中留下長長的青色水痕。

  站在青索仙劍上,伊山近一邊以心神禦劍,一邊控制龍須針在水中飛射,鍛煉自己一心多用的能力,同時還習慣性地伸手在林白雲浮凸玲瓏的美體上摸索揉弄。

  就這樣一直趕路,途中休息瞭一下,從美人圖中取出食物吃瞭,然後繼續前進,到瞭晚上,伊山近停下來,找瞭一處珊瑚礁下的空地,準備紮營。

  取出其中一顆避水珠,將靈力渡入,就看到瑩潤圓球發出明亮光芒,迅速將水逼開,出現瞭一處無水的空間。

  「終於可以輕松一下瞭!」

  林白雲長長地籲瞭一口氣,俏臉露出喜色,取出昨天買的凈衣符,學伊山近的樣子,在自己身上劃來劃去,將身上的海水清除幹凈。

  伊山近繼續向避水珠輸入靈力,很快就出現一個方圓二丈有餘的無水空間,他便停止輸入靈力,將它埋在腳下的沙子裡面。

  避水珠的功效他還不是太懂,但現在摸索著也能將它用於實際用途瞭。

  吃過晚飯後,從美人圖中取出帳篷,放置在珊瑚礁下,伊山近摟著林白雲鉆進帳篷,自然而然地摸上她那修長光潔的完美玉腿,順勢向裙下摸去。

  林白雲俏臉羞紅,按住他的手,忸怩推拒道:「不要啦!昨天夜裡都快累死瞭,今天就好好休息,好不好?」

  聽到她軟語相求,伊山近倒是一怔,看她嬌羞柔媚的模樣,也不忍心再逼迫她,於是摟著她倒頭就睡,一起去夢周公瞭。

  林白雲玉背雪臀貼著他的胸腹,感覺到他的肉棒堅挺地頂住雪臀,隔衣輕柔頂弄菊花,而且他的手習慣性地握住酥滑玉乳,另一隻手撫摸如玉美腿的時候,還向上摸到瞭圓潤雪臀,這樣親密的姿勢,讓林白雲被摸得嬌軀發燙,半晌都睡不著覺。

  聽著耳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伊山近已經進入瞭夢鄉,林白雲幽幽地輕嘆,左思右想,柔腸百轉,想著自己母女倆與他的復雜關系,不由暗自神傷。

  她想得困倦,漸漸有些迷糊,向後靠瞭靠,依偎在師尊溫暖的懷抱中,想要睡上一會,明天好有精神繼續趕路。

  帳篷的門簾沒有拉緊,透過簾縫,一道幽黑毫光映入林白雲的眼中,在她的視線中一閃而過。感覺到危險的林白雲瞪大美目,立即翻轉嬌軀,迅速壓到伊山近的身上,將他的身軀遮蔽起來。

  伊山近也算警覺,霎時驚醒,青光一繞,化為道道青虹,飛速舞動,護住他們的身體。

  與此同時,他體內靈力湧動,護罩從體內透出來,將他們兩人的身體護在裡面。

  電光火石之間,聲音驟響,無數細針泛著黑光激射而來,將整個帳篷射得千瘡百孔,接著道道微光從針孔處射進來,氣氛顯得詭異緊張。

  伊山近低聲怒吼,青索仙劍狂猛斬出,將他們睡的帳篷斬成碎片,化為蝴蝶,飄然灑落。

  在片片碎佈飄落的間隙中,他看到一雙雙獰惡的眼睛,正在凝望著這邊,距離他不過咫尺之間。

  伊山近抱著林白雲跳起來,環顧四周,不由倒吸瞭一口涼氣。

  在他們的周圍,至少有上百條海蛇在海水中盤旋伸展身體,將他們團團包圍,烏黑的身軀如鐵甲般微帶藍色的詭異光澤。

  即使是避水珠發揮效用的范圍內,仍有數十條海蛇在空中飛舞著,張口射出黑光細針,向他們激射而來。

  這些海蛇身體的兩側都有薄薄的一大片皮膜,伸展開來像是兩翼般,撲打著空氣,除瞭不會落到地上外,還能來回自如飛行,讓這一片海域充滿瞭詭異恐怖的氣氛。

  伊山近也是從無數次生死戰場上沖殺出來的,不至於被這詭異氣氛嚇倒,他緊緊咬牙,心念一動,青索仙劍便如行雲流水般飛速射向前方。

  青光一卷,無堅不摧。那些海蛇被青光劈中,張開血紅蛇口嘶聲大叫,聲音尖銳刺耳,讓人聽得寒毛豎起。

  接連幾下,數顆蛇頭被青光斬落,鮮血從海蛇脖腔中噴射出來,竟然也是烏黑色,充滿腥臭氣,令人欲嘔。

  「蛇血有毒!」

  伊山近咬牙喝道,正要提醒林白雲閉住呼吸,發現林白雲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赫然看到她俏臉一片青白,嘴唇失瞭血色,正在急促地嬌喘,像是隨時會暈過去的樣子。

  伊山近大驚失色,目光在她身上掃過,一眼就看到她右邊香肩處的衣衫上有一個小洞,隱約有黑光從裡面射出。

  他立即伸手將她的衣衫撕破,露出潔白瑩潤的香肩,果然看到玉臂上有一個細小的黑點,還發出詭異的黑光。

  烏黑海蛇噴出來的並不是鋼針,而是毒液凝聚成的毒箭,一旦進入體內會立即滲入血管,奪取中箭者的性命。

  林白雲的呼吸已經變得急促,伊山近想也不想,立即低下頭吻住瑩白如雪的香肩,將裡面的黑血吸出,吐到地上,地上砂石「嗤嗤」作響,升起道道黑煙。

  「不、不要,你會中毒的!」

  林白雲無力地扭動掙紮,還來不及阻止,伊山近已經將毒血吸出,而腳底的細砂也變成一片焦黑。

  這些海蛇不是普通的毒蛇,原本就是稀世毒物,又經過長時間的淬煉,如此劇毒,是以見血封喉。

  也幸好伊山近二人都是修仙者,體質遠比常人優越,否則不論是中土人類還是海族,都要殞命在這海底奇毒之下。

  毒一入口,伊山近的眼睛立即變得血紅。海蛇毒性與中土蛇毒不同,雖然口中沒有傷口,它還是侵入到口腔黏膜中,讓他腦中昏沉,幾乎要一頭栽倒在地上。

  毒血離體,林白雲的呼吸變得平穩瞭幾分,可是看到伊山近搖搖欲倒的模樣,不由嬌軀劇震,珠淚盈滿眼眶,險些就要奪眶流出。

  伊山近用力一咬舌尖,頭腦微微清醒,怒喝一聲,靈力湧上頭頂,迅速驅除蛇毒對精神的影響,並從美人圖中取出解毒藥物,塞到林白雲的嘴裡,自己也吃瞭一粒。

  可是海中的毒物與中土大不相同,這藥物恐怕是藥不對癥,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最多也隻是讓毒性不至於立即發作。

  伊山近看著林白雲咽下解毒藥,抬起頭來,冷冷地看向那些海蛇,眼中殺機森然。

  陡然間,青光暴漲,迅速籠罩瞭海底大片區域。

  青索仙劍化出光芒萬道,以閃電般速度,瘋狂斬劈,將周圍無數海蛇大力斬殺。

  淒厲的嘶叫聲震天響起,無數海蛇被劍光斬到身上,縱然烏黑甲殼堅硬如鐵,也被一劍斬斷,尖叫著摔落到地面上。

  黑血從斷裂處狂噴出來,將地面染得大片烏黑。

  那些沒有侵入無水區域、在周圍海水中遊動的海蛇,也逃不過青索仙劍的追殺。青光射入海水中,瘋狂亂斬,條條都被攔腰斬斷,黑血彌漫在海水裡,將這一大片海域染成黑色,向周圍海水擴散而去。

  在不遠處的礁石後面,一個膚色焦黑的瘦削海族漢子「噗」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望著那些被斬殺的海蛇,心痛欲死。

  這些海蛇都是他用門派不傳之秘,經歷多年時間煉化,已經一半是生靈,一半是法寶,與他心血相連,現在突然被斬殺殆盡,毒力反噬,幾乎當場就要瞭他的命。

  海蛇陣陣嘶叫聲中,夾雜著一道痛楚的呻吟聲,伊山近眼神一凝,銳利目光透過海水望到隱蔽處礁石旁的人影,手指一揮,喝道:「去!」

  青光如電,疾射而去,眨眼間就穿透海水,斬在那漢子身上。

  「喀嚓」一聲,那海族瘦漢的右手當場被斬落,黑血從身上噴出來,與那些海蛇體內流出的黑血顏色相仿。

  伊山近本來就是滿腔怒火,看到這傢夥趁夜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偷窺自己的宿營地,顯然沒什麼善意,再看到他斷手處噴出的黑血,更是恍然大悟:「原來這些海蛇是受這傢夥指使的!」

  怒火之下,心念一動,青光盤旋向下,將那黑漢的雙腿斬斷,黑漢慘叫著跌倒在海底,掙紮扭動。

  如果不是為瞭取得解毒的方法,伊山近早就要瞭他的性命,隨即抱著奄奄一息的林白雲,縱身一躍,跳入海水中,向那黑漢所在地疾速射去。

  靈力護罩驅除著周圍的海水,讓那些毒血沾不到他的身上,伊山近轉瞬出現在那黑臉瘦漢身邊,一腳踏在他的胸膛上,怒喝道:「快把解藥拿出來!」

  那漢子倒在海底掙紮慘叫,聽到他大聲逼問,卻強忍痛楚,抬頭盯著他,發出一聲慘笑:「你還想解毒?我這毒無藥可解!」

  「胡說!你不會解毒,要是那些毒蛇發狂把你咬瞭,難道你就等死?」

  黑臉瘦漢斷瞭三肢,已經不想活瞭,看到伊山近滿臉焦急怒色,不由心中又痛又快,咬牙仰天長笑道:「我的蛇不會咬我,就算咬瞭,毒性也不會對我有影響!倒是你的女人,還是早點替她準備後事吧!」

  「我不是他的女人!」

  林白雲令人意外地在他懷中掙紮瞭一下,看著伊山近的目光復雜難明,隱約帶著依戀與恨意。

  「我的女人的女兒也一樣!」

  伊山近在心裡說,卻不敢說出來,免得一下子把她氣死,那就再找什麼解藥也沒用瞭。

  身後突然傳來輕響,伊山近立即回頭,眼神隨即變得驚怒,緊緊握著雙拳,向著那邊激射而去。

  在他們剛才睡覺的地方,竟然悄無聲息地出現瞭一夥人,其中一個青年撲到碎裂的帳篷上,奮力挖著海底細砂,從地下挖出一顆明珠,高高舉起來,咧著嘴仰天狂笑道:「避水珠,真的避水珠!發達瞭,這回發達瞭!」

  伊山近怒吼一聲,向前激射的速度陡然加快,同時驅劍向那青年射去。

  這個人他認得,就是白天在海族集鎮上見過的少城主濤瀾,竟然跟蹤他到這裡,意圖奪取他的避水珠!

  無數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掠而過,伊山近剎那間明白為什麼會有海蛇出現,並在他們睡覺的時候發起突襲。

  那個被斬斷三肢的瘦臉漢子並不是孤身一人,他出現在礁石邊,隻是為瞭吸引伊山近的註意力,好讓別人去偷取避水珠!

  在濤瀾的身邊有十幾名隨從,看著伊山近激射過來,獰笑著拔出刀劍斧叉,向他圍過來。

  伊山近目光一掃,知道他們當中沒有什麼高手,不由在心中冷笑怒道:「好賊子!今天讓你們知道中階修士的厲害!」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因為不適應海水中彌漫的奇異靈氣,他的仙術運轉還不太靈活,現在經過這些天的試驗和鍛煉,攻擊的力量已經恢復,就施展在這些海族的身上,讓他們品嘗輕捋虎須的惡果!

  那十幾名海族隨從手持利器,正要形成包圍圈,將這對少年男女亂刀斬為肉泥,突然看到青光襲來,向著最前面的一個壯漢射來。

  那壯漢手持戰斧,獰笑一聲,舞動巨斧斬向青光。

  他已經看清那道青光是一柄飛劍,鋒刃處光芒閃爍,顯然銳利至極。

  路過這一帶的外鄉人,有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其中也有用飛劍做兵器的,隻是在海水中飛射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威力也並不太強。

  從前他和一個使用飛劍的外鄉人戰鬥,一斧就劈落瞭他的飛劍,而他的同伴趁機進攻,將那個人當場斬殺。

  可是他沒有想到,海族的飛劍和人族飛劍是不一樣的,何況就算是同一族人使用的飛劍,也有品質與修為的高下之別。

  青索仙劍飛射速度並不太快,但在戰斧劈來時,陡然加速,閃電般地趕在戰斧劈下之前,從斧刀下掠過,「喀嚓」一聲,將那壯漢攔腰斬斷。

  鮮血、內臟從斷裂處噴灑出來,壯漢慘叫著跌落海底,滿地亂滾,景象慘不忍睹。

  那一群人都震呆瞭,望著淒慘嚎叫著的半截壯漢,手足麻木,無法動彈。

  在濤瀾身邊,一個魚頭大漢大叫起來,指著伊山近放聲狂呼道:「就是他!他就是這樣把我的同伴都殺掉的!」

  「嗯?」

  伊山近目光一凝,望向那個魚頭人,仔細看瞭幾眼,才想起來:「好像在和蛇頸龍戰鬥的時候,看過這個傢夥?」

  魚頭人的長相看起來都差不多,雖然他們自己能分得清楚,可是對於中土人類來說,他們是異族,很難從長相上分出來誰是誰。

  當初伊山近和烏浪戰士團交戰時,這個魚頭人曾遠遠看過伊山近,不過他的膽子比同伴都要小,看到情況不妙就腳底抹油溜掉瞭,也逃過和同伴們一起死於非命的命運。

  可是事後他卻悔恨異常,對伊山近更是恨之入骨,隻身一人到處流浪,一想起之前隨團行動的囂張自在,夜裡便傷心得哭泣流淚,夜不能寐。

  在集鎮上他意外地遇到伊山近,一眼就認出他們兩個就是殘殺自己同伴的兇手。為瞭幫兄弟們報仇,他不惜屈辱自身,當濤瀾怒沖沖地從鐘表店裡出來後,立即投靠到濤瀾手下做一條走狗,並獻上瞭「避水珠」的情報。

  當然,這也是因為在濤瀾的隨從裡面有他的老相識,才能這麼容易地搭上線,並借由這個重要的情報成為瞭少城主的隨從,結束饑一頓飽一頓的流浪生涯。

  一聽到伊山近身上有避水珠,濤瀾又驚又喜,立即命人召集所有能找到的人手,準備圍殺伊山近。

  別人不知道避水珠的真正效用,他卻比別人清楚,知道這樣的奇珍異寶是很難碰到的,暗自慨嘆烏浪戰士團的魚頭們真是好運氣,竟然連雙頭蛇頸龍也能找得到。

  有這避水珠他就能建立一座城市;而最近有一個大人物發話要購買避水珠,如果拿去獻上,就是讓自己有瞭一個大靠山,不用說繼承父親的城主之位,就是勢力再發展幾倍也不是不可能。

  作為城主的兒子,他身邊也聚集瞭一些奇人異士,其中一個就擅長追蹤術,躲在暗中給後來出店的伊山近打上印記,一路追蹤過來,到瞭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再突然動手,讓伊山近無可防備,被他們一舉擊殺。

  這計劃可以稱得上周密,都是那中年人鮒先生制訂的。

  作為濤瀾最信任的謀士,鮒先生久經風雨,早就看出伊山近不是好對付的,為瞭偷襲成功,還重金聘請瞭黑臉瘦漢,讓他用法寶海蛇突襲,希望能把這兩個人在睡夢中幹掉。

  可是伊山近命大,被林白雲驚醒,逃瞭出來。但事情發展到這個的態勢,已經超出鮒先生的控制,看到持斧大漢被攔腰斬成兩段,鮒先生立即臉色大變,回身做瞭一個手勢。

  在珊瑚礁的拐角處,一個隱身暗中的瘦子隨從,手裡捧著一塊碩大靈符,足有兩個手掌那麼大。

  看到鮒先生的手勢,隨從不敢怠慢,立即將體內法力渡入靈符,口唇蠕動,默念起驅動靈符的法咒。

  白光在他的身上泛起,漸漸變得強烈,將珊瑚礁映照得一片明亮。

  在那一邊,戰鬥也變得激烈起來。

  伊山近看到那個魚頭壯漢,立即猜出事情始末,心中大恨,呼嘯一聲,驅動飛劍向那魚頭人斬去。

  一聲大響,一名海族隨從持叉擋在飛劍前射的路上,經符咒煉制的鋼叉被青索仙劍當場斬斷,海族隨從倒退瞭幾步,幾乎要吐出血來。

  別的隨從也如夢初醒,嚎叫著沖向伊山近,高舉兵刃,要將他們兩人當場斬殺,砍為肉泥。

  「愚昧!」

  伊山近咬牙冷笑,靈力狂猛向青索仙劍湧去。

  這些天他努力適應這片海域的靈氣狀態,探索在這裡使用仙術的方法,已經有所突破,出招的威力不是他們能夠想像的。

  剎那之間,青光漫天揚起,仙劍瘋狂斬出,速度恍若閃電一般,重重地斬在那隨從的鋼叉上,將鋼叉從中斬斷。

  那海族隨從已經被嚇呆瞭,想要退後已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仙劍斬來,將他的頭顱一劍斬落!

  他的無頭身軀向後一仰,倒斃在海水中。

  青光旋轉,向著剩餘的隨從席卷而去,如天河倒卷般,霎時將那些隨從籠罩在劍光裡面。

  淒厲的慘叫聲震天響起,仙劍帶起的激流漩渦中,那些隨從肢體破碎。兵刃斷裂,紛紛慘死在劍下,沒有一個活口。

  伊山近轉頭看向剛才的宿營地,眼中寒光暴射,怒視著殘存的數人。

  那個魚頭壯漢早已嚇得臉色發青,牙齒激烈打顫,恍如回到瞭上次交戰時,親眼看到同伴被殘殺的噩夢中。

  伊山近看到那魚頭壯漢,驅動青索仙劍,向那邊激射過去,如閃電般地斬在那壯漢的魚頸上。

  烏浪戰士團僅存的成員,眼睜睜地看著青光射來,一個動作都來不及做,碩大的魚頭就凌空飛起,脖腔中噴出大股鮮血,彌漫在海水中。

  避水珠已經被濤瀾拿在手中,他大步奔逃,可是以他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躲過青索仙劍的追襲,中年人見狀一把抓住濤瀾,回身猛沖,動作迅疾如豹。

  陡然間,珊瑚礁旁光芒暴漲,將海底耀得一片通明。

  伊山近心中一震,升起不祥的念頭,立即大步沖向那邊,青索仙劍也如閃電般地射去,斬向奔逃中的二人。

  看著青光射來,鮒先生立即抱住濤瀾,在空中翻身飛撲,躲過飛射的仙劍,縱身一躍,朝光芒暴漲處撲去。

  這個時候伊山近看到在珊瑚礁隱蔽的拐角處,有一個隨從正捧著如盤子般大小的靈符,滿臉驚惶地默念符咒,讓靈符射出的光芒更加熾烈,耀得那隨從滿臉雪白。

  伊山近心中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濃,看著那中年人抱著濤瀾飛速躍向那個隨從,他也來不及多想,立即催動飛劍激射,想以最快的速度斬殺這兩個傢夥,免得再有什麼意外發生。

  在靈力催動下,仙劍速度暴漲,如閃電般向那兩人斬去!

  空中魚躍飛撲的鮒先生與濤瀾同時現出慶幸的獰笑,隻要能沖進光團,伊山近就再也拿他們沒有辦法瞭!

  陡然間,青光射來,趕在那兩個人沖進熾烈光團之前,疾速劈向他們的腿部,隻聽見「喀嚓」一聲巨響,兩個人同時放聲慘呼,在空中痛得暈瞭過去。

  那一劍重重斬在兩人的腿上,當場將鮒先生的雙腿、濤瀾的一腳同時斬落,落到海底,鮮血從斷口處狂噴而出,將海底細砂染得一片殷紅。

  隨從看到這一幕,臉色更加慘白。青索仙劍一個轉折,向他的頭上斬去,嚇得隨從放聲大叫,屎尿齊流。

  陡然間,白光大作,刺得伊山近幾乎睜不開眼睛。

  一聲巨響,以靈符為中心,所有的一切都驟然消失,不論是濤瀾二人,還是隨從,甚至他們身邊的海水,都消失不見瞭。

  一個無水的橢圓形空間出現在隨從站的地方,就像有人把那一大團海水憑空變不見瞭一樣,周圍的海水湧向空缺處,發出劇烈的轟響。

  伊山近抱著林白雲大步狂奔,轉瞬間就沖到他們消失的地方,放聲怒罵:「還有這種賤招!」

  海族的符法真是神妙莫測,那個如盤子般大小的靈符,竟然讓那三人消失,不知道去向。

  也許不是三人,剛才消失的那些,就算加上那個隨從的屎尿,總量也不到三個人那麼多。

  看著地上殘存的兩腿一腳,伊山近心中的怒氣稍平息,閉目仔細感應,沒有發現近處有什麼動靜,顯然他們已經不在這一片海域。

  他低頭看著林白雲,那吹彈可破的美麗容顏一片青白,美目無神地默默看著他,這情景讓人心碎。

  「不可以死!」

  伊山近低聲怒吼著,大步狂奔,轉瞬間奔到那個黑臉瘦子身邊,在他肋下狠踢一腳,放聲大叫:「給我滾起來!解藥在哪?拿出來給我!」

  瘦子被踢得在海底連連翻滾,卻是毫無聲息。

  從他的嘴裡流出來的除瞭鮮血,還有半截舌頭,顯然是剛才就已經咬舌自盡,免得受敵人酷刑。

  「你倒是會咬舌頭!」

  伊山近咬牙怒笑,彎腰在他身上搜瞭一陣,找出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被他扔到一邊,隻抄起幾隻藥瓶,卻分不清哪一瓶是解藥。

  無奈之下,伊山近隻能抱著林白雲,大步狂奔,沖到半裡之外,抓瞭幾條海魚,強行將藥灌到它們嘴裡。

  無一例外,每條海魚都翻起瞭白肚皮,顯然這藥對它們來說是劇毒,如果用到人的身上,結果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竟然都是毒藥。」

  伊山近臉色慘白地站在海底,無語仰望上空,感覺到懷中林白雲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不知不覺間,兩行熱淚緩緩流瞭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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