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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頭兒,躺在你床上的大美人是誰啊?不會是嫂子吧?」站在小客廳裡,人高馬大的阿超看著自己的老板,搔搔頭狐疑地問道。

  「嘿嘿。」石磊一臉的傻笑。

  「不會吧?真的是嫂子!?老大,你什麼時候把到瞭一個這麼正點的妞啊!?」阿超驚訝地張大瞭嘴巴,一臉的不敢置信。

  那個「妞」真的超正點啊,長得水當當的,真他媽的好看!

  「我們昨天才認識。」

  「哇!這妞真夠開放啊!才認識你們就上床瞭!?老大,你真行!」阿超簡直羨慕得快要流鼻血瞭。

  他娘的!這麼正點、熱辣的妞他怎麼就碰不上啊!?

  「他沒說喜歡我。」石磊突然皺起一雙粗炭似的濃眉。

  「老大,人傢都願意跟你上床瞭,肯定也是有這個意思啦!不然人傢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和你睡覺呢?除非她是個三八!」

  「可是他不是個女孩子,他是個男的。」石磊突然投下一個重磅炸彈。

  「啊!?」人高馬大的阿超徹底呆住瞭,僵若化石般愣瞭好久才結結巴巴地問:「老老大,你說嫂子他他他是個男的!?」

  「是啊。」石磊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所以根本不明白阿超幹嘛那麼吃驚。

  「怎麼可能!?他長得那麼正點,怎麼可能是個男人!」阿超差點跳瞭起來。

  那麼漂亮、水靈的「妞」,怎麼一下子變成瞭一個男人!?

  「他當然是個男人,我都和他上過床瞭啊。」石磊一臉的憨笑。

  「老老老大,你和一個男男人上瞭床」阿超口吃得厲害,張大的嘴巴幾乎可以塞下兩顆鴨蛋。

  「是啊。」石磊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老大,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GAY啦!?」阿超大叫,簡直不敢置信。他的老板、他的老大,怎麼一下子變成瞭一個「死同性戀」!?

  噩夢!絕對是個噩夢!

  「GAY是什麼東西!?」粗炭似的眉頭不明所以。

  「就是同性戀、玻璃、死基佬啦!老大,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阿超垮下雙肩,一臉的鬱悶。

  搞什麼!老大以前明明喜歡水當當的女生,怎麼一下子變成瞭喜歡男人,和男人上床的同性戀呢!?

  「同性戀?我知道啊。那又怎麼樣!?」石磊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不是他不知道「同性戀」在社會上的風評,而是他粗大的神經根本不去在意這種事。

  對他來說,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隻要自己爽快就好,就算是一名同性戀,也撼動不瞭他粗大的神經。

  況且,他是不是一名同性戀幹別人屁事!?搞不明白這社會上其它人是怎麼想的。真他娘的怪!

  「可你以前明明喜歡超正點的妞啊,怎麼一下子變成喜歡男人瞭呢!?」搞、搞什麼!他的老大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啊?阿超煩惱地抓抓頭,實在不明白他的老大為什麼變成一個死GAY也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反正喜歡就喜歡唄!」石磊笑得雙眼冒泡,咧著大嘴露出一口白牙,「他長得好漂亮、好可愛,身體也好美,超正點啊。」

  「可可他他是個男人啊。」雖然不敢相信這麼水的「妞」竟然是個男人,阿超還是口吃地說出瞭自己的心裡話。

  男人和男人,怎麼會這樣啊!?

  「我喜歡他,他是公的也無所謂啦!反正也差不多。」石磊伸展瞭一下僵硬的四肢,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更把穿著拖鞋的大腳架到瞭茶幾上。

  「老大!什麼叫差不多啊?是差很多咧!」阿超著急地哇哇亂叫,「男人有什麼好啊?要大波霸沒有,腰粗得像水桶!還像猴子一樣渾身毛,又不會下蛋下面還長著一根和自己同樣的鳥!」

  「他身上光溜溜的,腰比女人還細!我又不用他幫我生兒子,想要,領養一個不就得瞭!況且小孩麻煩得要命!整天哭哭啼啼的,見瞭就煩!」石磊翹腿皺眉。

  「老老大,你不會說真的吧!?你真的喜歡男人?」阿超說得戰戰兢兢。

  什麼嘛!難道頭兒真的是一個同性戀?

  「我沒喜歡其它的男人,我喜歡的是秦陽。」

  「可他也是一個男人啊!你喜歡他,還和他上瞭床,不就成瞭同性戀瞭?」阿超不懂這有什麼不同。

  「那就算是吧,無所謂啦!」石磊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可是,老大,同性戀不好啦!在社會上就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阿超還是擔心自己的老板成為眾矢之的。

  「管那麼多幹嘛?別人怎麼想那是他自己的事,我隻管自己快活。再說瞭,這麼屁大點事,有什麼大不瞭的,喜歡男人又不犯法!」

  「老老大,你說的太好瞭!」阿超愕然,突然覺得自己的老板實在是令人佩服。

  在社會上這麼「勁爆」的事在老大眼裡也不過是芝麻綠豆的小事,連他都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作瞭。

  本來就是嘛,別人喜歡的是男是女幹其它人屁事?就算有人喜歡的對象是一隻貓、一隻狗,也是他自己的事!與別人幹個鳥!?阿超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材。

  命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老活在別人的目光中,還他娘的快活個屁!

  「老大,我突然覺得你超『酷』耶!不僅修車技術一級棒!連觀點都酷得要命!我決定瞭,我要向你學習!」

  阿超覺得自己明明比老大小,觀念卻沒有老大進步的自己簡直是對自己年齡的一種恥辱。所以,他覺得他的修車技術不僅有待改進,連腦袋裡的腦筋恐怕也要進行一番徹底的革新。

  人傢說人倒黴的時候連喝口水都會塞牙,這話是一點也沒錯的!還莫說,有時候人真要是倒黴起來,恐怕連最不可思議的禍事都有可能發生!

  比如說,沒出門也能被車撞個頭破血流、沒走路也能摔他個鼻青臉腫、沒吃飯還能噎他個伸脖子直眼,就連喝口水也能嗆他個半死不活!

  而秦陽最近顯得是「楣」運高照,大大小小的禍事是一波接著一波。

  這會兒,才剛打完針吃完藥稍微感覺好過一點的他,拒絕瞭石頭抱他去上廁所,結果卻因為手酸腳軟,一個不慎便在浴室裡摔瞭個四腳朝天!

  「噢」秦陽眼前是一片金蒼蠅亂舞,劇烈的疼痛和暈眩感過去之後,和地板做親密接觸的後腦勺是結結實實地腫成瞭一個大包,讓秦陽差點沒當場飆出一缸男兒淚來。

  「秦陽!」男人聞聲闖進浴室,卻看見他摔瞭個紮實,不禁心急又心痛地把他抱回床上。

  「摔到哪裡瞭?痛不痛!?」男人心疼地有些發火,音量也不自覺地大瞭起來:「我說抱你去你又不讓,這下好瞭,摔瞭個狗吃屎!」

  「你也不想想,我這個樣子是誰害的!」秦陽忿忿然地吼瞭回去,眼淚汪汪,一副楚楚可憐,嬌弱地似乎連風吹都會倒的模樣,可心裡頭卻氣忿地咒罵個不止

  這顆該死的臭石頭!這頭該死的「熊」!這隻萬年發情的豬!要不是他,他怎麼會變得如此地落魄淒慘!?他的!還有膽子吼他。秦陽孩子氣地扁著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摸樣。

  「」男人啞口無言,氣焰一下子偃旗息鼓,隻好低聲下氣地嘟囔著:「好啦,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好不好?我說瞭要照顧你,你隻要待在床上就行瞭!要做什麼,我幫你!你的腳不方便,就不要動瞭好不好?」

  「我不喜歡動也不動地待在床上嘛。」

  男人一下子軟下來的態度讓秦陽也不好意思再發脾氣,隻好羞澀地偏著頭吶吶地開口,不讓男人看到他臉紅的模樣。可是,當他驚覺自己的口氣仿佛像是對男人撒嬌時,臉一下子綠瞭。

  怎怎麼回事!?他怎麼像個扭扭捏捏的小女人?

  秦陽發綠的臉色乍紅乍白&#%※#嘰哩咕嚕咕嚕嘰哩,一肚子的臟話冒在嘴邊,又狠狠地咽瞭回去。

  「那你想去哪?我抱你去好不好?」不知死活的男人咧著嘴,笑得一臉的白癡。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臉色像變色龍一樣花花綠綠的青年早已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招呼瞭個遍。

  「我的頭痛死瞭!」秦陽不理他,青著臉叫道,心裡則暗暗嘀咕:白癡!

  「痛!?哪裡痛?在哪裡!?」男人一下子慌瞭起來,簸箕似的大掌自動自發地摸上瞭秦陽的後腦勺。「嗯,都腫起來瞭,好大的包!會不會腦震蕩啊!?」他擰著兩道粗炭似的濃眉,活像兩條毛毛蟲。

  「震你個頭啦!」秦陽翻瞭個白眼。他已經夠倒黴瞭,這頭「熊」還這麼咒他!

  「那我找瓶藥油幫你擦擦。」男人站起身來,兜轉著高壯的身軀在房間裡翻箱倒櫃起來。沒幾分鐘,原本看似整潔的房間,便像慘遭搶匪過境般一片狼籍。

  「石頭磊,找不到就別找瞭。」秦陽看著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像隻陀螺一樣在這個小房間裡亂轉,活像個搶匪一樣七手八腳地四處翻弄,還是忍不住地開瞭口。

  「在哪裡呢?在哪裡呢?」專註於翻找東西的男人不理他,徑自翻箱倒櫃。

  一件未洗的襯衫被他扔瞭出來,接著是一隻臭氣熏天的襪子,然後是半開的泡面、發黴的餅幹、啤酒、雜志、易開罐一堆像垃圾一樣雜七雜八、五顏六色的東西被他翻瞭出來。而當他找到那瓶藏於角落處的藥油時,房間已經變得像一個垃圾場一樣慘不忍睹。

  而制造出這一片混亂的男人則像是司空見慣似的,大手一張,根本想也未想,又把那散落在地板上一堆又一堆、令人觸目驚心的「垃圾」掃回瞭原處。

  「天」秦陽不自覺地張開嘴,瞠目結舌。

  這這也未免太誇張瞭吧!?這個男人難道看不見那條臭氣熏天的襪子、未洗的內褲和襯衫,還有發黴的餅幹,以及那些五彩繽紛的「垃圾」嗎!?秦陽也終於明白,這間看似整潔的房間是怎麼來的瞭。

  原來這間看似整潔的房間,其實「乾坤」足以媲美垃圾場!

  秦陽打瞭一個寒噤,瑟縮著脖子看瞭看自己身處的環境。除瞭自己所處的超級大床還算幹凈之外,其它的不想想,也不敢去想。

  也許就算某天他從哪個角落裡看到瞭一隻死貓或者死耗子,他也不會覺得意外。這間內在活像垃圾堆一樣「藏污納垢」的房間,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他突然覺得呼吸困難起來,看來,如果他要繼續在這裡生活下去,絕對絕對要讓這個熊男把房子好好地、徹徹底底地清理一番。

  他可不想每天都睡在垃圾堆裡。

  秦陽是傢裡的老麼也是傢裡的老大也就是說他是獨生子,雖然生長在一般的小康之傢其實也算是高級知識分子的富裕傢庭,但卻是天生的公子哥兒。

  父母雖然不是高官也非超級富豪,但有一個身為大學教授的父親和一個中學校長的母親,也足以讓他的兒時在老師和同學的面前吐氣揚眉,而他自小身體又比一般的男孩子孱弱,長得也相當地討喜,有一張比女孩還漂亮的臉蛋,在傢中和學校自然受盡寵愛。

  父母是不必說的瞭,由於夫妻兩人都是事業心強的人,早年的時間都用於學習、出國深造、考取碩、博士等學歷之類的事上,談戀愛自然成瞭馬拉松式的長跑。而等到兩人真正步入禮堂結婚時,顯然已然成為瞭兩朵「高嶺之花」瞭。

  所以,對這個直至中年、也稱得上是「老蚌生珠」才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兒子,夫妻倆雖然身為高級知識分子,也仍難免有溺愛的成分他說東夫妻倆不會指西,他指南夫妻倆不會說北,事事都以寶貝兒子馬首是瞻。

  所以,在自己的傢中,秦陽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得就像是一個幸福的小王子一樣。而慶幸的是秦陽本性率真,人又長得聰明伶俐,又加上生瞭一張足以媲美女孩的漂亮臉蛋,因此不僅父母對他溺愛有加,就連親戚、隔壁鄰居、學校老師也對他相當地寵愛。

  長此以往,本性率真的秦陽雖然沒有變成一個「唯我獨尊」、「自命不凡」、「自私自利」、「妄自尊大」的人,也難免養成瞭公子哥兒任性、驕縱、脾氣暴躁、虛榮、心高氣傲、花錢如流水等不良習性。

  雖然他的壞脾氣在學生時代對他並沒有多大影響,但出瞭社會,在職場上卻讓他頻頻吃鱉、猛栽跟頭。而他又受不瞭一絲委屈,在工作上又不懂得阿諛奉承,陽奉陰違,人際關系也完全憑個人喜好行事。

  所以,即便出瞭社會幾年,他還是像隻初飛的雛鳥,處處碰壁,撞得頭破血流。

  長得美、個性又差,在公司裡的秦陽不是被同事排擠,就是被好色的上司騷擾。因此,幾年下來,他的工作是找瞭丟,丟瞭找,找瞭又丟,丟瞭又找,而他又不願意繼續依賴父母,堅持一個人單獨住在外面。

  可誰知道在大城市想過那種「一人吃飯,全傢不餓」的單身漢生活竟然也這麼難?別說是做一個「鉆石」或是「黃金」的單身貴族瞭,如果能撈到一個「銅制」的單身標志,也算你走運!

  而秦陽是「金、銀、銅、鐵」一個也撈不到,整一個「四大皆空」沒工作、沒房子、沒車子、沒鈔票。

  況且從小沒有為生計操過心的秦陽又沒有什麼理財觀念,有錢的時候大手大腳地花,吃、穿、用、度全都是高級品;沒錢的時候呢?就隻能餓肚子、喝西北風瞭。可憐一個從未吃過苦,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兒,三天兩頭地為三餐四處求職奔波,也真是有夠倒黴的瞭。

  石磊則不同,他是傢中的長子,底下還有一弟一妹。父母也不過是鄉下的一對老實巴交的農民。傢境雖然不算很窮,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農民嘛,十有九個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雖然國內也不乏有那種在鄉村公路上開著高級轎車,比如說賓士、凱迪拉克、勞斯萊斯之類的超級富戶,但也不可能幸運地砸到每個人的頭上這種機率,不是億分之一,大概也超過萬分之一,比不小心吞吃瞭隻蒼蠅、或是被鳥在頭頂上拉屎的機率還更渺茫。

  所幸這種事做做白日夢可以,如果真想美夢成真,還真要在祖宗牌位前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地燒高香。或許高香燒得多瞭,還有指望某天來個「地牛翻身」,一夜致富。

  不過,國內占多數的卻是另一種農民。那種農民自己本身毫無理想,隻是拼命地把「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

  而他們簡單的腦子除瞭做生意賺瞭大錢之外,就隻有「讀書」、「考大學」這一條算最有出息的出路。所以,農民們自己每天拼死拼活,起早貪黑,省吃儉用,拼瞭命也要把自己的子女繳出去。

  石磊的父母就是這種安分守己、卻又殷切地「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農民。

  而他的父母和其它的父母不同的是,他們並不特別關心自己的子女能不能掙到大錢,而是像虔誠的宗教信徒一般,對「知識」有著莫名的執著與狂熱。

  也許是夫婦倆吃過太多沒文化的虧夫妻倆都是小學沒畢業的文盲,所以對「文化知識」特別的偏執。

  可是身為長子的石磊偏偏不如他們的意,上學後在學校裡不是打瞌睡便是幹架,學習成績更是差得一蹋糊塗,每回帶回的作業本和成績單不是隻有幾分,就是一個大大的鴨蛋,這怎能不讓夫婦倆氣得要命?每回抓起旁邊的燒火棍便是一頓狠打。

  若是跑,他那個聲若洪鐘、體格魁梧的阿爸便咆哮如雷地追著打,打得兒時的石磊是抱頭鼠竄,狼狽地活像隻過街老鼠。

  不過,雖然他的成績不怎麼樣,長得倒是非常的快,四肢發達,到十三、四歲的時候,石磊的體格就已經像座山一樣高大壯碩,虎背熊腰的瞭。

  父親再揍他的時候他也不必抱頭鼠竄地四處逃跑瞭,隻是自知理虧的靜靜地站著讓父親揍個夠。反正他是挨打慣瞭,皮粗肉厚的,就算他的父親再怎麼揍他,也不過是痛個一兩天,比起課堂上那些令他昏昏欲睡的書本來說,他還更寧願挨一頓父親的老拳。

  而石磊自從有瞭這層認識,明白自己實在不是什麼讀書的料之後,他幹脆把書本拋到瞭一邊,每天在學校裡隨心所欲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反正校園裡的老師對課堂上這種超爛的「垃圾」,也都抱著視而不見、聽之任之的態度,他隻要每天做好心理準備,回傢挨頓痛揍就行瞭。

  可想而知,石磊的童年和少年時代的生活有多麼地淒慘。

  不過也許是被父親揍成習慣瞭吧,即使身上的傷痕幾乎每天不斷,他也不覺得苦,或者是因此走上邪路,變成流氓阿飛什麼的,雖然也常常在街頭與人兇狠地幹架,人也長得一副黑社會似地兇神惡煞的,但也沒有被一幫不良少年拉攏混入黑道,這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瞭。

  當然啦,想拉攏他加入黑社會的人就像是一群討人厭的蒼蠅,揮之不去。不過對於這種鳥事,拒絕無用就隻好用野蠻人的方式解決瞭拳頭,有時比嘴巴更實用。

  等到好不容易混瞭所爛得出名的五專之後,打架就更頻繁瞭。

  學校裡裝的都是一群超爛的「垃圾」,抽煙、賭博、搞大女生的肚子之類的事層出不窮,糾黨結派地幹架更是常有的事。也許是石磊長得實在是太像一個「流氓大哥」瞭吧,從國小五年級開始他的屁股後頭就有一堆的「小跟班」。

  上瞭五專之後「跟班」就更多瞭,一出動就是成群結隊而行,讓人不以為他不是一個「流氓老大」都難,而「老大」這個外號也是從那時起就在同伴間叫開瞭反正不論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幹架,他的拳頭總能揍得對方哭爹喊娘。

  而他底下的那幫「跟班」若哪個被人堵瞭,還得他出面解決。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石磊簡直可以說是以打架為生專門拿「人體沙包」練拳頭,正好出出他在傢中憋悶許久的鳥氣。

  不過萬幸的是,這種拿逞兇鬥狠當白開水來喝的日子,從五專畢業出來混之後就基本上絕跡瞭。

  他和幾名同伴合夥開瞭幾傢連鎖修理店,幾年打拼下來,店裡也有相對穩定的客戶流量。雖然談不上日進鬥金,但收入也相當的不錯。他也從原本一窮二白的窮小子變成一個頗有餘資的「小」老板,購房買車的錢自然是不用說的瞭。

  隻不過他這種人向來散漫、隨性慣瞭的,對物質生活基本上沒有什麼要求。兜裡的錢多瞭,也照舊騎破車、穿地攤貨、租破爛公寓,至於那幾本逐年呈直線上升的存款折子,也被他隨隨便便地扔在抽屜裡,由著它發黴。

  反正像他這種生活粗糙、個性大而化之,粗枝大葉的二愣子,就算當面給他一座金山,他也隻不過傻笑一句:「呵呵,好多錢啊。」接著吃照吃,睡照睡,轉眼就不把它當一回事。

  也許是生長環境使然,石磊結識的一群人自然也都是那種動輒滿身臭汗,長得不是一張歪七扭八的猴子臉就是一臉豬哥相似地半開化的「野蠻人」拳頭、刀子、滿嘴的臟話和下流的淫笑。

  女的更不用說,粗野得和一幫臭男人有得拼。

  不是把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太妹」,就是那種恨不能把全身都脫光光,塗著血盆大口,繽紛的指甲油,臉上的脂粉厚得足以刮下一層石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活像隻「野雞」似的女人事實上也與「野雞」無異。

  除瞭在電視上,哪裡還曾見到過像秦陽這種比女的還清純美貌不知幾倍、又不似一般的臭男人,細皮嫩肉的仿佛一捏就會碎,就連滿嘴臟話也能罵得優雅無比的像個貴公子哥兒似的人!?

  也難怪像石磊這種憑本能行事的「野蠻人」會一見面就喜歡上瞭,這完全是野獸的本能!

  別看石磊這個大塊頭表面上看起來愣頭愣腦的,其實骨子裡暴戾的很,發起狂來殺人都有可能!而他又向來不把社會道德規范放在眼裡,做事更是膽大妄為,哪還管得瞭自己喜歡上的是隻公的還是隻母的?想要就要,要不瞭就搶!

  隻是可憐像秦陽這樣一個花兒般嬌嫩的公子哥兒,碰上石磊這種半進化的「野獸」,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不過幸好,這兩個生長環境和脾性品味都迥然不同的「寶貝」,偏偏一個是內裡騷的幹柴,一個卻是表裡熱的烈火,撞到一起自然火花四射,驚爆連連。

  就連兩人一見面就滾上瞭床單,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絕沒有牽強附會的意思。

  他們就好比兩塊磁鐵,近距離的接觸絕對是「碰」地一聲粘瞭上去,彼此之間狠命地抵死纏綿。

  而像秦陽這種悶騷到骨子裡的柴火,沒碰上如石磊般隻知道一昧蠻幹的野火,是絕對、絕對燒不起來的。

  嘿嘿,俗話說的好:「什麼鍋配什麼蓋,瞎子配乞丐。」這兩個傢夥,算不算是歪打正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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