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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熱情

第二章 熱情

  兩人在路邊邊聊邊等,過瞭十多分鐘,一輛大貨車駛瞭過來。安泉用一隻手將海蒂.希弗摟緊,另一隻手開始揮舞起來,試圖攔截下這輛汽車。

  “吱嘎—”

  汽車輪胎與水泥路面摩擦的尖叫聲,在安泉和海蒂.希弗的耳邊響起,那輛大貨車滑行瞭十多米方才停瞭下來。

  高大的貨車駕駛室中,一個滿面胡須、十分憨厚的中年男子,從車窗裡探出頭來,看著後面的安泉兩人,用日語喊道:“不好意思!這裡太黑瞭,剛剛沒有看你們。”

  安泉隨即用日語回答道:“我們出瞭點小意外,想搭個順風車,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我剛剛往東京送瞭一車新鮮蔬菜,現在要回宮城縣,不知道你們順不順路?”

  “正好我們要去仙臺,那就麻煩你帶我們一程。”

  安泉客氣道。中年漢子打開車門,對安泉道:“你們趕快上來吧!”

  安泉先把海蒂.希弗扶上車,然後自己也爬上瞭汽車。關好車門,中年漢子開動汽車往宮城縣方向駛去。

  “這位小姐好像是受瞭傷,要不要現在返回東京,找傢醫院治療一下。”

  中年漢子見到海蒂.希弗滿身血污擔憂道。

  “謝謝你關心,但是不用麻煩瞭,我沒事!”

  海蒂.希弗用日語道。“哦,那就好。”

  中年漢子點點頭,然後又看瞭安泉一眼,笑著說道:“這位兄弟是仙臺人吧?能娶到個歐洲美女,還真是有本事!”

  安泉和海蒂.希弗聽他這樣一說,互望一眼,然後微微一笑,安泉回答道:“大哥的眼光真是厲害,居然看出我是仙臺人。”

  “我是田中康夫,是宮城縣的農夫,你們叫我康夫就行瞭。”

  中年漢子自爆傢門道0“康夫大哥,我叫川島次郎,這位是我妻子,她的名字叫川島涼子。”

  安泉隨口編瞭兩個名字。雖然他不願意欺騙這位憨厚的日本農夫,但是他卻不能說出真名,因為現在時時都必須小心,那些特工可不是好對付的,況且還有那些行事詭異的忍者。

  中年漢子也不懷疑,隨即就相信瞭安泉的話,對於一名歐洲女子用的卻是日本名字,他也不覺得奇怪,因為在日本很多地方,都有嫁夫隨夫姓的習慣。

  一路上,安泉和田中康夫有說有笑地拉著傢常。這一聊下來,安泉發現,日本的農夫也和中國的農夫一樣質樸善良,這時他也明白日本雖然有軍國主義作祟,但是日本還是有像康夫這樣的善良人,他們隻希望風調雨順,過著平安的日子,並不希望發生戰爭。

  東京距離宮城縣大約三百公裡,汽車行駛瞭兩個多小時,便已經到瞭宮城縣境內。在康夫的熱情邀請下,安泉決定先到康夫傢住上一天。

  汽車駛過蜿蜒的山路,這時候天已經濛濛亮瞭,到達康夫傢時,已經是早上五點半瞭。

  安泉和海蒂.希弗兩人一下汽車,康夫就熱情地把他們請進瞭自己的傢。康夫的房子建立在山間的一片谷地上,房屋四周都是糧田菜地。沐浴在山風之中,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恬淡安逸。

  康夫的房子是木制結構的兩層小樓,采用的是和式的建築風格。走進房間就能聞到一股天然木材的清香味,感覺上比鋼精混凝土的現代建築要好得多。

  剛剛走進房間,康夫的妻子就迎瞭上來。見有客人光臨,她立刻替安泉和海蒂.希弗拿拖鞋,雖然看到海蒂.希弗滿身血污,又光著雙足,心裡有些疑惑,但既然是自己丈夫帶回來的客人,她也沒有多過問什麼。

  安泉和海蒂.希弗在康夫夫婦的熱情招待下,先洗瞭個澡,海蒂.希弗還換上瞭康夫妻子的一身和服。

  安泉看到沐浴梳洗過後的海蒂.希弗,覺得她比照片上的還要漂亮,而且從她的身上還透露出一種知性美。雖然她也擁有歐洲人的性感,但是她卻比一般的歐洲美女多瞭一份聖潔。

  沐浴過後,安泉和海蒂.希弗與康夫一傢三口一起共進瞭早餐,其間康夫介紹瞭自己的傢人。

  田中鳴子,田中康夫的妻子,雖然年過四十,但卻是風韻猶存,溫婉賢淑,是典型的日本傳統女性。

  田中智子,田中康夫的女兒,十四歲,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發育成瞭亭亭玉立的美少女。雖然看上去十分青澀,但是卻已經顯現出日本女性天生的嫵媚氣質。現在仙臺念國中,讀的是寄宿學校,恰好現在是雙休日,所以在傢休息。

  早餐是日式早點,但是由於日本的傳統飲食文化源於中國,也算合安泉的胃口。海蒂.希弗是德國人,精細的東方菜肴,在她吃來已經是相當美味瞭。

  一夜未眠,安泉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海蒂.希弗卻吃不消瞭,眼睛紅紅的,昏昏沉沉,所以一吃過早餐,康夫就安排兩人到房間休息。當然,他們既然自稱是夫妻,康夫就隻給兩人安排瞭一間房間。

  ※※※

  清晨的陽光透過水藍色的窗簾,照在睡夢中的安吉爾臉上,使得安吉爾甜美的臉蛋上,映出瞭淡淡的藍光。這已經是安吉爾從日本回上海的第二天瞭。

  安吉爾緩緩睜開眼睛,從床被窩裡爬瞭出來,站在床前伸瞭個懶腰,然後朝窗口走去。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深深地吸瞭口清晨的新鮮空氣。

  安吉爾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微笑著低下頭,看瞭看她領養的那株人參,並且伸出白皙柔美的手指,逗弄瞭一下人參的綠色小葉片。

  “咦?”

  安吉爾好奇地俯下身,感覺今天這株人參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瞭,但是一時又看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同。仔細地上下打量一下,她發現,人參的植株沒入泥土的地方隆起瞭一塊,隱約可以看到隆起處的頂端有一絲紅色。

  安吉爾連忙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指,在隆起的部分輕輕撥弄幾下,立刻露出一截紅色的參體。

  “你終於結果實瞭。”安吉爾輕聲說道。

  她直起身子,看向窗外,想起與安泉在東京大酒店裡的日子,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自己的愛情之樹終於也結果實瞭!

  嶔※※海蒂.希弗躺在地鋪上,也許是安泉存在讓她覺得十分安心,此刻她睡得特別甜。

  安泉望瞭望熟睡中的海蒂.希弗,正準備出去四處巡查一下,卻突然覺得兩手一陣麻癢。抬手一看,頓時心頭一驚,他的十根手指已經微微泛起紫黑色。安泉立刻回想起瞭和黑衣忍者交戰時的情景,當時他隻是察覺到四星鏢上有毒,但是因為並沒有劃破皮膚,他便覺得沒有大礙。原來小鬼子用的毒藥這麼厲害,隻是皮膚接觸就這麼嚴重,要是劃破皮膚的話,肯定會立時斃命。

  安泉不及多想,立刻向康夫的妻子討來一盆涼水。回到房間,安泉盤膝坐在榻榻米上,將雙手浸到涼水中,運起《陰陽訣》柔和溫暖的真氣,將真氣運行到雙掌之上,好把毒素逼出來。

  隨著真氣的運轉,安泉雙手的溫度漸漸升高。兩刻鐘的時間過去瞭,安泉已經滿頭大汗,盆裡的涼水變成瞭紫黑色,而且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就像是沸騰瞭一般。

  經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安泉將手從水裡面拿瞭出來,抬起雙掌一看,十指已經不再是紫黑色,但是卻蒼白無比,沒有一絲血色。見此狀況,安泉長籲一口氣。他知道現在毒性已去,雖然手指蒼白得緊,但那隻是因為真氣消耗過度,而且又在水裡泡瞭一個小時的緣故。

  安泉的這套療毒的方法,並非從武俠小說裡面學的,而是從教他《陰陽訣》的老郎中那裡學來的。

  雲南潮氣頗重,毒蟲毒蛇多得緊。有一次訓練營放假一天,安泉便找老郎中玩耍。見老郎中要上山采藥,安泉纏著要和老郎中一起去。老郎中拗不過安泉,便隻好帶他一起上山。

  雖然訓練營附近的山頭,安泉幾乎都去過瞭,但是卻走得不遠,而老郎中帶著安泉一直往深山裡走瞭二十多裡。一路上安泉都蹦蹦跳跳,見到沒見過的植物動物,都會讓老郎中給他講解一番。老中醫每采得一味草藥,他也要拿到手裡聞一聞,看一看。這二十裡路走下來,小安泉也見到瞭許多自己從來沒見過的花花草草,不過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蟲子。

  其實安泉當時雖然年紀還小,但是行為卻已經相當老成,做事一板一眼,在訓練營裡是公認的小大人。隻有在老郎中面前,他才展現出來小孩心性,儼然就是一個調皮搗蛋的渾小子。

  在一條小溪邊,兩人停下來歇息,乘著老郎中去方便的當兒,安泉將藥蔞裡的一個小玻璃瓶拿瞭出來。透明的玻璃瓶裡裝著一隻五彩斑斕的小甲殼蟲,這隻小蟲頭生角,背插兩翅,十分好看。雖然老郎中吩咐過他,色彩鮮艷的小動物大多有毒,但他還是忍不住將小甲殼蟲放瞭出來,放在左手手心,右手拿著一根草棍逗弄著。

  待老郎中方便回來,見安泉拿小甲殼蟲把玩,臉色一沉,立刻拍打瞭安泉的手腕一下,讓小甲殼蟲掉到瞭地上,然後十分小心地用木夾子把小甲殼蟲夾到玻璃瓶裡。“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隻蟲有毒,不能隨便亂動,你怎麼不聽話?”

  老郎中黑著臉厲聲道。

  “你不用著急,它又沒咬我!”

  安泉嬉皮笑臉道。他和老郎中開玩笑習慣瞭,也不害怕老郎中板起臉來的樣子。

  “沒有咬你,沒咬你就沒事瞭?你現在看看你的右手。”

  老郎中厲聲喝道。安泉抬起自己的右手一看,手掌上多瞭數道紅色的細線,當時他不以為然,還呵呵笑道:“這小蟲好玩得緊,還在我手上畫畫呢。”

  老郎中伸手就給瞭他兩個爆栗。“你為什麼打我?”

  安泉氣乎乎地拿眼睛瞪著老郎中道。“你已經中毒瞭,你知道嗎?”

  老郎中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安泉把玩的那隻五彩的小甲殼蟲,有個好聽的名字,叫五彩扶搖。雖然漂亮得很,但卻是劇毒無比,隻要它接觸到人的皮膚,那麼人就中瞭它身上的劇毒。這種劇毒之物,人本來該遠遠躲開,但它雖然是極危險的劇毒之物,卻也是救人性命的良藥,所以老郎中才會捉瞭它來。

  “我中毒瞭,那麼我會死嗎?”

  安泉還是一張笑臉,手上不痛不癢,所以他以為老郎中在和他開玩笑。

  “會死,會死'>中瞭五彩扶搖的毒,三日之內,你就會全身發黑,然後就一命嗚呼瞭。”

  老郎中自然是有解救的辦法的,但是見安泉調皮的樣,他要好好嚇嚇他,讓他長長記性。頓瞭頓,見安泉還是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然後道,“怎麼,你不信?那你看看你的右手上的紅線,是不是變成黑色瞭?而且你的右手馬上就會像火燒一樣疼瞭。”

  安泉雖然不信,但還是抬起手來看瞭看。這一看之下,他開始著急瞭,因為他手掌上的紅線,果然如老郎中所言,變成瞭黑色,而且比剛剛還粗瞭許多。他剛把手放下,立刻就感覺到手掌上灼熱無比,疼得要命。不過他心志堅強,雖然劇毒難忍,但卻沒有哭喊,隻是皺緊眉頭忍受著,可憐巴巴地望著老郎中。“怎麼樣?以後不敢亂碰這些東西瞭吧!”

  老郎中質問道。這時安泉的額頭上已經冒出瞭豆大的汗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根本就說不瞭話,隻得勉強地點點頭。

  見安泉如此辛苦,老郎中也是一陣心痛,趕忙把安泉抱到小溪邊,把他的右手浸一到溪水中,然後右手捏住安泉的右手腕,把一股柔和溫暖的真氣註入安泉的右手之中。安泉頓時感覺到右手上的疼痛減輕瞭不少,再往溪水裡看看自己的右手,上面冒出絲絲的黑色,順著溪水往下遊流去。不一會,自己右手處周圍的溪水仿佛沸騰瞭一般,開始翻滾起來。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安泉便求著老郎中教他功夫。老郎中本來就十分喜歡安泉,於是就將《陰陽訣》教給瞭他,當然也將運功療毒的法子教給瞭他。但是在安泉吃過兩株奇特人參之前,真氣都還太柔弱,直到吃瞭人參之後,真氣充沛,自身對真氣有瞭實質的感受,才能真正地運功療毒。

  替自己療完毒,安泉已經十分疲憊瞭,身體也十分虛弱,於是便就地打坐,運轉起內功心法來。

  ※※※

  由於是星期日,大傢都有空,所以邵英齊、水晚照、蔣婉盈、安吉爾,都聚集到瞭丁靜在靜怡生態別墅區的傢。

  一幫女人有說有笑,好不熱鬧,就連一向冷漠的丁靜,在她們這幫人的感染下,也變得開朗多瞭。丁靜早已經和她們姐妹相稱瞭,因為在香港,丁靜已經成瞭安泉的人。

  那是安泉等人在香港的最後一天,大傢都瘋狂瞭一把,安泉和丁靜都喝醉瞭酒,稀裡糊塗地就跑到一間房間裡瞭。

  當然,這一切絕對不是偶然的。其實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邵英齊等人已經和丁靜熟識起來,並且關系很要好,她們早就看出丁靜喜歡上瞭安泉。所以在即將離開的那晚,藉著聚餐的機會,大傢將丁靜和安泉灌瞭個爛醉,然後設法把安泉弄到瞭丁靜的房間……

  ※※※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安泉從入定中清醒過來,消耗的真氣已經恢復瞭一大半,精神也好瞭許多。他站起身來,往身後一看,卻不見瞭海蒂.希弗的蹤影。安泉頓時大急,急忙奔出房間,下到二樓客廳,卻隻見到田中康夫和田中智子在一起看電視。“康夫大哥,我妻子到哪裡去瞭?”

  安泉焦急道。“呵呵!”

  田中康夫笑笑道,“別擔心,你妻子和我傢鳴子在廚房做飯。”

  安泉也顧不得禮貌,趕忙朝廚房跑去。

  “次郎叔叔真好,那麼關心涼子阿姨。”

  十四歲的小女孩田中智子贊嘆道。安泉急匆匆跑到廚房門口,看到田中鳴子和海蒂.希弗一邊做飯,一邊有說有笑的,這才松瞭一口氣,悠悠轉回客廳。

  海蒂.希弗轉頭,正好看到安泉離開的背影,會心一笑,旋即轉過頭繼續和田中鳴子閑聊著。

  回到客廳,安泉朝外望瞭望,這才發現,夕陽西沉,已近黃昏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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