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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熟人

四十五 熟人

  夜色已經降臨,小巷裡的路燈昏昏暗暗,想必是打鬥廝殺的響聲令住在這裡的人不敢出來,巷子裡靜悄無聲,有的隻是秦聖龍和胖子兩人的喘息聲和胖子一步一步挪動走近的腳步聲。本來盯著胖子的眼睛慢慢地垂瞭下來,好像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入定,一切聲色俱是幻象悉摒於外。

  秦聖龍的眼裡早已經沒有瞭胖子碩大的身影,耳朵裡也聽不到胖子“彳,彳,彳”的腳步聲。那怕是拂身而過的微風秦聖龍也沒有絲毫感覺。在生死之間的壓力之下,他竟然在一次領悟到瞭“無敵戰神――不動明王大忍法”的最高境界“如如自在,萬裡一空”。

  秦聖龍的眉間輪忽的一亮,身體的感觸敏銳起來,由於消耗太多的體力再也不能施展的靈覺變得突然清晰,不用眼睛去看也能在心裡掌握到胖子的一舉一動。那漸漸逼近的影子越來越明朗,不動明王的根本真言開始在秦聖龍心底流淌回響:仰慕三藐多,伐折羅,赧,含。仰慕三藐多,伐折羅,赧,含。……

  秦聖龍隻覺得天地間再無其他,心中觀想一頭二臂,全身青藍色,表法性不變。腰圍虎皮裙,三眼紅圓。右眼仰視,表示能捆住天子魔;左眼俯視,表示燒毀龍魔和非天;額眼平視,表示降伏夜叉和羅剎。脖子上掛著一條蛇,表示除根本煩惱。“瞠心”以五骷髏及不動佛為飾,表消除一切惡障。全身以八大龍王為飾。右手高舉著龍劍,左手拿系杵的金剛索以勾縛魔。右腿弓,左屈膝著地,於蓮花月輪寶座上的不動明王金剛立於臍輪中,開始小如芥子,其次慢慢變大最終變成與自己一般大小合為一體。

  隨著觀想,秦聖龍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擺出瞭與不動明王一樣的右腿弓,左屈膝著地的姿勢。與此同時,一種天地間充沛著的,說不出也道不明的力量剎那間灌入秦聖龍的身體,原來消耗極大的體力一下子恢復瞭起來,身體的內傷也好瞭個七七八八。

  胖子被昏暗的街燈照射出的影子一點一點地向秦聖龍靠近,彳彳的腳步聲重新在秦聖龍的耳朵裡響起,秦聖龍現在就象一張蓄力張圓準備射出箭的弓一樣,他在等待,等待射出去的那一刻的到來。

  胖子咬牙切齒地挪向秦聖龍,滿腹怒火的他根本不願相信自己收拾不瞭一個小男孩,他已經被憤怒燒昏瞭頭,失去瞭應有的警覺,在他心裡唯有一定要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小鬼收拾掉的憤恨。胖子實在不知道,他彳彳著響的腳步聲已成為他邁向鬼門關的送行之鼓,那一寸一寸移近秦聖龍的影子就是同往地獄的道路。

  秦聖龍用心來判斷著腳步聲輕重緩急的節奏,用釋放出去的靈覺感應著寸寸靠近的影子。等待,秦聖龍在等待,他等待的是胖子的腳步聲間隔的空隙出現時,而他的影子又正好處在自己一步之內的那一刻,那個時候正好是胖子舊力已去新力未續的空當,一步之內的距離也正好是最佳攻擊的機會。

  半跪在地上的秦聖龍身體幾乎不為人所見地慢慢收縮,被弓瞭起來,像一隻隱藏瞭進攻氣息準備一撲擊殺獵物的豹子,胖子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地走向死亡陷阱。

  秦聖龍眼裡精光一閃,他終於捕捉到到瞭那最佳的攻擊時刻。身體閃電般地向前翻滾到瞭胖子的腳下,蓄勢已久的右拳如出膛的炮彈狠狠地擊中胖子的下體。

  胖子根本沒有想到秦聖龍還能做出這麼猶如霹靂般的攻擊,一時間愣在那裡,忽然下體傳來鉆心的劇痛,嘴裡不由發出慘烈“啊——”的叫聲。一個人那怕他再如何經得起挨打,胯下的小兄弟仍然是最薄弱的地方,這一拳下去肯定是鳥折翼蛋散黃,估計胖子成為瞭新一代的R國太監。

  看著躺在地上抱著胯下抽搐的胖子,秦聖龍搖搖腦袋“呸”的吐瞭口血沫,這次攻擊再一次使他的內傷加重,喉嚨腥咸又湧出一些血來。擦瞭擦嘴巴的血跡,秦聖龍走向被打暈躺在地上的女孩。

  秦聖龍總算看清楚自己英雄救美救下的小女孩的模樣,一張清秀的瓜籽臉,發白的小臉和卷曲著的嬌小身子令人生起一種臨風弱柳的感覺,又讓人覺得她像一株藏在深谷裡的蘭草,經不得雪雨,也經不起風霜,使人有一種要將她憐惜的沖動。

  蹲下去,秦聖龍試瞭試她的氣息,還好氣息平穩看來隻是昏迷,沒有其它的問題。秦聖龍慢慢將她扶起架在肩上向巷子外走去。還沒有走出兩步耳邊傳來一聲刺破耳膜的驚呼“啊——”,秦聖龍嚇得差點將小女孩丟到地上。原來她醒瞭,那一聲驚呼就是從那張嘴唇略顯發白的小嘴裡發出的,想不到那麼弱小的身軀竟然可以發出那麼大,那麼刺耳的聲音。

  秦聖龍苦笑瞭一下,使勁架住她掙紮的身體,免得她掉到地上。嘴裡安慰道:“別怕,別怕。沒事瞭,沒事瞭。”

  小女孩掙紮著,瞪著驚惶的大眼睛看著秦聖龍,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眼前的這個男孩就是跑來救自己的那個人,終於不再掙紮,感覺到自己確實是渾身無力,隻好乖乖地由秦聖龍架著她走。

  女孩子定瞭心神,突然問道:“你是HUXI小學四年五班的?叫秦聖龍?”

  秦聖龍愣瞭愣,“你——,認識我?”

  小女孩露出瞭一絲文靜的笑容,“我也是HUXI小學的,我和秋葉楓舞不但同班,而且還是鄰桌,經常見你去找秋葉楓舞,所以我也見過你。我是二年二班的林小雨。”

  秦聖龍仔細看去,終於想起來瞭,楓舞那個柔柔弱弱,楚楚動人的鄰桌確實就是眼前這個女孩子,而且聽楓舞說她們倆還是好朋友。秦聖龍想到這個世界還真小,就個人還是各認識的熟人。咧嘴也回瞭個笑臉,“真巧。哦,他們為什麼要抓你呢?”

  林小雨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這時忽想起瞭當時可怕的情形,嬌小的身軀不由害怕地縮瞭縮。

  “龍社,對瞭,抓你的那個胖子說到瞭龍社,還問我是不是龍社的人。”秦聖龍說道,“龍社不是HUXI小學一個HX國的學生組織的一個社團嗎,怎麼會有人要來抓你呢?”

  “龍社?”林小雨有些緊張地顫抖瞭一下身體,“那是我們HX人在R國的一個同鄉會,HUXI小學裡的龍社是我哥哥和一些HX人同學為瞭不被欺負組織起來的,不過也用瞭‘龍社’這個名稱。”

  “你哥哥?龍社?六年七班的林修遠是你哥哥?”秦聖龍有些驚訝的一連串地問道。

  “嗯,……”林小雨正要回答,突然從巷子口的外邊傳來劈裡啪啦的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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