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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詹事府紫英強采香,雀簾門晴雯黯思舊

第五十一回:詹事府紫英強采香,雀簾門晴雯黯思舊

  卻說那馮紫英於詹事府裡,言辭逗弄,形勢相逼,將個尤三姐搓弄得如同小兒。迫其自解羅衫,又是香唇淫辱一番。自是得意。

  三姐伏地茫然失神片刻,其羞臊、哀怨、憤恨自然皆有幾分,哭得淚亦幹心實恨,說不清是個甚麼滋味。隻是此刻又自覺心窩裡頭別有一番鬱鬱,抓撓不得點透不明,一時惘然隻是呆望前方落淚,卻隻是隱隱覺著小腹下陣陣空虛。心下才是驚怒一恨:原來那馮紫英隻是淫其口舌,卻不曾當真奸她身子,女子受辱自然怨恨羞恥,隻是這等淫事,憑是貞潔烈女,亦不免有一二份別樣遐思,皆乃凡俗七情六欲之體,何況三姐自來嬌媚風流,此刻這馮紫英自然是受用瞭,亦不知是就此為止,處置自己,還是要真的來奸弄自己那處去。若說自己盼著真得遭他奸玩那等少女私處,未免更恨自己淫賤無恥,遭賊人逼迫卻還盼著更失一節;若說自己絲毫不盼,奈何到底一陣難言空虛發自五內,卻又是何等滋味。

  思到這節,怒意更盛,卻忍耐不住緩緩抬頭,去偷望那賊官兒。卻見那馮紫英亦隻是端坐,冷冷笑著瞧著自己。倒似看透自己心內所想一般。不由更是奇恥恨極。她雖然年幼,卻頗知男子心思,虐心淫身是一般快活,真竟不知這人精賊官,又要如何折磨自己。

  馮紫英瞧著這三姐,亦是自有一番心思,此刻屋內衣裸香漏,分外春色,少女癡怨啼哭,卻是嬌肌玉膚,隻可憐臉蛋上片片濁物,憑添幾分異樣刺激歡愉,如何又肯就此收手。左右一瞧亦無個毛巾佈匹,便伸過足弓,將地上三姐所褪下的杏花羅裙就挑瞭起來,向前“撲”得一踢,就踢到三姐的腿邊,淡淡道:“擦擦……”三姐聞言一愣,片刻才知所言何意,卻不知此人就要自己擦瞭臉上精痕,就此作罷發落自己,還是接著別樣淫辱奸玩。隻是此刻正如羊入虎口,抗拒不得,可憐這件杏裙,自己今兒穿戴出來,亦是此去難歸,竟是精挑細選別樣打扮,隻為幾分寧靜雍容,體面尊嚴。此刻自己解衣裸身,又要擦拭濁物,隻怕再也穿不得瞭。隻是此刻想想自己還在顧念這衣裳穿得穿不得亦是可笑可嘆,所謂杏花早玷污,安得凈濁心。便也不再多言,依著他,卷起杏花裙衫的一角,在自己粉面上略略擦拭,但覺更是污濁難言,心下一苦,又是淌下淚來,忙又抽瞭一段幹凈佈料,又是抹拭瞭一番,也隻是潦草具意罷瞭。哪裡真能擦得幹凈,便是能擦的幹凈臉蛋,又豈真能洗盡今日之辱。

  馮紫英見她輕輕抹拭,點點啄啄嬌顏愈發癡媚,心下更思:這等尤物難得,豈可輕易放過,今兒不受用盡興,豈非蠢瞭。隻是自己適才射得痛快,自己下體雄風,一時不得恢復罷瞭。再瞇眼細瞧瞭瞧這三姐柳腰翅胸,已得瞭主意,隻拍瞭拍自己的大腿,命道:“過來。”三姐此刻渾身乏力,便是有心迎合,亦是舉步維艱,隻是聽他開口,便知難以就此善瞭。此刻便是哀求、怒罵、斥責皆是無用,徒增羞辱。隻得勉力伸手撐地,將自己軟綿綿柔弱弱的上身支起,亦顧不得這等動作使得自己玉乳搖蕩,兩點嫣紅風情艷惹,鼓起嫩臀向前盤挪半尺,又欺近馮紫英膝下。此時亦不知馮紫英又要如何折磨糟蹋自己,不過是癡癡望著前方,恨恨候著他吩咐。卻聽馮紫英指瞭指自己的大腿,笑道:“小娘兒卻需聽話,跪到我身上來,服侍服侍爺再振雄風。”三姐雖聽他調笑戲言。卻不知他具體當要自己如何舉動。隻聽的明白是要自己跪到他腿上去。三姐度量自己身形體量嬌小,馮紫英卻是高大,便是跪到他腿上,想來亦是勉強高其一頭罷瞭,亦隻得攀爬著,以手挽其臂膀,努力一掙,將一條腿兒拖到馮紫英身上。馮紫英但聞一股少女暖香撲面,但見一對嫩奶兒在自己眼前抖抖顫顫玉浪輕波,這少女顯是適才被辱,整得身子無力,此刻忍恥努力,攀援身子,欺近自己的模樣兒當真可愛可憐,穢澀動人,頓時下體又略略剛猛硬挺起來,偏偏不施以助力,隻是笑吟吟瞧著三姐。

  三姐亦知他輕薄調戲之意,隻得勉力掙動,雙手展懷,任憑自己一對胸乳迎著他的面前盡情展現,各自拉著馮紫英的兩支臂膀,才夠瞭助力,一扯,將自己另一條腿也扯瞭上來。頓時,整個嬌弱的少女裸軀,便跪在瞭馮紫英的腿上。整個身子和那馮紫英的身子隻有一手之隔。兩條白生生細嫩嫩若無毛孔之大腿,豎在馮紫英的小腹之側,偶爾觸碰到他那胯下的話兒,緊致的少女大腿嫩肌一觸一收之際,但覺那根物什越發剛強滾燙瞭。再略略向上,三姐的內褲尚未褪去,隻是她到底是懷春少女,今兒遭此淫辱恥玩,此刻已是難耐股股水兒浸淫濕染,那包裹著少女蜜處之粉紅色綢緞內褲,其實已是清晰得映出深深的水漬印記來。這等春色撩人,卻遮掩不得,隻能就這般羞恥得正對著馮紫英之胸膛之下。再略略向上,一對少女之椒乳,此刻已是通體粉嫩中泛著潮紅,那乳頭兒激凸向斜上翹起,將整個乳暈激得一片恥紅,卻是蕩悠悠將這一處見不得人的少女羞肉兒,無奈正就對著馮紫英之口鼻。少女之乳型可愛可贊,此刻整個身子離馮紫英不過一寸,為瞭閃避,不讓自己那最敏感嬌軟之處觸及馮紫英的口鼻,隻得微微向後弓著身子。再略略向上,卻是三姐那已經滿面淚痕、切齒痛恨之臉龐,隻略微可慶幸的,此刻倒已不必正視馮紫英那一雙凜冽之目。自可恨恨哀哀愁視平前。

  此刻這三姐,如同小兒扭糖兒纏繞大人一般,就將整個身子直跪在馮紫英之膝上。正所謂溫香暖玉撲滿懷抱,便是努力僵直瞭身子向後躲閃,也是難以避免和那馮紫英上上下下,點點觸觸。那大腿、手臂、乳頭並那恥處,如何能盡數避開,每一次肌膚相觸,三姐都是被辱得一陣激靈顫抖。

  馮紫英此刻但覺口鼻中一股乳香,眼前盡是三姐白嫩嫩之翅胸美肌,兩點嫣紅更是楚楚動人。想著自己懷抱中的尤物兒這等心下恨恨,卻是俯首聽命,由得自己奸污玩弄之快意,又和那三姐身子,自是一番點點觸觸,果然胯下那話兒又威猛起來。慢慢漲大繃直,這一高聳,便自是觸碰到瞭三姐的一對大腿,在那兩條滑膩膩觸感之大腿夾得死緊之縫隙中,滑滑得摩來擦去,當真是舒坦之極。饒是如此,偏偏不肯就此施為,隻是笑著胡亂道:“怎得?就這幾下?你和那小白臉纏綿恩愛時,怕不是這般吧?說瞭怎生記不得?今兒爺自己一動都不想動,要你來主動侍奉才是。否則爺雄風不起,便不快活。”三姐更恨,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怒罵:“你那處兒都這等長烈剛硬瞭,還說什麼不起”。隻是心下亦知這不過這馮紫英胡亂用語逗弄淫辱自己罷瞭。此刻自己不過是性奴玩物,由得此人刻意折磨,哪裡是辨理之時。更是伴隨著適才略略覺著小腹下空虛之覺。亦不敢矜持。隻得如蚊子微聲一般,輕輕道一聲:“是”。想瞭想,邊更伸瞭雙手,扳住馮紫英的兩肩,將身子往前一靠,但覺自己那可憐嬌嫩的乳肉,觸及到瞭馮紫英的口鼻邊之胡須摩擦,一陣麻癢癢依舊罷瞭,那等恥辱酸澀,卻是難耐,心頭一陣陣酸楚傷哀。隻如今乳房遭辱已是小節,既然身子靠瞭上去瞭,有瞭借力,便可略略將兩腿撇開,露出一道縫隙來,慢慢將腰沉瞭下去。仿佛是用兩條腿形成一條肉縫,夾著馮紫英那條堅硬的肉棒兒,慢慢下沉,將那圓滾滾的龜頭摩擦一番,終於觸及到自己的內褲包裹的小穴處。

  這一觸,三姐難忍一聲“恩……”之悶聲嬌吟,便不能再伸展起腰肢來,隻是改瞭動作,緩緩前後挺送自己的軟臀,隻為瞭用自己那最羞人的條縫隙,裹著絲綢內褲,去廝磨馮紫英的龜頭。

  馮紫英但覺一種絲綢柔滑之觸感,伴隨這少女私處的形體,一下一下廝磨著自己那處,更有兩團軟軟曼曼的美肉兒,隨著三姐的舉動,一起一伏的沖擊著自己的口鼻。但覺飄飄然美滋滋如在天外。一則是少女乳香玉嫩,挺送間柔媚風流,再則更是那緊要處兒,隔著內褲感受少女私處努力廝磨,擦動處淫汁流淌,最要緊是明知懷抱中這女孩子恨極瞭自己,卻是這般無可奈何,以這等羞恥姿態,如同淫娃一般,聽著自己荒誕之命,來取悅自己。想著自己龜頭上廝來磨去的,是如此一個驕傲潑辣卻如花似玉的嬌嫩美少女的私處,內裡裹著種種神秘香魅,連弘晝都不曾奸過,卻如今淪為自己的泄欲之所,種種感受洶湧襲來,想要收斂心神把持精關都有些困難。那三姐前後聳動更是近四五十下,馮紫英越來越氣喘籲籲,猛地隻聽三姐一聲嚶嚀悶哼,但覺龜頭上一暖一潤,心下便知是三姐此等舉動半日,難耐體內欲念,已是泄出身來,他豈容三姐休息,隻道:“自己坐上來……”三姐此刻已是雲裡霧裡,但覺腰酸腿軟,四肢乏力,如同死去一般。隻是她天性如此,此刻是再也不肯服軟求告的,聽他喝命,便是死死咬牙,忍受著心頭恥辱和自己那蜜處酸楚,手上用力支撐,將兩腿一張,成瞭跨坐在馮紫英腿上之姿態,一隻手伸到自己胯下,將那其實已經殘破的內褲向旁邊撥弄。隻是那內褲雖已濕透褶皺,要撥到一邊露出恥處,卻到底不易,努力一撥,又彈瞭回去,那內褲邊緣擦過自己的下體,刮蹭之下更是淫恥。此刻又怕被眼前的官兒責罵恥笑,一狠心幹脆用指尖微微用力,“刺啦”一聲將自己那粉色內褲沿著恥毛處努力撕扯開一道口子,頓時,將自己那已經吞吐著陣陣汁液的美穴兒露瞭出來。想著自己這般舉動體態,是何等之羞恥淫賤,卻又不能反抗隻能繼續,何況自己下體滾滾而來的期盼,竟照實盼望著被自己摩擦的那物什兒奸弄到深處去。便又扶著馮紫英的陽根,慢慢磨蹭,導入到自己的穴兒之口,待到對準著自己內腔嫩肉,卻又猶豫瞭幾分“我竟然是要自己作為,擺弄這官兒的臟東西來奸淫我自己……”,傷感憤恨之餘,一陣喘息,又知今日斷難幸免,咬瞭咬玉牙,嘆瞭嘆薄命,忍瞭忍羞辱,恨瞭恨皇天,才一聲悶哼,努力坐瞭下去。由得那跟物什兒“噗嗤”奸入自己的穴內。

  馮紫英大快,但覺自己的陽具進入瞭一個緊實水嫩的所在,四周的褶皺每一寸都在刮弄自己的玉莖剛強。他雖則本來是說瞭自己不動,到底忍耐不住,實在是懷中這小嬌娘這份美艷和性子裡的剛強交雜在一起太過誘人。今兒終於一探芳澤,染得香徑,終於將手一伸,從背後一把扶住瞭三姐的腰肢。但覺這少女腰眼,細嫩依舊罷瞭,竟有三分骨感清麗,分外妖嬈可人,竟然一時撫摸玩弄,連下去摸著少女玉臀的沖動都暫時抑制瞭。細細摸弄,那骨骼,肌理,毛孔,腰背處那略略向下陷落的兩個“窩”兒,當真是摸得愛不釋手。撫弄模玩一陣,再向下摸索而去,那肌理線條,寬美得就此一展,一個渾圓肉感,緊實得包裹在殘破的絲綢內褲下的美臀肉就落入自己的手掌。馮紫英十指猛張,似乎要將整個臀肉每一處肌理去感受一般,撫弄瞭一番,加瞭氣力,開始抓著整個肉臀,抬送那三姐的身子。

  三姐此刻幾乎就要失神,縱使再要強項,本已是無力挪動身子,借著馮紫英抓著自己臀部的氣力,便借勢一邊呻吟一邊抬送起來,用自己的美穴,將馮紫英的陽具開始吞吐,口中漸漸嗚咽成聲,先十幾下是“恩”

  “啊”

  “嗚嗚”的不知所雲。待到馮紫英越抬越猛,幅度越來越快,聽聞著自己兩條大腿和馮紫英的大腿小腹拍合處“啪啪”之聲,自己的呻吟也漸漸煎熬高昂瞭起來,便是努力抿唇強忍,亦忍耐不住從那處兩人陰陽結合處傳來的無邊淫意。“啊”

  “不……”

  “啊……”連聲越來越高,再近百下,漸漸已經成瞭聲嘶力竭的求饒“痛啊……”

  “嗚嗚……”

  “停瞭吧……”,漸漸又近於迷離,連“媽媽救我……”

  “姐姐救我……”都含糊而出。

  馮紫英本來抬送瞭數百下已經是舒爽,聽這嬌娘兒這般如同嬰兒一般胡亂告饒,更是撓心,呼喊道:“救……救什麼……這般難道不快活?你這騷貨……原來定是不喜歡柔順,偏偏喜歡被人逼迫折辱玩弄才得快活,救不得你……憑誰,呼呼,憑誰都救不得你……今兒的下場,都是你自己尋的……”三姐本來被奸得神志不清,聽聞此語,更是不由淚流滿面,想來當真是自己尋得這般下場,此時口中已經是唾液淚水齊下,似是哀告,似是自恨,含糊哭嚷道:“是……是我自己尋的,是我自己整得自己……嗚嗚……是我自己糟蹋瞭自己……嗚嗚……是我自己……啊……啊……啊……”原來她三聲嬌呼,已是又一次泄瞭身子,這次憑她人再強項,身子卻再也無力,整個臉蛋倒在馮紫英肩上,似乎是半昏死過去。馮紫英卻不管不顧,扶著三姐已經酥軟的身子,又是啪啪啪幾十下撞擊,才一聲虎吼,揚頭沉聲,將大股精液射入三姐體內。隻是他和三姐此時的體位,難免股股精漿又順著兩人交合處流淌而下,馮紫英自是仰天品味其淫女餘韻,可憐那三姐卻已經是恥辱、淫蕩、悲哀、痛苦難耐,終於失神昏死過去。

  馮紫英休憩得片刻,振瞭振身子將三姐軟綿綿的肉體從自己身上摘下,本是想拋到地下。到底這男女合體之緣有一絲羈絆不忍,便將其身子抱到一旁之草炕上。低頭再瞧,這三姐渾身美肉處處青紅交錯,青處想來是適才被自己奸辱所留下的淤痕,紅處想來是春潮湧動的肌理血色。青絲凌亂,滿面淚黯,玉乳蕩漾,秀腿盤繞,圓臀曲轉,美穴幽幽,如同一個蝦米一般倦在床上。此刻昏死過去,到底是少女嬌弱,種種癡怨憐惜,再無一絲半點適才自己進屋時之蠻橫機巧,倒多瞭楚楚可憐。再回味一番適才寬衣解帶之媚態,饒是馮紫英,心下亦然一蕩。

  他見三姐昏死過去,呆坐瞭半晌,才自胡亂擦瞭擦下體,穿瞭衣衫,整瞭整帶袖,獨自走出瞭地窖。門外幾個看守小太監忙過來招呼應和。這等內廷閹豎,最是知道“事不關己,便作不知”的要訣。這馮紫英既是頂頭上司,又是當紅官員,究竟下去做什麼,如何審問犯人,自然是隻做沒事人一般,連個眼神都不遞送。隻服侍著替馮紫英掌燈送行。

  依著馮紫英的本心,今兒本來是要問問柳湘蓮之下場,並可卿之事,問過之後,實已定瞭心思,要杖斃這三姐。隻是另一層上,他雖也近女色,品過花問過柳,但是到底更多是官場上打點名利之人,一向又在地方為官,看眼色找門路辦差事通關系是個日常之舉。此次他升遷進京,實則和上表彈劾賈府有著關聯。於他來講,寧榮兩府的案子,不過是自己仕途上之借力之勢。哪知進京來伺候弘晝,倒瞧瞭個目瞪口呆,這弘晝天潢貴胄,鳳子龍孫,偏偏又是個不問經濟,不通世務之人,朝中風雲一概無視,六部差事舉重若輕,竟是一心於那美色風月上用心,將寧榮兩府昔日女眷盡數收納位奴,隻顧倚紅偎翠,品花聞香,他心中也不免有個咋舌:“這主子真懂享受”。

  待到今兒隨著弘晝旨意,自己一時權柄在握,擒拿瞭尤三姐,想著佳人末路,可惜瞭紅顏,美色當前,竟有瞭個“學學主子,如何盡興受用”的念頭,自當有樣學樣,才來逼奸脅迫,玩弄折辱。他雖有這份心思,卻不是不知輕重之人,來前已經請瞭弘晝之旨意“那賤人如何處置?”,弘晝卻似不想提此事,自己得瞭個“瞧著處置”的口諭。隻是既有瞭這份色心,適才又奸得盡興,自不可留三姐在人世,以防萬一將來弘晝變瞭卦生瞭其他心思,自己奸玩瞭弘晝的禁臠,未免有瞭心結。隻是此刻當真將這三姐逼迫淫辱,寸寸縷縷得瞭意,要開口將其杖斃瞭,話到嘴邊,到底竟然有些不舍。與其說是不舍這嬌軀美體,倒不如說是不舍那等予取予求盡興逼奸的快意。雖也知要收瞭三姐為自己禁臠斷無此理,世上哪裡有不透風的墻,隻是未免躊躇,一時竟有瞭“難得的美嬌娘,再玩幾次再處置不遲……”的念頭。便邊走路邊對著看守太監吩咐道:“且拘著,回頭……找人替這……人犯換換衣裳,漿洗漿洗……莫讓她自盡瞭,也莫虐待瞭……回頭我還要審”。那小太監最是識趣,哪裡敢多問,連眼皮子都不抬,沒事人一般隻是回個“是”,又回話道:“大人……,佟公公前頭關照瞭,還請大人示下,裡頭送來兩個人犯,說是賈府的人,要流放瞭,出京前見見主官,問大人要不要見見?”馮紫英一冷笑,沉吟道:“我就不見瞭,你回頭讓你們佟爺爺處置就是瞭……恩……慢著……差人路上關照著,不要虐待瞭……”那小太監忙應瞭是。馮紫英思量片刻,見夜色已深,便依舊回雲兒處休息不提。

  第二日清早,他卻依舊趕早去大觀園求見弘晝請安回話。他一肚子鬼胎,琢磨瞭一宿的話要應對弘晝,隻是略略吃不準該不該主動提及這三姐還是幹脆按下葫蘆悶下瓢。不想到轎子就到瞭大觀園西門上,門邊茶廳裡的看守太監見是他,忙迎出來。他卻也知宰相門口七品官,也自恭謹和氣,隻是拱手作揖,說是要見弘晝,那看守太監便命個小太監去回話,一面請馮紫英坐瞭。馮紫英也就抱拳賠笑,坐瞭觀瞧,卻見這門廳原先通往園內的內室門上竟與前日不同,沿著門廊裝起瞭一道銅色的掐絲雕花架子,四周雕琢的是百鳥鳴秋的圖案,那些個孔雀、大雁、天鵝、喜鵲、白頭翁都是用陽文在個銅版上雕琢出來的,鏤空探月,走形繞絲,甚是精美。不由隨口問道:“這門框架子倒是難得的,瞧著是要掛簾子的?你們門廳上倒還用這麼體面的裝點?”那太監笑道:“大人你呢說笑瞭,這是特地尋京裡藍帽胡同金璐閣打造的,別看這一副門框裝裱,三十兩銀子呢……我們門廳上都是苦命下人,哪裡擅自用這麼好的物件”

  馮紫英奇道:“那這是……”

  那太監道:“這是裡頭鳳妃特地吩咐的,大觀園裡凡茶廳門房,通內外之處,都要用這玩意……回頭還要掛上珠簾,這叫什麼……什麼……哦……雀思簾……從今兒起就定瞭規矩,園子裡的姑娘們,便是有事,也隻能在茶廳門房說話,不能卷瞭簾子踏到前廳來呢……隻是要的急瞭,才打瞭門框子,簾子還在置辦,估計要明兒才能全部妥帖……”馮紫英低頭一思,竟是明白,此乃取意“金籠藏雀,深簾斂香”之意,想來是弘晝發落瞭尤三姐,園子裡人人自危,鳳姐便想出這由頭來做規矩,卻是臣服安心為奴取悅弘晝之意。隻是又想人言這王熙鳳雖是聰明好強,心思敏銳,隻是一向無文,這等古雅又帶些風月幽幽的主意,竟不知是如何想來。

  才和這太監有一句沒一句的打哈哈。卻聽那後廳腳步聲響,那回事小太監已是歸來,身後卻還跟瞭一個綠裙宮衣少女,那小太監卻是笑著踏足來到前面,那綠衣少女果然,卻駐足留步在瞭那尚未裝得的“雀簾”之後。那小太監在掌事太監耳邊耳語幾句。馮紫英正自沒趣。卻見那綠衣少女已是低頭微微一福,竟是在向自己行禮。他雖昨夜奸淫逼迫那尤三姐時作威作福,逞強縱欲,隻是那是弘晝點瞭頭打落架子的女孩子。在園子裡卻如何敢亂受人的禮。偷偷瞧一眼那女孩子,體態婀娜,身形嬌媚,眉眼兒別樣風情,竟是那日在正殿給自己奉茶的奴兒。一時也不知怎的,心裡竟然一陣慌亂,好似做瞭賊一般。忙低頭作揖,不敢抬眼,隻以目視地道:“這位姑娘多禮瞭……”那裡頭卻果然是晴雯,她聽馮紫英竟然主動和自己說話,臉蛋不由一紅,忙收斂瞭胡亂一笑,口中道:“大人……是襲人姐姐和鴛鴦姐姐商議瞭,要差人回話,主子……昨夜一宿未眠,今兒早上才睡下,大人是主子跟前親信人,不能怠慢,就請大人示下,是要緊事,便喚醒主子……如不是要緊事,大人在這裡久候也是不妥,就請大人先回去,或者晚些個再來請主子的安……”馮紫英聽她說得“弘晝一夜未眠”,也知園中必還有變故,隻是這晴雯不說,閨閣私密,園中禁忌,自己自然不問,連連打躬道:“姑娘太客氣瞭……我能有什麼要緊事,不過是來請安回話罷瞭。既然主子不便,自然回頭再來請見,姑娘……哦……並裡頭姑娘們都是主子身邊伺候的,才是近人親信。這麼點小事還勞煩姑娘您親自來回。著小太監回話也就是瞭……”晴雯嫣然一笑道:“也不煩個什麼,大人客氣瞭……”到底也沒走出這尚未裝瞭簾子的“雀簾門”,又福瞭福,才轉身回園子。心下也不由暗思:“這個官兒,園子裡來得這麼勤,主子跟前倒是得臉……隻是瞧著,倒是高高大大的。和我們原先寶二爺倒是不同。”想到“寶二爺”,不由臉一紅啐一口,也愧自己怎麼想起他來。她其實一向性子傲些,雖圈入園子為奴,少不得死瞭心候著弘晝哪一日來奸污玩弄。隻是她同襲人一般,自幼便服侍賈府寶玉。待到稍稍少女懂事,心中便隱隱知曉,自己薄命為人奴婢,依著其年規矩,略略成年有瞭幾分顏色,不過是由得房裡主子猥褻奸污,玩弄泄欲,若討瞭主子歡喜,留在房裡充為侍妾,若不討歡喜,失瞭身還要去配個小子也就罷瞭,一進一退便是機緣。她自持花容月貌,窈窕冰雪,論顏色在府裡丫鬟裡都是上上乘的,自不免也知命數,將寶玉隱隱當成自己未來的男人。隻是她性子倔強火爆,又是少女新蕊,欲近還遠,多有孤傲冰潔之心,又總覺得自己少女初春,竟要充人侍妾,難免惱羞不甘,雖那寶玉百般認底做小的,卻未曾當真和寶玉有些私情,竟讓襲人占瞭先。這一來,她卻又難免有些酸意,平時夾槍帶棒的便有些言語,卻又偶爾覺得“由得襲人姐姐和我們那爺廝混去,我倒得個幹凈”的念頭。不想一時風雲突變,賈府抄傢,女眷遭圈,轉眼之間,襲人倒成瞭“已然失瞭貞潔”的下賤丫鬟,終日惶惶,自己兔死狐悲又偏偏動瞭心腸,不免反而多照拂襲人,賓服她差遣起來。隻是那“寶玉”二字已是漸漸遠去,難以再拾起記得瞭。心中總存瞭個“這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的念頭,隱隱遷怒,其實連弘晝都不願親近。今兒也不知怎的,竟然又胡亂想起寶玉來。雖是內心私密,但是隱隱卻又覺得自己想到瞭旁的男人,是失瞭“性奴之德”,未免有些愧色,連走路都慌亂起來。

  她一時亂步,竟然沒瞧清前路,和一個迎面走來的丫鬟撞瞭個滿懷,忙跮蹉瞭腳步,才抬頭看時,卻是顧恩殿裡的繡鳳,一手提瞭一個大捧食盒,一手提瞭一個小籃子,便笑道:“你這丫頭,倒和我一樣走路不看路……這是去哪裡啊?”繡鳳忙亂道:“是金釧兒姐姐吩咐瞭,要我去嘉萌堂裡取瞭這合歡酒,送去……凹晶館呢。”晴雯聽瞭也是一愣,不由奇問道:“凹晶館?”繡鳳點頭道:“姐姐還不知道吧。昨兒……那邊尤二姐姐……尤氏姑娘在顧恩殿外哭著跪瞭大半夜……主子犯瞭惱,出去賞瞭一掌嘴,說她'心裡倒有親倫,隻是沒有主子'……”晴雯啐道:“這我怎麼不曉得,昨兒鬧瞭大半夜,主子震怒,園子裡上上下下都唬壞瞭……鳳妃、情妃、淑小主、雲小主本來也跪瞭,被斥瞭回去。後來也虧是妙玉,倒有那份慈悲心腸,竟然不怕,上去和尤二姑娘說瞭一個時辰,才將她勸去櫳翠庵歇息……園子裡這會子都不知主子要怎生發落呢?……隻是和凹晶館又有什麼關聯……凹晶館裡這會子哪裡還有人?”繡鳳道:“是啊……主子昨兒鬧瞭一夜,今兒起來,卻說要去凹晶館瞧瞧……這會子已經移過去瞭……”晴雯奇道:“襲人姐姐才讓我去打發瞭來回話的官兒,怎麼主子倒起瞭?怎麼又跑……凹晶館去瞭?”繡鳳笑道:“我們幾個奴婢,哪裡敢問主子的心思。主子想去,就伺候著去唄。四位貼身奴兒都隨著去瞭。主子心性卻是不好,一大早卻又說要喝酒。金釧兒姐姐說大清早的,燒酒燙心傷身,倒是嘉萌堂裡還收著貢品的合歡酒卻是極好的,才命我去取的。”晴雯愣瞭愣,道:“主子還真是花樣多……”才出口便覺著自己失瞭口,好在見繡鳳也未在意,見她一人提著籃子盒子著實有幾分吃力,便笑道:“既如此,我便陪你同去吧……”繡鳳道瞭謝,將那提籃遞給瞭晴雯,二人便轉道,同去凹晶館。

  欲知後事如何,且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人前白露人後霜

  一夜風流幾朝忙

  雀簾未垂春殘度

  金籠難鎖隔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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