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和淑芳談瞭半天,最終也沒有談出個子醜寅卯。但高明明顯從談話中感受到瞭淑芳的態度,那就是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孟茹的計劃得逞,她要報復孟茹,要讓孟茹知道傷害別人的傢庭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當晚,高明和淑芳的談話無果而終,原本高明想要取得淑芳的原諒,但是淑芳卻十分堅定地說不可能:高明說:「既然不可能,那就幹脆離婚算瞭,我也不想拖累你。」
淑芳卻說:「離婚是遲早的事情,但不是現在。」
高明問:「那是什麼時候?」
淑芳說:「等那個女人離開你的時候。」
高明氣憤地說:「你這不是無理取鬧麼?」
淑芳歪著腦袋說:「我就無理取鬧瞭,你能把我咋的?」
高明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個人最後不歡而散,高明也沒在傢裡住,他隨便找瞭幾件換洗的衣服,氣呼呼地出瞭傢門。臨走時,淑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也沒有丁點挽留他的意思,這讓高明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當高明再見到孟茹的時候,就將淑芳的態度原原本本地說給瞭孟茹聽,孟茹聽後很是驚訝,她沒有想到淑芳居然會是這麼一個難對付的女人,她顯然低估瞭淑芳的能量。孟茹聽高明說完之後,也跟著忿忿地說:「她說不離就不離啊,這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說得算,大不瞭你去法院請求判決離婚!」
高明仰起頭,反駁道:「你說的倒輕巧,明明我是過錯方,我還能厚著臉皮主動鬧到法院去?話又說回來,即便真的到瞭法院,事情也不見得馬上解決,如果她真鐵定瞭心就是不離,我又拿她有什麼辦法。」
高明說完後,孟茹半天沒有作聲,她鎖緊瞭眉頭,窩在沙發裡不知道在沉思什麼,看得出她很上火。高明本想安慰孟茹幾句,於是靠上前去,摟著她的肩膀故作親昵地問:「怎麼瞭親愛的?你也別太心急瞭,再說這事情根本就不是著急的事情。」
孟茹一抖肩膀,甩開瞭高明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你當然不急,誰知道你心裡面怎麼想?沒準你還希望一隻腳踩兩隻船呢,讓老婆和情人都圍著你轉。實話對你,這事情你能拖得起,我可拖不起,如果我的肚子真的大起來,你還讓我怎麼有臉出去見人?」
高明說:「要不你打掉算瞭,我總覺得這個孩子留在世上是個禍端。」
孟茹聞聽此言勃然大怒:「你做夢!孩子是我的,打不打掉還得我說瞭算,我不但要留下他,還要給他一個名分,我要讓他生下來就有一個完整的傢。」
高明聞聽此言,惶恐不安地問:「可是你當初並不是這麼說的啊,當初你不是說,不管怎樣都願意為我生一個孩子嗎,而且哪怕你自己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現在怎麼你反倒要起名分來瞭?」
孟茹狠狠地瞪瞭高明一眼,說:「你怎麼那麼自私呢,難道我不要名分白白為你拉扯孩子,你就高興瞭?世界上哪有那坐享其成的好事情。是的,坦白說當初我是想過不計名分地為你生個孩子,但現在我不那樣想瞭,就沖淑芳那態度,我也要堅決和她鬥到底,原本屬於我的幸福我為什麼不要,她不是不讓我們走到一起嗎,我卻偏要和你在一起給她看看,不管怎麼說孩子也是你的親骨肉,我要讓他享有所有孩子應有的權利,讓他一生下來就看到自己的父親,有自己的傢庭……」
高明聽瞭孟茹的話,感覺頭是越來越大,他知道事情是越弄越糟瞭,現在兩個女人明顯是較起勁來,而他自己則夾在中間也好不到哪兒去。高明沒想到當初寄予瞭無限希望的婚外情會帶給他這樣一個結果。這段日子,他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本想憑借自己的智慧將此事調和,最後達到大事化小、小事化瞭的程度,沒想到卻不見半點成效,甚至還將他推到瞭風口浪尖上。高明感到內心中無比煩躁,他甚至都想殺人,他在不斷地反思自己的行為,看來在這件事情上,一味地遷就和忍讓並不見得能為他帶來好結果,關鍵時刻他也該拿出點做男人的魄力來。高明橫下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從今往後對待兩個女人態度都強硬些,再不能任意她們所為瞭,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非被他們給折磨死不可。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高明和孟茹、淑芳玩起瞭冷戰,他板起臉,經常是一言不發,如果被問急瞭,頂多是說上那麼一兩句含糊其辭的話。高明的這種態度,淑芳倒無所謂,但是孟茹卻受不瞭,因為她是耗不起的,於是她三番五次地追問高明,到底什麼時候離婚?如果再不離婚她就死給他看。高明說:「這件事不是我說得算啊,淑芳死耗著不離我有什麼辦法。」
孟茹說:「那如果淑芳同意瞭離婚,你是不是一定會離?」
高明看瞭孟茹一眼說:「廢話,如果她同意瞭,我肯定會和她離。」
孟茹說:「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啊,不許反悔。」
高明說:「我有必要反悔麼,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
孟茹說:「那好,明天我就找淑芳當面談,看看她憑什麼跟我過不去,你們之間已經這樣瞭,為什麼還死拽著你不放。」
高明聽說孟茹要親自找淑芳談,吃驚不小,張大著嘴巴問道:「你是不是瘋瞭,這事情哪有當面談的?」
孟茹說:「不用你管,我就是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