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孟極在靈獸袋中施展法術,傳音讓岑竹側身閃開,躲過凌水香這卑鄙的暗招。
岑竹故作不經意的微微避開,卻沒料到凌水香一次下手不成,竟不依不饒地再次下黑手。岑竹心中頓時一火,她暗瞪秦靖一眼,心想:“你惹的桃花卻是讓我遭罪!”
凌水香的攻擊看似無形,但秦靖畢竟是元嬰中期修為,哪能不知道凌水香的小動作,他略一皺眉,冷冷地掃瞭凌水香一眼,輕袖一甩一道無形勁風過去,將凌水香所發動的全部攻擊一滴不落的還回凌水香身上。
若非眼下還得繼續與靈隱派合作,秦靖的攻擊絕對會不留情面,饒是他素來自傲,但仙境之行卻是不容拖大,若他單身一人也便罷,但既帶上岑竹,便得以她安危為先。
見秦靖彷佛背後長瞭眼睛,輕松將凌水香的攻擊化掉,岑竹心中卻並未有被維護的溫暖,她技不如人自是隻能被動的化解,但秦靖明知凌水香對她不懷好意,甚至在對付妖獸的空檔來暗施毒招,他卻隻是輕輕化解凌水香的攻擊,而非反擊。
岑竹心中頓時又酸又澀又委屈。師父果真變心瞭吧?!男人就這麼靠不住嗎?要的時候糾纏不放,不要的時候瀟灑轉身,所以真正動心動情的人反而是她嗎?
她旋即又苦笑瞭一會兒,暗罵自己沒腦子,這種時候還有空想什麼兒女情長。她賭氣暗想,師父不要她就不要瞭唄!她還有忠心的孟極,還有癡情的軒轅徹及楚天雲,還有卷軸裡的陽……,還有……她自己。
是!還有她自己。
一路走來,在異世堅苦的修行。她該依靠的,絕對不是男人而已。她該不斷充實自我,提昇實力。
即便所有男人都不愛自己又如何?她,還是得愛她自己。
她從來都無法控制別人的思想,他愛,他欲,他轉身惡,憎,又如何?她能控制的,能夠保證的,隻有她自己。
她需得自力自強,需得自尊自愛。從前沒有師父,她也是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瞭,今天就算他真不要她瞭,她也會好好的,努力的繼續走下去。
雖然心還在痛,雖然這痛不知道多久才會好,她亂七八糟的想瞭一堆,明知道戰場之上最忌分神,但戀愛中的女人多是如此,容易東想西猜,容易患得患失。
盡管岑竹心裡又氣又怒,又悲傷又難過,甚至對秦靖有瞭淡淡的埋怨,隱在帷幕下的面色卻是如常,波瀾不驚,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此番心情轉折卻又如何瞞過與她心靈相通的孟極,他柔聲安慰道:“主人不必多想,孟極無論如何都會護主人周全。”
岑竹淡淡一笑,傳音道:“我知。”
她如何不知自傢靈獸的全心維護,也許是她太高看自己瞭,總以為師父萬裡尋來,定是對自己深情。縱懷疑過他們主要目的是仙境,卻總在師尊們百般溫存下化解疑慮,甚至暗怪自己多心。
但如今見師父對凌水香並未下重手,這樣算是維護凌水香瞭吧?!也許他們三人並非真為尋她而來,不過是碰巧在靈隱派巧遇罷瞭!一思及此,她心中再度湧滿苦澀。
凌水香身子一抖,在秦靖動作之後心下又驚又怒,她的修為比之秦靖有不少的差距,秦靖的眼神是一種警告,警告她不可妄動。她見狀心裡實在大恨,那個賤蹄子有什麼好,讓他這樣維護。
明明她才有資格站在秦靖身後,明明她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她美麗的臉孔因為嫉妒而變的扭曲,身上的暗香持續湧出,卻隻能壓制在身體。她盈盈如水的眼眸癡迷的望著秦靖偉岸的背影,第一次體會到何謂恨之入骨,何謂求之不得。
自她甫修行以來,仗著天資過人,單一天靈根的卓越資質,幾乎可說傲視群人。在人間她是皇室女子,待修行後又是靈隱派老祖的嫡傳弟子,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有雨的天之驕女,她貌美修為又高,求親者眾,她卻從來也沒有把誰放在心上。
在那一日,便是那一日的一眼,秦靖俊美無匹卻又清冷淡漠的面孔映在她的眼底,那一抹身影從此入瞭她眼中。便是那一眼,就讓她牢牢的印在心上,再無法抺去。那時候,她就對自己說,秦靖是她尋覓一生的良人,她絕對不會讓予任何人,尤其是那個賤人!
她凌水香看上的男人,便要好好攢在自己手上,絕不容許任何人覬覦。
作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