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如此,岑竹對凌水香卻更加警愓。
一個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敵人心硬如鐵,連同伴生死都可不顧,這種敵人遠比一般敵人更加可怕。
“你走吧。”秦靖對距他十丈外的凌水香冷冷道。
凌水香小臉慘白,不敢置信大聲道:“秦哥哥你說什麼?”
她心中冒出寒意,雖然她對自己此時的處境是很有幾分擔憂,但她實在沒想到秦靖會在殺死紀青谷的瞬間立刻趕她走。
他怎麼能夠真這麼絕情?!怎麼能!!
秦靖不再說話,事實上他也懶的再說。明知靈隱派對宇文修與陌青梓暗下黑手,他沒有遷怒將凌水香也一並剪除已經算是大發慈悲瞭,如果這女人仍不識好歹繼續糾纏,他不介意手上再添一條人命。
秦靖無視凌水香,逕自對岑竹柔聲道:“走吧,去尋陌青梓與宇文修。”
“嗯。”岑竹心裡補充道:還有尋她的靈獸孟極。
見秦靖一行人已經啟程離開,凌水香站在原處左右為難。她很想跟上去,很想求秦靖別丟下她一人。
但她看到秦靖眼中淡淡的殺氣。
是的,殺氣。他竟對她產生殺意。
凌水香心裡萬分不甘,她心知今日一別恐怕此生與心愛的男人將再無交集,但她不敢冒險,哪怕是一分風險她都不敢追上去,隻因代價是生命。
但她實在不甘,狠狠的瞪著一行人中唯一的女修背影,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紀青谷身旁,將他身上的儲物袋扯下後一把火將紀青谷燒得一乾二凈。
秦靖,是她的。即使現在修為不足以留下這個男人,但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心甘情願臣服於她,讓他跪在她腿邊懺悔今日拋下她的罪孽。等她消氣之後再好好的疼他愛他,與他共嬋娟。
已瀟灑離去的秦靖自是不知凌水香所想,便是知道也隻會不屑的冷哼一聲,心中暗罵癡人說夢。
畢竟癡心妄想者何其多,他犯不著浪費自己時間去理會別人無聊的妄想。有那多馀時間還不如用來尋找自己師兄弟。
岑竹跟在秦靖身後,在秦靖動手除去紀青谷的同時,她不免為陌青梓,宇文修與孟極的安危憂心。盡管從紀青谷口中,師伯與師叔應該沒事,但沒見到他們平安無事的在自己面前,心下便始終掛著滿滿的擔憂。
她不斷在心海裡喚著孟極之名,總期望能得到她契約靈獸的回音。
岑竹一行人又走瞭一天一夜,期間岑竹與秦靖想盡方法施展法術尋找宇文修等人,但不知是相距太遠或者仙境之中有阻隔神識之物,始終無法順利尋到他們。
岑竹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旋即恢復堅強。她絕不會放棄。縱然距離仙境關閉隻剩下十日,在這十日之內她一定能夠找到孟極、宇文修及陌青梓。
又過瞭三天依舊如此,岑竹的心裡開始有些慌張。隻剩一周瞭,隻剩一周仙境就要關閉,她們距離出口已大約有五日路程,若不在兩日內尋到師伯等人,就將被困在此處等待下一次仙境禁制消除才有法子出去。
一旦仙境禁制又再開啟,在此處未離開的人修絕對有大麻煩。因為仙境從來都隻有禁制開啟時方可進入,所謂進入不單指入口處,而是泛指整個仙境。
一旦禁制存在,所有的人都將被禁制消滅。這是大傢對仙境千年甚至萬年以來的最大認知,就是禁制不是化神期以下修士所能抗衡。
岑竹一行人修為最高者不過元嬰中期,又如何抵抗這強大的禁制。
兩天,隻剩兩天。若兩天內無法找到孟極他們呢?到時轉身離開,任他們被禁制消滅,又或者生死相隨?
岑竹其實心裡已有瞭答案。她是怕死,她是不想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她也做不到任孟極等人在仙境之中枉死。她做不到。
孟極對她而言,絕非隻是契約靈獸,也是她心之所系,是她心愛之人。而陌青梓與宇文修,雖然沒有對孟極一般深刻的愛戀,卻也是肌膚相親的愛人。
來到異世之後,他們的身份早已不再單純,不但是愛人,更是傢人般的存在。
無論如何,她無法舍棄他們,即使代價是在仙境之中灰飛煙滅。
但還有兩天,她還有兩天的時間,她絕不會就這麼認命等死,她還想找到他們,跟他們一起共享漫漫長生,跟他們一起追逐大道。
岑竹下瞭決心,對著神劍密語道:“前輩,您是無所不能的大能者,可否助我尋到孟極等人?”趁著秦靖等人施展法術尋人,她躬身行禮表示誠意,“若您能尋到他們,不管什麼代價,即使是我的性命,我都在所不惜。”
“呿,老子要你的命做啥?”傲雪現出真身,姆指與食指摸著自己的下巴,“你誇老子無所不能,這句話老子聽著舒服,要不……”
岑竹一聽尋人有望,連忙急切密語道:“ 不管什麼,前輩隻管說。”
之所以用密語,自是不希望師父阻止。她知道師父雖然也急著尋人,但必定不會讓她這麼漫天的承認所謂任何條件。何況她說的代價是包括她自己的性命。
不止師父,楚天雲與軒轅徹定然也不會同意。但她真的急瞭,急的無法去計較任何得失,急得沒有任何辦法。她隻能賭,用自己的性命,自己的一切來賭。
傲雪低咳瞭一聲,依舊無賴的純真俊顏有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要不你發個誓,今後不管去哪裡,不管做什麼,都會與我在一起永不分離。”
“啊?”岑竹小嘴微微打開,有點不敢相信是這種條件,好像………有點簡單。有沒有聽錯,就這樣?
似乎惱羞成怒般,他的臉微微脹紅,故作惡狠狠的口氣,“啊什麼啊,答不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