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似很自然的詢問這個問題,但內心緊張,因為之前她和郭錦的行為.雖想既然已經過去瞭,就當沒有發生過,但不可能一下就那麼幹凈的遺忘,這麼不平常的經歷,誰也要經過時間來消化,也許會是一輩子的陰影。如果在以前她肯定很不恥的樣子,現在我借說到這個話題想聽聽她的認識。
“這個時代,每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我也說不上痛恨鄙視。其實我不願意幹涉,如果不是領導過問我不會去點破她”姐面色有些暗淡,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
“呃,你不是也說過她嗎,男人有傢室,她這樣做不道德的”我不知為什麼,聽她這樣說完內心有些激動。
“……可能這些年見多瞭,已經平淡瞭。有的是縫場作戲,有的是各取所需,形式對於人們思想和觀念的制約越來越微薄。有時為瞭達到某個目標,需要付出極其慘烈的代價……”姐若有所思的說完,自飲瞭一口紅酒,然後輕嘆一聲。
“姐,我覺得,你也有些變瞭……”我想問如果有需要,她會不會也為瞭目標做出她曾經厭惡的事情,但是我遲疑瞭一下,沒有開口,因為我發現她眼圈有些泛紅,情緒低落,所以隻說瞭半句。我自小就怕看到姐心情不好,她傷心我會受不瞭,甚至比她還難受。記得上高中時,某次模擬考試成績不理想,父母隻是輕描淡定的說瞭幾句,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痛哭流涕,我進去想安慰她,可看到她的樣子,我不知為什麼心理那個難受,還沒有勸說自己也隨著她哭起來。
“思玥,社會不是學校,有時的復雜程度是難以想象的。今天毫不起眼的角色明天就可能搖身一變,每個人你都不知道背後有什麼深不可測的背景,今天也許是你的朋友,明天可能就會成為與你針峰相對,以死相拼的敵人。唉,不說這些瞭,能多留在校園還是多留吧,馬上畢業瞭,想好沒有呢?考不考研?”姐話峰轉到我頭上,她真的比我父母還要關心我……
“還沒想好”我說 “要認真考慮瞭,我還是建議你繼續讀研。不要考慮費用負擔之類的額外因素,一切都有姐來負責”姐對我一直都是這樣慷慨,毫無保留。我其實挺矛盾,想早點工作來讓父母省心,但也想考研更進一步完備自己。
“姐,我都20多歲的人瞭,不能老是依靠你”我說。
“呵,你是長大瞭。不要想那麼多,不是白送給你,算是借你的,以後工作有能力瞭,你還給我。”姐輕松微笑的口氣說。
“那是必須的”我聽完也回應道。
“決定考研?”姐有些興奮的說。
“我再想想嘛,這個別一下就決定。姐,我有件事情老想說,可能你覺得我想多瞭”我刻意轉移一下話題。這時透過外衣領我看瞭一眼她胸前那道深不可測的溝塹,我都懷疑她的乳房難道還在發育著嗎……
“有什麼不能說的”姐輕松隨意的說。
“我覺得今天你訓斥那個女孩兒,怎麼說呢,她的眼神很陰險,我怕她會報復你,你小心一點。我媽總說我,寧拂君子,不惹小人。雖然我不懂職場,但人性還是能看出來,今天你接電話時,她抬眼狠狠的瞪瞭你一眼,我看著都有些發慎。”我認真的說。
“呵呵,這個你姐工作這麼久瞭還看不出來”姐輕松的說。
“我有點擔心她會……”我說。
“我瞭解她是什麼人,放心,她還沒有能力把我怎麼樣的。”姐平和之中有些輕蔑不屑的語氣。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說。
“確實,其實下班我一般不想這些,我確實想把她從部門拿掉,可是沒人願意接”姐放低瞭聲音。
“為什麼”我問。
“這個人心機很深,野心大,心胸狹隘,報復心重,為達目的有時不擇手段。做事情過於自我,自律性差,同事之間對於她頗有怨言,這樣的人存在TEAM裡面是個bane。”
“……那你更應該小心啊”我不由的擔心姐。
“呵,她和我差著幾個級別,我是管理層,她隻是個執行業務人員,她能拿我如何?再有心計對我也用不上。有時確實能看的出她也希望看到領導能夠訓斥我,我為此鬱悶的樣子,在我看來,她就是個幼稚的小孩子,在我這個級別,領導是不可能訓斥指責的”姐神態輕松的說道。
我確實挺佩服她的,任何事情都那麼從容不迫,遊刃有餘,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確實姐的氣場很強大,那個女孩怎麼會對她如何呢,在姐的眼裡女孩兒確實就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和姐在一起,永遠都是踏實的感覺。
我們聊到瞭別的話題,在溫馨愉快中進行著這頓晚餐,姐在期間提到過我和郭錦的情況,但我能感覺出來她是有意為瞭掩飾而詢問的,並不是對我倆之間本身關心什麼,做為姐的角色來說,如果不關心我的戀愛情況,顯然不正常。人做瞭虧心事,再深的城府也會有心虛的時候。我可以觀察到她面部掠過那不會有第二個人察覺到的不自然……
吃完已經是晚九點多瞭,姐讓我跟她回傢住,我因為明天一早還有課說算瞭,這是周中,現在課還是很緊的,姐不強求,開車把我送回學校。這裡離我們學校不遠,不堵車十幾分鐘就到瞭,路上郭錦有發來微信問我回來沒有,我告訴快到瞭直接回宿舍,太晚不去找他瞭。
姐把我送到宿舍樓下,“姐,那我上去瞭,你回去慢一點”我走下車沖她揮著手說。
“好的,回去趕緊休息吧”姐也沖我招手,我轉身向門裡走,站在門口看她調頭駛離之後上樓本來計劃回到宿舍洗漱,追一會兒劇就休息。這一天也算是充實愉快。但事情的發展有時不會以你的計劃進行。
剛一進屋,我就覺得氣氛不對,老三“洋洋”座在自己的床位上,老大和老四圍座在她身邊,洋洋苦著一張臉,臉上還掛著淚痕,看樣子是發生瞭什麼事情。我們宿舍有四個人,三年來關系還不錯,我的年齡排行在二,像許多學生一樣,按老大至老小分。我和老大是北京的,老三來自廣西,老四是吉林人。
我進門三個人看瞭我一眼,打瞭聲招呼繼續和老三說著什麼。
“怎麼瞭,洋洋”我也走進去詢問。
姐妹四人之間還算是知無不言,一般不太故意隱瞞什麼,老大告訴我,大概就是洋洋和男友鬧別扭瞭,吵的很兇,那個男孩一直對她忽冷忽熱的,可是她一往情深,其實我們勸過她,這麼好的姑娘,不愁男友。確實她的長相性格都不錯,在我們宿舍,公認的相貌隻略遜於我一點而已。我也隻能加入規勸的行列,這姑娘是滿腹的委屈,越說越哭,這種事情其實別人勸也就是滄海一粟,自已想不開,勸也沒辦法。其實我挺羨慕她的,這種正常的情況還可以找人傾訴,我這個呢,連說都沒法說,隻能隱藏在自己心理面默默承受。
宿舍快要鎖門時,老四扯著嗓門說“別這麼憋屈瞭,有事就說個痛快,咱們出去喝點,一吐為快,最近大傢都挺鬱悶”老四是東北姑娘,性情耿直,平時的作派像個男孩子,動輒就喜歡痛飲幾杯。其實我不想去,但姐妹有事,不陪伴肯定不好,另外三人表示同意,決定去校外那個路邊攤擼串暢飲一番,一醉方休。
我們宿舍除瞭我,都還有點酒量,我之前是沾酒便醉,不過和郭錦在一起後,好像稍微強瞭一些,雖然喝瞭也難受,但比過去要強,不喝那麼多就得瞭。我們分批走出樓道,宿管阿姨不在,其實我們之前也有過夜不歸宿,就是晚上集體出去瀟灑,回不來就在校外找個快捷酒店住下,現在這種事情已經難不倒大學生瞭。那個路邊攤在學校中比較有名氣,在北門附近,大多數同學都去那裡吃過,味道很好,號稱“神攤兒”,晚上8點以後經營。我們宿舍到北門的距離不近,要穿過幾棟宿舍樓,我們還是倍加小心,如果被保衛部巡視看見,肯定要責令我們回去。我沒告訴郭錦要出去,這麼晚瞭也沒有必要,他知道瞭可能會幹涉我,有時他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要經過他們的宿舍樓,我路過時還刻意小心一些,有些畏懼會不撞見他。
學校的宿舍樓都是新建的,座北朝南,我們是由南往北走,就在已經走過他的宿舍樓時,我有意的抬頭向他宿舍的方向打量一眼,他在四層,宿舍裡還亮著燈,男生更不會早熄燈睡覺。就在我看完,覺得平安無事準備繼續往前走時,突然發現他們樓北面與下一棟宿舍樓之間有一個間隔,這裡的空隙還不小,每棟樓之間都有,劃出停車位,可以停放數輛汽車,這也是為瞭提供一定方便,這個時代開車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在他們的樓下,照常排列停著幾個汽車,可就在我無意看一眼時,在樓裡房間那燈光的照耀下,發現在最造裡面有一輛白色的奧迪A4,我之後以發現它是因為對它很熟悉,那是和姐一樣的車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