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浩天正要睡覺,卻接到瞭楊聯芳的電話,楊聯芳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到她傢。浩天說睡起午覺就去。
浩天睡起來,跟范霞打瞭個招呼,范霞什麼話也沒有安頓他。
楊聯芳的兩個孩子都不在瞭,浩天雖然感到楊聯芳的確很性感,卻絲毫沒有動容。
他把紙筆放在孩子們寫字的桌子上,對楊聯芳說:“這個寫字的桌子有點單薄,該換個好些的瞭。”
楊聯芳隨即答道:“早就說道上買一個瞭,一直都沒給人傢買。”
“有上送車,我給買上一個吧,”浩天隨便說道。
“不用瞭,我叫人捎帶的買吧,你給買上,叫人們懷疑起我們來多不好。”
楊聯芳一邊說,一邊把倒好的水遞給浩天。
一股撲鼻的清香襲擊著浩天,但他沒有作出舉動,他心裡想著范霞,努力踐行諾言。
“你動筆瞭沒有?”
楊聯芳遞給浩天水,仍然站在他身邊沒有動,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正在構思,還沒有動筆,”
浩天感覺出瞭楊聯芳的心事,如果是昨天,他一把就將她抱在懷裡瞭。
“我不想評那個五好傢庭瞭,你就不要寫瞭,”
楊聯芳的聲音還在顫抖著。
浩天註意到楊聯芳今天的衣服穿得很少,圓領白色半袖衫把乳溝露得十分清晰,緊身褲穿在身上,兩腿間抽起一道明顯的縫子,好像連褲衩都沒穿,依然不動聲色。
“怎麼能不評呢?這是一種榮譽,不是誰想評就能評上的,”
浩天站起來向外面瞭瞭一下。
“要不咱們到南房裡去吧?”
楊聯芳以為浩天怕人看見,眼神裡充滿欲求地說。
“不行,那裡光線不好,寫字看不清,”
浩天把話題移開,仿佛與楊聯芳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似的,沒有表示出一絲欲望。
楊聯芳熱烈的心被浩天的話說得冷卻下來。
“我的傢庭不夠五好傢庭的條件,我看還是不要寫瞭,”
楊聯芳靠到炕沿邊,把手支在臉上看著窗外,若有所思地說。
“你不夠條件,莫非劉花花和胡蓮夠條件?”
浩天喝瞭一口水後說。
“我這個傢庭也跟她們也差不多瞭,要說以前,還可以,說現在真算不得五好傢庭瞭。”
楊聯芳話中有話,卻壓住瞭。
“那你得跟我嬸子說一說,看她怎麼說?”
浩天覺得楊聯芳話裡有話,於是如此說道。
“你嬸子,你還叫嬸子?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呀?還沒結婚,她倒把你管下這麼死,你是不是跟她說瞭我跟你的事情瞭?”
楊聯芳覺著浩天態度的變化與范霞有關。
“沒有說呀!”
浩天實事求是地說。
“那你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瞭?我跟你說吧,我是看清瞭,現在的人吧,總是嘴上說的一套,心裡想的一套。范霞是婦聯主任,還給人做工作,教別人要傢庭和睦。她自己不和睦,狗戴帽子裝好人,能有說服力?”
楊聯芳今天換瞭個人似的,“淑女”的形象,在她的身上一點兒都不見瞭。
“我做錯瞭事情,想要改正,莫非不對麼?”
浩天態度很明朗地說。
楊聯芳沒有回答浩天的話,卻說:“趙昀跟她好瞭這麼多年瞭,自從你回來以後,她就不跟人傢好瞭。暢鴻運也不敢回傢瞭,天天去蘭蘭傢。她是一個典型的狐貍精,以前人們都覺著她婚姻不可心,是為瞭過光景接人,這回想要跟你結婚,人們就不是那樣看待她瞭。
“她對你好,想跟你結婚,還不是明擺著麼?你又有錢,又帥氣。有權的他打撈瞭,現在又要打撈有錢的年輕的帥氣的,她想把世界上的好事,都她打撈上。”
“你怎麼這麼評價婦聯主任,她沒犯什麼錯誤呀!就說是人們說她要跟我結婚,你也不能這麼說呀?”
浩天為范霞辯護。
“真是穿著一條褲子,你昨天晚上她是不是給你灌上迷哄湯瞭?”
楊聯芳越說口氣越激烈。
浩天心想女人真是怪物,昨天還是扭扭妮妮的,今天怎麼一下子就變得不顧廉恥瞭?
“我是個混蛋,女人們離得我遠一點兒比較好,不然的話,非受害不可!”
浩天企圖用這樣話來讓楊聯芳對他疏遠。
可楊聯芳卻說:“你要不是混蛋,女人們還不愛你呢!能受瞭什麼害?要是會受害,范霞還能甚也不顧地要跟你結婚?”
“咱們不說這些好不好?說點正經的不行麼?”
浩天很想扭轉眼前的尷尬局面。
“甚叫正經的?范霞作甚也對,我說句話也不對瞭?”
楊聯芳的口氣怨氣滿腹。
“婦聯主任哪能看得起我,我是個賴皮小子,不務正業的二流子!”
浩天盡力把自己說得一塌糊塗。
“哼,賴皮小子,二流子,你也真會貶低自己,嘲弄自己,我明告訴你,哪個女人也想叫你戳騰上,就是戳騰死也心甘情願。”
楊聯芳用最露骨的話來挑逗浩天,她知道男人必須挑逗起來,女人才能得到滿足。
可是這話反而令浩天討厭瞭,他毫不客氣地對楊聯芳說:“明告訴你吧,這兩天我犯糊塗瞭,我後悔瞭!”
“你是遇見瞭老母豬也想戳騰的愣頭青,你還後悔瞭!不要哄人瞭,她范霞是長得漂亮,又顯年輕,可你真的對她死心塌地,也不值得。你說,是不是她不叫你跟別的女人混?”楊聯芳繼續追問。
“跟別的女人混,她怎麼能管得住?是我不想混瞭!”
浩天的口氣說得很堅決。
“你跟人傢結婚去吧!前腳結,後腳你就會後悔,你記住我的話。”
楊聯芳氣呼呼地說,她把氣完全煞在瞭范霞身上,心想這個女人哪來的那麼大魔力?但是總是有點兒心不甘。
浩天無言,心想這個被人們看做“淑女”的女人,原來這麼蠻狠。
楊聯芳見浩天仍然無動於衷,昨天的急切樣兒不知哪裡去瞭,有心撲上去,又想還是耐心點兒再激發激發再說。
“是不是你們很快就要結婚瞭?”楊聯芳追問道。
“這種事情張揚出去,對我來說倒也無所謂,可是對我嬸子來說,那可是一件大事情,我問你,你聽她說過要跟我結婚的事情沒有?”
浩天反過來問楊聯芳。
“誰還敢問這種事情?你以為這種事情是光彩的?”
楊聯芳的話語裡總是帶著嘲諷。
“既然不敢問,你怎麼敢肯定她會跟我結婚呢?”
浩天很想從別人口裡打聽點兒關於范霞跟他結婚的消息。
“住在一個村子裡誰不知道誰傢的底細,還用問?推測誰也能推測個八九不離十。范霞那可是古楊村裡最有能耐的女人,她哪個時候要比別人先走一步。她想獨霸你,是不是?你不要回避我瞭,我問你,你們多會兒結婚呀?你也不要總是兜在你身上,說是你心裡想,她沒說過。母狗不搖尾巴,兒狗怎麼敢上身?你能不能說一句真話?”
楊聯芳套哄浩天。
浩天對楊聯芳的單刀直入一點兒都沒有感到難堪,她看著楊聯芳說:“像我們這樣的情況,你說可能麼?”
“現在是我問你,你還沒有回答,反倒問起我來瞭!”
楊聯芳言辭犀利。
“話題是你提起來的,我問問你也不為過吧!”
浩天就像是要跟楊聯芳吵架似的。
“我沒說你有過吧,你不回答我莫非是對的?”
楊聯芳毫不讓步。
“那我告訴你,范主任不同意,她聽見這樣的話,對我也很有意見瞭,我現在是豬八戒照鏡子——例外不是人瞭。”
浩天有些委屈地回答。
“你是蒙騙我?不要把我當成傻瓜好不好!”
楊聯芳根本不相信。
“我怎麼就把你當成傻瓜瞭?你是全村有名的通情達理的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
浩天在楊聯芳的進攻下,想盡快把話題引開。
“我通情達理,我是五好傢庭的主婦?你嬸子真聰明,這麼多年沒評我傢,你回來瞭就評起我傢來瞭,我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瞭!”
楊聯芳仍然針對著范霞,這是浩天不想聽到的。
“你今天的話說得我一會兒比一會兒糊塗瞭,”
浩天早就有走的心事瞭,可楊聯芳的話說得他沒法走。
“你是假裝糊塗,你比誰都清楚!”
楊聯芳氣呼呼地說。
這女人簡直是發瘋瞭,現在跟她說話越說越說不清瞭,浩天心裡這樣想著,說道:“我要走瞭,今天是來幫你寫材料的,誰能想到你會這麼說話?”
浩天說著就站起來要走。
“你不能走,你得說清楚,你要是真的跟范霞結婚,我就甚話也不說瞭,你要是不跟她結婚,你就得跟我說個所以然。為甚你昨天晚上還是那樣的,今天就成這樣瞭?”
楊聯芳攔住浩天,不讓他走。
“昨天,還有那天,都是我的錯誤,我犯瞭錯誤,我改正,我改正錯誤還不對麼?”
浩天態度明朗地說。
“誰說你犯錯誤瞭,犯錯誤的是我,不是你,我又沒有叫你改正錯誤!”
楊聯芳說著就撲在瞭浩天的懷裡。
浩天趕緊推開說:“不,是我的錯誤,我不能再犯瞭。”
“告訴你,我的心已經被你勾走瞭,你要是就這麼走瞭,我可是不會繞過你的。”
楊聯芳居然威脅起瞭浩天。
浩天看著楊聯芳發怒的面孔,對這個女人感到有些害怕瞭,但他很清醒,如果讓這個女人的要求滿足瞭,以後的麻煩事情會越來越多,遂堅決要走。
楊聯芳追出來死死地揪住浩天的衫子不讓走,浩天怕把衫子扯爛,就站住瞭。
楊聯芳仍然揪著他的衫子不放,也不說話。浩天又要走,楊聯芳死揪住不放。就這個時候,范霞進來瞭,“呀!你們兩個人拉拉扯扯地不說話,這是幹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