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燈下看美人。
其實任逍遙覺得,這句話不如說成是燈下美人多。
至於原因麼,很簡單,古人的燈,指的是油燈,光線灰暗的很,隻能看到美人臉上的五官輪廓,隻要稍微有點底子的,在燈下看來都是那麼的beautiful!
現在任逍遙就有這麼點燈下看美人的意思,他在紅融融的燈下瞧她,一張清秀絕倫的面龐,臉色蒼白,但更顯的嬌柔可親,讓人一眼看去頓生憐惜關愛之心。
趙飛燕從來沒有和陌生男子單獨相處的經驗(李秀成那短命相公除外)可是任逍遙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挽救瞭趙飛燕就算是拼卻性命也不願丟失的東西。
面對任逍遙灼熱的目光,趙飛燕感覺自己嬌軀發燙,心兒噗通噗通跳地飛快,可是卻也不好開口相責,何況她心裡其實並沒有真個生氣。
最後,還是任逍遙主動打破瞭僵局,因為他想起瞭屋外那位不幸的兄弟。
打開柴門,任逍遙走到躺在院落中的李三侗身旁,隨意用腳踢瞭兩下,沒有反應。
按照他的想法,本來是想弄醒對方,然後敲詐點錢財什麼。
強權就是公理,任逍遙不是古代人,可是某種意義上說,他更明白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生存的法則。
並沒有一點心慈手軟的意思,任逍遙找來水勺舀瞭半勺水潑在李三侗臉上,電視裡面都是這樣演的,一般昏迷的人這樣用冷水潑他,都會醒過來。
潑瞭半勺水?沒醒,再來一勺,還沒醒,一直潑瞭三勺,仍不見動靜,這個……
老大,你不要不按常理出牌啊!電視裡好像不是這樣演的?任逍遙接著又接連舀瞭幾勺,李三侗還是沒聲氣,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可能出大問題瞭。
任逍遙雖然不是就讀醫學專業的,但是畢竟是現代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俯下身用手指摸瞭摸李三侗的脈搏,探瞭探鼻息,最後甚至湊上去聽他的心跳,結果卻發現李三侗的身體早已涼透,死的不能再死瞭。
這下子任逍遙慌神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即使在現代,見義勇為,失手殺人,也是刑事犯罪,弄不好還是會挨槍子的。
趙飛燕見任逍遙臉色陡變,知道李三侗可能出事瞭,她沒有猶豫,急聲道:“逍遙哥哥,你快走吧!”
任逍遙看著身材嬌小,瘦弱,臉色煞白的趙飛燕,猛一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李三侗的屍體,問道:“這裡離警察局有多遠?”
忙中出錯,情急之下蹦出個現代詞匯,趙飛燕當然不明所以,疑惑道:“警察局?”
任逍遙一拍額頭,暗罵自己糊塗,解釋道:“衙門,我是問你最近的衙門離這裡有多遠?”
趙飛燕恍然,回答道:“最近的清遠縣城離這裡有大概五十多裡山路。”
五十多裡,對於交通不便的古代來說,路程絕不算短,而且還是山路,任逍遙想瞭想,心中有瞭計較,又問道:“飛燕,這人在趙傢村可有什麼親戚?”
趙飛燕搖瞭搖頭,恨聲道:“他是個潑戶,沒有親戚,平日仗著力大,總愛惹是生非,村裡的人多不願招惹沾染……”
任逍遙左右看瞭看,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眼中不禁閃過一抹冷色。
人的陰暗是從古至今都不稀罕的事,打開歷史看看,大到戰爭、災難、屠殺,小到雞鳴狗盜、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就有陰謀,就有爾虞我詐,就有鮮血飛濺?
在突然陷入絕望的時候,任逍遙印證瞭在後世網絡上很流行的一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此變態非彼變態,任逍遙知道自古就有“殺人償命”的說法,他並不想死,從懸崖上跌落,可以說死過一次的他並沒能堪破生死,對於死亡,他甚至有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戰栗恐懼。
面對機感,出於自我保護,任逍遙深深吸瞭口氣,看著趙飛燕,肅然道:“飛燕,這個賊人被哥哥給打死瞭,你說現在怎麼辦?”
“這……”
趙飛燕哪裡能想到辦法,任逍遙這樣問,無異於問道於盲,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遠遠逃離。
“飛燕,你放心好瞭,哥哥不會連累你的,我現在就去清遠縣自首。”
“不要,不要……逍遙哥哥,你快走……”
趙飛燕拼命搖頭,忘瞭男女之嫌,拉著任逍遙的手,讓他快離開這裡。
任逍遙反手握著趙飛燕的小手,道:“飛燕,我要是走瞭,這件事情若有人追查下來,你可怎脫得瞭幹系?”
趙飛燕一時語塞,她一個弱質女流當然沒有什麼主見,任逍遙見趙飛燕徹底亂瞭分寸,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出瞭自己的辦法。
不出意料,趙飛燕略一猶豫,答應下來。
任逍遙把李三侗的屍體拖到後院,趙飛燕尋來鋤頭,任逍遙很快掘出一個凹陷的土炕,把李三侗的屍體扔下去,用土掩埋,然後還用腳踩實。
忙完這一切,任逍遙疲憊欲死,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開門的響動,人如果過於緊張驚駭,通常都會選擇逃避,趙飛燕也不例外,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當即拉著任逍遙躲回屋中。
趙飛燕的手不算大,手掌很粗糙,有些繭兒,掌背肌膚摸起來很粗糙,裂瞭許多細細的口子,雖然今日才算是剛剛相識,任逍遙也不禁心疼不已。
任逍遙情不自禁的反握著她的纖手,拇指不經意的在她肌膚上輕輕摩挲而過,指底那美好的感覺宛如陣陣激流通過拇指直接傳送到中樞神經上,在這種微妙而美好的刺激之下,心跳不由的加速,渾身的血脈流竄速度似乎也比往日快上很多。
趙飛燕不由的面罩紅暈羞不可抑,呼吸不由的一陣急促,身體也是一陣的酥軟,握著任逍遙的手,感覺這隻手掌傳來的陣陣溫意,真的有一股子讓人心神安定的力量。
進瞭屋子,二人似乎頗有些默契的不約而同的松開瞭手,趙飛燕玉面早已紅透,望著她那無力低垂的螓首,那無邊的嬌媚之姿,任逍遙口水橫流,一陣難堪。
等兩人整理收拾好一切的時候,已近子夜(23到1:00之間)任逍遙沒有地方去,當然隻能暫時住在趙飛燕傢裡,可是屋裡隻有一張床(土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