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任逍遙卻並沒有因為天氣而影響自己的好心性,那首得意的笑,配著淫蕩的笑容再次自他鼻裡哼出。
沒過多久,天風酒樓,任逍遙深深吸瞭口氣,邁步而入。
還是沒有招待,店夥計和掌櫃都不在,任逍遙不禁心生疑惑,這店到底還開不開,要不要做生意瞭?
周恒還在在二樓,坐在原來的位置,看樣子已經來瞭一段時間瞭。
安德海和李順一左一右在他身後垂手侍立,聽候差遣。
從來都是別人等著自己召見月,今天卻恰恰相反,自己坐在這裡等別人,感覺很新奇。
一次兩次倒也罷瞭,周恒圖個新鮮,若是每會都讓他等,任逍遙的腦袋估計也在項上待不久瞭。
任逍遙是現代人,那一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傢道德對他全然不適用,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又不是這周恒這個少年皇帝的子民,憑什麼對他叩拜,當他如父如天。
可以這樣說,天地君親師這一套任逍遙全然不顧,當然他也很尊敬老師這個陽光底下最光榮的職業,小學、初中、高中,抱歉,沒有大學。
因為周恒說過希望和任逍遙朋友論交,這倒是正中他下懷,當然任逍遙也不敢表現的太過放肆,畢竟無知者無罪現在已經不能作為借口瞭。
在周恒身前站定,任逍遙的腰依舊筆直,堅持不向皇帝行三叩九拜的大禮,隻學著古人樣打瞭個揖,微笑道:“皇上,久違瞭。”
“啪啪啪……”
周恒撫手而笑,道:“任公子,朕就是欣賞你這身傲骨,也希望你永遠拿朕當朋友。”
任逍遙隨聲附和道:“能和皇上當朋友是我的榮幸。”
周恒繼續道:“時間不早瞭,我們開始吧!”
什麼開始?開始什麼?任逍遙對周恒的話感覺很莫名其妙,雖然表面上很鎮定,可是心中卻並不平靜,眼中滿是疑惑,但是知道皇帝肯定還有下文要交代,是以並不接腔,靜待他說下去。
周恒下面的話,將會決定自己一生的命運,任逍遙心中突然升起這樣的明悟。
“任公子,你和朕容貌如此相似……”
周恒聲音停頓瞭一下,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從今往後,你不能在朕以外的人面前露出真面目。”
“什麼?”
任逍遙聞言大驚,以他的鎮定功夫,仍是掩不住臉上懼色,背心冷汗直流。
“本來朕是想讓你戴著面巾,跟在朕身邊,但是面巾難免會脫落,若是被別人看見……”
周恒沒有理會任逍遙,仿佛是自言自語道:“那就隻能殺瞭對方滅口,亦或……不要逼朕殺你……”
雖然對方的語氣很平淡,但是那隱藏在平淡下的濃濃殺機,還是讓任逍遙的心狠狠驚顫瞭一把。
本來想跟在皇帝身邊,坐等升官發財的,現在倒好,連自己這張英俊的臉也保不住,看來自己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瞭,任逍遙不知不覺緩步向後退去。
驚覺眼前人影一晃,本來護衛在周恒身後的安德海已閃身出現在他身後。
安德海臉上帶著陰惻惻的笑容,伸出一隻光盈的手掌牢牢扣住他的肩胛骨,尖聲道:“任公子,你想去哪裡啊!”
任逍遙隻覺他肩膀就像被鐵鉗夾住,不論怎麼掙紮,都紋絲不動。
這死太監武功竟然如此厲害,任逍遙突然間有些明白瞭,周恒雖然胡鬧,但是對於自己的安全還是很看重的,陪著他微服出巡帶的李順和安德海,一個是心腹寵臣,另一個卻是護衛保鏢。
周恒轉開頭,聲音淡漠道:“動手吧!”
任逍遙原本以為安德海會一掌拍將下去,結果瞭自己的性命,可是他隻是壓著自己坐在旁邊的木凳上,接著出指如電,在他身上看似隨意的戳瞭兩下。
安德海松開扣著他肩胛骨的手,任逍遙卻仿佛被施瞭定身術,半分動彈不得,腦中卻蹦出兩個——點穴。
李順看瞭周恒一眼,後者揮揮手,他立刻走到任逍遙身前,不知道抹瞭冰冰涼涼東西的手在任逍遙臉上搗鼓起來。
片刻後,任逍遙的新面貌就被固定下來,李順從懷中取出一方小銅鏡,尖聲笑道:“任公子,可還滿意?”
任逍遙看著鏡中的自己,眉寬廣清秀,平長力上,顴骨與鼻梁高瞭三分,臉頰稍微豐滿瞭些,整個人看上去立馬不一樣瞭。
“剛才朕說過瞭,戴著面巾難免有脫落的時候,這樣就不虞有差瞭……”
周恒的聲音復又響起,剛才他若把話說明白,任逍遙也不會嚇地開溜,安德海出手也是一種試探,若是任逍遙扮豬吃老虎,突然受到攻擊,肯定會露出破綻。
任逍遙松瞭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瞭下來,安德海適時在他背後一點,解開瞭他被封閉的穴道。
跟在周恒身後,任逍遙一行四人,漫步在清遠縣城的街道上。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都不是天生富貴的命,君權從來就不是神授,而是人民給予的,桎梏著百姓的封建帝王思想、封建官僚等級制度從現在開始就要被打破,毀滅數千年的帝王宿命。
憑什麼皇帝老子就能坐擁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而老子當代大學生就隻能坐擁三街坊六鄰裡七十二窯姐兒,而且還是恐龍級別的。
西方的阿基米德說過:“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整個地球。”
今日是趕集的日子,身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肚子裡邪火熊熊燃燒的任逍遙眼神怨恨地盯著周恒的背影,心中冷冷發誓:“給我一次機遇,我可以弒君篡位。”
任逍遙深深地吸瞭口氣,壓下自己心中那沸騰的邪惡欲望,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會很耐心的等下去。
“兩個小娘子好標志,嘿嘿,別走啊!陪少爺我玩玩吧!”
一個聽不出男女的聲音刺得耳膜嗡嗡直響,說話的是一個翩翩公子,從這個聲音怎麼也聽不出他是個男人,說他和李順是同一類人任逍遙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
“別走啊!讓哥哥送你回傢。”
一個惡奴擋在兩女面前,翩翩公子淫笑道:“送你們回哥哥傢,嘎嘎……”
隻見道路前方不遠處,兩個國色天香的美女正被一群惡少調戲。
任逍遙不由眼前一亮,胸口猛地象被大石狠狠地撞瞭一下,怔怔地立在當場,腦中空白一片,真是絕色美人啊!
一張粉光致致、光潔嫵媚的臉蛋兒,柔媚的彎眉近雙眉處淡一些,後邊卻又黑又濃,一雙亮晶晶的明眸下面是膩如玉脂的鼻子,紅潤的櫻桃小口。
這個少女還真是任逍遙到瞭古代後遇到的第一個美女,趙飛燕和蓮兒雖然都是漂亮女孩兒,不過年歲尚小,五官也不如這女子生得嬌媚,而那種山村淳樸女孩兒的氣質更是無法和這種雍容高貴的女孩兒相比。
看到這個女孩兒瓜子臉上那雙媚極瞭的眼睛,任逍遙才明白所謂狐貍精應該是個什麼樣子。
少女身旁的是一位花信少婦,年約三十歲左右,容顏極為清純秀麗。
白玉般的瓜子臉,淡淡的眉毛,長長的眼睫毛,高挺的鼻子,一對寶石般的眼睛,紅潤的櫻唇,一頭瀑佈似的烏發直垂到腰間。
她的身材高挑窈窕,腿很長,腰肢柔軟纖細,盈盈一握,臀部豐滿渾圓,玉腿修長優美,胸部高挺豐滿,顫巍巍的扣人心弦。
衣衫簡潔華美,幹凈整潔,裸露在外手腕顯得如玉藕一樣的嬌嫩潔白,肌膚膩滑雪白,晶瑩如玉,令人目眩神迷。
美少婦臉上的神情純真羞澀,宛若空谷幽蘭,楚楚動人,和她女兒站在一起,仿若一對姐妹花。
看著這美少婦,任逍遙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女孩小小年紀卻生的這般媚人,敢情原因出在她母親身上,要不是親耳聽見女子稱少婦為娘親,他說什麼也不相信有這麼標志的母女花。
兩位美女被人當街調戲,雖是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卻也慌瞭手腳,疾言厲色換來的卻是對方無情的調笑和無力的輕薄。
美少婦的目光落在逐漸走進的任逍遙一行人身上,見他穿身藏青色棉佈衣,外罩青色長衫,身材高挑,雖然看面容文質彬彬,但是五官頗為英俊,最關鍵的是,他手中握著劍。
美少婦還沒有開口,任逍遙已經快走兩步,擋在瞭兩女身前,將她們護在身後。
翩翩公子見有人橫插一手,心頭震怒,喝道:“你是什麼人,居然敢管本少爺的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煩瞭。”
老子虎假龍威,怕你個鳥,任逍遙微微一笑,好整以暇道:“你們幾個大男人圍著別人幹什麼?”
翩翩一臉驕橫道:“老子幹什麼關你屁事?”
任逍遙懶懶地對兩女笑瞭笑,那抹笑容,很讓人安心,他轉回頭來道:“你們眼裡可有王法?”
翩翩公子指著絕色母女,大言不慚道:“我追我娘子和女兒,關你什麼事?”
“娘子?女兒?既然是你娘子和女兒,那她們為什麼看到你要跑啊?”
任逍遙不屑地撇撇嘴,打趣道:“你追的該不是娘子,而是娘吧!”
翩翩公子指著任逍遙罵道:“放你媽的屁。”
任逍遙冷冷一笑,向前逼瞭一步,翩翩公子嚇瞭一跳,退後瞭一步,見他手握長劍,有些害怕。
退開之後,翩翩公子一揮手,幾個惡奴揮拳向任逍遙攻去。
任逍遙手握劍柄,逍遙劍尚未來得及出鞘,白影一連連閃動,安德海三下五除二,把那群惡奴連同他們主子打翻在地。
安德海雖然受瞭不輕的內傷,可是面對這些隻是靠力氣欺負人的傢丁護院,卻是小菜一碟。
“多謝大俠相救之恩。”
美少婦帶著女兒,兩女俱是輕輕屈膝,行瞭一禮。
任逍遙抱拳回瞭一禮,道:“夫人、小姐多禮瞭,我也不是什麼大俠,隻是正好路過,實在是看不過眼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