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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斷瞭他的腿

第59章 斷瞭他的腿

  孫寡婦怕事情鬧大,把街坊鄰居吵出來她跟秀林的奸情就敗露瞭。於是拉住閨女把香菱生生拖回瞭傢。

  趁這個機會,李秀林趕緊逃之夭夭。

  孫寡婦拉著香菱進門以後,一下把閨女按在瞭炕頭上,沒好氣地說:“嚷嚷,你再嚷嚷,還怕鄰居們不知道?那麼大個姑娘,也不知道害臊?”

  香菱說:“知道就知道,害臊的是他,誰讓他偷咱們傢的雞,活該讓他丟人。”

  孫寡婦沒法跟閨女解釋,隻好說:“你秀林哥不是偷雞,是找我商量事。”

  “找你商量事?”

  “嗯。”

  “啥事?”

  “大人的事兒,你個小孩子別打聽。”

  “那他為啥半夜來。不白天來?”

  “有的事白天怕人看到,隻好半夜來瞭。”

  “那他為啥不走門,偏偏爬咱傢墻頭?還爬你的窗戶?把咱傢的雞窩都踩塌瞭。”

  “這個……”

  閨女的話生生把孫寡婦逼到瞭死角,她語塞瞭,臉頰變得通紅。

  再說下去就是不打自招瞭,有些話根本不能跟閨女明說,香菱畢竟年紀小。

  孫寡婦氣急敗壞,隻好叉著腰蠻不講理,擺出一副母親的高貴姿態,說:“要你管!!我願意!”

  今天張大軍起來的比較早,因為他要拉著大壯再次進山勘探瞭。

  上次他們轉瞭三天,已經把大路的距離位置看得八九不離十,這次轉門勘探的是鬼愁澗。

  鬼愁澗是這段路最險要的地方,也最難爆破,必須要上到山頂上,用繩子順著山崖把人吊下去,工匠蕩在半空中才能眼。

  清晨的東方閃出一抹淡淡的曙光,張大軍下瞭炕,洗瞭臉,穿戴整齊以後玉環還沒有醒。

  媳婦蜷縮在被窩裡,小臉蛋紅撲撲的,她的鼻子很挺,睫毛很長,閉上眼的時候可以覆蓋到臉頰,銀娃娃一樣。

  看著老婆粉嫩紅潤的臉頰,大軍忍不住低頭親瞭她一口,幫玉環掖好瞭被子才走出房門。

  剛剛打開街門,張大軍就呀瞭一聲,發現門外面站著一個人,是個女孩子,竟然是孫寡婦傢的香菱。

  張大軍一愣:“香菱,怎麼是你?”

  香菱跟張大軍的關系很好,孫寡婦傢人手少,每年的秋忙和夏季收割的時候張大軍總是過去幫忙。香菱對她像大哥哥一樣。

  香菱在磨盤村最佩服的人是張大軍,張大軍是唯一一個念完初中的人,人也和善,一身的力氣,特別是一手好槍法,把香菱佩服的要死。

  有時候香菱覺得自己不是佩服張大軍,簡直是仰慕。非常願意接近他,所以她跟當初的槐花一樣,老是往大軍的傢裡跑,有什麼事兒都願意找他商量。

  香菱的臉色很不好看,她剛剛跟孫寡婦吵瞭一架,女孩子眼角濕漉漉的。

  “香菱,你怎麼哭瞭,誰欺負你瞭?”

  “大軍哥……”香菱欲言又止,真想撲進張大軍懷裡大哭一場。

  “咋瞭,啥事?誰欺負你瞭,我去揍他。”張大軍哥哥一樣,幫香菱擦去瞭眼角的淚水。

  香菱說:“俺娘,俺娘嚷俺瞭。”

  張大軍撲哧笑瞭:“原來是母女吵架啊,那我不能揍她,因為啥事?”

  香菱說:“大軍哥,昨天俺傢進瞭賊,那個賊要偷俺傢的公雞,被俺抓住瞭。”

  大軍問:“是誰?”

  香菱說:“李大虎的兒子李秀林,他不但偷俺傢的雞,還踩壞瞭俺傢的雞窩。”

  張大軍立刻明白瞭,李秀林半夜三更進孫寡婦的傢,絕對不是偷雞,一定是偷情。

  當然,偷情跟偷雞一樣,都是偷,孫寡婦還不如一隻雞。

  可惜香菱還小,不懂得其中的奧妙。

  張大軍酣然一笑問:“抓住他你打算怎麼辦?”

  香菱說:“哥,俺想把他送進鄉公所去,可俺娘不讓,俺就跟娘吵瞭起來,大軍哥,你一定要幫幫俺,幫俺出口氣,如果李秀林再偷俺傢的雞咋辦?”

  張大軍差點笑出聲,奸夫被當場抓住,賤婦當然要維護他瞭。這可是個機會,正好把李秀林除掉,老子弄斷他的根,為磨盤村除瞭這一害。

  問香菱:“你是不是想李秀林以後都不要上你傢偷?”

  香菱說:“是。大軍哥,俺知道你腦子好使,一定有辦法。”

  張大軍拉住瞭香菱的手,說:“你跟我來。”把她拉進瞭院子。

  張大軍走向瞭東屋的庫房,瞬間拿瞭一把獸夾子出來。

  這把獸夾子是專門逮狼用的,彈簧的力度非常強硬,隻要野獸的蹄子踩上去,打斷一條腿不是問題。

  當初張大軍用這副獸夾抓過狼,捕獲過狐貍,還用它夾住過一頭棕熊的前腿。後來那條棕熊竟然咬斷自己的一條腿逃走瞭。

  棕熊都掙不脫,何況是人瞭。

  張大軍告訴瞭香菱這副獸夾的使用方法,並且用銼刀將獸夾上的鋸齒一根根打磨鋒利,放在陽光下一照寒光閃閃,這才交給瞭香菱。

  “香菱,你把這副獸夾支在你們傢的雞窩上面,用幹草蓋好,從外面看不出破綻,隻要李秀林敢來,一腳踩上去,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香菱樂的嘴巴都合不上瞭,笑瞇瞇誇道:“哥,你真有辦法。”

  張大軍呵呵笑瞭,看著香菱屁顛屁顛的離開。

  香菱回傢以後就開始修雞窩,她和好瞭泥,在堵那個被李秀林一腳踩塌的窟窿時,她就把張大軍給她的獸夾支在瞭雞窩上。

  然後抱來一捆幹草,將獸夾隱藏瞭起來,自己看不出破綻時,才高高興興離開。

  接下來就是等待瞭,香菱每天夜裡睡覺以後,開始註意墻頭上的動靜。

  第一天過去瞭,李秀林沒來。

  第二天過去瞭,李秀林還是沒來。

  第三天的晚上,出事瞭……李秀林終於掉進張大軍為他精心設計的圈套裡。

  半夜十點以後,李秀林又憋不住瞭,準備故技重施,找孫寡婦去偷歡。

  他跟平常一樣,趁著夜色來到瞭孫寡婦傢的墻頭外面,爬上瞭圍墻,落腳點還是那頂雞窩。

  不過這次李秀林很小心,先試探瞭一下,發現雞窩頂已經修補好瞭,這才踏實地邁下瞭另一條腿。

  哪知道右腳剛剛落定,忽然啪嗒一聲,李秀林聽到一陣金屬撞擊的脆響,緊接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從右腳上傳來,他的右腳生生被獸夾子給夾住瞭。

  李秀林知道上瞭當,香菱這丫頭果然不簡單,竟然會安裝機關。

  而且這副獸夾秀林一眼就認瞭出來,是張大軍制造的,整個磨盤山,隻有張大軍會擺弄這東西。

  他立刻明白瞭,中瞭張大軍的埋伏。

  劇烈的疼痛直貫大腦,他頓時尖叫瞭起來:“張大軍,老子日你先人!”

  李秀林爹啊娘啊地慘叫,像一隻被踩瞭尾巴的老鼠,怎麼掙也掙不開。

  叫喊聲終於驚動瞭磨盤山的村民,四周的鄰居們醒來瞭,香菱醒來瞭,孫寡婦醒來瞭,就是李秀林的爹李大虎也被兒子給驚醒瞭。

  大傢推開各自的傢門,呼呼啦啦往外趕,還以為誰傢半夜殺豬呢。

  大傢跑出來看熱鬧,發現李秀林騎在孫寡婦傢的墻頭上,頓時什麼都明白瞭,紛紛議論喋喋不休。

  香菱一個箭步就竄出瞭屋子,來到李秀林面前,得意洋洋說:“秀林哥,這次還抓不住你?活該,看你還偷不偷俺傢的雞。”

  李秀林一個勁的尖嚎:“香菱,死丫頭!你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就不放,大傢快來看啊,我抓住偷雞賊瞭!”香菱不但不放他,還扯著嗓子喊開瞭。

  孫寡婦也披著衣服打開瞭房門,女人嚇瞭個半死,發現李秀林在墻頭上嚎叫,閨女香菱在下面背著手嘲笑,她趕緊撲瞭過來。

  “香菱,咋回事?秀林咋瞭?”

  香菱說:“娘,我抓住偷雞賊瞭,這次你信瞭吧,俺沒有冤枉他。”

  把孫寡婦驚得目瞪口呆,小姑奶奶,你抓住他不要緊,你娘的臉往哪兒擱啊。

  孫寡婦一下抓住瞭香菱的手:“閨女,快放開他,那個獸夾子會夾斷腿的。”

  香菱哼瞭一聲,胸脯一挺:“哼!才不呢,大軍哥隻教會俺支夾子,沒教會俺怎麼放開,俺不會。”

  “你?”孫寡婦臉紅脖子粗,簡直被閨女打敗瞭。

  李秀林眼淚汪汪開始求饒::“香菱,好妹妹,我再也不敢瞭,求求你把我放開吧,大不瞭哥給你買糖吃。”

  “俺不,就不!!”香菱很倔強。

  這時候,人群閃開,李大虎走瞭進來。

  大虎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瞭,不用問,兒子不爭氣,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中瞭張大軍的圈套。

  那個獸夾子他一眼就看出是張大軍的傑作。

  李大虎沒說話,爬上瞭墻頭,掀開兒子腳上的獸夾,兩邊指甲大的鋸齒插進腿骨裡三四寸深,鮮血順著雞窩滴滴答答往下淌,。

  李大虎明白兒子這條右腳已經廢掉瞭,皺緊瞭眉頭問:“誰幹的,咋這麼不操心?”

  秀林接著嚎叫:“張大軍這個野種,我饒不瞭他!還有她,香菱!”

  李秀林指瞭指香菱。

  香菱白瞭他一眼,小嘴巴一厥怒道:“活該!這獸夾俺是用來逮黃鼠狼的,俺怕黃鼠狼偷雞,你怎麼會踩上去?一定沒按好心。”

  “你?”李大虎無語瞭,憤怒地瞪瞭香菱一眼。

  香菱說得不無道理,人傢支獸夾就是逮黃鼠狼的,你兒子三更半夜爬進來算怎麼回事?老鼠給貓拜年,沒安好心。

  他隻有打掉門牙肚子裡咽,把兒子從墻頭上拽下來,頭也不回地抗回瞭傢。

  李秀林淒厲的慘叫在磨盤山的上空回蕩瞭三四天,直到張大軍跟李大壯第五天勘探回來,他還在慘叫。

  第六天的時候就鴉雀無聲瞭,因為疼得過瞭頭,昏死過去瞭。

  李大虎早就找來瞭邢先生。邢先生解開秀林的褲子,看瞭看他的傷口,一下皺緊瞭眉頭。

  那個地方有六個深深的血洞,每一個血洞兩寸多深,裡面的腿骨粉碎性骨折。

  獸夾的巨大壓力把李秀林的腿骨全部夾斷,隻有一點皮肉相連。

  這是張大軍手下留情,沒有在獸夾上做手腳,如果他在鋸齒上抹上點藥,秀林的命都救不回來。

  邢先生屢屢胡子搖搖頭,表示毫無辦法。

  大白梨一下抓住瞭邢先生的手臂,哀求道:“先生,您倒是說話啊?俺兒子的腳有救沒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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